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轉身:蒂森克虜伯加速退出鋼鐵業
http://wallstreetcn.com/node/19674對於德國人而言,蒂森克虜伯就等於鋼鐵的代名詞。可對企業經理來說,鋼鐵等於債務的代名詞。現在蒂森克虜伯正進行大重組,朝領先的科技企業方向轉變。
52歲的Heinrich Hiesinger擔任蒂森克虜伯的CEO已經一年多了。上週四,在公司總部舉行的高管會議上,Heinrich Hiesinger提出蒂森克虜伯的鋼鐵業務應只保留30%。公司應當轉型為一個高科技企業,所涉足的領域應當是:電梯、煉油廠、船舶、機械和汽車行業。「在未來,我們將會更多的『思考』,少幹體力活。」他說道。
從理性思考上講,所有高管都能理解這種轉變對公司來說是必須的,但感情上仍然難以接受。去年,蒂森克虜伯的鋼鐵部門虧損為18億歐元,在公司60億歐元總債務中所佔比重很高。
蒂森克虜伯的前任CEO,Ekkehard Schulz分別在巴西和美國建立了兩個新的鋼鐵廠,以期將蒂森克虜伯帶入世界最大鋼鐵生產商的名錄中。但是,這最終成為了公司近年來最失敗的投資,最後兩家鋼廠被迫出售。
蒂森克虜伯的不鏽鋼部門也被出售給了芬蘭的奧托昆普集團,但由於歐盟對這樁27億歐元的交易提起反壟斷申訴,因此交易陷入擱置。
蒂森克虜伯目前的形勢嚴峻。要想讓公司從鋼鐵行業脫身不易,同時,蒂森克虜伯也沒有足夠的資金來購買新公司和擴展業務範圍。
造成這一局面的重要原因是:作為一個身價數十億的企業,卻仍舊按照一個中型家族企業的模式來運營。公司的重要決定僅僅出自三個人之手:99歲的Berthold Beitz——代表克虜伯基金會,握有公司四分之一還多的股份;69歲的Gerhard Cromme——蒂森克虜伯監事會主席;還有71歲的Schulz——他在2011年之前一直擔任蒂森克虜伯的CEO。
這樣的運作體系並不那麼透明和規範。只要克虜伯基金會仍能拿到股息,一切似乎都很好。但隨著多年的發展,小問題最終惡化演變成威脅到公司存亡的大危機。
而新上任的Hiesinger則希望公司有所改變。他希望用完全商業的思維來運作這個企業。
比如說,今年二月,該公司的鋼鐵企業所需的焦煤出現供應問題。德國嚴寒導致運輸不暢。在這種情況下,之前蒂森克虜伯的標準做法是用木屑作為備用燃料。這些木屑價格昂貴,會導致公司的季度利潤大幅下挫。Hiesinger下令在嚴寒期間直接關閉煉鋼爐。儘管這也會造成不菲的損失,但還是要比用木屑繼續維持生產要便宜。
一位蒂森克虜伯的經理回憶道,在Hiesinger上任之前,蒂森克虜伯都沒有比較同一領域競爭對手的機制。如果說有比較的話,那也僅只是在企業內部。比如鋼鐵部門的頭兒會與設備製造或電梯製造部門對比利潤。
在這種對比之下, 電梯製造部門經常成為無冕之王。10%的利潤空間將其他部門甩在後面。而當與同領域的其他競爭對手相比,克虜伯的電梯製造部門實際上遠落後於通力、迅達和奧蒂斯。
蒂森克虜伯的另一個問題是人事任命。多年以來,公司任命方式一直是自上而下的內部任命方式。這會導致人事任命不當。比如 Hans-Ulrich Lindenberg,長期擔任公司高管之一,在負責巴西數十億歐元的項目期間,項目經常出現事故。而在任命之前,公司內部文件已經顯示Lindenberg(的管理方式)「落伍」了。
而目前人事任命的規則已經改變,候選人必須至少由兩名董事會成員面試,然後再在董事會上做陳述。這也給Hiesinger帶來了額外的好處:他可以將更多的外部候選人帶入董事會,然後在他們的幫助下進行更快地變革。
蒂森克虜伯的另一個重大轉變是:上週,公司的造船部門與設備製造部門合併。如果美國和巴西的鋼廠都賣出,不鏽鋼部門也成功賣掉,那公司的業務範圍將由八個縮減到五個。而且,這些決定將由蒂森克虜伯的工會同意後才得以進行。

戴國芳東山再起 再次進軍鋼鐵業
http://www.chuangyejia.com/archives/24880.html戴國芳被視為中國經濟體制變革一個不可忽視的人,如今這位曾經身陷囹圄四年半的原江蘇鐵本鋼鐵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重新創業,號稱計劃投資100億元建設江蘇德龍鎳業有限公司,目標是建成為國內規模最大的鎳鐵合金生產企業。
頗具爭議的戴國芳選擇繼續保持此前的極度低調作風,甚至公司員工都難以覓其蹤影。而其入獄時才13歲的兒子戴笠目前已經成為德龍鎳業總經理,「我們不容易,希望低調做事,希望能得到你們的支持」,戴笠言辭懇切對網易財經表示。
「我們一切都不容易」
戴國芳重新創業了。
是的,就是那個曾創辦江蘇鐵本鋼鐵股份有限公司的常州人。在歷經4年半的牢獄之災後,他還是回到了那個將他送進監獄的鋼鐵行業。
「感謝關心,我們一切都不容易,我們也是希望能低調做事,希望能繼續得到你們的支持」,江蘇德龍鎳業有限公司總經理戴笠告訴網易財經。電話那頭,音色尚顯年輕而措辭嚴謹成熟。
戴笠是戴國芳的兒子,在其父親入獄的2004年,他13歲,今年尚22歲的他為當地所知的另一頭銜是2012年鹽城市「兩會」最年輕的人大代表。外界傳言他因父親入獄而輟學,對這段說法,其不置可否。
江蘇德龍鎳業有限公司(後簡稱「德龍鎳業」)成立於2010年8月,註冊資金兩億元,總部位於距離原鐵本廠址442公里外的鹽城響水。按照產能比較,該公司目前為「國內最大的鎳鐵合金生產企業」。
網易財經多方證實,該公司由戴國芳一手創建,目前其亦擔任董事長及總裁職務。
德龍鎳業官網的介紹資料顯示,公司主打產品為高鎳鐵、10-15%鎳鐵合金。公司一期投資20億元,總計劃投資100億元。其中一期工程已在2011年4月投產,二期工程在2012年7月份投產,總共已有20條生產線。
「從印尼進口鎳礦石中冶煉鎳,制取鎳鐵合金以及鎳鉻合金,進而拉伸產業鏈至製造不鏽鋼製品。」
當地官方媒體的報導顯示,「德龍鎳業計劃進一步建設的三期銅材項目可實現銷售收入300億元,四期特大型鑄造件和鍛造件等項目預計可實現銷售收入450億元。項目3年內完成全部投資建設後,年可實現銷售千億元以上,增加就業15000人。」
在二期投產後,德龍鎳業已是國內規模最大的鎳鐵合金生產企業。鹽城市的一份統計記錄顯示,在2012年1-8月份實現開票銷售12.4億元,同比增長267%;完成利稅1.34億元,同比增長255%,「目前企業訂單充足,產品供不應求。」
然而,重新創業的戴國芳似乎不願意受到外界的「打攪」。無論是德龍鎳業官方網站、企業宣傳、工商登記、還是當地媒體報導中,戴國芳的名字均被刻意隱去。在少有的幾次出席活動中,亦是與當地政府部門的接觸。
對於父親戴國芳的近況,戴笠亦不願多講,「長期出差,與父親久未見面。」德龍鎳業員工告訴網易財經「目前公司事務多由總經理戴笠負責,見到戴國芳的機會不多」。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由成龍演唱的《真心英雄》這段截曲被選作德龍鎳業員工固話、手機的統一來電彩鈴,而這段歌詞似乎亦表達著戴國芳對「鐵本」歷史的總結。
戴國芳被視作2004年那場政府宏觀調控的「祭旗者」,亦成為了那段中國經濟變遷的歷史符號。
12歲輟學的戴國芳靠四處撿拾破銅爛鐵積累原始資本,於1996年在江蘇常州長江邊上創辦鐵本鋼鐵廠,但規模僅限於小電爐加廢鐵屑「土法煉鋼」。2002年,他開始主導麾下的鐵本鋼廠擴張,將產能突增至260萬噸。
也就是在這一年,像喝了紅牛的十歲小孩,全國像戴國芳一樣的鋼鐵企業多在這一年多上馬了成倍產能。2002年,全國鋼鐵行業當年投資總額為710億元,比上年增長45.9%。
鋼鐵投資過熱引起了政府高層決策者的警覺。2003年底,國務院下發通知,要求對鋼鐵行業「迅速遏制盲目投資、低水平重複建設的勢頭。」而學者對此的預測觀點是「國進民退」大幕開啟。
就是在這一年,戴國芳公開表態「鐵本要在3年內超過寶鋼、5年內趕上浦項(韓國浦項鋼鐵公司)。」耗資上百億元、產能達800萬噸產能的項目上馬,加上老廠的130萬噸,當時的鐵本總產能近千萬噸。
2003年,中國鋼鐵行業完成固定資產投資1427億元,同比增長96.6%,2004年第一季度鋼鐵行業又完成投資334.9億元,同比增長107.2%,國務院調控措施被這一數據阻擊到顏面無存。
無疑,鐵本成為了政府宏觀調控最顯眼的「叛逆者」。2004年2月,一紙「非法用地」內參讓鐵本如暴風般捲入輿論質疑漩渦,4月,鐵本項目被叫停,戴國芳被警方帶走。由總理主持的國務院常務會議責成江蘇省和有關部門對鐵本公司違規建設鋼鐵項目有關責任人作出處理。
隨後由國家九大部委組成的調查組進駐鐵本,「越權審批、違規徵地、騙取貸款、違反貸款審批和偷稅漏稅」的五大問題被隨後揪出,被認作是抵抗國家中央宏觀調控「罪狀」。然而,經過「馬拉松式」的審判後,2009年4月,戴國芳被冠以「虛開用於抵扣稅款發票罪」判刑5年。
彼時,戴國芳從2004年4月開始已經入獄達到5年時間,所以判決之日也成為他重獲自由之日。而實際上,2008年10月戴國芳已被取保候審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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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南方週末 作者: 南方週末記者 蘇永通 實習生 李躍群
回望戴國芳的新世紀10年,他經歷了前5年民企發展的好時光,隨後在與國家宏觀政策的瘋狂對弈中慘敗,失去了5年的人身自由和幾乎全部的事業。對中國企業家而言,「政治是什麼」始終是個問題,鮮有進退自如者。
鐵本終於被賣了。它在估值價打了兩個八折之後,最終被常州本地一家並不知名的企業以7.108億元的價格拍走。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惟一的競拍人江蘇金松特鋼有限公司一次舉牌後即行結束。
隨後,關於鐵本的種種,塵埃落定。
此前,鐵本是戴國芳的。在2004年那場宏觀調控中,耗資上百億元、產能達840萬噸的「鐵本項目」,被緊急叫停。
如今,他住在位於常州市武進區東安瀆南村的鄉下老家。雖然已經從看守所出來,但戴國芳更多的依然是躲在自家高達3米多的院牆內,拒絕見媒體。
戴家大院旁的廢棄軋輥廠,是鐵本的發源地,廠內,雜草叢生,雄鷹雕塑鏽跡斑斑,兩條狗跑過來,隔門狂吠。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的戴的岳母說,女婿準備在此重啟事業。「他才46歲,至少還做10年。」
但戴國芳的舅舅蔣錫生不以為然,「那個廠太小,他是干大事的人,他對小事不感興趣。」蔣對本報記者說。況且,當下,全球鋼鐵產能嚴重過剩,「銀行也一定不會貸款給他。」
回望戴國芳的新世紀10年,他經歷了前5年民企發展的好時光,隨後在與國家宏觀政策的冒險對弈中慘敗,失去了5年的人身自由和幾乎全部的事業。
狂熱鐵本
2001年的時候,鋼鐵幾乎到了「一天一個價」的地步。當時戴國芳估計,這股熱潮至少可以持續五到六年。
戴國芳向來是個敢想敢幹的人,他把雄鷹當作自己的圖騰。這個12歲輟學的貧苦子弟靠四處撿拾破銅爛鐵積累原始資本,並於1996年回鄉辦鐵本廠。
鐵本起點極低,最初,它和中國成千上萬小作坊無異——小電爐加廢鐵屑「土法煉鋼」,這讓戴最終升級為億萬富翁。2003年,戴首登「中國400富人榜」,榜單上,以鋼鐵為主業的私企老闆,已有十人。
財經作家吳曉波注意到,2001年前後,很多行業形成「國退民進」趨勢,完成原始積累的民企老闆,紛紛進入被國企壟斷的上游重工產業。
北京的經濟學家們開始為兩個問題爭吵:一是,中國產業結構是否應向重型化調整;二是,作為國民經濟支柱,上遊行業是否允許民企進入。
小學沒畢業的戴國芳不會想這麼多,在升級同時,2002年始,他開始擴張。不過在當時的鋼鐵業老闆中,戴國芳很不起眼,戴力所能及的目標開始只是260萬噸。
然而在幾個月內,鐵本項目突然膨脹至840萬噸,加上老廠的130萬噸,總產能近千萬噸。當時,國內僅寶鋼和唐鋼兩家產能超千萬噸。
「鐵本要在3年內超過寶鋼、5年內趕上浦項(韓國浦項鋼鐵公司)。」2003年,戴國芳公開表態。兩者規模當時分列全球第五和第三。當時戴有12億固定資產,卻要撬動耗資106億的鋼鐵項目。
直到「鐵本」案發,外界才發現,戴國芳找到了比資本更強大的靠山——政府。當地政府試圖依靠「大投入、大產出」的重工業實現經濟「跨越式」發展。
冒險對弈
鐵本不再是戴國芳一個人的夢想,也讓他與常州市日後的命運緊密相連。
政府和商人的合作效果明顯:在短短的幾週內,戴國芳獲得近44億元的銀行授信;他更不必為手續煩惱,有地方政府操心。
戴國芳似乎只需要往前衝,當時是否意識到已闖入紅線,也只有其自知。「他的膽子大,有好處,也有壞處。」戴國芳的舅舅蔣錫生對南方週末記者說。戴沒聽從勸阻,「有政府的支持,這樣的機遇上哪找。」戴後來在看守所中說:「當政府說可以動了,我們就開工了。我都是在聽政府的話,這有什麼錯呢?」
當國家層面尚未批準時,推土機和施工隊已經進入大片農田。實際上,與鐵本一樣,大量「闖關」的項目,蘊含地方與中央的博弈——如此巨大的項目如實報批,結果可想而知。
形勢已經變化:戴國芳們的衝動,令決策層擔憂,並形成「投資過熱」的共識,然而地方熱度絲毫未減,2004年第一季度,鋼鐵業投資增幅更高達107%,地方對中央政令顯然熟視無睹。
鐵本飛快的腳步,意外被徵地農民的群體性事件絆倒。2004年2月,新華社一則內參直抵高層。而5天前,國務院部署對投資過熱的清理檢查,鋼鐵排名第一。
最終,有人被開刀了。空前規模的九大部委開進鐵本,目光卻不僅停留在徵地問題上——越權審批、違規徵地、騙取貸款、違反貸款審批和偷稅漏稅在內的五大問題,均被認為是對抗中央宏觀調控的表現。
此前默默無聞的戴國芳,在媒體的鎂光燈下曝光:面龐瘦削,頭髮蓬亂。有中央媒體記者質疑他作為只有初中文化的農民企業家,能否管好上百億元的企業。此前,戴國芳信心滿滿,聽說律師錢列陽曾為劉曉慶辯護,他說:「你告訴劉曉慶,掙錢方面我不輸給她的。」
但懂得算賬似乎不夠,日後在總結戴國芳失敗原因時,「不懂政治」被反覆使用。吳曉波說,對中國企業家而言,「政治是什麼」始終是個問題,鮮有進退自如者。而就在鐵本案案發不久,戴國芳試圖超越的行業老大寶鋼,宣佈到2010年擴大1000萬噸產能。
「孩子有錯,父母也有錯」
「進去」之後,戴國芳曾表示只要能保住鐵本項目,自己什麼也不要,親屬帶出的明信片或條子上,所書之事,均與工作有關。
坊間關於鐵本歸屬和資產流失等傳聞,亦讓戴牽掛。「他都是聽人家講,但這兒不是我說了算,他不太理解我。」蔣錫生對本報記者說,他的身份是鐵本的黨委書記,「我是黨員,要服從黨和政府。」
而事發之後的四年半,戴國芳一直被拘,直到去年11月被取保候審。今年4月,法院終於判決,認定戴有「虛開用於抵扣稅款發票罪」,至於對抗宏調的「五宗罪」,並未再提。
惟一被認定的罪名的依據,來自戴國芳提供的自查報告,他坦承虛開2億元發票,並在第二天就主動將2000萬元款項上繳地方稅務部門。而涉及百億的鐵本項目,未查出貪腐問題。
事實上,假使「五宗罪」成立,地方政府也多有關係。戴後來在看守所中說,「孩子有錯,父母也有錯。」而在宏觀調控一年後,中國鋼鐵產能再次擴張,鋼企們紛紛獲取暴利。這似乎應驗了戴當初的判斷。
其實當地政府也未肯放棄,並試圖對鐵本先整頓後重組。但即使最成功的南鋼方案,在通過國家發改委批准後,到了國務院層面終功虧一簣。各種方案無論怎樣規模壓縮,方向都是:上鋼鐵項目。直到今年8月,官方終於證實,鐵本將進入破產清算程序,重組被否。
關於戴國芳的事實和誤傳
但戴國芳個人不會破產。「政府會給他一個交代,因為這不完全是他個人的問題。」蔣錫生說。政府多次找戴國芳商量,要「妥善」處理遺留問題。
在關於戴國芳的後續報導中,媒體從最初的曝光,開始倒向惋惜和同情。媒體的發現包括:造福地方惠及鄉民,萬人曾擬聯名請願;身為億萬富翁,沒有娛樂應酬,生活儉樸甚至困頓。戴國芳甚至還被人與出自武進的清末實業家盛宣懷相提並論。盛宣懷曾組建中國第一家鋼鐵煤聯合企業,是交通大學前身的南洋公學、中國紅十字會的開創者。
這裡有事實,亦有出入。比如,戴的兒子並未輟學,正在市區一所外語類中學念高中,將來有出國打算,大女兒已遠赴澳洲留學,二女兒在南京讀大學。鐵本廠每年提供戴家30萬元費用。
南方週末記者兩度到瀆南村戴家大院,第二次開門的一中年男子,記者疑為戴本人,但鄰居堅稱不可能。「他很少親自來開門的,出入都是坐車的。」
見過他的一位記者在報導中描述:他顯得修飾過度,儘管剛從家裡出來,卻工整地紮著條紅色領帶,穿一件白色短袖T恤,頭髮一絲不亂。另一位記者說,戴皮膚白皙,精神良好,請記者抽中華煙。
戴的親屬亦堅稱,戴國芳根本沒有所謂抑鬱症。
(部分資料參考吳曉波《大敗局Ⅱ》,特此致謝)

鋼鐵業去產能 Raging Bull
來源: http://hkcitizensmedia.com/2016/01/21/%E9%8B%BC%E9%90%B5%E6%A5%AD%E5%8E%BB%E7%94%A2%E8%83%BD/
中國自1979改革開放以來,都是由中央決策,經濟計劃由上而下,投資為主的經濟增長模式。三十多年來都行之有效,平均每年經濟增長達到10%,經濟規模GDP國民生產增長50倍,達到10萬億美元,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系。但這依靠投資的經濟增長模式,到最近開始出現問題。最近兩年中國經濟增長放慢,2008年發生金融海嘯,當時溫家寶總理推出四萬億人民幣刺激經濟計劃,中國經濟增長在2010年重上10%。同時亦帶動環球商品價格急升,原油每桶升至130美元一桶,鐵礦砂升至195美元一噸的歷史高位。商品價格到2013年因中國大量需求升至歷史高位,但中國經濟增長亦同時到頂,後回落。
四萬億元的基建刺激經濟計劃,令到產能大增,而經濟增長未能消化增長的產能。大量原材料賣不出,庫存積壓,而價格大跌。中國經濟增長亦因產能過剩而回落,由10% 回落到2014年的7.3%,到2015年更跌至6.9%,今年經濟增長目標更跌至6.5%。最近舉行的經濟工作會議,表明中國要接受低一點的經濟增長為將來常態,不可以再期望短期內恢復10%的增長。中央經濟會議更訂出五大經濟任務: [去產能,去庫存,去槓桿,降成本,補短板]。
有經濟學者形容過剩產能為經濟癌癥,為一個死結,如果不解決將會拖累國家經濟發展。產能過剩是中國過去以需求側,投資為主的經濟增長模式的結果。中央大量投資固定資產,在基建及工廠。這是幾十年來行而有效的增長模式,但由於供給沒有按需求調節,結果是供給和需求沒有接軌。生產的產品沒有人要,而市民需要的產品卻短缺。供給及需求不接軌的情況,主要是發生在傳統的基本工業上,例如鋼鐵,鋁,水泥,玻璃,等原材料工業。
以鋼鐵為例,在1996年中國鋼鐵的年產能,約為3億噸。2000年中國加入世貿,中國出口急速增長,經濟以每年10%高速增長。鋼鐵產能在21世紀大幅擴產能,其實在胡溫時代,國務院已經發覺全國鋼鐵產能過剩,要限制擴充產能,及要淘汰落後的產能。但是事與願違,過去十多年鋼鐵產能年年增加,而鋼鐵價格下跌到低於成本價,整個鋼鐵行業都處於嚴重虧損。
生鐵價格低於2千元人民幣一噸,一斤鐵還低過一斤白菜。現全國每年鋼鐵需求約為7億噸,而全國產能卻達到驚人的10億噸,佔全球產能一半,而中國國民生產只佔全球12%。過去中國還可以把過剩產能出口,減低國內過剩產能的壓力。但近年多個國家對中國產的鋼鐵實施反傾銷稅,令到出口呆滯。鋼鐵產能過多亦帶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空氣汙染。全國鋼煉鋼廠有一半在湖北省,令到北京市空氣嚴重汙染,達到不健康程度。
胡溫時代一直不能令到鋼鐵產業去產能,這是和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工作目標不同有關。鋼鐵產業是高投資,高產能,一個大形煉鋼廠投資達到300億元,每年生產達到20億元,有個別鋼鐵企業員工超過十萬人。大型鋼鐵廠對地方經濟極之重要,如果一間大型鋼鐵廠結業,等於整個地區失去經濟命脈。這可以解釋到為什麼胡溫時代,國務院都想鋼鐵產業去產能,明文規定不準興建新煉鋼廠,但地方政府卻違背中央,不停擴充產能,直至到現今的災難。
但是最近2015年12月中央去產能的工作目標,完成了第一個去產能的成就。浙江省杭州的國營半山鋼鐵廠,成為中國第一國營煉鋼廠熄火。一個煉鋼鐵的核心就是熔爐,點火要幾千萬元,需時一個月才能達到需要的溫度。熄火等於停產,半山鋼鐵廠熄火,代表去產能的時代開始。中央要認真落實去產能工作,進行真的經濟改革。未來還要把年產高達3億噸的鋼鐵廠,去產能化。一個鋼鐵廠代表幾百億元的投資,等於浪費大額社會資源。要把空出的社會資源投入有效益的產業,才能重新帶動國家經濟增長。
Raging B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