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皮海洲:在中國股市中股民的名字就叫「獻血者」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8a9deb01017lwb.html
最近,「新股濫發」現象受到市場的極大關注。繼涪陵榨菜、洽洽瓜子、金字火腿之後,如今,紅棗、撲克也都要發股上市了,駕校、洗腳公司也在躍躍欲試。中國股市演變成赤裸裸的圈錢場所。
財經名博博主沙黽農對此深有感慨。12日在 博客上發文,建議將「投資者」改名為「被融資者」,以此來體現中國股市對融資功能的重視。筆者也有同感,不過,對於老沙將「投資者」改名為「被融資者」的 提議卻不敢苟同。這個改名除了有些老沙作為文化人的「文縐縐」之外,感覺並不是特別貼切。
從 狹義的角度來講,「投資者」是對股民的一種稱呼,一種尊稱,是監管部門送給股民的「高帽子」。實際上,這個稱呼本身就不貼切。試想股民進入股市,有幾個真 是奔著「投資」而來?其實大家都是來投機的,並且,就中國股市而言,也沒有幾隻股票是值得投資的。也許真正的投資者根本就不會進入中國股市。因此,稱股民 為「投資者」,既是對股民的高抬,同時也不乏美化中國股市之意。其實,股民就是「民」,更適合目前中國股市對股民的定位。
老沙將「投資者」改名為「被融資者」,也即將股民的名字叫做「被融資者」,這個叫法,僅從融資的角度來考慮,是合適的。但股市不只有融資,還有其他的方面。這樣「被融資者」的叫法未免過於狹窄。以筆者之見,將股民的名字定名為「獻血者」更合適。
中國股民首先是向上市公司「獻血」。這一點體現的是股市的融資功能。在這個環節,股民作為「獻血者」來說,扮演的就是「被融資者」的角色。比如,在過去的20年裡,股民為上市公司「獻血」3.7萬億元。其中,僅去年一年,就「獻血」1.02萬億元。而且,近年來,上市公司從股民身上「採血」,使用的「針筒」都是「三高」牌的,一次抽個夠,讓股民不僅體虛,而且腎虧。
其次是向大小非「獻血」,這是經過2005 年股改、中國股市全流通後,中國股民「獻血」的又一主要對象。股權分置時代,大小非不能上市流通,股民無須向大小非「獻血」。但股改過後,大小非都可以上 市流通了,股民就成了天然的「獻血者」。正是因為有了股民的「獻血」,不僅國企的大股東們可以大把大把地套取現金,那些民營私營企業的老闆們也因此一個個 成了億萬富翁、十億萬富翁乃至百億富翁,成為中國的首富。而且在向大小非「獻血」的過程中,不僅中國的大小非從股民的身上大量吸血,甚至就連高盛這樣的老 外,也被中國股民的血液滋補得異常滋潤。如海普瑞上市一年,股民們損失慘重,而擁有9000萬海普瑞解禁股的高盛,卻可以淨獲利30億元以上,高盛的獲利就是中國股民們獻出來的「血」。
其三是向以投資基金為代表的機構投資者「獻 血」。雖然股民與投資基金等機構一樣都被稱為是「投資者」,但股民顯然是機構的「菜」,股民的「血」也是為機構準備的。比如,投資基金名義上是為基民理 財,實際上就是寄附在基民身上的吸血蟲,靠吸基民的血過日子。如2010年,投資基金總共才賺了51億元,但管理費卻收了302億元;而2008年基金公 司甚至虧損了1.5萬億元,但當年提取的管理費高達307.32億元。這些高額的管理費,就是股民們獻出來的「血」。
此外,是向上市公司高管們「獻血」。一些上市公司儘管業績不佳,有的業績下降,有的甚至虧損,當然也有的公司雖然業績增長,但對投資者卻一毛不拔,然而這些公司高管的薪酬卻大幅增長,年薪甚至高達數百萬,上千萬元。這些公司高管之所得,同樣就是股民們獻出來的「血」。
所以,在股市裡,股民就是「獻血者」。而且,在這個「獻血者」前面,還可以加兩個修飾詞,即股民就是「萬能的、義務獻血者」。
李超人的名字 止凡
http://cpleung826.blogspot.hk/2013/04/blog-post_27.html昨天止凡看過林本利先生講述有關李嘉誠先生的文章, 討論香港人今天及當年看待李生的態度起了不少變化。從前香港人都叫李嘉誠先生做「李超人」, 亦有不少香港人封李生為偶像, 但今天不少香港人非常憎恨李生, 出文讚他都被人指責是「槍手」。
如果大家有看過有關李嘉誠先生的故事, 都會知道他如何從英國人統治的香港掘起, 收購英資大行, 在中環地段「插支旗」, 把英國趕走。華資能佔據香港中心地段, 在港英政府年代實在不可思議。
聽起來, 故事有點像葉問電影系統的情節, 不過是商業版的葉問。當年的李生就好像葉問, 香港人就好像葉問打日本人及洋鬼子雷台下的觀眾, 最後葉問成功打低對手, 為中國爭光, 作為中國人觀眾無不觀天喜地。
林本利先生提出自從1993年, 霍建寧先生執掌和黃董事總經理之後, 長和系就開始事事賺到盡, 要全世界都輸給她。這個是否屬實, 我不太清楚, 因為不少人 (包括我) 一直認為是李生的兒子執掌後才開始這些經商模式。
如果1993年開始的話, 時至今日已經20年, 很少再聽到有人叫李生做「李超人」, 反而「吸血鬼」、「地產霸權」就不時聽到。有同事說過, 這些「賺到盡」的經商模式, 就算話是李生身邊的人所為, 沒有他的同意能通過嗎? 就算李生真的不理會, 又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放手給身邊的人去搞, 一個人身邊的都是壞蛋, 這個人心腸都好極有限。
說來有道理, 我對李生實在又愛又恨, 愛是從他身上可以學習到好東西, 學習他的眼光, 哲學等, 他的往績更是中國人的驕傲。但同時又恨, 恨他公司做出不少行為實在有點以大欺小、似勢凌人, 欠了一點人情味。
我的名字叫紅
http://read.bbwc.cn/j0rr31.html- 平均每天有兩萬多人來韶山,相當於當地人口的1/6
- 在韶山的產業鏈裡,政治人物符號是首當其衝的商業賣點
文章概述:韶山是一個12萬人口的小城,2012年全市GDP不到50億元,其中主業旅遊業總收入為21億元。雖鮮有綺麗風光,但平均每日約有當地人口1/6 的遊客前來參觀,一切只為三個字——毛主席。在韶山的產業鏈裡,政治人物符號是最閃亮的賣點,同時似乎也注定其紅色旅遊資源和模式的單薄。畢竟,諸如當地人要思考的「家庭作坊品牌化」、「有文化有品牌」的嚴肅命題一樣,「自己很熱愛毛主席」才是阿克琉斯之踵。
歡迎來到革命聖地
他從這裡出發,改變全中國。如果一份IPO招股書上寫著這麼一句口號,你感興趣買這支股票嗎?一個12萬人口的小城,2012年全市GDP不到50億元,其中主業旅遊業總收入為21億元,從規模和回報來說,似乎並不是一個多大的生意,但因為歷史偶然性和政治紅利,它成為消費和投資的熱點地帶,因為它有「他」和一個特殊日子。
和毛主席的第一個照面是在到達韶山後的第一個早上。電話中和田衛國約好了上午9點採訪。他駕著一輛Minivan停在賓館門口,見面的第一句話是:「來過韶山嗎?沒有?那先去拜拜主席吧。」
10分鐘後,我被卸載在毛澤東銅像廣場的入口處。「看完這個,沿公路往回走5分鐘,就是毛澤東遺物館。」田衛國的口氣不容置辯,「都看完了,給我電話,我們再聊。」於是,我手裡攥著他的名片——上面寫著「韶山市旅遊總公司董事長/韶山市旅遊產品開發研究所所長」——眼睜睜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公路拐彎處。
廣場位於韶山市區西部,距離市中心約10分鐘的車程。和附近的毛澤東故居、毛澤東紀念館形成韶山核心景區。韶山另一處著名景點、毛澤東1966年匿名回鄉隱居了十多天的山區別墅滴水洞,則還要再向西北驅車10分鐘。
廣場入口處有塊土黃色怪石,上面紅色草書「中國出了個毛澤東」。石頭背後一條長約200米左右甬路盡頭,就是毛澤東銅像。銅像是毛澤東開國大典時站在天安門城樓上、手持書卷的莊重樣子。站在他腳下,偉人的目光從頭頂掠過,我意識到,這次所謂照面,嚴格地說只是我單方面的拜謁。
這座銅像連底座共10.1米高,寓意建國的10月1日。
銅像落成於1993年,廣場在2008年經過擴建,如今總面積超過10萬平方米。銅像廣場已經成為韶山的一個地標。在這裡,不止一個當地人對我提起每年12月26日毛澤東生日時廣場的盛況:「水洩不通,人多得根本看不到地面。」
著名記者凌志軍在《變化:1990年—2002年中國實錄》一書中寫道,「毛澤東熱」曾經流行一時,1990年到韶山的人超過了90萬,平均每天有2500人,比整個1980年代來的人還要多,參觀留言簿上寫著:「毛澤東同志是一心為公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光輝典範」、「偉大的人格,偉大的人品,嚴格要求自己」……新華社記者楊繼繩覺得這耐人尋味,「這是紀念毛澤東還是批評現實啊?」
這一天,是韶山的聖誕。韶山的發展一直都和毛澤東關係緊密。在這裡出生長大,這位世界級的偉人最初是韶山的孩子,後來變成韶山的寄託和信仰,如今又成了韶山的商機和品牌。
韶山是地處湖南省中部、隸屬湘潭市的縣級市,距省會長沙1.5小時車程,地理位置不算便利——位於丘陵地帶,群山環繞,境內也沒有任何河道可以通航。韶山火車站雖然早在1967年就建成通車,但如今每天只有一趟列車往返長沙一次。
火車車次稀少,並不意味著韶山閉塞。事實上,這裡公路交通暢通,多條國道過境,承載了大部分迎來送往。作為一個只有12萬戶籍人口的縣城,韶山如今每年接待遊客超過800萬。也就是說,平均每天有兩萬多人來韶山,相當於當地人口的1/6。作為國家5A級景區,除了在南嶽衡山72峰中高度排名倒數第二的韶峰之外,韶山鮮有其他風光名勝。幾乎所有遊客都為一個理由來到這裡:革命聖地。
第一商業賣點
在韶山的產業鏈裡,政治人物符號是首當其衝的商業賣點。早晨的銅像廣場逐漸熱鬧起來。散客們在銅像前擠著合影;導遊揮著小旗,亮著嗓門叮囑大家「朝聖」要點:「請向主席三鞠躬,然後雙手合十許願,再順時針繞銅像三圈。」
整點時,廣場廣播中響起了軍樂聲,隨後是肅穆的男聲:「向主席銅像敬獻花籃儀式開始。」
在銅像前台階下,已經有三四組人排隊等著。排在第一的是一個家庭,兩個不到20歲的小夥子左右護著花籃,父親模樣的中年男人站在一邊。
伴著樂聲,兩位武警戰士接過花籃,以標準的軍姿、誇張的步伐,將它抬到主席銅像前。
這裡已經擺放的七八個花籃上都掛著兩條紅綢,一條寫著諸如「加拿大溫哥華湖南商會胡澤軍一行敬獻」、「湖南郴州礦業股份有限公司全體敬獻」或者「新娘胡蝶新郎羅燦敬獻」;另一條上則是一水的「永遠懷念毛主席」。
銅像右側的一處小房間是申請舉辦儀式的地方。門外立著展板明碼標價,「儀式價格:每場1000元」。花籃也可以在這兒購買,按大小分99元、299元、399元不等。所有相關費用,收歸韶山管理局下設的銅像廣場管理處。
韶山管理局是1963年設立的湖南省直屬的事業單位,毛澤東故居、銅像廣場、滴水洞、紀念館、韶山賓館等多個主要景點都由它、而非韶山市政府管轄。管理局的行政級別是正廳級,而韶山市政府是官低一級的正處級。
管理局的建立,最初是為國事和外事接待的規格和標準考慮,在如今這個講求效率和效益的商品經濟時代,卻因為景點管理、收益問題,它和韶山市政府的並存顯得有些尷尬。
觀摩了獻花儀式,我準備離開。一隊七八歲的小學生此時正在銅像前列隊合影,笑鬧不停。
他們穿著「湘潭云龍學校」的校服,戴著紅領巾,前來接受愛國主義教育。我粗粗一算,1976年毛澤東逝世時,他們的父母也許還沒出生。
幾步之外的毛澤東同志紀念館(遺物館)免費對遊客開放。
在這個現代感十足的青灰建築中,陳列著由中南海轉交的800多件毛澤東遺物:稀罕的1960年代美國進口燕麥片罐子、裝著腳氣粉的藥箱、為防止領袖沒時間沐浴更衣而可拆換的衣領袖口、熏煙絲的匣子,甚至鍋碗瓢盆。
它們共同構成一個頗為有趣的展覽。只是主辦方似乎並不在意這種趣味,而過分急於將展覽歸入一個安全的話語系統——每一張展覽說明,彷彿都透出幾個大字盯著你:「革命情懷,艱苦樸素」。我被盯得有些毛躁,決定還是盡快到「人民群眾中去」,看看鮮活的韶山。
撥通田衛國的電話,20分鐘後,我坐在了「韶山人家」裡。這是一處在韶山不少見的、提供餐飲和住宿的農家樂。
大廳供著主席像,窗口白色的捲簾上,印著血紅的關於毛澤東的文字,比如「毛澤東就屬於那種把人格的魅力和思想的魅力集於一身的超凡魅力的人民領袖。——伯恩斯:《領袖論》」。
田衛國是這裡的老闆。「我琢磨著遊客到韶山,如果能到主席家吃一頓飯,也算了卻一樁心願吧。」他這樣描述自己的創業動機。「韶山人家」地處毛澤東故居、銅像廣場等核心景區旁的黃金位置,距廣場只有五六分鐘車程。建築仿照毛澤東故居的樣子,採用韶山傳統的「一擔柴」式結構,成「凹」字形。這個43歲的韶山人第一次對毛主席有印象是6歲,主席逝世的消息透過廣播傳遍韶山,「全村上下所有人都在哭」。
紅色旅遊業務
當毛澤東遇到商業時代,田衛國和這片鄉土的命運都被同步改變了。紅色旅遊業及其衍生商品成為韶山的主打業務。
1990年,田衛國從新疆當兵復員回鄉,入職韶山市公安局,兩年後又調到旅遊局。那時正值毛澤東誕辰100週年前後,來韶山的遊客明顯增多。雖然毛澤東故居從1950年代開始就作為革命紀念地,供遊人參訪。但由於大環境和觀念的禁錮,韶山當地居民的商業啟蒙,從此時才真正開始。
韶山市下轄4個鄉,毛澤東故居所在的韶山鄉韶山村最為近水樓台。村支書毛雨時介紹說:「(上個世紀)90年代,韶山開始全民經商,而且是黨員帶頭,帶領老百姓經商。
許多村民借勢做起小本生意:開飯店,或者在毛巾、汗衫上印上『韶山留念』出售。」韶山市旅遊局也在此時成立了韶山市旅遊總公司,售賣紀念商品。
田衛國的家就在韶山鄉。1997年,他向旅遊局領導諫言成立韶山市旅遊紀念品開發研究所,並採用承包方式,自己當了所長。研究所經營像章等小紀念品和韶山土特產,「辣椒、蕨菜,銷量很好。」2003年,趁韶山市旅遊總公司改制,他又買下公司51%的股權,借此開發貴金屬的毛澤東像、湘繡、毛瓷等高端旅遊商品。2008年,他創辦「韶山人家」,終於把旅遊產業的另一個重頭——餐飲和住宿也納入自己的生意範圍。
不過,「現在生意並不好做。」田衛國有一張嚴肅的臉、矮胖的身材和洪亮的湖南口音,即便說到困境,語氣裡也少有挫敗的意味。
他避而不談自己的營業收入,只說:「研究所、公司加農家樂,一年總共納稅30多萬元吧。」
根據韶山市官方的統計數據,2012年,韶山旅遊業總收入21億元,同期全市GDP也不過49.6億元。然而,旅遊業收入未必帶來相應規模的財稅貢獻。「在韶山,家庭式的旅館、飯館很多,這類小微企業在稅收上享受國家優惠政策。」韶山市旅遊局副局長李耀華解釋。企業規模難做大,一定程度源自韶山旅遊資源和模式的單薄——這裡主打的只有與毛澤東相關的三五個景點,遊人可以在半天內就參觀完畢。據毛雨時介紹,毛澤東故居所在的韶山村共有居民465戶,1438人,目前村中開小飯店的就有80多家,經營紀念品的有200多戶。
蘇妙功是韶山做旅遊紀念品生意中起步較早的一位。《韶山市志》記載,1991年,韶山旅遊紀念品較少;1992年,市委、市政府確定「以旅遊經濟為龍頭」的發展戰略,促進了旅遊紀念品的開發。是年,楊林鄉善扶村村民蘇妙功創辦韶山工藝精品廠,生產毛澤東銅像。1993年,毛澤東銅像廣場落成後,蘇妙功找來銅像設計者、時任中國美術館館長劉開渠,以及雕塑者程允賢,獲得了廣場銅像的版權授權。
蘇妙功的工廠幾經擴張更名,如今稱作韶山豐圓工貿實業有限公司。公司位於距銅像廣場約十分鐘車程的地方,依舊生產經營主席銅像。廠院去年剛剛進行了翻修,生產車間外有一條參觀長廊,豐圓的銷售經理肖曉說,這是新型的「參觀型工業」,計劃年底正式開放,吸引遊客前來觀摩毛主席銅像的生產過程。當然,參觀是收費的。
走進生產車間,濃郁的異味十分刺鼻,90後的豐圓展廳講解員郭丹告訴我,這是製作主席銅像模型所需工業蠟的味道,「對人體完全無害的。」她說,「每尊銅像都要先製作出一個蠟質模型。」幾名年輕女工面無表情地用金融工具在蠟像臉上熟練地「扣扣挖挖」。車間一角,上百個成型的主席蠟像擺在地上,大小造型整齊劃一,規模和氣勢讓人想起中國另一個開國者那位於地下的軍隊。
下一個車間裡,經過打磨的模型被掛漿,隨後送到澆鑄車間灌銅、燒鑄、敲掉內膽、清洗、打磨、塗抹保護蠟,成為銅像成品。體積較大的銅像,會先把身體各部位分別做好,再逐一銲接起來。據肖曉說,目前豐圓每年生產銅像10萬尊左右。
豐圓展廳裡,還掛著劉開渠、程允賢的授權書,可是在韶山逛一圈,各個紀念品商店售賣的主席銅像廠家各異,肖曉也承認:「豐圓產品只能佔韶山銅像市場的一半左右。」遍佈韶山的主席銅像,造型和規格不外乎有限的幾種,而且價格不菲,一個半人高的銅像售價達到12800元。撰文/樊夏、王璞 編輯/張婭、張田小 攝影/錢東昇
(《我的名字叫紅(上)》完,後續內容詳見《我的名字叫紅(下)》)
我的名字叫華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5/1216/153254.shtml
導讀 : 2010 年後,以陳力為代表的“大公司人”開始創業。不同於魯先平時代,依托中國豐富的CRO 資源及良好的融資環境,他們從國外購買早期項目,帶回中國進行研發,開創了VC+IP+CRO 的新藥研發模式。他們構成了中國新藥產業的一股新力量。

一個新模式
2011年,華領醫藥技術有限公司(HuaMedicine,創立者們稱之為“華”)成立。
這家初創公司有著一個豪華的董事會:Robert T.Nelsen,ARCH合夥人;BryanRoberts ,Venrock合夥人;Daniel Auerbach,富達亞洲成長基金(FGPA) 合夥人;John J.Baldwin,科學家;藥明康德創始人李革……
他們最終找到了陳力領導的這家公司。在上海張江的一棟別墅里(這是華的辦公地),他們和陳力的合照擺在會議室里。“中國已具備科學創新和新藥創新的環境,我們可以在中國利用中國這些科學家,做出世界一流的創新產品。所以當年他們來跟我談的時候,我們一拍即合。”
這家新藥研發公司沒有一間實驗室,不到20名員工。除了有一個豪華的董事會智囊團,公司還與國內外多家機構展開了合作,華醫藥的兩位投資人——藥明康德和泰格醫藥也是其戰略合作夥伴。
“同時華醫藥也借助國家醫藥創新平臺、中科院、高等院校的研發資源和環境,以及25家三甲醫院的臨床研究資源,為全球原創糖尿病新藥的成功研發提供高質量的運營和管理平臺。”陳力說,“華醫藥的一個優勢,就是能有效地發掘、整合國內外的優勢資源,及時滿足和保證創新藥的研發需求。”
“華實際上是打造了一個聯合艦隊,中西合璧,聯合創新。這樣運作它的一個巨大優勢,就是將大公司似的資源和質量保證優勢與小公司的專註、決策靈活優勢相結合。”陳力說。華開創的這一模式也被稱為“VC+IP+CRO”模式,不同於魯先平時代。自華之後,一批新藥公司普遍采用之。
在陳力看來,這一模式更準確的描述應該為:VC+IP+CRO=VIC的升級版VIC+Q。Q(Quality)是質量。
與陳力回來前相比,中國的CRO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以前我經常跟大家講,你不出張江可以把新藥從靶點一直做到臨床前。現在不止張江,在中國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實現這個目標。”
這離不開這些年間大公司及大公司人的努力。陳在羅氏中國研發中心時與國內這些CRO、政府的各類技術平臺展開了很多合作。“讓它們的技術水平、標準有所提升,這也為後來華的運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因為我們對業內這些技術平臺公司、外包公司的能力和潛力非常了解,在選合作夥伴的時候也更加有效。”
陳力說,“整個產業發展中間有很多機會,大家能夠互相支持、互相提攜,對整個產業的發展是很有利的。我們有很多重要的研發在中國進行,也有相當一部分重要的工作在國外進行。在全球範圍內展開的這樣一個系統的藥物研發,實際上不亞於一個羅氏研發中心的功能。”
原創藥在中國首次進入
華的目標是成為一家全球領先的生物醫藥公司,立足中國,服務中國。
“中國目前巨大的醫藥市場需求,仍為中成藥等所主導。新的藥物,尤其是針對中國人的疾病開發的新藥,是一個巨大的機會。”陳力 說。
在華的現有項目中,一款更適用於中國患者的糖尿病藥物正在進行二期臨床。當然,在研發過程中,華也經歷了很多與藥監局等主管部門的溝通。
“由於華的這個工作,我們在中國完成了原創新藥首次進入的研究,這件事情在中國從來沒有。”陳力說,“因為跨國公司做的原創新藥進不了中國做一期臨床,中國的企業以前又不 做。”
如同魯先平將FDA的申報格式帶入中國一樣,陳力也在不斷地將國外相關做法介紹到中國。“我們的一些想法、一些思路,在沒有形成最終決策之前,都要和藥審中心的老師及時溝通。另外最重要的是在做這個的過程中,大家有相互探討的機制,不是說我做的就是對的,或者美國做的就是對的,而是結合國際的標準,然後按照中國的審評原則和法律要求,把這件事做完了。”
早在美國時候,作為美中藥協(SAPA)會長,在美中藥協組織的研討會上,陳力就曾與去美國訪問的藥監局吳楨主任及管審評的專家做過很多交流,將美國的經驗介紹給中國。回到中國,他又作為大公司的成員與主管部門打交道。
“藥監、藥審的主要領導,在藥物審評思路上,確實是和國際接軌了。但是我們的運營模式和國際還不接軌,我們的審評員還太少。此外,藥品註冊法規中相關責任人是藥監局而不是企業,這些都是問題……”對於藥監部門目前的困境,陳力也能夠理解:雖然主審官員認可一些國際做法,但目前的法律等環境還不支 持。
華的這款藥的做法成為藥審中心的一個新案例,在原創藥如何進臨床上,華探索的模式也將影響到後來者。“華的價值不單單是開發一個新藥,尋找聯合創新的研發模式,同時也為中國的整個生物醫藥研發環境的發展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支持。”陳力說。
華是幸運的。“從報上去到拿到批文8 個月,這在國內也是一個紀錄。”從2013年9月起,華開始了一期臨床,2014年9月一期臨床結束。“這麽複雜的臨床研究,我們竟然能在一年之內完成。”
“第二輪融資的時候,這些投資人請了國際專家團隊對我們的臨床研究進行了非常嚴格的審評,最終他們非常欣慰。”陳力說。“華的數據不錯。”第二輪融資時進入的通和資本陳連勇說。
華的這款藥物出自陳力的前東家羅氏。該項目啟動於1 996 年,當時陳力在美國羅氏。“從項目的早期定位、化合物的篩選到後來在中國進行生產和安全評價等,我都是直接參與領導的,所以對這個產品比較理解。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這個產品對中國的糖尿病患者是非常有利的。”陳力說。
華最初打算利用國外風投開發中國本土有潛力的項目,因此早期一度找到上海藥物所等機構尋求合作。後來由於對項目質量評估不一,華決定轉而去國外尋找項目。
從大公司出來創業
陳力記得2004年羅氏在中國建立研發中心,是看到中國今後的機會。但直到他離開時,中國患者的需求在跨國公司的研發中心里也沒有真正體現出來。“在全球範圍內,中國市場對跨國公司來講差不多也就占2%~3%,它不可能圍繞這2%~3%來開發產品。”
陳力在羅氏公司20年,即便成為中國研發中心負責人,也只是大公司里並不重要的一 角。
投資人陳連勇經常跟他在大藥廠的朋友們講,在大藥廠職位越高,將來越迷茫。“真正對藥物研發很有經驗的人,越早出來越好,出來太晚,做藥的人已經很多,你就不是那麽顯眼了。當然有一些人他沒有創業基因也不行。”
陳連勇認為陳力的學習能力很強,從大公司出來經過這幾年的碰撞,他現在已經開始得心應手。
采訪陳力後不久,《創業家》雜誌記者遇見了另一位這兩年回國的創業者。同陳力一樣,他也曾是一家民間生物醫藥組織的負責人。“再不回國創業就只能退休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