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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龜沼澤地:中國無序的商業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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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烏龜沼澤地」,那就是在沼澤地的環境中,只有烏龜才可以通過。如果是快馬,則必將馬蹄深陷;如果是泥鰍,則有可能在鑽來鑽去的時候被阻住前路。

用「烏龜沼澤地」來描述中國的商業環境,再恰當不過。中國的商業沼澤地有三個方面的特徵:

(1)中國相對低端的消費意識環境。雖然在法國的奢侈品店裡面,在迪拜的豪華商場裡,在香港的海港城裡,大陸人的消費能力無可置疑,然對於品牌的文化內涵卻知之甚少。在中國做市場,若以「專業」行之,難成氣候。若以「看似專業」行之,則市場廣矣。中國人不懂紅酒,何必告知紅酒的單寧含量、品酒程序……,只需告知來自法國,波爾多產區,AOC評級即可。在中國的零售市場中,自古以來奉行的無非是八字真言「低價銷售,規模經營」。低價銷售以取悅消費者,規模經營以在供應鏈中獲取話語權。如果真的講究百思買式的專業,會死的相當難看。

(2)中國相對寬鬆的商業法律環境。在中國,很多企業的成功都是依靠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智慧」。也因此,很多企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在中國的大小企業中,所謂的「法律顧問」不是告訴企業該如何守法經營,而是如何鑽法律的空子。在博弈的世界裡,不遵守規則的人可以得到暫時的利益最大化。踏實經營、遵紀守法、合規經營、安心實業的人,在中國的商業環境中往往連「生存」都是問題。什麼樣的制度產生什麼樣的企業。在寬鬆的法律環境中,只有貼著法律的地皮走才可獲利。建立不起對制度的信任,中國的商業社會契約就無從建立。在中國入世談判中,法律環境曾經是重要的議題,矛盾集中凸顯在「知識產權」的問題中。可以說正因為沒有產權的保護,我們才有了曾經的VCD奇蹟,以及個人電腦的普及,政府在十年前對知識產權的寬容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今天卻將中國的原創、科研拖到了崩潰的邊緣。

(3)中國相對落後的商業倫理環境。何謂「中國威脅論」?不是日益強大的經濟、軍事力量,也不是日益有影響力的政治話語權,而是極端落後的商業倫理,因為中國人做事沒有「底線」。這是何其可怕?我們已經從日常的餐桌上瞭解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化學元素,這是怎樣一個神奇的過度。其實像達芬奇家居這樣的事件,在中國何止一件兩件?在相對低端和消費意識和法律環境中,在缺乏信仰的價值觀系統中,只要可以賺錢,有什麼不可以做呢?中國人沒有敬畏之心。其實,從另一方面開看,這樣帶來的後果是何其嚴重?當前的中國社會,信任極端缺乏,交易成本極端高昂。受害者,自己而已。谷歌退出中國,退居香港,是誰的危機?是中國商業環境在世界面前赤裸裸的展示。

在這樣的沼澤地環境中,只有烏龜可以前行。烏龜雖然「先天不足、後天畸形」,在商業模式、產業結構、技術創新等方面存在諸多短板,但是仍能慢慢的、穩穩的,走過潮濕、泥淖、污穢的沼澤地。「類金融」的商業模式,應該就是一個典型的特徵吧。烏龜龜行,卻是在沼澤地中最快的速度。

有一類企業是快馬,它們擁有完美的商業模式、優秀的管理團隊、先進的管理方式、領先的產品服務……然而它們始終無法走過中國的沼澤地,甚至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為什麼?它們專業的消費意識教育了消費者,卻在消費者真正覺醒之前死去;它們專業的管理方式超越了法律的規定,卻無法獲得體制內的政策支持;它們專業的商業運作方式贏得了尊重,卻在博弈的世界裡暫時失勢。我們創造的商業模式一定是要被人們可以理解並接受的,太過專業超前的模式將成為教育市場的先驅,栽樹惠於後人而已。

還有一類企業是泥鰍,在沼澤地中無視規則,鑽來鑽去,以投機取巧之方式靈活的應對各種政府關係市場關係。短期內,鑽的好,則必順利前行。但是,與政治(政府關係、政策支持)的過分親密往往會將自己葬送。今天的大連實德豈不是如此。馮侖在《野蠻生長》一書中對於政企關係曾經有過精闢的論述,他認為政府對於企業而言「離不開,靠不住」,因此,若過於油滑,與政治親密無間,往往會悲從中來。過於親密的政府關係,往往伴隨著某個人的得勢或失勢而影響企業的命運;過於仰仗政策支持,往往因為政府的一句話而興,因為政府的一句話而亡。

做企業,難;在中國做企業,更難。在中國做企業:應保持快馬的意識,明確未來趨勢,掌握轉型的時機;避免泥鰍的陷落,要懂政治,而不參與政治,親密有間(宗慶後);以烏龜的耐性、烏龜的蟄伏、烏龜的冷靜、烏龜的低調,謀求企業的生存進而發展。

危機叢生的當代社會裡,剩者為王,龜行,亦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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