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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螢光幕一年，中國名主持人柴靜以探討空汙的紀錄片《穹頂之下》宣告復出，並吸引破億網友點閱。儘管中國政府一度力挺後，又擔心討論熱度過高而要求媒體噤聲，卻仍無損該片影響力，因為她談的不只有中國，更與全球息息相關。

撰文‧鄭閔聲

「妳見過真正的星星嗎？妳見過白雲嗎？」二○○四年，中國中央電視台《新聞調查》的節目鏡頭前，主持人柴靜訪問一位六歲女孩，語氣像在說童話故事。有著天真大眼睛的女孩，只在故事書上見過星星和白雲，因為她生長的山西省，長年蒙受空氣汙染，天空永遠披著一層暗灰色面紗。

同樣出生山西的柴靜，對家園面目全非的感受，比觀眾更深刻，完成幾次環境汙染報導後，還曾說出「我不想再回山西了」，打算永遠逃離故鄉。但不到十年，霾害已在中國各地蔓延開來；就連柴靜的女兒，也疑似因環境汙染，未出生就罹患良性腫瘤。女兒的遭遇，讓柴靜決心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向空汙正面宣戰，「不是多怕死，我只是不想這麼活。」

至今吸引上億點閱率

「中國有很多人希望改善這件事。什麼是社會共識？再沒有比這更強烈的社會共識了。」二月二十八日，柴靜發表花費一年時間調查製作、探討空氣汙染源頭與解決方案的紀錄片《穹頂之下》，並樂觀研判，只要問題能被公開討論，空氣汙染絕對能夠改善。

她所預期的「社會共識」確實存在。《穹頂之下》在微信、微博等網站上公開後反應熱烈，至今已吸引上億人次點閱。雖然柴靜在影片開場時曾半開玩笑地說：「這是我和霧霾的私人恩怨」；但從中國網友瘋狂轉載、討論的情況看來，就算將霾害稱為中國「頭號公敵」，也不誇張。

儘管霾害是中國人心中的痛，但這部號稱獨立製作的紀錄片，能在極短時間內席捲各地，政府立場絕對是重要因素。《穹頂之下》上線後隔天，中國環保部部長陳吉寧就在官方記者會上表示已完整看過影片，並以「積極和善意的態度」看待這部作品。許多網友因此認為，霾害紀錄片若非出自曾被稱為「共和國良心」、「公知女神」的柴靜之手， 恐難獲得同等回響。

柴靜在文化大革命末期出生，她的父母受顛沛流離所苦，對女兒的期望就是好好學習，畢業後分發到家鄉的鐵路局工作，穩穩當當過一輩子。高中前的柴靜，對這樣的生涯規畫無感，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直到一台不起眼的收音機，帶她找到了人生方向。

這台母親買的收音機，原本只能用來練習英語聽力，但柴靜總趁著家裡沒人時連上台灣的廣播波段，收聽流行音樂節目。當香港樂團Beyond主唱黃家駒過世那天，廣播主持人在節目中感傷地哽咽，完全不認識黃家駒的柴靜，竟莫名地被感動了，「那之前沒有成年人像這樣對我說過話。我第一次想到原來一個職業可以是這樣，原來傳播是人做的，做的一切是為了人。」

曾獲選年度風雲記者

半年後，應家人期待考上長沙鐵道學院（今中南大學鐵道校區）的柴靜，做了人生第一件主動的事：錄了一段節目帶，向湖南省電台自薦。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就這樣一頭闖進新聞傳播業，再也沒回過頭，一路從深夜節目DJ竄升為中央電視台當家節目主持人。

二○○三年春天，中國爆發SA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這時柴靜正好被調到央視帶狀新聞節目《新聞調查》，自告奮勇深入北京人民醫院、中國農業大學宿舍等隔離疫區，冒著感染風險，報導醫護人員與病患如何在第一線與SARS搏鬥，也讓官方再也無法對疫情粉飾太平。

這一仗，為柴靜奠定全國知名度，當年她獲選為「中國年度風雲記者」。隨後幾年，她又透過實地調查，挑戰工業發展造成環境汙染、死刑合理性、農村拆遷案、偏遠地區學童教育等社會議題，在中國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我只是討厭屈服。」柴靜在記錄個人採訪經歷的作品《看見》中，這麼解釋為弱勢民眾發聲的理由。

儘管一直予人「愛國知識分子」的形象，但柴靜過去幾年的言行舉止也非全然正面。○九年，她因專訪涉嫌殺人的黑道分子引起爭議；曾批評明星競相出國產子的她，一三年竟被媒體爆出赴美待產，搶當美國人母親，被不少中國民眾斥為表裡不一、「黃皮白心」。

質疑聲浪指「配合演出」

近期的《穹頂之下》雖然獲得不少掌聲，卻也有人揣測影片選在中國「兩會」（中國人民代表大會與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之前發表，很可能是中國政府主導、柴靜配合演出的一套「樣板戲」；較溫和的質疑聲浪則認為，這部紀錄片也許是由柴靜主動發起，但若事前未向領導層級報備，不可能獲得詳盡的官員說法與統計數據，絕非她的「個人調研」。

但拋開各種陰謀論，從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去年公開表示「希望APEC藍保持下去」，以及官方對《穹頂之下》的正面回應看來，在經濟成長可能趨緩下，環保議題勢必成為中國未來施政重心之一，這對包括台灣在內的鄰近國家，無疑是美事一樁。畢竟，所有人類都生活在同一片穹頂之下，是我們必須共同面對的真相。

霾害

霾是指懸浮於空氣中的塵埃或固體微粒，能折射光線導致能見度下降。因燃燒石油、煤炭產生的固體微粒中含有苯等致癌化學成分，若長期暴露，可能因吸入過多化學物質損害心肺功能，甚至導致死亡。

柴 靜

出生：1976年

經歷：湖南電台主播、湖南衛視節目主持人、中央電視台《東方時空》、《新聞調查》、《看見》主持人學歷：中國傳媒大學電視編輯碩士成績：中國年度風雲記者、央視十佳主持人

中國主持人柴靜自費拍攝紀錄片，喚醒民眾關注空汙問題。事實上，台灣的PM2.5問題同樣嚴重，民眾卻普遍缺乏警覺，除了大都會台北、高雄，觀光景點嘉義、金門與高雄美濃也在壞空氣排行榜上有名，值得正視。

撰文‧何欣潔

中國名主持人柴靜自費製作紀錄片《穹頂之下》，揭露中國空氣汙染問題，成為中國兩會前夕的熱門議題。不過，許多人恐怕還不知道，片中柴靜背著二十四小時監測儀器、努力試圖記錄的「PM2.5」細懸浮微粒（直徑小於或等於二．五微米的懸浮微粒），台灣幾乎全島都超過世界衛生組織（WHO）標準，可能是導致呼吸道、心血管疾病，甚至是癌症病例日益增加的元凶。

「骯髒的空氣，比食安更可怕。」嘉義市空汙防制委員、醫師余尚儒憂心地說，PM2.5成分複雜，包括汽機車、工廠排放的硫氧化物、氮氧化物、揮發性有機物，當中更可能含有戴奧辛、重金屬成分，被國際癌症研究機構（IARC）列為一級致癌物質，「黑心油你可以選擇不吃，但你無法選擇不呼吸。」

隱憂！全台空汙破表

恐致癌、引發心血管疾病

林口長庚醫院臨床毒物科主任顏宗海也表示，PM2.5比髮絲更細，小到足以穿透人體呼吸系統，帶著重金屬等汙染物，不僅對氣喘或慢性肺部疾病患者有危害，還可能沉積在肺泡裡，「長久下來，恐怕有可能導致肺癌，而且它停留在肺泡，可能進入血液，也容易引發心血管方面疾病。」在過往，PM2.5對人體健康的危害，多半難以證明直接因果關係，專家多以「可能提高致病率、死亡率」來警告高風險地區的民眾；製造空氣汙染的大廠，如雲林六輕，多半也否認周邊地區民眾罹癌風險與工廠排放氣體的關聯性。但今年三月五日，國際醫學期刊《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發布最新研究，明確指出空氣品質與兒童肺部發展確實有高度關聯性。

台灣的PM2.5問題究竟有多嚴重？按照WHO管制標準，全年平均應在十微克╱立方公尺（單位下同）以下，但根據環保署一四年發布的空氣品質監測報告，全台灣一三年平均值為二十四，遠遠超標。

各縣市中，雲林縣PM2.5年均值高達三十四居冠，嘉義、屏東、高雄甚至離島金門也統統超過WHO標準。在醫師眼中，已經是對所有年齡層的民眾都會產生健康危害的等級。

即使是汙染程度最低的花蓮，年均值十三也超標，沒有辦法「及格」，民眾以為平日在都會地區上班，假日到南部或離島散心，就可以「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事實上只是自我安慰，「你吸進去的PM2.5，搞不好比平常在台北、高雄上班時吸得更多。」余尚儒說。

他舉例，一四年二月二十二日，導演魏德聖帶著國片《KANO》團隊來到嘉義，進行萬人遊行造勢， 當日PM2.5數值便高達七十，「隊伍中的影迷，沒有人察覺這樣的健康風險！」在街上搖旗的影迷中，許多仍是小學學童，更有高齡超過九十的老嘉農球員，所有的人都在不知情且未佩戴口罩的狀況下歡呼，呼吸與心血管系統可能早已受到傷害。

低估！中南部監測站過高

道路揚塵、車輛廢氣難測

在柴靜揭露中國空氣汙染問題之後，台灣民眾難免認為，這些骯髒的空氣全數是來自中國的境外移入，事實卻不然，因為雲嘉南地區鄰近沿海工業區，污染更重。

根據環保署在一四年發布的調查，台灣PM2.5之來源，除北部的基隆受到東北季風影響，高達六成的空氣汙染來自境外輸入，其餘空汙嚴重的地區，多半來自本土的道路揚塵、工業與車輛行駛，「而且，這些來自街頭的空氣汙染源，在現行的監測方式下，很可能會被嚴重低估。」余尚儒分析，台灣的空氣品質監測站通常設在高樓，以一三年全國PM2.5問題最嚴重的數個監測站為例，斗六測站位於斗六高中樓頂，距離主要道路有一○五公尺之遙；嘉義測站則位於嘉義大學頂樓，與主要道路同樣有三十公尺距離；單日PM2.5數值時常破百的南投埔里測站，同樣在埔里國中樓頂，離主要道路二十五公尺。

而國內目前只有台北市、新北市和高雄市設有路邊的交通空氣品質監測站，對於每天行走或騎乘機車的多數民眾而言，路邊監測數據反而「更有感」，「起碼在汙染狀況改善之前，能夠讓老人、孩子避免在空氣過於骯髒的情況下出門，或配戴口罩，減少患病的風險。」專家呼籲。台灣民眾、政府都對PM2.5問題過度缺乏警覺心，對國民健康絕對是一大隱憂，值得正視。

髒空氣排行榜，中南部最嚴重—— 台灣2013年前10大的PM2.5濃度測站美國、日本管制標準：15 WHO管制標準：10 1.雲林縣 斗六 34.0 2.屏東縣 屏東 33.6 3.嘉義市 嘉義 33.5 4.高雄市 前金 33.2 5.金門縣 金門 33.1 6.台南市 新營 31.5 7.台南市 台南 30.8 8.南投縣 南投 30.2 9.嘉義縣 朴子 29.4 10.高雄市 美濃 28.2 濃度單位：微克/立方公尺 資料來源：環保署

這一天，「要健康婆婆媽媽團」的成員興奮極了。原本要在水源保護區興建日月潭空中纜車、大型旅館的「水里大灣」開發案，因為她們近兩個月的努力，終於暫停！

執行長顏淑女回到家裡，兒子對她說，媽媽你好棒！環保專業越來越厲害了！然而旋即兒子又補上一句：「但是妳這星期只煮了兩次飯……，」讓她哭笑不得。

這，是「要健康婆婆媽媽團」極少見的大勝利。打從二○一○年反國光石化開始，這群醫生娘、家庭主婦、退休老師、上班族等不同背景，卻同樣想守護環境的婆婆媽媽們就自組成團，只要是有危害環境疑慮的開發案，她們幾乎無役不與。

從台中高鐵站往彰化市區的路上，工廠煙囪冒出濃煙，飄著一股異味。約莫十分鐘車程外是一間國小，每天早上七點五十分，三、四十位有氣喘病的學童就會到健保室，讓「要健康婆婆媽媽團」團長張淑芬協助做吹氣測驗，氣喘發作機率高，就要趕緊服藥。

張淑芬的孩子之前好幾次肺炎發作，婆婆媽媽團裡有人家族三人罹癌……，這些成了她們站出來的動力。「我們要捍衛家人、捍衛回家的路！」張淑芬大喊著，如今北中南加起來，成員已近兩百人。

原本用來煮飯、洗衣服、與家人相處的時間，這群婆婆媽媽們拿來研究環評資料，開記者會。她們早上四、五點就起床，自掏腰包趕搭國光號到台北環保署參加環評會，會議結束還要開檢討會，哪些立場該堅持沒堅持？哪些細節疏漏了？回到家，往往已是半夜時分。

寒心！頻頻出席環評會，成不受歡迎人物

但並不是出席就有用，像「水里大灣」這樣成功擋下的，說實在的只有一件；其他有破壞環境疑慮的開發案，例如六輕擴廠案，婆婆媽媽們就只能增加它的過關難度、拉長過關時間。

這讓她們成了環評會的「不受歡迎人物」，遭受各種刁難，有一次一個環評文件故意把資料順序弄亂，顏淑女和退休老師吳麗慧花了二十個小時重新排序、驗算，終於找出漏洞；還有幾次是環評報告無視於開會前七天上傳的規定，拖到前一天才上傳，讓她們來不及準備。

最讓張淑芬寒心的，一次她提出質疑，環評委員竟然低著頭說，「不好意思，我沒有讀資料。」

「你沒讀，竟然可以決定我們的健康跟生死？」張淑芬不可置信，對方只是默然，最後還投贊成票。

委屈！門外漢被瞧不起，遇上「聯軍」扭轉劣勢

為了不被官員與開發商瞧不起，婆婆媽媽們互相教育，找教授、醫師問，上網學習，現在核心團員講起環保專業頭頭是道；然而，當她們在環評會上偶遇另一個彰化捍衛空氣的組織時，仍然宛如看到救星一般。

因為，這個自稱「台灣空氣聯盟」的兩位發起人具有完整專業背景，一位是彰化基督教醫院主治醫師葉光芃，一位是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化學博士楊澤民。

葉光芃為了反對國光石化而開始研究環境數據，這才發現，原來彰化是空氣污染重災區，「連我是醫生都不知道了，更何況是一般民眾？」

楊澤民原是員林客運董事長，生活無虞，現在卻願意專心在環保等公益事務上；葉光芃則是把門診數陸續減少，才能抽身參加環評會等重大事件，經常是早上衝到台北開會，晚上回來仍要巡房，救大家共有的空氣、也要救一般小民。

葉光芃拿出做學問的精神，上網找國外對照資料回頭與台灣做比較，他以美國、加拿大為樣本，概算台灣每年因空氣污染而死亡的人數約在三萬人至六萬人之間，「等於一年發生一次二二八事件（死亡人數約三萬人）！」楊澤民說。

兩人為了讓鄉親們了解自己正身處空氣污染的環境、尊卑貴賤都是受害者，特別花了三十萬元印製宣傳手冊，召開記者會、參加重大議題的環評會、靜坐等活動都來；有時候的確能帶動議題討論，但旋即又被遺忘。

沮喪、灰心是免不了的，兩人有時也會自問，這樣做，有用嗎？「但葉醫師一直保持著積極的態度，我就像風中的揚塵，只要風再吹起來，我也被吹起來，繼續奮鬥。」楊澤民說，「總是，不能夠『能做的不做』。」

「空氣污染就像一隻大怪獸，如果你不懂得謙卑、不敬畏它，就會被打敗！」葉光芃大聲疾呼，希望政府除了注重經濟成長率的增加之外，也不要忘記因為各種污染所帶來的龐大社會成本；後者雖然看似寂靜無聲，但整個國家實際要付出的，可能要比經濟數據更沉重。

「今天空氣好嗎？」許多小學生最近每天到學校上學最關心的一件事是「空氣」。國小學生以環保署每日公布的空污指標做為參考，在學校升起「空污旗」的風潮，正從高雄吹向全台灣，「現在嘉義市國小的孩子，早上除了升旗也要升空污旗」嘉義市議員戴寧說。

根據環保署二○一四年統計資料，嘉義市細懸浮微粒（PM2.5）年平均濃度，高居全國前五名，嘉義市政府因此宣布，從今年四月一日起，嘉義市的二十八所國中小以及公私立共六十所幼兒園，領先全台所有學校，全面實施升空污旗的活動。

早在嘉義市府宣布升空污旗行動前，嘉大附小去年十二月就由六年級學生發起升空污旗活動，在空氣品質不好時，學校也由六年級的學生廣播，提醒大家戴口罩。「我們開始升空污旗之後，發現嘉義空氣很不好，一個星期五天上課，大概有二到三天要升起空污旗，」嘉大附小六年級的林羿睿說。

《商業周刊》一四二九期「要命的空氣」全台PM2.5全台追蹤報導出刊後，很多人才驚覺，原來自己所處的環境，空氣這麼糟。就在多位立委及公民團體要求下，兩場全國大型PM2.5公聽會也在四月中旬登場，全國上下突然很重視PM2.5議題，這是過去不曾發生的現象。

雲林率先登場PM2.5公聽會，要揪污染源

最先登場的是十四日在雲林斗六召開的全國第一場中部及雲嘉南地區防制PM2.5公聽會。其實就在公聽會之前，台大公共衛生學院副院長詹長權在十一日發表最新研究報告指出，距離六輕不到十公里的彰化台西村民尿液重金屬濃度超標二?四倍，比雲林麥寮還嚴重。

十四日的「改變台灣，從空氣做起」公聽會，參加人數爆滿，登記發言團體超過八十多個，除了六輕附近的居民大聲抗議，也有孩子罹患氣喘的媽媽疾呼「孩子需要新鮮空氣！」第一次參加公聽會、家住虎尾的鄭先生說，他之前並不知道六輕對空氣的影響這麼大，今天到公聽會才知道反彈聲浪之大。

發起這次大型公聽會的立委劉建國說，最近《商業周刊》報導，台灣各區PM2.5年均值，雲林縣斗六在二○一四年為三十四?四，全國排名第一，他要求政府必須盡速提出改善方案。民間團體也提出明年底前，禁止大污染源使用高污染的燃煤與石油焦燃料等訴求。

就在十四日大型座談會之後，接著十六日，立法院社福衛環委員會也將在立法院首度舉辦「空污旗還沒告訴你的事——空氣污染防制法總體檢公聽會」。

嘉義創全國之先邀集教授、醫生成立委員會

目前各地方政府打擊空污最積極的就屬嘉義市，甚至創全國之先，在三月邀請詹長權、彰化基督教醫院醫師葉光芃等為委員，成立「空氣污染防制委員會」，正式向空氣污染宣戰！嘉義市一群關心空氣品質的民眾，包括媽媽、老師、醫生以及議員，正在推廣大家認識「空污旗」運動，嘉大附小甚至採用比環保署規定更嚴格的美國AQI標準升空污旗。

嘉義基督教醫院醫師余尚儒表示，如果依照教育部空污旗分類，PM2.5超過 35ug/m3以上，才掛上黃旗；但在美國，PM2.5超過 12ug/m3以上就要掛上黃旗。因此如果按照美國的標準，嘉義市去年一整年只有六天可以掛綠色旗，但是如果依照教育部空污旗標準，一整年有一百六十七天可以掛綠色旗。

除了學校升起空污旗，接下來他們將透過公民團體推廣，發起一般商家或民眾住家也可以掛空污旗運動，戴寧表示，民眾因為不知道，所以對空污無感，不知道PM2.5已經長期、大規模、嚴重的影響每個人的身體健康。回到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中，還是需要一些方法來保護自己。

【延伸閱讀】環保署：未來三年全台PM2.5至少減五％

中南部小學陸續升起了空污旗，代表孩子們都暴露在空污的高風險當中，剛上任滿七個月的環保署空保處長的陳咸亨，宣布四步驟「向空污宣戰」，除了專屬台灣空氣品質健康指數（AQHI），預計提前到二○一六年上路，環保署將從加強監測、總量管制、減量計畫等方式，達到三年內空污減量至少五％的目標。

工業區的空氣污染指標很高，環保署預計將在特殊工業區周邊，增設監測站。陳咸亨表示，今年將會在六輕（六個）、南科（四個）、高雄臨海工業區（十個）、林園工業區（八個），共增加二十八個監測站，加強特定地區空氣品質監測。

現在每根煙囪都合格，但是空氣還是不好，為了解決整體空氣品質問題，就要做到空氣品質總量管制。其中延宕十五年的空氣污染總量管制，今年將在高高屏上路，除了高高屏，陳咸亨表示，明年將啟動中部及雲嘉南六縣市的「空污總量管制計畫」，這些地區空氣污染將不再增量。

總量管制之後接著是減量計畫，陳咸亨表示，現在中央與地方已開始成立「空氣污染物減量行動小組」，嘉義市已成立了跨局處的空污減量單位，接下來台中市、台南市、台北市也都將邀請公民團體成立「空氣污染物減量行動小組」。

高高屏總量管制上路之後，陳咸亨預計三年內，該區域的PM2.5前驅物要比現在至少減少五％以上，接著中部及雲嘉南六縣市也會加入減量行列，PM2.5前驅物也會開始減量，未來三年，全台PM2.5至少會減五％以上。

（文●張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