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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這樣上班就對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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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失業

我目睹過一個網絡公司宣佈裁員的場景。臨收工前十分鐘,老闆宣佈開全體會議,通報公司近況,然後讓數十人留下來。五分鐘後,這十幾位同事木著臉從會 議室出來,各自默默收拾辦公桌上的物品,還有行政經理在一旁監督著,然後就永遠地離開了公司。整個過程,從全體會議到被裁員者離開辦公室,不超過二十分 鐘。偌大的辦公室靜悄悄的,連鍵盤聲都很少,只聽見收拾東西的瑣碎聲音,特別刺耳。

有個在國企工作的朋友,試用期將滿時,在簽正式合同時突然退卻。只因那份合同上寫明,如合約期未滿提出辭職將賠償薪金若干。朋友想了想,還是沒有簽,於是突然失業。比起上述失業者,他真的很幸運,至少還有機會選擇。

相比起失業者,在業者過得也未必自在。一個在投資公司任副總裁的朋友已經三年沒休過假了,每天工作十二小時以上。甚至董事會建議他休假時也被他婉言 謝絕。他私下裡對一幫朋友苦笑:「哪裡是我高風亮節哦,只怕這一休,就連這個職位也一起被休掉了。」那時他們公司連他一共6位副總裁,缺了誰都不會影響公 司的正常運轉。

只要有一個被解僱的威脅懸在頭上,坐在哪個位置上都是戰戰兢兢的。一個跨國公司的亞太區高級總監每次提到自己如何勤政愛民時總要綴上一句:「不然我怕被解僱。」雖然她的年齡和資歷已經使得這個危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顯然這個危機還是存在的。

不過在怪態百出的網絡公司,又別有一番景緻。由於公司強迫原來招進來做製作人或者編輯的員工去做銷售或者賺錢的項目。許多人擺出一副「幹不了」的架 勢,對老闆怒目相向,潛台詞就是:「有本事你炒我呀!」由於不願支付遣散費,老闆只好扮出一副可憐相掙得一點同情分,哪裡敢提一個「炒」字?那時的員工別 提有多神氣了。

我們有機會做個愉快的打工仔嗎?

對一些人來說,辦公室意味著工資、事業、實現自我的價值;對另一些人來說,辦公室意味著每天能和相熟的人一起吃午飯,有一張看上去還算體面的名片可 以出去交換新鮮的面孔和話題,自己的座位上有一部公司的分機可以與外面的世界產生自然而然的聯繫。就像是加入到一個打工俱樂部一樣,可以擴大社交圈,並且 可以解悶。這樣的人正是在「愉快打工」。

對「愉快打工」的人來說,工作成為一種需求,這好像和小時候學的共產主義勞動者對待工作的態度是相似的。

能有這樣的覺悟,一是因為不缺錢,二是因為缺乏慾望,不想運用自己的金錢和人脈去改造世界或者維護世界和平。

有個女翻譯因為厭倦了獨自在家工作的日子,也想找一份能待在辦公室裡朝九晚五和同事相處的工作。薪金的多少、職位的高低她並不在意,唯一的條件是希 望有三個月左右停薪留職的假期。她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家小規模的翻譯公司。一共15個員工,卻能搞定13個語種。公司考慮到資深女翻譯質優價廉,破例 應允了那三個月的條件,打的算盤是,在她不在的日子裡,大不了找個大學生來實習唄。可憐這個有多本譯作的人,在老闆那裡不過相當於英語系大四學生。但是女 翻譯工作得很愉快:一年當中九個月給老闆打工,三個月給自己打工,如此交替,再也不會厭倦。

最近見到一個更神的人,一家文學雜誌的編輯。雜誌社採用彈性坐班制度,每週只要去兩三次即可,剩下的時間他用來打理自己的房產。由於熱衷投資,他和 自己開公司的太太在上海房產最低谷的時候買入五套房子,出租、出售、服務房客成了他的第二份工作。由於他開著豐田吉普,並持有文學雜誌社編輯的身份,很容 易贏得房客的信任與好感,就算房子的煤氣灶、自來水管出了問題,而他未能及時趕到,房客也很少有怨言。畢竟,請得動一位文學編輯上門維修煤氣灶,並不是件 容易的事。如今和他同年進雜誌社的同事已經成了他的領導,或者領導的領導,他依然和當初一樣,做的還是最初的事——編輯。用他的話說:雜誌社發的工資差不 多剛剛夠我養車的,就算當了最大的領導,又有什麼意思呢?

活在當前最大的好處就是,大家再也不必在同一條路上擠死。你升你的職,我發我的小財,他睡他的懶覺。和諧社會,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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