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命令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TPP)後,TPP成員國澳大利亞表示,中國和印尼可以加入該協定,以填補美國留下的空白。
1月24日據澳大利亞廣播公司消息,澳大利亞貿易與投資部長Steven Ciobo今日接受采訪時稱,TPP“原有的架構就是為了讓其他國家能夠加入。”
他表示:“我知道印尼已表達了興趣,而且如果我們能夠對其重新規劃,中國也有可能加入。”
Ciobo同時強調,澳大利亞不會放棄追求高質量的貿易協定。澳總理特恩布爾對於美國的退出也表示,這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但不代表交易的結束。
另據中國證券網報道,TPP另一成員國新西蘭的貿易部長表示,TPP剩余成員國的部長們將在未來幾個月內開會,以討論如何挽救這一協定。
除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以外,目前TPP另外9個成員國包括加拿大、日本、智利、馬來西亞、墨西哥、秘魯、新加坡、越南和文萊,經濟總量達全球40%。該協議旨在通過加強亞太各國經濟聯系,通過降低關稅等措施促進各國貿易及經濟增長。
阿里巴巴集團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總公司4日正式在澳大利亞墨爾本成立。集團董事局主席馬雲表示,澳新總公司將助力澳新兩國中小企業快速向農業和服務業出口轉型。
據新華社報道,馬雲表示,澳新總公司成立是阿里巴巴集團國際戰略最重要的一步,澳新總公司將幫助更多中小企業走向世界,向全世界人民分享澳新高品質產品。
他稱,自己與澳大利亞有著不解之緣,澳大利亞是他除中國外最熟悉的國家。1985年經澳大利亞人肯·莫利先生的鼓勵和支持,年輕的馬雲第一次來到澳大利亞,這次旅行讓馬雲見識到世界的多姿多彩。
“澳大利亞改變了我,在中國之外,我最喜愛的國家就是澳大利亞,”馬雲說,“澳大利亞在我心中有著特殊的位置,這也是我要為澳大利亞中小企業創造更多機遇和就業的原因。”
馬雲說,他3日在與澳大利亞總理特恩布爾會面時討論了電子商務對推動中澳兩國商貿合作的看法。雙方都認為堅持發展全球化經濟,對中澳兩國經貿關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電子商務更有利於青年商人的發展。
另據阿里巴巴集團新聞網站Alizila,澳大利亞新西蘭總部將由阿里巴巴資深主管周嵐(Maggie Zhou)領導。周嵐和她的團隊將為在天貓平臺上的1300個澳大利亞和400個新西蘭企業提供支持,同時也努力將更多的新商家帶到阿里電商平臺上。
據澳大利亞官方媒體澳洲廣播電臺(ABC Radio Australia)報道,當地時間今天(21日)上午9點左右,北京時間今天上午6點左右,澳大利亞一架載有5名乘客的飛機在墨爾本撞擊商場,當場墜毀。
現場燃起巨大火球,濃煙滾滾,這是30年來該州最嚴重的民用航空事故。維多利亞警方稱,機上五人已全部遇難。
澳大利亞一架載有5名乘客的飛機在墨爾本撞擊商場後墜毀(圖:澳洲廣播電臺)
2016年,全球百萬富豪們正在加快搬家。去年共有8.2萬百萬富豪完成移民,和2015年僅6.4萬富豪移民相比,增加了近30%。
澳大利亞打敗了傳統的移民目的國家——美國和英國,成為全球最受富豪歡迎的移民目的地,尤其受到中國和印度富豪們的青睞。
根據財富研究機構新世界財富(New World Wealth)的最新報告,截至2016年底,全球總共有大約1360萬名百萬富豪,合計財富高達69萬億美元(約合人民幣480萬億元)。該報告預計,下一個十年(2016年~2026年),全球財富還將增長35%。而富豪表現最佳的國家多在亞洲地區,比如越南、中國、印度、毛里求斯和斯里蘭卡。
澳大利亞富豪移民增加四成
根據上述最新報告,2016年約有1.1萬名百萬富翁移民澳大利亞,和去年同期8000人相比增加了近40%,成為全球吸引富豪移民最多的國家。
雖然美國和英國等傳統移民國家也依然保持著強勁吸引力,但近幾年,澳大利亞在吸引來自中國和印度的富豪方面成績斐然。
上述報告稱,移民的富豪主要看中的是澳大利亞充滿陽光的生活方式和完善的醫療保障體系,這些都被比美國和英國更勝一籌。更重要的還有,澳大利亞的地理位置讓它免於受到來自歐洲難民潮的沖擊。因此,澳大利亞是生活以及撫養孩子最安全的選擇之一。
另外,商業優勢也在移民考量之中。澳大利亞是連接幾個新興市場國家最好的橋梁,給富豪們的全球化生意提供了極大便利。
特朗普上任不影響富豪移民
2016年,美國也吸引了1萬名外國百萬富豪,仍然保持高位。
新世界財富的負責人艾默思(Andrew Amoils)表示:“新的美國總統上任並不會對富豪移民產生巨大影響。我們預期,另一個高凈值人群移民美國的凈流入高潮將在2017年出現。”
加拿大也在去年接受了8000名百萬富豪移民。根據報告,中國富人最喜歡移民溫哥華,而歐洲富人更喜歡去多倫多和蒙特利爾。
法國富豪流失最嚴重
和上述幾個國家加速接受全球富豪的趨勢相反,法國正在遭受大批富豪的逃離。
根據上述報告,去年共有1.2萬名百萬富豪“逃離”法國。從2000年開始,這個國家總共凈流出超過6萬名百萬富豪。
報告作者將這種嚴重的流失現象主要歸因於宗教沖突,不少富豪因此舉家搬到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美國和以色列。其次,法國萎靡不振的經濟和最近的恐怖襲擊也是重要原因。
總體來說,犯罪、稅負和經濟問題是讓富豪逃離的三大主要原因。這種逃離讓人擔憂,因為富豪的出走總是會帶走一大批資金,從而對當地的貨幣、股市和房地產市場產生負面影響。
上述報告是根據財富數據、資產信息、投資者簽證信息、移民專家的訪談、第二公民平臺、財富管理師和房產中介等多方信息總結而出。
僅五分之一選擇投資移民
富豪移民和一般人一樣,也都會面臨簽證和護照的限制。移民投資項目越來越流行,尤其是對來自中東和亞洲的富豪群體。
但是全球也只有五分之一的百萬富豪會通過投資移民項目進入新的國家。上述報告作者表示:“大部分人仍然會通過工作轉變、第二個護照、配偶和家庭簽證實現移民。”
近來,越來越多的中國房地產投資者將焦點從澳大利亞轉向了其他市場,主要原因在於澳監管者擔心房地產價格泡沫,急於放緩快速增長的房價而向銀行加壓,要求後者控制對外國人的貸款。
年投資逾千億元
本月,澳聯儲警告稱,該國住宅建築活動已經比兩年長期平均水平高出了50%。據澳大利亞媒體報道,澳聯儲主席洛威(Philip Lowe)當地時間24日在澳國會發表講話時稱,當前澳大利亞住房市場情況很複雜,有些地區對礦業投資下滑和公寓供應量增加導致的房價下滑作出了調整,但經濟較強的地區,房價仍在快速增長。
他警告稱,在一些市場中針對房地產商的條件有所收緊,需密切關註投資者信貸加速增長,且對銀行的監管將可能進一步收緊。洛威說,現在的寬松可能代表更多借貸以及更高的房價,而金融系統面對高負債更為脆弱。
有分析師警告稱,房地產市場的大幅調整可能會令澳大利亞陷入近25年來的首次衰退。根據澳大利亞官方數據,去年第三季度該國國內生產總值(GDP)收縮0.6%.
法國里昂證券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預測,澳大利亞房地產市場的調整將從低質量公寓開始,而最糟糕的情況是導致所有地區公寓房價下跌,最終導致一場衰退。
外國房地產投資者熱情的激增幫助澳大利亞經濟在礦業投資急劇下降的情況下仍持續增長。據海外媒體報道,在2014~2015年,中國投資者在澳大利亞房地產市場投資了243億澳元(約合1284.30億元人民幣),比位居第二的美國投資者多出了三倍。
據海外媒體報道,外資的流入推動了澳大利亞兩個最大的城市悉尼和墨爾本的房價快速上漲,在過去4年半中,這兩個城市的房價分別上漲了67%和47%。所出售的公寓中有五分之一都是外國投資者購買的。
然而,近2年來海外投資者需求開始減弱。在過去2年中,外國投資者在澳大利亞新屋購買中的比例從16.8%下降到了10.9%。這種下降在公寓市場尤其明顯,一些城市的公寓價格也相應出現調整,去年墨爾本和布里斯班的公寓價格增速開始放緩,去年分別僅增長1.7%和2.3%。
限制貸款
有澳大利亞房地產中介業內人士稱,由於近來在監管、稅收和銀行貸款規則上的不穩定,中國買家對澳大利亞越來越擔心,很多想在澳大利亞購買公寓的中國人發現很難貸款,因為澳大利亞銀行已經不再向外國購房者貸款。
澳大利亞國民銀行、澳大利亞聯邦銀行、澳新銀行和西太平洋銀行等澳大利亞四大銀行已經全部停止向沒有澳國內收入的非居民貸款人發放貸款。澳新銀行首席執行官艾洛特(Shayne Elliott)確認已基本向非居民貸款人停止抵押貸款。他說墨爾本的公寓市場有些令人擔憂,市中心的小公寓數量快速增加,有些不到50平方米,臥室甚至沒有窗。
越來越多的中國投資者開始尋找新的替代投資目的地。澳洲房地產業內人士分析稱,對一些在澳大利亞有親屬關系的中國投資者來說,他們可能繼續在澳大利亞買房,但對其他沒有親屬的關系的中國投資人來說,他們將會尋找其他機會,不再留戀澳大利亞。而英國脫歐公投後,英鎊下跌讓英國購房成本降低,從而令其成為中國投資者的新目標。
房地產中介公司仲量聯行關於英國脫歐後房地產市場的一份報告顯示,2016年,中國內地和中國香港的投資者購買了倫敦核心地區超過30億英鎊的房地產,超過美國和歐洲投資者。有分析稱,這些投資者中也有部分是從美國分流到英國,因為除了匯率和收益率外,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後,中國投資者對美國政策的不確定性擔憂增加。
李克強與特恩布爾記者會上
歡迎午宴上,參眾兩院議員們最熱烈的掌聲給了“它”;兩國總理年度會晤,澳方從總理開始,再到三四位部長,不約而同都用“它”當做開場白;而中澳經貿合作論壇上,中澳企業家們則為“它”開懷大笑。
當然我們姑且把“它”理解為外交場合中的一種魅力,或曰軟實力。這種魅力或軟實力就是有思想的幽默感。事實上,當“高大上”的外交一旦找到一個“小切口”時,就會變得更加親近可感。而情緒感染力一旦增加,往往意味著思想的說服力進一步增強。
但我此時此刻,更願意把“它”稱為一把“鑰匙”。恐怕沒有比這更貼切的比喻了。在澳大利亞,李克強總理用這把鑰匙,打開了一扇無形的大門,“它”讓澳大利亞的政商領袖們,在大笑中消弭了當今世界逆全球化思潮所帶來的疑慮。
這把鑰匙同時還打開了更為寬廣的自由貿易的市場。李克強此訪,兩國政府簽署關於審議中澳自貿協定有關內容的意向聲明,雙方決定未來在服務貿易和投資領域進行深入探討,以期在更多領域推動自由貿易。
這把鑰匙究竟是什麽呢?我們不妨回頭來看看。
3月23日,澳總理特恩布爾為李克強總理舉行歡迎午宴。李克強即席演講時講了一個故事。他說,澳大利亞報紙報道我此訪,關心“for beef market”(為了牛肉市場),所以宴會前我問服務員,今天有beef(牛肉)嗎?他說沒有,只有chicken(雞肉)。大家都知道,澳大利亞的牛肉質優價廉,而中國的雞肉則很有競爭力。我這次來訪不僅是為了beef和chicken的公平貿易,還有其他很多方面。我是為自由貿易而來。雖然很遺憾今天我沒能嘗到beef,但這絕不會動搖我們開放的決心。
李克強話音剛落,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顯然,中國總理這番幽默、智慧的演講,給澳政商界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以至於次日兩國總理舉行年度會晤時,特恩布爾一上來就提到前一天李克強的“妙語”。其後澳方副總理、部長們的發言,有三四位都對中國總理以牛肉和雞肉妙喻自由貿易大加贊賞。
24日下午在中澳經貿合作論壇發表演講時,面對中澳兩國企業家,李克強又輕松地開了個玩笑:昨天午宴沒有上牛肉,據澳大利亞副總理說是因為好的牛肉都出口到中國去了。不過上了雞肉,我理解,這可能是要表明公平貿易的原則。因為中國的雞肉在世界上都很有競爭力。我相信,在澳大利亞的餐桌上也會吃到中國的雞肉。
事實上,總理的這把鑰匙,你可以理解為牛肉和雞肉這個妙喻,你也可以理解為“它”是外交場合的“世界語”。
這把鑰匙,“它”甚至不單單是打開中澳兩國人民思想大門的鑰匙,它進而也構成一種隱喻:象征著中澳未來通往自由貿易的繁榮大道。用李克強總理的話說,“它”將向地區和世界表明,自由貿易必將給人類帶來福祉。
中國總理用這把鑰匙打開的未來願景,最清晰地向世界傳遞出,中澳共同致力於維護自由貿易、推進經濟全球化的堅定決心。
3月23日,就在國家總理李克強出訪澳大利亞之時,澳大利亞貿易投資委員會(下稱“澳貿委”)在上海舉辦了澳大利亞金融科技的中國路演,以促進中澳兩國在金融和科技領域的合作。看準中國市場和巨大商機的,除了澳大利亞的創業公司,還有在澳大利亞工作數年的中國創客。
吸引澳大利亞創客
參加23日中國路演的澳大利亞企業共有8家,涉及的領域包括區塊鏈、網絡安全、財富管理、在線支付等。根據澳貿委提供的數據,澳大利亞金融科技行業的年收入預計從2015年的2.5億澳元(約合人民幣13.1億元)增長到2020年的40億澳元(約合人民幣209.6億元),增加15倍。和中國科技金融領域的方興未艾相比,澳大利亞的金融服務行業發展穩定,也相對成熟。
澳貿委高級商務專員、澳大利亞駐上海總領事館副總領事蘇珊(Susan-Corbisiero)在現場表示,科技正在快速改變金融行業的運營模式,而這在中國尤為明顯。這次路演,就是為了幫助澳大利亞企業了解中國金融科技行業的最新進展,從而尋找潛在的合作夥伴和投資者。
除了路演,澳貿委還在上海專門創辦了創客項目,以支持澳大利亞金融科技企業在中國本地的孵化,這也是第一個在中國創辦創客項目的G20國家。
“澳大利亞政府采購了我們的孵化器服務,由澳政府選送過來的幾個創業企業將在這里進行3個月的加速孵化。”XNode創業空間創始人周煒告訴第一財經記者,“第一批已經到位的是5個企業,都是技術領域的,包括用人工智能機器算法來匹配旅行需求、海外地產的眾籌平臺以及專門做3D大數據建模和采集數據等。”
澳大利亞金融科技公司Verrency首席執行官林克(David Link)告訴第一財經記者,中國將成為他們出海的第一站,正在計劃進駐中國。“很難量化中國的市場,非常大。由於我們的企業處於細分領域,所以在中國能做到的市場至少比澳大利亞大10倍,其他領域就更大了。”林克表示。
看準機遇 留學生回國創業
除了吸引澳大利亞的技術創客,在澳大利亞留學和工作數年的中國留學生也看準時機抓緊回到了國內。
“中國資產證券化的市場是爆發式的發展,覺得這是一生一次的難得機會,所以就快速回國了。”在當天的路演現場,高登世德聯合創始人王康這樣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在澳大利亞留學和工作13年的他和同在澳大利亞西太平洋銀行工作的同事看到了中國的資產證券化領域對於技術的巨大需求和市場,於是在2015年回到了國內。
“中國的資產證券化市場到2015年才算正式放開,由審批制改成了備案制,現在以每年50%的速度增長,存量市場已經達到1.6萬億元,一旦達到3萬億,二級市場就會興起,發展不可估量。”王康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這種爆發式的增長所帶來的問題是,兩年前中國還沒有真正的系統能做資產證券化,而是通過人工用Excel之類的工具在做。但隨著規模的擴大,資產篩選、壓力測試、結構化金融分層這些環節不靠技術都很難做。”
正是看到這樣的市場需求,王康他們把已在澳大利亞成熟應用的技術帶回了國內。“整個資產證券化在國外已經經歷了30~40年的發展,市場和技術都已成熟。”他說,他和他的夥伴回國18個月內,就已經和13家金融機構簽約,目前公司每天處理的資產和現金流分別達到40萬筆和10億元。
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和互聯網增長帶來的種種機遇,回國創業潮自2015年開始盛行,中國的人口凈流出時代結束。
當地時間25日晚,李克強在出席澳大利亞華僑華人舉行的歡迎晚宴上致辭提出:“希望在澳大利亞同胞積極回到國內投資興業,留學生學成後以多種形式報效祖國,大家充分發揮各自特長和優勢,積極參與中澳合作和中國發展。”
據澳洲新快網報道,澳大利亞總理特恩布爾通過社交網站Facebook宣布計劃廢除457技術移民簽證,將采用新的臨時簽證取而代之。特恩布爾表示,澳大利亞人應當享有就業優先權。雇主們在考慮雇傭外籍員工前應當優先考慮雇傭澳大利亞人,不再允許457簽證成為搶奪原本屬於澳大利亞人工作機會的通行證。
457工作簽證是澳洲政府為澳洲企業從海外引進各類緊缺職業的專業人士(技術工人)而設立。可辦理457簽證的工種有400多個,包括各類經理,專業人員,技工等。廚師的工作簽證沒有對英語水平有要求,但有的話會優先考慮。457簽證有效時間為2-4年,期滿可續簽。新的替代簽證項目提高了英文語言能力測試以及工作經驗方面的要求,而且雇主需要通過勞動力市場測試要求。
不過任何已經通過457簽證項目來到澳大利亞工作的外籍人員將不會受到影響。截至2016年3月,澳洲有超過17.7萬人持有457簽證,且大多數持457簽證的工人來自印度,占將近四分之一,其次是英國和中國,分別占到19.5%和5.8%。受簽證影響最大的行業是住宿、餐飲服務業以及IT行業。
中國遊客一家在悉尼歌劇院前合影留念。(南方周末記者 馮葉/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4月6日《南方周末》)
戴維·默里(David Murray)曾是澳大利亞聯邦銀行首席執行官。在他任職期間,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取得了24%的複合年增長率,並成為完全私有化的金融服務提供商。
2006年,戴維·默里被任命為澳大利亞政府未來基金監理會首任主席。2013年,戴維·默里又被任命為金融系統調查委員會主席,該委員會負責調查金融系統如何更好地迎合澳大利亞未來發展需求,以促進本國經濟增長。
南方周末:你為什麽擔任中澳企業家峰會的聯席主席?
戴維·默里:我過去就與中澳企業家峰會的組織者相識,現在中澳雙方又簽訂了自由貿易協定,我願意盡全力推動中澳之間的合作。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哪些領域最受中國企業的青睞?
戴維·默里:澳中的貿易最早是從金子開始的,然後是羊毛,再到鐵礦石。現在中國的興趣已經轉換到了旅遊、農業和房地產。我也看到了很大的機遇,還可以合作的領域有健康、教育、金融、技術等。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對中國一直是貿易順差,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戴維·默里:中國是制造業大國,澳洲是農產品大國,但中國的消費市場要比澳大利亞大得多,所以澳洲對中國順差是正常的。中國可以從其他地方賺到順差,比如美國。長遠來看,我們應該希望澳大利亞對中國的順差會一直存在,因為這意味著中國和澳大利亞的經濟都很成功。
南方周末:隨著中國經濟增速放緩,澳大利亞是否也在調整經濟策略?
戴維·默里:當中國經濟增速接近10%左右的時候,是一個比現在要小得多的經濟體,而當中國經濟體量越來越大,就越難超高速增長,增速放緩是不可避免的。拿澳大利亞礦產出口量來說,盡管與過去相比,體量一般,但仍然是一個巨大的需求。
中國正在改變經濟結構,更多的消費,更少的投資,每次發生這種改變的時候,都會導致澳大利亞的某些出口產品減少,但這是非常正常的一個過渡,澳大利亞不會悲觀。
南方周末:大量外資湧入,澳大利亞會不會擔心資產泡沫的風險?
戴維·默里:一般來說,我們並不擔心大量的資本湧入。我們和中國的情況相反,中國有大量的土地和大量的人口,澳大利亞雖然也幅員遼闊,但是只有很少的人口,這意味著澳大利亞可以利用土地去出口一些軟商品。在這方面,我們可以成為可靠的供應商。但我們同時需要中國成為可靠的制造業供應商,我們恰好互補。
作為一個地廣人稀的國家,我們向來缺少資本,從二百多年前建國以來就一直依靠外資,所以我們歡迎外資。當然外資的湧入會在澳大利亞政府層面有一些壓力,但這不代表我們不喜歡外資。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人是否會擔心熱錢湧入房地產市場,會讓本地人買不起房子?
戴維·默里:澳大利亞的高房價是由於多個因素湊在了一起,高移民率,利率下降到了歷史最低點,同時又有很多外資盯上了房地產。很大程度上,這也是因為這個國家是具有吸引力的,因為非常穩定、法律健全、土地產權明晰等。
高房價可能確實讓一些本地人越來越買不起房子。所以,現在澳大利亞政府面臨的問題是,持續的房價可能會催生不穩定因素,新加坡等亞洲很多國家存在這個問題。如果本地人買不起房子,就會引發社區的反彈,就會變成一個政治問題。
澳大利亞政府出臺了一些限制外資的政策,但這並不是針對中國,對美國、英國、德國都是一樣的。但是,澳大利亞也會觀察其他國家的房地產投資是否也對澳大利亞人敞開,如果這種敞開並不均等,就會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南方周末:面對限制外資的情況,你覺得對於房地產投資者來說是否還有機會?
戴維·默里:在我看來,投資澳大利亞房地產的話應該要有警惕,從全球範圍來看,澳大利亞的房價已經非常高了。我認為悉尼和墨爾本是有房地產泡沫的。
房價正在自我加強,每個人都相信房價會無論如何一直上漲。澳大利亞當局尤其是中央銀行正在擔心不穩定的問題,因為如果房價下跌,實際上會影響到整個經濟。所以新的投資者可能會恰好踩在中央銀行的謹慎措施上。
南方周末:政府會通過什麽政策抑制房地產泡沫?
戴維·默里:市場很有可能會自我調節,如果人們意識到房價已經很高了並且開始收手。一年前,謹慎的政策制定者比如央行采取了一些緩和房地產投資的措施,潛在的買家很有可能在借貸問題上要花費更大的力氣,新加坡和香港也正在發生同樣的事。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政府以國家安全為由,阻止了一些來自中國的收購,這是偶然現象還是澳大利亞的戰略舉措?
戴維·默里:這取決於本地人民的看法,所以並不容易解讀。民眾對於基建等公共領域還是比較敏感的。但總的來說,叫停的項目只是個案。
南方周末:那是否意味著澳大利亞對外資的態度趨於保守?
戴維·默里:我們隨潮流湧動。澳大利亞是一個多文化國家,人們來自世界各地,實際上我們非常包容。一些中國高層告訴我,中國需要澳大利亞的食品、能源等等,這些基本的需求讓兩個國家的關系非常牢固。
南方周末:請談談一個國家應該如何調控資金的流入和流出?
戴維·默里:我想中國的情況與澳大利亞不同。我們有自由流動的匯率,我們沒有資本管制。我們曾經也有這些限制,但只能逐步去改變,因為如果突然放開資本管制,結果可能是不可控的。
自由貿易和投資都很關鍵,對於全球來說,中國推動自由貿易的決策是強有力的,我十分贊同。希望有一天,中國也可以有自由流動的匯率和資本,但必須一步一步來。
戴維·默里(David Murray),澳大利亞勛章獲得者。(視覺中國/圖)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的政府和企業債務都不多,主要是什麽原因?
戴維·默里:因為保守?(開玩笑)如果你的土地多而人口少,並且依賴農產品出口,這樣的經濟會比較脆弱。一般來講,商品供應商在定價方面比較被動,而商品的價格又有很長的波動周期。所以如果你是一家商品供應企業,你會非常在意自己的負債率,因為如果一旦高利率和商品價格降低同時發生,就會影響到聯邦預算。
所以澳大利亞很自然的債務比較少,這也意味著我們必須努力提高商品質量,總之,我們需要更低的債務率,健全的體系,運營很好的銀行以及穩定的政府。因為我們經常利用外資,如果外資擔心我們的信用不足,我們就會遇到麻煩。
澳大利亞的企業債務率不高,因為澳大利亞長期經濟增長;澳大利亞住房貸款比較高,因為高移民率;政府債務率比過去的水平要高,現在則需要穩定。
南方周末:你認為中國需要貨幣緊縮措施嗎?
戴維·默里:決不要緊縮,那太危險了。記得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之後,很多國家的中央銀行采用了非常規的貨幣刺激,他們對於緊縮都很謹慎。緊縮很容易失控,非常危險。
從國家層面來說,中國的國家債務不是太大的問題,在全球經濟里處於借貸者的角色;但是對於中國企業來說,要盡量慢慢降低杠桿;中國住房貸款低於國際平均水平。
南方周末:你覺得中國有一天是否會因賺不到合理的利潤而放棄美元儲備?
戴維·默里:這個問題最好先看美元儲備是怎麽來的,中國有美元儲備是因為美國人買了大量的中國商品,所以如果你仍然想要中美貿易,就得要美元儲備。但美元儲備收益率確實很低,為什麽低呢?因為全球經濟都陷入了困境,而讓全球經濟走出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全球自由貿易,這也是中國和澳大利亞正在做的事。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在外匯儲備投資方面有什麽策略?
戴維·默里:如果你有自由流動的匯率,並且有好的宏觀經濟政策支持,外匯儲備會比較少,這是澳大利亞自由匯率過去的經驗。因為如果大家在澳大利亞投資很開心,就不會發生突然的資本撤離,所以根據我們的經濟體量來看,我們的外匯儲備是比較少的。
僅有的外匯儲備投資非常保守,一般會投資外國的國債,所以是一個高流動性低風險的策略,這種策略已經很穩定了。
南方周末:哪些關於中國的經歷讓你難以忘懷?
戴維·默里:有兩段經歷比較難忘。一段是我在中國投資有限責任公司遇到的一個人,我們曾一起在聖地亞哥主權財富基金工作,後來經常在世界各地延續我們的友誼,通過他,我更多地了解了中國。
還有一次令人難忘的經歷是,當我還是澳大利亞聯邦銀行CEO的時候,我第一次來到中國。當時我還不了解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在中國的發展歷史,在中國歡迎我的國宴上,我才知道,澳大利亞聯邦銀行曾是一個集中央銀行與商業銀行於一身的組織,當時,因為世界貿易的重要性,澳大利亞聯邦銀行曾向另外兩個國家發放過銀行牌照,一個是法國,另外一個就是中國。後來,這個在中國的銀行牌照“沈睡”過一段時間,等我們再次建立聯系的時候,我們沒有讓中國再次申請,而是直接歸還牌照。我過去並不知道中國有多看重與澳大利亞聯邦銀行之間的關系,但是自從那次我去了之後,每次去中國都得到了很好的接待。
(中澳企業家峰會秘書長張薇、澳大利亞專業人士聯盟執行會長譚哲對本文亦有貢獻)
約翰·霍華德(澳大利亞第二十五任總理)。(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4月6日《南方周末》)
約翰·霍華德曾在1996年3月至2007年11月期間擔任澳大利亞總理。他是澳大利亞歷史上任期第二長的總理。
在約翰·霍華德任職期間,澳大利亞平均經濟年增長率為3.6%,政府在稅收、私有化以及社會福利領域進行了重大的經濟改革,960億美元政府債務被完全償清。在2007年約翰·霍華德卸任總理時,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凈負債為零,財政預算甚至還有結余,這讓澳大利亞在全球金融危機到來時受影響甚微。
霍華德政府與亞洲許多國家都加強了雙邊合作關系。在其任職期內,中國成為澳大利亞最大出口目的地。
南方周末:在你擔任總理期間,中國成為澳大利亞最大的出口國,這是怎麽發生的?
約翰·霍華德:主要是澳大利亞的企業實現的,因為澳大利亞有很多中國想要的資源。我所在的那屆政府只是努力去搭建兩國的基礎設施,主要是政策談判方面,比如2003年中澳雙方簽署的《中澳貿易與經濟框架》。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的企業很容易在中國找到市場,那麽中國企業在澳大利亞的市場在哪里?
約翰·霍華德:雙方正在建立合作,中國企業有的找到了澳洲企業參股,面向的消費者也是澳大利亞人,他們作為合作股東,共享利益。澳大利亞也進口很多中國的商品,但貿易是個全球化的事情,無法做到進出口均等。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一直出口大量鐵礦石到中國,隨著中國經濟增速放緩,澳大利亞是否也在調整經濟策略?
約翰·霍華德:我很積極地認為中國的市場依然龐大,並且除了中國,澳大利亞的合作夥伴遍布全球。我們也不僅僅是賣資源給中國,我們還出售服務,比如教育、健康等等。
南方周末:澳大利亞正在進行北部大開發,中國企業能否參與進來?
約翰·霍華德:要看具體情況,如果項目建設需要外資,中國資本會和其他外國資本一樣受歡迎。
我想雙方合作已有很多進展,北部大開發是很重要,但是賣東西更重要,中國是澳大利亞第一大貿易夥伴。此外,服務業的潛力也很大,雙邊貿易協定下,農業的機遇也非常大。
南方周末:大量外資湧入澳大利亞,是否擔心資產泡沫,尤其是房地產領域?
約翰·霍華德:澳大利亞的房地產市場確實吸引了很多外資,尤其是悉尼,但我想中央銀行有能力控制。
南方周末:最近,澳大利亞政府叫停了部分中國項目,是有什麽特殊考慮嗎?
約翰·霍華德:不是的,沒有關系。澳大利亞歷史上叫停的第一個外資項目來自美國。外資能否落地要看具體項目的情況,而且已經有很多中國項目在澳大利亞落地了。
南方周末:你建議中國企業來投資的時候,最好找到一位澳大利亞的合作夥伴,這是否意味著中國企業不能掌握控制權?
約翰·霍華德:不是。如果外資能在澳大利亞找到一個權益合夥人,可能會比較容易達成投資,美國、日本都是遵循這樣的遊戲規則。我曾經參與過外資政策的制定,1990年代有很多日本人來澳大利亞買礦,當時我就支持日本資本與澳洲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