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華社報道,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7日淩晨公布一份涉嫌涉毒的公職人員名單,涉及150余人,其中包括政府官員、法官、軍人、警察和議員。
杜特爾特在菲南部城市達沃舉行的記者會上宣布這份名單,隨後命令名單上人員即刻停職,24小時內到所在部門報到並接受調查。他說,公職人員參與毒品犯罪讓他“感到憂心忡忡”。
對毒品犯罪分子“殺無赦”
杜特爾特在競選總統期間曾多次表示要嚴厲打擊毒品犯罪,並承諾要在上臺後的3到6個月內基本解決這個問題。
6月30月,杜特爾特在就職典禮上宣布將對犯罪分子“殺無赦”。正式上任後,杜特爾特也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他不反對警察甚至是民眾直接將毒販殺死。他說:“請不要猶豫聯系我們或者警方,或者你有槍,你也可以直接動手……我支持你。”他上臺後不久即曝光一批毒梟和涉嫌毒品犯罪的高級警官和地方官員身份。
據媒體統計,自杜特爾特6月30日上任至8月1日,菲國內已有465名毒販被處決。此外,據菲總統府通訊部長馬丁·安達納爾表示,自6月1日至7月9日期間,共有約6萬名毒販向警方自首,原因是他們非常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7月21日,菲律賓上萬名吸毒者及毒販在自首後聚集在一個體育場內參加政府主導的反毒品運動。
據《華爾街日報》7月14日報道,有菲議員表示,菲吸毒者很可能接近1000萬,相當於該國1/10的人口。菲律賓西與毒品產地“金三角”地區隔海相望,向南和向東經海路與澳大利亞和美國這兩個毒品消費大國相通。目前,約有13個跨國販毒組織及175個地方販毒集團在菲律賓運作。菲國家警察緝毒行動司令部公布的數字曾顯示,全球約七成大麻產自菲律賓,非法種植大麻的地區主要集中在北部的幾個山區省份,大麻種植者受到當地黑勢力的保護。
激進新總統
杜特爾特現年71歲,1972年在馬尼拉的聖貝達法學院取得律師資格後,跟隨其父踏上政壇。在隨後的幾十年,杜特爾特紮根棉蘭老島最大城市達沃市。
達沃市曾經幫派橫行、極端武裝勢力猖獗,但在杜特爾特鐵腕治理下治安明顯改善,成為以安全著稱的菲律賓城市。
杜特爾特此前多有驚人言論,包括重啟死刑,施以“雙倍絞刑”。“在第一次絞刑之後,還有‘第二次’儀式,直到頭和身體完全分離。”這些主張屢遭反對者批評。
雖然杜特爾特言論過激,但他誓言反腐和打擊暴力犯罪,在5月選舉中贏得壓倒性勝利。杜特爾特定於6月30日宣誓就職,開始為期6年的任期。
9月19日,據菲律賓商報消息,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昨天要求延長給自己訂下的3至6個月消滅毒品期限。
在納卯市講述菲國的毒品問題程度時,杜特爾特說:“再給我6個月的時間。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從事毒品事業。更糟糕的是,現在是由政府里的人操作,尤其是那些當選的官員。”
早在競選時期,杜特爾特就放狠話要“殺死所有罪犯”。6月30日,他在就職演說中宣稱要在半年內殺掉10萬罪犯。
如今,杜特爾特表示,他在成為總統之前,不知道毒品問題的嚴重程度。他說:“那個自訂的3至6個月期限,我在上臺之前,沒有料到毒品威脅在這個國家的嚴重性。”
當地時間6月22日,菲律賓馬尼拉,自首的涉毒人員排隊接受檢測。(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杜特爾特的鐵腕禁毒行動從上臺第一天就開始了。據《聯合早報》9月5日報道,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臺僅兩個多月,他所發動的禁毒戰爭已導致2400人死亡。其中900人死於警方掃蕩行動,剩下的都是在“接受調查”過程中喪命。平均每天約有35人喪命。
此外,杜特爾特18日還稱,他得到了最後一份涉毒名單,大約3寸厚,名單上的涉毒者包括政府官員。他說,他在2個月前下令檢查該名單,只為了確保能夠立案控告這些人。
19日從外交部網站獲悉,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今日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杜特爾特總統從菲國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與福祉考慮,打擊毒品犯罪活動,改善社會治安,中方對此表示贊賞。我們願與菲方探討在禁毒和打擊毒品犯罪等方面積極開展合作。目前雙方有關部門正就此保持溝通。
會上,有記者提問稱:“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此次訪華,中菲雙方是否會討論禁毒問題?是否會在聯合聲明等文件中明確提出開展禁毒領域合作?”
對此,華春瑩表示,中方支持杜特爾特總統領導菲人民建設國家、發展經濟的努力,願積極參與菲經濟社會建設,同菲方在包括經貿、產能、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開展合作。隨著中菲關系改善,相信雙方一定能在各領域拓展和深化務實合作,實現共同發展。
華春瑩稱:“關於你提到的禁毒問題,這確實是杜特爾特總統非常關切的問題。杜特爾特總統從菲國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與福祉考慮,打擊毒品犯罪活動,改善社會治安,中方對此表示贊賞。我們願與菲方探討在禁毒和打擊毒品犯罪等方面積極開展合作。目前雙方有關部門正就此保持溝通。”
杜特爾特
此前,據中新網10月17日報道,對於西方國家炒作菲國打擊毒品犯罪的問題,杜特爾特指稱,有些國家什麽都不做,卻對他指指點點,制造“噪音”。而中國在做什麽?中國外交部表示,理解和支持菲律賓政府優先打擊毒品犯罪的政策,中方並幫助菲方修建戒毒設施。他感謝中方給予的幫助,並希望在打擊毒品犯罪方面與中方開展更多合作。
據報道,在采訪過程中,杜特爾特轉身向工作人員要過一份當地報紙,指著報紙頭版上的一張照片,對記者介紹說,“這就是中國幫助我們建設的戒毒設施,就快要完工了”。他反問記者,“看看中國人正在為他們的菲律賓兄弟姐妹所做的一切,如果你是一個菲律賓人,你對這些幫助會有什麽感覺?我們會非常感謝!”
杜特爾特說,中方在修建戒毒設施方面給予菲方很多幫助,而有的國家一磚一瓦都沒幫,只會指手畫腳。
12月14日,外交部舉行例行記者會。外交部發言人耿爽在會上就中菲有關問題時稱,中方願同菲方恢複並加強在各個領域的交流與合作。中方支持杜特爾特總統依法在國內采取的反恐和打擊毒品犯罪的行動。
從外交部網站獲悉,有記者今日在會上提問稱:“據報道,中方願考慮向菲律賓方面提供包括輕型武器在內的援助,以幫助菲打擊恐怖主義和販毒行為。你能否證實?對此有何評論?”
耿爽表示,前天我已經回答過類似的問題。隨著中菲關系的改善,中方願同菲方恢複並加強在各個領域的交流與合作。軍事交流與合作是兩國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中方支持杜特爾特總統依法在國內采取的反恐和打擊毒品犯罪的行動。
2013年12月29日,涉毒嚴重的汕尾市甲西鎮博社村,警方強攻毒窩。(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1月12日《南方周末》,原標題為《三年“雷霆掃毒”,形勢步入拐點 “廣東禁毒做好了,全國就好了一半”》)
攻打博社村,冰毒價格翻了兩番。圍剿惠東縣,K粉價格漲了一倍。
作為“全國毒情最為嚴重、最為複雜的地區”,廣東省進行了三年“雷霆掃毒”,禁毒戰果首次出現回落,但多項指標仍處於高位,毒情依然嚴峻。
“廣東禁毒工作做好了,全國禁毒工作就做好了一半。廣東毒品問題解決好了,全國毒品問題就解決了一半,這就是廣東的分量,遠遠超過雲南。”
偵破毒品刑事案件2.3萬余宗,占全國的15.6%,遠超第二名數倍;
打掉制販毒團夥2158個,比全國排名第二和第三的總和還多。
這是廣東曬出的2016年掃毒“成績單”。
在廣東省公安廳禁毒局局長鄧建偉看來,禁毒戰果就像硬幣的兩面,既說明成績喜人,也暗示毒情依然嚴峻。
自2013年7月起,廣東開展為期三年“雷霆掃毒”專項行動。禁毒戰果連續增長,2015年達到歷史巔峰,全省共偵破毒品犯罪案件三萬余宗。
2015年年底,國家禁毒督導檢查組的相關領導甚至表示,國家禁毒委已經將主要精力從雲南轉移到廣東,“廣東禁毒工作做好了,全國禁毒工作就做好了一半。廣東毒品問題解決好了,全國毒品問題就解決了一半,這就是廣東的分量,遠遠超過雲南。”
2016年是“雷霆掃毒”的收官年,禁毒戰果首次出現回落。鄧建偉說,“這說明我省的毒情形勢正步入拐點。”
2013年9月,廣東省公安廳成立陸豐、惠來禁毒工作專班。攻破制販冰毒“堡壘”博社村,被確定為“雷霆掃毒”的揭幕戰。
博社村是陸豐地區涉毒“第一大村”。警方預計,全村有兩成以上家庭直接、參股生產冰毒。
廣東省公安廳禁毒局偵查一科支隊長陳亞光是專班成員之一,任務是摸清博社村內的制毒窩點。
“制毒在這里接近於半公開化了。”陳亞光回憶,博社村村口曾立了一個落款為村委會的告示牌:嚴禁亂倒制毒垃圾。不遠的空地上,垃圾近兩米高,制毒用過的麻黃草隨意扔在路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化學物品味道。
博社村常年活躍著來自全國各地的毒販。當地摩托司機都知道,背著方單肩包的年輕人都是來這里販毒的。那種單肩包也被叫做“販毒包”。
陳亞光和同事刻意打扮了一番,但進村不久,路上便冒出了幾十個青年小夥,開著摩托車將他們團團圍住,剮蹭直到逼停。原來,村里有各種明哨暗哨,交通要道設有探風點。進村的陌生面孔都需要接受盤問。陳亞光發現,開車離開村子後,還會被尾隨一段時間。
一次,有村民感覺陳亞光的同事有些異常,就大喊“這些人進村偷東西來了”,村民很“默契”地將他們團團圍住。眼看著對方就要動手,幸好同事靈機一動暗中報警,警方把他們連同村民一起抓進了派出所,這才沒有暴露。
為了一舉將博社村的禁毒團夥殲滅,陳亞光和他的同事必須小心潛伏,否則,鋪墊了半年的“天網”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這是有前車之鑒的。據鄧建偉介紹,2000年以來公安機關在博社村開展的禁毒執法中,曾4次遭到村民阻礙執法。老弱婦孺會沖在最前面糾纏,而青少年摩托車團隊則聚集起哄堵路,甚至哄搶毒品。
2013年12月29日淩晨,收網的時間到了。四十公里外的海豐縣,三千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在夜色的掩護下,直奔博社村。
鄧建偉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如此大規模異地用警、異地集結,這在廣東省是史上首次。他們協調了武警、邊防和汕頭、惠州、梅州、河源四市警力。
這次行動,還啟用了警用直升機、邊防快艇,配備防暴犬。時任廣東省公安廳禁毒局政委邱偉解釋,邊防快艇主要從海上進行封堵,防止嫌疑人從海路逃跑。
109個行動小組很快紛紛傳來捷報。據警方統計,此次清剿行動,一舉摧毀18個特大制販毒犯罪團夥,抓捕網絡成員182名,搗毀制毒工場77個和1個炸藥制造窩點,繳獲冰毒2.9噸、制毒原料23噸、槍支9支、子彈62發、手雷1枚等。
行動過後,陳亞光終於可以剃掉用於偽裝的山羊胡了。他說:“過去進村是偷偷摸摸,以後進村可以光明正大了。”
打掉一個博社村,直接影響了毒品“行情”。據介紹,2014年一公斤的冰毒價格大概是八千元,很快翻了一倍,2016年下半年又翻了一倍。個別案件中,甚至出現了每公斤6萬元以上的價格。
同樣因為警方的打擊,氯胺酮(K粉)價格目前已達每公斤8萬元,而兩年前的價格是3萬到4萬。
據警方統計,2010年至2012年全國查獲的K粉,20%來自惠東地區。
惠州市禁毒支隊大隊長佘海強回憶,當時惠東縣的K粉不但產量高,甚至形成了“品牌”,“同樣的原料,同樣的工具,但是別人就是制作不出惠東品質的K粉”。惠東人的K粉配方,只在本宗族內部公開,傳男不傳女。
2013年10月9日淩晨,在公安部指揮下,廣東省公安廳、惠州市公安局和省武警邊防總隊出動兩千余名警力,一舉摧毀制販毒犯罪團夥3個,抓獲制販毒嫌疑人168人。2014年,惠東成功摘掉廣東省毒品犯罪重點整治的“帽子”。
2016年6月15日,廣州,某快遞小哥因向警方提供毒品犯罪線索有功,戴著“變形金剛”面具接受現金獎勵。(廣東省公安廳禁毒局供圖/圖)
2015年底,國家禁毒委在惠州市舉行全國禁毒重點整治工作會議,對掛牌整治和通報警示的地區進行了調整。
6個毒品問題嚴重的縣市區被列為重點掛牌整治地區,廣東省占了2個;18個縣區市列為通報警示地區,廣東省占了4個。
廣東被掛牌整治的兩個地區,陸豐市已是第三次“戴帽”,廣州市白雲區則是首次被列為毒品中轉、集散地掛牌整治。
擁有12年禁毒經驗的楊利勇臨危受命,從廣州市公安局空降白雲區分局,擔任禁毒大隊大隊長。
在楊利勇看來,白雲區地處廣州交通要沖,有多條跨省高速公路出入口,是華南地區重要的物流中轉基地,物流和快遞公司紛紛在此建立物流總部和總裝基地。
販毒分子“瞄上”了白雲區龐大物流快遞網點與客運站場。楊利勇接手的第一宗案子,一個以臺灣人為核心的特大販毒團夥的主要販毒渠道就是國際物流。
當時,白雲區正在對物流公司和快遞行業進行整頓,取締了43家,停業整頓193家,並對快遞人員開展了毒品辨認技巧的培訓。
所以,當快遞小哥黃某發現4臺空氣壓縮機超重時,馬上就起了疑心,聯系了派出所民警,最終從中發現了100公斤毒品。
然而,因為沒有明確的指向和線索,寄件人尚某堅稱自己對毒品一事不知情,案件陷入了僵局。這時,楊利勇需要做一個決定:“拔釘子”還是“割韭菜”?順藤摸瓜,還是點到為止?最終,他揪住一個細節,摧毀了尚某的心理防線。
與此同時,尚某的另一批貨物也被警方截獲,40個拉線機正要運往菲律賓。
“看起來就是一塊實心鐵。”楊利勇說,幾乎沒人相信,這磚頭大小的鐵塊里還能藏毒。是否打開拉線機,大家產生了分歧。
走訪了好幾家磨具廠,對方都說無能為力,但是楊利勇依然堅持要打開鐵塊看看,“這批拉線機運到菲律賓的運費遠遠高過了售價,十有八九有問題。”
最後,從消防部門借來了切割機。“刀片都磨壞了好幾把,才切開了拉線機,一看,果然有毒品。”楊利勇說,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順著這條線索,販毒集團的頭目潘某被抓捕,在他的車上,警方查獲了20余公斤毒品和3支手雷。
自此,白雲分局禁毒大隊徹底剿滅了一個以物流為主要運輸渠道的特大國際販毒團夥,而提供線索的快遞小哥黃某,戴著變形金剛的面具領走了自己30萬元獎勵。
白雲區還另有兩位快遞小哥也曾因舉報有功,分別獲得10萬元和19萬元獎勵。
2016年10月,白雲區新設立總金額高達300萬元的獎勵基金。快遞小哥按要求使用手機App實名采集系統,對寄出物件進行開箱驗視、拍照、完整采集寄件人信息,成功上傳數據,可以獲得每條0.1元的獎勵。
如果快遞小哥所采集的信息,在公安系統後臺實時比對產生了預警,協助公安機關成功抓獲涉毒人員或查獲毒品的,還將按照相關涉毒有獎舉報機制額外獲得獎勵。
截至2016年11月24日,通過該手機App上傳的實名寄遞信息累計約67.5萬條。最為積極的是松洲街的一名快遞小哥,共上傳了5405條信息。
此外,針對城中村多、毒販便於藏身的特點,白雲區還在全區推裝智能電子門禁系統,從中抓獲涉毒犯罪嫌疑人434名。
2016年的數據顯示,整頓一年以來,白雲區查處涉毒人員數同比上升49.83%,110涉毒警情、犯罪地指向明確的線索和協查指向分別下降11%、19%和24%,抓獲涉毒犯罪嫌疑人同比上升28.8%。
廣東毒情的嚴重性在於,保持著多項“第一”紀錄,如吸毒人員全國第一,制造毒品犯罪(主要是冰毒、K粉)全國第一,毒品的集散全國第一。複雜性則在於,消費、制造、集散、過境的“四位一體”,境內外毒販聚集與娛樂場所涉毒問題非常突出。
數據顯示,“雷霆掃毒”三年來,廣東制毒活動空間正在縮小,制毒發案數在全國的比重,已從2014年的59.6%降至2016年的37.5%。國內外源頭(產地)指向廣東省的毒品案件數,2015年下降了11.4%,2016年又下降了42.8%。
雖然發案數和占比都大幅下降,但制毒形勢依然嚴峻,2016年廣東仍有17個地市發現制毒活動。
鄧建偉說,許多地方毒品都是單向流動,但是廣東的毒品是雙向流動,不但流入還要流出。三年來,共有20多個省份、港澳臺以及40個國家偵破的重特大販毒案件和經營線索,指向廣東省。
經過三年治理,毒品來源地的面貌有了改觀。佘海強記得,三年前,每天去辦公室,“鬧鬧哄哄,簡直像個菜市場”,來自全國各地的警察到隊里要求協助,“現在每天冷冷清清,幾乎都沒什麽人來”。
事實上,20世紀80年代初,國際販毒集團就將目光投向了廣東,開辟了所謂的“中國通道”。廣東成為亞太地區毒品集散地、跨國(境)販毒通道。“金三角”毒品的經典路線是,通過緬北經雲南進入中國,大量運往廣東,一部分轉運內陸省市和國際市場,一部分就地消費。
廣東是毒品消費大省,毒品濫用人數占全國的六分之一。全省登記在冊吸毒人員累計達64萬名,全國最多。強制隔離戒毒人數從2013年的6萬名,增長至2015年的8.9萬名。強制戒毒床位也是全國第一,年均利用率都超過90%。
龐大的“三非”人群(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就業的外國人),也是其他省份沒有的。以華裔、非洲、中亞籍為首的境外毒梟,頻頻操控大宗走私毒品出入境活動,使得大量的“騾子”(運毒的馬仔)活躍在廣州地區。
在調往白雲區之前,楊利勇擔任廣州市公安局禁毒支隊情報大隊大隊長,負責涉外的毒品交易。在他看來,相近的氣候條件、發達的小商品市場以及歷史原因,使得廣州地區形成了一些非洲人聚集地。
與國內毒販相比,“這些人更狡猾”,他們會撕掉自己的護照,並且只會說土語,非常難審訊。他們在辦案時,需要更講究證據,“哪怕零口供也能把案子辦下來”。
按照規定,被戴“國帽”的禁毒重點整治地區,驗收期是三年。兩年後,駐紮白雲的楊利勇和駐紮陸豐的陳亞光,都將迎來又一次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