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隆跨年夜搶劫與性侵案線索不斷湧現之後,德國默克爾政府在重壓之下終於松口,稱將實施更嚴格的難民遣返政策。
與此同時,沈寂數月的德國極右翼勢力“歐洲愛國者抵制西方伊斯蘭化”(PEGIDA)1月9日在科隆組織了1700人參與的反難民遊行,高呼“默克爾下臺”口號,要求德國政府驅逐難民。
據德國內政部表示,截至目前,在德國警方已確定的32名與科隆跨年夜搶劫與性侵案有關的嫌疑人中,有22名是避難申請者。在這32名犯罪嫌疑人中,有9名為阿爾及利亞人、8名摩洛哥人、5名伊朗人以及4名敘利亞人。其他犯罪嫌疑人包括3名德國人、1名伊拉克人、1名塞爾維亞人和1名美國人。
更嚴格難民遣返政策
9日的科隆出現了3股示威人群:除了PEGIDA外,還有反對PEGIDA的示威者以及1000名左右反對歧視女性的女權主義者。
高喊著“默克爾下臺”以及“不歡迎難民強奸犯”和“德國經歷了戰爭,瘟疫和霍亂,但沒躲過默克爾?”的1700名PEGIDA示威者,同高呼著“不要納粹”的1300名反PEGIDA示威者在科隆市中心互相喊話,在PEGIDA示威者向警方扔鞭炮和瓶子之後場面一度失控,之後示威人群被德國警方用高壓水槍驅散。
在科隆出現大規模示威的當天,默克爾所在黨派基民盟(CDU)的領導人在美因茨召開政策會議,考慮對於攻擊警察和急救人員的犯罪分子采取更嚴厲懲罰措施,同時考慮遣返在申請難民庇護期間犯罪的難民。
根據德國現行法律,只有在尋求庇護者在德國被判處至少三年或三年以上刑期,同時他們在原籍國的生活不出現風險的情況下,才會將該尋求庇護者強行遣返原籍。
據悉,目前CDU領導人達成一項提案,核心指導思想是降低那些對在德國犯罪的外國人的定罪門檻。
具體而言,如尋求庇護的外國人被定罪,則不允許被給予避難身份,在其中,即便只是被德國法院判處緩刑的難民,仍可能面臨被驅逐出境的危險。同時,德國還將加強警方不定期抽查身份證件的能力。這份提案尚需要德國議會批準。
默克爾表示,這份提案將幫助德國遣返嚴重的犯罪分子,這“不僅符合德國人的利益,也符合大部分生活在這的難民的利益。”
“如果有人觸犯法律,必須承擔後果。”默克爾表示,“那些偷竊並侵犯婦女的嚴重犯罪分子必須被繩之以法。”
然默克爾雖重申科隆大規模性侵案是“令人作嘔的犯罪行為”,然她仍拒絕對湧入德國的難民實行限額政策。到2015年年末為止,據估計已有110萬左右難民湧入德國。
然德國對難民的“敞開大門”政策已招致德國北歐鄰居的“防難民、防德國”政策應對,這令德國在歐盟層面頗為尷尬。
從1月4日開始,瑞典開始檢查丹麥入境旅客的身份證件,隨後幾小時,丹麥則宣布,加強與德國間邊界管控,原因是遏制難民湧入。
科隆警察局長被停職
警方確定嫌疑人中有避難申請者的消息傳出後,此前一口咬定犯罪嫌疑人肯定不是難民的德國科隆警察局局長阿爾博斯(Wolfgang Albers)在上周五被停職。
在面對媒體時,阿爾波斯曾刻意隱瞞嫌疑人的身份背景。
而此前同樣斥責將犯罪分子同難民掛鉤行為的科隆市長海格爾(Henriette Reker)則稱她對此毫不知情,並稱科隆警方對她隱瞞了信息,她對科隆警方的信任被“嚴重地動搖了”。
目前,科隆警方已接到報案170件,其中117件涉及性騷擾,2件涉及強奸。與此同時,還有包括漢堡在內的7座德國城市也出現了類似事件,其中漢堡的情況最為嚴重,共接到53件報案。
此外,在芬蘭赫爾辛基也爆出在2016年跨年夜時發生了有組織的性騷擾事件。赫爾辛基副警察長寇思科馬基(Ilkka Koskimaki)表示,“以往的新年夜,或任何場合都沒有出現這種性騷擾情況。在赫爾辛基,這是一個全新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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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駭人聽聞的跨年夜群體性侵案發生超過半年後,德國聯邦刑事犯罪調查局(BKA)10日向媒體公布了最終調查結果。該部門表示,在2015年跨年夜,科隆、漢堡、斯圖加特、杜塞爾多夫等德國主要城市共有超過1200名性侵受害者,而大多數施暴者至今“下落不明”。
2015年12月31日跨年夜,在靠近著名的科隆大教堂的主火車站外廣場發生了大規模性侵事件。同一天,德國其他城市亦發生了類似事件,但科隆的性質最為嚴重。
據悉,由於涉案人員外貌多為北非裔,為了顧全難民危機爆發後的所謂“政治正確”,直到此事發生後數日,德國媒體方才首度予以報道。
德國總理默克爾第一時間要求徹查此事。此事亦導致了時任科隆警局局長Wolfgang Albers下臺。
如今,時隔半年後最終得出的調查結果在兩個層面出乎外界的預料:
首先是受害人數眾多。在超過1200名受害者中,有約650人是在科隆遭到性侵,400人在漢堡,其余在斯圖加特、杜塞爾多夫等地。聯邦刑事犯罪調查局向德媒表示,共計有881起犯罪行為,其中642起為“單純的性侵”,239起則為所謂的“複合侵害”,即性侵外加對受害人手機或現金的盜竊。
其次,近九成嫌犯至今下落不明。聯邦刑事犯罪調查局表示,目前僅抓獲了120名嫌犯。而據知情人士向德國權威媒體透露,嫌犯總數至少在2000人以上,且大量嫌犯為集體作案。
聯邦刑事犯罪調查局局長Holger Muench對此坦言:“我們不得不得出這樣的結論——在經過調查後,大量的犯罪行為仍無據可查。”
即使對於已抓獲的120名嫌犯,當中有多少人最終將被罪,亦需要經過長達數月的庭審後方能知曉。
截至目前,德國法院僅對跨年夜性侵涉案人員作出了4起宣判,當中有2人被宣布無罪,另外2人獲刑一年,緩期執行。
不過,據聯邦刑事犯罪調查局公布的信息,已抓獲的120名嫌犯大部分來自北非國家,幾乎沒有來自德國最主要難民來源國敘利亞的嫌犯。
8月10日,英國《衛報》發布了2000多份有關瑙魯難民庇護所的泄露報告,多達8000多頁的文件前所未有地向世人展示了澳大利亞政府拘留的這些難民所遭受的種種毆打、性侵、自殘、虐待兒童和非人生活條件等令人震驚的情況。
虐童事件超過半數
自2005年起,南太平洋島國瑙魯共和國接受澳大利亞政府的援助,作為回報,瑙魯建立一個拘留中心處理那些非法進入澳大利亞的難民。該難民拘留中心曾在陸克文當政時關閉,之後於2012年重新投入使用。
據《衛報》對這些文件進行的分析,兒童在報告中占據了極大比重。總計2116份報告中,超過半數,約1086個事件牽涉到兒童,而報告所覆蓋的時間段內(2013年5月~2015年10月),生活在瑙魯拘留所的兒童僅占總人數的18%。
從報告中可以看到警衛扇孩子耳光、抓住孩子威脅要殺了他等種種虐童事件。2014年9月,有一名教師報告稱,一名年輕的教職幫手要求將淋浴時間從2分鐘延長到4分鐘,男警衛提條件說,如果能有點兒身體上的好處,他就答應。小姑娘並沒有說這事後來到底有沒有發生。
報告中還記錄了一些精神上飽受創傷的孩子令人心痛的行為。2014年9月,一個女孩兒將自己的嘴唇縫了起來,一名警衛見到她後開始嘲笑她;同年7月,一名不到10歲的女童脫光衣服,邀請一群成年人性侵自己。
報告中總共有7起性侵兒童事件、59起毆打兒童事件、30起兒童自殘和159起兒童威脅自殘事件。
報告中還記錄了一些極端絕望的行為。2015年10月,當一名懷孕婦女被告知她只能在瑙魯生產,她焦躁不安地留下了眼淚:“我要把孩子交給澳大利亞撫養。”她懇求說,“我不想在瑙魯的醫院或是這個骯臟的環境中生下孩子。”
澳難民政策遭譴責
這些文件提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作為澳大利亞接受難民的兩個離岸拘留所之一的瑙魯是如何報告信息的?被拘留在這座小島上的兒童和成人所面臨的風險應該得到密切關註。澳大利亞政府顯然未能對這些足以引起警惕的信號和種種性侵指控作出應對。
瑙魯是世界上最小的島國,面積只有24平方公里,人口不超過1萬人。澳大利亞向瑙魯政府提供物資援助,並從該國采購服務。據6月底的最新官方統計數字,目前瑙魯難民拘留所中生活著442人,其中338名為男性、55名為女性和49名為兒童。澳大利亞的另一個離岸難民拘留所位於巴布亞新幾內亞的馬努斯島,那里生活著854人,全部為男性。每年,澳大利亞納稅人要為這兩處離岸難民拘留所掏出12億美元。
和歐洲相比,想要登陸澳大利亞的難民數量微乎其微。但澳大利亞法律規定,任何在海上被截獲的難民都要被送到瑙魯或馬努斯島,並永遠不得定居在澳大利亞。澳大利亞這兩處封閉的難民營,以及對非法乘船抵達澳大利亞難民的強硬移民政策,受到了聯合國的廣泛批評。
澳大利亞政府表示,正在證實這些報告是否已經交由瑙魯警方處理。“值得指出的重要一點是,報告中的許多事件都只是未經證實的指控。”澳大利亞移民部門一名女發言人如是表示。
一些同情難民的人士表示,泄露的報告表明,澳大利亞離岸拘留所政策必須馬上終止,必須給予那些尋求避難的人醫藥和心理上的支持。“從這些文件,以及我們自己的研究來看,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由於在瑙魯所受到的遭遇,許多人已經被推到身體和精神崩潰的邊緣。”大赦國際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一名工作人員這樣表示。
“瑙魯文件”此前已經引起了多個國際組織和人權機構的高度關註。10日,聯合國難民署在一份聲明中表達了“嚴重關切”呼籲當局迅速制定應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