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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想辭職:一個投資經理的告白

http://www.21cbh.com/HTML/2011-8-20/4NMDcyXzM1ODY4Nw.html

見到吳剛(化名)時,他已經是連續第七天在出差。

吳剛從事的是當下最熱門的職業——PE。他在某本土知名投資機構任職多年,並混到了投資總監的職位。

上次見他還是幾年前的事了。和那次的印象一樣,他依然電話不斷,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他頭髮的顏色:從全黑變成了花白。

「我打算辭職了。」剛坐定的吳剛,一臉淡然地說。

這話卻不能讓聽者淡然。要知道,吳剛所在的投資機構正處在其創立以來最好的時候,這兩年不僅IPO獲利頗豐,而且名聲大噪。頂著這樣一家基金的光環去看項目,也的確讓吳剛覺得,在同行中「有優勢」,甚至「有面子」。

外表光鮮的背後

在這樣一個看起來「光鮮」的行業並且是「光鮮」的機構任職,為何還要離開?

吳剛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理由:

我現在感覺太累了,每天到處飛,每次回家最多能待上一兩天就又要出差。但這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目前基金的這種現狀,越來越讓我覺得無法適應。

其一,你也看到,我們基金在接二連三地募資,而且規模越來越大。但現在投的好多項目,看上去都莫名其妙。想想也是沒辦法的事,錢擺在那裡,不投不行。

而投了的項目又沒人管。像我這樣處在一線的基金經理,從信息收集,到請第三方機構做DD,再到談判和最終投資,全部要一個人完成,根本沒有精力做投後管理。

現在很多基金都是靠賺管理費的。你想想看,50個億的規模,2%的管理費,一年是多少錢?我感覺我們也是這樣的。有些人可能覺得無所謂,反正賺不賺錢是幾年以後的事,先混過了這一段再說,但我不願意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其二,投資決策流程。最瞭解項目的是像我們這樣在一線的人,但我們只是扮演收集信息與回答投委會提問的角色。投委會是最高決策機構,他們主要根據項目相關的文字資料,及我們對一些問題的回答做判斷,最終投票決定投資與否。項目太多了,他們根本沒辦法逐一實地去考察。

投資,尤其是早期投資,應該是一門藝術,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用一系列條條框框去套,更不應該把它做成標準化、流程化、工業化的東西。

其 三,激勵機制的問題。比如,在這個時點上,共投了10個項目,每個項目投下去1000萬,而今年只有1個項目退出,從1000萬變成了1.5億,其它9個 都未退出。這時候,要先扣掉其它9個項目的原始投資成本再計提獎勵;我覺得,這樣做好處是可以起到約束作用。但即使這樣核算出的獎勵,還要先扣留一部分作 為風險保證金,幾年後再予以發放,我現在都40多歲了,等退休了我還要錢幹嘛?再如,在單個項目進行提成核算時,要扣掉平時的差旅費,還有一些所謂的公攤 費用。我覺得這有點過了,我不知道管理費是用來幹嘛的?搞的我有好項目也不願意拿進來。

我覺得沒必要這樣下去了,我想休息一下,好好生活了。

所幸,這些年,我自己留了個心眼,沒有在這裡使全力,跟著圈內朋友做了些個人投資,賺了些錢。不然,40多歲了,還要過著很貧寒的生活。

我覺得,接下來能把自己的錢管好,一年投1個,甚至兩年投1個項目,都會比現在好得多。

還會有多少個「吳剛」?

吳剛是個案嗎?

這 已經不是記者第一次聽到業內人的如此「心聲」。幾個月前,一位同行向記者提起,她剛接到一個朋友A的電話,對方要離職了。彼時,A是本土PE機構B的投資 經理。B其以大規模團隊進行多點覆蓋的方式,成為國內冉冉升起的PE新星。除了找項目的壓力,A稱,長期的出差也導致其婚姻亮起紅燈,精神幾近崩潰。

清 科的統計顯示,2002-2010年,中國創投市場無論是新募基金數還是募集總額,都一路高歌猛進,年度新募基金數量從34只達到158只,而年度募集總 額也從12.98億美金躍升至111.69億美金;清科預計,2011年,中國創投市場新募基金數量將突破去年的歷史新高,募資總額將達300億美元。

一位投資人在微博上用「PE大躍進」來形容當下市場的狂熱。他甚至認為,一些機構迅速投資,再迅速融資的做法「首要目的是賺管理費」。

在各種競爭和壓力之下,激勵機制也成為影響PE、VC從業人員去留的重要因素。根據清科的調研,現階段本土VC、PE在薪酬體繫上並沒有完全遵循公平性、競爭性及激勵性原則,相比之下,外資機構薪酬體系中各項收入水平要明顯高於本土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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