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KIZ Archives


臺北樂隊“草東沒有派對”為何能火成“草東沒有門票”?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2402

 

(資料圖)

2016年1月14日,臺北樂隊“草東沒有派對”在廣州完成了他們此番在內地的最後一場演出。因為人多票少,“草東沒有派對”一度成了“草東沒有門票”。

別再拿“臺灣卷舌”說事兒了

“殺了它,順便再殺了我吧,拜托你了!”

和大半年前臺北的新專輯發布現場一樣,在2016年最後一天,“草東沒有派對”北京演出的尾聲,《情歌》里這句充滿了黑色和自嘲的歌詞代替了此起彼伏的“安可”喊聲,激蕩在昏暗的演出空間里。

2016年1月14日,草東沒有派對在廣州完成了他們此番在內地的最後一場巡演。

誰也沒能想到,一支來自臺北的獨立樂隊,在年末的音樂市場不聲不響搞了一個大新聞。

“草東沒有派對”的丙申年巡演“滔滔”,從北美東西海岸開始,之後折返臺北、高雄,再一路北上至上海、北京,最後在廣州收官。原定的16場演出綿延3個月,橫跨舊歲新年。後來因為求票者甚眾,臺北加演一場。開票不足10分鐘,樂團的Facebook頁面即貼出公號:票已售罄。

供不應求的局面不僅出現在臺北。從北京到上海,從武漢到深圳,求票無門幾乎成為巡演的基調。網友帶著戲謔把“草東沒有派對”的手寫體團名改成“草東沒有門票”,貼在各大網站和社交媒體上求票。

在二手轉讓網站“閑魚”上,一張“草東”的門票動輒翻價三倍。北京演出的進場驗票更是一場劫難。因為假票與黃牛猖獗,主辦方一度要求用購票時預留的手機號打電話驗證,否則不予放行。

倘若向前追溯,相似的場景大概出現在三四年前的石家莊樂隊“萬能青年旅店”火爆之時,抑或是七八年前張懸初到北京。“草東”橫空出世之時,也常被拿來與這兩者比較。

臺灣樂評人馬世芳就曾舉張懸的例子,反駁指責“草東”主唱巫堵“咬字和卷舌過於刻意”的評論。

(資料圖)

(資料圖)

(資料圖)

“就算沒人聽,也要唱出來”

僅僅從“咬字”和“詞曲咬合”的層面來談論“草東”無疑是遠遠不夠的。這支平均年齡25歲的樂隊,在臺北藝術大學校園里集結,從羅斯福路的地下演出場所,一路壯大聲勢。

2016年初,“草東沒有派對”首次前往香港、深圳演出,即場場爆滿。他們的歌曲牢牢占據網絡和播放器的醒目位置,被視為蘇打綠後的又一“爆款”。

2016年3月,首張專輯《醜奴兒》問世,沒有簽約大廠牌,這張專輯靠藝術基金、朋友幫忙,耗時四個月完成。沒有走線上營銷的路數,專輯限量兩千張,僅在臺北的一些咖啡館、便利店發售,上市沒多久即搶購一空。

“草東”的《大風吹》被稱為臺灣“魯蛇世代之歌”(魯蛇,即loser,意為失敗者)。而在去年的一場演出上,“草東”先翻唱張懸的《玫瑰色的你》,接著張懸現身與樂隊共同演唱《並不》。兩個代際獨立音樂人的聯袂,被樂評人認為是“獨立音樂圈愁青代表”對社會哀愁的表達。

從出道開始,“草東沒有派對”就被與“魯蛇世代”緊緊掛鉤。“魯蛇”這一稱謂源自英語“loser”,在蛇年2013年蔓延著名論壇PTT各大看板,成為最流行的用語之一。

這一稱謂與享受臺灣經濟騰飛、坐收社會紅利的“溫拿世代”對應。與“草莓族”這樣社會賦予的含有不信任色彩的名詞相比,“魯蛇世代”的稱號充滿了年輕人自嘲和反酸。

從這一點上說,“草東沒有派對”的《醜奴兒》確實帶有“魯蛇世代”的自嘲精神。這一專輯的名稱源於辛棄疾的名篇。鼓手劉立說:“大人們總認為孩子年紀小就沒有話語權,可我們的快樂、憂愁、憤怒同樣是認真的,取這個名字也是想表達即使沒有人在聽,我們也要唱出來的意思。”

(資料圖)

(資料圖)

(資料圖)

與現實若即若離,卻洞察冷暖

雖然從一開始就不隱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動機,然而“草東”的歌詞中沒有簡單的泄憤或抱怨。

曾有人字斟句酌分析他們的歌詞,指出《大風吹》里“快快拿到學校炫耀吧,孩子交點朋友吧”直戳童年友誼的虛偽,而《爛泥》里“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們虛構的”則直指社會公平缺失。

但是除了這些偶爾的爆發,他們的大部分作品欲語還休,寫滿了虛虛實實充滿了共情可能的時刻。“草東”的歌詞里充滿了磅礴大氣的意象。《山海》里“轉身向山里走去”、“轉身向大海走去”的嘶吼,配上像極了法國意識流影片的MV,恍惚如同閱讀文學作品。

比起上一個十年執著於小情小愛、歌頌小確幸的臺灣小清新樂團,“草東”仿佛一杯帶有後勁的烈酒。也因此,從出道開始,他們就被評價不像臺灣樂隊,反而更接近萬年青年旅店和民謠歌手宋冬野。

但是從曲風和旋律上,“草東”與海峽對面的這些音樂同行其實並沒有太多共同點。吉他、貝斯、鼓的標準三件式配置,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多編曲的花樣。他們的歌往往以Riff動機開始,加入了Disco Beat,因而在現場演出時也能帶來讓人產生扭動跳躍的沖動。

在他們的作品中,能聽到The Wombats、Beat!Beat!Beat!這些新世紀後才冒頭的搖滾樂團的影子。大拍節奏搭配耐人尋味的短歌詞,讓他們的每一個演出現場都從來不缺少歌迷的大聲合唱。

雖然樂評和網絡議論都將“草東”視為“魯蛇世代”的發聲者,然而比起表達青春愁苦的“那我懂你意思了”或是工商士農生活的“玖壹壹”,在清一色的直抒胸臆的臺灣音樂現狀下,“草東”反而顯得與現實若即若離。而似乎正是這種距離,幫助“草東”在香港、北京、上海、廣州都找到了共鳴者。

有臺灣樂評人曾經評價:“‘草東’令我覺得有意思的地方是,他們的創作聽似猜不到一個‘實點’,卻又踩到了‘實點’,那些驟覺‘不痛不癢’般的句子,帶著頹靡或自憐自憫的感覺。”

作為出身校園的樂團,“草東”具有超越年齡的成熟,無論是詞曲都遠超校園樂隊普遍的青澀。他們語焉不詳的歌詞帶著幾分遠離城市感的粗糲,如同他們的團名一樣,高高矗立在陽明山頂,隔岸觀火般洞察著世間的冷暖。

(資料圖)

(資料圖)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33364

Next Page

ZKIZ Archives @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