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news.hexun.com/2010-06-09/123932355.html
根据招股书数据计算,南通江海发行后每股收益约为0.415元。以每股中小板40倍平均市盈率推算,发行价约为16.6元。即便不考虑二级市场溢价,8名高管持有的1950万股市值约为3.24亿元。
IPO顺利过会,暴富之路已经铺就,却突然遭遇职工大面积停工索要股权的一幕。
6月4日,南通江海电容器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南通江海)IPO上会,过会。第二天,工人开始大面积停工,讨要股权。僵局持续了两天后,6月7日,公司董事长陈卫东等高层才出面调解。
突如其来的这件事,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否成为上市的拦路石?近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奔赴南通市展开实地调查发现,南通江海的问题,早在2002夏天就已埋下伏笔。
改制:集体资产变成了私有资产
在江苏省南通市的10路车站牌上,赫然写着“电容器厂”,它指的就是南通江海,在南通几乎无人不知。
资料显示,成立于1958年10月的南通县平潮电容器厂,1991年改为南通江海电容器厂,2002年8月9日,该厂改制后变为南通江海电容器有限公司,后又整体变更为南通江海电容器股份有限公司。
南通江海电容器厂曾是通州市平潮镇集体资产管理委员会作为出资人的集体企业,正是2002年的这次改制,使它变成了私有资产,并演绎出8位高管的财富神话,同时也引发了许多员工的不满,最终导致了6月5日的大面积停工。
故事还要追溯到2002夏天。
2002年7月13日,通州市平潮镇集体资产管理委员会与企业经营者和管理层陈卫东、陆军、邵国柱、王军、徐永华、王汉明、顾义明、顾洪钟等8 人,签订了《集体净资产出售协议》。经过资产剥离,对经营层和管理层的经济奖励、优惠等程序,最终确定资产转让价格为1544.56万元。
当月23日,上述8人全额支付了转让价款1544.56万元。但在2002年6月16日,南通恒信联合会计师事务所对江海电容器厂净资产的评估价格是5339.64万元。也就是说,转让价格不到评估价格的1/3。
至此,该公司从集体资产变成了8位高管的私有资产。之后,经过一系列股权转让,引进港资股东,上述8名高管最终总计持有南通江海1950万股。
员工:高管变富翁 我们还老样
而时至今日,南通市一些居民仍然认为它应是国企或集体企业。在去南通江海的路上,《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遇到一位在南通市船务公司工作的员工,他说:“南通江海那么有名,怎么可能是私人企业?应该是国企吧。”
一位衣着朴素的南通江海老员工苦笑道:“一晃就是8年。哎,这8年里,公司高管层千辛万苦只为上市。当时企业改制,很多工人根本不知道,有一些知道了,但最后也不让购买,现在看看他们这些高管,一夜之间富得流油了。”
招股书的数据显示,南通江海2009年净利润为6643.22万元,以发行后1.6亿股总股本计算,每股收益约为0.415元。以每股中小板40倍平均市盈率推算,发行价约为16.6元。即便不考虑二级市场溢价,8名高管持有的1950万股市值约为3.24亿元。
8名高管所持股份对应的市值分别为:董事长陈卫东7968万元、总裁陆军6308万元、副总裁邵国柱3984万元、副总裁王军2988万元、副总裁徐永华2988万元、董事会秘书王汉明1992万元、副总裁顾义明2988万元、副总裁顾洪钟3486万元。
“我们3年前才办理了五险,听说是为了上市,之前根本没办。现在上市了,公司出名了,高管富裕了,我们还是老样子,”暴富让同样在南通江海上班 的一位老员工愤愤不平,“我们在这里工作了快30年,就算按平均工资2000元来算,30年下来不吃不喝只有72万元。而他们高管呢,和我们工作的时间差 不多,现在已经上千万上亿了。”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到,刚进该公司的一线工人月基本工资为920元加奖金,工作多年的老员工也就1300至1800元,少数人超过2000元。
背后:8名高管实际分文未出?
“其实,江海电容器厂改制时,那些高管没有出过一分钱。”一位知情人士如是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
上述转让款1544.56万元,到底是不是8位高管自己出的?
记者查阅资料发现,2002年,江海电容器厂改制时,转让价款为1544.56万元,但陈卫东等8名高层凭其自身经济能力难以拿出,因此,与朱祥协商一致后,向朱祥借款1544.56万元,完成了集体产权的购买。
据了解,朱祥籍贯为江苏通州市,与陈卫东等人是同乡,现为南通江海董事。朱祥曾历任中船总南京第476厂处长助理、江苏省证券交易中心副总经理、华泰证券(601688,股吧)有限公司总裁助理、上海兴宇企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投资顾问。
但是,在改制后的两年里,南通江海的经营业绩一般,陈卫东等8人无法通过分红来偿还借款及利息。于是,2005年下半年,公司股东陈卫东、陆军、邵国柱3人,分别将持有的381.5万股(合计1144.5万元出资形成的股权),以原始出资额转让给朱祥,抵偿1144.5万元债务。
由此,朱祥获得南通江海21%的股权。剩余的400万元债务,陈卫东等8人已在2009年3月18日前归还。
值得注意的是,在2003年5月,陈卫东等8名股东就将南通江海股权中的708.5万元股权,以出资额708.5万元转让给公司的38名中干及骨干人员等。
可见,陈卫东等8名高管即便支付了上述400万元借款,依然净赚300多万元。
上述知情人士透露,可以这么说,改制以来的这8年里,陈卫东等8名高管在获得股权的同时,未实际出过一分钱。
冲突:过会第二天员工讨股权
6月4日,南通江海IPO终于过会,在一线工人们眼中,这意味着公司将上市了。第二天,一些对待遇和股份分配不满的员工开始放下手上的活闹停工。
“因为公司要上市了,我们从周六(6月5日)开始停工,一直到今日(6月7日)早上”,一位工作了近30年的老员工告诉记者。
这名老员工说:“公司高管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到头来还是只拿1000多元工资,凭什么他们一夜间就暴富了?”
“所有工作人员都停工了?”记者问道。
“基本上是的,几个车间里,都是说好的一起来讨说法。外界认为我们待遇很好,其实工资很低。所以,新员工要求加工资,我们老员工不但要加工资,还要原始股,为什么当时改制的时候他们不让我们买?”
据工人们介绍,停工一直持续到6月7日早上,南通江海董事长陈卫东等高层才亲自出面调解,一个一个车间进行说明。
“现在董事长陈卫东口头承诺,给工人们加20%的工资,并同意给予工人们原始股,到时候会发文件下来。我觉得,股份可能会按工龄来分吧,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公平”,上述老员工称。
也有一些部门没有参与停工。一位员工说:“我们部门没有停,董事长陈卫东等高层也没有来,不过我觉得,要加工资肯定是一起加,要是有股份,应该所有人都有吧。”
6月7日,南通江海IPO过会后第三天,工人陆续回到工作岗位,等待着董事长陈卫东加薪和给原始股的承诺兑现。
http://epaper.nbd.com.cn/shtml/mrjjxw/20100914/1804615.shtml
每经记者 赵冰峰 发自宁波
8月8日到8月15日,浙江宁波市。在亚洲最大的针织企业宁波申洲国际集团控股有限公司(02313,HK;以下简称申洲国际)厂区附近,不断可以见到 三五成群的工人正在悠闲地逛街,而这样的情景即使在周末也难以见到。“街上尽是‘申洲人’”的反常景象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一时间有关申洲“没订单”、 “要倒闭”的传言开始在坊间迅速传播。
而《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近日在宁波就此事进行实地采访时发现,传言与真实的情况相去甚远。9月7日,宁波申洲针织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於锡明透露,公司目前运行良好,并请员工和社会对此放心。
记者发现,在全国轰轰烈烈开展节能减排运动的大背景下,宁波作为经济较发达地区正主动“自我加压”,一些并非高耗能的企业也进入了节能减排的名单,其中申洲国际也未能幸免。
节能降耗形势严峻
申洲国际拥有5万名员工,仅宁波一地就有4.2万人。8月8日到15日,企业经历的一次集体放假的“插曲”成为宁波节能减排的一个缩影。对此,於锡明近 日有些无奈地谈道:停产8天,公司损失超过2亿元,这还不算员工的工资部分。“公司从1999年就开始搞污水处理,目前污水厂处理的水可直接进行再生产, 处理成本仅1.5元/吨,而目前工业用水成本差不多6元/吨。我们在10年前就做了节能减排的工作,现在十一五还要减20%,对企业来说很难达到。我们认 为目前的这个考核标准不够科学,我们的能耗比其他地方要低很多了,再减的潜力也没那么大了。”
对此,宁波市经济委员会主任林克宇在9月8日同 媒体的见面会上也谈道,目前的节能减排考核搞全国一刀切并无合理性,有些地方以前就是高耗能、高污染地区,他们减个20%没什么问题。而对于宁波这种早就 开始进行节能减排的城市,还按照降低20%万元GDP能耗标准的话,是不够科学的。这样会造成地方投资环境变差,很多人不敢来投资了,“因为政府不供电 啊。”他认为,合理的做法应该是按照行业来划分,确定行业的平均GDP能耗,达不到标准就予以淘汰,这才是真正的节能减排。
而对于当地能否完成节能减排目标这个问题,林克宇认为尽管工厂停过生产线,能耗的确因此有所降低,但GDP同时也在降。“分子分母都在降,最后的结果还是很难说。”
记者了解到,由于十一五以来新建了重化工产业,如80万吨乙烯项目等高耗能企业,这让宁波成为浙江省十一五节能减排压力最大的城市。如何“熬过”今年剩下的这3个多月,成为宁波市各方都要面临的“难题”。
统计显示,“十一五”前4年,宁波万元GDP能耗累计下降16.2%,完成总进度的80%;受一批临港重化项目投产等因素影响,今年上半年,宁波GDP能耗同比上升0.8%,节能降耗形势严峻。
纺企招人难成为普遍现象
在宁波的采访中,《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发现,很多企业都在谈目前的招工难问题。
专做女装、童装出口的宁波大丰服饰有限公司总经理杨怡对记者表示,他们公司曾在今年4月份将员工工资普遍提高了20%,目前平均月工资水平达到2200 元左右。“但即便如此还是很难招到人,因为现在许多80后、90后都不愿意做这些工作。”杨怡介绍,公司在江苏盐城建造的厂原本要招500人,现在只招到 300人,部分厂房只好空在那里。
而对于申洲国际来说,他们“亚洲第一针织企业”的现状也让他们不得不在招工方面下足功夫。於锡明对记者表示,他们公司在今年1月份时对基层员工普遍加薪25%。“我们在宁波4万多人,还没有发生过类似富士康的事件,因为我们除了加薪,还做了许多工作。”
据於锡明介绍,针对目前全国用工荒的问题,该公司一方面在内地省份建立新厂房,让打工者在当地实现就业;另一方面与各地的学校、劳动中介合作,甚至通过 让员工介绍的方式招到新员工。而为了留住员工,申洲更多通过人性化管理,比如举办中秋晚会、邀请家长到当地旅游、组织员工看比赛等方式,让他们感觉到申洲 是个家。
雅戈尔董事长李如成对招人难还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他表示,目前不光基层员工招工难,高端设计人才、生产管理人才更是严重缺乏,这对企业升级、转型带来不少困难。
纺织服装产业面临转型
纺织服装业是宁波市传统的优势产业,当地素有“红帮裁缝”美誉。目前,宁波纺织服装已经形成了以西服、衬衫为龙头的庞大服装产业集群,涵盖了棉毛纺织、印染、纺织机械器材等在内的上中下游完整产业链。
近年来,以雅戈尔、杉杉、罗蒙为代表的一批宁波重点服装企业,先后收购了一大批欧美服装品牌,并与一些国际顶尖品牌开展合作,服装产业的国际化程度正逐年提高。
2008年末以来,尽管受金融危机影响纺织品出口在国际市场受到一定阻力,但在国家振兴纺织行业的背景下,作为传统优势产业和创汇大户,中国的纺织服装业正同时面临空前的挑战和机遇。
从机遇上讲,在政府层面,转型升级已上升为国家战略;而在企业层面,目前已出现了4种有代表性的倾向:
第一,传统品牌国际化、多元化、时尚化。比如雅戈尔、杉杉等,一方面在坚持男正装的同时,通过收购、买断、代理国际品牌努力国际化,另一方面又利用国际合作中积累的资源尝试自主推出适合现代市场需求的年轻化、时尚化新锐品牌。
第二,OEM企业品牌化。以申洲针织、狮丹努集团、斐戈集团、艾盛服饰等为代表的企业通过国际贸易积累了雄厚资金的同时,也积累了合作伙伴先进的设计、运营管理经验,初步具备了创立自主品牌的各项要素。
第三,产业纵深化、扁平化。举例来说,目前与许多企业纷纷“瘦身”不同,雅戈尔却在不断“增肥”,力图打造全产业链,即一条从棉田到终端的超长垂直产业链。
第四,制造业向商业流通领域的延伸。渠道建设已越来越成为宁波服装企业的重点。“商场三天两头要求我们打折促销,很多品牌受不了,拥有自己的渠道则不会受制于人。”杉杉股份副总裁李启明对记者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