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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網:一場“情懷眾籌”的狼狽落幕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8/0222/167335.shtml

落網:一場“情懷眾籌”的狼狽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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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網:一場“情懷眾籌”的狼狽落幕

2017年12月31日,有人在微信群里@胡建國:“真想給你點一首周傑倫的《算什麽男人》。

來源 | 虎嗅網(ID:huxiu_com)

作者 | 李拓

開工大吉!然而新年開工第一天,我們不準備給創業者打上一針雞血——就像春節期間某些創投大佬與創業者還在熱烈討論區塊鏈與各種幣那樣熱鬧。以下,是一碗冷雞湯,然而,它,正是創業眾生的日常——它聲稱飽含情懷,但最終證明難以下咽。一名創業者和一群曾是他的粉絲、並瘋狂支持他的創業者,因為對彼此的種種誤判,造成了落網和落空間的悲劇。

2017年12月31日,有人在微信群里@胡建國:“真想給你點一首周傑倫的《算什麽男人》 。” 這句“新年問候”絕非戲謔,而是真心挖苦。而一周多之後,來自北京的30人集體起訴胡建國的訴狀也在司法局正式備案,用起訴者的話說,事情還遠未結束。

誰是胡建國? 

在長達14年時間里,胡建國曾因創立小眾音樂App“落網”而盛名遠播。落網粉絲用戶也對他的“情懷式創業”非常買賬,從2016年起,在落網粉絲的熱情支持下,胡建國先後於廣州、北京兩地各眾籌一百多萬元,打造線下音樂空間“落空間”。按他的說法,如果在全國開五家店,加上線上各種業務,公司估值將破億——但一年半之後,幻象破滅:2017年12月初,胡建國宣布,落網App停止維護,兩家線下音樂空間均告關閉。 

從彼時至今,不僅他本人遭遇了人設崩塌的突變,連落網的員工和參加眾籌的股東,也都先後因為夢碎而卷入一場有關金錢、情懷的猜忌與紛爭中。

這個“起於情懷,終於鬧劇”的創業失敗故事里,究竟誰在為損失買單?

崩潰的眾籌股東 

2017年12月初,北京入冬。 

位於東城區大經廠西巷的“落空間”迎來了噗哧脫口秀的一場線下演出。但前來看演出的人不知道,這場脫口秀將是這家線下文藝空間的最後一場活動——一周之前的11月30日,落網創始人、落空間發起人胡建國突然在北京、廣州眾籌股東微信群里發出通知稱,因為近期北京的清理政策,落空間北京店(簡稱“北京店”,下同)不符合消防安全要求,需要關門。同時,已營業一年半的落空間廣州店(簡稱“廣州店”,下同)也一並關閉。 

一開始,眾籌股東們(落網內部稱為“共建人”,下同)情緒穩定並表示理解,在討論“善後事宜”之際,一位共建人試探地問道,如果是官方認為北京店不符合消防安全規定,應該會出具書面通知,我們是否可以看一下官方文件?胡建國一句“停業的官方文件,落網方面尚在擬定中”的回複,引來群內嘩然一片。一位共建人H憤怒地向虎嗅表示:“官方的停業通知函還要你落網來擬定?騙誰呢?” 

有幾名起了疑心的共建人向胡建國提出,若真是政策原因,請胡建國出示北京官方的“停業通知”,畢竟消防不合格可以整改,還有重開的希望;若沒有官方壓力但還要關閉,則要做財務審計。 

在30多位共建人質問的壓力下,胡建國很快承認,線下空間關閉緣於經營不善,資金鏈斷裂,與北京清理政策無關。他還宣布,除了“落空間”線下店關閉外,落網線上App也會停止運營。為了證明目前情況確屬營業困難,胡建國向共建人提供了數份記錄“落空間”收支情況的Excel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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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t 1:胡建國曾兩次提供落空間北京店經營收支表,這是被共建人指責為“漏洞百出”的那一版

不料,正是這幾份表格,更是引爆了共建人與胡建國之間不信任的炸彈。

明眼的共建人發現,胡建國提供的收支表格存在令人瞠目結舌的問題:

首先,出資6萬,享有股權1%,3萬是0.5%,除去消費類權益眾籌所得,北京店通過股權眾籌獲得147萬元,擁有其24.5%股份(按當初眾籌計劃,這24.5%的股權應由落網在北京成立子公司代持),剩余75.5%股權也應由子公司來出資——但詭異的是,有共建人反映,他們拿到的眾籌合同中未寫明這一條出資義務。

而且收支表顯示,落網不僅未在北京成立子公司,也沒有出資。落網只花完了占股24.5%的147萬元眾籌款,就宣布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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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t 2:落網、眾籌人與廣州、北京兩地線下酒吧的股權關系

第二,來自全國各地的共建人用147萬元投資了北京店24.5%的股份,182萬元投資了廣州店61%股份,但不能承擔兩個店100%的損失,按《公司法》對有限責任公司的權責規定,共建人需要得到補償。 

更令他們意外的是,作為落網創始人的胡建國,在2017年7月前後就已卸任CEO,公司這麽大的人事變動,卻完全沒有向共建人通報。 

共建人來自天南海北,背景各異,或者是教師、學生、手機賣場的營業者,或者是律師、酒店經營者,他們在廣州、北京兩家線下店的眾籌活動中投入不等,少則上千,多則達9萬元。為了參加眾籌,有的動用了私房錢,有的則貢獻出了多年積攢的壓歲錢。根據眾籌合同,出錢的共建人均為“股權投資”,不參與公司決策,店方只需要每半年提交一次財務報告並進行的分紅,到了提交報告的時間,共建人們等來的卻是兩家店徹底倒閉的消息——再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賬目,氣自是不打一處來,北京店的幾名共建人在當晚就選擇了報警。 

事由是:欺詐。 

除了追問胡建國,幾位共建人還私下吐槽北京店店長L,認為北京店的關閉,恐怕是他和胡建國串通一氣的結果。 

面對譴責,L寫出了一份《落空間北京店的前因後果》,他在這份說明中表示,落空間北京店本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L本人對活動和經營都很熱心,積極想辦法的,經驗是比較豐富的。”一位共建人向虎嗅表示,“我對他工作算一半一半認可吧,如果早點提醒風險的話,可能不會像這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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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1 落空間北京店店長L長篇自陳的片段

此後胡建國進一步被孤立,並在微信群里受到共建人更大規模、更密集的攻擊,從未認真過問經營狀況的共建人們開始集體搜尋,挖出了更多令他們無法接受的事實。 

問題叢生的“落空間” 

2015年,在珠海一家小酒館里喝酒的胡建國突然覺得,做個線下酒吧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個突發奇想被股東放大了,他們建議胡建國要搞就搞大點兒,原本做酒吧的計劃,因為加入了資本運作元素而變得更富冒險性,也給這個當時有著10年歷史的獨立音樂創業項目埋了雷。 

2016年3月,落空間就在眾籌平臺“開始吧”上為線下空間眾籌,在短短兩天時間內即從線上和線下籌到超過180萬元。但從店面選址開始,落空間就暴露出極其不專業的一面。“廣州店選址太垃圾了,選在一個廣州東山口人流稀少的別墅區,不可思議。”一位要求匿名的離職員工向虎嗅吐槽,“而且轉讓費都要50萬元,一開始就這麽鋪張浪費……” 

胡建國找來曾某(人稱“阿May”)做落空間線下店的總負責人,這樣,落空間廣州店就先被交到她手中運營。但阿May對餐飲與線下活動知之甚少,不少活動還得靠幾位熱心的共建人幫忙牽線搭橋。阿May對管理也顯示出不專業的一面,HR工資6000元,廚師工資8000元,這個數字在廣州的服務業算是相當可觀了。根據L回憶,員工工作非常不飽和,“阿May也不是不知道,但也沒有辦法。” 

胡建國宣布落空間停業的消息後,在共建人的強烈要求下,曾負責廣州店眾籌事宜的“開始吧”向廣州店派駐審計人員,並出具了《廣州後搖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經營情況 》的財務核查報告,指出落空間廣州店的問題包括但不限於: 

2016 年 6 月至 2017 年 11 月份累計實現凈利潤-249.30 萬元,其中 2016 年度實現凈利潤-196.27 萬元(店鋪裝頂手費 、裝修成本、開辦費等未分攤),2017 年度實現凈利潤-53.03 萬元。 

在廣州店的運營公司(廣州後搖餐飲管理有限公司)成立後,原本應從眾籌發起方落網公司(新噪音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賬戶上劃過來的眾籌款項,遲遲未能成行,廣州店一直靠落網以“備用金”形式,以及管理人員現金代付的形式維持運轉; 

營收數據丟失嚴重,有數月系統營收數據與實際營收有差距。 

北京店的境遇就更糟糕了。 

北京音樂圈的朋友、也是落網的另一名合夥人幫胡建國找到了一處店面,作為落空間北京店的落腳點。在多彩投的眾籌頁面上,胡建國寫道:

我們在北京東城區的大經廠胡同里租下了一座小院,南邊挨著地安門大街、南鑼鼓巷和什剎海,西邊緊靠鐘鼓樓。無論是出於人文沈澱還是位置地理的考慮,我們都覺得這里非常合適。

不過首先,這個店並沒有小院,第二,所謂“大經廠胡同”有誤,大經廠胡同在大經廠西巷以東,可通北鑼鼓巷,且比大經廠西巷要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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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2:大經廠胡同與大經廠西巷位置示意,出自百度地圖。

第三,眾籌頁面給出的地圖顯示,落空間北京店的地址在北鑼鼓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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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3:胡建國在“多彩投”上標註的落空間北京店址

而事實上,蜷縮在與北鑼鼓巷以東與之平行的大經廠西巷內的北京店,距北鑼鼓巷甚遠。“以我的經驗來說,這位置我覺得非常差勁。”L在給共建人的說明書里說道,“盯了兩天發現完全沒有自然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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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4:落空間北京店的實際位置與北鑼鼓巷相距甚遠,截圖來自百度地圖

與廣州店相似的失敗選址,也讓北京店遭遇詛咒。 

北京店的店面是花12萬元從一位名叫張子鑒的手中轉租而來。由於東城區不再給二環內批複餐飲類店鋪的證照,落空間北京店的所有證照,是花了5萬元從張子鑒手中買下的永久使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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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5:落空間北京店用5萬元買下了這張來之不易的營業執照

2017年3月開始裝修,連帶設備花費30萬元左右,原定五一開業,不料因為轉讓人張子鑒截留款項,導致房東不斷來找麻煩,開業時間拖延到5月下旬。此後直到停業,北京店與房東的糾纏從未停止,甚至多次驚動警方。 

與一般的酒吧晚上20:00以後才營業相比,北京店每天下午15:00開門,晚上23:00打烊的節奏可謂勤勉,但選址失敗直接導致其平日里沒有自然客流,完全無法指望酒水生意。胡建國“結合 LIVE HOUSE、咖啡館、酒吧等不同線下模式的優勢,然後走出自己屬於自己的一條路”的設想就此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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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6:落空間裝修完畢的圖片

粉絲經濟更是無從談起——落網的粉絲規模並沒有胡建國和共建人們想象的那麽大,消費力更不值一提。“很多粉絲只是聽說北京店開業了,會來看,但就是拍照之後就走了,不消費。”店長L回憶道,“粉絲市場不賺錢,後來不做針對粉絲的活動了。” 

北京店只能靠線下活動來維持。從開業到停業,舉辦了上百場線下活動,定期演出的脫口秀,能帶來每月8000元的收入;北京店還與互聯網技術圈子過從甚密,他們組織觀看過蘋果2017年度產品發布會,承接過協作平臺Workbene的小型發布會。 

2017年12月初,已拖欠了兩個月房租的北京店終於迎來了關店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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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7:2017年12月9日,落空間北京店迎來最後一天,現場一片狼藉,虎嗅拍攝

在發出了那個引發眾怒的關店通知後,胡建國還於2017年12月7日發了《給共建人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表示,關店的原因是遭遇到了選址、管理經驗不足、線下市場多樣性變化和經營不善。

但對“經營不善”的說法,L並不認可,“我覺得我做得比廣州店好,你給我時間,再配兩個人,至少不會虧吧。” 他寫道,“我個人履歷很長,做過很多工作,這是生平第一次工作讓我自己覺得有屈辱感。”

徒勞無功的掙紮 

指責是徒勞的,共建人終究得尋找各責任方來討回屬於自己的錢,落網創始人胡建國是首當其沖的責任方。 

在胡建國看來,落網估值破億,如果“債轉股”(即將共建人對落空間的股權作為債權,轉為共建人持有落網的股份),似能化解眼前危機,但共建人經過簡單調查就發現這個方案完全不靠譜。

一方面,落網估值成疑。一位共建人反問道:“2012年阿里收購蝦米音樂也沒花1億元,各項數據都不如蝦米的落網,憑什麽估值1億元?”

另一方面,落網的現有業務也並不性感。

落網曾計劃為線下店做背景樂服務,也有和85°C合作的案例,但不知為何,合作沒有繼續;落網還曾開售電子音樂期刊,胡建國對外表示,客單價98元的線上音樂期刊已經賣出了70萬份。但這個數據也被質疑摻水,“如果這個數據屬實,那落網賬上將有近7000萬元,還要融資幹啥?落空間還會因為幾百萬的虧損就倒閉?”共建人H直接找到落網員工詢問落網用戶日活,得到的回答是:網頁+App日活不到3萬,遠低於胡建國口中的8萬,他極為氣惱地向虎嗅吐槽:“我現在老胡極其不信任,他極其不靠譜。” 

不少共建人認為,當下落網沒有什麽無法被取代的業務,並不適合做“債轉股”。因為第一,“線下BGM”無果而終,音樂期刊訂閱數據不可信,落網並沒有什麽切實可行的商業模式;第二,落網沒有什麽護城河,線下店的背景樂服務,網易雲音樂和太合音樂旗下的Lava radio都在做,而且二者規模都比落網要大。

事實上,共建人C的反問代表了絕大部分共建人的態度:“你把我們手中的一堆垃圾換成了另一堆垃圾,有什麽意義呢?” 

“債轉股”方案被否定後,在胡建國和滿腹怨氣的共建人僵持不下之際,落空間廣州店的眾籌平臺“開始吧”的代表也提出了調解建議:共建人與胡建國簽訂欠款協議,後者在規定時限內還清債務。 

不過這條建議被胡建國一口回絕。而且事情發展至此,“還清欠款”已是共建人的最基本訴求,他們還要求履行賠償責任。“欠款協議”的建議也被拒絕——這不是不給“開始吧”面子的問題,數位共建人向虎嗅表示,他們在反思後認為眾籌平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負責北京店眾籌的“多彩投”一直強調自己無義務為北京店做財務審計,這被共建人目為“不負責任”。

到虎嗅發稿為止,在律師的幫助下,北京店的共建人啟動了訴訟程序,將胡建國和落網告上了法庭,“多彩投”也被列為共同被告。 

胡建國錯在哪里?

始終處於危機漩渦的胡建國,其實一開始就公開認錯了。

在《給共建人的一封信》中,他承認,落空間“遭遇到了選址、管理經驗不足、線下市場多樣性變化等問題”。

“落網做了自己不擅長的事。在自身未穩固的前提下,急於拓展線下業務。而線下業務非常註重資產控制和人員管理。以落網的經驗積累和結果來看,落網還沒有真正準備好如此重的線下模式,所以導致線下空間運營失敗。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落網融資不暢,無法提供更多的資金去支持。 ”

他還在公開信末尾說:

“懇請所有共建人給落網一個機會,也給自己的音樂夢想留一個機會,讓落網能夠沖破現在暫時的難關,繼續能夠堅持下去。 ”

盲目擴張、管理不善、違規操作、拖欠款項、情懷示弱……與2017年那家生態化反公司相比,多麽驚人的相似。

在不少共建人看來,胡建國與那位藏身海外的生態化反老板相比,段位還是差了一些,他公開信中談到的原因都是表面原因,對自己的弱點恰恰只字未提,而這些才是落空間失敗的關鍵。 

首先,“他沒有擔當。”一位共建人向虎嗅表示,“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弱點:管理不行。眼高手低,不敢承擔責任。”一開始胡建國將關停線下店的原因歸因於“政策因素”,就表明他對整個事件沒有“擔當”,一直在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

第二,胡建國太習慣於用“情懷”而非現代化手段來管理公司,“開始握了一手好牌,線下店、投資都是超預期完成的,但他管理太爛。”另一名共建人批評說,“他不是一個合格管理者,他所謂的談判溝通,都是在打感情牌。他就一直是‘我弱我窮我有理’,這還不如遇到一個騙子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讓人覺得跟他打交道就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共建人H則向虎嗅表示,“無論在創業早期還是落網遇到危機時,胡一直在強調自己是一個從雲南小山村出來的貧苦孩子,方案被否定之後,又誠惶誠恐地問我們‘怎麽辦’——你沒有備選方案,還要問我們怎麽辦?” 

雖然把胡建國告上了法庭,但數十位共建人依然余怒未消。

他們覺得被這位“從雲南農村出來的窮孩子”的“情懷”所騙。

“北京線下店的3萬元眾籌款,每年分紅比例是0.5%,廣州則是1%,收益率還不如銀行或者余額寶。多彩投或者路演宣傳年息24%,做路演時還稱年投資回報率是8%,即使是得不到這麽多利潤,至少有保本條件……總而言之,我們其實是報以善意的態度來支持的。”但圍繞落空間的糾紛事件,令不少共建人非常不爽,C向虎嗅表示,他不會再相信任何眾籌網站。“我覺得這事情已經損傷到他在圈內的名譽。” 

虎嗅也曾聯系到胡建國,希望他回複以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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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遺憾的是,胡建國以“沒有義務”為由,拒絕回應。

這場長達三個月的鬧劇,至今還未收場。經濟糾紛自然會由法院來裁斷,但因為這場眾籌糾紛對“情懷”“音樂創業”乃至用戶的情感傷害,又由誰來買單?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支持任何一個音樂眾籌項目了。”一位落空間共建人向虎嗅表示,“胡建國一直在打小眾音樂、獨立音樂的牌,拿著音樂愛好來賣情懷,以後我看到這幾個詞都有陰影。我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人再出現在音樂行業。”

2018年2月15日是雞年農歷年三十,一位落網的編輯拿到了自己2017年11月的工資後,從微信中刪掉所有落網同事,並拉黑了胡建國。

胡建國落網App落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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