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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籽】《一念無明》關注精神病 康復者:要當我哋係人

1 : GS(14)@2017-03-04 10:19:52

片中很多對白刻意示範處理關係最差的方法、最傷害的話。導演表示電影核心是愛需要學習。



【文化籽:藝文沙龍】「精神病患者要食藥」,同「肚餓要食嘢」一樣,似乎冇乜好質疑。可是藥只能治標,治本良方,係十斤耐心溝通加上廿斤平等對待慢火煲埋嗰一碗。先後被診斷患上社交焦慮、強迫症、抑鬱症、躁狂及精神分裂的鄭仲仁最明白呢服藥功效。電影《一念無明》主角患有躁鬱症,導演黃進拍攝前向鄭「取經」。雖然故事苦過廿四味廿四次方,光影間卻盡是關懷。



不用萬念俱灰,只要一念無明,已夠讓人自願跟死神遠走。無明即望唔透、望唔清。精神病患者越搵出口,越係兜圈。余文樂在片中演躁鬱症患者,亢奮抑鬱兩路夾擊,被關進精神病院。細個被父母忽略、工作壓力、照顧病母重擔、女友唔認同,冇一樣唔推佢埋牆角。電影聚焦佢出院後如何被歧視,左鄰右里當佢危險人物,連阿爸曾志偉都怕佢傷害自己,問你點頂?單靠食藥真係醫得好?負可能。佢喺極低潮,日復日蜷伏在床上,雖生猶死之時,一牆之隔劏房小孩願意同佢傾偈,冇當佢「唔正常」,令余文樂喊咗出來。黃進說:「小朋友同阿樂相處好平等、好接近,無理世俗對佢嘅標籤,可能比藥物更珍貴。」呢個唔只係電影橋段,從事精神健康服務的社工鄭仲仁以過來人身份證實。「我13歲前仲係叫『鄭仲仁』,13歲後就變成咗『精神病人』。父母唔明白情況,會鬧我打我,好孤立,冇人同我分擔睇精神科醫生嘅羞恥。直至廿幾歲,我嘅人生都好暗淡。」



余文樂演出時而高山時而低谷的躁鬱症患者,有驚喜。

余文樂辭工照顧總是惡言相向的病母金燕玲,負面情緒一直無法釋放。

女友方皓玟把余文樂帶到教會,以為可以幫到他,卻不了解對方需要甚麼。


抑鬱30年 單靠食藥冇用

後來他到復康中心做治療,有個職員把他當作普通青少年看待。「佢會聽我講我有乜壓力,有時會講吓點樣識女仔,甚至爆吓粗,呢種社交好重要。」他自言看了廿幾三十年精神科醫生,最幫到佢的係這位職員。鄭續說:「大家一直認為精神病係腦部化學物質問題,食藥就可以好番晒。藥喺我最嚴峻嗰陣令我舒服啲。我抑鬱到晚晚都想死,啲藥可以令我瞓着都識笑,但係我醒咗唔會笑。」他提及最近的港鐵縱火案,認為大眾草率地把事件歸納為「佢冇食藥」。「當局只會諗點樣控制,令佢冇風險,整個制度冇當精神病患者係人,只希望佢哋唔生事,唔理你生活得有冇意義,總之你成個人謝晒,植物人咁,佢哋就覺得最安全。」鄭仲仁說現正看公立醫院精神科醫生的人超過22萬,剛過去一年,新症有四萬幾。把精神病患者隔離,就可close file?鄭仲仁認為係推卸責任,其實人人都有份令其他人困擾。黃進同意,「我哋係共生,唔可以話呢個係環境問題,你我都係對方嘅環境因素。」社會有把人逼瘋的因子,卻沒有善後的解藥,歧視令患者更難康復,這是我們的共業。公營醫院缺資源,一個應該以人為本的病科,一樣流水作業。「醫生將我由抑鬱診斷為精神分裂,轉變咁大佢只係用咗15分鐘,而且冇解釋畀我聽。」他又記得有次詢問醫生藥物副作用,醫生只看着電腦冷冷地說:「我好多病人喺外面,冇咁多時間答你問題。」電影也有余文樂與精神科醫生零溝通,機械式對答橋段。黃進說:「我唔覺得醫生想咁樣醫病,但佢得到嘅資源只能夠咁樣。」「好多人都有情緒同壓力,過了某個界線,就會被定義為『有病』。其實可以唔使分得咁清楚,就當我哋走得比較前,經驗豐富啲。」多了解少偏見,大家都可以幫精神病患者找到光明出口。



曾志偉作為照顧者承受很大壓力,為對方好卻不得其法。不懂得愛,最後變成了傷害。

同一屋簷下各劏房戶,不欲與患有精神病的余文樂共住一室,逼曾余二人搬走。

小朋友不戴有色眼鏡看余文樂,令他得到支持與認同。


鄭仲仁與精神病「同行」30年,現在不用依賴藥物,耍太極、影相、寫書法都是他自助方法,最重要當然是修補與家人及朋友的關係。

黃進提到電影在多倫多電影節首映,有類似經歷的觀眾向他們表示電影有安撫作用,令他很鼓舞。

上映日期:3月30日場地提供:1563 at the East記者:葉青霞攝影:林栢鈞(部份圖片為電影劇照)編輯:謝慧珊美術:楊永昌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su ... t/20170304/19946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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