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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死亡率 非洲﹁黑死病﹂正全面擴散 台灣能躲過伊波拉病毒的侵犯?

2014-08-11  TWM
 
 

 

「香港出現疑似感染伊波拉病毒個案!」上週斗大的新聞標題,讓人不禁回想到十一年前的SARS風暴。這個死亡率高達九成的出血性病毒,有沒有可能攻進台灣?它對國際社會的影響如何?

撰文‧賴若函、任中龍

二○一四年二月,伊波拉病毒出血熱再爆疫情,這個被稱為「世紀黑死病」的病毒,從一九七六年第一次出現在人類歷史後,近四十年以來仍無藥可解,死亡率達九成,人人聞之色變。原本只侷限在非洲中部國家,目前已擴散到西非的幾內亞、賴比瑞亞、獅子山共和國與奈及利亞,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公佈的最新數據,截至八月一日,通報案例增加至一六○三人、死亡數累計達八八七人。

WHO祕書長陳馮富珍警告,當地疫情正在失控,但若因應得當仍能遏止。美國疾病管制局於七月二十八日發出對疫區的旅遊警訊,等級等同於○三年的SA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事件,三十日,距離台灣飛行時間不到一個小時的香港,就傳出有疑似個案入境,後來雖證實是虛驚一場,但也讓台灣民眾神經緊繃起來。畢竟,當年SARS事件,首例個案就是一位由港返台民眾感染,讓人不禁擔心:「這次台灣能不能躲過伊波拉病毒的侵犯?」

大規模傳染暫時不可能

雖然菲律賓與中國曾發現伊波拉不同的病毒型別,但疫情仍長期侷限於非洲,學者一致認為,病毒要擴散不太容易。台大醫學院院長張上淳表示,就算他國民眾前往非洲感染,也是單一個案,「大規模傳染暫時不可能。」台灣感染症醫學會發言人、台大醫院感染科醫師李秉穎則指出,伊波拉病毒共有五型,其中又以薩伊型最強,致死率高達九成;這次疫情死亡率沒有這麼高,研判可能是感染其他毒性較弱的病毒,但從死亡人數不斷攀升來看,仍須留意疫情擴散。

美國疾管局已發出「第三級旅遊警示」,警告在疫區的美國民眾避免接觸病人的血液及體液,前往西非的旅客必須採取額外的防疫措施。同時,兩名在西非受感染的美國醫療照護人員運回國內治療,首度讓美國境內有伊波拉患者入境。

鄰近的香港也啟動機制,只要從西非這三國入境的旅客出現發燒症狀,將採取預防性隔離。和香港一樣曾出現疑似案例,且經檢驗未遭感染的英國,則決定目前最好的應對方式是提供西非疫區「額外資源」,主動協助西非防疫。

台灣已啟動三關防疫機制,衛福部部長邱文達在行政院院會表示,將加強國際疫情監測,若國內出現疑似病例將成立應變小組,甚至防疫中心;持續加強風險溝通,包含旅遊警示、醫師通函、防治手冊等;強化人員與物資整備,比照普通大型傳染病做好準備。

衛福部疾病管制署副署長莊人祥指出,台灣經過SARS與禽流感事件後,對於疫情防治已經累積了一定經驗,加上各專責醫院所備有的負壓隔離病房,只要醫護人員能夠做好自我防護,在最快時間內將可疑個案隔離,即使進到台灣也不必過度恐慌。

伊波拉病毒的可怕,在於它的高死亡率,且至今來源不明。一九七六年,首度在非洲剛果(舊稱薩伊)揚布穀(Yambuku)村落造成嚴重死傷,最後確定感染源為一種新興病毒,於是就以當地河流命名為「伊波拉病毒」。

根據WHO官方資料,在過去近四十年中,伊波拉曾爆發四波疫情,地點都在中西非國家,至今已奪走二四七七人的性命。

「無利可圖」 人體試驗未完成能對抗伊波拉病毒的疫苗,為何遲遲無法出爐?原因和藥商「無利可圖」有關。

根據世界銀行統計指出,在一二年的世界各國人均醫療支出中,位於本次疫區的幾內亞、賴比瑞亞、獅子山和奈及利亞,分別只有三十二美元、六十五美元、九十六美元和九十四美元,和第一名的美國八八九五美元相比,差了千倍之多。

八月三日,英國公共衛生學會會長約翰.艾希頓在《獨立報》為文指出,就因非洲國家多半貧窮落後,買不起疫苗,導致藥商開發意願低落。其實加拿大、日本等國科學家,早先已研發出特定單株抗體,能夠一搏伊波拉,但人體試驗全都未完成。

WHO目前雖未對上述爆發疫情國家的經貿活動有所限制,雖然本次疫情的延燒規模,是有史以來最大,但一般認為,如果能將疫情控制在非洲內,對於世界的經濟影響,應該有限。

只不過,疫情所帶來的衝擊仍不容小覷,○三年,SARS重創國人的生命和經濟,短短十天,台股就蒸發一.一六兆元。本次伊波拉疫區中,獅子山以血鑽石出名、幾內亞為世界第六大腰果生產國、賴比瑞亞出口天然橡膠、木材和鐵礦砂,若無法遏止疫情,也可能牽動到國際供給,擴大其對全球經濟的影響程度。

病毒肆虐

—伊波拉出血熱與SARS比較

疾病

伊波拉病毒出血熱

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發現時間 1976年 2003年發現地點 剛果、蘇丹 越南傳染國家剛果、蘇丹、加彭、象牙海岸、幾內亞、賴比瑞亞、獅子山和奈及利亞等 中國、香港、台灣、加拿大、新加坡、越南等傳染途徑接觸受感染果蝠,或中間宿主之野生動物;直接接觸被感染病人或其屍體之器官、血液、體液;間接接觸被感染者體液汙染的環境近距離飛沫傳染,包括吸入病人的飛沫或體液、接觸到病患分泌物或帶菌的體液症狀初期:發燒、頭痛等流感症狀幾小時後:咽喉炎、嘔吐、腹瀉、斑丘疹等症狀五到七天後:大出血、多重器官衰竭而死亡初期:突然發燒、咳嗽、呼吸急促或呼吸困難。

後期:瀰漫性肺炎及呼吸衰竭

死亡率 90% 10%

資料來源:病病管制署、世界衛生組織 製表:郭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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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技業賺伊波拉財 得等美國點頭

2014-08-18  TCW
 

西非伊波拉病毒來襲,感染致死率超過五成,而全球生技股投資者,則都在積極尋找可能受惠的公司。但事實上恐怕會面臨困難,因為當下被點名的可用藥物,要實際進入治療清單中都還有一大段距離。

三藥廠皆未通過臨床測試

首先,最被看好的是由加拿大生技製藥公司Tekmira開發的疫苗,目前還在一期臨床試驗,這代表著該項藥物的有效性還無法驗證,只做到安全性的階段。也就是如果找一個健康的人來吃依舊會沒事,但這跟療效並沒有絕對關係。

但在今年七月初,美國食品暨藥物管理局(FDA)以安全疑慮,把該項藥物的測試保留,使其無法進展到下一階段,這也讓Tekmira公司的股價一度陷入大跌。但隨後有媒體報導,FDA可能修改臨床試驗設計,又讓這家公司股價單日漲幅一度超過八%。

第二家廠商是日本富士軟片控股(Fujifilm Holdings),該公司開發出的藥物目前正在感染伊波拉病毒的猴子身上做測試,預計將在九月中公佈測試結果,但何時能進入人體臨床實驗階段,還不得而知。不過日前富士軟片的美國合作夥伴MediVector,已經和FDA洽談遞交申請文件,希望能儘早在人體使用伊波拉病毒藥物。在這些消息推波助瀾下,使得富士軟片控股的股價在八月七日創下今年一月底以來最高,單日大漲五.五%。

但就像台灣近期發生的生技股震盪,肇因於臨床療效數據不佳,股價連續七天跌停一樣。投資人必須格外當心後期臨床實驗數據,除非FDA願意遷就伊波拉病毒情況緊急,放寬臨床實驗要求標準,但這樣恐怕得賭上FDA和美國政府的名聲,因此機率應該不高。

第三家被看好的,是位在美國的生化藥物公司馬普(Mapp Biopharmaceutical)。它在政府的資助下,研發出叫「ZMapp」的血清。雖處於研發階段且未進行大規模人體測試,但已經先應用在兩名染病的美國人身上。沒想到病人反應不差,呼吸較暢順,身上紅疹也褪去,但同樣不得而知的是,FDA是否會同意讓該產品過關,仍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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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原者一個小謊言 攻破美國重重防疫網 伊波拉疫情升溫 台灣準備好了嗎?

2014-10-13  TWM
 
 

 

繼美國境內出現第一起伊波拉案例後,西班牙也傳出護士因照顧伊波拉患者染病的消息,美國總統歐巴馬更宣示加強機場警戒。種種情勢令疫情霎時升溫,而一旦伊波拉來襲,台灣的防疫體系將如何因應?

撰文‧ 蔡曜蓮、張佳婷

在西非延燒八個月之久的伊波拉(Ebola)疫情,九月底發生首起非洲外的案例,而且還是發生在世界經貿中心的美國,令人憂心會不會是山雨欲來的前兆——世界其他地區將淪陷?

相隔不到一周,歐巴馬宣示加強美國機場檢疫,十月七日西班牙就傳出護士因照顧伊波拉患者遭感染。死亡率約七成的伊波拉病毒,如果逼近亞洲、甚至台灣,我們的防疫體系有能力應付嗎?

就像災難片的開頭,都是一連串漫不經心的小事端,四十二歲的賴比瑞亞籍男子鄧肯,九月二十日前往美國德州探親,從賴比瑞亞機場離境時,在機場問卷上的「是否照顧過伊波拉患者」,他撒了小謊,勾選「否」,上飛機前一路通關量了三次體溫,都沒有測出異狀。鄧肯入境美國五天後,因發燒嘔吐前往就醫。護士知道他剛由非洲回來,做了初步抽血檢測,卻沒有針對伊波拉做任何篩檢,院方給了抗生素與止痛藥就讓他離開。直到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介入時,已經是六天之後的事情。

一個謊言與醫護人員的缺乏警覺心,導致與鄧肯接觸的百餘人暴露在染病風險中。由於伊波拉病毒潛伏期為二到二十一日,其間沒有任何症狀,也不具傳染性,所以鄧肯能夠通過機場檢驗,同時不需要擔心病毒會因此散播出去。但伊波拉發病後,患者的體液即具感染力,舉凡性行為或病患的口水、汗水、排泄物及嘔吐物等直接或間接碰觸到他人的傷口、黏膜,都可能導致傳染;間接接觸病人用過的床單、衣物等,也可能成為感染原。

染病關鍵

間接接觸,摸水杯也中招其中,間接接觸是導致許多前往西非進行人道救援的醫護人員染病的關鍵。從電視上看到醫護人員都全身防護戒備,為何他們的感染率還是很高?

衛福部疾病管制署防疫醫師羅一鈞曾於非洲奈及利亞協助伊波拉防疫工作,他表示,當地醫護人手不足,工作量超載,加上天氣炎熱,醫護人員穿著防護衣一整天後,於脫衣過程疏於防範,因沾染到衣服上的病毒而遭受感染,「即使自己處處防範,也可能因為同事的不小心而染病;假使同事手上沾有防護衣上的病菌,你摸到他握過的水杯後進食或揉眼睛,都可能導致感染。」但對照非洲的醫療資源,美國防疫做得比較徹底。美國當局在鄧肯發病之後,立即展開追蹤工作,遭認定的可疑案例,包含鄧肯家屬與鄰居,大約五十人都已遭到居家隔離的禁令,直到十月十九日前,不得離開家門半步;鄧肯的公寓除全面消毒外,甚至有武警駐守,嚴防任何人靠近。

據︽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統計,伊波拉死亡率高達七成,而十年前SA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的死亡率也不過一成。雖然,依波拉要從美國擴散的機率不高,但是疾病管制署新興傳染病整備組組長楊靖慧表示,「相較美國的案例是由境外移入,西班牙受感染的護士是首位在戒護完善的院區內受到感染,其感染原因仍然不明,值得高度注意。」羅一鈞認同伊波拉病毒由美國傳播至台灣的機會不大,因為鄧肯病發後的追蹤隔離,已能有效阻止疫情擴散。只是任何災難疏失被稱為「疏失」,都是災難發生後的後見之明。

美國再怎麼應變迅速,都已經是鄧肯病發後一周的事,即使布下天羅地網,只要有漏網之魚,就可能使疫情加劇。假使台灣不幸發生首起病例,我們能像美國一樣應變嗎?

防疫難題

社會汙名化,病人不敢坦承對此,楊靖慧表示,「如果台灣像美國一樣有境外移入案例,只要及早發現,徹底隔離,就能有效控制疫情。」她進一步強調,「台灣醫界經歷過SARS洗禮後,已經訓練有素,發展出有效的應對方案。更何況和SARS透過飛沫、空氣傳染幾乎防不勝防相比,伊波拉病毒必須透過體液直接或間接接觸傳染,只要徹底做好隔離措施,疫情控制相對容易。」即使出現首例病患,防疫機制也能立即啟動,以台北為例,若有案例發生,可送往聯醫和平院區,其完備的醫療戒護,不會讓病患淪為人球。

不過,羅一鈞特別指出,目前防疫的困難點,「只要發現病人加以隔離,就不會有後續的傳播,但是現在的難題,是怎麼早期偵測到病人?」他觀察,「為什麼病人要害怕?因為人心和社會汙名,不知道坦白之後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害怕拖累家人朋友,因此第一時間試圖隱瞞。」此外,研發疫苗也是防堵疫情的一道重要關卡,目前有數款疫苗在研發,臨床實驗尚未完成。治療伊波拉病毒的藥物中,進展最快的有兩款,分別為美國Mapp生技藥廠開發出的ZMapp,以及日本富士軟片的抗流感藥物,兩者皆於動物實驗有效,人體效力仍未明。

雖然伊波拉的傳染力不如SARS,但其高度死亡率引起全球矚目,民眾前往疫區旅遊,還是小心為上。

你一定要懂的

伊波拉病毒

起源

1976年在非洲薩伊北方城鎮爆發,目前病毒有五種類型,此次非洲流行的是薩伊型。

潛伏期

從2至21天不定。潛伏期期間不會傳染,病發後才有傳染力,疾病後期體內病毒量最高,傳染力最強。

症狀

嘔吐、腹瀉、休克等,五成以下的病人有出血症狀,目前死亡率七成。

傳染途徑

體液接觸傳染,病人的口水、汗水、血液、排泄物等都是感染原,一旦病人體液直接或間接接觸他人的傷口、黏膜等,都可能導致傳染。

醫療進展

目前有七款研發中的疫苗,進度最快者屬世界衛生組織旗下的兩款;相關治療藥物進展最快的也有兩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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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 畫出伊波拉死亡地圖


 
2014-10-20  TCW

 

當伊波拉病毒如火山岩漿般流竄蔓延,造成全球四千多人喪生,引爆世紀黑死病的恐慌時,一支來自加拿大的二十人團隊,卻極可能成為人類救星。

這一家拜歐迪公司(Bio. Diaspora),是全世界第一家運用大數據(Big Data)技術,結合地理資訊系統(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GIS),分析歸納出病毒擴散的途徑,繪出一張張「病毒地圖」,進而預測出下一個可能爆發大規模感染的區域。

只要有新疫情出現,拜歐迪就會接到從世界衛生組織(WHO)、美國疾管局、歐盟疾管局等全球各地來的求救電話。

根據電話內容與緊急程度,拜歐迪最快能在幾分鐘內就描繪出病毒傳染地圖,做出風險評估,交給求救單位,供其做為採取防範措施,並且擬定預防策略的依據。換句話說,它就像是病毒界的風向觀測站與119救火隊。

嚴密監控掌握50多種致命病毒動向

英國公共電視台BBC稱它「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認為它「創造了大數據的典型應用,將阻止疾病蔓延。」事實上,Google也有推出類似的病毒追蹤服務「Google Flu Trends」,但是《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卻認為,「技術完全比不上拜歐迪。」

場景拉到位於加拿大多倫多的聖麥可醫院(St. Michael's Hospital)。這裡,是加國最頂尖的醫療學術機構,也是拜歐迪公司的研究室所在地、伊波拉病毒散播途徑預測與指揮監控總部。

來自傳染病界、氣候學界、生物工程學界等不同領域的專家齊聚在此,嚴密監控著五十多種致命病毒的動向。除了伊波拉,在非洲烏干達蠢蠢欲動、有「伊波拉變種」之稱的馬堡(Marburg)絲狀病毒,及SARS的表親、出現在沙烏地阿拉伯的中東呼吸症候群冠狀病毒(MERS),都在他們的雷達偵測範圍。

他們歸納的所有資訊,經過綜合分析與地理定位,最後都會變成一個個數字與圖表,濃縮到牆上一塊一百二十吋的液晶觸控螢幕上,構成一張3D立體世界地圖,每秒鐘動態變化著。

同一時間,創辦人兼執行長喀麥隆.可汗博士(Dr. Kamran Khan)正坐在半個地球外的上海,接受《商業周刊》獨家專訪。他的手機、平板與PC,二十四小時與多倫多連線,隨時監控著世界各地病毒最新的流竄動態。

當我問到:「伊波拉是否可能威脅到台灣,或是亞洲任何區域?」

這位三天前才剛與中國最高醫療機構開過應變會議的專家,露出靦腆的笑容:「這我可能沒辦法直接告訴你,因為這個資訊太敏感,即使只是閒聊,都有可能造成難以預期的影響。」

然而,從他舒緩的眼神與臉部肌肉的放鬆,我猜測他透露出的訊息是:「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精準度達90%預測H1N1途徑,控制死傷

可汗解釋,當代病毒的傳染途徑,主要受七大因素所影響:包含全球航班起降、人口移動、地球表面溫度與濕度變化、氣候變遷、家禽與家畜密度、昆蟲滋生、傳染病起源地環境、城市的健康管理系統等;每一項因素的背後,都有著錯綜複雜的網路連結關係。

例如,每當氣溫上升一度,濕度多增加一%,蚊子滋生率可能就會增加一○%,像是造成現在廣東地區爆發大規模的登革熱疫情,感染人數破三萬;這就說明了地球各地的連結關係,如同蝴蝶效應一般,牽一髮而動全身。而可汗與其團隊建立起的分析模型,就是能綜合這些不同的大數據,預測出病毒過去與未來的傳染途徑。

其中,每天三千多萬趟的航班、在世界各地飛行的二十五億人,便是病毒最好的帶原體。而全球四千多座機場,正是全球傳染病爆發的中心樞紐。

過去十五年來,可汗花了大量時間與航空公司談判,盡可能的蒐集相關數據。

二○○九年,當A型流感H1N1出現首宗死亡案例後,可汗與其團隊分析了五十八萬個高危險群旅客資料,並篩檢上海與東京兩地的機場出入境資料,發現有高達九○%的受感染案例,都是來自墨西哥最大的國際機場。

可汗把這個模型應用到全球其他二十六個國家、八十二個機場,進而預測出H1N1半年後的全球傳播途徑。

根據醫學權威刊物《新英格蘭醫學期刊》報導,可汗的預測精確度高達九○%。最後,該疫情在死亡人數達二十五萬之後,終於得以控制下來。

「過去因為資料不足,加上技術限制的關係,我們無法有足夠快的反應速度。」可汗的表情出現明顯的遺憾,但很快的又轉為興奮:「不過,我們現在的模型系統已經相對成熟,只要幾分鐘時間,就可以把(病毒)地圖描繪出來。」

然而,既然能預測出病毒途徑,那伊波拉的疫情又怎麼擴散開來呢?「我們只是給予決策建議,要採取什麼防範措施、有多強的執行力,還是要看各地政府的醫療機構。」可汗說。

他指出,每個國家甚至城市,對於疾病的掌控能力都不一樣。如果沒有足夠的醫療資源做為彈藥供應,要打贏這場病毒戰,還是有相當難度。

而他與團隊在給予對方「作戰建議」時,也會同時考量到該城市的資源能力,盡量讓整個作戰計畫,是在可執行的範圍內。

各國指名合作英美找上門,李嘉誠也投資

身為傳染病學家的可汗,曾受邀到哈佛、哥倫比亞等頂尖大學醫療機構受訓,他對病毒的研究興趣,早在一九九九年就開始。

「我有個要不得的壞習慣,就是每當有什麼新型疾病要爆發時,我都會出現在那附近,」可汗說。當年西尼羅河病毒爆發時,他人就在非洲的最前線。

但真正加速他對病毒傳染途徑的研究動機,是二○○三年全球大蔓延的SARS。

那年春天,他住的城市多倫多,有四十四個來自香港的感染案例,最後全部死在當地醫院,其中包含兩名醫生與一名護士。守在第一線的他,感受到最強烈的威脅與衝擊。

「沒有人敢接近你,」可汗說:「一瞬間,你就被整個社會拋棄。」

當疫情終於受到控制,可汗分析了所有的數據,發現是香港直飛多倫多的航班密度太高,導致當地的SARS傳染機率,比其他地方高出二十五倍。而從香港出發需要轉機兩次以上的城市,則沒有出現相關病例。

「那一刻,我才深刻體認到,這個世界有多麼緊密的連結,」可汗說。從那時候起,他開始致力研究人口流動與傳染病的關聯。

他的研究成果很快就受到各界矚目。二○一○年,先是美國疾管局主動找上門合作;二○一二年,他更被英國倫敦奧運官方指定,做為傳染病預防與監測機構。但在這些尖端研究的背後,往往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援。

如今李嘉誠基金會旗下的維港創投(Horizons Ventures),看上他獨門技術背後所蘊含的商機,以及大幅提升人類對抗傳染病的能力,對其進行投資。而維港,也成為全世界第一家與唯一一家投資拜歐迪的創投。

「我們評估過所有類似的大數據公司,沒有一家像拜歐迪一樣,匯集這麼完整的數據,同時還有這麼準確的分析與預測能力。」一位維港創投的專案經理說,拜歐迪的創新技術足以顛覆目前的醫療預防系統,對人類未來有重大影響,完全符合李嘉誠近年來的投資理念。

至於商機,根據《時代雜誌》(TIME)報導估計,在SARS期間,造成全球經濟損失在三百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九千一百多億元)以上,光是多倫多一個城市,就蒸發了二十億美元,更不要說各國政府所付出的代價與投入的資源。

「如果我們的產品早點問世,就能用更少的資源、減少更多的損失,」拜歐迪副總裁艾伯特(Albert Tseng)說。

如今,在亞洲首富資助下,這家神奇的小公司,才正要發揮它在全世界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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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病毒學家 走進伊波拉危機現場

2014-11-03  TCW  
 

 

「第四級病毒」是病毒學家麥科明克(Joseph B. McCormick),在世界各地研究各種病毒的親身經歷。一九七六年,伊波拉病毒在薩伊爆發時,他就在當地追蹤病毒軌跡,親自探訪當地病患與死者家屬,他也是第一個赴伊波拉疫區調查的人。本書記錄了作者過去三十年與病毒作戰的努力,「我們也逐漸認知這場與病毒的戰爭尚未結束,每當我們稍有斬獲,就有新的戰役在新的戰場發生,新的疫情、新的病毒出現。」他豐富的經歷,以及對病毒的了解,更預言這是一場沒有結束的戰爭。以下是本刊特別摘錄麥科明克追蹤伊波拉病毒的第一手現場過程。

楊布庫這個名字不久後即激起全世界的恐慌,但在我接到強森(編按:卡爾.強森當時是美國疾病控制中心特殊病理部主任)的電報時,我從未聽說過楊布庫。電報上說,薩伊楊布庫爆發不明的出血熱,數人死亡,疫情仍在持續擴大。

由於強森人在亞特蘭大,只能猜測可能是拉薩熱、黃熱病、克里米亞剛果熱,或者是碼伯葛病毒(編按:又稱馬堡病毒)。不管是哪一種病毒,可以確定的是,感染速度快且致命。病徵包括鼻子、牙床出血,有時其他部位也會大量出血;嚴重的下痢讓病人脫水,皮膚乾得像紙,眼眶深陷。大部分病人在數天內死亡,所有治療方法都無效,各種抗生素都沒用,補充病患水分流失的靜脈注射,也沒有效果。事實上,這種病毒使病患內膜變成可以穿透,靜脈注射反而「淹死」了病患。很多病人住在交通不及的偏遠地區,根本得不到治療。

但在一九七六年前,碼伯葛病毒只在一九六七年時爆發過一次,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拉薩病毒與碼伯葛病毒都有很高的死亡率,大約是一五%到三○%,但絕對沒有薩伊這次的無名病毒死亡率那麼高。假設它不是拉薩也不是碼伯葛病毒,而是一種全新的病毒,要怎麼辦呢?

強森在電報中說:「如果薩伊當局准許我們去做調查,你要不要參加?」

再渴望不過了。我曾在薩伊教書,也曾在楊布庫那樣的村莊待過好幾年,而且我懂薩伊通用的法語。

在薩伊,一名護士染病身亡今日我們對伊波拉所知,全來自她的血

強森答應隨時讓我知道楊布庫的最新動態,我們認為薩伊政府遲早會答應我們去調查,十月十九日,當我還在準備前往薩伊時,強森與韋布、英國波頓唐實驗室的鮑溫、安特瓦普實驗室的派汀與葛文,都分別自楊布庫一位病人的血液分離出病毒。當時這種還未命名的病毒看起來和碼伯葛病毒有點像,絲狀、呈奇怪的旋轉,對碼伯葛病毒試劑沒有反應,可能是碼伯葛病毒的親戚,但卻比它致命得多,事實上是比任何已知的傳染病都要致命得多,而且繁殖速度驚人。

雖然沒有人知道,但伊波拉病毒已經向南推進到了薩伊的首都。一位在楊布庫醫院工作的比利時修女麥麗安,住進了金夏沙的醫院,照顧她的非洲護士名叫瑪英嘉。沒多久,瑪英嘉就出現了伊波拉熱的初期病徵——高燒和頭痛。瑪英嘉聽過疫病的恐怖,在恐懼的驅使下,她拖著病痛的身體一家一家醫院去求診,不敢面對事實,只盼望有一個醫生告訴她,她得的是瘧疾,沒什麼好擔心的。當她輾轉於候診室與門診時,她讓接觸過她的人都暴露於伊波拉病毒中,但她並不知情,病況日益嚴重。

最後,她放棄掙扎,住進吉利瑪醫院。醫生急急忙忙為她注射碼伯葛病毒的「癒後血漿」,希望能有療效。所有接觸過她的人都做了檢疫。諷刺的是,從她身上取下的血液,後來變成了她對人類的饋贈,因為今日我們對伊波拉病毒的所知,幾乎全來自她的血液。

到達薩伊後,強森率領「世界衛生組織」的人員待在金夏沙;布萊曼則帶一支小隊前往北方數百哩遙的楊布庫。他們一去音訊全無,消失在內陸中。

就在此時消息傳來,瑪英嘉死了,疫病已傳開,少有人相信她會是唯一的受害者。一出機場,強森的工作人員前來迎接我,才坐進車子,他就說:「壞消息!疫情已經擴散到這裡來了,吉利瑪醫院已經展開檢疫工作。」他回過頭來對我一笑:「歡迎來到金夏沙,麥科明克醫師!」

離開唐古村時我已經在路上七天了,現在我有一個較好的伴侶,這名「善說者 」(編按:村中懂法律、受過教育、可以翻譯的人)是個和氣的年輕人,還是個老師,通法文,也熟知林嘎拉語與桑地語兩種方言 ;更棒的是,他熟知這附近的地理。號稱「薩蘇邊境公路」的是一條小路,奇少的輪胎痕顯示沒有多少人走這條路 。邊界關防沒人看守,一根木條橫在路中權充關卡,絲毫沒有阻擋人們入境的意思。

我們抬起木條,就進入了蘇丹國境, 往前十哩,終於碰到關卡,是個小小的營區,一個指揮官帶著幾名小兵。指揮官是個滿臉鬍鬚的大塊頭,看到我們大吃一驚,大概是很少人打從這裡經過。現在就要看大頭目的信管不管用,雖然說最壞不過是被迫打道回府,但是,我也將失去調查伊波拉病毒蹤跡的機會。

在蘇丹,要救治的人都死光了我想去醫院探查,連司機都不想載

我表明身分後,把大頭目的信交給指揮官,大頭目的用印與封緘讓他印象深刻,他抬起頭來說:「歡迎來到蘇丹,一起喝杯茶?」

我們三人隨他進入營區,所謂營區,不過是幾間鐵皮小屋,充滿懶洋洋、昏昏欲睡的氣息,他指示小兵為我們倒來半溫半熱的茶,問道「來此有何貴幹?」

我說,聽說蘇丹境內有疫病爆發,會造成高燒、出血症狀。一看他的神色,我就曉得他知情。

「那是尼薩拉的疫病,現在,疫情已經擴散到這一區的首府瑪里地。」他說,尼薩拉傳出疫情後,不到數個星期疫病就傳到了瑪里地。他問:「我還是不明白,你要去尼薩拉做什麼?」

我說:「我是一個傳染病學家,我的工作是找出這個病的來源。」

顯然他從來沒聽過這種行業,他說:「尼薩拉現在不需要醫生了,你要救治的人,全都死光了。」

尼薩拉是一個約三千人的小城,自英國殖民時代以來都靠一個棉花工廠為生,它是全城唯一的經濟來源,也是伊波拉熱的源頭。

當我抵達尼薩拉時,表面上看來小城一切如常,人們照舊幹著自己的營生,並未驚惶失措,但當「善說者」趨前問一個人醫院怎麼走時,那人臉色大變,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嘟囔了一下,就走開了。

我問:「他有說醫院在哪裡嗎?」

「善說者」說:「就在前面街上,但是他說我們不應該去,那是個不好的地方。況且現在醫院裡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我問:「他有說為什麼嗎?」

「我問了,他不肯回答。」

好奇心驅使下,我叫司機開往醫院。他一點都不想去,他不想靠近任何接近醫院的地方。

醫院裡,空無一人怪病奪命,護士和病人全跑光

醫院是個一層磚房,門沒上鎖,裡面空無一人。幽暗的玄廳後面是空蕩蕩的病房,酸味撲鼻而來,那是排泄物混合著乾涸血液的味道。這是醫院僅有的病房,原先可能是男女病人混住;所謂的病床不過是一床床鐵架,病人必須自備床墊。我大聲叫了叫,只聽到自己的聲音迴蕩在空房裡。

正當我打算離去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壯實的男人朝我走來,白色的醫師袍污髒不堪。他說:「我是穆罕默德醫師。」

自我介紹後,我問他醫院裡的人呢?他說:「全跑光了,護士、病人全跑光了 。」「但是你沒走。」

「我能怎樣,我是個醫生呀!」

「為什麼大家全跑光了?」我問。

「病人死得那麼快、那麼多,他們擔心自己也會死,我不怪他們。」他的語氣就像個打算與沉船一起殉職的船長。

穆罕默德說,總共有十三個病人感染上這種他從未見過的怪病,其中七人死亡。他又憤怒又迷惘的說:「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病有什麼症狀?」我問。

「病人無法吞嚥,全身劇痛,眼睛裡的血管破裂,牙床流血,高燒不退。」

「誰是你的指標病例(編按:即第一個病例)?」

穆罕默德說,是一個棉花廠男工人,就住在城外的社區,因為高燒、頭疼、喉嚨痛、腹疼、下痢、便血住進醫院,七天後就死了。他很可能是蘇丹境內第一個伊波拉病例。

就在我要離去前,穆罕默德說:「我忘了說一件事,我讓一個病人轉去瑪里地,那裡的醫院比較好。」

他一定看到我臉色大變,急忙問:「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我說。

我不想讓他更難過,把病人轉往瑪里地,很可能就是疫病擴散的原因。諷刺的是,如果疫病沒有擴散到瑪里地,尼薩拉的疫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就同大部分非洲病患一樣,指標病例也是由家人照顧,就在他死後不久,他的哥哥也感染了,他比較幸運,活了下來。奇怪的是,指標病例的妻子成日與先生接觸,卻一點也沒感染,後來的血清檢驗,也證明了她真的沒受到感染。

棉花廠裡,驚見屋頂蝙蝠窩糞便滴到地板,可能是傳染源

和醫生談完話後,我們前去拜訪指標病例的妻子,她已經帶著兩個孩子返回娘家居住。她大約十八、九歲,頂多二十出頭,我們想知道她的先生到底自哪裡感染疫病。我想知道在他病倒前去過哪些地方?被蟲子咬過嗎?曾去打獵嗎?吃過污染過的東西嗎?打過針嗎?

種種限制讓我幾乎無法建立這位病人的歷史,但我還是篩檢出幾種可能。首先,醫院本身就可能是傳染途徑,那裡的針頭重複使用,也沒有檢疫隔離措施,其他人 可能是這樣感染上的。

接下來我必須清查疫病是不是有一個共同來源?還是由指標病例傳染給所有人?我查訪了另外四個病患的家屬,發現他們都和指標病例接觸過。但這樣的證據還是不夠,我決定到棉花廠一訪,會不會它就是伊波拉病毒從自然界的宿主傳到人體的地方?

雖然棉花廠經理想要幫忙,但他也茫無頭緒。棉花廠是幾棟磚房與木房,廠內有兩個驚人景象,一是骨董紡梭機震天價響,這裡的機器,簡直可以送進紡織博物館;二是混在棉花纖維、灰塵味中,屋內有一股很不容易辨識的怪味。我仔細搜索味道來源,眼睛轉向屋頂,陳年的屋頂早就由白轉灰再轉黑,部分地方完全腐朽了,我馬上知道怪味的來源。

蝙蝠。

熱帶非洲的屋頂常是蝙蝠窩,入夜,這些夜行動物成群飛出覓食,當屋頂腐朽了,蝙蝠糞就滴到地板,熱氣讓它混合著棉花纖維味、灰塵味,發出了無以名之的怪 味。我在非洲待得夠久了,知道蝙蝠是一種無害的動物,以前,我們常戴著棒球手套抓蝙蝠,純是好玩,不會傷害牠。非洲居民對蝙蝠習以為常,覺得沒什麼好擔心 的;就我來說,我不禁懷疑蝙蝠在這次伊波拉病毒傳染中,是不是扮演了一個角色?

蝙蝠的糞便會是伊波拉病毒的寄身處嗎?若是如此,伊波拉病毒當初又是怎麼跑進蝙蝠身體內的?我們必須假設伊波拉病毒對蝙蝠完全無害,只會對人類或其他靈長類造成傷害。這並非不可能,後來的研究發現,病毒在不同物種中有著不同的適應性。問題是,我們無法證明蝙蝠是元凶,因為薩伊的病人並沒有與蝙蝠接觸的證據。不過,蝙蝠在非洲無所不在,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要證明病毒來源,須對蝙蝠進行詳盡化驗,但我手頭缺乏設備,隨後趕來的「世界衛生組織」小隊,倒是蒐集了一些蝙蝠,但取樣不正確,不但無法分離出伊波拉病毒,也無法證明蝙蝠和伊波拉熱病有什麼關係。

我也懷疑伊波拉病毒是不是由蘇丹傳播至薩伊的?如果是蝙蝠傳染,一隻蝙蝠絕對無法竟功。兩地交通不便,也不可能有人從尼薩拉長途把病毒帶到楊布庫。此外,兩地沒有貿易往來,棉花廠的產品是由朱巴運到卡土穆或奈洛比(Nairobi),並不出口到薩伊;從薩伊也沒什麼東西好進口到尼薩拉的。

小玻璃瓶裡,藏著伊波拉密碼十年後才有能力解謎,但為時已晚

離開尼薩拉前,我留了一份備忘錄給唐.法蘭西斯醫師(Don Francis)。在那份備忘錄中,我指出了指標病例是誰,詳述疫病爆發經過,如果他們想訪查存活者或醫師,可以和誰聯絡等等。我想這樣一份備忘錄應是相當完整的,同時,它也證明了我是第一個到達疫區的調查者。

接著,我們去了距離楊布庫北方八十哩遠的阿布麻玻子(Abumombozi),當時曾謠傳薩伊疫病的指標病例曾搭車前往阿布麻玻子,所以我想知道此處是不是也有病例。一位醫生說他沒聽說有疫病,倒有幾個病人出現斑疹傷寒的症狀。這位醫生會不會把伊波拉熱病和斑疹傷寒搞混了?楊布庫最早的幾個病例不也是誤診為斑疹傷寒?但是我無法證明,因為沒有新的病例,舊病例又沒有留下檢體。

我回到楊布庫時,隊員們還忙著在鄉下採取血液樣本、查訪有多少人曾暴露於伊波拉病毒中。他們急著想知道我此行的結果,兩地疫情到底有沒有關聯?當我說沒有關聯時,他們很失望。我說:「從一地到另外一地,要經過四個不同部落的行政區,而且,人們也沒有長途旅行的動機。」他們有點懷疑我的結論,畢竟兩地同時間爆發疫病,很容易讓人聯想兩者相關。三年後,我的結論才被證明是對的。

數週後,軍機載著一批貨到金夏沙,那是六百個楊布庫居民的血清樣本,準備送往「疾病控制中心」化驗伊波拉病毒抗體。那時我們無從知道,在那些小玻瓶中,隱藏著一個與伊波拉病毒無關的秘密,這個秘密就像阿拉丁神燈裡的精靈,被緊緊鎖在「疾病控制中心」的冰箱裡,直到十年後,我們才掌握了足夠的知識之鑰,去解開那個謎。但那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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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波拉解密


2014-11-03  TCW
 
 

 

「人類史上最可怕的病毒」,這是《國家地理》雜誌的形容;「惡夢」,這是聯合國秘書長官員的說法;「情況失控」,這是美國疾病管制署(CDC)的意見。他們說的全是同一個東西——伊波拉病毒(Ebola)。

自從去年底,西非的幾內亞出現伊波拉病毒感染後,疫情迅速擴散到賴比瑞亞、獅子山共和國等國家,病例與死亡人數也快速增加,至今全球感染人數已破萬人,其中有將近一半死亡。包括歐洲的西班牙、美洲的美國,都已出現感染病例。

伊波拉之所以讓人類聞之色變,一是因為它有極高的致死率——大約五成到九成;二來是它至今尚無特效藥。除了奪人性命,它還帶來龐大的經濟損失;在那些已出現疫情的國家,還有民眾因為誤信偏方而自殘身體;甚至有國家關閉對外交通、隔離、防疫,帶來的種種成本。

病毒學家麥科明克(Joseph B. McCormick)在《第四級病毒》的書中給了我們一段警示:「我們不能自欺欺人的說,病毒陰險的躲在黑暗處,伺機偷襲人類,其實人類才是讓病毒肆虐的『元凶』,原本病毒靜悄悄的在自然界,與自然宿主共存,直到人類侵入了它們的自然棲息地,人類才反過來成為病毒的受害者。病毒其實不會『主動從暗處現身大舉入侵』,而是因為人口成長,大肆擴張,侵入了病毒的自然棲息地,病毒才『被迫現身』。」

對於「被迫現身」的病毒,我們應該有什麼樣的認知與態度?又該如何面對?

病毒也有物競天擇讓宿主感染、傳染,才能生生不息

人類的確有理由害怕伊波拉,但面對它的最好方式,並不是恐懼,而是理性和科學。十四世紀歐洲流行獵殺女巫,當時人們認為貓是女巫的幫凶,也跟著大肆捕殺貓,貓的數量大減,導致鼠的數量激增,結果是鼠疫橫行,傳染給人類,這就是史上有名的「黑死病」,在十四世紀時奪走二千五百萬歐洲人性命。非理性恐懼帶給人類的災難,殷鑑並不遠。

隨著理性和科學逐漸解開微生物之謎,人們對傳染病的恐懼逐漸化解,獵殺女巫的行為消失,人類也找出了正確因應傳染病的方法。面對伊波拉這個被稱為「世紀黑死病」的病毒,正是理性與科學派上用場之時。

如何從科學角度來看待伊波拉?人類過去一直都習慣站在自己的觀點來看待病毒,不管病毒有什麼動機,先殺再說,現代醫學的功能就是如此。但若暫且放下人類偏見,轉從病毒本身的觀點來看,其實會容易理解病毒的行為。

事實上,病毒和人類一樣,也是物競天擇下的產物,像伊波拉之類的病毒,以各種方式讓人類生病,例如發燒、嘔吐、出血等。科學上須追問的是:病毒這樣做在演化上有什麼優點?為什麼伊波拉要致人於死?

從病毒本身的觀點來看,能複製越多後代,這種族群的生存機會就越高,但病毒不能無中生有,它必須在宿主存活下,才能大量繁衍,並藉由讓宿主「生病」,例如感冒病毒讓患者咳嗽時,噴出一大堆微生物,傳染給下一個人,才能生生不息的繁衍。

伊波拉太過「自私」毒性過強殺了宿主,導致高死亡率

但如果病毒一到宿主身上就把宿主弄死,它不但失去大量複製的機會,也降低了傳播到下一個宿主身上的可能性。這種「同歸於盡」的行為,對病毒繁衍是較不利的。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戴蒙(Jared Diamond)就說,從病毒的觀點來看,它演化出和宿主同歸於盡的策略,「這結果純屬意外。」

這就像是一個自私的個人,拚命利用資源,把資源全消耗光,於是後人無可利用。從這個角度看,伊波拉也像是「自私的病毒」。因為如果伊波拉要大規模傳染,更有效的方式,是讓宿主存活;但伊波拉的致死率卻如此之高,只要到宿主身上,就自我複製並帶來各種症狀,讓宿主一命嗚呼,反而降低更多後代繁衍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將近四十年前,伊波拉在非洲的薩伊(今稱剛果)及蘇丹首次被發現後,過去歷次感染規模最多不過四百多人。事實上,傳染病的病毒,往往隨著疫情擴散,使得其毒性逐漸減弱。這也是天擇演化的結果:因為那些「自私」只顧自己存活的病毒,最後因為繁衍機會降低,逐漸在天擇的競爭中,敗給那些能給後代子孫留下空間、因此繁衍機會較高的病毒。

說伊波拉是「自私的病毒」,並不意味著世界上有「無私的病毒」這種東西。不管人類用什麼角度詮釋,伊波拉的行為模式就是這樣。說伊波拉「自私」,只是理解伊波拉病毒行為模式的一個角度,這意味著伊波拉病毒本身,仍受到天擇法則的約束。而天擇正是解釋為何世上所有生物存在的科學理論。

本刊彙集科學界目前對伊波拉的研究成果,精選九個你必須知道的知識,這當中有些還沒有定論,但是認識到人類目前的局限,才能以理性態度求知,面對伊波拉跨出正確的第一步。

害怕它,不如認識它》比起SARS,伊波拉較不易傳染

「伊波拉」源自一條河的名字

「楊布庫」(Yambuku)在一九七○年代,是非洲剛果的一個小村落,一九七六年九月,村裡一位男老師發燒就醫,原本以為是瘧疾,當地醫院向他注射抗瘧疾藥物,卻未更換針頭,結果染病者越來越多。後來一位二十七歲的比利時研究學者皮約特(Peter Piot)收到相關樣本研究,並赴當地調查,發現這是一種全新的病毒,他將此病毒以該村落附近的一條河流命名:「伊波拉」,從此在人類史上留名。

船和飛機,讓病毒出國趴趴走

台大醫院兒童感染科主任黃立民說,伊波拉以前只存在動物身上,因為人類到山裡狩獵、找東西吃、開墾雨林等,讓人跟動物宿主的生活圈碰在一起,當病毒與人類接觸、當人類的伊波拉感染者回到部落裡,整個部落就一個個被傳染了。

由於伊波拉病毒不會透過飛沫傳染,且容易讓宿主死亡,一有群聚感染,在非洲就是滅村,所以只要維持這樣的特性,伊波拉終究只會是地區性的疾病。但現在世界就像是地球村一樣,船、飛機便利,伊波拉病患只要搭上飛機,就可以把病毒帶到其他地方。

非洲洗屍傳統,加重疫情擴散

非洲的針筒重複使用、沒有隔離設施、醫療衛生設備嚴重不足、醫院本身常常就是傳染途徑。另外,還有傳統文化習俗上的問題,也讓伊波拉病毒傳染更快。

《第四級病毒》一書提到,非洲有些地區的風俗,如果有家人過世,下葬前,死者身體必須完全滌清,洗屍工作由家屬為之。死者體內殘留的尿液、排泄物全要吸出來,但伊波拉病患的排泄物裡含血,中央研究院生物醫學科學研究所、專研感染疾病與免疫學的何美鄉博士認為,這些就是傳染管道。

萬用的酒精,可殺死伊波拉

現有證據顯示,伊波拉透過蝙蝠中的果蝠為主要傳播途徑,感染猩猩、猴子等靈長類動物,以及羚羊、豪豬。所以在疫區必須避免食用蝙蝠、猴子等野味。

成功大學微生物及免疫學研究所副教授彭貴春分析,伊波拉病毒結構上有一層套膜,在膜的保護下,病毒於乾燥環境中可以生存數小時,造成防疫上的困難。但膜可以被酒精、高溫破壞,所以酒精或高溫殺菌對殺死伊波拉病毒有效。

比起流感,更不容易變異

伊波拉病毒是屬於單股核糖核酸(RNA)病毒,比去氧的雙股核糖核酸(DNA)病毒容易變異;前者包括流感病毒、腸病毒、登革熱,後者則包括B肝病毒、人類乳突病毒。但伊波拉病毒比流感病毒更不容易變異。

成功大學傳染性疾病及訊息研究中心助理教授陳振暐指出,流感病毒有多段結構,能透過人、畜、禽交叉感染,重新組合結構,增加變異機率,疫苗必須定期更換病毒株才有保護力。伊波拉病毒只有單段結構,且並無感染家禽、家畜紀錄,病毒較流感病毒不容易變異,目前已知只有固定的五種病毒株──薩伊、蘇丹(SUDV)、雷斯頓(RESTV)、象牙海岸(TAFV)、邦迪布焦(BDBV)。

伊波拉患者就算痊癒,仍會帶原六週

SARS是空氣傳染,潛伏期短(二至七天),伊波拉病毒是接觸傳染,潛伏長(達二到二十一天)。如果以病毒擴散的速度來看,SARS傳播的速度比伊波拉快很多,但以死亡率及痊癒之後的帶原狀況來看,伊波拉比SARS病毒容易致命。

衛生署前副署長、現任台大家醫科主治醫師李龍騰表示,SARS的死亡率近一○%,伊波拉的死亡率從五○%到九○%不等,就死亡率來看,伊波拉比SARS致死率高出好幾倍。就痊癒之後的帶原情況來看,SARS痊癒了就不會帶原,但如果被伊波拉病毒感染,就算痊癒了,還是會傳染給別人(有點類似帶原),時間大約有六週。

出現發燒、嘔吐症狀,才有傳染力

病患感染伊波拉後,病毒量必須增加到一定程度,才會發病出現發燒、倦怠、嘔吐等症狀,有症狀時病毒量才夠多、才具感染力,而且必須近距離接觸到病患體液如血液、嘔吐物、精液、乳汁才會被傳染。相較之下,流行性感冒傳染力遠高於伊波拉,由於病毒在上呼吸道,潛伏期病毒量尚少時,就能透過飛沫造成傳染,較不易預防。

長庚大學新興病毒感染研究中心主任施信如分析,宿主若死亡,病毒就難以傳播,因此致死率高的病毒無法遠播。所以流行病學上,病毒會隨著擴大感染規模而降低毒性(致死率)。

大量補充水分,也是有效療法

科學家們對伊波拉病毒致病的原因仍不清楚,已知病毒會攻擊血管的內皮細胞,造成出血,導致病患脫水、血壓下降。目前雖無足夠的醫療證據,證明早期治療能夠降低死亡率,但西方醫療機構普遍用支持性療法,協助病患度過難關。包括通過打點滴補充水分、以藥物維持血壓,醫師推測血清對病患應有保護力,也已嘗試將罹病痊癒者的血液,注射入患者體內對抗病毒。

實驗中的四種新藥──Mmapp、TKM-Ebola、Favipiravir、Brincidofovir,都因緊急狀況人道考量,而獲准在病患身上恩慈使用(compassionate use)。

出入過疫區,一定要全身消毒

由目前已知證據顯示,病患未發病前不具傳染力,若已發病,大多也被隔離了,暫不須擔憂。但如果人在疫區,病人多的地方,病毒量也多,加上病毒可在乾燥環境存活數小時,須盡量多洗手,用酒精或洗手乳將病毒殺死或沖走。

如果從疫區回台,或擔心自己可能觸碰到感染源,該怎麼辦?黃立民建議,回家後立刻換衣服,用漂白水洗過,自己也全身徹底洗一遍,將病毒沖洗掉,再開始日常活動。

【延伸閱讀】一次搞懂史上最恐怖病毒 伊波拉

一、近代重大傳染病,它致死率最高

●伊波拉1976年/薩伊(現為剛果),死亡率:88%2014年/西非,死亡率:70%

●2014年伊波拉再爆發》

*首例死亡病例疑似出現在2013年12月6日,1名2歲男孩死在幾內亞東南部村落

7月底:累計729人死亡,疫情擴及賴比瑞亞、獅子山、奈及利亞

9月20日:賴比瑞亞籍病患鄧肯進入美國德州,10月8日病逝

10月7日:西班牙護士拉默斯因照顧病患遭感染,成為非洲以外感染首例

10月12日:美國出現境內感染首例,為照顧鄧肯的德州護士

10月20日:奈及利亞連續42日未出現新病例,成為第1個被WHO宣布解除警報的國家

10月27日:日本傳出疑似首例,自賴比瑞亞入境的外籍記者出現輕微發燒,28日證實未感染

●MERS 中東呼吸症候群2012年迄今/中東,死亡率:34.77%

●天花1974年/印度,死亡率:24.4%

●SARS2002~03年/多數在中港台,死亡率:9.56%

●小兒麻痺1952年/美國,死亡率:5.46%

●西班牙大流感1918年/全球,死亡率:2%~3%

●霍亂2011年迄今/海地,死亡率:1.22%

●亞洲流感1957~58年/全球,死亡率:0.2%

●H1N1新流感2009年/全球,死亡率:0.02%

二、擴散最快,今年上萬人感染、近5千人死亡

三、目前只會透過體液傳染

●接觸伊波拉患者或動物的血液或體液(口水、汗水、嘔吐物、尿液、排泄物、精液)才會感染

●接觸被感染過的物品,如針頭、醫療設備,也可能感染

●可能被感染動物是人、黑猩猩、大猩猩、猴子、果蝠、森林羚羊、豪豬

●可能隨著受感染的人及動物,透過航空、陸路、海運傳播到各地

四、危險層級最高

●第4級病毒在生物安全管制標準(BSL)上,病原體從輕微到嚴重分為1~4級,伊波拉和天花並列為第4級

●病毒有5種目前已知有5種病毒株,抗原與生物特性都不同,歷史上曾造成25%~90%死亡率

●21天關鍵期如果接觸過伊波拉患者或死者,出現高燒、嘔吐、嚴重腹瀉、皮膚單點狀丘疹等症狀,才有傳染力,21天內都沒出現症狀,就沒被感染

五、未來2個月,每週恐新增1萬名病例

●近來通報病例中,致死率攀升到70%;此前致死率平均為50%

●路透指出,病例數字恐被嚴重低估,實際狀況可能是官方數字的3倍

●WHO報告,今年12月之前,伊波拉可能每週新增1萬名病例

六、全球經濟、貿易也遭殃

●經濟成長衰退:IMF下修撒哈拉非洲今年的經濟成長預估,從5.5%降為5%

●貿易受限:塞內加爾、象牙海岸及迦納等國已關閉邊界,影響當地貿易活動

●觀光人潮銳減:世界觀光旅遊委員會估計,非洲疫區的訂房率已減少3成

●全球組織注資營救:研究機構Frost & Sullivan 估計,包括國際組織、各國政府、藥廠在內,2016年前全球將砸近60億美元防治伊波拉

註:全球病例數統計至2014年10月25日

資料來源:世界衛生組織、美國疾管署、半島電視台、經濟學人、路透、紐約時報、Live Science、新英格蘭醫學期刊、每日電訊報、the conversation、華爾街日報

整理:陳筱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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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波拉若襲台 台灣準備好了嗎?

2014-11-03  TCW
 
 

 

如果連醫療最先進的美國,都因第一時間沒有處理好伊波拉病患,導致醫護人員受到感染,那麼,隨著伊波拉疫情逐漸升溫,台灣有沒有可能出現伊波拉的病例?如果答案是可能,那麼,台灣的防疫網擋得住嗎?

「如果伊波拉真的進來到台灣,我認為台灣的防疫系統是可以因應的,應該不用怕!」曾經帶領國人走出SARS風暴的前衛生署長李明亮說。

日前《紐約時報》在「領導統御與沉著冷靜面對伊波拉爆發」專文中,採訪數位國際抗疫專家,其中,二○○三年臨危授命接下台灣抗SARS總指揮的李明亮,也在報導中分享台灣經驗。

針對民眾最關心的第一個問題:台灣可不可能出現伊波拉病例?李明亮表示,世界上沒有國家會說「絕對不可能」,而台灣的機率大不大?則是要觀察幾件事。

首先是台灣與西非幾內亞、賴比瑞亞、獅子山共和國、奈及利亞等國的往來狀況;再來是我們鄰近國家疫情演進的狀況。

近三個月來,國內往返西非疫情最嚴重三國(幾內亞、賴比瑞亞、獅子山共和國)的旅客數,每個月都不超過十個人,李明亮判斷,「病毒直接從西非到台灣來,機率很低。」但中國如果出現伊波拉病例,且沒有控制好,以台灣中國如此頻繁的往來,台灣就「剉咧等」。

李明亮解釋,因為中國與非洲的關係很密切,廣東、廣西跟西非,每天有好幾千個人在進出,從流行病學的角度來看,伊波拉跑到中國的機率相當大。

一場教訓,讓台灣操練過從硬體到經驗,比SARS之前強很多

國內感染症權威、台大醫院小兒感染科主任黃立民則認為,如果病毒跑到中國,甚至到東南亞如越南等國家,而這些國家又沒有控制好,我們台灣就很難逃過。

如果台灣最終沒辦法逃過「伊波拉侵襲」,那為何李明亮敢說「對台灣的防疫系統有信心」?

「今天台灣對於伊波拉防疫會如此謹慎,完全都是來自SARS當時的教訓,」前疾管局副局長施文儀說。

二○○三年SARS爆發,在台灣造成八十四人死亡,期間更因為和平醫院爆發集體感染封院,進而造成多位醫護人員傷亡,這些教訓讓台灣的防疫體系在SARS之後有一個重建的機會。

黃立民表示,SARS屬於飛沫傳染,而伊波拉屬於接觸傳染,一個SARS的患者,可能在電梯裡打噴嚏就會造成同電梯的人被傳染,但伊波拉要透過體液、血液才會傳染。

伊波拉會在非洲造成嚴重的群聚感染,是因為當地的醫療及公共衛生很落後,「通常伊波拉患者不會主動把病毒傳給你,都是躺在那邊奄奄一息,你去碰到他,才會被傳染,是人進去到那個領域,才會被伊波拉病毒感染,」黃立民說。

黃立民認為,SARS病毒是存在肺部裡面,伊波拉是存在血液、內臟裡面,如果單就防疫難度來看,飛沫、空氣傳染的SARS其實比伊波拉還高。

由於在SARS之後,台灣防疫系統被狠狠的操練一次,因此之前的抗SARS經驗、硬體配備,現在都可以派上用場。

在硬體的物資方面,疾管署副署長周志浩表示,全台灣約有一千六百多間負壓隔離病床,N95口罩、全身式防護衣以及醫用面罩等防疫物資,每一個應變醫院至少有一個月庫存量,硬體上已做足了準備。

三大步驟,第一時間攔病毒除了送檢驗,同步深入調查接觸史

但設備準備好,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安心,因為美國德州爆發醫護人員受感染,就是過度自信的最好例子。

除了硬體設備,目前疾管署透過流行病學、臨床以及實驗室三大步驟,確保台灣如果真的出現伊波拉患者,可以在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且迅速送醫。

首先,在面對疑似病例上,機場用紅外線篩檢發燒是第一關,若發燒篩檢出現疑似病例,會先抽血,透過與美國同樣的免疫方法PCR檢驗,做進一步確認。

如果檢驗顯示為陽性,會再用日本及德國的PCR檢驗,重複做幾次,同時也會從患者的旅遊史及接觸史,甚至進一步把檢體送到國防部預醫所P4實驗室裡,做伊波拉病毒DNA的比對。

如果最後確定此患者是伊波拉病例,病患將會透過專用的救護車,送往傳染病防治醫療網旗下六家指定醫院(台北和平醫院、桃園醫院新屋分院、台中醫院、台南醫院、屏東醫院、花蓮醫院),送到負壓隔離病房,做進一步治療。

「由於伊波拉目前沒有疫苗,也無特效藥,伊波拉患者感染後會引起敗血症、出血。所以治療上,目前僅能夠採取幫助患者止血、提供血液、水分、補充電解質等方式,給患者支持性的治療,」黃立民說。

防疫關鍵在人心!不隱匿病情、不驚慌,就不會擴散

但並不是感染到伊波拉就會死,疾管署醫師羅一鈞以奈及利亞的例子指出,如果在發病的前一、兩天就接受治療,例如打點滴、補充電解質等,事實上就不會讓疾病一直往壞的方向走下去。「每個人自體的免疫力不同,存活下來的條件就不一樣,並不是每個得到伊波拉的病人都會死。」黃立民說。

這樣的防疫網看起來很縝密,但怕的是,百密中的一疏。

「目前西非很多病人想跑出西非,得到比較好的治療,當人人都想往更好地方取得醫治時,漏洞就會出現。」黃立民說。

美國首位境外移入的伊波拉患者鄧肯,在發病抵達美國前隱藏曾接觸過病患的事實,發燒就醫時,也沒有告知醫護人員接觸史,導致曾經接觸過的人全數進入隔離,引發恐慌。

目前疾管署最擔心的,就是經常往返兩岸的「鄧肯型」病人,他們通常在沒有任何通報下,從疫區來,發病後也不通知疾管署,自己前去就醫,不跟醫生說明去過哪裡。疾管署目前僅能透過宣導,以及醫護人員的提高警覺,來防堵此漏洞。

「SARS剛開始時,也是遇到隱匿病情的病人才爆發起來,」李明亮說。他認為,防疫關鍵其實在人心,在疾病、瘟疫、不可知的病毒前,人們只能謙卑以對。

因此現階段防疫準備的關鍵,不是藥,也不是疫苗,而是人心,如果人心不隱匿病情,人民對疾病充分了解,醫護人員保持高度警戒,加上台灣在SARS之後建構的防疫能力,「保持恐懼但不恐慌」,這些將會比任何特效藥都還有效。

【延伸閱讀】對抗伊波拉,台灣防疫實力夠水準——感染伊波拉國家與台灣醫療資源比較

■西班牙

每10萬人搭配醫生數:370人人均醫藥衛生支出:約3,200美元

■美國

每10萬人搭配醫生數:2452人人均醫藥衛生支出:8,223美元(美國雖有充沛資源,但因過於大意,仍造成醫護人員遭感染)

■台灣

每10萬人搭配醫生數:176人人均醫藥衛生支出:1,332美元

■奈及利亞

每10萬人搭配醫生數:100人(奈及利亞善用醫療資源,患者死亡率僅4成,低於平均,率先從疫區除名)人均醫藥衛生支出:約100美元

■獅子山共和國

每10萬人搭配醫生數:約22人人均醫藥衛生支出:約300美元

■賴比瑞亞

每10萬人搭配醫生數:約15人人均醫藥衛生支出:約150美元

資料來源:世界衛生組織(WHO) 整理:張瀞文

【延伸閱讀】三峽山區5坪實驗室,能揪出伊波拉病毒

「如果要做伊波拉病毒的培養或分離,必須要到P4實驗室,這只有國防部的預醫所可以做。」疾管署醫師羅一鈞在伊波拉防疫說明會上的一席話,讓曾在SARS期間暴紅的P4實驗室,再度受到注目。

位於新北市三峽白雞山區的國防部預防醫學研究所,平常戒備森嚴,沒有門牌,是全台灣最神秘的實驗室所在地。當年因為SARS疫情最嚴重時,前總統陳水扁曾巡視預醫所,才讓外界稍得一窺神秘面貌。

目前國內最嚴重的法定傳染病包括SARS、 拉薩熱、馬爾堡病毒出血熱、裂谷熱,都必須在這個實驗室才能進行病毒培養及檢測,如果國內真的出現首例伊波拉病患,檢體也是要送到這裡做病毒DNA比對。

「三、五坪大的實驗室,空間很小,因為怕裡面的東西被污染,所以物品是能少則少,但千萬別小看它,這裡有先進的病毒培養及檢測設備,可是全台灣唯一有能力可以做伊波拉病毒比對的地方,」施文儀說。

台灣的P4實驗室建立至今已有三十一年,是戒嚴時代的產物。由於預醫所是當時台灣最具規模的細菌、病毒和生物防護醫療研究單位,一度遭質疑研發生化武器,而受到美國、中國等國家高度關注。

但是SARS之後,全球吹起興建P4實驗室風潮,甚至新加坡、中國也陸續在興建中,目前全世界的P4實驗室,已從SARS前的十八所,增加到三十五所(美國有八所),隨著時代變遷,P4實驗室大大降低神秘感,變成做科學研究的基本配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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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I指數屢創歷史新高 生技醫療基金夯翻天 隨伊波拉病毒起舞 小心傷了荷包(164-166)

2014-11-17  TWM
 
 

 

起源於西非的伊波拉疫情像是蝴蝶效應一般,連帶影響全球經濟發展。在疫情蔓延的推升下,那斯達克生技指數(NBI)創下歷史新高,此時還是生技醫療基金的投資好時機嗎?

撰文‧周思含

隨著伊波拉病毒的疫情蔓延,雖然亞洲目前尚未傳出疫情,不過專家呼籲,在非洲工作的中國人不在少數,不排除有受感染再入境且未被發現的案例,不可掉以輕心。工研院甚至提出警訊,伊波拉的擴散程度,將是明年台灣經濟成長的最大風險之一。

儘管伊波拉疫情尚未對全球經濟造成嚴重衝擊,但素有華爾街「恐慌指標」之稱的芝加哥期權交易所波動率指數(VIX)近來不斷攀升,全球股市亦如驚弓之鳥,顯示市場對於疫情的高度危機感。

而每當有全球性傳染病疫情傳出,都會帶動生技醫療類股上揚,NBI生技指數接連創下歷史新高。事實上,近期生技股票基金績效表現突出,過去一個月來平均大漲四.四七%,也帶動醫療股票基金漲升○.八六%,使其成為近期全球股市波動修正之際的資金避風港。

疫情是生技股動力?

伊波拉利短線,防高點套牢根據歷史數據顯示,二○○三年SA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爆發期間,NBI指數半年漲幅達三五.二九%;○九年墨西哥爆發H1N1(豬流感)疫情時,NBI指數亦從六六○點上漲至八五○點。那麼,現在還是搶進「伊波拉題材」的好時機嗎?

對此,群益全球關鍵生技基金經理人沈宏達指出:「其實這波美國生技股的強勢,並非全然與伊波拉疫情相關。」對比當年SARS主要傳染途徑為飛沫傳染,疫情初期較難預防,但伊波拉病毒須經體液接觸傳染,如果只是一般接觸(如握手)是不會有感染的風險,只要在疫情初期就控制住,就沒有大幅擴散的危機。

因此,沈宏達認為,伊波拉病毒為短期性題材,不論是相關藥品或疫苗,由於是供作緊急疾病使用,售價及獲利將受到政府管制,對研究疫苗及藥品的公司無法有實質正面助益。

德盛全球生技大壩基金經理人傅子平亦認同,投入研究伊波拉病毒相關疫苗仍屬非主流,對整體生技股價拉抬或許稍有貢獻,但對於提高營收表現的助益並不多。

換言之,伊波拉疫情其實對整體醫療生技產業營運貢獻有限,近來股價勁揚,只是短線題材發酵,此時,投資人如果單筆買入醫療生技基金搶短,不但討不到便宜,還可能因買在高點而套牢。

如果伊波拉病毒對於這波美國生技股逆勢走揚的關聯性低,那麼NBI指數在漲什麼?

沈宏達指出,主要還是受惠於第三季公布的財報利多,生技醫療向來就是抗景氣循環的產業,除了日前因伊波拉話題推動部分個股出現大漲,例如加拿大抗伊波拉病毒開發商Tekmira在美國掛牌的股價,自六月以來最高漲幅逼近一五○%。

同時,近期公布財報的大型醫療生技公司,如Amgen、Biogen、默克等第三季財報表現良好,顯示產業基本面佳,才是這波NBI指數逆勢抗跌的主因,後續則還有研發新藥、購併,以及第四季醫學會議旺季等題材,可望持續發酵。

儘管生技醫療產業的後勢樂觀,南台科技大學財務金融系助理教授朱岳中認為,這波生技醫療類股指數的強勁反彈,短期內會面臨高檔震盪的格局,目前價格還在合理範圍內,未來仍有機會挑戰歷史高點,他建議投資人對於報酬率的預期不要設定太高,優於大盤的表現即可,「趁回檔修正時逢低布局,若沒有回檔的機會,則用定期定額方式進場。」何時是進場時機?

看新藥通過,布局中長期既然伊波拉只是短線話題,生技醫療產業該如何布局?傅子平說,短期內依據,包括醫療生技指標性大廠第三季財報結果,以及第四季醫學研討會所發表的新藥臨床數據,與重要新藥的審核結果都偏正向;至於中長期趨勢,則以新藥通過、企業購併與本益比來判斷。

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新藥審核態度正向,今年已通過三十四件新成分藥。傅子平強調:「審理新藥的時程加速,特別是廠商可獲得多年專利權,一旦銷售情況符合預期,成長性相當值得期待。」其次是企業購併熱潮再起,由於一五年是部分藥物專利到期的高峰,藥廠擔憂「專利斷崖」影響營收獲利,因此,大型藥廠群起購併中小型生技公司,以維持後續獲利能力。

美國聯準會主席葉倫雖一度點名生技股價格「過熱」,衝擊NBI指數表現,但短暫修正後照樣上漲,主要是生技產業正處於多頭,本益比仍處歷史均值,離最高峰尚有差距,顯示NBI指數仍有成長空間。

整體看來,生技醫療還是適合中長期投資的產業,尤其時序進入第四季醫學會議旺季,新的臨床實驗數據公布,將激勵生技股表現,投資人不妨趁勢布局。

全球性傳染病爆發,生技股也跟著衝——那斯達克生技指數(NBI)走勢SARS爆發期間,半年漲幅達35.29%墨西哥爆發H1N1,疫情擴散全球,半年漲幅約28%西非2月爆發伊波拉疫情,10月31日3103.98點,自6月以來最高漲幅達2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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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波拉解藥奏效 富士軟片轉型押到寶

2014-11-10  TWM
 

當感染伊波拉病毒的病患一一浮現,世人最應該冀望哪一家藥廠?答案或許不是藥廠,而是軟片公司。富士軟片(Fujifilm)就因為旗下藥物Avigan,已經成功挽救兩位醫護人員性命,一舉成為全球目光焦點。富士軟片股價,從四月低點大漲近五成。

生產軟片起家、創業八十年老公司,怎會生產流感藥?原來,自攝影技術走向數位化,富士軟片本業受到嚴重打擊,為了永續經營,在董事長中島成博(右)、執行長古森重隆(左)領導下,積極嘗試多角化,打出「二○一二年,二次創業元年」口號,從印表機等硬體、面板保護膜、化妝品到藥物全都投入,目前這些產品已各自占有一席之地。

以醫療用設備為例,富士軟片以影像處理的老本行,結合資通訊產品,近年陸續開發出數位內視鏡、X光醫療影像儲存系統等設備;因伊波拉疫情大出鋒頭的Avigan,則是○八年時,富士軟片收購富山製藥的間接收穫。醫療相關產品占富士營收比重,去年已達一六%,軟片只占一%左右。

當軟片市場式微,柯達因轉型不及慘遭淘汰;富士軟片雖受傷不輕,卻能把握機會再起,成敗間似乎也說明放膽嘗試的重要性。 (周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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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病仍做手術見親友醫生散播伊波拉 尼國恐再爆疫情

1 : GS(14)@2014-09-07 12:03:02

西非伊波拉疫情失控,死亡人數增至逾1,900人之際,世界衞生組織指,尼日利亞可能出現第二個疫症爆發群,一名醫生遭病人感染後,繼續為病人看病和做手術,令多達200人可能被感染,目前正被隔離或接受觀察。



該名醫生在南部哈考特港(Port Harcourt),上月22日病逝,染病源頭追溯到尼日利亞首名患者、在首都拉各斯(Lagos)病死的利比里亞財政顧問索耶。一名跟索耶接觸過的男子拒絕接受隔離,上月初擅自逃離隔離中心,逃到哈考特港,將病毒帶到當地。


外勞或將病毒帶到外地

醫生早在上月11日出現病徵,但他沒有理會,發病後兩日仍然在診所診症及為兩名病人做手術,又在寓所搞家庭聚會,入院後又有教會朋友前來探望,舉行祈禱儀式期間又有肌膚接觸。他的妻子及一名病人已確診染病,60名跟他有「高風險」及「極高風險」接觸的人正被隔離,另有140人接受觀察。世衞前天(周三)公佈這宗個案的詳情,由於醫生染病後社交活動頻繁,警告疫情已可能在哈考特港爆發,且會比拉各斯的疫情「擴散得更廣泛和更迅速」。哈考特港是石油城市,勞動人口主要為外勞,一旦爆發疫情,病毒極可能被帶到外地。尼日利亞目前有七人死於伊波拉,比利比里亞、塞拉利昂及幾內亞三大重災區少得多。


染病美醫生非治療伊波拉

另外,再有多一名美國人在重災區感染伊波拉病毒,他是51歲產科醫生薩克拉(Rick Sacra),是國際事工差會(SIM)在利比里亞的義工,負責接生而非治療伊波拉病人,暫時不知他是如何染病,消息指他最快昨天返回美國接受治療。路透社/美聯社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international/art/20140905/18856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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