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暴又回來了!
進入2016年春季,久違的沙塵暴“超越”霧霾,再度成為空氣汙染的“首患”,襲擾北方各地:
2月18日,內蒙古阿拉善盟吉蘭泰地區出現今年首場沙塵天氣;3月3日,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出現今年以來最強沙塵天氣,錫林郭勒盟等3個盟市出現沙塵暴;4月15日,甘肅河西走廊最西端的酒泉市敦煌、瓜州等多地出現沙塵天氣,瓜州更是出現了“滾滾沙墻吞噬縣城”的罕見景觀;4月16日,甘肅民勤出現今年首場沙塵暴。
到了5月份,沙塵暴依舊揮之不去。“五一”期間,西北地區出現沙塵天氣,波及青海、甘肅、內蒙古等6省份;5月11~12日,新疆南疆盆地、內蒙古中西部、青海柴達木盆地、甘肅河西、寧夏、陜西北部等地再度出現揚沙或浮塵天氣。
沙塵暴的起因是多方面的,但大面積地表荒漠化和沙化是重要因素。去年底,國家林業局公布的《中國荒漠化和沙化狀況公報》稱:“土地荒漠化和沙化是當前我國最為嚴重的生態問題”。
一輛農用車在荒漠化的草原上奔馳。攝影/章軻
5月14日至17日,《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跟隨阿拉善SEE基金會“一億棵梭梭”項目組進入被稱為“我國最大沙塵源地之一”的阿拉善,探尋荒漠化治理之策。
沙塵源區:牧民的羊圈空蕩蕩
“上世紀80年代的時候,這里的草很高、很多。當時我家里養了1000多只羊。”5月16日,阿拉善左旗蘇海圖嘎查(註:嘎查系蒙古語行政村之意)牧民沈永保開著一輛皮卡,帶著記者在自家的草場上轉悠。
而此時,要想在草場上找到一棵綠草已經很困難了。由於幹旱少雨,又缺少植被,草場上沙土松軟。車行過去,塵土飛揚。
一位牧民向記者描述了在阿拉善常常見到的景象:黃沙滾滾半天來,白天屋里照燈臺,行人出門不見路,一半草場沙里埋。
在蘇海圖嘎查牧民胡開竟的家,《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看到,屋後的羊圈空空蕩蕩。“我們家早已經不養羊了。這里前些年就實行禁牧,靠買草料養羊不劃算。”胡開竟說。
由於超載放牧和氣候變化等因素,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起,蘇海圖的生態環境越來越差。草場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場接一場的沙塵暴。胡開竟說:“在草場好的地方,幾畝地就可以養一只羊,而在沙化草原區,需要100畝地才可養活一只羊。”
原本水草豐美的草原已經嚴重荒漠化。攝影/章軻
本報記者此前在阿拉善烏達木塔拉嘎查采訪時看到,村里有的牧民還養著羊。牧民趙文誌說,“現在牧民們舍不得殺羊,甚至連羊奶都舍不得擠。因為擠了奶,羊就少膘了,賣不上價錢。”
由於草場沙化嚴重,近年來,在牧區甚至冒出了一項新的職業——“抖羊沙”。有人專門幫牧民清理棚圈和院落里的沙子,幫羊抖去身上重達幾斤甚至十幾斤的沙子,防止沙子吸熱後燙傷羊皮。
站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趙文誌和記者的腳下卻是細細的黃沙。不遠處,幾只瘦骨嶙峋的駱駝在覓食。“記得當年,在草地上開一塊地架起蒙古包,割下來的草就能裝上一車。那時候,駱駝趴在地上,動一動脖子,周圍的草就夠吃上一天了。”記者註意到,趙文誌說這番話時,他的眼睛里放著光芒。
中國科學院沙漠與沙漠化重點實驗室去年12月撰寫的《阿拉善SEE生態協會荒漠化防治戰略與項目評估報告》稱,不合理的人類活動和氣候變化導致阿拉善地區土地出現嚴重退化,不僅影響了當地農牧民的生產和生活水平提高,也阻礙了區域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
早在十多年前,阿拉善SEE生態協會就參與到阿拉善的荒漠化和沙化防治。當時一項調查顯示,由於超載放牧和氣候變化的共同作用,阿拉善地區的草場每年以2.6萬畝的速率遞減,退化面積達334萬公頃以上,原有的130多種植物種類現僅存30多種;植被覆蓋度降低了30%~80%,大面積的草場已無草可食;180余種野生動物(包括國家一、二、三類珍稀動物)或遷移他鄉,或瀕臨絕跡,生物多樣性嚴重受損。
內蒙古自治區林業廳2011年公布的數據顯示,截至2009年底,阿拉善盟的沙化土地面積為20.43萬平方公里,占該盟總面積的75.7%,也是內蒙古的第一位。
阿拉善境內分布有騰格里、烏蘭布和、巴丹吉林三大沙漠。過去幾十年來,三大沙漠一直在擴展。2009年,中科院向國務院呈送的相關報告稱:“阿拉善地區是我國最主要的沙塵源區,也是我國抗禦風沙侵襲的第一道重要生態屏障。阿拉善的沙塵現象不但影響河西走廊、寧夏平原、河套平原等商品糧基地以及華北和京津地區的安全,而且還影響到朝鮮半島、日本甚至北美地區。”
“狼圖騰”式變遷:人進草退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在阿拉善采訪時了解到,從生態人類學的視角來看,如今阿拉善地區生態環境的惡化,根源在於當地生產生活方式的變化,以及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關系被破壞。
當地傳統牧民的遊牧有三種方式:多次遷徙(最起碼隨著一年四季的變化而遷往不同的草場)、二次遷徙(一年之中搬遷兩次,前往冬營地和夏營地,目前牧區的主要遊牧方式)以及走“敖爾特”(臨時遷徙,解決草場受災時草畜矛盾的問題)。
後來隨著人口的增加和定居,采用遊牧方式的牧民就減少了。之後,各家各戶都建了圍欄。拉了網之後,牲畜在一個地方來回走,圍欄里的草不是被吃完了,就是被踐踏完了。
中國人與生物圈國家委員會專家組成員、生態學家劉書潤對本報記者說:“牲畜對草場的作用,踐踏一般強於采食。”他解釋說,經常移動的蒙古包周圍由於放牧較輕,加上牲畜糞便的滋養,草原很快恢複,甚至長得比原先還好。而圍欄內和居民點附近的草場很容易就被牲畜踩壞。
歷史上,內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們有許多養護草原的措施,比如在搭建蒙古包時,不能將包內的草皮鏟掉,當收拾起蒙古包遷往他處時,草場依舊,同時也要把垃圾燒掉並且掩埋;交通工具不能亂走以免破壞草場;將草場上曬幹的牲畜糞便撿回來生火做飯、取暖,既不汙染草場又解決了燃料的問題。
據《第一財經日報》記者了解,阿拉善地區土地荒漠化和沙化的另外一個重要因素則是農耕生產方式的“入侵”。
“我和胡開竟的祖輩都是甘肅民勤的,當初是逃荒過來的。”沈永保對記者說。
“大約是上世紀60年代,很多民勤漢人來了,他們砍了很多樹和灌木,蓋房子、蓋羊圈、砌井……以前羊圈都是用木頭幹柴蓋的,井里面的一圈都是用木頭砌的,後來木頭沒有了,就用水泥做了。人多了,羊也越來越多,草場上的樹和草越來越少。”蘇海圖嘎查牧民烏蘭扣的妻子對記者說。
正如《狼圖騰》中的故事一樣,特殊的歷史時期下,新的生產方式大規模碾壓傳統遊牧形態,草原與狼的空間被極度壓縮。
“大集體”時期,當地政府在“農業學大寨”、“牧民不吃虧心糧”等政策的推動下,紛紛在草場上開荒種地。阿拉善盟最不適合發展農業的右旗地區也積極開荒墾種。據資料記載,1964年,全旗播種面積732畝,總產量7.8萬公斤,單位面積產量平均75.5公斤。到1974年,全旗播種面積4842畝,是1964年的6.6倍,10年增長561.5%。
記者在阿拉善左旗腰壩鎮沙日霍德嘎查采訪時看到,那里基本上已經成為典型的農業耕作區,種植了大量的玉米。許多牧民用抽上來的地下水,大水漫灌式地澆地。
《阿拉善地區蒙族生產生活方式的變遷和生態環境保護》調查報告稱,農業對當代蒙族社區的生態環境產生負面的影響,證明其並非恢複生態的最佳方案,沒有使人們的生產生活與生態環境建立和諧的關系。
該報告說,“目前,農業對生態的破壞還沒有被當地政府和社區居民所重視,而農業如果在生態危機面前也難以為繼的時候,草原路在何方?”
遍植梭梭反會助長沙漠
在近年來的固沙過程中,人們發現“梭梭+肉蓯蓉”的固沙模式可以帶來較高經濟效益,實現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協調發展,因此被公認為理想的沙產業治沙模式,在廣大沙區進行推廣。
蘇海圖嘎查牧民胡開竟在自家的梭梭林中巡視。攝影/章軻
“在阿拉善防治沙漠,阿拉善SEE也曾經做過多種嘗試,在總結過去十年項目經驗的基礎上,最終選擇種植梭梭。”阿拉善SEE“一億棵梭梭”項目負責人龐宗平說。
2014年10月,阿拉善SEE“一億棵梭梭”項目啟動。計劃在10年內,種植一億棵梭梭,恢複200萬畝以梭梭為主體的荒漠植被,構建阿拉善綠色生態屏障,阻斷騰格里、烏蘭布和、巴丹吉林三大沙漠的交匯握手,改善當地的生態環境,同時通過梭梭的衍生經濟價值提升牧民的生活水平,使1000戶牧民從傳統的牧業轉向沙生植物產業,增收致富。
其實,種植梭梭,給牧民們增收最大的是肉蓯蓉。這是一種寄生在梭梭樹根部的植物,有“沙漠人參”之稱。在胡開竟家,他找出幾根幹肉蓯蓉對記者說,市場上一根新鮮的肉蓯蓉能賣到百元,有的上千,肉蓯蓉的種子也賣到2萬元一公斤。
胡開竟告訴記者,2010年,他就嘗試種植梭梭嫁接肉蓯蓉。之後他加入了阿拉善SEE發起的社區梭梭種植項目。
胡開竟家有1.7萬畝草場,1萬畝種上了梭梭。16日下午,記者在胡開竟家的梭梭林看到,早些年種植的梭梭樹已經有2米多高,將要成熟的肉蓯蓉隨處可見。“去年我家賣肉蓯蓉的收入有20多萬元。”胡開竟說。
蘇海圖嘎查牧民沈永保開著專業挖坑機在為梭梭種植打坑。攝影/章軻
沈永保家去年的收入與胡開竟差不多。沈永保說他僅機械設備的投入就超過15萬元,梭梭種植面積達到了3000畝。去年,他家收獲了第一批人工種植的肉蓯蓉,共800多公斤。“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家肉蓯蓉加工廠。”
過去10年,SEE已經在阿拉善地區種植22.5萬畝梭梭。
中國科學院專家團隊通過遙感監測、野外考察及典型區各項主要環境指標的觀測,發現阿拉善地區整體植被覆蓋度、項目區土壤有機質含量、空氣濕度表現出增加趨勢,而人工梭梭林內的風速顯著降低,生態環境有所改善,沙漠化土地面積以每年40平方公里的速度減少。
但評估報告也指出,阿拉善地區的三大沙漠是地質歷史時期形成的,其地理空間分布是由當地的地質構造、地表特征和風場所決定的。因此才能保證在漫長的地質歷史時期沒有出現三大沙漠在此“握手”的現象。
“利用梭梭固定活動沙丘或增加沙化草場的植被,有利於沙漠化土地的治理,減少沙塵暴的發生。但是在原生戈壁上種植梭梭,則會破壞地表礫石層,造成下覆的第四紀疏松沙質沈積物出露,在風力作用下就地起沙形成新的沙丘。”評估報告指出,“如果把三大沙漠之間的戈壁帶全部種上梭梭,會真的通過人類作用導致三大沙漠握手。”
調查發現,雖然在SEE的規劃中,沒有把所有的原生戈壁種上梭梭,但是從項目規劃圖和實地考察中發現,有大面積的戈壁灘已被改造成人工梭梭林,地表礫石層遭到顯著破壞,就地起沙的現象已經開始出現。
專家調查還註意到另一個現象,梭梭本身是耐旱的沙生植物,在成活後不需要灌溉,但是要嫁接肉蓯蓉獲得較好經濟效益的話,每年每畝梭梭至少需要灌溉100方水,也就是說200萬畝梭梭的耗水量每年大約是2億方,主要靠抽取地下水灌溉。
“長期下去,地下水位勢必下降,不僅會導致人工梭梭林覆蓋度降低,原生植被死亡,還會影響周邊綠洲的地下水位,帶來不可估計的影響。”評估報告建議,對項目區的可行性進行專業科學論證,在沙漠邊緣利用梭梭和肉蓯蓉營造固沙鎖邊林,以防止沙丘活化前移為首要生態保護目標,其次兼顧經濟效益。在項目規模的制定中嚴格按照區域的水土資源承載力進行科學設計,切忌違背自然規律,出現不可持續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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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是內蒙古草原?
作為世界重大環境問題之一,荒漠化影響著全球1/4的土地和1/6的人口,它不僅直接導致幹旱半幹旱區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和饑饉,還威脅著許多發達國家的糧食安全和水資源安全,阻礙著全球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而中國是世界上受荒漠化影響最嚴重的國家之一。
內蒙古草原面積占自治區土地總面積的74%,占全國草原面積的近1/4。草原生態系統是內蒙古面積最大的陸地生態系統,也構成了我國北方重要生態屏障的主體。
《內蒙古草原可持續發展與生態文明制度建設研究》報告稱,嚴格保護、合理開發利用草原資源,對於構建我國北方生態安全屏障、維護國家糧食安全與食品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這份報告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農業資源與農村環境保護創新團隊編著,將於今年6月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正式對外出版。 調查顯示,目前,內蒙古退化草原面積占其草原總面積的59%,並且每年還在以數十萬公頃的速度退化和沙化,草原平均產草量與20世紀50年代相比,至少減少了30%。內蒙古草原荒漠化的加劇已使草甸草原的生產力下降到原生群落的25%-30%,典型草原的生物量也已下降60%-80%,草群蓋度顯著減小。
草原沙化退化不僅危及農牧民的生存和發展,也威脅著整個華北地區的生態安全。報告介紹,中國北方四大沙塵暴源區中有三個位於內蒙古境內,內蒙古地區沙漠土地已達42.08萬平方千米,占全區土地總面積的35.7%。
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項目組編著的《內蒙古發展定位研究》報告也介紹,作為我國北方生態安全屏障,內蒙古具有天然的自然地理優勢。內蒙古地處北疆,占京津冀及周邊地區面積的69.2%,擁有13億畝草原、3.5億畝森林、6000多萬畝水面和濕地,草原、森林面積均居全國之首,不僅是北方面積最大、種類最全的生態系統,而且是東北眾多江河水系之源、北方大陸性季風必經之地,是這個核心區的重要生態安全屏障。
除此之外,內蒙古草原還為京津冀地區大氣汙染聯防聯控提供了巨大碳匯。研究發現,內蒙古是碳匯大區,全自治區13億畝天然草原固碳能力為1.3億噸,相當於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量6億噸。內蒙古有5.6億畝可利用的荒漠化土地,可種樹1.2億畝、種草2.8億畝,可實現碳匯12億噸。
同時,內蒙古也是減碳潛力大區,全自治區風能資源總儲量近9億千瓦,居全國首位。大多數盟市具備建設百萬千瓦級甚至千萬千瓦級風電場的條件。年日照時間為2600-3200小時,居全國第2位,具備較好的建設太陽能基地的條件。
內蒙古大學環境與資源學院教授、院長趙吉測算的結果顯示,內蒙古溫帶草原總碳儲量為37.6億噸。退化草地碳匯潛力巨大,草地固碳量為4586萬噸/年,二氧化碳吸收量為16815萬噸/年。內蒙古森林固碳量為3601萬噸/年,二氧化碳吸收量為13203萬噸/年。趙吉認為,這些碳匯資源一旦實現市場交易,由於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巨大,其內在價值應遠高於碳減排交易價格。
新華社消息,日產汽車公司表示,將起訴英國“脫歐”陣營,原因是其未經許可在“脫歐”宣傳單上使用日產公司的標誌。該宣傳單上寫到,“大公司都表示,不管公投結果如何,他們都將留在英國。”日產英國公司發言人戴維·傑克遜說:“‘脫歐’陣營在宣傳材料中使用日產公司名稱和標誌嚴重歪曲了我們2016年2月23日公開發表和廣泛傳播的立場。”事實上,包括日產在內的汽車制造商都支持英國留在歐盟。
在全球20家最大的汽車制造商中,有18家已經在英國有生產和投資,80%左右英國產的汽車都用於出口,其中近60%出口至歐盟國家,一旦英國脫歐,上述制造商或將面臨10%的高關稅,而英國的汽車業也將遭遇創傷。
汽車業盈利損失或達80億歐元
汽車制造商們支持英國留在歐盟最關鍵的原因,是不知道一旦退歐,英國和歐盟之間能夠達成怎樣的貿易協定,以及這是否會影響關稅。包括豐田、勞斯萊斯、賓利、捷豹路虎以及福特等車企在此之前都公開發聲,表示不希望英國退出歐盟。
寶馬集團CEO克魯格早在3月的日內瓦車展就上表示,“英國退歐會產生怎樣的影響現在還無法估量,然而寶馬在英國擁有MINI和勞斯萊斯品牌,並建立了發動機工廠。英國與歐盟之間能否達成貿易協定以及達成怎樣的協定對寶馬集團來說至關重要。” 日產汽車CEO卡洛斯·戈恩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從企業層面來講,我們當然傾向於英國繼續留在歐盟,這對於促進就業、增加貿易往來以及企業削減成本而言都是最合理的選擇。對我們來講,穩定要遠比未知的風險要好得多。” 日產在英國東北部擁有一座大型工廠,用於制造日產和英菲尼迪品牌汽車。
而在給員工的一封公開信中,豐田英國公司的總經理寺本茂(音)甚至發出警告說,離開歐盟將使汽車增加10%的關稅,迫使公司削減成本或提高售價,影響銷量。豐田在英國設有兩條生產線,雇用超過3400人。豐田在英國產汽車有90%用於出口,其中75%左右出口至歐盟客戶。
在英國本土制造的跨國車企們不願意英國脫離歐盟,英國汽車制造商和貿易商協會(SMMT)CEO邁克·霍斯也公開表示:“歐盟市場準入、商品及勞動力自由流動、歐洲的貿易政策和行業規定,這些從根本上來說對英國汽車業是至關重要的。”簡而言之,如果脫離歐盟引起貿易規定的變化,也將對英國汽車業帶來不利影響。
英國是歐洲第二大汽車銷售市場以及第三大汽車制造國。近年來,英國汽車業複蘇勢頭強勁,出口占總產量的80%左右,近60%都是出口到歐洲市場。一旦與歐盟之間的貿易協定由零關稅變成10%的關稅,英國汽車出口必將受挫。甚至會進一步影響就業和GDP水平。來自SMMT的數據顯示,僅汽車工業為英國提供的工作崗位就有70萬個,創造的產值占到英國GDP的3%。ISI Evercore駐倫敦分析師師阿恩特·埃林霍斯特(Arndt Ellinghorst)認為,脫歐或將使英國汽車產業為此蒙受超過80億歐元的盈利損失。
明年新車註冊量或下降近15%
雖然車企對英國脫歐大多持“反對”意見,但源於本土的公司以及已有投資計劃的公司幾乎都不打算變更現有的投資計劃,部分企業表示未來的發展策略需要等待該國與歐盟其他國家達成的包括貿易在內的協議。
賓利全球營銷及銷售負責人羅凱文(KevinRose)指出,“不管結果如何(指英國脫歐),我們將按照既定計劃去執行,並繼續實施之前公布的投資項目。”歐寶CEO倪凱銘(Karl-ThomasNeumann)此前在接收媒體采訪稱,該公司去年已經關閉了德國波鴻(Bochum)工廠,但並沒有關閉英國工廠或撤離英國市場的打算。“如果英國退出歐盟,我們的業務依然會保留,投資也會繼續。” 在此之前,日產也宣投資3700萬英鎊(約合5,880萬美元)在其英國桑德蘭(Sunderland)工廠新增一條沖壓生產線,為投產下一代Juke SUV做準備。
英國是捷豹路虎的“老家”。捷豹路虎CEO施韋德(RalphSpeth)此前稱,“現在談英國脫歐為時尚早,我們不清楚政府今後會做出何種決定,目前只能靜觀其變,但我們依然會選擇留在英國。”不過,也有數據顯示,2015財年內,捷豹路虎集團在英國本土的索利赫爾、利物浦、伯明翰工廠制造了超過50萬臺新車,大部分用於全球出口。如果按照10%的出口稅率,對於捷豹路虎來說,這將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中國車企方面,目前長安、上汽以及吉利都在英國本土投資有研發中心或工廠,而上汽集團旗下上汽大通也在宣布已正式登陸英國市場。不過,相較於跨國車企,脫歐事件對上述中國本土車企來說影響不大。上汽大通公關總監楊洪海告訴第一財經記者,由於上汽大通在英國的總代理商是愛爾蘭的一家經銷商,加之上汽大通的出口車型本身都是本土生產、整車出口,已經產生有關稅,所以脫歐對其業務發展幾乎沒什麽影響。
英國脫歐的公投即將開始,雖然目前並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這種不確定性已經給英國本土的汽車產業帶來一些波動。阿恩特·埃林霍斯特預計,明年英國新車註冊量將下降14.4%,西歐地區的汽車產量則將下降2.5%。
【楔子】25歲,帶著夢想出走這封無奈的告別信,不僅是台灣年輕創業者遠走他鄉的縮影,更是「亞洲矽谷」政策的一記警鐘。 四月十九日,一名二十五歲的年輕女孩,搭高鐵北上,在桃園站下車之際,遞了一封信給同車廂的立委陳亭妃,然後轉往桃園機場,隻身遠走新加坡尋找創業機會。 這名女孩僅署名「李瑋芳」,沒留下聯絡方式,信中字跡有些紊亂,想留在台灣,卻不得不出走海外的無奈,字裡行間表露無遺。 在報紙上,這個新聞只占據小小版面,卻吸引我們的注意,經百般追尋,我們仍無法聯繫上她,卻成了展開這項專題報導的緣起。 李瑋芳不是唯一的例子,許多「最有產能、創造力」、「在台灣創業創意受限制」的年輕人轉往海外發展。 我們歷時多月,採訪專家和新創團隊,並前往新加坡取經,試圖勾勒出年輕創業者面對的困境與機會。 而如何留住這些年輕人才,創造台灣競爭力,正是新政府首要課題與挑戰! 全世界都在搶人才!當「亞洲矽谷」政策仍停擺在爭議性階段,外國卻努力向人才招手,吸引許多台灣年輕創業者紛紛選擇離家追夢。 在異鄉打拚,他們感受到在台灣沒有的,一種對於創意和人才的尊重。 製作人•許秀惠 撰文•鄧麗萍 研究員•陳前康 攝影•吳東岳 前進新加坡找答案 「亞洲矽谷」政策,是新內閣帶動台灣經濟轉型的第一箭,沒想到卻引發新創圈的強力反彈,批評、看衰鋪天蓋地,包括「拚硬體、蓋園區」的舊思惟、忽略人才培育和生態系統建設等。 日前行政院長林全緊急喊卡,決定親上火線為「亞洲矽谷」重新定義。 這,原本是總統蔡英文競選時的重要政見,現在卻被退件,為什麼? 與此同時,很多和「李瑋芳」一樣的台灣年輕創業者,很想留在台灣,但卻被迫選擇出走。他們,看到了國外有什麼誘因? 六月中旬,新加坡舉辦了一場亞洲最大的新創論壇「Echelon」,台上的人講得熱烈,台下的人聽得專注。答案,或許在此。 連續兩天,在新加坡舉辦的Echelon亞洲新創高峰會,匯集了四千多名創業者、天使投資人、創投等,其中金融科技更成了最火紅的新創項目。 桃園「亞洲矽谷」 不能只拚硬體硬體思惟: 數位經濟無須實體園區,政府花百億蓋大樓,恐淪為蚊子館。 選址欠佳:桃園生活休閒設施不足,人才磁吸效應低,難以形成生態圈。 產業局限:點名扶植物聯網,忽略其他類型產業的可能性。 產學整合不足: 雖有中央、中原、元智大學,而缺乏新創團隊與一流大學合作交流的規劃;新竹科技園區也遠在40公里外。 人才政策不明: 缺乏吸引國際創投和外國人才進駐的誘因,如合作投資、提供便宜空間等措施,同時,缺乏培育國內「創業家思惟」的教育規畫。 4個競爭力指標 新加坡完勝台灣《2016全球競爭力報告》:新加坡排名第2,台灣排名第15 (吸引人才指標:新加坡第2名,遠超過台灣的56名)《2016全球經商環境報告》:新加坡排名第1,台灣排名第11 2015年新創融資金額:新加坡371.2億元,台灣150.3億元 5年成長13倍 投資件數成長7倍 2014新創事業密度:新加坡平均每千人有9.5家新創,台灣僅2.1家第一站.新加坡最大新創基地》 遇見台灣金融科技新秀 來自台灣、三十一歲的顧家祈,四月十八日搬到新加坡,展開三個月的密集培訓。 在台灣,以金融科技(FinTech)創業的顧家祈,曾申請國發會的創業天使計畫,結果被評為「創新性不足、市場不夠」而被拒於門外,沒想到,卻被新加坡國際加速器(為新創團隊提供輔導和資金)慧眼相中! 今年初,來自歐洲、在新加坡設點的全球金融科技最大加速器Startupbootcamp舉辦亞洲巡迴創業競賽,顧家祈成功擊敗來自十六個城市的三百五十個團隊、晉升最後十強,受邀成為第一個進入新加坡Startupbootcamp FinTech的台灣團隊。 這個到新加坡的創業機會,包含加速器提供四個月的免費共同工作空間、二萬五千元星幣(約合六十萬元新台幣)的獎金,以及逾二百位的天使投資人的輔導。更重要的是,經過Startupbootcamp的三個月培訓,通常有高達七成新創團隊能夠得到種子輪、六十五萬歐元(約合二千三百萬新台幣)的投資。 結交黃金人脈:吸取金融界高層的經驗「這裡有緊密的產業人脈,營造出一個創業成功比例較高的環境。」畢業於台大數學系、商研所的顧家祈形容,這裡就像漫畫《七龍珠》的「精神時光屋」(編按:《七龍珠》裡著名的修鍊場所,使得很多龍珠戰士的實力大大提升),「一天像過一年,非常充實。」讓顧家祈功力大增的,是得到許多亦師亦友的新加坡創業家,親身相授豐富的募資及決策管理經驗,「我在很短時間內就有收穫,彌補了自己的缺口、盲點。」就連Startupbootcamp董事總經理唐文興,也坐在毗鄰的開放式辦公區,隨時和他討論並提供協助。 顧家祈正在打造的是結合人工智能和投資的「機器人理財顧問」,也就是一個股市策略分析平台,藉由數據分析,算出個股的「歷史成功率」與「報酬率」,提供使用者進場時機與股票選擇的建議。 在台灣現有法規下,這項服務仍是模糊地帶。然而,在台灣處處受限、法規綁架的金融科技,來到新加坡發展,卻成了新加坡外交部長暨智慧國家專案主席維文博士(Vivian Balakrishnan)所說的,「任何人有金融產業相關的想法、產品、服務,都可以直接創業,無須事先經過政府核准。」「在新加坡,走在路上都會遇到金融業的人。」在加速器的協助下,顧家祈有機會和星展、馬來西亞聯昌國際銀行(CIMB)、新加坡野村等銀行副總級以上高層見面,一下子就集結了重要客戶,並且感受到新加坡的銀行較開放的思惟。 享有開放環境:簽三個名字 隔周就開戶「新加坡銀行主管們看到FinTech的重要性,主動找我們去銀行總部討論,而且很尊重創業團隊。」相較之下,他慨嘆,「這些資源在台灣是沒有的,或者是我們沒連結到,在台灣我們要見到一位副總很難。」在新加坡生活不到三個月,顧家祈已深刻感受,「創業環境的基礎建設,藏在細節裡。」他在台灣曾註冊過公司,但付出的時間成本很高,單單開一個公司帳戶,就要簽二十多個名字,等上兩、三星期,但新加坡卻提供一站式服務,星展銀行派人來,簽三個名字,隔周帳戶就開了。 顧家祈坦言,在台灣創業的那三年,內心常有怨言,常被創投問的都是營收多少、會員多少等問題,負面情緒較多。 「相反的,在新加坡接觸的創投,卻是評估成長性、提供資源。在這裡,忙到沒時間,比較踏實,看得見未來。」曾經排斥出國的他,如今考慮繼續留在新加坡發展。 與高手交流:新創人、投資者隨時腦力激盪顧家祈目前所在的BASH(Build Amazing Startups Here),是新加坡最大的創業空間,坐落在新加坡新創基地三棟大樓之一,也是新加坡政府設立、最大的育成中心BLK71創新創業園區之中。 然而,踏進這個新加坡最重要的新創基地,映入眼簾的不是新穎堂皇的建築,而是平凡且有點簡陋的舊大樓。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竟是四處皆充斥隨興肆意的塗鴉,在新加坡向來嚴刑峻法且一板一眼的形象下,顯得有些突兀和衝突感。 這是一個曾經連吃口香糖都禁止的國家,這裡竟出現了大批塗鴉,背後展現的是政府朝向更開放、多元轉型的決心。 二○一一年,新加坡開始積極推展創新創業政策,短短五、六年間,把產官學集結在方圓五公里內,為新創公司提供各種人才、資金、技術、資源等支持,被《經濟學人》稱為「全球最緊密的創業生態系統」。(見七十二頁圖)負責執行新創政策計畫的裕廊集團(JTC)資訊通訊、媒體與創業群集署長邱煒玲指出,目前這個基地有四十六個加速器和創投,以及超過七百個新創團體,租用率高達九成五。邱煒玲表示,由於不敷使用,政府正新建三棟大樓,預計一七年啟用,屆時新增的可租用面積可再容納二百五十家新創公司。 「除了提供免費公共空間與會議室、比市區便宜一半的租屋優惠外,新加坡政府也為新創公司提供會計及法律專家諮詢、媒合創投與新創企業的服務。」負責新創補助計畫的官方單位新加坡創業行動社群(ACE)執行總監潘俊璁表示。 相較於「亞洲矽谷」選在桃園,被批評為「拚硬體、蓋園區」的舊思惟,新加坡政府卻利用廢棄的半導體工廠大樓作為起點,並致力建立完整的生態系。 所謂的生態系,不在於硬體設備,而是在於人的匯集。在這裡,除了新創團隊可以進行點子的腦力激盪,也可以隨時敲門聽聽投資者的意見,宛如大熔爐般,雖然聚集了不同國籍、膚色的人,但空氣中卻洋溢著活潑熱情的氣息。 顧家祈(左)帶著同鄉的技術長簡至善(中)、瑞典籍的Tim(右),在新加坡最大育成中心BASH奮戰三個月,開發機器人理財顧問工具,即將面臨募資考驗。 種子輪 指新創公司用融資來讓產品通過市場需求的檢驗,一般來說,資金來源是創業者自掏腰包,或從親朋好友募集,也有種子期投資人和投資機構。 突破框架, 辯論、塗鴉隨你發揮 在新創基地的共享工作空間裡,有不同膚色、種族、國籍的創業者和業師、創投彼此熱烈討論。 代表新創典範的獨角獸塗鴉上面,貼滿年輕創業者們互相交流、激盪的活動訊息。 方圓5公里 打造最完整新創生態圈 ——新加坡新創基地生態地圖 學術奧援〉 全球頂尖的新加坡國立大學、南洋理工大學,歐洲最頂尖商學院INSEAD 新加坡分院納入新創生態系;緯壹科技城(One North)、新加坡科學園等研發機構車程10-15分鐘可達。 政府給力〉 新加坡標準、生產力與創新局(SPRING Singapore)負責提供財務顧問;新加坡最大創業空間BASH、提供新創基地的JTC LaunchPad;新加坡創業行動社群提供會計、法律、金融等諮詢。 特點是一站式服務,一至兩天完成公司設立。 新創聚集〉 46個加速器如Startupbootcamp、JFDI等,緊鄰730個新創團隊,如二手物品交易網站Carousell、租房網99.co等,齊聚在三棟大樓(BLK 71、73、79)。 創投進駐 〉 國際和本土創投如紅杉資本(Sequoia)、RedDot、Infocomm等金主,與新創團隊毗鄰而設,匯集了超過30個國籍的人才。 第二站.Echelon亞洲新創高峰會》 看見千里馬與伯樂激盪 「每個人都有三分鐘的機會。」從中午到傍晚,一百支從亞洲各國選出來的創業競賽團隊輪番上台,發表他們的創業成果。舞台設計的概念是擂台,創辦人先灌一杯伏特加或龍舌蘭壯膽,再戴上拳擊手套揮一拳壯氣,接著上台發表三分鐘。 六月中旬,新加坡世貿中心舉辦亞洲其中一場大規模的新創論壇,Echelon亞洲新創高峰會。由資策會率領的台灣館,也帶著十二支新創團隊參與,和韓國館毗鄰而設。 這場網路創業論壇,由新加坡新創基地孕育出來的科技媒體e27主辦,規模一年比一年大,今年出席人數高達四千多人。除了國家館、新創公司個別攤位、創投媒合區外,最受矚目的是在會場中央舞台舉行的創業成果發表。 機會無限:只談一小時,就被邀請合作只見創業者在台上賣力演說,台下坐滿西裝筆挺、尋找投資新目標的天使投資人和創投,形同募資大會,讓各國創業團隊使出渾身解數,想博得青睞的眼神。 來自台灣、三十一歲的跨境技能交易市集Saihu創辦人王祥宇,也是千百名遠道而來尋找機會的年輕人。 特別的是,王祥宇沒有參加資策會帶領參展的台灣國家館,而是自行報名,顯得單打獨鬥。 原來,新創團隊申請台灣政府補助程序繁複,「條件一大堆」,經常淪為「作文大賽」,且審查委員不見得具有創業經驗,與其花大把時間去寫申請書、應付繁瑣的查核過程,不如專心投入研發產品,「這才是新創公司的根基」,王祥宇說。 不想流於抱怨企業不資助、政府不給錢,王祥宇寧可走自己的路。在這之前,王祥宇的八人團隊曾躋身「阿里巴巴百川創業計畫」競賽的前二十強,並到廈門蹲點一年半,企圖打開中國市場,在接觸到中國創投後,很短時間內就完成種子輪融資。 作為線上知識市集平台,Saihu結合各種傳統學科以外的知識達人,在線上開課,使用者可以透過付費的方式學習各種技能,由師父一對一教學。目前「Saihu」有超過五千個服務項目、一千位導師和一萬名用戶,每月約一百張訂單。未來準備進軍東南亞市場,繼續在星、馬兩地找尋策略夥伴和資金。 「新加坡資金很充沛,而且願意共享資源,對於想切入東南亞市場的新創團隊來說,具有戰略地位。」王祥宇上個月才來新加坡探路,和一家新加坡公司洽談,沒想到談了一個多小時,對方就邀他策略合作,讓他相當驚喜。 資金充沛:星國創投基金,領先日韓港有潛力的新創「千里馬」,往往在這裡遇到創投「伯樂」。事實上,Echelon這場高峰會的重量級演講貴賓之一,來自台灣的人工智能新創公司沛星互動科技(Appier)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游直翰,當年也是在新加坡遇到金主。 二○一三年,游直翰在新加坡新創基地電梯,巧遇全球知名創投紅杉資本合夥人陳映嵐,閒聊幾句後,陳映嵐邀他簡報,隔年獲得六百萬美元的A輪(種子輪後更大一輪融資)資金挹注,更是台灣首家獲得紅杉資本投資的新創公司。 此外,另一家台灣新創公司iCHEF,則曾贏得一四年Echelon舉辦的亞洲最大創業競賽評審特別獎,目前已在新加坡設立公司,積極開拓東南亞市場。 新加坡到底有多少創投「伯樂」?根據《亞洲創投期刊》指出,亞洲創投資金有一九%落在以新加坡為基地的新創公司,已領先日本、韓國、香港。 可見,新加坡匯集了亞洲最多的國際創投,是點子和資金的相遇之地,就連臉書共同創辦人沙佛林(Eduardo Saverin)也從矽谷遷居新加坡後,成立創投基金,尋找下一隻獨角獸(編按:市值超過十億美元的未上市公司)。 新世代的「一卡皮箱」精神Echelon高峰會上,與會的創業者或創投憑著身上的識別貼紙,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目標,讓好點子和金主相遇。這裡也常見年輕人帶著一卡皮箱來找機會。 一對一的媒合會上,新創團隊有機會和創投面對面,介紹自己的產品。 回頭看台灣.桃園亞洲矽谷》 不見培育人才的解方 從新加坡的經驗來看,直接投資人才和創意,才是政府發展數位經濟的重點,而非花大錢蓋蚊子園區。新加坡政府利用廢棄閒置的大樓,也沒有特別裝潢,而是把錢花在人才上,作法值得台灣借鏡。 錢花對了嗎?應直接投資在人才和創意其中,最有效的策略就是借力使力,新加坡政府願意以五比一的出資方式和國際創投合作投資新創公司,也就是創投投一元,政府投五元,最多到五十萬星幣,吸引大批國際知名創投和加速器進駐新加坡,不僅大舉吸納亞太區域的創業人才,新加坡團隊獲得國際知名創投投資的機會也因此提高。 當初被這項政策吸引,而前往新加坡成立的Golden Gate創投,其共同創辦人傑佛瑞.平恩(Jeffrey Paine)指出,新加坡政府和創投合作投資,能協助降低投資風險,進而提高投資誘因。「新加坡政府用五比一的銀彈策略很快就見效,其實,一比一的出資比例就很有吸引了。」Alpha Camp創辦人陳治平指出,二○一三年,創投總共投資新加坡科技產業達十七億美元,是一一年的六十倍,更一舉超越香港、日本和韓國。新加坡在政府措施和創投基金推動下,已孕育出包括線上遊戲平台Garena和遊戲配備公司Razer等市值逾十億美元的獨角獸。 其次,新加坡的創業能量,從大學就開始培養。由於新加坡是國際金融中心,外資企業林立,當地年輕人多半選擇進入一流國際公司工作。為了培育創業家思惟,新加坡國立大學每年資助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名學生,到矽谷或其他創業生態系統,進行為期一年的實習,其中許多人陸續成為創辦人。 即將進軍台灣、新加坡電子商務網站ShopBack共同創辦人梁永翔就是一例,當初他選擇上海復旦大學,另一位創辦人則到矽谷當交換學生,啟發了創業的興趣。 政府起跑了嗎?須帶頭爭取國際公司第三,新加坡政府由總理李顯龍帶頭,向矽谷大企業招手,為新加坡年輕創業者提供國際企業工作歷練。 「因為大部分矽谷創業成功者,都是經過國際化大企業洗禮的。」負責新創修法的前政務委員蔡玉玲、LIVEhouse.in創辦人程世嘉和無名小站創辦人、矽谷創投顧問簡志宇都一致建言,政府應積極爭取國際型公司來台設立營運據點或研發中心,讓台灣人有機會和外籍人才交流激盪(詳見八十二頁簡志宇專訪)。 相較於台灣政府想打造「亞洲矽谷」,新加坡卻從不以複製矽谷為目標。 由政府成立的新加坡資訊通信投資公司(Infocomm)總裁林志樂博士指出,「新加坡的優勢就是小。」由於市場幾乎不存在,新創團隊一開始就須放眼國際市場,而新加坡政府的自我定位,是希望區域型的新創公司把新加坡當成前進國際市場的跳板。 事實上,世代交接、產業轉型、人才外流,都是全球性問題,因此,各國政府都競相推出各種產業創新政策,留住年輕人和吸引國際人才,對台灣而言,新加坡只是其中一個競爭者。台灣新創競技場(TSS)執行長黃蕙雯指出,政府不需要主導產業、急著幫產業訂項目(編按:「亞洲矽谷」政策以物聯網為主),而應和創業家溝通,共同制定遊戲規則。 曾經,台灣因從矽谷回歸的人才,而創造了半導體科技王國的地位,但這已是上世紀的事了。當新加坡以五倍的投資金額、完整的生態系統吸引國際人才流入,台灣的「亞洲矽谷」政策還停留在爭論階段。我們何時才能為年輕人創造一個適合逐夢的新創環境,把人才留在台灣? 重要財經首長曾在桃園舉行論壇,擘畫「亞洲矽谷」的未來面貌,沒想到,計畫發布後,引發新創圈強力反彈,結果送進行政院院會核定前臨時喊卡。 「亞洲矽谷」如何不變「亞洲蚊子館」? ——各界對亞洲矽谷政策看法 立委 許毓仁 資金、市場、技術、人才無一到位,我擔心亞洲矽谷最後變成「亞洲蚊子館」。 和沛科技總經理 翟本喬 矽谷是怎麼來的?是從人才身上長出來的。我們應該要討論如何找出人才,讓各國企業來台設分公司。 聖洋科技執行長 邱繼弘 產業聚落絕對不是靠規畫而來的,而是靠孵育而成;不要投資在硬體,要把錢真正投在產業。 立委 蔣萬安 推展新創不該局限在一個地方,要發展新創就該有新的人才,但台灣對於外籍白領的心態過於保守。 AppWorks之初創投合夥人 詹益鑑台灣不需要更多園區,我們缺乏的是對創業者的包容與支持,還有適合國際人才與資金進場的法規與資本市場。 LIVEhouse.in創辦人 程世嘉政府不需要主導產業,應該是輔導角色及資源分配。物聯網是很空泛的名詞,裡面包含所有產業,有講等於沒講。 撰文 / 鄧麗萍 |
銀都傳媒券商東方花旗通報銀都傳媒的近況稱,公司實際控制人、董事長、副總經理關杭軍,實際控制人、董事、總經理李文自10月24日起未出現在公司辦公場所,已處於實際失聯狀態。
此外,銀都傳媒未向員工發放工資,員工已無法正常上班,銀都傳媒未回應員工訴求,預計將會與銀都傳媒產生勞動糾紛。由於員工不能正常上班導致公司業務無法正常開展。截至目前,公司尚未到期的短期借款、長期借款、其他應付款等大額債務共計約4,944.80萬元,由於公司至今未采取有效措施,合理預計上述債務到期後仍將無法償還。現有銀行存款和現金不夠支付員工工資、辦公場所租金和物業管理費。公司資金鏈已斷裂。
此前11月1日,東方花旗發布報告稱,銀都傳媒於2015年9月24日向農行武漢江城小企業專營支行借款900萬元,借款期限為2015年9月24日至2016年9月23日,借款年利率為6.21%。該筆貸款已出現逾期;公司已拖欠全體員工9月份的工資、社會保險、住房公積金等;公司已拖欠數月坐落於湖北省武漢市東湖開發區關山大道20號中國光谷創意產業基地二號樓第704-709的辦公場所租金及物業管理費,物業將視情況采取相應措施。
銀都傳媒董事會、監事會至今未就此進行澄清。
11月2日晚間,全國股轉公司宣布銀都傳媒的股票暫停轉讓。
銀都傳媒為新三板創新層企業。從銀都傳媒的官網上查詢到,公司稱要打造大IP平臺,近日買下《對啊,就是嫌你窮才和你分手啊》等網搜熱文的電影改編權,還出品了網絡大電影《捉妖天師之新婦借道》。 此前,公司曾於2014年拍攝由劉燁、趙文卓、秋瓷炫、古力娜紮等人主演的《全城通緝》。
國慶節以來,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出現了一波較為快速的調整,連破幾個重關口,引起了市場的焦慮情緒。應當如何理解近期人民幣匯率的波動,新的中間價形成機制是否是導致貶值預期自我實現的根源,強勢人民幣的基礎是否仍在?
針對一系列熱點問題,《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專訪了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高級研究員、國家外匯管理局國際收支司原司長管濤。在他看來,盡管當局在匯率調控、預期引導方面不無改善的空間,但市場化的匯率更需要市場化的參與者,理性看待人民幣匯率的正常波動,才能夠維持跨境資本的有序流動和外匯市場的有序運行。否則,中國將永遠無法適應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發展的需要。
市場匯率圍繞均衡匯率上下波動天經地義
第一財經日報:如何解釋近期人民幣匯率的波動?
管濤:人民幣匯率形成市場化是我國既定的改革目標,也是最大的社會共識。“8•11”匯改,優化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定價機制,邁出了人民幣匯率形成市場化關鍵一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對此是充分肯定的。
搞市場化的匯率,就要遵循市場經濟規律,價值規律就是其中一條最基本的經濟規律。根據價值規律,市場匯率圍繞均衡匯率上下波動是再正常不過的經濟現象。它有兩方面的經濟含義:一方面,表明均衡匯率決定市場匯率,市場匯率不可能偏離均衡匯率太遠;另一方面,表明市場匯率不可能穩定(甚至是固定)在均衡匯率水平上,而是會呈現有漲有跌的上下波動。
均衡匯率是對應經濟對內、對外同時處於均衡狀態時的匯率水平,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前難以預知。1994年匯率並軌之初,市場大都以為8.70是不可能守住的水平,但一年之後,不僅人民幣升值,外匯儲備還翻了一番,改革取得了超預期成功,這證明市場並不知道均衡匯率在哪里。2005年“7•21”匯改,人民幣匯率一次性升值2.1%,當時有關部門認為這將有助於外貿進出口和經常項目收支趨向平衡,但實際上上述兩個順差一度越來越大,這證明政府也不比市場更加高明。
所以,均衡匯率通常是通過交易試錯的方式,事後觀察判斷出來的。但匯率由市場供求決定的一個最大的問題是,匯率容易出現過度升值或者貶值的超調。往往是,當市場普遍看多的時候,就選擇性地相信好的消息,正如去年大家都相信了4000點是牛市新起點的言論一樣;當市場普遍看空的時候,就選擇性地相信壞的消息。這種意見分歧,不經過時間和實踐的檢驗,誰也無法說服誰。
關於人民幣匯率看法的變化也是如此。2014年之前,大家通常用購買力平價、外貿順差、匯率低估來解釋人民幣長期升值不可避免;一年之後,大家又紛紛用貨幣超發、資產配置需求、匯率高估來預測人民幣貶值趨勢。期間,不一定是經濟基本面因素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可能不過是市場情緒的驟然逆轉。在多重均衡狀態下,給定基本面情況不變,在外匯市場上,既可能是外匯供大於求,人民幣升值,也可能是外匯供不應求,人民幣貶值。
在成熟市場條件下,價格杠桿發揮作用的機制是:當匯率升值時,結匯減少、購匯增加,外匯供大於求缺口趨於收斂;當匯率貶值時,結匯增多、購匯減少,外匯供不應求缺口趨於收窄。而目前國內外匯市場似乎出現了一定的價格調節機制的失靈,人民幣越跌,反而結匯越少、購匯的越多,其背後的原因是人民幣貶值預期揮之不去。
匯率定價新機制背不起人民幣貶值的“鍋”
日報:市場有觀點認為是現行人民幣匯率中間價的定價機制導致了目前的人民幣貶值,你如何評價這一觀點?
管濤:此言值得商榷。其實,任何匯率機制安排,本身都不能決定一個貨幣對外幣值是強還是弱。今年2月份開始正式啟用的“上日收盤價+籃子貨幣匯率走勢”的中間價定價機制,本身沒有支持人民幣升值或者貶值的偏好,而只是對由國內外匯供求關系和主要貨幣匯率走勢共同決定人民幣匯率走勢的數學表示。
誠然,這個報價機制的第二部分考慮了國際外匯市場的主要貨幣匯率走勢,但主要貨幣的匯率走勢並不確定,所以,這一因素並不意味著人民幣必然貶值。其實,今年大部分時間,洲際交易所的美元指數都低於年初的水平,直到特朗普意外勝選後才大幅走強,創過去10多年來的新高。很多賭美元強勢的交易策略,基本都沒有等到這一天就爆倉了。而最近美元指數大反轉,他們還是沒有賺到錢,因為他們之前賭錯了方向,以為特朗普當選,美元和美股還會繼續大跌。
這個報價機制的第二部分決定因素,只有當美元走強時,才意味著人民幣有可能走弱。但是,報價機制的第一部分,反映外匯供求關系的“上日收盤價”仍然可以影響第二天中間價的方向。如果如前所述的價格杠桿作用正常發揮,“上日收盤價”仍有可能呈現升值走勢,而不一定必然貶值。
影響匯率的因素很多,不只是美元指數這一個因素。韓國貨幣今年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升值的,是表現最好的亞洲貨幣之一。10月份以來,韓元的明顯走弱,是由於三星公司產品召回、國內政局動蕩等負面消息的沖擊,卻絕非簡單的美元走強所致。同期,我國經濟觸底企穩的信號越來越多,如PPI轉正、制造業PMI指數走強、工業企業利潤增速回升、境外增持人民幣資產等等,國內外金融市場都反響積極,可惜唯有國內外匯市場對此沒有任何響應。
當然,通過央行幹預,來打破這種預期自我強化、自我實現的貶值的惡性循環,也可以是一條出路。但這也就意味著市場永遠不可能成長,永遠不能丟開央行這條拐棍,市場化的匯率也就無從談起。日前,央行再度發聲,強調人民幣匯率穩定有條件,包括市場傳聞出臺了一系列外匯調控措施,都是不得已之舉。雖然暫時安撫了市場情緒,卻也意味著市場化道路上的挫折。
避免看空人民幣成為一種偏執
日報:那麽,這是否意味著在現行匯率中間價定價機制不變的情況下,如果美元繼續走強,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有可能會進一步下跌?
管濤:這點不可否認。但是,相信大部分中國人(包括本人)並非外匯專家,並不能準確預判美元指數的走勢。這種情況下,可取的方法是,根據外因需要通過內因起作用的基本原理,對中國經濟的基本面狀況做出預判。因為,只要相信中國經濟自己沒有大的問題,即使有外部沖擊,也將是暫時的。
日報:強勢人民幣的基礎是否還在?
管濤:不要總以為國外的月亮就比國內圓。美國經濟沒有想象的那麽好,中國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差。如果美國經濟好,特朗普也就不可能“逆襲”希拉里。如果美國的經濟問題那麽容易解決,也就輪不到特朗普出招。誠然,中國經濟轉型升級的過程中正在經歷這樣或者那樣的挑戰,但中國經濟發展的成績正是美國所艷羨和效仿的,所以美國政府才重提出口倍增和再工業化計劃。
日報:現在,國內一些機構和家庭都在因為擔心人民幣貶值,而忙著布局增加外匯資產或境外資產配置。你怎麽看待這一現象?
管濤:現階段我國跨境資本流動的狀況,不完全與經濟基本面情況有關,可能受到市場情緒的影響。
隨著居民收入水平提高,資產多元化配置是大勢所趨,國家也是支持和鼓勵的。自2014年二季度起,我國國際收支口徑的資產項下(包括對外直接投資、證券投資和其他投資)就由凈流入轉為凈流出。直到“8•11”匯改之前,這種流出都是有序的,沒有對外匯市場造成大的沖擊。只是2015年下半年,受國內金融市場異常波動的影響,市場信心動蕩,形成一致性的貶值預期,才釀成了資產和負債項下(包括外來直接投資、證券投資和其他投資)同時凈流出,導致外匯供求關系急劇惡化,人民幣貶值壓力加大。
進入2016年二季度以後,海外對於中國金融市場的波動逐漸理解和適應,對於中國經濟“硬著陸”的擔憂逐漸緩解,境外機構和個人又重新配置人民幣股票和債券資產,負債項下重新轉為凈流入,二季度整個資本凈流出勢頭和外匯儲備降幅趨緩。同時,香港市場上一年期無本金交割的人民幣遠期(NDF),當前也不過溢價2000多個基點(即預期一年以後人民幣兌美元貶值兩毛多錢),與亞洲金融危機時期上萬點的溢價絕不可同日而語。港幣兌美元匯率也一直在強方保證,顯示境外並沒有利用港幣做空人民幣。
但遺憾的是,海外偃旗息鼓了,反倒是境內有些勢力還樂此不疲。殊不知,即便在完全開放的情況下,本土化投資偏好,投資自己熟悉的市場、熟悉的產品,依然是全球資產配置要遵循的基本準則。這也是我國這輪資本凈流出先從資產端開始的重要原因,因為我們的機構和家庭在本土市場更加具有信息優勢。僅僅因為規避匯率波動風險,就貿然增加外匯資產或者境外資產配置,很可能是剛出狼穴又入虎口。實際上,海外成熟市場,其企業和家庭既沒有外匯存款,也沒有外匯貸款,非政策不許,而是不願為也。
最近,國際地緣政治出現了一系列於我有利的變化,大家都說中國國運當頭,許多難題正迎刃而解。現在,全國上下都在聚精會神、攻堅克難,一心一意謀發展,反而有些人熱衷於擠兌外匯儲備,搞垮人民幣,實在難以理解。而且,這真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嗎?現在中國人在海外揚眉吐氣,不正是因為人民幣堅挺、外匯儲備雄厚,國力蒸蒸日上嗎?不要忘記了,最近頻頻飛出的一群“黑天鵝”表明,海外正在興起民粹主義、種族主義、反全球化的逆潮。沒有強大的祖國作後盾,中國人到哪里都不可能吃得開,不管你有錢還是沒錢。
日報:截至10月末,我國外匯儲備余額為3.12萬億美元,是否足以應對未來人民幣匯率的變動?
管濤:現在我國外匯儲備還很充裕。當2006年底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我國國際收支主要矛盾正從外匯短缺轉向貿易順差過大、外匯儲備增長過快,促進國際收支基本平衡是保持宏觀經濟穩定的首要任務時,外匯儲備能夠支付5.7倍的外幣短期外債,支付16.2個月的進口。盡管過去兩年多時間,我國外匯儲備有所減少,但到2016年6月底,仍能夠償付6-7倍的外幣短期外債和24個月的進口。我國對外基礎償付能力是有保證的。
當然,如果出現類似銀行擠提的情況,外匯儲備再多,也是會有壓力的。所以,關鍵是市場主體應該回歸基本面分析,避免個體理性、集體非理性的“羊群效應”。只要大家是基於理性的考慮進行資產多元化配置,那麽外匯市場就不會亂,就會形成跨境資本有進有出的有序雙向流動,實現多贏的局面。但如果市場出現了集體非理性的行為,為防範系統性金融風險,臨時采取一些調控跨境資本流動的政策措施也是必要的。這不僅有利於中國金融的穩定,也有利於世界的金融穩定。
日報:近期國家外匯管理局稱配合境外投資,相關管理部門進行真實性合規性審核,打擊虛假對外投資行為。市場認為,這是從對外投資的領域進一步收緊資金的流出。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
管濤:有必要指出的是,金融回歸服務實體經濟,是世界反思本輪國際金融危機的一條重要教訓。當前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增長很快,且不說這有違長期資本是穩定的資本流動之常理,就其中大量投向海外不動產、俱樂部而言,也是值得反省的。30年前的日本企業以“買下美國”的霸氣,橫掃美國的地標建築、娛樂公司,最終遭受金融戰敗。其殷鑒不遠,我們應該引以為戒。
據華為心聲社區消息,任正非在華為戰略預備隊指導委員會聽取匯報時發表講話表示,華為公司不能像部分西方公司一樣,“在溫柔鄉中葬送了我們28年的奮鬥”。
任正非指出,要看到這個世界的複雜性,要看到未來的艱難性,從這個出發要構建未來勝利的基礎。一定要充分理解訓戰的意義。循環不能終止,訓戰也不能終止,超穩定狀態一定是毀滅華為的重要問題,“不是別人打垮了我們,是我們自己打垮了自己”。
以下為講話節選:
人力資源政策要朝著熵減的方向發展
——戰略預備隊指導委員會在聽取匯報時的講話
2016年11月30日,戰略預備總隊就整體業務架構以及部分場景和專業分隊的定位與規劃進行了匯報,明確繼續聚焦主航道為客戶創造價值;人力資源政策要朝著熵減方向發展;管理朝著簡單、及時、準確方向優化。
戰略預備隊要實現員工的能力轉換,以及戰略目標建構能力的提升。戰略預備隊主要目標是激活整個公司的組織結構與幹部、專家。通過訓戰管理,提高作戰能力;戰略預備隊是個能力中心,作戰的指揮決策權還是在一線;隊員的任職資格管理仍然是由HR及其授權機構管轄。這樣預備隊就能有序的配合,不沖突、不撕裂。
訓戰目的是提高作戰隊伍的意誌和能力,改善機關服務支持的水平,提升爭奪大市場機會的能力。具體來說就是交付人,推動面向客戶的解決方案的形成。這次研發抽調的兩千高級專家及幹部與熟悉場景的數千將士一同輪訓後走上戰場,擰成一股繩,迎接這網絡轉型的戰略機會,十分重要。
傳統增量市場仍然要覆蓋大機會國家、大機會市場。市場占有率過高未必是好事。有些國家三個運營商都占了,市場是零和遊戲,總有運營商會被擠垮,你英雄去救美,TOP3低價了,就會把TOP1、TOP2的價格全拖垮。
一、關於訓戰場景選擇。
戰略場景規劃要來自公司的戰略規劃,訓戰的場景和戰場選點都不要鋪得太多,積累經驗後可以再擴張,要高水平的訓練一批優秀隊伍走出戰場。戰場選點由各分隊長負責。從各機關抽調的幹部、專家應該對參加什麽場景的訓戰有自由選擇的權利,自由選擇進入哪個場景。作戰要聚焦,培訓不聚焦,允許各種思維出現。
訓戰的四組一隊,任何一個組都必須要有當地熟悉場景的人員參與,跟著同步訓練。否則只是機關專家,就會是“空軍司令”在天上,不接地氣。
各部門的循環賦能、幹部的循環流動千萬不能停,停下來就沈澱了,就不可能適應未來新的作戰。預備隊方式的漩渦越旋越大,把該卷進來的都激活一下。這種流動有利熵減,使公司不出現超穩態惰性。
這麽大的一次組織換血,這兩千多名高級專家和幹部作為種子,會激活整個公司的組織結構的活力。同時,一定要把外籍員工卷進來,避免出現新的知識鴻溝,代表處的本地員工也要參與循環賦能。翻譯部作為二線作戰團隊,擴招翻譯,組建翻譯連,背上同聲翻譯設備,一同走上戰場,讓外籍員工也理解高端的解決方案。不然會形成兩張皮,缺乏整體戰鬥力。
機關幹部和國內研究所幹部、專家要逐步地參加循環參戰,在循環流動中成長起來,國內研究所一定級別以上的專家、幹部,三年必須有半年參加基層實踐,取得成功經歷。秦淮河邊的溫柔之鄉成長不起世界的領袖來。還要限定某個級別以上的高級幹部,一定要具備項目全流程的經驗,在沒有項目的混沌中廝殺出一個項目來,從項目的跟蹤、發生、獲得、交付到服務,全流程貫通,否則將來就是一批軟兵。
二、戰略預備隊要以考促訓,在實戰結果中鑒定隊員的實戰能力。
除這兩千名高級專家和幹部外,各部門要允許有貢獻的員工通過自薦形式對自身的業績事跡進行描述,然後找三個推薦人簽字,放到網上證明事跡真實性,由預備隊資格審核後就可以決定是否入隊,要允許越過基層主管選拔;對於一些直接作戰成功的項目人員,不需要通過層層關系也應該可以直接收歸過來。
推薦過關後,要考試,以考促訓。你是英雄,不具備一些各分隊的基本要求,你就跟不上隊伍,英雄必需在入隊之前完成自學,來隊是接受考核來了。考試完全靠自學,看你能不能夠承受,別指望別人給你澆水。不能因為曾經做過貢獻,就自然培養你上航母。
預備隊在作戰中作出成績的,要給以鑒定,鑒定一定要有水平。第一,不是對人做全面鑒定,而是突出這個人在訓戰中的情況,評價他能在什麽方面有什麽用。鑒定要清晰地說明這個人,能讓我們憑鑒定就能用人。第二,我們現在很容易識別有功的員工,但對尚未成長起來的苗子,基本上還沒有能力識別。人力資源資格管理的預備隊,也背上背包,一邊參戰,一邊拿著小本本作記錄,在實地、實戰中摸索總結實踐中鑒定人員能力的方法。
準備回研發的人要多參加交付分隊,因為交付實際接觸著的問題,可以推動研發的進步,這樣就會體會到研發和交付的關系,有些人就能回去研發做負責人。關於預備隊員對研發的回流要在流程中標註出來,要有回流機制,以此促進研發能力的提升。
戰略預備總隊每半年向指委會做一次述職匯報。
小結:華為公司不能像部分西方公司一樣,在溫柔鄉中葬送了我們28年的奮鬥。我們要看到這個世界的複雜性,要看到我們未來的艱難性,從這個出發我們要構建未來勝利的基礎。一定要充分理解訓戰的意義。循環不能終止,訓戰也不能終止,超穩定狀態一定是毀滅華為的重要問題,不是別人打垮了我們,是我們自己打垮了自己。
三、指導委員會成員的期望與要求。
同意後續工作計劃,指導委員會的總體期望和要求如下:
1、(徐直軍)戰略預備隊不對項目直接作戰結果負責,只對能力的提升、轉化承擔責任。將來對戰略預備隊的評估,就是看公司的業務是否向前走,能力是否跟得上客戶的變化和業務的發展。當業務來了,我們的能力自然跟上了,那就是偉大的勝利。
2、(郭平)戰略預備隊的職責有兩個,一個是要交付人、訓戰人,使我們能適應未來的機會,不在機會面前變成葉公。第二個是要利用我們各自的影響力推動橫向的面向客戶的解決方案形成。
3、(胡厚崑)戰略預備隊的核心使命是要幫助整個集團完成知識的換血,在新的形勢下,必須要做這件事。和西方國家的裁人招人相比,我們采取的是相對改良的方式,因此預備隊最終要成為一個長效的機制,要跟業務相結合,跟人力資源的運行相結合,目前方案在這方面有很大的進步。最後提醒是,要長效,就要抓住核心的真正創造價值的活動,該簡化的盡可能簡化。
4、這次述職挺好。第一,戰略預備隊是一個長效機制,不只是三年,過程中內容可能會不斷變化,但這種循環賦能的機制是永生的。西方的大裁員缺少繼承性,我們是在繼承性的基礎上不斷改良前進,循環賦能實際上就是在改造我們的隊伍。第二,要簡化,培訓不強調對人的公平性,每期只揀重要的指點,機遇就是機遇,誰碰上就碰上了。培訓也不要面面俱到,只培養成功的關鍵點,剩下的靠自學去。不是靠澆水就能成為將軍,而是要流動。訓戰不需要保密的都開放,讓全體員工都能進步。第三,戰略預備隊沒有收益考核指標,不要背上不該背的包袱。預備隊就是提交能力提交轉換,收益管理就是看華為公司的糧食是否產多了,客戶的問題是否解決了,客戶是不是成功了。
臺風形成的時候就是一個小氣旋,戰略預備隊就是這個小漩渦,漩渦越變越大,就把整個公司盤活了。這個大漩渦漩的時候,一定要讓新血液快點進來,快點晉升,要大膽選拔年輕將領。華為公司一定要培養優秀將領,要排除一切障礙,就是讓英雄兒女成長。
很高興這次述職每個地方都找到了落腳點,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想辦法紮根下來,我相信一定會成功的。
核心點可能並不在於人才管你要多少錢,而是他能幫你解決什麽問題。
本文由紅杉匯(微信ID:Sequoiacap)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張皓凡,編輯洪杉。
創業公司的人才估值模型
首先要界定一點,我們接下來探討的是創業公司的人才範疇,而不是成熟企業的用人策略。因為這兩者的用人邏輯和薪酬體系是完全不同的。
在通常的印象中,大公司有更強的實力,所以就應該有更強的給薪能力,雇得起更貴的人才。而創業公司錢少資源少實力弱,因此只能用更便宜的價格來將就著招人。
我如果說這種觀點是錯誤的,請各位噴子們先按捺一下蠢蠢欲噴的激情,看看我是如何把這個“天大的錯誤”給自圓其說的。
一、人才估值的幾個誤區
1.人才估值是人才能夠給企業帶來的價值,而不是人才的成本。
創始人在引進核心人才時一個最大的誤區就是把人才的成本當做價值。本質上你謀求的是這個人能夠給你創造什麽價值,而不是你要支付給他多少錢。就像在股市中,老手一般都知道越便宜的股票看似便宜,但卻是沒有什麽上漲可能的,反而是那些貴的股票,你越覺得它貴,越不敢買,它越漲。
投資人在計算一家企業的估值時,更在意的是未來上升的空間如何,眼睛緊盯著的是預期和現有估值之間的價值差異,至於對於現有估值的推敲,則更多的是一種討價還價的手段。
2.即使談到人才的成本,隱性成本也許要遠高過顯性成本(工資和獎金)。
看一個簡單的場景吧,你的公司面臨下一輪融資,核心估值邏輯是大客戶交易額的提升,經過分析,新增大客戶資源是達成短期目標的主要手段。
兩個候選人,一個50萬年薪,客戶資源相對薄弱且間接,但價值觀、潛力、融入感要好一些;一個年薪100萬,大客戶資源可以直接落地,但未來潛力有限,個人調性和公司也有沖突。
在這個案例中,成本的判斷有三個層面:
一,50萬年薪的差距是最直接的顯性成本差異,你要不要承擔這樣的成本以及相應帶來的風險;
二,短期來看,第二個候選人顯然對於融資目標的達成有著更直接的意義,如果錄用了第一個候選人而導致企業估值目標無法實現,這中間的差異可能就是數千萬美元,這是典型的隱性成本。至於因為核心數據無法達標而造成錯過融資窗口,就更難衡量隱性成本的價值了;
三,第一個候選人在軟性上更契合企業,由此帶來的管理成本和風險要小於第二個候選人,這也是要考慮的隱性成本之一。
因此在這樣的錯綜複雜的成本計算下,你會選擇哪個?
人才的隱性成本還會包括很多:溝通成本、團隊成本、態度成本、管理成本、道德成本等等,這些成本不像支出的工資、福利和獎金,都很難量化,不會體現在你的財務報表中,但最終都會通過你的事情是否可以辦成,你的目標是否可以實現上顯現出來。
正因為很難量化,所以當很多公司做敗了後,你讓創始人總結原因,很多人其實說不出來,只能是模糊地歸結為團隊不給力,但為什麽不給力,並沒有明確的結論。這其實就是人才的估值邏輯出了問題,這方面出了問題是典型的慢性病,通常會殺人於無形,治療起來也就沒那麽容易。
3.候選人的現有薪資不是你建立人才估值模型的主要因素。
我們試想一個極端的場景,你有一個項目交給一個不要工資的人操作,你貌似省錢了,結果項目做砸了,你賠了錢;另一個人要你30K一個月,把項目做成了。你會選哪個?在這個極端化的案例中,選擇自然是簡單的,但為什麽在實際的操作中,總會有人屢屢犯相同的錯誤——撿便宜的。
HR犯這樣的錯誤還可以理解,畢竟是成本中心嘛,但如果老板也犯同樣的錯誤,問題就太大了。於是我想核心點可能並不在於人才管你要多少錢,而是他能幫你解決什麽問題。
大多數的決策者在結果無法預知和掌控的情況下,也就是在收益無法預估時,通常的本能就是降低成本,但這和飲鴆止渴又有什麽不同呢?就像現在很多獵頭公司,雇用的都是極便宜的小白,結果人均產能超不過20萬一年,你說老板是賺了還是賠了?
和候選人砍價,消減成本,是相對比較容易操作的事情,而管理一群牛人,並讓他們都能產生價值,無疑是更困難的事情,對於創始人有更全面的要求。我想並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有這樣的魄力和能力吧。
4.橫向薪資平衡讓無數創業公司的人才估值體系慘不忍睹。
在無數的案例中,我們都看到這樣的狀況:這個人能力和我現有的團隊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他怎麽要15K啊,我現在的人最多也就是10K;這個人雖然能力還挺強,但也沒到值30萬的地步吧,我現在的人雖然不如他,但薪資可比他要低得多啊;這個VP候選人要60萬,我現有的幾個VP最高的只有40萬,他一旦來了,我給原來的那幾個是漲還是不漲啊,不漲的話他們反彈怎麽辦?漲的話公司的成本根本支撐不住啊。
於是在這樣一波又一波的博弈和平衡中,牛人始終進不來,公司的人才結構也就始終得不到升級。
5.在創業公司核心人才引進個案中,市場薪資數據對標其實是個偽命題。
你說在今日頭條吸引柳甄的過程中,應該對標什麽職位?是BAT的副總裁們,還是外企的高管。市場薪酬水準是一個共性的範疇,中間還會因為統計口徑的設定帶有片面的傾向。
而創業公司的核心人才使用通常都是極其個性化的,給企業帶來的價值千差萬別,促成價值達成的體系和文化也是各有特點,於是人才在企業中價值輸出的路徑就會帶有極強的互動與動態的特點,很難用一套統計學數據就給框定了。
二、人才估值模型的幾個場景
場景1:該用人才A,還是B?
假設A比B貴一倍,但A對於公司戰略相關度和貢獻度是80%,B為40%,A不好管,和公司的價值觀契合度不高,是典型的高績效人才,B則反之,有高潛的特質。如果你是老板,你會用哪個?
激進一點的也許會選A,保守一點的選B。但選擇的標準是什麽?難道僅憑創始人的激進或是保守嗎?我想讓決策者舉棋不定的可能有幾個因素:
1.我無法準確判斷A和B能給公司帶來多大價值;
2.A也許和短期目標更契合,但這種契合是否值得我付出多一倍的薪資;
3.A不好管,價值觀也不正,負面作用怎麽管控,影響整體團隊怎麽辦;
4.相對於帶來價值的模糊性,付出的人才成本是更直觀的東西,於是在這種思考下,決策者才會采取偏保守的策略,在以退為進的心態下傾向於選擇B;
但是還有幾個其他的因素是創始人經常忽略的:
1.你的戰略目標清晰沒有,是否清晰到你可以明確判斷什麽樣的人可以幫助你實現這個目標;
2.戰略目標,比如投資人跟你說了,每日訂單達到5000,就可以給你1億的估值和2000萬的A輪投資,實現這個目標的路徑是否非常清楚了,如果你不清楚,這時貿然搭建團隊,我想無論哪個候選人,你都不可能清晰地判斷他是否有價值吧;
3.這個目標對於公司的意義有多大,你的決心有多大,如果在上述例子中,那就是個至少值2000萬的目標,這時你才可以判斷為了某個關鍵人才付出100萬是否值得,你才不會糾結於到底是50萬還是60萬雇這個人;
4.所有一切在用人上舉棋不定的老板們,其實都是自己的問題沒有真正想清楚,和他遇到什麽樣的人才和人才要多少價格沒有絕對的關系;
5.因此所謂這個人太貴了,所以我們用不起是一句絲毫沒有誠意的借口。正確的理由應該是:以這個人暫時的成本,我的平臺無法提供讓他發揮更大價值的空間,所以我用不上他。
場景2:我是該請個資深的HRD,還是有一定經驗的HRM,還是找個小主管就行了。
相似的場景還有,我這個階段該找個CTO,技術總監,還是找個技術經理就行了。市場、銷售、財務、運營、產品等職能領域,這種例子是普遍存在的。
你說你一個20人規模的初創公司,找個資深的HRD能夠帶來什麽,幾乎無論這個HRD管你要多少錢,對他對你,這都是賠本的買賣。除非這個HRD是你的聯創或合夥人的角色,奔著理想和情懷來的,不在意一時的短期收益,肯撅著屁股從算社保算公積金等最基礎的領域白手起家,幫你搭建整體架構。但這樣的人只能是你的創業夥伴,從公開市場招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最近就有一個實際發生的案例,一家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明星公司,只有100多人,楞是請了一個百萬年薪的CHO,之前是數千人規模公司的HRVP,手下的HR團隊都快趕上整個公司的人員規模了。
在這個案例中,我們說無論是這家公司的老大,還是這個HR本人,都沒想清楚。結果去了沒一個月,就是各種不適應,你說這是請得起請不起的問題嗎?是錢的問題嗎?兩個都沒想明白的糊塗蛋子碰一塊兒去了。
場景3:這人要60萬,可我現在的核心團隊最多的才拿30萬,該怎麽破?
前段時間遇到一個真實案例,一家A輪公司想引進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成色極佳,外面有很多公司覬覦。老板沖動之下,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就許了5%的股權和將近70萬的年薪。回來之後有點含糊,因為她的兩個核心團隊成員收入不過30萬,股權不超過1%。
在這個問題上,如果以傳統的團隊平衡和薪資對等原則來看,幾乎是無法繼續談下去的。但問題其實沒有那麽複雜,在合理的人才估值模型之下,也還是可以解決的。道理很簡單,你拿得多,就必須幹出相應的業績,如果沒有做出成績,對不起,你要麽降薪,要麽走人。
對於老團隊也是一樣,外面來的人是拿得多,但如果你可以有相應的承擔,也可以拿這麽多錢,如果不能把擔子挑起來,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這里的估值模型的核心還是人才的增值,而不僅僅是聚焦在成本上那麽簡單。
當然,這是個特例,多數情況下,後來的人現金部分會比較高,但早期團隊的期權股權是會高很多的。一個簡單的比例,創業公司頭5個人,是百分位的權益,頭50人,就是千分位,到500人,可能連萬分位都沒有了。
長短期激勵的配比,也是解決先來和後進團隊的平衡的方法之一。
場景4:這人談著很不錯,但來了會怎樣,我還真是沒底,到底該不該用呢?
無數的老板在遇到這種場景時,是談了一輪又一輪,找朋友看,找投資人看,找團隊看,但就是拿不定主意。
我說一下我的體會吧,在幫客戶找了這十年的人,我自己招人那就更是超過20年了,但這幾千上萬人談下來,我對自己對於人的判斷反而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每年大把的人談下來,總會有一些當初看著不怎麽樣的,後來幹的相當不錯,也還會有一些你面試時很看好的候選人,入職後幹的是一塌糊塗。當然,這樣的終歸是小部分。
但正是這樣的小概率,催生了我的另一種人才使用觀。那就是只要大面上過得去的,就先過來用,制定明確的目標和考核,快速上位,快速考核,快速叠代。這其實和互聯網公司提倡的產品快速叠代,小步快跑是一脈相承的。
互聯網公司在產品開發中之所以摒棄了原來傳統軟件公司所采用的長周期開發,先市場調研,再內部測試的方法,就是因為無論你在產品設計之初想得如何周到,你的測試樣本量肯定是不夠的,所以很多BUG和產品缺陷你無法通過內部的小樣本,哪怕是專家意見來事先發現並修正。
只有通過投放市場,所有的用戶都是你的測試經理,你的樣本量趨近無窮,產品的逐步完善才能成為現實。
同樣在用人上,談的再好,面試官再資深,總會有一些問題是你無法預見的,比如團隊的融合,文化的契合,技能的遷移,態度的提升等等,這些只能是通過實際上手操作,大家才能有感覺。
最近有一家業界很知名的公司加盟了一個市場VP,之前也是經過了N輪的溝通,雙方都覺得很不錯,但僅僅入職了三個月後,該VP在公司中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幾乎是被公司固有的文化和原有的團隊給淹沒了,連最基礎的員工都可以在公開的場合對其表示各種不滿。順便說一句,該VP過往的業績是經過充分證明的,其情商也被面試團有口皆碑。
所以,是騾子是馬,還是要拉出來遛一遛,形成人才的快速叠代機制,不斷設立更高的績效指標,在這樣的“摧殘”下,牛人就幹出來了,孬人就被淘汰了。當然,這樣的機制好像更適用創業公司,大公司和成熟公司並不適用。
三、創業公司不該有雇不起的人
好了,該揭曉答案了。
1.創業公司的人才估值模型——其實很簡單:
人才估值 = 人才創造價值 - 人才成本
沒錯,你沒看錯,就是這麽個簡單的公式。但無數的創業公司就折在了這麽個簡單的公式上。
大家都能想出並理解這個公式,但大部分決策者只會把眼光死盯在人才成本上,這應該是人性的盲點之一。道理很簡單,成本是可見的,收益卻是模糊不確定的。於是大家都有選擇性忽視。
我建議的解決方案就是把著眼點從成本上稍稍離開,轉而死磕“人才創造價值”上。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公司要有明確的戰略,實現戰略的路徑,對可實現路徑的人才要素做深入盤點,對於戰略實現要點最好能有定量的分析,清晰地知道該用什麽樣的人,建立幫助人才實現價值的平臺、環境和激勵機制,快速叠代,把人才創造價值這個模糊的概念引向可評測的狀態。這樣,成本就不再是你糾結的事情,“雇不起”這件事就在一定程度上是偽命題了。
一句話,你必須清楚知道你在引入人才這件事情上,你做的是個賺錢的買賣,還是賠本的買賣,這個錢該怎麽賺,風險在哪里,風險管控的機制是什麽,何時該止損,何時該增持。
2.創始人在籌劃引進核心人才時該問自己的幾個問題:
2.1 戰略目標是什麽?清楚了沒有?
2.2 實現戰略目標的路徑是什麽?可行嗎?
2.3 這個人過來主要是幫我解決什麽問題的?
2.4 什麽樣的人可以幫我實現這樣的目標?
2.5 這樣的人市場上有嗎?別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人才畫像,市場上根本沒有;
2.6 這樣的人該怎麽吸引?渠道有哪些?
2.7 這個人來了我該怎麽明確界定他的業績?
2.8 他幫我實現的這個目標的價值到底有多大?
2.9 他來實現這個目標在環境、氛圍、軟硬件條件、激勵機制上的要求是什麽?怎樣具備?
2.10 如果這個人不行,止損線怎麽設定?
3.創業公司“雇不起人”的原因是什麽?
3.1 人才定位不清
就像上面提到的案例,你一個20人的公司,非得想要一個資深的HRD,你讓人家過來解決什麽問題啊?人家要你個大幾十萬,你給不起,你說這是錢的事情嗎?
你一個僅僅50萬用戶的APP,非得找一個大數據和高並發領域的大拿,人家要你一百萬,你跟人各種砍價,要臉麽?這哪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
3.2 自己的事情沒有想清楚,妄想來了一個高人,你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前天見了一個之前的候選人,這兩年創業,雖然做敗了,但對於失敗的原因反省那叫一個犀利深刻,遠比那些所謂的“創業成功者”在成功之後的雞湯有益得多。他就有一句話:所有的創業項目沒有會因為錢的問題失敗的,如果你認為是錢的問題,那就說明你對你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想清楚。
同樣的話我完全可以用在人才引進上——所有的人才問題都不是給不給得起錢的問題,而是你對於這個人如何給你帶來價值以及帶來多少價值根本沒有概念。
你如果把自己的事想清楚了,知道什麽人來了能給你帶來正向的價值,那麽即使手頭錢不夠,借錢來雇人都是值得的。這就像如果你知道一支股票穩賺不賠,你會不會借錢去買是一樣簡單的命題。所以基於這點,我才會說,創業公司就不該有雇不起的人。
你雇不起柳甄,不應該是因為她的價格高,而只應該是你判斷她過來不能創造出正向的價值。有傳聞說柳甄去到今日頭條會負責資本運作,她在那里負責的至少該是幾億美金的盤子,你一家早期公司雇了她,最多就是解決個百萬美元級別的融資,無論對你對她,當然不值了。
3.3 用不起,還是不會用
很多老板在決策高成本人才的時候手都會哆嗦,這與其說是你在為這樣的成本含糊,倒不如說是你對於如何能從這樣的候選人身上掙到錢沒有信心。
你如果很有把握把牛人搞過來並能幫你解決一個或幾個有價值的問題,你在決策時就不會那麽糾結。所以這是如何用人,並從當中“榨取剩余價值”的過程,和用不用得起也沒太大關系。
確實有很多的創始人請來了一只會生金蛋的母雞,但非得把這只雞燉湯喝,美名其曰“價值認同”,這不但是對這只雞的摧殘,也是對整體社會人才資源的浪費。
四、大公司反而會有更多的“雇不起”
公司大了,員工的個體價值會下降,除非是那種天才型的選手,否則沒有什麽人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整體的體系會顯得更加重要,既然是一個整體,薪資的橫向平衡就是重要的考量因素了,因此當某個人的薪資要求明顯高過公司所規定的界限時,只能是放棄。
而且公司那麽大的體量,某個人牛不牛逼,能不能幹,對於整體所產生的作用是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的。況且,你不來,有的是人願意來,雇主品牌在那兒呢,總會有人來投入大熔爐的。
創業公司是個人英雄主義的溫床,有時一兩個核心人才的加盟,確實可以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所以人才的估值邏輯和估值體系是完全不同的。
不少人看來,共享充電寶很大程度上只是對應急使用場景的一種補充,並不能稱得上是一門生意。
來源 | 俊世太保(ID:lijun_taibao)
文 | 李俊
上周末,苦苦尋求業務突破點的聚美優品將目光投向了共享充電寶行業。有意思的是,在陳歐前腳宣布3億元現金入股街電科技後不久,王思聰後腳就在朋友圈開懟:“共享充電寶要是能成我吃翔,立帖為證。”一時間,共享充電寶行業獲得了來自各方的質疑。
不斷被唱衰,卻瘋狂獲得融資
王思聰的看衰,並沒有妨礙共享充電寶行業頻繁獲得融資,共享充電寶正以前所未見的速度在席卷著資本市場。據不完全統計,自今年3月至今,共享充電寶領域所獲得融資金額超5億元,超20家機構入局,這其中包括紅杉資本、IDG、金沙江創投等知名機構,當然還有騰訊。
而根據最新報道,就在今日又有三家公司宣布獲得了新一輪融資,其中「Hi電」宣布在4月中旬獲得近億元A輪融資,由光速中國領投;「小電科技」則宣布在5月初完成了B輪3.5億元融資,由紅杉中國和高榕資本聯合領投,而在早前宣稱看不懂共享充電寶的騰訊則繼續跟投。此外,主打小機櫃模式的「非常電」宣布獲得早馳數百萬元種子輪融資。
如今共享充電寶主要有兩種模式:一種比較常見的是在商場或超市提供裝有充電寶的機櫃。另一種則不布設機櫃,主要與餐飲店、咖啡廳、KTV等場所合作布置的桌面型固定充電寶。客觀上來看,共享充電寶確實有實際需求。
隨著智能手機所承載的娛樂生活需求越來越多,我們如今越來越難離開,再加上手機的CPU、GPU、閃存等功能愈來愈強大,即使電池技術獲得了不小的進步,但耗電時間確實加快了。數據顯示,2017年全球移動設備用戶數接近50億,中國超過13億,每天會產生超過10億次的充電行為,其中有1億多次充電行為在家里辦公室以外。
共享充電寶行業獲得資本市場看好,其實背後邏輯不難理解。共享單車行業的爆發,讓資本市場開始對B2C共享模式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再加上共享充電寶行業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高頻、剛需、大市場」,並且容易獲得正向現金流,所以因此成為新風口。資本的加持也為共享充電寶的發展提供了更大的想象空間,當線上流量逐漸枯竭,線下流量價值被重估時,類似於智能設備充電等剛性需求正在喚起新的線下場景。
共享充電寶行業面臨的三大誤解
摩拜單車投資人、熊貓資本毛聖博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我自己覺得共享充電寶沒有什麽特別大的需求。第一個原因是因為持有成本實在太低了。買一個充電寶可能三十多塊錢,六十多塊錢就買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原因。還有就是我覺得替代方案很多,它流動很麻煩。自行車比如說我用好了停在這里,下一個人可以接著用,而且是不固定點。現在大家都做無樁這個概念。充電寶我租用了以後,充完了然後放哪兒呢,我還得放回它的點。」
這可能是很多人的共識,雖然共享充電寶行業獲得了大量資本的青睞,但在不少人看來,共享充電寶很大程度上只是對應急使用場景的一種補充,並不能稱得上是一門生意。而這種擔憂卻主要來源於對行業的三大誤解。
1、如今充電寶體積越來越小,購買成本很低,隨身攜帶也並不是負擔,對於很多人來說,既然有自己的充電器,為什麽還要租借一個呢?
中國每年的充電寶銷量非常大。統計機構TMR的報告顯示,到2022年,全球移動電源(充電寶)每年的需求是361億美元。作為手機保有量和需求量大國,中國將占據充電寶銷量的大部分市場。而據專業人士計算,中國每個城市人口購買充電寶的數量如今已1.7個,不少用戶甚至了購買四五個充電寶。在各大電商平臺上,充電寶每年更是有著累計高達上億的銷量。
從這個角度來看,共享充電寶實在沒有存在的必要。但大家可能忽略了一個問題,充電寶人均持有量並不低,然而充電寶的使用本身卻是反人類的。當我們用充電寶給手機充電的時候,同時也需要給充電寶充電。而且在很多人連錢包都不願帶出門的時候,隨身攜帶一臺充電寶並不是什麽令人愉悅的體驗。
類比於共享單車行業,在共享單車這樣的新生事物誕生之前,自行車的人均持有量並不低,但很多人出門卻還是寧願選擇公共交通,而不是選擇騎自行車。背後的邏輯很簡單,因為和需要給充電寶充電一樣,騎自行車需要到處找停車的地方,並且還要帶上一把笨重的鎖。
至於能較低成本購買一臺充電寶,我們就不會再使用共享充電寶,那則是無稽之談。想想看,共享自行車誕生之初,很多人都覺得騎一輛自行車需要繳納299元押金,每次騎竟然還要1元,這麽貴那還不如自己去買一輛,不過後來這些人都去騎共享單車了。與此同時,其實我們身邊早已有很多最後三公里的替代出行解決方案,例如黑摩的、出租車、公共汽車等,但大家後來還是選擇了更為方便的共享單車。為什麽?歸根結底其實還是便利性。
2、很多商家都能夠提供充電設備,或是充電寶或是插頭,所以共享充電寶基本上沒有什麽使用場景,肯定不會是高頻需求。
首先我需要問大家一個問題,既然線下的商家都能提供各類充電設備了,那麽為什麽很多人出門身上還會帶一個充電寶?答案很簡單,因為線下現有的服務能力和覆蓋範圍不足以滿足用戶當下的需求。這樣一個場景很多人都不陌生,多少次我們去咖啡館尋找插頭充電的時候,發現有插頭的地方都早有人了。在線下服務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共享充電寶的出現則恰好滿足了用戶額外產生的充電需求。
不久前,我去三里屯那邊逛了一圈,在線下調查了數十個商家,在詢問為什麽願意讓共享充電寶企業免費放充電寶機櫃的時候,大多數商家給我的回應是這樣的:
之前有不少顧客找我們借充電線,但很多人借完之後就忘記歸還了,丟失數據線是常有的事情,這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一根好的數據線成本其實不低。如果同時有好幾個客人都需要充電,那就很尷尬了,因為很多時候店里面沒有那麽多插座和充電寶。
當然這些只能樣本不一定具備行業性,但很大程度上也說明了一些問題。用戶普遍的充電需求是共享充電商業模式的基礎,但共享充電寶能成為現象級產品背後的關鍵之處在於,它們其實是為B端商戶服務C端用戶提供了一項基礎設施。
至於共享充電寶是不是剛需需求,其實很好論證,很多人出門都會帶上一個充電寶,忘帶充電寶的時候,他們甚至願意去咖啡館進行一次至少30元的消費,這些場景都恰恰說明「出門在外手機充電是一種剛需」。而前文已經論證,相比隨身攜帶一個充電寶,花1元錢租個隨借隨還的充電寶並不是很難的選擇。
既然是剛需,那麽共享充電寶行業擺在大家唯一的問題就是:租充電寶到底是一種高頻行為,還是只是偶然性的需求。我們可能需要留待一段時間進行觀察,但在這之前,有兩家企業已經對外公布了運營數據,這或許值得我們借鑒一二。
街電此前對外宣傳,目前街電已鋪設近4萬臺櫃機,市場上有20多萬的電源數,用戶數已超300多萬。使用場景主要在連鎖餐飲、KTV、酒吧、洗浴、重點商圈、商場、醫院、星級酒店,在一些人流量高的咖啡廳和酒吧等地,充電寶的日均使用次數最高能夠達到30次。來電科技則表示,其充電寶每臺每天被借出0.7~0.8次,單日收益平均2元。一臺充電寶成本在90元左右,循環使用次數約為800次。在不考慮充電寶櫃臺成本、場地費用外,一臺充電寶平均45天就能回收成本。
對具體個人而言,出門在外租充電寶也許並不是高頻行為,但考慮到共享充電寶大多投放在人流量極大的場所,對大眾來說,手機恰好沒電租個充電寶這可能又是一種高頻行為了。
3、共享充電寶面臨的最大問題在於電池技術的發展,快充和無線充電都會對行業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想象一下,你出門前發現只有20%的電量了,如果你能花5分鐘充到80%,你會在家充完再走還是出去碰運氣?
確實電池充電技術在飛速發展,快充和無線充電都已經成為智能手機廠商重點突破的方向,很多手機充滿電需要的時間也在不斷縮短,國外研究機構甚至通過石墨烯開發出20秒高速充電的手機鋰電陰極材料。隨著技術的發展,無線充電也將會成為主流,但真正想要從實驗室到量產這可能至少還需要5~10年的時間,畢竟這不僅只需要來自廠商的努力。
和智能手機碎片化的使用場景一樣,手機充電其實也是一個碎片化的應用場景。我們在隨時隨地使用手機的同時,電池電量也隨時可能消耗殆盡。不同於商家提供的充電解決方案,充電寶正是滿足了我們隨時隨地、即充即走的需求。
而共享充電寶帶來的真正革新其實是可移動化,比起快充、無線充電,共享充電寶可以隨身攜帶,隨處歸還,這其實才是其能生存下來的根本。對共享充電寶行業來說,快充技術的普及或許是一件值得擔憂的事情。
但我們要知道,目前智能手機承載的功能越來越多,充電寶的需求在短期內並不會受電池技術提升影響。即使我們能在家很快將電充滿,但出門在外的時候,無論是快充還是無線充電,其實並不能徹底解決手機續航的問題,我們的手機仍然會遇到沒電需充電的情況。
所以在可預見的未來,我們也許會很快看到快充技術的普及,但在商家沒辦法滿足用戶的充電需求時,這很可能會反過來共享充電寶行業的一大利好。畢竟用戶能夠更快的完成對手機的充電,將會就意味著充電寶更快的周轉率。
一個總結
共享充電寶可能會是一門不錯的生意,倘若共享充電寶能夠有足夠鋪貨量,做到徹底解放電源、隨借隨還,這個行業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像共享單車那般的高頻剛需。至於來自商業模式的擔憂則大可不必,畢竟共享充電寶本身成本就不高,回款周期非常短,再加上獲取大量線下流量後後,通過廣告進行商業化也會存在極大想象空間。
當然,在如此短時間內湧入這麽多玩家和資本,共享充電寶行業確實存在泡沫,隨著對線下商家資源競爭的加劇,後來者再進入的成本顯著提升,我們也許會看到「針對商家端補貼」的新一輪“千團大戰”,但在這之前,也許我們應該給共享充電寶行業更多的耐心。
每經影視記者 白蕓
每經影視編輯 溫夢華
踩著暑期尾巴上線的網劇《白夜追兇》,應是9月最火爆的超級網劇。在剛剛過去的周末,《白夜追兇》始終保持在實時播放量第一位,截至9 月17 日,《白夜追兇》上映19 天累計播放7.0 億,豆瓣網上3.09 萬人評分高達9 分。
據悉,《白夜追兇》為優酷定制劇,實際上,這也是此次作為承制方的五元文化,繼去年陸續推出《滅罪師》《畫江湖之不良人》之後弧光聯盟出品的第三部作品。
作為一家成立兩年多、以制作創新影視內容為主的網劇公司,五元文化為何能持續接手並打造精品網劇?定位為投資較高的精品網劇,是否會有回收成本方面的擔憂?
對此,五元文化創始人五百對每經影視記者表示,其實沒有過多顧慮,“我們之前參與的基本都是平臺自制劇,平臺是事先預定的,不是說先拍,拍完再賣,跟傳統的版權劇意識形態不一樣,基本都是商量好、簽了合同之後開始做”。
主演潘粵明片酬僅占投資額三分之一
《白夜追兇》由五元文化創始人五百監制、王偉執導,潘粵明一人分飾一對相依為命、晝夜交替追兇的兄弟——哥哥白天替藏在家中的弟弟洗清罪名,弟弟晚上代替夜晚恐懼癥的哥哥破案緝兇。
這條自帶懸疑的主線使潘粵明圈粉無數,也是最初吸引五百和王偉的地方,卻也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如果要跳戲這個戲就死定了”。因而二人很麻煩地為兄弟二人安排了很多互動的情節,在表演和後期上都加大了難度,“他們相互交疊,動作都很自然,做各種各樣的互動,你就會相信這是兩個人”,五百對每經影視記者說道。
王偉和編劇策劃顧小白,在編劇指紋提供的初版劇本上進行了一些修改,把人物的性格設計得更極致。“哥哥40多歲、沒結婚、沒談戀愛,為了弟弟的案子把工作辭了,忍辱負重地承擔了好多事情,我們選了一條性格和他非常相似的魚,那條魚代表了他內心的一些東西,可能是他內心唯一的出口”。
類似這樣的細節打造和細致拍攝,使得《白夜追兇》比其他很多劇集更耗費時間,而時間長也意味著耗資更多。據王偉介紹,《白夜追兇》四天拍一集,32集共拍了4個多月,而正常電視劇是三天拍一集,“其實就是走細節,為了營造一些氣氛有好多東西就拍的挺細的,多拍一個畫面就要多布一次光、多挪一次機位,比如我們全程用伸縮搖臂,本來一上午應該開三場戲,但因為調試機器就拍了一場戲”。
五百告訴每經影視記者,《白夜追兇》單集制作成本超過200萬元,“潘粵明的片酬很合理,僅占投資額的三分之一”,除此之外,此前《滅罪師》《畫江湖之不良人》都全部啟用新人。“現在的演員片酬都開到一個多億,那沒問題,關鍵是有沒有能力把它轉化出去,只要能轉化出去,要多少錢都是合理的,但如果轉化不出去,壓直接落到劇作方身上,所以我們公司幾乎不用,這個性價比太低了,只要劇本做得好、做紮實,你會發現不需要用這些人”。
小成本試水網劇時代已經過去
如果堅持把《白夜追兇》片尾字幕看完,會在最後看到“弧光聯盟第3 部作品”的字樣。其實,弧光聯盟是2016 年初,由五百組建的影視人才平臺。弧光聯盟中不僅有導演、編劇、策劃,還包括拍攝期的攝影、美術、燈光、調色,以及後期的剪輯、預告片、海報團隊,基本集齊了影視行當的所有關鍵角色,形成了一條龍式的“半工業化生產線”,“因為我們不可能把一部戲的命運交到一個人手里,這樣風險很大”,五百說到。最初,初始成員只有五百、王偉、楊苗(註:《滅罪師》導演之一)三人。
談及成立弧光聯盟的初衷,王偉頓了頓,回憶道,“像我特別幸運,趕上了中國網絡從無到有的過程,所以才有機會,之前會拍短視頻、微電影,會有人給你拿錢,比如說三、五萬或十萬元,都是小成本小投資的,拍完奠定一些基礎,然後別人就可以給你一個幾十萬、上百萬元的,過了這個階段,就可以做更大一點的了”。
而現在,屬於小成本試水網劇的時代過去了,網劇投資動輒在千萬,乃至上億元級別。“現在市場相對成熟了一些,不像之前都各自擴展,導致項目很大,做一個網劇肯定是幾千萬,年輕導演因為沒有經驗,別人不可能拿幾千萬讓你去嘗試,就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我們挖掘到一些新導演之後,會為他們提供一些服務”。
目前,弧光聯盟共有20 多人,其中導演將近十個,其余各類角色各有一人,都會不同程度地參與到五元文化自己的作品中。“創作不是相互取暖,而是相互成就偉大的工業”,這是五百為弧光聯盟設計定位,也是五百的野心。在王偉看
來,弧光聯盟則更像是“梁山好漢聚一堂”,空閑時一起喝喝小酒,或者相約去五百的劇組探班。
無獨有偶,制作了網絡熱劇《河神》的工夫影業,也有類似的構想。工夫影業也專門有開設給年輕人的閑工夫團隊,集結了包括《河神》的導演田里在內的眾多年輕導演、制片人,希望打造一個吸納多方人才的“基地”。《河神》的監制汪啟楠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試水網劇是為打造電影團隊培養儲備人才,為他們提供練兵場。作為首次試水網劇的項目,《河神》無疑是成功的,不僅售價過億元,而且也成為暑期檔最受關註的黑馬之一。
多數網劇不賺錢,有的劇剪完了都還沒賣出去
從互聯網萌芽期到現在,人們已經愈發依賴網絡,觀影模式也隨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五百認為,70~80 集的電視劇不再適合互聯網的觀看方式,而英劇、美劇那種模式才是最成熟的。同樣的,今年6 月愛奇藝公布的超級網劇招標項目,也選擇了每季12 集、每集45~60分鐘的模式。
不過,在他看來,網劇行業還遠遠沒到成熟期,只是剛剛開始。十幾集的網劇在成本回收方面依然不如70~80 集的電
視劇有優勢。“比如說一個劇一共12 集,我賣到了500 萬元/集,才6000 萬元,我找兩個像樣點的演員,一簽就沒,但是我要是24 集,就變成1.2 億元,集數越多,賣的錢越多”。
同時,網劇市場仍有很多的網劇不賺錢。“好多劇對整個互聯網影視的把控太弱,很多人過來找我說,一個劇拍完都剪完了還沒賣出去”,五百對每經影視記者解釋道。
在五百眼中,網劇行業還是個嬰兒,他熱切地盼望網劇行業迅速成熟。“我們不急於說在一個項目里一定要賺到多少錢,也不著急賺錢,但我著急這個行業發展”。
目前,五百正在西安緊鑼密鼓拍攝的《古董局中局》,共36 集,投資高達近2億元。而此次,五元文化不僅僅是承制的
身份,而是直接參與到前期投資,“公司成長了,必須跨出這一步,咱們從頭部、腰部到尾部都有人才,我們只做自己的劇就可以了”。
8月30日,金立財務總監何大兵在深圳總部進行了小規模的供應商債權人會議,超過10家供應商到場。
在這次非正式會議上,何大兵通報了金立重組的最新進展。他表示,目前重組方對於金立的盡職調查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9月上旬,投資方的代表將會前往香港與金立創始人劉立榮見面,進行進一步的細節商榷。
但對於供應商關心的重組時間以及投資人背景,何大兵表示依然無法透露。
何大兵強調,對於投資人來說,金立的負債並沒有外界傳的超過200億元,盡調的數據比這一數字小,對於投資人來說,收購金立和負債相比是略有虧損,加上未來微眾銀行上市,金立的資產其實是在增值。
“棘手”的重組
在經歷了資金鏈危機後,金立試圖用重組的方式進行“自救”。
在今年1月份,劉立榮說,金立將分三個步驟來解決資金鏈問題:“首先,引入合作夥伴,確保生產與銷售,市場在就有未來;第二,引入戰略投資者,補充資金,增加公信力;第三,出售資產償債,獲取債權人支持。”劉立榮稱,“引入戰略投資者的工作已經有進展,目前整體方案在談判中,現在還不方便透露。”而在3月初,就有內部員工對媒體表示,金立新的融資已經結束了,之後召開了董事會會議,來決定金立未來方向。
但直到5月,金立財務總監何大兵才在一場供應商大會上正式通報,金立正在引入一家資金實力雄厚的企業,對方擬全面收購重組金立。
按照計劃,5月24日之前,新的投資者要與相關股東簽署正式收購協議。此前,金立曾在深交所發行私募債,5月26日前,相關重組事項將在深交所公告。待一系列協議簽訂之後,新的投資者將入主金立,接下來將正式組建債權人委員會,啟動債務重組程序。
“但實際上直到8月初,自稱是利安達會計師事務所的金立方代表才向大部分供應商發出了相關債務的盡職調查,並且承諾8月15日給出下一步消息。”一名做五金材料的供應商對記者表示,重組的時間表一拖再拖,目前又從8月中旬推到了9月上旬。
金立官方發言人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目前重組仍然在繼續,體量大,工作多,不存在破產一說。但有金立內部員工對記者表示,目前工資發放已經出現拖延現象,而工廠方面的員工收到了上級傳達的“破產”信息。
“撐不住”的資金鏈
“時間等不起,會不會先死在路上。”現場的一名供應商向何大兵提問,但對於這一問題,何大兵並未正面回答,只是表示自己已經盡力。
“我感覺自己做得很完善,很配合重組方,其實金立是拖得越久越值錢。”何大兵對現場的供應商說。
據悉,目前金立的固定資產包括前海科技大廈估值為35億元(18億抵押),南粵銀行股權為10億,微眾銀行股權25億(5億抵押),東莞金立工業園為10億元,金立以及其他房產3億元,重慶工業園土地為10億元,總計93億元。
在現場,雙方對於重組時間的細節僵持不下,甚至有供應商在現場直接表態,即便是破產,也比現在沒有消息強,大家需要知道真相,一個答案。
對於這些金立的中小供應商來說,從上千萬到上億,債務的壓力幾乎每天都在拷打著他們。“也許再過一個月,我就失業了,公司已經打算把金立的這筆債務計入壞賬進行處理。”該供應商對記者說。
一些上市公司已經受到了影響。上半年,歐菲科技、深天馬A等公司相繼申請資產保全,部分銀行也向法院起訴凍結金立公司資產以及劉立榮個人資產。
“目前金立總部的辦公樓工位很多已經空了,劉董的辦公室也沒有人,只剩下秘書在門口的辦公室盯著。”上述供應商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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