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160222
大指揮家系列(十) Antal Dorati下篇
蕭律師執筆
杜拉提同時擅長編製舞劇音樂給舞蹈團表演。早在1940,他就以 約翰史特勞斯Johann Strauss的音樂為藍本改篇成舞劇《畢業舞會Graduation Ball》給Ballet Russe在澳洲雪梨上演。他又曾將Offenbach的音樂片斷改編成舞曲,供美國芭蕾劇《藍鬍子Bluebeard》演出。我們現今仍可聽到這兩套樂曲的身歷聲版本,由他自己指揮。
1969年,杜拉提首演瑞典作曲家Pattersson的第七交響樂。1971發現了Bruch在1912年曾寫了一首雙鋼琴協奏曲,這首樂曲也由杜拉提在1973年作首演。
杜拉提可算是長壽錄音大師,踏入80年代數碼時代,竟仍能聽到他新的數碼錄音。所灌錄 史塔文斯基的《春之祭》(指揮底特律交響樂團)更獲法國Grand Prix du Disque大獎!
1988年11月13日,杜拉提在他的瑞士家中離世。
除了是一位大指揮家外,杜拉提又是一位作曲家,他寫了最少兩首交響曲,並有唱片錄音。
他有兩本書留存於世。第一本書叫《七十年的筆記Notes of Seven Decades》,在1975年刊行。另外一本叫《內在與外在的安寧For Inner and Outer Peace》,這本書要到他去世後才能面世。
1983年現今的英女皇 依利莎伯二世頒贈KBE勳銜給他,名字後可加上這個縮寫,本可稱為爵士,但規定是只有是英國公民才可以這樣稱呼,而他不能,因他是美國籍。
在杜拉提去世前不久,曾接受美國名樂評家Bruce Duffle的訪問,以下是部份對話:
BD: 「指揮」是可以教的嗎?
AD: 我時常說指揮是不能教的,但經驗可以分享。在藝術的領域,沒有甚麼可以教;你認識多一些,就可以學習多一些,基本的才能不能給與。能夠造就一個優良的藝術家是天份再加經驗。****
你不能服食或註射「經驗素」;你是要去「做」,無論是指揮、歌唱或繪畫。有經驗的人可以幫助— 對年青人而言,不是去縮短成功之路,而是將錯誤減少。
BD: 在歐洲,似乎一個年青的指揮可以藉一間小劇院去學習指揮?
AD: 在往時— 在我年青時,那是唯一的辨法。
BD: 你覺得現時有足夠的指揮,或已太多?
AD: 很難說。每個世代都有許多渴求者,而只有很少能如所願。大多,初時是沒有問題,那是正常的過程。
BD: 一般都認為在過去幾年,樂器演奏和技巧已更趨嫻熟和精巧,指揮也是嗎?
AD: 很不幸的,不是。無論學習、教授與經驗都沒有比五十年前好。但樂團的團員在技術上就比以前好。
BD:那麼他們是比以前的音樂家更好?
AD:以天份而言,不,但他們準備得好。五十、一百年前,確有許多好的音樂家,但今天一般的學校教育好些。
BD:指揮是一種合作的藝術,還是一種獨裁的藝術?
AD:現今世上所有獨裁都不是好事。我想,每種藝術都有一種權威性,權威與獨裁是有很大的分別的。
BD:或者我換作這麼問:指揮是否合作性多於權威性?
AD:當然是合作性較多,因為現在的樂團團員比以前的較佳及更有效率。
BD: 讓我轉話題到你的錄音,你享受錄音嗎?
AD: 非常享受。
BD:唱片的聲音是太完美了,你覺得有危險嗎?
AD:(笑)沒有,太完美永遠不是危險;不太完美卻時常是一種危險。
BD:有些人聽完錄音後去音樂會,期望聽到同樣的演出,你怎說看?
AD:聽錄音和去音樂廳是兩回事。一個人不應沈迷於唱片。唱片確實是似一張演出的照片;批評照片中人和批評一個真人是不同的。 照片需要清晰;如果在拍照時見到一縷頭髮亂了,你先會處理好它;但真人是走動的,在走動中就不能處理。**** 唱片是音樂次要的一面,不是基本的。
BD:但我覺得公眾將唱片當成音樂的基本吧!
AD:那太不幸了。他們要除去那種觀念。
杜拉提唱片推介:
這是杜拉提第三次灌錄《胡桃夾子》,他似乎對此舞曲有特別偏好。這次他改指揮荷蘭阿姆史特丹音樂大樓樂團,不失飛利浦一貫隱定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