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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對待美國對華“戰略焦慮癥”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5028719.html

最近,美國國防部長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會上,對中國咄咄逼人,表態強硬,由此聯想到今年美國大選期間各位候選人在涉華問題上肆無忌憚“敲打”中國的言論,可以看出美國朝野對華“戰略焦慮癥”在加重。

這里固然有美國大選年的特殊原因,每逢選舉年中國往往成為美國共和、民主兩黨候選人的攻擊對象,即所謂政治上不用付出代價的“替罪羊”。而從深層次分析,“戰略焦慮”來自美國對中國力量逐步接近的“焦躁不安”,來自美國對中國戰略走向的錯誤解讀和誤判。

美國這種“戰略焦慮癥”在美蘇冷戰期間有過,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日本經濟迅速接近美國時也冒過頭。但如今中美作為新興大國與守成霸權,本就存在較深的疑慮和猜忌,美國這次焦慮癥狀更加嚴重,反應更加激烈,恐怕不會僅僅止於候選人為了當選而發表一些過頭的言論,還有可能影響新總統步入白宮後的對華政策。

美國的“戰略焦慮”現在主要表現在哪些方面呢?

一是美國精英層對華產生了空前的糾結感。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美國經濟“新自由主義”和“華盛頓模式”徹底破產,美國影響世界的“軟實力”大打折扣;與此同時,中國的發展如日中天、呈不可阻擋之勢,中國的政治制度優勢明顯,中國的發展道路吸引力增強。美國精英對中國在制度和思想上的影響力上升憂心忡忡,對美國選舉選不出優秀領袖人物來領導美國走出困境感到焦慮。

二是“中國經濟總量將超越美國”,“美國世界第一”地位自二次世界大戰結束70多年來首次受到挑戰,深深刺激了美國精英的神經,內心焦慮加劇。

美國朝野對中國經濟總量若幹年後將超越美國已無爭議,沒有人會否定這種趨勢。中國人口是美國的4倍多,經濟增速近30年來接近10%,即便近年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的中高速增長期,中國GDP年增長率也在6.5%~7%之間。依此判斷,中國GDP總量將超過美國是正常的推論,不是危言聳聽,但這並不代表中國實力將全面超越美國。

然而,美國精英從內心里不願接受將來“中國經濟總量第一”的說法,對中國的迅速發展有可能動搖和挑戰美國世界霸權地位更是敏感。美國不是不知道經濟總量並非衡量一個國家實力的唯一標準,但“領導權”三字還是特別刺激了美國精英階層的神經,因為這意味著美國需要在國際關系和全球治理體系中做出調整,學會與一個“不同於過去的中國打交道”,以適應形勢的變化。這顯然無助於減輕美國的“戰略焦慮”。

三是美國精英們糾結於當前美中關系的“不確定性”,鼓動對華戰略從“戰略模糊”向“戰略清晰”轉變。

目前,美國對華政策大辯論之激烈前所未有,大選政治的風浪更助推辯論的“極端化”,核心問題是“拿中國怎麽辦”(HowtodealwithadifferentChina)。“怎麽辦”大體分為三種意見:1.保持現狀,繼續冷靜觀察;2.通過談判達成“大交易”,即在經濟、南海、阿富汗、朝鮮等議題上與中國達成相互交換利益的“交易”;3.強硬打壓、圍堵,迫使中國遵從美國的全球意圖,確保美國霸權地位的穩固。

從美國大選候選人對涉華問題左右搖擺的表態看,三種意見代表不同的利益訴求,目前很難形成統一的思想和意見。這種搖擺性在中美建交37年來美國對華政策的兩面性或者說“兩手政策”上已有充分反映,今後繼續搖擺也在意料之中。

美國政治家斯考克羅夫特和基辛格對中美關系的描述是“十分複雜”。希拉里在《艱難抉擇》中認為“美中關系正在駛進未知水域”。這種不確定性發生在美中兩個大國之間,如何處理,在國際關系教科書中已經找不到答案,確實需要中美兩國的大智慧。

習近平主席最近在會見參加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美方代表時強調,處理中美關系要有戰略思維和歷史眼光,不要被“浮雲遮眼”,更不要被短期利益所綁架。

無論用什麽方式來描述,美國目前對中國發展壯大確實存在“戰略焦慮”。處在美國的位置,這種“焦慮”的產生也許是正常的、難以避免的。而且,這種現象很可能會延續相當長時間。

在這樣的歷史階段,需要我們格外冷靜,多進行有效、全面的溝通,講好中國故事,特別是講好中國故事的“上下文”和“所以然”。美國許多人其實在認真聽中國說什麽,雖然他們可能有時不一定聽得明白、聽得清楚。中國有著悠久歷史和文明,從來就有戰略思維,是在應對各種大國的進程中成長的。因此,我們也需冷靜應對美國的“戰略焦慮”,通過對話與交流減少疑慮與猜忌,逐步建立“新型大國關系”,增強中美關系抵禦風險的能力。

(作者系外交部前副部長、國務院僑辦前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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