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鵬專欄】狙擊日本(一):宏觀‘錯位’下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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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十多年的時間里,一方面日本各路政治家都在想盡一切辦法來結束日本面臨的長期通縮的問題;另一方面全球的交易員都面臨著日本低迷不振的經濟面和強勢升值日元之間的這種奇怪的反差。尤其是2008年之後由於大量的避險因素導致日元被迫的快速升值,這種外部的因素與實際上持續惡化的日本經濟之間的巨大反差事實上就意味著一種巨大的機會的出現。
這種反差甚至在2011年日本大地震期間都很難讓人得到理解,而在此之後日本一個關鍵的因素正在悄然的發生變化-日本的貿易順差正在逐步的消失。在此之前可以說大量的貿易順差為日本債務提供了巨大的融資渠道,同時順差也成為了支持日圓走高的因素之一,但在2011年日本大地震之後日本的貿易結構正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由於核電危機導致日本不得不大量的進口更多的原油等能源來彌補核電站停運造成的電力缺口,原本由核電彌補的貿易被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能源的進口激增的情況下,日本對外貿易將不可避免的從貿易順產變成逆差,而這就意味著貿易赤字可能會急速惡化,這將會同時反過來進一步的打擊以出口為主導的日本經濟,形成一個連鎖的反應。
當然這種巨大的反差也一定會吸引大量地投機者的關註的目光,那些宏觀對沖基金的核心就是依靠一旦市場上產生了這種宏觀上‘錯位’,那麽就會狠狠的抓住機會‘暴賺’一把。
而從2011年二季度開始猶豫日本核電站導致日本貿易順差轉變成為逆差就成為了‘錯位’開始修正的第一步,但在當時的背景下,市場並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應,反倒是日圓仍然被回流日本的大量資本繼續買入導致了日圓一直到了2012年的中期仍然保持著緩慢升值的步伐,這種日圓偏離經濟基本面的異常就已經讓全球的交易員開始將眼光集中到了日本。
此時隨著2012年1月份日本經常賬戶余額轉負並且貿易赤字創下了30年有史以來的最差情況(甚至是差與2009年的情況)日本2012年第一季度經濟數據的逐步出爐,市場的做空日圓的熱情已經悄然的開始燃起,日圓率先的開始貶值,這意味著市場的糾錯開始啟動起來了,日圓的升值步伐在2011年-2012年之間已經表現出了無以為繼的情況出現。
雖然在2012年二季度日圓的貶值幅度有將近11%的空間,但從CFTC的持倉規模來看,投機者並沒有完全的大膽放心的去糾正這種偏差,究其原因還是對日元以往的表現有所忌憚,尤其是在日本政治格局和新一屆政策在經濟政策上的不確定性仍然是困擾著投資者大舉做空日圓的主要因素。
而隨著日本政治格局以安倍晉三幾乎百分之百的獲得了新的日本執政的權力之後,日本政治的穩定性奠定了進一步的基礎,而由於在政治與貨幣政策方面,這位新任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上臺之前就一直向外界傳達強調以量化寬松推動經濟的意圖。隨著安倍晉三的一步步的邁向日本首相寶座的同時,市場也開始更加的確定並且穩步的追加籌碼,此時對於日本市場的這種宏觀‘錯位’的糾正交易正式的拉開了序幕。
而之後在2012年底隨著安倍晉三競選成功,他果斷的強迫日本央行加大量化寬松、提升通脹目標,為了答對這個目標,甚至是強迫抵制寬松的白川方明辭職,同時任命了自己嫡系的黑田東彥組成了日本強大的量化寬松組合的日本政治和經濟的複甦組合。
至於安倍經濟學的本質的目的應該說就是提高通脹水平使得日本擺脫過去通縮的陰影,通過通脹引發的財富效應去間接性影響去刺激投資和消費的支出,進而帶動真實的經濟增長。安倍晉三假設的前提是日本的通縮產生的本質原因必須是由於資產價格暴跌引發的財富縮水導致的去杠桿化引發的,而對於如果是因為日本人口老齡化以及產業全球化引發的通縮而言,這樣的做法可能就像之前數次的日本量化寬松那樣無功而返。
當然實際上就量化寬松而言,日本本身就應該是鼻祖了,當基準利率水平已經不能夠在降低的時候,通過買入長期債券來拉低長端資金的成本進而刺激投資和消費的增長,事實上日本在這條路上已經經歷過好多次的努力,但事實上效果並不好。但隨著伯南克在美國實行的量化寬松政策逐步的產生了日本希望看到的結果,這也間接的刺激並肯定了日本再次嘗試量化寬松的決心。
當然如何控制好通脹預期、國債收益率和債務風險之間的關系,應該說是日本量化寬松組合需要後期註意的一個重要的方面,雖然日本政府債務是由其本國國民和養老機構持有,其通脹上揚或許並不會引發大量的拋售國債引發債券收益率急速上行的情況出現,但如果一旦量化寬松失控或者債務融資渠道發生本質的變化,則債務鏈條的斷裂或許或引發一場金融海嘯。
而美聯儲的量化寬松已經在2013年開始逐步的考慮何時退出、如何退出、退出多少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對於全球所有的宏觀策略基金的交易員們,在2013年如何在如此明確的確定性下努力獲得利益的最大化,或許就是他們從日本這次宏觀‘錯位’中嗅到的最大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