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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家心聲大披露

2001-5-17  NM




香港人喜歡搵錢,除了股票、外匯、物業外,連史諾比公仔、鐘錶等,總之能搵快錢便炒作一番,甚至學生哥也加入行列。今期訪問了五十位人士,細說其投資故事。

 

後悔唔信太陽陳

 

蔡素玉,現任立法局議員,曾在新鴻基證券工作。

「投資我都算最失敗,八二年買樓不成,拿住百五萬元唔知點用,於是學人炒股,我都唔記得買咗乜,總之噏過堆數字,又賺過吓錢咁。

「八二年大跌市前一日,個市跌得好緊要,於是打電話問喺新鴻基做的陳新燊(太陽基金創辦人)意見,佢講咗個行頭術語就掛線,好似斬纜啩,總之我蠢到聽唔明,又打去問佢,可能佢好忙,大聲叫我賣哂佢就cut 線,咁我咪聽佢話沽貨囉。

「個市尾段又升番,我唔敢再打俾佢,怕俾佢鬧,於是打俾另一朋友,佢話啲別墅都係賣三百萬左右,我一時貪心想要層別墅,就無沽哂啲貨,搏個市反彈。點知第二日真係黑色星期五,個市跌哂,累我蝕幾十萬。」

一夜變光棍

 

董偉,七十一歲,證券經紀業協會首任主席,現為眾利證券老闆,由上海至香港,縱橫股壇逾半個世紀。

「我十五歲就入行做練習生,當時舊上海好繁華,我學人買鬼佬股票,好似怡和啤酒,然後趁高沽貨,賺到唔少錢,差不多晚晚上餐廳。

「點知四九年解放後,中共政府認為股票投資係投機倒把的行為,但我無諗過上海交易所會停市結業,揸住的藍籌股唔捨得放,結果一夜間變得一文不值。五二年隻身來港,光棍一條,要由頭做起。」

愈知情愈死

 

余志明,宜高科技主席,博學堂創辦人。

「八一年我喺獲多利做,包玉剛宣佈將旗下隆豐併入九倉,我哋幫佢做文件嘅,兩間公司老細都係同一個人,收購應該十拿九穩,便大手追貨,攞咗大部分資產來買隆豐股份,搏套戥獲利。好衰唔衰,包Sir 突然終止收購行動,搞到我輸咗十幾萬,差不多係我當時大半年的人工。」

最激氣管理層無義氣

 

歐陽伯權,信安國際亞洲區行政總裁,去年接受本刊訪問時,曾表示不會買科網股。

「都話科技股係泡沫,買股要搵大藍籌,點知揀咗電盈,佢扮藍籌原來係網股,累我蝕錢,十五個幾買入一萬股,跌到兩個幾,睇嚟真係要長期放在櫃桶底。

「股價低都唔緊要,最激氣就係管理層無義氣,個個高位套利,小股民就接晒蟹貨。」

累父母輸錢

 

顧承浩,周生生證券電子商貿部經理 港大畢業五年。

「我九六年買過明珠興業,五亳子買入,三元沽貨,心雄起來學人炒輪,點知一個金融風暴,連阿爸阿媽交給我投資的本金都蝕埋,足有六位數字。

「我最記得有隻六八八的輪,買入一元二角,諗住在一元四角走,點知第日朝早要開會,無時間睇,結果一朝早便跌至六亳,當時仍然不肯放,希望搏反彈,最後跌剩一仙。」

一元賣樓

 

藺常念,五十歲,富昌證券總經理。

「我八十年代在非洲尼日利亞一間搪瓷廠做經理,年薪過百萬,當地無消遣,三年後儲到數百萬,於是返香港炒哋產。九二年斥資八百萬人民幣,在鄉下湖南起樓, 當時住宅樓賣三千元一平方米,寫字樓就賣一萬元,兩者的建築成本相差不過每米幾百元。但九五年新廈落成後,商廈供應太多無人要,一直丟空,我無眼睇,唯有 用象徵式一元蝕讓比鄉里。」

股票變廢紙

 

林少陽,曾任財經記者,現為寬網研究部主管。

「九六年同女友夾錢,入咗二千股百富勤,由十二個半升到十八個半,開心過一排,點知間公司最後執笠。我當時無諗過,股票可以變牆紙,而女朋友即係依家我太太,就為咗呢件事足足哦咗我三年。

「我仲記得大概在九七年六、七月個陣,已經傳百富勤唔掂,但梁伯韜、杜輝廉出來否認,十月仲出聲明指公司財務狀況良好,叫人唔好信謠傳,我見出得聲明內容都應該可信,點知全部流料。倒閉嗰日,我做緊財經記者,仲要採訪梁伯韜,質問咗佢三次財務問題,佢都唔肯正面回答,真係嬲到想講粗口。」

蝕了半層太古城

 

謝志文,四十六歲,寶途集團企業發展董事

「我第一次投資賺大錢是八三年,拍拖無乜好去處,我就同女朋友去睇樓,當時太古城開始賣,有句口號,『住太古城,係好家庭』。女友鍾意,我就用七十萬買入一個千一呎大單位,後來結埋婚,愛巢至今唔捨得賣。

「至於第一次投資蝕大錢,就是後來用四十萬入咗八萬股真善美,當年間公司好巴閉,揸好多成衣配額,我仲收到風話有土耳其財團擬高價收購,點知無幾耐間公司執笠,埋單計我輸咗半層太古城。」

幫阿爸報仇

 

黃瑋傑,輝立證券董事

「我老豆七三年股災時輸咗差不多兩層樓,我細細個就諗住同佢報仇。十六歲開始炒股,但成績麻麻。至八七年個市升得急,期指長期維持三百點高水,較合理價五十點高很多,我見唔對路,於是做期指淡倉,沽出五張,個市第二天就大瀉,淨賺廿五萬,算係光宗耀祖。」

無端啃佳寧

 

朱頌田,七十歲,朱頌田證券老闆,六○年代入行,七二年開股票行,最近清理公司夾萬,發現有一大堆佳寧股票,怒氣未消,逐張撕掉。

「在七十年代尾,陳松青打骰的佳寧借殼上市, 唔夠三個月轉炒金門大廈賺七億,佳寧愈做愈大,股價也由亳子升到十七元,吸引很多客追貨,仲用孖展來炒。我已勸啲客見好就收,點知俾人鬧,話阻人發達。到 八二年傳出唔掂,股價係咁跌,由十蚊跌到五蚊,我又猛叫啲客要止蝕,但佢哋唔肯,後尾跌到得番幾亳子,我無迫的客斬倉,自己啃咗批貨,點知八三年公司清盤,無端端揸咗三萬股。」

叻就唔使講股

 

葉尚志,第一上海研究部經理。

「六年前,我試過一日買十幾次期指,覺得佢會升就做好倉,跌就做淡倉,考下自己入市時間準不準,玩了十幾日,試過一日賺了七倍,但過了幾日連本都蝕埋。

「無咗咁多錢,都係買番的穩陣藍籌股算啦。我雖然做講股呢行,叻就唔使出嚟講,一早收山啦。」

平均成本法牛皮市唔掂

 

林堅,結好投資董事總經理。

「我去年九月開始玩定期買藍籌碎股,雖然股市反覆,百幾萬本都賺到三、四十萬元。今年年頭開始玩,成績差得多,股市一直跌,而我持有五、六十萬元的貨,賬面虧蝕七萬元。雖然平均成本法穩陣,但在牛皮市都會蝕,若跌到萬一點,我打算清貨。」

信自己唔供強積金

黎展鵬,40 歲,卓柏斯產業顧問董事總經理。

「我唔係唔信投資,只不過唔信俾人去投資。我自己開測量顧問公司,本來屬於自僱人士,但我專登唔出糧俾自己,咁樣咪可以唔使供強積金。睇番轉頭,呢個決定好啱,事關今年第一季強積金的基金大多數輸錢,但我自己就將投資擺在毫無風險的產品,做咗好多份零存整付,每月供少少,好似小蜜蜂儲蓄咁,有啲五年前做的存款計劃,足足有九釐息添。」

以為分析真係唔同咗

 

郭思治,平和集團營業部董事

「我炒股廿幾年,見過不少股災,玩得好小心,豈料去年科網股熱,和黃賣橙賺這麼多,盈科又可鯨吞電訊,以為計公司的方法不同了,於是試吓買科網股,揀了榮文科技,業務成績都算不錯,三亳子買入一百萬股,豈料跌到變仙股。

「我在證券行這麼多年,沒想過股票會變仙股,例如酒店股差極都有實質資產,但這些科網股的資產都是無形,又話商譽、客戶關係網絡很值錢,任佢講。日後睇科網股,還是用回傳統基本因素分析。」

炒匯炒到做副總裁

 

沈世捷在福建漳州財經學校唸經濟系,十多年前由大陸來港,從事中國貿易,閒來為消磨時間,就到英皇金融參加外滙講座,結果由「客仔」變成炒匯專家,現為英皇金融集團副總裁。

「我試過炒外匯兩日賺廿四萬港元,結果外匯公司猛邀請我加入,由客人變為炒匯專家。當時是九八年十月七日,我睇圖表見日圓跌了好多,相信會有技術反彈,於是在一二九水平揸YEN ,其間仲加碼,咁啱日本央行話唔會俾日圓持續積弱,短短兩天內,美元兌日圓由一二九反彈上一一六,令我賺大錢。」

執條襪帶累身家

 

胡永健,宏陸證券行政總裁。

「我以前打工的證券行,九六年送了百萬股Option (認股權)給我,初時無意行使,但九七股市升到㷫烚烚,公司股價不斷升,又宣佈派輪給持股人,諗住不如連汁都撈埋,攞埋佢隻輪,於是行使了認股權,但無即時沽貨。

「除了花筆錢去換正股,因為行使咗認股權,繳交了一筆達六位數字的薪俸稅,點知個市跌番落嚟,我就做咗蟹。」

六四一鋪清袋百萬元

 

蔡國強,香港證券投資——理論與實踐作者,現任盈泰證券董事兼策略顧問。

「八九年六四那次政治市,我百多萬流動現金一鋪清袋。

「當時股市因局勢混亂變得波動,我覺得是大好時機,於是拿大部分資金去入貨,部分更是玩孖展及在證券行篤手指。萬料不到真會開槍,股市兩日由二千八跌到二 千一,幸好數天後有報章傳李鵬遭行刺,個市升番少少,我才不用抬錢贖身,但所有資金無哂。從此以後,炒股賺了先抽起本金。」

不熟不買

 

薛珍納(Janet De Silva ),加拿大永明人壽(國際)有限公司主席,今年來港工作。

「我以前不懂炒股,五年前跟朋友,用五千元加幣買了一隻煤礦股John Paul ,豈料由廿五仙跌至二仙,而我的朋友則把那隻煤礦股股票鑲起,框架比那張股票還貴。

「從此以後,業務不熟悉的股票我不會買,保險股至少知道那個時機最好,例如宏利九九年九月上市,股價升得不錯,我在十八元加幣買入,在三十九元半沽貨;永明人壽去年三月也上市,我知情況會跟宏利差不多,便在十四加元買入,現時都升上三十一元加幣。」

不要信專家

 

余先生,沙田南洋商業銀行散戶。

「我湊完個孫返學便嚟呢度,呢度很多女人盲舂舂,聽專家講就嚟入貨。

「我以前都好似佢哋咁,聽晒股壇專家話,在九七年有過百萬退休金,於是用來入貨,輸咗一半;上海實業買咗六七萬股,四十多元買入,而家得番十二個幾;北京控股又係四十幾蚊買入,而家得番七個幾。

「有次在電台聽到陸叔六十幾蚊叫人入中移動,佢話有買貴無買錯,我忍唔住要打電話去電台鬧佢。」

行完天橋股價全變樣

 

楊崢,香港著名模特兒。

「我經常不在香港,股市跌都無辦法。好像在九七年我買太古A 、中信泰富及中國海外,但做完嘢返香港隻隻跌哂,而家跌剩三分一,搞到我唔敢入市。

「力不到不為財,無時間還是找理財專家幫忙。」

表象迷惑我

 

雷賢達,寶源投資董事

「七十年代在外國讀書時,見到飛機航班多了不少,航空公司生意應該不俗,於是買了一隻美國航空股,豈料甫買入,股價即跌了五成。原來航空公司就算業務不前,航班只得小貓三、四隻客,都會照開,不可能即時縮減航班,外界哪知道。」

沽上實賺二百五十萬

 

蔣有衡,上海人,現任嘉洛證券董事

「九六年我在香港工作,我家鄉的紅籌公司上海實業來港上市公司做貿易業務。香港很多物資都要靠中國入口,而上海又是鄧小平重點發展城市,便在七元半買入十萬股,在二十元沽,之後又在廿二元買入,四十多元沽,前後賺過二百五十多萬。

「我最後一次沽貨,主要是因為市盈率高過一百倍,而我曾經問過鄉間親友,他們都說上實的百貨店,生意只是普普通通,我想沒有理由股價會好得這麼厲害,於是立即沽貨,果然紅籌國企泡沫爆破,我算是幸運吧。」

入貨前問行家

 

岑偉納,新世界證券研究部主管。

「買股最緊要業務夠生活化,例如我的愛股微軟,幾乎個個識電腦的都用Window ,有次我去微軟對手Linux 的講座,都是用Powerpoint 來講解,連對手都用其出品,微軟仲唔掂?

「我持有價值五十多萬元的微軟股票,雖然未有什麼錢賺,但我很有信心。正如以前我有個在塑膠廠做的朋友,加班幾個月做忍者龜,負責製造的彩星玩具,半年股價就由幾亳子升到七個幾。買股之前,問問做那行的朋友,你就知道是否買得過。」

要入職請賣樓

 

許沂光,五十一歲,許沂光投資控股董事總經理,專攻圖表分析。

「九六年我睇chart (圖表),見樓價蛇形咁升,覺得死梗,出席講座時,猛勸人唔好買樓,但樓價仲升,搞到俾人鬧。不過,我請伙記一定要他們先賣樓,因為明知樓市遲早跌,好易變負資產,供唔起層樓。

「我最記得九六年中有個應徵者想入來做投資顧問,面試時他指在將軍澳有層樓,五百萬買入,月供三萬五,我給他的月薪最多只是四萬,還有一個條件是『要賣樓才請』,他照做,結果避過九七金融風暴,事後好感激我。」

華置最無義氣

 

吳亮,八十一歲,永安祥證券行董事

「七三年香港地產市道開始蓬勃,聽到鄧肇堅話發展地產,咪慕名買佢隻九龍建業,當時以十元五角買入二千股,年年收七八釐息,又有股送,在前幾年更一拆一百,埋單賺咗一百八十萬元。

「最衰就是華人置業,八元三角買入,股價跌到六毫九,還經常叫人供股,買中環娛樂行賺了三十六億,都唔益小股民,最無義氣。」

Benjamin Graham 打救我

 

Burch Kealey ,四十歲,城市大學會計系副教授,來港近五年。

「我廿五歲開始投資,但最初八年的回報可能比銀行利率還差。直至七年前修讀博士,認真的看Benjamin Graham (價值投資之父)的書,方醒覺從前一味聽信報章股評,追捧熱門股,是多麼的蠢。」

九七租樓住工人都變臉

 

黃錦康,美聯物業策略規劃董事

「我九二年買入加州花園一個千八呎單位,但見九七年負利率變成正利率,銀行都有五至七釐利息,樓宇供應又出現過剩,於是急急腳放盤,五千元呎出貨,賺到五百四十多萬。

「當時話俾朋友聽我放樓,個個以為我唔掂,我租樓住,個工人知道是租的而不是買的,臉色都變埋,這些就叫做群眾壓力了,要嬴錢真係要對抗這種羊群心理。」

殼股無得炒

 

劉昇昂,信誠證券董事總經理。

「九七年的紅籌熱,不少紅籌國企來港集資,部分更在香港買殼。我看中業務一直無甚起色的新福港輪,當時輪價大約一元三角,而新福港又被中旅國際看中,股價由四元四角炒上九元五角,帶動輪價上升,最後在四元五角沽出。賺了多少錢?費事咁揚啦!總之賺到而家間中環鋪。

「不過而家啲殼多籮籮,要上市只要招股書加減無錯,又無打錯字,就可以在創業板上市,唔使買殼上市,殼股無得炒啦。」

聽朋友話渣都無

 

May ,小學程度的散戶,九七年中退休後跟朋友學技術分析。

「我最衰得慘就係佳寧嗰鑊,當時個個朋友都叫我搏吓,於是將死慳死抵儲起的錢,八個半掃一萬股。

「點知後來公司又話欠人數,又話被人告。我最後因為返咗工,唔知消息無沽到變晒廢紙。有個專家講得啱,賺錢係指沽咗袋咗入袋才叫做賺,否則都係一場數字遊戲。」

無睇新聞真蝕底

 

譚紹興,太平洋興業研究部董事

「九○年在加拿大讀緊書時,用亳幾子買入一隻地產股二十萬股,點知間公司後來財政唔掂,又話倒閉又話有債權人追數,股價跌了很多,我諗都無乜希望,就將佢擺埋一邊大覺瞓。點知聽電視報價話升到二亳半,以為自己發夢,咪再打去證券行問,我見係真嘅就好開心咁放咗。

「好衰唔衰當時無睇新聞,原來當日個價升,是因為傳出有注資,結果隔日還升上一元水平。所以買股票,一定要跟得貼,之後我就即刻裝有線電視。」

點跌都唔放

 

戴太,六十五歲,家庭主婦。

「第一次買的股票是鷹君,八九年六四時,以一元八角掃了一萬股,我當時諗大陸每日放少少人落嚟,香港都迫爆啦,果然在九三年升上六、七元,於是沽貨,賺好多。

「之後我買入孫福記,兩元買入一萬股,但見個價位有跌無升,於是在幾亳子時斬倉,點知隻股第日傳被收購,股價升番。如今我買股票唔捨得放,去年很難才抽到新意網一手,今日跌極我都唔放。」

為感情買金

 

胡經昌,立法會議員,已故金王胡漢輝之子。

「我鍾意買金,因為有感情價值,你諗吓我買一個金牌,擺十多年留俾自己個仔或孫,老實講金都不會值錢得去邊,但至少包含了我咁多年嘅心意,好過送股票,至少是實物。

「我每年平均入六、七兩,雖然不至於像部分二、三線股跌到一文不值,但都蝕了四分一左右。」

愈搏愈輸 愈輸愈搏

 

肥仔榮,曾在證券行工作,現轉行在電腦公司任工程師。

「我爛賭,乜都賭一餐,九九年底剛剛未有工作,去證券行搵朋友,見佢玩緊黑期篤篤吓幾過癮,自己又跟住篤,買咗六張,初時賺到四、五萬元;不過我見個勢好加碼,到頭來輸了四、五萬元,搞到要問朋友借錢贖身。

「原本無輸咁多,但由嬴變輸時,自己諗住橫掂唔夠錢找數,不如搏一搏,結果越輸越多。好彩間行跌過六百點就幫我斬倉,如果唔係輸得仲甘。」

以後唔掂報價機

 

吳太,黃埔區散戶,去年移民返港。

「我去年移民返港,見個市咁旺,咪自己買啲藍籌玩吓,當時都係諗住買滙豐和黃咁,點知去到股票行,又堆個頭去睇報價機,隻腳就開始不受控咁,衝入去掃貨,一買買咗六隻添。」

「輸得最傷都算係中移動,成六十八元入,之後跌到六十元溝貨,五十幾元又再溝,而家得番三十幾,我仲有成百萬元蟹貨,你話死唔死。

「以後買股票,一定唔會去掂部報價機,費事俾佢迷住。」

最衰炒多轉

 

林偉邦,CMG 商業發展部經理

「九九年底個個驚千年蟲,很多人都唔敢掂科技股,但有日荷銀基金經理同我講一定無問題,電腦供應商又話訂單多到接唔晒,仲缺貨,咁我諗買科技股都沒錯,於是買科技基金。

「原本基金單位價格五個月後,已由百一升到百九元,我跌番落百六嗰陣沽咗,賺咗啲錢。但我以為個浪仲會再上,又在百五入貨,點知科網爆破,訂貨的互聯網公司都執笠,影響電腦供應商生意,隻基金就咁跌番落嚟,最後百二元沽貨,原本賺嘅都蝕咗一半。」

搞網損失百萬

 

陳思恩,37 歲,財經網站寬網(Quamnet )的創辦人之一,持有寬網股權不足一成(如今寬網成功借殼華富上市)。

「去年四月我籌辦資訊網CDL ,無耐新世界話入股八成半,總投資三百萬元,諗住可以大搞,仲構思賣新聞資訊俾新巴,好似今日九巴分拆上市的多媒體公司Roadshow 咁;還獲得結好證券行等客戶幫襯,非常開心。點知網站在八月正式推出時,科網股熱潮已退,兩個月後新世界話想唔玩,我到處搵創業基金注資,但對方一聽到個網字都驚,在資金緊絀下,唯有在十一月被迫把公司結業,自己投資的一百萬輸晒。」

減壓變減身家

 

曾智華,47 歲,香港電台中文台節目發展總監。

「我在電台工作,長期處於緊張狀態,搞到血壓高,但行出嚟見人唔可以頭耷眼濕,為咗減壓,一得閒我就抽時間炒股票,以鬆弛神經。八七股災前我好似盲俠咁, 專啄細價股,以為容易賺到錢,又愛聽消息,仲好信名人搞生意的眼光,好似見黃創山搞精工隊波咁成功,於是用三元掃華基泰,股災後跌至兩、三毫子斬纜。

「八七停市四日,我差不多日日廿四小時在電台趕新聞,無理自己的投資;其後埋單計數,才知手揸廿隻股票,共蝕廿多萬,當時我每月的積蓄只是一萬元。交了寶貴學費後,如今我一股不持,只把投資放在債券與現金,最緊要穩陣。我仲有八年就退休,投資絕不容有失。」

靠滙豐賺三層樓

 

曾淵滄,城大管理科學系副教授,也替報章寫專欄。

「九○年滙豐突然高調宣佈該年虧損,令股價由七、八元跌到四元五角,我覺得很奇怪,因為滙豐一向會動用內部儲備掩飾業績失利。

「那時有消息指波斯灣戰爭影響滙豐業務,又話中銀取代滙豐地位,於是我推測,滙豐管理層故意質低股價,以便日後向米特蘭提出以股換股作全面收購時,米特蘭這些英國自己友可換多些滙豐股份。

「我於是在四元多、五元多大手入貨,不久滙豐和米特蘭合併,股價即勁升,在九三年升上百元時沽貨,賺了差不多當時三層樓的錢。」

炒郵票三日搵十萬

 

莊劍然,二十六歲,集郵二十年,原在酒店打工,九七年趁集郵熱入行炒賣郵票,現為莊氏錢幣郵票公司老闆。

「九七年三、四月我從電視上看到內地炒賣香港郵票的熱潮,受到啟發,便照辦煮碗。

「我看好當時剛推出的回歸郵票(香港特區成立紀念)、小全張和第十輯經典郵票,故在好旺角商場大量入貨。那幾天,清晨六時便起床趕火車到深圳,然後轉車到 廣州,再乘的士到達人民公園,已經十時了。甫踏進公園,就看見很多售賣古物的小攤檔;從袋裡抽出郵票,會有很多人圍觀、主動出價要買。四萬套郵票,不消一 小時就售光。

「如是者三天,我便賺了十萬;也算是第一桶金。」

中巴失專營權帶挈我

 

郭炳華,八年前開巴士模型鋪80M 。

「炒巴士模型最瘋魔都係九七年,當時中巴喪失巴士專營權,很多市民便一窩蜂搵中巴紀念品。

「炒得最好是第一部中巴,九五年出廠賣二百多元,現時已賣到千二元。另外九鐵接駁巴士、中華巴士都城嘉慕及九巴都城嘉慕款都抄得唔錯。

「其實它們質素麻麻,又無錢箱,又無倒後鏡及bumper ,炒得上只因當時出產商幾個月才出一部車,讓發燒友有時間儲錢買。但後來生產商一個月出四、五款,發燒友哪能一次儲這麼多錢買,搞到我很多貨都銷不去。」

俾次機會小小超

 

莫小姐,在凍肉公司任職。

「我九九年開始炒股,睇中得信佳,在五元七角及六元七角買入六萬股,電訊及盈動合併後,股價從廿八元回落至十八元沽貨,雖然並非在最高位放,但賺到七十幾萬,開心到瞓唔着。

「當時揀這隻股係因為信得過小小超,佢話哂都係李嘉誠個仔,班手下唔識科技都識財技。

「電盈合併後股價猛跌,累到很多人坐艇,我後來在五個幾入咗二萬股,一樣要坐艇。不過我無鬧小小超衰人,我覺得應該俾多次機會佢,唔好一沉百踩。」

我有三百隻Swatch

 

盧耀輝,Swatch 炒家,持有三百隻錶約值卅萬。

「九四年朋友送第一隻Swatch 給我之後,就愛上它,靚之餘又可保值,依家有成三百幾隻,以上年Swatch 出的天書(即市價表)計算,我批錶市值已由成本十萬升值到三十萬。

「以九一年出的Asetra 為例,四十美元買,沒多久就以三千七百港元賣出,賺逾十倍,我打算年尾飛往瑞士,參與歐洲一年一度的Swatch 拍賣會,價錢適合,可能整批錶賣出。」

民國舊勞賺到笑

 

高向勳,復興古董錶店老闆,收藏古董錶廿五年,特別鍾情勞力士。

「其實初初自己並不太喜歡勞力士,嫌它太俗氣;但十六年前偶然以九百元買下一隻『棺材仔』(泡泡背手錶的俗稱),戴着跟朋友飲茶,朋友一看即出價二千元求讓。那時我便想,這門生意有得做,於是開鋪。

「那時中國還未開放,有很多民國時候剩下的又殘又舊的勞力士賣,全是瑞士機械的。外國人不會相信那些貨來自中國,我卻頻頻北上上海、天津、廣州等大城市入貨,百多元一隻,每次買二、三百隻回來修理,再以十數倍價錢賣出,利潤好厲害!」

英國股票多優惠

 

何富國(Stewart Aldcroft ),英國人,天達資產管理董事總經理。

「八四年在英國,選中了一隻餐廳股名為Garfunkels ,它以快餐形式推出意大利菜,較為少有,最重要是我喜歡這間餐廳的食物,做這間公司的股東有八折優惠。

「航運公司Peninsula and Oriental 更筍,我在八零年買入三百股,每股一英鎊,便享有終生橫渡英倫海峽的船票折扣優惠,一張票正價(一架車包四個人)要一百鎊,但公司給我們七折至八五折,我持有三年,每年去兩、三次法國,都值回票價啦。」

史諾比坐艇記

 

Tina Wong ,古粧店老闆,賣收藏品超過十年。

「我儲咁耐嘢,未見過麥當勞換史諾比嗰次咁墟冚,原本我喺泰國訂咗廿套來賣,唔使一小時就賣清,後來入多三十套,又係一日賣晒。嗰陣炒得好利害,旺角有人 連盒連公仔炒到一萬元。後來泰國攞貨來價由二百幾升到五百幾元,我見這個炒風千載難逢,焗住咁貴都入一百套,點知就出事。

「因為麥當勞見咁多人排隊,便改變策略,叫人換唔到可以申請換領,供應多咗,變相打擊我哋這盤生意,最後史諾比銷得唔好,好多而家仲擺咗喺度。」

炒鴕鳥蝕大本

 

呂先生,九六年移民澳洲,現已返港居住。

「做移民成日投資都係開餐廳,但我想融入當地社會,就試下同人夾錢投資鴕鳥農場,我出咗三萬港元。當時市場幾旺,因為爆發瘋牛症,個個唔敢食牛肉,同時鴕鳥肉又話營養價值高,個個咪炒鴕鳥,一隻可以賣到二千澳元㗎。

「不過我養大鴕鳥後,個市場供應多咗好多,一隻僅賣二百澳元,連飼料錢都蝕埋,結果做咗兩年,最後都改養番牛算勒。」

宏觀調控害了我

 

高廣垣,惠澤按揭行政總裁,九十年代初在新協城市建設任董事總經理,偶然要往返大陸處理土地發展及建樓業務。

「我在九三年花了二百萬元人民幣,在北京買了寫字樓,位於商業中心區,租金回報有二、三十釐,但自己不是經常上北京,又以為寫字樓有升無跌,沒有招租,豈料大陸突然宣佈宏觀調控,市道一落千丈,足足空置了八年,如今仍蝕了四分一。」

大學生兼職炒手機

 

Rockman ,城市大學電腦系高級文憑二年級學生,兼職炒手提電話

「炒手機其實都要講門路,又要識散貨,炒風得一兩個月,真係手快有手慢無。

「好似前排炒諾基亞8250 ,走貨一隻賺兩、三百元,如果炒返上大陸,隻手機又有中文顯示,仲可以賺多數百元,一部機賺六百元都唔錯。

「舊機都炒得㗎,在拍賣網上執平貨然後走上大陸賣,每個賺八十至一百五十元左右,當然有中文字又可以賣貴的。」

升極無我份

 

李太,在中環娛樂行附近擺檔賣香煙超過三十年。

「十幾年前買過幾千股滙豐,六個幾之嘛,買咗無郁,跟住滙豐供股,咪放咗佢,點知佢有日會升至百多二百元。七七年買入一萬股怡和,十幾元唔上唔落,又沽咗佢,點知一年後又傳李嘉誠收購,股價升又無我份。如果唔放,而家印印腳啦。」

股災令我反思

 

梁柱國,八○年從北京來港,八七年股災後開始整理投資筆記,目前珍藏十三本。

「我以前買股票都係亂咁聽人講就買,但八七股災後令我反思,唔明點解個市變化咁突然,於是每次去講座就做筆記,每次投資時就翻筆記,睇公司年報,有時更去圖書館睇年鑑。

「在九九年,我去圖書館翻查中國機械工業年鑑,書中提到東方電機,指該公司可以提供水力及火力發電等,我見其在深圳A 股的股價與香港H 股差一大截,一個九個半人民幣,一個六亳幾港元,於是買入五萬股H 股。結果升得唔錯,前排在近個三沽貨,賺了三萬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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