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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從李經緯獲刑看健力寶產權改革敗局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1326590101dhfi.html?tj=1

茨威格在《人類的群星閃耀時》一書中曾寫到約翰·薩特的故事。

約翰·薩特,這個美國西進運動中的英雄,曾有可能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卻因為黃金的發現而被貪婪的人們褫奪了全部財富,最後窮困潦倒,孤寂落寞而死。他臨死前,一度在美國聯邦法院門前申訴,要求歸還屬於他的公平和正義,卻無人理睬。

當聽到健力寶前董事長李經緯最新的消息時,我不禁想起了約翰·薩特。我很想知道,這樣的故事是不是要在中國重演?

根據廣東省佛山法院的一審判決,李經緯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沒收私人資產15萬元。對於已72歲的李經緯,這樣的判決近於致命。這個「15年」放置於此,也可謂莫大諷刺,因為從李經緯1984年創辦健力寶,之後15年健力寶都是「民族飲料第一品牌」。

健力寶和李經緯的故事,我曾經在《大敗局2》中做過專門的記述,健力寶的崛起非常傳奇,而它的隕落也很令人痛惜。而作為創辦人的李經緯,在與政府博弈的過程中雖有處事不當之處,但罪不至此,落到今天的地步,讓人為之不平。

2002年,李經緯因涉嫌貪污而被「限制居住」在醫院中。2006年我到廣州採訪時,李經緯已躺在醫院不見任何外人,我向一位健力寶案的直接當事人詢問李經緯的結局,他說,上中下三策,要麼走掉,要麼死掉,要麼受刑,言辭惻然。其後十年來,李經緯對外界幾乎沒有講過一句話,已是憑一己之身扛下了所有的「欲加之罪」,此種姿態,按其個性,殊為不易。我一度認為該案就此不了了之應是上上之結局。

沒想到,時隔多年,舊案重提,竟是如此判決,實在讓人無語問蒼天。從本質上看,李經緯案件是中國在企業產權改革過程中政商破裂的結果,這並非個案,如華晨的仰融、紅塔山的褚時健,都因為此種原因黯然離場。他們的悲劇都是時代的悲劇,最終卻要個人承擔沉重的責任。

1998年正式開始的「國退民進」運動,旨在通過國有企業產權的重組與清晰化,來增強企業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的競爭力,國有資本從競爭性領域逐漸退出,經營者被允許以各種方式購買企業的資產。當時與健力寶一時的知名企業,如聯想、海爾、春蘭、科龍、TCL等都試圖進行產權改革,李經緯所為也是建立在這個大背景下。畢竟作為企業的管理者,如何提高效率,增加收益,並給管理層和員工以回報是其分內之責,他尋求可行的路徑,當屬無可厚非。

在這個過程中,李經緯沒有處理好與當地政府的利益分配,是他最大的失誤。從當地政府的角度來看,他們對李經緯產權改革的方案有異議也可理解,畢竟健力寶的發展壯大有賴於當地政府的支持,而且健力寶是當地最大的稅收來源,一旦產權改革後,健力寶轉變為私人企業,政府的收益將大打折扣。而之後李經緯操之過急,意氣用事,導致雙方相持不下,最終毀掉了健力寶這家企業。

但是作通盤考量的話,我們會發現這場產權改革最大的問題在於,作為國有企業最重大的戰略調整,「國退民進」一直沒有形成一個全國性的法制化改革方案,使得整個過程充滿了隨機性和偶然性,一些國有企業被很輕易地出賣給了個人,另一些產權改革行為卻要承擔「國有資產流失」的罪名。

整個過程泥沙俱下,異常混亂,各種方案也相距甚遠,判若雲泥,最終淪為一場冰火兩重天的紛紜戲劇:有的人彈冠相慶,有的人扼腕嘆息,許多創業者慘被清算出局,許多局外人坐收漁人之利——也因此喪失了借產權改革激發企業活力的初衷。這個結果南轅而北撤,令人徒呼奈何。

中國改革雖是一個「摸著石頭過河」的漸進式過程,不能希冀一開始就有一幅未來的藍圖,但是對於眾多身先士卒的改革者來說,這其中卻是要冒頗大的風險。他們有功於國家,有利於時代,實不該落此下場。

 
  我希望那些強大的行政性力量在毀掉一個企業後,能夠對企業家網開一面。畢竟,對一位70多歲的功勛企業家,用莫名其妙的罪名宣判,有違法理,有悖人情,只能令企業界心灰意冷。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時代的問題請讓時代去判定,對於個人,對於李經緯,請留給他一個應得的、有尊嚴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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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我懂你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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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中學的時候,其實沒有什麼焦慮,那時候很快樂,踢足球啊、玩啊,被爸爸媽媽打,最多趕出去啊這樣。然後進了大學以後,我去聽第一場演講,到一個階梯教室,我記得很牢,然後裡面就很多人,我去晚了,旁邊也都站滿人,沒有辦法,我們就吊在那個窗門上面,頭扒著往裡面看,然後演講的是一個哲學系的年輕講師,他就很大聲地告訴我們說,上帝死了,說我們要評估一切價值,一切堅硬的都將煙消云散,所以我當時差點從那上面掉下來,我在想我剛考進大學,上帝就死掉了,那我怎麼辦?

那時候談女朋友,大概都是件挺墮落的事情,所以就開始考慮,人本身的一些問題,然後又沒有答案可以給到你,說老師我該讀什麼書,沒有地方去問這樣的問題,只有自己去找,所以我大學四年,我在大學圖書館待了四年。因為那時候我女朋友在杭州,我在上海讀書,我就讀了四年書,然後跑進圖書館裡,也不知道讀什麼書,沿著那個架子,歷史文學哲學一排排讀過去,讀的時候讀到一些書,覺得腦子很清楚,懂得很多道理,然後很興奮,滿臉通紅地跑出去,回到寢室的時候,又全都忘記掉了,然後就人變得很激動,然後很憤怒,很想要表達一些東西,其實又表達不清楚,所以我想做一個知識分子,羅斯福說:什麼是合格的知識分子呢?他說你應該有一份不以此為生的職業,這樣的話你才能夠抵抗住所有機構、集團、組織的各種各樣的誘惑,你可以發出獨立的聲音,所以我在大學的時候,我對財富,對金錢本身一點都不排斥,我覺得當一個有錢人挺好的。

孔子有兩個弟子,一個叫顏回,一個叫子貢,顏回是一個非常安貧樂道的人,但是顏回二十九歲的時候,滿頭就白髮了,四十歲就掛掉了,然後子貢是一個,學問也很好的人,但是他又很富有,孔子周遊列國,都靠他去打點大家,然後靠他去資助,然後他活了七十多歲,因為他很有錢,也很有思想,他到列國的時候,列國的國君在一個亭子裡面,跟他面對面地站著,然後平等地行使禮節,我覺得那種狀態挺好的,所以我寧可願意去做子貢,不願意去做四十歲就掛的顏回。

大三下(學期)的時候,我去參加了一個大學生的記者考察團,當時我們全班有四個同學,我們籌了五千塊錢,從上海出發,整個南中國逛了一圈。我們大概逛了有五個月,就四條流浪狗一樣的。我是一個在城里長大的孩子,在此之前沒有接觸過農村,就那五個月,使我真實地看到了,當時真正的中國,就這個國家有多麼的遼闊,它的山有多高,河有多寬,馬路上的灰塵有多大,人有多麼貧窮,有多麼多的人,就是你用腳丈量過這個國家。

所以我在想年輕的時候,你如果有一次很長途的旅行,對你的一生來講是有很深遠的意義。比如說我到湖南的時候,到一個縣裡面,我們跟縣裡說,我們要看最窮的家庭,他就帶我們去到一座山上,一個婦女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家裡,然後我們去的時候,兩個女兒和她們媽媽,在門口迎著我們,然後大女兒躺在床上,為什麼呢?因為三個女兒只有兩條褲子,然後你打開她的鍋蓋,裡面全部是蕃薯,牆上掛的是乾的辣椒和干的玉米,地上有兩隻土雞,然後所謂的「家徒四壁」,這是真正的家徒四壁,然後我們走的時候,給她留了張五十塊錢人民幣,就放到她的炕上,我們就看到那個女的,在整個房間裡跳來跳去,像跳大神一樣地在跳,他們村裡人跟我們講說,她知道這是一張很大的錢,但她不知道這張錢有多大,所以那五個月對我改變很大,我後來就變成一個,不是一個特別憤怒的人。

我大學畢業以後就到了90年代,金錢開始日漸成為了這個國家最主要的一個力量。國家進步,說我們國家有沒有進步,我們考慮GDP(國內生產總值),個人呢?你有多少錢?然後在那個時間全中國所有的馬路上,都貼著一句話叫做——時間就是金錢。人的觀念出現了很大的變化,那段時間其實也是,你面對這些事實變化的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那個焦慮是非常大的。比如說有一次我去一個縣裡面做調研,是一個「造假村」,他們把麵粉和糖攪拌在一起,然後把它蒸乾,然後就變成顆粒狀的東西灌到各個袋包裝裡面去,然後變成板藍根啊,什麼養胃沖劑啊,各種各樣的袋包裝藥。反正吃兩頓也治不好病,吃兩頓也吃不死,我調查完了以後,我離開這個村的時候到村口,我跟那個村長說,我說你們有沒有道德,所有買你這個東西的都是病人,然後那個村長就跟我講,吳同志你知道嗎?我最大的道德就是讓我全村的人都富起來了,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我是那隻抓住老鼠的貓。經過了這一段以後,使得我感覺到人生也好,國家的進步也好,它不是一個黑和白非常分明的一件事情,它大量的事情是發生在一個灰色的地帶,這個也是我後來寫作的,一個主要的一個立場和觀點。

自己個人來講我很有幸,在早期這樣的一段時間,因為各種機緣偶然,能夠慢慢地把自己培養成了一個,靠自己手藝,靠寫作吃飯,在一個特別窄的領域裡面,像財經寫作,能夠做到讓自己相對滿意的這樣的一個狀況,一個男人最焦慮什麼時候呢?是三十歲的時候。林肯講過一句話說,三十歲之前你這張臉是父母給你的,三十歲以後這張臉是你自己的。三十歲以前如果你沒有憤怒過,像我們講憤青過,你是沒有良心的,三十歲以後你還是一個憤青,而且只知道憤怒的話,那你是沒有腦子了。

我們現在的焦慮,可能是成長的焦慮,是希望獲得成功的焦慮,但成功者確實也有成功者的很多的一個困擾。我有一個很好的企業家朋友,他在2001年的時候,把他的企業賣給了外國人,他當時套了有十多個億人民幣的現金,在2001年的時候,手上有十多億現金的中國人,大概不會超過三個人,所以他在大家看來是個特別成功的人。然後有一年我跟他出去,到美國去旅行,在過海關的時候,前面有個美國人在過海關有個很小的小孩,五六歲的小孩,他就把那個小孩抱起來,給那個海關官員看,我那個朋友突然間淚流滿面,他說他有一個兒子、有個女兒,他說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兒子女兒五六歲的時候是長得怎麼樣的,我有沒有抱過他們。

十多年時間他基本上是住在廠裡的,三分之二的時間在外面出差,所以子女是交給他太太來管理的,所以當他擁有十多億的時候,他失去的是什麼呢?失去的是他再也沒有辦法,去抱自己的女兒了,那個女兒已經不歸他抱了,我還曾經問過中國的幾個首富,我就很好奇一個問題,我問他們說:你們已經有很多錢了對不對?為什麼還在賺錢呢?「我想知道我這輩子到底能賺多少錢」這大概是我聽到過關於財富最焦慮的一個回答。我覺得焦慮大概有三個原因而產生的:第一個是不確定性。我們面對的一種不確定的未來,不知道自己到哪去;第二點,焦慮是因為比較而產生的。叫人比人氣死人。

前兩天我碰到一個26歲的小青年,他跟我講我很焦慮,愛因斯坦26歲的時候,已經寫出《狹義相對論》了,米開朗基羅26歲的時候,已經雕出那個大衛了,他說還有一個人26歲的時候,中午睡了個午覺,有三個人三顧茅廬,要請他出去平定天下,那個人叫諸葛亮。他說我也26歲了,我怎麼還在這,問你我要不要創業。所以比較我認為會產生很大的焦慮;第三種焦慮呢?我認為是選擇。在你的人生中會出生很多岔道,然後呢你每一次選擇就會耗去你的時間,耗去你的精力,我覺得要克服焦慮的辦法,其實大概就是說你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這一段時間的時候,在你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你要想清楚幾件事,第一件事你要想清楚說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工作是什麼,就我熱愛什麼東西,這個是最關鍵的事情;第二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專業的人;第三你願意用未來的二十年時間去完成,這件你喜歡的工作和你專業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這樣講完大家是更加焦慮了,還是稍微好一點?

(此篇為吳曉波先生7月4日於央視《開講啦》欄目上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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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未來五年50%製造企業會破產

http://www.iheima.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6958
以下是吳曉波演講實錄:

大家好,我記得我讀大學的時候,讀過一本書,其中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深,馬克在戰壕裡對另外一個人講,我們這一代人是否比上一代人更值得信任。一代人重要的使命就是把上一代人幹掉,只是干掉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分配到一家全國最大的一家通訊社,裡面有兩位我的前輩,一位是離休幹部,一位是50年左右的人,我上班第一天領導就給了我一個熱水瓶,上班的時候,你到傳達室,每個人排隊,拿自己的水瓶上去寫稿採訪,下班的時候再把水瓶拎下來。所以我覺得不能這麼過,記得工作沒幾年就買了一台電腦,電腦這個事在整個大院裡面就變成特別大的新聞。我們的單位特別好,他分配你所有的東西,除了你老婆以外,然後買台電腦回去,當時我輸入的是中文之星輸入,我那兩個前輩跟我講說,單位什麼都發給你,你幹嗎還要用電腦呢?後來他們知道了,因為我有了電腦,我寫的更快,賺的錢就多,還可以保存很多東西。後來我買了商品房,他們又瘋了,單位分你房子了,你還買另外一個房子,你要包二奶嗎。

我們知道,中國從1978年到今天改革開放36年,我們可以問自己一個問題,36年我們國家最幸運的一代人是哪一代人?我仔細算了一下是1962-1975年出生的人。為什麼說這一代人是最幸運的呢?第一,我們這一代人沒有遭遇過饑荒。到了70年代中期以前,中國是允許人口出生的,1976年中國開始計劃生育。中國正式把計劃生育變成一個基本國策,我以前到農村支教過,我眼看過六個月大的婦女,幾個幹部拉她去醫院引產。

第二,我們是接受了完整的高等教育。1962年以前出生的,他的小學、中學、大學都是不完整的。

第三,我們享受了所有的轉型福利。中國從1980年代進入轉型社會,我們享受過國家分配給你的房子,也享受過商品房的福利,也享受過創業的機會,所以我們享受過所有轉型的經歷。

有一年我碰到胡潤,我讓他算一下,中國排名一千名的富豪平均年齡是多少?80%是1962-1975年的那波人,裡面屬兔子最多的是1963年出生的。這一波人是當今全世界所有國家裡面,擁有財富最多的一群人,而且是最年輕的一群人,我們跟美國比,要年輕10歲左右,跟日本比年輕12歲左右,就是中國擁有年輕富豪最多的一波人。這波人在再造中國過程中,發動了互聯網的奇蹟,各位,你們未來的使命就是把他們幹掉。像馬云(微博)、張朝陽是最大年紀的,是1964年出生的。特別有意思的是這波人創辦互聯網基本上都是發生在1998年二季度到1999年四季度的18個月時間,這個時間段是中國互聯網的一個奇蹟時刻,全部在這個時間窗口,所以他們發動了互聯網。

講了那麼多獲利者,接下來我覺得世界開始出現大的變化,在發生哪些變化呢?第一,創業的人開始改變了。我有一次到淘寶去調研,淘寶研究院跟我講,淘寶這些中小企業主(賣家),大概是600-800萬之間,這波人當中85%以上是80後。中國現在個體工商戶有3600萬,每年創業的企業大概在2500萬以下,就是年營業額在500萬以下的微小企業,那100%是80後,所以80後成為了創業最主要的人群。那麼誰在消費?絕大多數都是80後。所以80後不但成為創業的主力,同時成為了消費的主力。誰在流動?我有一次碰到華住,其中旗下漢庭酒店,去年漢庭酒店一年客流量72%是80後,那意味著在全中國一線城市旅遊、遊玩的人大部分是80後。那麼誰在創新?我們很多商業模式,生活模式,甚至我們的語言。

所以整個世界的基本盤在發生大的變化,過去20多年裡,中國的商業世界,老百姓的消費模型,創業模型,消費模型,甚至思維方式都是由1962-1975年這批人所決定的。因為我們創造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由我們的價值觀所構成的。但是當消費、流通、創業的人群不同的時候,原來的商業模式都會顛覆掉。

50後、60後他們最大的恐懼是什麼?他們跟你們不是一夥的。未來5-10年裡中國整個商業界會被徹底顛覆掉,那些老同志可以洗洗睡覺去了。

接著我們來看,有哪些在80後、90後世界裡,商業邏輯有哪些在發生改變?

第一,一切商業都將互聯網化。這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一件事情,我是做傳統出版業,20多年一直在寫書的人。我發現最麻煩的是什麼,中國60後、50後的80%以上會用電子書,連獲取圖書的渠道都不見了。

所謂商業的互聯網化,我認為由兩部分構成。第一,企業將重新構建跟消費者之間的關係。第二,企業會利用互聯網工具改造企業內部的流程。像明道所提供的工具,就是企業內部的一個互聯網化。它是一個內外的完全互聯網改造。如果這兩個改造不完成的話,傳統的製造業和傳統的服務業都會覆滅掉。我認為在未來五年左右,傳統製造業,50%的製造會破產。

我最近在浙江和江蘇調研,他們最近在做強制性的產業淘汰,高勞動力成本,高污染的中小型企業最近大規模的倒閉。有一個官員跟我講,最近航空衛星拍下來,拍到江蘇省和浙江省有些縣像被原子彈炸過一樣,全部的廠房被拔掉,造成很多人失業,但是我認為鎮痛是好的。剩下來的是那些有科技含量的,善待員工的,提供未來商品的企業才能應該生存下來。

在這個淘汰過程中,信息化革命給到我們很大的福利,不會利用這些工具的企業都將離開這些舞台。

第二個,一切品牌都將人格化。這要感謝喬布斯同學,所謂品牌人格化,將近由消費品時代進入到粉絲時代。中國1984年的時候,有一批人創業,王石、張瑞敏、柳傳志等等,這批人他們第一次重視了消費者,1984年張瑞敏在工廠裡面把一批不合格的產品砸掉了,是說未來離開這個工廠的產品必須是合格的產品,次品是不能出廠的。再此之前,中國的不合格商品是可以出廠的,當時是有正品櫃檯和次品櫃檯的。但是張瑞敏砸冰箱之後,消費者建立了正品的文化思想。但是在今天已經不行了,現在大家要的不是一個標準件。

前兩天我去首都機場,我從過道拎著箱子經過的時候,旁邊經過了一個非常大的廣告屏幕,是一個手機廣告屏,打扮一個像外星人的女人拿著手機,當我又走過一個手機廣告屏的時候,我走過去就在想,如果這兩個品牌的LOGO互換一下,我們能搞得清楚誰是誰嗎?我們是不知道的。

今天我們能夠容忍產品是有缺陷的,我們希望你這個企業經營這個產品,能夠越來越好,所以「消費者是上帝」這個概唸到現在是不存在的。這個消費者是誰呢?應該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的朋友。所以這些品牌可能未來都會被淘汰掉。

第三個,一切消費都將娛樂化,我是一個很早就開始寫專欄的人,最開始給報紙寫,後來給雜誌寫,後來給新聞門戶寫專欄,結果我服務過的這些報紙、雜誌、門戶都差不多死掉了,這是讓我挺悲哀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想了好久,應該怎麼辦呢?這個月我開了一個自媒體,我要用微信來寫。我的作品,我只會寫非常嚴肅的財經作品,然後我要做一個視頻,我那個團隊全部是85後,他給我們提建議說:吳老師,你的視頻肯定沒人看?他們就在我們財經頻道里面加了一個很醜陋的東西,我一邊在講非常嚴肅的宏觀經濟的事,他在旁邊吐槽。然後給我一個約束說,所有的吐槽都不能更改的,所以大家以後看到的吐槽都是未經我授權的。

其實中國很多企業家不會講冷笑話,所以我說,不會講冷笑話的企業家一定是沒有未來的企業家。

第四個,一切流行都將城鄉一體化。我在很多年裡面研究過中國的快速消費品和耐度消費品。第一個,你先付錢?還是我先付錢?因為中國人是沒有信用習慣的。第二個,中國960萬平方公里,疆域太大,所以傳統的最牛逼的企業是我從上海1塊錢生產的水拉拉薩去賣,還能賺到錢,就是中國最賺錢的企業,這個人就是宗慶後。

你為了形成這樣的信用模式和物流模式,首先你要建立3-6級左右的經銷商的利益共同體,第二個,你要在全國各地建立你的分銷倉儲,建立物流體系,配銷體系才能完成。往往一個企業要把產品賣到全中國,首先在北上廣深打廣告,在7-10個大中型城市尋找經銷商,五六年以後進入三級市場,十年以後大概全國鋪完。

美國最牛逼的兩家企業可口可樂和寶潔用了二十年時間才做到。但是今天有了互聯網之後,哪怕是定西,他可以第一時間和上海的小朋友一起知道,耐克在哪一天發佈了限量版的球鞋,然後通過虛擬支付就可以獲得這雙鞋。今年寶潔大幅度的裁員,這是寶潔進入中國三十年從未見過的事情。

在互聯網前提下,整個物流和信用支付狀況發生了徹底變化,所有消費有可能城鄉一體化,各位這是一個巨大的福音。我如果出一本書,通過新華書店,能賣到100萬就了不起了。但是在未來互聯網和電子化的狀況下,很可能未來有1000萬到5000萬的人願意看我的書,哪怕他支付1塊錢,5毛錢,我也能迅速成為一個大富翁。

最後跟大家談一談,各位跟我有什麼區別?世界很快就要交付到各位手上了,我還有兩句話跟大家講。你跟我們有什麼不同呢?我覺得有一些還是不同的。第一,我希望各位比我們這一代人更相信常識。我們50後、60後這一代人相信奇蹟。在過去二十年裡面,中國人曾經有過三個人,在他31週歲的時候成為了中國的首富:黃光裕、陳天橋、丁磊。我有一個同齡人,他跟我講:每天晚上六點鐘的時候,我盤腿架在床上,我在想,我已經31歲了,為什麼還沒有成為中國首富?所以我們這一代人比較相信奇蹟,比較相信一些非常特殊的方式。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夠跟我們不一樣,因為中國到今天,大家不幸的是,中國現在整個經濟成長已經進入到7%的環節,而在我們像各位這個年齡,中國經濟增長是超過10%。所以中國已經到了中速成長的層級,中國中產階級大概1.2億人,所以開始相信常識的時代出現了。

第二點,我希望各位更能相信自己,我們50後、60後、70後還相信組織,還相信國家,還相信那些民軍。同志們,我現在才知道了,這些都是不可靠的。沒有一個組織是可靠的,沒有一個政黨是可靠的,沒有一個組織者是可靠的,沒有一個演講者是可靠的,所以我們要相信自己。

第三,我們要更相信民族。我女兒是90後,我跟她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呢?在少年時期,我從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到大學,我的班長都是班主任分配的。但我女兒那一波目前他從幼兒園、小學到高中,所有的班長、班幹部都是選舉產生的,這是一個特別大的區別。他會選舉他們的班長,成年以後就會選舉公共組織的領導人。

我女兒有一天要入共青團,她說:爸爸,她讓我寫入團申請書。我說:你知道什麼是共青團呢?她說:不知道。你信仰共青團嗎?她說:不信仰。那你為什麼要入團呢。

因為從小有了這樣一些民族的基因在裡面,所以我想各位這一代人,更要相信民主,相信自由,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普世價值。中國特色存在的前提一定不是跟全球的普世價值進行抵抗,而是融合。怎麼能夠跟全球一起和諧的進步,是我們這一代人需要解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不是專制能夠解決的,哪只有一條路可以解決,那就是民主。

第四點,你們這一代人比我們更懂得享受。創業很苦,無論是拍電影、寫作、辦企業都是非人的生活,但是一個人走向成功,如果犧牲生活作為代價,我跟各位講,是不值得的。

前兩天參加一個論壇,一個60後的朋友跟我在一起,他是全國最大旅遊酒店的董事長,他說:我是一個特別敬業的人,我的工作,成就都是通過勤奮努力獲得的。在過去20年裡面,每年大年三十兒都是跟公司員工一起過的。一個女人為你生兒子生女兒,結果二十年的大年三十兒都沒有陪她渡過,那你的成功是不值得的。

有一年我去美國跟一個企業家朋友過海關,他是1964年生人,那把企業賣掉獲得20多個億。前面有一個美國人,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孩給海關官員看。我那個朋友突然掉眼淚,他說:我已經不記得那麼大的時候,我女兒和兒子長得什麼樣子了。所以各位大年三十兒還是要跟自己的親人度過,如果你有小孩,看著他一起長大,那個快樂和你獲得榮譽和財富的快樂同樣重要,或者說更加重要。

最後分享給大家一句話:各位這一代人是否比我們這一代人更值得信任。我的演講完了,謝謝大家。

觀眾:曉波同志在文化當中最像企業家的,企業家當中又是最有文化的,大體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你剛才講到未來不會講冷笑話的企業家,不是很好的企業家,其實你現在也開始做轉變,包括微信號也允許粉絲吐槽。

我想問一個問題,過去你改變了很多,將來還會做一些改變,從更長遠的時間來看,你身上哪一些是不打算改的?

吳曉波:謝謝,我在想,其實我們這一批人是硬盤式的人物,真正不能改變的還是寫作的本身。到現在我一個禮拜文字的專欄,包括現在開始努力每週做一個視頻,我在做的還是一個嚴肅的,非虛構的財經寫作,直到大家不願意讀我書的時候,我就不會死皮賴臉的寫作了,我會到島上當一個原民。謝謝你,給我這麼一個表達的機會。

觀眾提問:吳老師,您好,剛才聽了您的講座非常受益,也非常受啟發。我們有一個困惑,我們是80後,我是做創業服務的,是公益服務。在看到很多項目都會面臨同一個問題,因為很多都是TMT的項目,他們會面臨既有BAT大頭的打壓,後面又有很多創業新秀的複製和追趕,所以很多創業者都有這樣的困惑,因為互聯網只有老大、老二,基本上沒有老三、老四的份額。所以他們困惑是這條路到底有沒有希望?

吳曉波:我對創業是這麼理解的,第一,大部分的創業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99%的創業都是以創業而告終的,所以失敗是一個必然現象,所有倖存者都是僥倖的。

你講到BAT,BAT確實成為現在互聯網的寡頭力量。在過去兩年裡面,當整個互聯網應用由PC端轉向於手機端以後,其實寡頭對流量控制的能力不是在減弱,而是在加大。那麼接下來這些年輕人,有沒有機會去瓦解這樣的寡頭勢力?第一個辦法是建立一個新的互聯網秩序。第二個是發明新的互聯網的技術創新。而且現在平台
所賺的錢超乎我們的想像。

前兩天我看到阿里巴巴的財報,一家做平台的企業,去年年淨利潤是44%,在你們上面賣商品的幾百萬家淘寶,80%是不賺錢的。這是什麼意思呢?一個國家的統治者賺了很多錢,而你的子民卻不賺錢。

在真正做商品的這些人,能不能在未來互聯網革命中分到一杯羹,這是大家要認真思考的一個問題。到今天為止,互聯網仍然是一個不公平的世界,但是它是一個自由的世界,謝謝。

來源:騰訊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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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李彥宏的「袖子」裡藏著怎樣的算盤?

http://www.iheima.com/thread-7332-1-1.html
文/吳曉波(微信公眾號:吳曉波頻道)

上週,一年一度的百度聯盟峰會在黃山舉辦。在去的路上,我順手抓了一本四月期的《福布斯》,上面發佈了新出爐的「華人富豪榜」,李彥宏以121億美元的淨資產排在第八位,一年內資產增加了52億美元,去年排在他後面的馬化騰,則以淨資產134億美元躍升到了第六位。如果比較百度與騰訊的市值,李彥宏的失落會更大一點,在2011年一季度,百度的市值一度超過騰訊,而到今年的3月底,騰訊與百度的市值分別為1297億美元和533億美元。在過去的一年多里,阿里巴巴和騰訊相繼進行了讓人眼花繚亂的收購,而百度除了收購91之外,再無動靜。就在黃山開會期間,人們討論最多的是「騰訊又推出了『微信小店』」。

「Robin比去年瘦了一些。」百度高級副總裁向海龍對我說,他是從一線打上來的銷售戰將,目前負責百度整個商業體系的運營。果然,站在大會台上的李彥宏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一件褐紫色T恤略顯得有點鬆垮。他的演講沒有PPT,而內容也出乎很多人的預料——他沒有談百度要做什麼,而是用三十分鐘的時間講了BAT不會做什麼——企業級應用和精細化大數據挖掘。但百度要做什麼,如何在炙手可熱的移動互聯網大戰中卡位佔點,他居然隻字未提,用李彥宏自己的話說,「我正在想的不會告訴你,我正在做的更不能告訴你。」

BAT的三位當家人,在性格上似乎差異很大。浙江人馬云是「先說後做」,往往把自己想清楚或沒有想清楚的事情先大聲說出來,然後一點一點做,淘寶是這樣,餘額寶是這樣,菜鳥物流是這樣,還在說的健康、文化恐怕也是這樣;潮汕人馬化騰是「做了就說」,騰訊一路走來的很多當家產品都在傳播上頗為亮眼,比如QQ、QQ秀、QQ空間乃至「當紅炸子雞」微信;相對比,山西人李彥宏似乎「會做不會說」,當年在與谷歌熱戰時,就沒有把百度的技術和市場優勢講清楚過,而競價排名在商業上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可是卻飽受爭議卻無還嘴之力,在這一輪的移動互聯網及電子商務大戰中,百度又處在尷尬的境地上。在古時做生意,南方人向來以吆喝為主,注重店招和口碑,而晉商卻喜歡做「袖裡生意」──交易雙方在棉袍袖子裡兩手互搏,掐算出一個合適的價格,當事人相視一笑,旁觀者如墜云中。

所以去黃山,我很好奇的正是,李彥宏的「袖子」裡藏著一隻怎樣的算盤。


今年初,媒體有幾天熱炒「百度筷搜」,後來才弄明白是個「八字沒有一撇」的概念產品,李彥宏認為這是個很厲害的東西,但我覺得很不靠譜,試想一下:李彥宏請王省長吃飯,省長從公文包裡抽出一雙「筷搜」往菜裡一插,這盤菜是轉基因食材,那盤農藥過量,還有一盤用的是地溝油,你讓省長吃還是不吃?

「筷搜」是一個「想多了」的創新,然而,我在百度聽到的另外一些產品卻有點意思。

比如百度在它投資的去哪兒客戶端上推出了語音搜索功能,用戶對著手機報出時間、地點和價位,客戶端就會匹配出相應的機票或酒店信息供你選擇;

比如百度正在研發的圖像搜索技術:一位姑娘在大街上對擦身而過的另外一位姑娘的裙子很感興趣,可用手機拍下,百度會匹配出「最近似」的商品品牌及店舖;

比如百度在開發基礎於內容流的購物模式:你在百度上搜到一篇麗江旅遊攻略,讀到一個有趣的客棧,在旁邊會出現一個「購物車」,點擊進入,即可以閱讀更詳細的資訊並完成預訂;

日後還可能出現這樣的消費場景:一個人站在外灘對著手機說,「我要在一個小時內買一捧200元的玫瑰花」,百度會推送願意提供這項服務的若干個商家供你選擇。

據李彥宏說,百度內部有個「百度大腦」的項目,用技術模擬人腦思維,現在大約已經相當於2到3歲孩子的智力水平。通過深度學習技術的「百度大腦」,在語音技術方面,漢語識別相對錯誤率降低了25%以上,移動搜索中文語音識別率突破90%,在圖像技術方面,試驗完成了全網人臉搜索引擎。

這些是李彥宏的「袖子」裡藏著的東西:基礎於搜索的語音和圖像識別技術,有可能成為百度在未來的移動互聯網及電子商務大戰中出奇制勝的武器。

未來的電子商務將呈現為哪些交易模式,這是一個爭議不已的命題,在我看來,主要有兩種模式,一曰平台模式,二曰流模式。

平台模式即當前最流行的淘寶-天貓和京東,這種呈現方式就本質而言,是傳統店舖的互聯網化,其最終的結果是,「誰控制了十字路口誰就控制了市場」,於是所有的競爭都發生在「平台打造」和「流量變現」上。在手機端,用戶的選擇能力比PC端要小很多,與此同時,大公司的控制力則將進一步加大,這也是為什麼過去的一年多里,發生了那麼多併購的真正原因。這一模式最令人擔憂的隱患是,大公司通過對平台、支付和物流配送的控制,形成新的、物理意義上的流量霸權,最終,流通商對製造商的壓迫會越來越重,這一可怕的景象正在發生中。

流模式,即基礎於社交和搜索的電子商務模式,在我看來,這似乎更符合互聯網的「失控」精神,並真正的把體驗和購物主權還給了消費者,在這一過程中,製造商向流通商支付的是「所得稅」,而非「流轉稅」,因而也比較公平。在這一方面,騰訊因握有殺手級的微信而稍稍領先──在廣告領域,其廣點通產品已經體現出了對傳統廣告投放模式的改造,在購物體驗上,騰訊還在探路階段,「微信小店」可以被視為基礎於社交的去平台化探索。而百度,則因搜索技術上的創新,有可能會實現彎道超越。不過,無論騰訊還是百度,其實對流模式的未來都沒有把握,所以,前者投了京東,而後者迄今不知所云。然而,在我看來,流模式的成熟已是一個可以瞭望得到的未來,目前所缺者,乃是捅破天的那根針。

電子商務對中國傳統製造業和服務業的決定性顛覆才剛剛開始,我們最不情願看到的是,在新世界的面紗掀起的時候,出現的是幾張「老大哥」的面孔。世界應該重新失控,在失控中變得更加的多元和公平。在這個意義上,被視為落伍分子的李彥宏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個「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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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拒絕轉型的瑞士鐘錶匠做到了哪三點?

http://newshtml.iheima.com/2014/0812/144850.html
侏儸山脈汝拉山谷在瑞士西南部,比鄰法國普羅旺斯地區,人類學家在此地發現過恐龍化石,因此將這一階段稱為侏儸紀。
 
十七世紀初,蘇黎世等城市的鐘錶匠避難至此,漸漸成為歐洲最著名的表匠聚集地,竟而構成為一種「血統」。今年 4 月,我受邀到巴塞爾(尼采在這裡的大學當過教授)參加 2014 巴塞爾國際鐘錶展,之後專門到汝拉山谷去「朝聖」。
 
汝拉山谷呈狹長狀,僅寬數百米,長十餘公里,內有一個雪山大湖,坡頂小屋遍佈四野,一眼望去,是一個完全不起眼的瑞士村莊。
 
出生於汝拉山谷的青年人有九成以上加入鐘錶學校學習技藝,鐘錶有四十多個工種分工,漸漸地形成為了一個製造生態。當今的世界級豪表中,愛彼、寶珀、寶璣以及江詩丹頓等都在此地設有工廠,超過一半的豪表機芯出產於此。
 
風景如畫的侏儸山脈汝拉山谷
 
瑞士是一個山地小國,幾無任何獨有的礦產資源,卻成全球最富有的國家,這自然有國民性格的因素在內。在歐洲諸族中,瑞士人以固執死磕出名。
 
中世紀時,瑞士人貧窮潦倒靠當僱傭兵謀生,1527 年 5 月 6 日,德國和西班牙軍隊進攻羅馬教廷,守衛教皇的各國僱傭兵全都作鳥獸散了,只有瑞士人留下拚死護衛聖彼得大教堂,189 人僅有42人生還,後來梵蒂岡教皇只保留一支私人武裝,那就是著名的瑞士侍衛隊。
 
自此,瑞士人以忠誠和專注聞名,這兩個國民性格也強烈地滲透到商業領域,瑞士的銀行業和鐘錶業獨步天下,應該得益於此。
 
鐘錶業是前工業革命時期最為精密的手工業,無任何自然資源的瑞士人在這一幼掌大的天地裡死磕打磨,硬是開出一片自己的江山。
 
19 世紀中葉至 20 世紀初是瑞士高檔鐘錶業的黃金時代,蕭邦、伯爵、百達翡麗、愛彼、名士、勞力士、茨尼特等一批耀眼的品牌相繼創業奠基,構成瑞士高檔鐘錶生產的主力。
 
這一次到巴塞爾和汝拉山谷,引起我極大興趣的,除了瑞士表的工藝精湛,更有一個頗可以拿到商學院課堂上去分享的故事:在過去的三十年裡,瑞士表是如何抗擊了日本表的衝擊。
 
鐘錶業曾是最為精密的手工業
 
20 世紀 70 年代,同樣以固執死磕、忠誠專注著稱的日本人發明了石英手錶,它以超級廉價和輕便的優勢,對傳統的機械表構成致命的打擊。在短短的六、七年裡,瑞士鐘錶遭遇了一場滅頂之災,其產量在全球的比例從45% 陡降到 15% 。
 
一度,有上千家手錶工廠倒閉,超過 10 萬名鐘錶工人失業,這對於只有 700萬人口的瑞士來說難以承受,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瑞士手錶——特別是機械表的末日已經降臨。
 
然而,在經歷了二十多年的艱難轉型之後,瑞士手錶居然奇蹟般地走出了低谷,甚至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新繁榮時刻,在當今的世界級豪表名單上,幾乎清一色是瑞士人的天下。這正是我此次瑞士之行試圖揭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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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歸納,瑞士人做到了三點。
 
其一,拒絕轉型,專注升級,堅持製造手工機械表。
 
二十多年裡,瑞士鐘錶工廠偏執於機械表的功能升級創新,開發出諸多極其複雜的工藝,譬如升級版的陀飛輪、卡羅素、萬年曆、月相、兩地時,甚至還有中華年曆表。
 
在琺瑯工藝、深潛防水、金屬表面處理等方面,瑞士人利用當代最先進的新材料進行了革命性的創新。在機芯工廠 Manufacture 裡,我們看到很多獨有的模具,據介紹,它們都是當地工匠自主研發而成的,每一個模具的價值約為 3 萬到 20 萬瑞士法郎,機芯工廠擁有超過 10 萬架模具,這在無形中構成為一道長長的「技術護城河」,讓其他國家的鐘錶工廠望塵莫及。
 
瑞士機械表的精密度愈來愈高,在寶珀公司,有一款名為「 1735 」的機械表,內有 744 個零件,最小的細如毫髮,一位頂級表匠全心投入,一年只能製造出一隻。
 
其二,強勢資本併購,形成超大型鐘錶集團。
 
隨著數以千計的中小型錶廠的破產,瑞士人展開了大規模的同業併購。1983 年,瑞士鐘錶工業公司( ASUAG )和瑞士鐘錶總公司( SSIH )率先合併、並於 1998 年易名為斯沃琪集團( Swatch  Group ),旗下擁有歐米茄、雷達、浪琴、天梭、卡文克萊、雪鐵納、美度、哈米爾通、皮巴曼、斯沃琪等手錶品牌,同時擁有自己的裝配系統生產企業、鐘錶機芯生產企業以及鈕釦電池廠等多家配套生產企業,迄今已成為當今世界最大的鐘錶工業集團。
 
此次邀請我赴瑞士考察的寶珀公司誕生於 1735 年,是瑞士最早註冊品牌的機械表,它也是在 1983 年正式併入瑞士鐘錶總公司的,到2010 年,斯沃琪集團將汝拉山谷裡最大、也是最先進的機芯工廠 FP 更名為寶珀機芯工廠( Manufacture  Blancpain ),歸於寶珀旗下,由此讓這一古老品牌形成了新的核心競爭優勢。
 
到今天,瑞士形成了斯沃琪、勞力士、Vendome 三大鐘錶集團,控制全球八成的豪表品牌和生產能力。
                                
其三,實施全球化品牌戰略,引領世界奢侈品消費浪潮。
 
從 20 世紀70 年代到 80 年代,在美國和日本的強力壓迫之下,歐洲製造業在成本控制和效率提升兩方面幾乎完敗,以致於眾多行業分崩瓦解。相反,一些傳統行業,譬如服裝、鐘錶、化妝品等則守正出奇,以文化為背靠,趟出一條高附加值的品牌營銷之路。
 
20 世紀 90 年代之後,這些老枝新發的品牌進一步開拓全球市場,特別是徹底地激活了中東和東亞市場。在鐘錶領域,我們目前所熟知的豪表品牌幾乎都是這一輪全球化營銷的結果,那些跟上了潮流的,煥然一新,那些固守於既往的,則銷聲匿跡。
 
瑞士手錶這一段絕地復活的歷程,頗可以為當今中國製造業所借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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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於汝拉山谷,在寂靜的機芯工廠參觀考察,屋內是一個個坐在特製高桌前埋頭打磨的工匠,窗外是幾百年風景不變的瑞士高山草甸,而從這個偏僻村莊生產出來的手錶在不久後將被陳列在世界各地最昂貴的櫥櫃裡,穿戴在那些趾高氣昂的時尚人士的手腕上,聯想起這些,常常會讓人有一種很奇特的穿越感。這種感覺,我在硅谷的那些簡潔明亮的咖啡館裡有過,在日本京都的那些低矮潔淨的器皿小店裡有過。
 
所謂的商業之美,就本質而言,是人們對自然與物質的一種敬畏,並在這一敬畏之上,以自己的匠心為供奉,投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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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吳曉波《我為什麼從來不炒股》的一點感想 xuyk的博客

來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0b154e0102v7up.html

    老朋友L做股票三心二意,時斷時續地玩了不知多少年了。前些天,他決定從今往後好好做股票投資。可沒過幾天,他捧來吳曉波剛發表的一篇文章《我為什麽從來不炒股 》,想要打起退堂鼓來了。

    吳曉波,曾經評為“中國青年領袖”,被譽為“中國最出色的財經作家”,他寫的力作《大敗局》我還特地買來認真拜讀過好幾遍呢,難怪朋友L看了吳大師的文章,猶豫不決起來。

    吳大師針砭我國股市的各種嚴重弊端,無疑是很對的,但以此否定股市,則就錯了。吳大師總結性地指出:

    “——這個股市從誕生的第一天就是‘怪胎’,它從來為國有企業——現在叫藍籌股服務,為國家的貨幣政策背書。

    “這個股市里的企業從來沒有把股價視為公司價值的晴雨表,因此,信奉巴菲特‘價值投資’理論的人從來沒有在這里賺到過一分錢,相反,它是‘禿鷹們’的冒險樂園。

    “——這個股市的基本表現,不但與上市公司的基本表現沒有關系,甚至與中國宏觀經濟的基本表現也沒有關系,它是一個被行政權力嚴重操控的資本市場,它的標配不是價值挖掘、技術創新、產業升級,而是‘人民日報社論+殼資源+並購題材+國企利益’。

    “——在今年四季度以來的這輪股市大波瀾中,上述特征不但沒有得到改善,甚至有些股票的表現更證明了‘劣幣’的能力,很難想象,一個正常的投資者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做出理性的投資。”

    一、誠然,我國股市是“摸著石頭”走過來的,制度及機制十分不合理、不健全,方向經常搞錯,使得亂象叢生,扭曲嚴重,弊端多多。然而,任憑你怎麽說它多麽的不合理、多麽的不成熟、多麽的黑暗、多麽的無效,終因它是經濟的產物,所以,它的誕生絕非無緣無故的,不然也不會快速發展了;它一定會受到經濟運行的影響,反過來也一定會反映出經濟狀況,比如,大盤指數就是宏觀經濟及其預期的反映。現在回過頭來看看,大盤走勢也確實非常客觀地反映了我國宏觀經濟的運行狀態。

    我們遠的不談,就拿近十年的形勢來說吧——

    先來看看早年的情況,房地產占據了我國經濟建設的主導地位,2005年下半年股市對此作出預期反應,大盤指數從998點,只經2年時間,便推升到了6124點的歷史最高點,其中房地產、銀行、金融、鋼鐵等板塊功不可沒。但從2008年金融風暴以來,迄今還未脫離低迷狀態,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房地產、銀行、金融、鋼鐵等板塊死死地拖累大盤,而這也正是股市對以房地產為主導的經濟的預期反映。

    其次來審視一下我國這幾年來的GDP狀況,由於很多生產建設是消耗高能、毀壞生態、販賣資源、透支未來、出賣勞力、出讓土地、胡搞房產、亂建市政、狂印貨幣、等等,致使整個經濟體的價值下降,這樣得來的GDP及增長你說有多大意義?由於股市永遠是面向未來的,它似乎很不看好如此落後的經濟運行,於是給予市場低估值,這是不是理所當然的呢?股市低迷糟糕其原因恰恰是經濟糟糕所致。

    再看後來,經濟走到如今,老本吃光,舉步維艱,但物極必反,絕地反擊,逼迫轉型。現在,調整結構、盤活存量、去除杠桿、加大開放、硬逼改革、制度建設、機制設立、等等,新一輪破局攻堅戰打響,股市似乎察覺到了經濟增長方式將要或正在轉變,於是作出了積極反應,比如,先由創業板、部分中小板以及部分主板率先行動起來;後來在反腐法治、自貿區創建、“一帶一路”戰略制定、國企改革、金融深化改革、等等一系列重大措施的促進下,大盤股覺醒,對經濟轉型向好作出預期反應,推動股市大漲,資本就這樣流向有發展前景的地方。

    所有這些現象,你能說是“與中國宏觀經濟的基本表現也沒有關系”的嗎?你能說這只是單單“為國有企業——現在叫藍籌股服務,為國家的貨幣政策背書”的嗎?你說有哪個人或哪個行政機構具有這麽大的能耐,使用權力來“嚴重操控”,撬動相當於一半GTP的流通市值(30萬億元),從而推動資本市場?除了主要來自市場的力量,你說還會有誰做得到?如今,即便任何一只大級別藍籌股,也沒有哪個莊家做得了局,更不用說“半個中國”的流通量了!(註:吳大師認為,現在的股市仍然是莊家文化主導的。)

    如果股市確實是“人民日報社論+殼資源+並購題材+國企利益”的產物,那麽你不妨編一個“全中國”的題材出來讓大家看看,試試能不能把股市炒得欣欣向榮,繁榮富強?太陽可不是公雞叫起來的,若要股市長期上行,從根本上講,還是要靠經濟良好發展的預期來推動。倘若股市既與經濟無關,又沒邏輯可循,那就可以想怎麽弄就怎麽講弄了,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嗎?

    雖然目前我國股市仍然問題很多,存在許多弊端,非常不成熟,但比起早些時候,顯然有了很大改進,比如,全流通、指數期貨、轉融通、融資融券、創業板、股票期權、滬港通、即將實行註冊制、加大反腐力度、打擊黑箱操作和黑幕交易、不斷完善制度及機制建設、等等、等等,這些都伴隨著股市發展,有目共睹,不然,怎會這麽快地發展到世界第二大的呢?

    金融學有一條基本常識:市場的判斷力與市場的成熟度無關!這就好比像一把刻度不準的尺子,盡管它精確度很差,但它量高的東西依然是高的,量低的東西依然是低的,道理一樣,我國股市也這樣,盡管它的有效性較差,但它根本上還是反映出了宏觀經濟的狀況。

    現階段,經濟必須改變增長方式,提高經濟效率,這就要求必須提高資源配置效率,而要做到這一點,唯有華山一條路:發揮資本市場優化資源配置的這一根本職能,而股市則是最重要的主力場所。其實,股市從2012年底就已經作出反應了,持續上行至今,如果“它的標配不是價值挖掘、技術創新、產業升級”,它怎能持續增長2年且仍然保持著增長勢頭呢?還有,它近期的大漲是由哪個莊家隨意搞得出來的?

    二、現在有2000多個上市公司,優劣好壞確實參差不齊,魚龍混雜,其中確有濫竽充數的像吳大師比喻的“白富美”,但整體來說,它們難道都不比其他不上市的企業來得好?絕大多數都是壞企業才上市的?這符合事實嗎?

    “這個股市里的企業從來沒有把股價視為公司價值的晴雨表,因此,信奉巴菲特‘價值投資’理論的人從來沒有在這里賺到過一分錢”,這個結論的依據從何而來?股價的高或低是市場給予的,並不是公司自己想怎麽就怎麽的;而說價值投資者沒人賺到過一分錢,那就更不符合事實了。當然,當今我國的股市確實投機盛行,但投機正是促進資源優化配置的過程,而投機會被投機消滅,達到無套利均衡的局面,所以股市最終也必定是投機者的墳墓,古今中外無不如此。吳大師不炒股票莫非是被投機嚇住了吧?我們真不知道吳大師潛意識里究竟是想投機呢還是想投資?因為我們在漫長的歲月中真真切切地看到過許多“正常的投資者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做出理性的投資”。

    三、就因我國股市不成熟、制度及機制不健全、重融資輕投資、投機泛濫、黑幕交易嚴重、等等,就要否定它的存在和發展?倘若非要拿健全、成熟來說事,那全世界恐怕只有一個美國股市有資格存在,其他的股市都應該統統關閉掉才是!這還講理嗎?

    另外,審視各大領域,股市也許還算是個相對比較公正、公平的地方呢。

    吳大師最後說,在當下“寫下這篇不合時宜的專欄”。其實,即便在熊市中,我們對其觀點也同樣這麽辨析,這與牛熊形勢背景絲毫無關。

    “吳大師從來不炒股與你有何關系?”我最後問老朋友L。

    “相信中國,相信股市!”L用力一揮手,斬釘截鐵地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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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波:我为什么从来不炒股

http://stock.hexun.com/2014-12-11/171330402.html

 12月5日,沪深两市的股票交易突破一万亿元天量,那天,我在上海出差,看到朋友圈里如瀑布般的惊呼后,我到盥洗室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问镜子里的自己:你动心了?在确定答案是“否定”的之后,我打开电脑,写下这篇专栏的标题。

  几天后的12月9日午后,当我正为此文写下最后几段文字的时候,沪指暴跌5.43%,失守2900点,两市交易量突破1.2万元。

  在这种充满了戏剧性的时刻,我的心里既无侥幸,也无悲喜。因为,正如标题所示:我从来不炒股

  如果我说中国股市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是“怪胎”,也许没有人会反对。

  上海和深圳的两个交易所分别成立于1990年底,始创之初,制度构建十分粗鄙,几乎没有顶层设计,第一批上市的公司大多为华东及华南两地的地方中小公司,沪市的所谓“老八股”中好几家是注册资本在50万元的区属企业。1992年8月,深圳发生120万人争购股票认购证事件,场面火爆失控,政府被冲,警车被砸,北京在失控中发现了一个“超级大油田”,两个月后,证监会成立,股票发行权逐渐上收,至1997年,两所划归证监会统一监管,在这一时期,决策层形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战略设计:中国资本市场应该为国有企业的脱困服务。大量陷入困境的国企“搓泥洗澡”,打扮成白富美的样子被挂到了市场上,有一位叫张化桥的香港证券分析师甚至认为,当时的国企上市很少有不在财报上动手脚的。


  当年还有一个很奇特的景象,就是所有的国家部委都分配到了两到三个上市指标,连共青团、全国妇联都不例外,而这些部门没有合适的企业,其指标就被拿到市场上“出售”,价格大约在2000万元左右,一些在那一时期上市的地方国企和民营企业,大多途经的是这一“灰色通道”。

  那些“白富美”在财务报表上打扮得很漂亮了,但体制和制度几无改变,掀开假面,当然不堪一睹,在上市数年之后,企业很快再度陷入泥潭,成为了所谓的“壳资源”,这时候,在二级市场上就出现了狙击手,他们被叫做“庄家”。庄家们通过低价收购未流通的“内部职工股”,成为这些企业的实际控制人,然后在二级市场上大兴波澜。1999年5月19日,沉寂多年的股市突然井喷,构成“5·19行情”,一些从来名不见经传的企业,如亿安科技、银广厦、中天科技(600522,股吧)等等,忽然日日狂涨,激荡得人人心旌荡漾,在它们的背后则是庄家们的贪痴狂欢。

  当时,庄家对股价的控制几乎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我在《大败局2》中曾记录这样一个细节:2000年2月18日,当时第一大庄家、中科创业的实际控制人吕梁新婚大喜,他的操盘手们用“科学而精密”的手法控制股票起伏,硬是让中科创业的收盘价恰好停在了72.88元。操盘手们用自己的方式给老板送上一份别人看来瞠目结舌的礼物。

  及至2001年1月,经济学家吴敬琏将中国股市直接比喻为赌场,甚至认为前者还不如后者有规矩,“赌场里面也有规矩,比如你不能看别人的牌。而我们的股市里,有些人可以看别人的牌,可以作弊,可以搞诈骗。坐庄、炒作、操纵股价可说是登峰造极。”吴敬琏进而揭示了中国股市的制度性缺陷:“由于管理层把股票市场定位于为国有企业融资服务和向国有企业倾斜的融资工具,使获得上市特权的公司得以靠高溢价发行,从流通股持有者手中圈钱,从而使股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寻租场’,因此必须否定‘股市为国企融资服务’的方针和‘政府托市、企业圈钱’的做法。”

  吕梁等第一代庄家折戟于2001年春季之后的一次股灾,随之出现了以德隆唐万新等人为代表的第二代庄家,他们的手笔越来越大,高举混业经营的旗帜,动辄以并购题材拉抬股价,靠高额民间吸资来构筑资本平台,用唐万新自己的话说,“用毒药化解毒药”,最终在2004年的另一次股灾中玉石俱焚。

  在此后的岁月中,如吕梁、唐万新这种招摇于台面之上的著名庄家似乎减少了,但是,庄家文化确乎从来没有消亡,他们开始隐身于各个证券营业所里,以“地下敢死队”的身份继续战斗,而吴敬琏所总结的股市特征似乎也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观。

  2007年前后,我曾在第一财经的“中国经营者”栏目当过一段时间的主持人,为了探寻上市公司的真相,我特意选择了五、六家股价表现非常优异的公司做样本调查——其中就包括前段时间爆出丑闻的獐子岛(002069,股吧)。我到这些公司实地考察、访谈董事长、查阅公司业绩及股价波动,结果得出了一个并不出乎我预料的结论:这些公司的业务波动,与它们的股价波动,几乎没有任何的对应关系。在一家公司,我问董事长,“为什么你们的股价最近震荡很大?”他请摄像师把镜头关掉,然后很小声而体己地对我说,“因为这几天券商在换手,换手的成本价是12元,吴先生,你可以在这附近进一点货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从来不炒股的原因:

  ——这个股市从诞生的第一天就是“怪胎”,它从来为国有企业——现在叫蓝筹股服务,为国家的货币政策背书,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墙上写着一句话:“保护小股东的利益就是保护了所有股东的利益”,此言在我国股市是一个错误;

  ——这个股市里的企业从来没有把股价视为公司价值的晴雨表,因此,信奉巴菲特“价值投资”理论的人从来没有在这里赚到过一分钱,相反,它是“秃鹰们”的冒险乐园,就如同米兰·昆德拉曾经写道:“事情总比你想象的复杂”,在中国股市发生的那些故事,谜底总比你想象得还要阴暗;

吴晓波:我为什么从来不炒股

  ——这个股市的基本表现,不但与上市公司的基本表现没有关系,甚至与中国宏观经济的基本表现也没有关系,它是一个被行政权力严重操控的资本市场,它的标配不是价值挖掘、技术创新、产业升级,而是“人民日报社论+壳资源+并购题材+国企利益”;

  在今年四季度以来的这轮股市大波澜中,上述特征不但没有得到改善,甚至有些股票的表现更证明了“劣币”的能力,很难想象,一个正常的投资者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做出理性的投资决策。

  罗伯特·希勒在《金融与好的社会》一书中这样写到:“金融应该帮助我们减少生活的随机性,而不是添加随机性,为了使金融体系运转得更好,我们需要进一步发展其内在逻辑,以及金融在独立自由的人之间撮合交易的能力——这些交易能使大家生活得更好。”

  我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不得不远离充满了随机性的中国股市,然后,写下这篇不合时宜的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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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去日本買只馬桶蓋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2015/01/4067314.html

從電飯煲到馬桶蓋,都歸屬於所謂的傳統產業,但它們是否“日薄西山”、無利可圖,完全的取決於技術和理念的創新。

世上本無夕陽的產業,而只有夕陽的企業和夕陽的人。由量的擴展到質的突圍,正是中國制造的最後一公里。

今年藍獅子的高管年會飛去日本沖繩島開,我因為參加京東年會晚飛了一天,飛機剛落在那霸機場,看微信群里已經是一派火爆的購物氣象:小夥伴們在免稅商場玩瘋了,有人一口氣買了六只電飯煲!

到日本旅遊,順手抱一只電飯煲回來,已是流行了一陣子的“時尚”了,前些年在東京的秋葉原,滿大街都是拎著電飯煲的中國遊客。我一度對此頗為不解,“日本的電飯煲真的有那麽神奇嗎?”就在一個多月前,我去廣東美的講課,順便參觀了美的產品館,它是全國最大的電飯煲制造商,我向陪同的張工程師請教了這個疑問。

工程師遲疑了三秒鐘,然後實誠地告訴我,日本電飯煲的內膽在材料上有很大的創新,煮出來的米飯粒粒晶瑩,不會黏糊,真的不錯,“有時候我們去日本,領導也會悄悄地讓我們拎一兩只回來。”

“我們在材質上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現在還沒有找到辦法。”

美的創辦於1981年,從1993年開始生產電飯煲,它與日本三洋合作,引進模糊邏輯電腦電飯煲項目,逐漸成為國內市場的領先者。近些年來,隨著市場占比的反轉,競合關系發生微妙改變,日本公司對中國企業的技術輸出變得越來越謹慎,“很多擁有新技術的家電產品,不但技術對中國企業封鎖,甚至連產品也不外銷,比如電飯煲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很多年來,“中國制造”所推行的、用“市場換技術”的後發戰略已經失效了。

中國遊客在日本瘋狂搶購電飯鍋

這樣的景象並不僅僅發生在電飯煲上,從這些天藍獅子高管們的購物清單上就可以看出冰山下的事實——

很多人買了吹風機,據說采用了納米水離子技術,有女生當場做吹頭發試驗,“吹過的半邊頭發果然蓬松順滑,與往常不一樣”;

很多人買了陶瓷菜刀,據說耐磨是普通鋼的60倍,“切肉切菜那叫一個爽,用不到以前一半的力氣,輕松就可以把東西切得整整齊齊了”;

很多人買了保溫杯,不銹鋼真空雙層保溫,杯膽超鏡面電解加工,不容易附著汙垢,杯蓋有LOCK安全鎖扣,使密封效果更佳,這家企業做保溫杯快有一百年的歷史了;

很多人買了電動牙刷,最新的一款采用了LED超聲波技術,重量比德國的布朗輕一半,刷毛更柔順,適合亞洲人口腔使用……

最讓我吃驚的是,居然還有三個人買回了五只馬桶蓋。

這款馬桶蓋一點也不便宜,售價在2000元人民幣左右,它有抗菌、可沖洗和座圈瞬間加熱等功能,最大的“痛點”是,它適合在所有款式的馬桶上安裝使用,免稅店的日本營業員用難掩喜悅的神情和拗口的漢語說,“只要有中國遊客團來,每天都會買斷貨。”

沖繩的那霸機場,小且精致,規模堪比國內中等地級市的機場,藍獅子購物團的三十多號人湧進去,頓時人聲鼎沸,不多時,在並不寬敞的候機大廳里,便滿滿當當地堆起小山般的貨品紙箱,機場的地勤人員大概已然習慣,始終面帶笑容、有條不紊,這樣的場景大抵可以被看成是“安倍經濟學”的勝利,也是“日本制造”的一次小規模逆襲。

藍獅子購物團及戰利品

過去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在制造界行走,我的企業家朋友中大半為制造業者,我眼睜睜的看他們“囂張”了二十年,而今卻終於陷入前所未見的痛苦和仿徨。

痛苦之一,是成本優勢的喪失。

“中國制造”所獲得的成就,無論是國內市場還是國際市場,就其核心武器只有一項,那便是成本優勢,我們擁有土地、人力、稅收等優勢,且對環境保護無須承擔任何責任,因此形成了制造成本上的巨大優勢。可如今,隨著各項成本的擡升,性價比優勢已薄如刀片;

痛苦之二,是渠道優勢的瓦解。

很多年來,本土企業發揮無所不用其極的營銷本領,在遼闊的疆域內構築了多層級的、金字塔式的銷售網絡。可如今,阿里巴巴、京東等電子商務平臺把信息流和物流全數再造,渠道被徹底踩平,昔日的“營銷金字塔”在一夜間灰飛煙滅;

痛苦之三,是“不變等死,變則找死”的轉型恐懼。

“轉型升級”的危機警報,已在制造業拉響了很多年,然而,絕大多數的局中人都束手無策,近年來,一些金光閃閃的概念又如小飛俠般地憑空而降,如智能硬件、3D打印、機器人,還有什麽“第四次工業革命”,這些新名詞更讓幾乎所有50後、60後企業家半懂不懂、面如死灰;

若以這樣的邏輯推演下去,一代制造業者實已踏在萬劫不複的深淵邊緣。

可是,站在那霸機場的候機大廳,面對小山般、正在打包托運的貨箱,我卻有了別樣的體會。

日本購物大街

其實制造業有個非常樸素的哲學,那就是:

做電飯煲的,你能不能讓煮出來的米飯粒粒晶瑩不黏鍋;

做吹風機的,你能不能讓頭發吹得幹爽柔滑;

做菜刀的,你能不能讓每一個主婦手起刀落,輕松省力;

做保溫杯的,你能不能讓每一個出行者在雪地中喝到一口熱水;

做馬桶蓋的,你能不能讓所有的屁股都潔凈似玉,如沐春風;

從電飯煲到馬桶蓋,都歸屬於所謂的傳統產業,但它們是否“日薄西山”、無利可圖,完全的取決於技術和理念的創新。在這個意義上,世上本無夕陽的產業,而只有夕陽的企業和夕陽的人

陷入困境的制造業者,與其求助於外,到陌生的戰場上亂碰運氣,倒不如自求突破,在熟悉的本業里,咬碎牙根,力求技術上的銳度創新,由量的擴展到質的突圍,正是中國制造的最後一公里。

我的這些在沖繩免稅店里瘋狂購物的、年輕的藍獅子同事們,大概都算是中國當今的中產階層,是理性消費的中堅,他們很難被忽悠,也不容易被廣告打動,他們當然喜歡價廉物美的商品,不過他們同時更是“性能偏好者”,是一群願意為新技術和新體驗埋單的人。這一類型消費者的集體出現,實則是制造業轉型升級的轉捩點

“中國制造”的明天,並不在他處,而僅僅在於——能否做出打動人心的產品,讓我們的中產家庭不必越洋去買馬桶蓋。


(編輯:羅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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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波:誰是這場機會主義者盛宴的發動者及最終得益者?

來源: http://www.gelonghui.com/portal.php?mod=view&aid=2597

吳曉波:誰是這場機會主義者盛宴的發動者及最終得益者?
作者:吳曉波


當暴風科技的漲停板記錄達到20個的時候,至少有四位互聯網老兵打電話給我:“曉波兄,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嘛,現在的市場到底怎麽了?”當第35個漲停板出現之後,所有的人突然變得非常寂靜了。

這應該是集體心理的理性防線被擊穿後,由極度亢奮而導致的窒息性思維停滯癥狀。

在中國的互聯網企業梯隊中,無論是業績還是成長性,暴風科技大概都只能排在200名以外,然而,它今天的市值已經超過了最大的視頻網站優酷。中國股民對它的“熱愛”,無法用理論或模型來解釋。

理智——如果它還真的存在的話,已經在漲停板面前徹底暈厥倒地。閃亮亮的第35個漲停板,使得“懷疑”本身變得毫無意義,理性分析讓位於身不由己的裹挾式沖動,所有的反應都發酵為攫取利益的本能:誰將成為下一個暴風科技,而那個公司會不會就是我?!

正在發生中的暴風科技“神話”——也許在我的這篇專欄刊發的當天,它又可能沖上新的漲停板,顯然只是集體癲狂的一則個例而已。日後,下面的這些事件將可能一再地被津津樂道地提及:

一家經營基本陷入停滯的多倫股份,將企業名稱改為極其古怪的“匹凸匹”,宣告“要做中國首家互聯網金融上市公司”,股價居然連續兩個漲停板;

一家除了持續地開新聞發布會而幾乎沒有任何實際業績的互聯網視頻公司,僅僅靠著“生態鏈”的概念,市值已經扶搖直上地超過了全球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萬科;

至少有八家公司在宣布重組失敗後,被市場認定“利空出盡”,而連續漲停;

“新浪證券“報道了一則奇聞:一位入市僅一年的女股民,錯把券商推薦的中文傳媒聽成了中文在線,用30多萬元全倉買入5000股,短短兩個月里居然賺進一倍利潤;

來自《中國證券報》的某篇報道引用了一位資深基金經理的話,他宣布自己已放棄用大腦思考,“在資本市場,錢是最聰明的,我們做的只是尊重市場,因此,就是‘無腦買入’,也要硬著頭皮買進!”

沒有人會否認,中國目前的資本市場正處在一個非理性繁榮的拋物線通道中,很多人都在猜測它的拐點什麽時候到來,而更多的人則被這條拋物線刺激得尖叫和奮不顧身地投入其中。這一瘋狂景象,本國前所未見,舉世前所未見——單日3萬億元的交易量已相當於之前世界紀錄的六倍。

| 2014年9月~2015年5月上證指數 |

自去年9月底以來,一系列的寬松性政策從“政策百寶箱”里持續飛出,加上《人民日報》和監管部門交叉喊話,沈寂良久的資本市場終於被徹底喚醒。這一次的狂飆來得太過突然和猛烈,更詭異的是,它出現在實體經濟持續下滑的通道里,過去兩個季度的宏觀經濟表現是自2009年以來最低迷的。

與上屆政府的4萬億計劃不同,那次的新增貨幣直接投放於龐大的基礎建設工程,導致能源價格的上漲及不動產的狂潮,此次,政府則更像一位拉網圍捕的老練漁民,它把海水激蕩起來,引起大小魚群的沖撞與翻滾,從而形成了一個十分激烈的萬魚歡騰景觀。

在未來的幾個月里,更多的錢將被持續地投入到市場中來,就在上周的5月12日,央行宣布將允許地方債務納入國庫的抵押品範疇,這不但意味著地方政府的債務利率下降近一半,更將釋放出一萬億以上的流動性資金,尤為可期的是,為大型基建項目的地方配套性資金落實註入強心劑。

在這樣的資本狂歡中——這應該是近十年來最大的一次資本泡沫運動,所有試圖置身其外的人,都不出意外地將成為受傷者。這也是為什麽,從民眾到機構,從企業到政府,無一不熱烈地投入的原因。

| 全民炒股的狂熱 |

最後需要回答的問題,其實就只剩下一個了:誰是這場機會主義者盛宴的發動者及最終得益者?

在當今的市場上,最清醒的人也許是最高層的人,他們的行為只可以被解釋為“自信前提下的僥幸博弈”。

所謂的自信,來自三個客觀的事實:其一,在過去的三年里,人民幣是唯一與美元同樣堅挺的貨幣,因而有相當的擴容和貶值空間;其二,城市化和服務業的比重提高,為經濟成長提供了可持續的騰挪縱深地帶;其三,實體經濟盡管非常困難,然而——至少從數據上看,失業率仍然被控制在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

所謂的“僥幸博弈”,則是希祈於一個事實的自我實現:資本的泡沫最終將——至少有相當的比例將流入實體經濟,以推進有市場競爭能力的企業完成各自的轉型升級。

就在不久前,知名的高層智囊人物劉世錦便在一次論壇中預測認為,“中國實體經濟將在未來的兩年內成功探底。”在他看來,“高投資觸底”是完成結構性探底的首要必須條件。

在列國經濟史上,每一個大泡沫運動,最終都不會以泡沫的方式終結,它要麽成為一個更大的泡沫或衍變成若幹個泡沫組合,要麽沈澱為經濟轉型的動力,要麽,直接沖向破滅的垃圾場。

|改革史上的五個泡沫時刻|

在今天,大約八成以上的經濟觀察家都認為,這次瘋狂的泡沫遊戲不會成為中國經濟長期崛起運動的終點站,也就是說,第三種可能性大抵可以被排除。

而第一種和第二種可能性,則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劉世錦所謂的“探底成功”,正是基於這一判斷之下的、最為自信的預期管理表述,它表明決策層對“底”在哪里很有預見,而“成功”則意味著不惜代價。

不過,這一次的泡沫運動,肯定將成為產業格局及家庭財富重新配置的一次轉折點。從此以後,中國將由一個野蠻的產業商業主義時代,正式步入更為野蠻的金融商業主義時代。

之所以用了“野蠻”一詞,並非完全地因為它的不理性,而在於它的基礎於監管缺失下的全社會共謀特征。

在過去的三十多年里,中國經濟從來在一次又一次的非理性沖動中完成自我革新,而幾乎每一個經濟闖關行動,都不是政策合理推演的結果,從80年代的物價改革、90年代的國企改革,到本世紀的外向型經濟、城市化運動等等,無一不是在泡沫化和非理性的雙重壓力下,以出人預料的方式實現的。

市場真的是瘋了。

就在昨天,一位相識多年的資深投資人給我發來微信:曉波兄,我決定向市場投降。

在過去半年里,他一直矜持旁觀,而現在他停止所有的美元投資,轉身全數投入於人民幣市場。在微信的最後,他頗有點無奈地寫到:“對於所有的投資人來說,非理性地擁抱泡沫,也許真的是眼下最理性的經濟行動。”

泡沫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我無語良久,然後,打開電腦,寫下了本篇專欄的標題。

(來自吳曉波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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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沒有瘋,吳曉波受驚了

來源: http://www.gelonghui.com/portal.php?mod=view&aid=2624

股市沒有瘋,吳曉波受驚了
作者:王海濤

5月18日夜,一個素未謀面的資產管理公司的老總,給我留言:怎麽看大盤?

19日早上,看到吳曉波的一篇刷屏文章《吳曉波:瘋了》。讀到第一句話,我便笑了:當暴風科技的漲停板記錄達到20個的時候,至少有四位互聯網老兵打電話給我:“曉波兄,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嘛,現在的市場到底怎麽了?”

搞資產管理的人問我這個寫評論的,搞互聯網的老兵問吳曉波,這都說明,相當高層次的“業內人士”,已經不懂眼下的市場。這就如同,身經百戰的士兵問農夫,接下來的仗還如何打一樣。

吳曉波洋洋灑灑寫了2000多字,我從中就讀到了兩個字:泡沫——這是近十年來最大的一次資本泡沫運動,市場瘋了。

我的讀後感是,股市沒有瘋,但讓吳曉波受驚了;念及此前他感慨不本土實業企業缺乏“馬桶蓋精神”,他確實難以接受資本市場如此波瀾壯闊。

關於什麽是泡沫,格林斯潘同誌說過,“泡沫是很難確定的,除非它破了”。換句話說就是,如果你不知道泡沫何時破裂,你呼喊泡沫嚴重有毛線的意義啊。

在中金首席經濟學家梁紅看來,用泡沫解釋市場是一種“無知”。她說:如果我用泡沫來解釋市場,等同於表示我其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兩個字可以讓我們逃避解釋和理解的責任。現在A股市場大幅上漲之後,有些評論者開始各種關於泡沫的評論,在我看來,很多人在用“泡沫”兩個字來掩飾“其實我不懂”,或者“我不想搞懂”。

吳曉波不是專門研究股市的,而是一個財經作家,有情懷,有高度,有使命感,面對這樣的市場,他用“泡沫”和“瘋了”來描述當下的股市,與他的身份非常契合。

那麽什麽是泡沫呢?有人給出這樣一個比喻,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泡沫,是生命誕生的過程中,數億個精子,競逐一個與卵子結合的機會。沒有這個瘋狂、盲目視死如歸的過程,就不會有新生命。

市場上,數以億計的散戶,都是抱著“獲得新生”使命,奮勇向前的。

前天一個炒股小白告訴我:“昨天剛入市,本金25萬,當天賺了9000多。我還有必要上班嗎?”有這樣的真實故事作為註腳,35個漲停,又有什麽不好理解的呢?

讓吳曉波受驚的當下的市場,不過是出現了一次階段性的“通貨膨脹”而已。大通脹預期發生的時候,醬油醋衛生紙都有人大量購進的。何況,股票,比醬油醋衛生紙更便於存放呢。

把這個市場理解成一個菜市場就行了,菜的價格與菜的品質往往關系不大。比如,老板已經不之所蹤的湘鄂情,不,如今已經是ST雲網的那個公司,成色夠差了吧,據說最近有人覺得它的“殼”很漂亮,說不定它的價格就會一飛沖天。

在具有中國特色的菜市場,既有中國特色的賣菜制度,又有中國特色的買菜心理——這個心理就是不願意相信、也無法相信未來。

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明天有極大不確定性,因而總在恐慌之中。這種恐慌心理,表現在股市上,就是沒有人相信所謂的長期價值投資。大家的心態是,看到大勢趨好,瘋狂緊跟害怕錯過財富列車;聽到風吹草動,你跑我也跑互相踩踏屍橫遍野。只相信眼前,不相信未來,這是殘酷現實逼迫出來的生存法則。

所以,當此之時,提醒泡沫,從學術層面和現實層面,都是毫無意義的——吳老師的《瘋了》被刷屏這一天,滬指大漲逾3%。

事實上,如果真的有泡沫,那既是股民需要的,也是國家需要的。眼下 要一場牛市來化解一些問題。洗潔精和洗衣粉,只有泛出泡沫,才能把那些問題——汙漬化解並帶走。中國經濟發展過程中出現的一些問題,需要這樣的泡沫。值得有些人驕傲的是,曾經不止一次成功地用泡沫洗去一些難題。
當然,一定會有大量的股民的錢順便被洗走的,但只能認賭服輸。因為,禦賜的賭場門口,懸掛著10個字:股市有風險,投資須謹慎。

(來自大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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