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數德國人拒絕默克爾連任!”德國新聞電視臺28日稱,德國2017年將舉行聯邦議院選舉,對於是否願意看到總理默克爾第四次連任?德國民調機構的調查結果是“不”。
德國《星期日圖片報》委托民調機構Emnid進行的調查顯示,50%的德國民眾不希望默克爾連任第四任期,只有42%的人表示支持其連任,聯盟黨(基民盟/基社盟)的支持者中支持默克爾連任的比例高達70%。《星期日圖片報》去年11月的調查顯示,48%的人反對默克爾連任,45%的人表示支持。
這項民調在8月25日完成,總共接受調查的受訪者人數為501人。
德國總理默克爾
難民潮打亂連任之路 突發事件致支持率下滑
德國《明鏡》周刊稱,默克爾原先預計今年年初宣布是否謀求連任,但因姐妹黨基社盟在難民危機處理上與其立場不同,且民調支持率一直下滑,她至今仍未 公開表態。有媒體稱,默克爾或將在2017年春季宣布決定。據報道稱,基民盟將於12月舉行黨代會。該黨內部消息稱,默克爾將角逐黨魁職務。如果連任黨主 席,意味著她將謀求連任總理。
就在去年8月初,《圖片報》等德媒還稱,若默克爾本人想連任,將“板上釘釘”。但難民潮的到來打亂了默克爾的連任之路。尤其是新年前夜的科隆大規模性侵事件以及7月的恐怖襲擊事件,讓默克爾的支持率不斷下滑。
默克爾與難民合影
德國《焦點》周刊28日稱,一年前,默克爾一聲令下打開德國邊界,歡迎難民到來。德國“歡迎文化”引來100多萬難民,也引發德國社會分裂。“歡迎 文化”一年後,德國人對默克爾的看法改變了。德國副總理加布里爾27日對德國電視二臺稱,默克爾低估了挑戰。德國移民與難民管理局28日預測,今年將有 30萬名新難民來德國。
德國對總理連任期限沒有限制,每屆任期4年。幾位前總理中,兩人執政時間比默克爾長。“統一總理”科爾執政超過16年,首任聯邦德國總理阿登納執政 14年。《圖片報》稱,如果默克爾不能連任,不僅影響德國的政策走向,也將對歐盟的完整性構成威脅。屆時,歐盟的前景將更加不可預測。、
德國下一屆聯邦議院大選預計將於2017年秋季舉行。
據中新社9月1日報道,德國聯邦議院選舉進入倒計時一年,1日公布的默克爾最新民調卻再度爆冷,這位已連任三屆的德國總理兼執政黨基民盟黨魁在該國選民中的支持率較8月再度下滑,跌至近五年新低。
根據德國電視一臺委托大型民調機構Infratest dimap完成的最新一期權威民調“德國趨勢”,受訪德國選民僅45%對默克爾的工作感到“滿意”,較8月下滑2個百分點。此前,在7月發生兩起恐怖襲擊和多起惡性殺人事件後,默克爾的滿意度已於8月猛跌12個百分點至47%。
德國電視一臺指出,45%的滿意度是默克爾近五年來的最低水平。而執政聯盟內屢屢就難民政策叫板默克爾的基社盟主席澤霍夫支持率穩居44%,已與默克爾不分上下。同時,默克爾的潛在競爭對手、社民黨主席加布里爾的支持率則上升兩個了百分點,達41%。
目前,默克爾和加布里爾兩人均未就明年是否角逐總理一職明確表態。在是否支持默克爾再度連任這一問題上,僅46%的人支持默克爾連任,51%的人則明確表示反對。加布里爾參選總理的支持率則僅45%。
9月4日開始,德國將迎來繼今年3月三個聯邦州“超級星期天”後的新一輪地方選戰。本月將依次舉行梅克倫堡-前波莫瑞州、下薩克森州和首都柏林三個州的地方選舉。
其中,在難民危機等因素左右下,右翼民粹政黨德國選擇黨在梅克倫堡-前波莫瑞州民調支持率甚至已超過默克爾所在的基民盟,成為第二大黨,引發德國輿論擔憂。
根據9月1日公布的民調,假如將聯邦議院選舉提前至今年9月4日,最大的聯盟黨得票率較上月下跌1個百分點至33%,聯合執政的社民黨上升1個百分點至23%,德國選擇黨則升2個百分點至14%。此間觀察人士指出,其甩開綠黨、左翼黨等傳統反對黨,穩居最大反對黨的態勢已日趨明顯。
近日,反移民政黨在德國政壇又一次高調崛起。
在當地時間9月4日的地方選舉中,德國總理默克爾所在的基民盟(CDU)於梅克倫堡-前波美拉尼亞州(Mecklenburg-Vorpommern,下稱“梅-前州”)意外敗於主張激進反移民政策的德國選擇黨(AfD),淪為當地議會的第三大政黨。
4日當晚的結果顯示,盡管獲得梅-前州議會選舉勝利的是中左翼的社民黨(SPD),以30%的得票率領先,但排在第二位的德國選擇黨也以9個百分點的優勢領先於默克爾所在基民盟。兩者的得票率分別為21%:19%。
梅-前州在德國地方選舉中有何重要?要知道,這個位於德國東北部的州是默克爾的家鄉,默克爾的選區斯特拉松德位於該州,因此素有“默克爾的政治故鄉”之稱,對於2017年即將舉行的德國聯邦議會選舉可謂“試金石”。而9月4日開始,除了梅-前州已完成地方議會選舉,德國還將在本月依次迎來下薩克森州和首都柏林兩個州的地方選舉。
8月31日晚發布的最新民調顯示,聯合執政的社民黨以23%比20%領先基民盟。目前默克爾的政黨聯盟在農村獲得了28%的支持率,幾近5年來的最低點。
難民政策成罪魁禍首
在得知選舉結果後,德國選擇黨於當地的候選人霍爾姆興奮地表示:“我們正在改寫歷史。”在他看來,領先基民盟、鎖定議會選舉第二,意味著終結“默克爾時代”的德國政壇轉折點已到來。
面對失利,基民盟的秘書長彼得·陶伯(Peter Tauber)將當前的痛苦歸咎於民眾對默克爾難民政策的“不理解”和“不滿”。一位基民盟的官員表示,基民盟將仔細研究選舉結果,並在之後的地方選舉中給予德國選擇黨狠狠的反擊。
成立於2013年的德國選擇黨,當初就是打著反對德國對經濟危機中的東歐國家施以援手的旗號崛起,瞬間在德國選民中獲得不小的影響力。在之後的2年中,隨著創始人因為政見不合退出,德國選擇黨越走越偏激,也越來越排外。
當默克爾對來自北非、中東地區的移民打開大門,以歡迎的姿態接待這些外來者,試圖解決歐洲百年一遇的難民危機時,德國選擇黨又把最新的矛頭指向了這些初來乍到的外來難民。隨著這些難民被證實挑起了今年新年伊始的科隆騷亂以及7月發生的多起恐怖襲擊事件,無論默克爾政府如何解釋,感性的民眾很難再與默克爾站在一邊了。於是,地方議會選舉便成為民眾發泄對默克爾難民政策不滿的最佳機會。
盡管德國官方數據顯示,梅-前州只安置了約2.3萬名難民,但當地民眾同樣擔心諸如在柏林、漢堡、慕尼黑等大城市所發生的悲劇事件重演。
當難民政策所激發的負面情緒逐步走向失控,也牽制了默克爾政府對外交事務的精力。英國退歐、烏克蘭危機以及與土耳其的緊張關系,如今都難以扭轉難民政策在默克爾政府議事日程上的首要地位。
德國選擇黨有多少機會?
目前,得益於民眾對默克爾政府難民政策的不滿,德國選擇黨已在德國16個州中的9個拿到了進入當地議會的門票,並且大有高歌猛進之勢。在9月18日即將於柏林地區舉行的地方議會選舉中,8月31日的民調顯示,默克爾所在基民盟獲勝的希望也不大,德國選擇黨依舊有機會能趁勝追擊。不排除當所有地方議會選舉結束時,德國選擇黨成為自1945年來首個進入國家層面的右翼政黨。
縱觀目前德國選擇黨所獲得的優勢地盤都聚集在東德地區,比如此次的梅-前州。相比西部地區,東部地區的經濟狀況無法與前者相提並論。梅-前州就是德國最貧窮、人口最少的州。因此當地民眾多對主流黨派持懷疑態度,對包括移民在內的全球化帶來的現象並不熱衷。從當初的反歐元到如今的反移民,德國選擇黨總是能適時地抓住民眾情緒的轉折點,夯實本黨在德國政壇的地位。
盡管德國選擇黨在地方議會選舉中大有所獲,但目前所有的德國政黨都已明確表態,無論未來德國政壇需要什麽樣的聯合政府,都不會與德國選擇黨進行合作。
同濟大學德國問題研究所教授伍慧萍曾對第一財經記者指出,德國選擇黨也存在多個難以克服的瓶頸,限制其進一步發展的力量。
首先,德國選擇黨堅持的“疑歐路線”與其他政黨堅持歐洲一體化的大方向背道而馳;再者,德國選擇黨在拉票、競選時走的機會主義路線,對德國社會解決本就存在的矛盾無益,只能起到分裂和激化這些矛盾的作用;第三,德國選擇黨雖表面團結,但內部權力鬥爭也相當厲害,比如創始人的退出等。
“因此,德國社會的主流黨派都寄希望於該黨陷入內部權力鬥爭而自行瓦解。”伍慧萍說道。
被視為2017年大選前奏的德國地方議會改選中,德國總理默克爾所在的政黨一改往屆風光無限的態勢,連連遭遇敗局。
9月18日在柏林的地方選舉中,默克爾領導的基民盟(CDU)遭遇史上最低得票率。在今年已舉行的5場重要地方選舉中,基民盟一場也沒有拿下。倒是打著反移民旗號的德國選擇黨(AfD)不斷勝出,成為最大的“黑馬”。與此同時,聯合執政的社民黨(SPD)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去,在上述5場選舉中輸掉了4場。
在柏林選舉結果出爐後,德國政壇面臨著大黨組閣困難、小黨群雄並起的新局面。
為何默克爾一場都沒贏
對於基民盟的連連敗退,有評論認為,這是德國選民用選票來懲罰默克爾“難民政策”的直接表現。也有專家指出,無論是否有難民議題,德國兩黨執政的“大政黨”現實已進入了小黨林立、聯合執政的歷史新階段。原因在於,新興右翼民粹政黨德國選擇黨不僅僅從基民盟和社民黨兩大政黨手中搶奪票源,更是贏得了眾多非黨派選民的心。
在18日的選舉中,社民黨獲得了21.6%的選票;基民盟僅獲得17.5%的選票;即便是綠黨也獲得了15.1%的選票;而德國選擇黨的得票率則為14.1%,這使得該黨首次獲得進入柏林地方議會的資格。
就在大選前夜,柏林市長穆勒(Michael Müller)還警告選民,如果德國選擇黨獲得了兩位數的得票率,這將意味著“全世界將看到右翼在德國的回歸”。很明顯,這樣苦口婆心的勸告完全沒有奏效。
這並不是默克爾所領導的政黨第一次遭到挫敗。在今年已進行的5次地方選舉中,基民盟都遭遇慘敗。
就在本月4日,默克爾還輸掉了在她政治老巢——梅-前州(Mecklenburg-Vorpommern)的地方選舉。當時,基民盟的得票率僅為19%,也是歷史上第一次敗給了德國選擇黨(20.8%)。
此前,基民盟在萊茵蘭-普法爾茨州和巴登-符騰堡州、薩克森-安哈爾特州均未能獲得第一。
這種失利已經讓基民盟的各級領導人很難再樂觀了。在隨即進行的民調中,半數以上選民認為默克爾要為基民盟在柏林的慘敗負責,原因直指默克爾的難民政策。
但基民盟的發言人梅爾(Stephan Mayer)則表示,失利不應該怪在默克爾頭上,基民盟必須同其姊妹黨基社盟(CSU)彌合在難民政策上的分歧。基民盟秘書長陶伯則表示,默克爾的難民政策的確沒有對選情起到什麽幫助。在他看來,基民盟與基社盟之間關於難民問題的分歧,導致了基民盟在柏林的選舉失利。
不過,德國智庫特諾(Teneo)在一份報告中指出,基社盟不會在批評默克爾難民政策方面罷手,“一方面他們希望壓制德國選擇黨,另一方面也希望用移民問題換取基民盟在經濟、基建等方面的讓步。”
那麽,作為姊妹黨,基社盟是否會徹底同默克爾和基民盟翻臉呢?上述報告認為,還需在12月舉行的基民盟聯邦會議上看看,屆時基社盟是否會公開支持基民盟。
不過,需要指出的是,盡管默克爾推遲了公布她是否參加2017年總理大選的日期,目前基民盟內部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默克爾的地位,但最大的對手社民黨也沒能推出同量級的候選人。
德國選擇黨乘勝追擊
在柏林地方選舉結果出爐時,德國媒體認為,為德國選擇黨投票的多是45歲左右的工人或失業者,而這一群體有很大一部分人並不屬於任何固定的黨派。
在上述五場選舉中,唯一不變的就是德國選擇黨“兩位數”的得票率:從12.6%~24.2%不等。在各州首次參選的德國選擇黨都旗開得勝。總體而言,德國選擇黨在原東德地區要比在原西德地區更受歡迎。
與此同時,德國選擇黨不僅僅從傳統的兩大政黨分流票源,更從各小黨派,以至於無黨派人士手中得到選票。
以在默克爾“政治故鄉”梅-前州的投票結果為例,德國選擇黨從基民盟手中搶到了2.3萬張選票,占德國選擇黨獲得整體選票的16.5%,從社民黨又分流了1.6萬張選票(占選擇黨獲得整體選票的11.5%),兩者相加占到該黨獲得整體選票的近28%。而德國選擇黨獲得的其余選票中,有5.6萬張來源於無黨派選民。
在柏林,也存在類似情況。在投給德國選擇黨的選票中,有19%來自於基民盟的選民,11%來自於社民黨的選民,而占據多數的32.5%的選票則來自無黨派選民。
德國政策觀察家佐治亞州大學政策與國際事務學院副教授木多(Cas Mudde)指出,多年以來基民盟和社民黨兩大政黨代表了德國主流訴求的日子已經逐步成為歷史,兩大政黨聯合執政同樣也將成為歷史。
在1980年的選舉中,基民盟當時獲得44.5%的得票率,社民黨則獲得了42.9%的得票率,在他看來,兩者代表了近九成德國選民的訴求。
在1990年兩德統一之後的首次選舉中,兩大政黨也仍獲得了77.3%的選票;在2002年,這個數字依然維持在77%左右;到2013年選舉時,基民盟獲得了41.5%的選票,社民黨則獲得了25.7%的選票,雖然社民黨的支持明顯下降,但總體上兩大政黨仍可以鎖定近七成的民眾支持。
但在2016年,這一情況在五州選舉中已經徹底改變。僅有在萊茵蘭-普法爾茨州,兩黨的支持率相加為68%;而在其他州,兩黨所獲支持率均在50%以下,甚至其中三州的支持率僅在40%左右徘徊。
這或許將形成德國2017年大選的政治縮影:德國將進入多黨執政的歷史階段,失望且憤怒的德國民眾在無助之中,開始把選票投給不斷興起的極右翼黨派。
很難想象在過去的幾周,德國總理默克爾連連遭遇不順。
為了推進歐盟領導人就英國“脫歐”後歐洲的前進方向達成一致,為歐盟非正式峰會作準備,默克爾和26個歐盟國家領導人中的24個一一單獨碰面。她飛到華沙、塔林、布拉格、巴黎,以及意大利小島文托泰內。最終,似乎所有的努力都並未奏效。
在國內,默克爾所在的基民盟在柏林地方選舉中遭遇歷史性重挫。此前一向在難民政策上冷靜自信的默克爾,罕見地公開對自己最具爭議的難民政策表示悔意。
“如果可以,我將讓時間回到很多很多年前。”默克爾說,“這樣我自己、整個政府以及所有相關負責人員都能更好地準備應對2015年夏末讓我們措手不及的局面。”
國內困境深化
當地時間16日,內憂外患的歐盟27國領導人在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發開了8個小時的會,尋找英國“脫歐”後的前進方向。會議結束後,法國總統奧朗德和斯洛伐克總理菲喬頗給面子地說,峰會達成了“布拉迪斯拉發路線圖”。
但路線圖墨跡未幹,意大利總理倫齊和匈牙利總理維克托就開始了攻勢。“我不知道默克爾說的‘布拉迪斯拉發精神’指的是什麽。”倫齊說,“如果事情這樣發展下去,我們將要談論的將會是歐洲幽靈,而非布拉迪斯拉發精神。”
近10年來,默克爾一直在扮演主導歐洲方向的角色:歐盟應對歐元危機的決策在柏林作出,明斯克協議以及去年的歐盟-土耳其難民協議也是在柏林敲定。
有國際問題觀察家稱,布拉迪斯拉發峰會顯示默克爾在德國國內的困境深化,而這也在侵蝕其在歐洲超越國界的影響力。“默克爾發現在難民危機後,她在歐洲沒有太多的朋友了,但她在很多問題上需要朋友和盟友。”曾在歐元危機期間和默克爾一起工作過的一名歐盟官員說,無論是在基民盟內部、還是在德國,甚至在歐洲,他都看不到有人可以替代默克爾。
該官員也相信,在歐盟內部對德國地位的挑戰力量會日益增長。默克爾是德國緊縮政策和開放邊境政策的代表,這兩項政策導致整個歐洲的民粹主義政黨崛起。有傳言稱歐盟一些國家的官員就英國“脫歐”後的方向頗為搖擺。
壓垮默克爾的最後一根稻草
默克爾一直堅持開放、不設上限的難民政策,面對國內盟友、盟國等各方質疑,她多次表示不會因為質疑而改變立場,並呼籲歐盟表現出團結精神,民眾拿出更多耐心。為此,有媒體甚至戲謔地將默克爾稱為“聖母”。
然而,近來基民盟在德國地方選舉中的連續慘敗成了讓默克爾低頭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們可以做到的”是默克爾在難民政策上的名言,曾鼓勵德國人相信他們有能力讓新到來的難民融入主流社會。而今,默克爾說,這句話成了“一句簡單的口號,幾乎是一個空洞的公式”,嚴重低估了融合挑戰的難度。
當地時間18日舉行的州議會選舉中,默克爾領導的基民盟再次遭遇重挫。17.6%的選票與2011年相比下跌了5.8%,成為了基民盟二戰以來最差的紀錄。
默克爾的此番低頭被視為意在重新奪回倒向右翼民粹政黨的選民,也是回應基民盟及其姐妹黨基社盟內部保守派的批評。後者曾敦促她在近期用一種自我批評的態度采取措施收緊難民政策。
“政府這段時間以來的政策總體走在正確的軌道上。但我們必須更好地溝通。”基民盟的一位議員稱,“總理現在看起來已經接受了(現實)。”
不過,在19日的記者會上,默克爾仍然否認“熱情地歡迎難民”是個錯誤。她說,這個決定“絕對正確”,但在這真正落實之前,歐洲大陸都無法有效應對移民挑戰。她說:“我們學習到了歷史教訓。沒有人,包括我在內,想要這種局面重演。”
盡管默克爾的措辭頗為微妙,但很多媒體的大標題都打出了“默克爾認錯”的字樣。德國《圖片報》網絡版的頭條寫道:“總理承認在難民政策上犯了錯”。
哥廷根大學政治學教授布施說:“她改變了措辭,那非常明智。”
尋求連任?
有政治觀察人士稱,默克爾很可能在2017年的大選中尋求連任,州議會選舉是風向標,因此不難理解她此次為何會改變措辭。
默克爾還有一些喘息的空間,目前距離明年春天的三個地方選舉還有時間。一些懷疑派想另尋他人取代默克爾,但目前為止並沒有非常合適的人選。最常被提到的一個名字是朔伊布勒(Wolfgang Schäuble),但這位大名鼎鼎的德國財長今年已經74歲,年齡是其最大的弱點。這位鷹派財長此前在難民問題上支持默克爾,近來也微妙地轉變態度表達支持更嚴厲的政策。他在上周的采訪中稱:“她(默克爾)不能僅僅想人民之所想,還必須尋找到好的答案。”
“我今年80歲了。我要給德國選擇黨(AfD)投一票。”漢堡一位退休老人馬塞爾對《第一財經日報》表示,“我不反對難民。不反對幫助難民。但是默克爾做出讓難民進入德國的決定時,她沒有問德國人就自己做出決定,對此我不同意。”
自2015年9月4日德國向滯留在匈牙利的難民正式打開邊界以來已有一年之久,據德國駐華大使館給出的數據,在此期間德國共接收了大約150萬名難民。
但是,這場“難民危機”令默克爾的總理之位受到了來自全德的挑戰。正如馬塞爾所說,他投給右翼的德國選擇黨甚至並非因為同意他們的政治主張,他就是不滿大量實際上並非難民的人進入德國,並因此遷怒於執政黨。
在2017年的大選年來臨之前,默克爾領導的基民盟(CDU)在先後舉行的5場重要地方選舉中一場都沒贏。而類似於馬塞爾的看法和行動,正是德國選民用選票來懲罰默克爾“難民政策”的直接表現。
對此,人們不禁提出三個關鍵疑問:為何步步為營積累了十年政治資本之後,默克爾卻將她的政治生涯押在了難民危機之上?在內憂外患之下,默克爾能否連任第四個任期?德國真的會落入極右翼崛起造成的政治陷阱麽?
默克爾的連任不無壓力
什麽觸動了默克爾
時光回溯到2015年7月,當時最困擾默克爾的還是希臘新一輪債務談判和烏克蘭危機,彼時“英國退歐”還被視為英國一小撮人的無病呻吟,而敘利亞難民們還沒親切地管她叫“默克爾媽媽” 。
而正是那時候,默克爾在一次公民對話中對一名正在德國申請避難卻擔憂會被遣返的13歲女孩沙維爾(Sahwil)說:“不能事先對能否留下來做承諾,只能盡快加緊審批。”
“如果說你們全都可以從非洲過來,那麽你們會一下全都過來。”默克爾說,“但我們應付不了這種局面。”
然而就在一個月間,一些事情觸動了默克爾。
2015年8月底,默克爾對難民的態度出現了180度的轉變,她親自前往柏林的難民接收點,同一名19歲的敘利亞青年拍下了那張廣為媒體轉載的“自拍照”。8月31日,默克爾宣布向滯留在西巴爾幹和東歐國家沿線的難民打開大門,並說出了“我們能辦到”的標誌性話語。9月4日,德國向滯留在匈牙利的難民正式打開邊界。從那時開始,難民以每日1萬人的速度湧入德國。
美國《時代周刊》將默克爾選為2015年的年度人物,不少人還認為默克爾應該得到諾貝爾和平獎。這位執政十年卻鮮有“遠景式”政策的德國總理,一下成了蜚聲國際舞臺的歷史性人物。
德國政界此前一致認為,默克爾可以穩坐總理一職,這恰恰和她務實的“遠大政治工程”相關,而當在很多問題上與選民意見相左時,她選擇做一個“所有德國民眾的總理”。然而,當難民危機沒有顯現出任何國內政治利好時,默克爾卻賭上了她的政治生涯。
隨後,包括默克爾及她的幕僚長阿爾特梅爾(Peter Altmaier)在內,都將這一舉動解釋為一個理性的政治選擇。
2015年10月,混亂的難民登記、移民融入困難以及巴黎出現的恐襲事件令風向在德國乃至全球迅速逆轉。在2015年10月6日從印度返回柏林的飛機上,逐漸感到民眾壓力的默克爾向隨行的德國記者解釋了她的初衷。
德國人也許希望能夠回到難民危機之前的舊時光,可惜覆水難收。
默克爾的態度很堅定,她說只要她還做總理,德國就不能成為一個蓄意將尚處於危機之中的難民趕走的國家。德國當然可以關閉邊境,然而大量難民站在鐵絲網前的畫面將非常難看。在德國的一檔電視節目上,默克爾談到難民問題時,防備之心有所放松,不再那麽拘於詞句,發言也比往常更有激情,德國人似乎看到了一個不同於往常的默克爾。
在難民問題上,默克爾幾次罕見地流露真情。因此遭受批評時,她表示,“如果我們現在要對面臨緊急情況時所展現的友善面孔而抱歉的話,那這就不是我的國家。”而當匈牙利總理歐爾班(Orbán)在一場歐盟峰會上揶揄默克爾“德國遲早要把鐵絲網架起來”時,默克爾轉向歐爾班說,“我在鐵絲網後已經住得久到不想讓那段噩夢重現。”
默克爾所指的,是她年輕時被柏林墻隔阻的那段時光。
與默克爾接近的人們都相信,除了政治訴求之外,默克爾在難民問題上的堅定立場有著更深的個人緣由:她的家庭和宗教背景。來自東德的默克爾,身上體現著客觀、節儉、保守的特質,同時她也是一名受過良好教育的教徒。一位接近默克爾的人士解釋,她從小被這樣教導:如果有陌生人在雨中站在你的門前,你讓他進來並給予幫助,而當你讓他們進來了,就不要沖他們扮鬼臉。
這樣的教誨在默克爾最近的話中還能找到一些影子:“人們從2000公里以外來投奔我們,而你接納了他們卻說,你在這就不能友好點兒嗎?”
關於默克爾記憶的柏林墻
難民政策的紕漏
阿爾特梅爾在接受《明鏡周刊》采訪時解釋道,從默克爾的角度來看,為了避免去年夏天出現人道主義災難,她“別無選擇”,只好打開邊界。
年近八旬的漢堡商人瓊戈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難民並沒有影響他的生活,他也沒對難民抱怨。然而他質疑這種“別無選擇”的說法,亦不贊同開放政策的混亂執行方式,德國政府現在甚至連具體有多少難民進入自己國家都不清楚。
瓊戈的不滿也正代表了德國公民與默克爾之間的錯位。默克爾對她所在黨派乃至德國民眾不願跟隨她的腳步深表失望,而德國公眾從最初並不反感默克爾的開放政策,已經演變為無法接受該政策在控制難民湧入等諸多方面並沒有詳細部署。
德國駐華大使柯慕賢(Michael Clauss)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默克爾及其政府的難民政策的確有失誤之處。去年德國接收了150萬難民,“這是始料未及的,之前很多人都沒有進行登記備案,德國方面也沒有做好準備。”
不僅是政府,德國公眾同樣因此而措手不及。在德國生活多年並在漢堡大學任職的郭晨波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難民在漢堡的出現,對她的具體生活沒有過多影響,但是心里多少會有些忐忑。另外,漢堡人對突如其來的多元文化也更加小心翼翼,擇言不慎可能會被劃到極右翼派別里去。她表示,對於大多數知識分子而言,這等於會被社會邊緣化。
與此同時,郭晨波稱,漢堡各個區都有自己的民間組織,這些組織並沒有阻止建立難民營,而是倡導建立分散型的小型難民營,這樣更適合難民迅速融入當地社會。郭晨波表示,如此,難民的居住條件也會得到改善,同時減輕某些難民所在區里學校和幼兒園的負擔,並盡量降低形成類似巴黎或者比利時郊區的大型貧民區的可能。後者完全與當地主流社會形成分水嶺,這種邊緣化居民區內的居民對主流社會或者西方普世價值觀可能存在敵對情緒,容易由仇恨或者絕望而轉化為恐怖襲擊事件,這種邊緣化居民區的出現正是大多數漢堡人擔心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孩童時期就曾在二戰中見識到戰爭殘酷一面的馬塞爾對於來到德國的敘利亞難民中80%都是年輕男人的情況感到不解。
馬塞爾對記者說:“每天我去漢堡政府辦事都會看到年輕的男性難民排著長隊拿著各種文件等著領錢。我問他們,為什麽你們不留在敘利亞為了家庭而戰鬥呢?”
馬塞爾表示,“現在敘利亞男人跑到這來要錢,我對此感到非常生氣,他們不是難民。”
相比馬塞爾的抱怨,更大的擔憂則在於,登記備案的缺失令恐怖組織借“門戶開放政策”渾水摸魚地潛入德國。
令歐盟難堪的是,歐洲刑警組織今年還特地指出,這種擔憂是不存在的,因為僅有不到0.01%的恐怖嫌犯具有難民身份。而隨後的7月,德國在一周內接連發生了維爾茨堡火車砍人、慕尼黑槍殺案、安斯巴赫炸彈案等暴力事件,其中兩起事件均有難民參與。一位家住慕尼黑不願透露姓名的德國教授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頗為嘲諷地表示,“這個0.01%的數據是根據什麽算出來的,難道恐怖嫌犯會主動實名註冊他的難民身份麽?”
對難民議題的反思還令歷史沈渣再次泛出水面:難民遣返一直是西方政治的棘手議題,以往誰都不希望被媒體拍到把可憐巴巴的難民塞上飛機遣返的畫面。
瓊戈頗為氣憤地指出,滯留在德國的55萬難民數量還是被推測出的,難道一個國家不應當確切知道滯留難民的數量嗎?
德國移民難民局在回答德國議會中左翼黨黨團的質詢時稱,目前難民申請被拒簽後依然生活在德國的難民將近53萬,其中有3/4在德國已經生活了超過六年,其中最多的是來自於土耳其(77600),隨後是來自科索沃(68549)以及塞爾維亞(50817)。目前包括基社盟(CSU)的高級別政客在內的政界人士都指出要盡快修改德國遣返法律,而德國警察界則指出有些人權組織在系統性地妨礙難民遣返。
德國的一處難民安置點
“可怕”的德國選擇黨
在比較政治學上有一個較為成熟的理論,即當西歐的一些大黨在激烈的公共爭論中引入保守觀點卻又從該立場後退時,右翼民粹主義政黨則盡收漁人之利,頗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味。
具體而言,當CSU呼籲關閉邊界卻一直無法令默克爾政府滿足其要求後,極右翼便有了可乘之機,這也是德國選擇黨在2015年6月至2016年9月間民調支持率從4%上升到12%的重要原因。
德國馬歇爾基金會最近的一份報告《德國政治中心比看起來要穩健》也贊同這種觀點。報告提出,如果CDU早就同意CSU此前對於邊境控制的要求,那麽保守派選民就會持續支持CSU/CDU聯盟,而不會被德國選擇黨分票。
然而在實施中,默克爾持續抵制來自於CSU的要求。上述報告指出,大黨還在為如何應對難民而爭論不休時,德國選擇黨使用了他們反對建制的一貫言論,並使用了保守派對於法律的要求來反對CSU/CDU和社民黨(SPD),提出了一個清晰的保守政策,以及如何快速降低難民數量的具體方法。
此前就有專家提出,在五次地方選舉中可以明顯看到的是,德國選擇黨不僅僅從CDU和SPD兩大政黨手中搶奪票源,德國選擇黨基本上可以從所有的既有黨派中分票。
上述報告也證實了這種看法,並以德國選擇黨從德國自由民主黨(FDP)的手中分票作為案例。作為左翼黨派,FDP通常吸引更加介意經濟話題的自由派選民。而將自己定義為經濟上的自由派、政治上是保守派的德國選擇黨,成功從FDP手中分到了不少富裕卻又保守的選民的選票。
然而,乘虛而入的德國選擇黨真的如此可怕麽?
正如上文指出,德國選擇黨的興起與否,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其他黨派的走向。譬如在科隆性侵案出現後,CSU/CDU和SPD在加強融入法等方面迅速達成共識,因而雖然科隆性侵案影響惡劣,德國選擇黨在選票方面並沒有太多獲利。
除了德國選擇黨本身黨內混亂導致不少德國選民離去之外,德國選擇黨的弱點還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缺乏穩定的媒體背書,缺乏穩定的黨派結構,同時缺乏黨內領導人之間的協同。
瓊戈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指出,在柏林的地方選舉中,德國的左翼黨也同樣獲勝,如果說左翼黨的訴求對於德國知識分子來說還能夠理解的話,德國選擇黨的訴求就顯得非常“可怕”了。
不過,幸運的是,與西歐成熟的極右翼政黨法國國家陣線黨(FN)等相比,德國選擇黨目前尚缺乏議程設置能力,至少現在還是如此。柯慕賢也對記者指出,德國以往就出現過類似的黨派,但現在已然難覓其蹤。
在設立之初,德國選擇黨原本是為了反對歐元,後來歐元問題得到妥善解決之後,其地位就開始下降。難民潮問題出現之後,該黨人氣又有所回升。柯慕賢表示,“所以也不好說難民問題結束之後,這個黨還是否存在。”
確實,在德國選擇黨之前,德國的右翼民粹黨派從未如此接近德國的政治權力中心。在20世紀90年代同樣反移民的右翼民粹政黨德國共和黨(Die Republikaner)在移民潮下降後迅速銷聲匿跡,該黨一度在1992年民調中獲得10%支持率,但在1994年迅速下降至2%。
柯慕賢還指出:“隨著難民問題逐漸得到解決、危機得到平息,整體的政治情況也會平靜下來。”
默克爾比你想的強大
柯慕賢表示,德國已經對難民政策進行調整,難民數量已下降,7月份數據顯示,德國接收的難民數量為1500人,降到了難民危機之前的水平。
“我們的任務是快速處理避難申請程序,確定誰能留下來、誰需要遣返。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幫助難民融入德國社會,幫他們找工作。”他強調,德國政府已經加大了警力投入,對到達德國尋求避難的難民進行身份核查,只接收那些真正由於國家戰亂而安全受到威脅的難民。
各種民調顯示,由於移民進入德國的數字已經下降,德國人的憂慮轉移到“難民融入”上。然而融入之路談何容易?而更重要的難題是:幾乎每天都能在德國媒體上看到的涉及難民的案件,將在多大程度上阻擋默克爾的連任之路?
德國馬歇爾基金會在其報告中指出,只要德國目前現有政黨可以在包括歐盟、移民和融入問題上達成較為保守的共識,德國選擇黨的支持率就一定會下降,因而德國的政治中心要比看起來穩定得多。
專家們也傾向於認為,默克爾在柏林地方選舉後的講話中悄悄改變了同民眾溝通的方式,這是一個松動的跡象。默克爾表示:“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情願回到許多年前,能讓德國更好地為應對2015年的情況作準備。”
然而與不少記者交談過的德國人一樣,郭晨波也並不認為默克爾的這句話是在道歉。“默克爾這里指的更可能是,多年前簽訂《都柏林協定》時很多事情就應該說清、理順,並非在為自己的難民政策道歉。”這點在9月的維也納峰會上即可以看到,默克爾的政策並沒有變化。
《都柏林協定》在1997年生效,2003年有了《都柏林第二公約》,這些都在默克爾當選總理之前由當時德國“紅綠聯盟”參與推進的,而默克爾上臺則是在2005年11月。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無論默克爾道歉與否,在她的此番講話之後,所有的德國媒體和德國問題專家都斷定默克爾將要尋求她的第四任期。
“在總理人選這件事情上,可以說德國人沒有其他‘選擇’。”在談論德國選擇黨對德國政壇的沖擊時,瓊戈還跟記者玩起了文字遊戲。
今年CDU與CSU黨內人士所組織的一系列針對默克爾的“反叛”行為均以失敗告終。聯盟中也幾乎沒有可以取代默克爾的人選,德高望重的德國財長朔伊布勒勉強算得上一位,然而74歲的他年事已高。而SPD的候選人加布里爾的支持率與默克爾相比,遠不能望其項背。
默克爾仍然拒絕回答是否要參加2017年的選舉,而上一次謀求連任時她足足提前了2年就將想法公之於眾。現實問題在於,默克爾尚不確定是否能夠在兩個重要時間節點前得到來自CSU的支持。
按照時間點計算,默克爾最有可能宣布其參選計劃的時機就在12月份CDU黨內大會或者是2017年年初的CSU大會上,而目前,默克爾連CSU大會的邀請信也還沒得到。
CSU負責人澤霍費爾(Horst Seehofer)在難民危機中將同默克爾的分歧公開化。此外,澤霍費爾一直堅持要求默克爾在難民接收人數上設置一年20萬人的上限,這也是換得其對默克爾連任背書的最重要條件。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湧入德國的大致相當於其總人口1.8%的150萬難民,終將對德國社會造成深遠影響,難民所帶來的政治波動將長久與社會共存。
據德國《明星》雜誌9日發表的一項民調顯示,59%的德國人都表示支持2017年默克爾代表聯盟黨(基民盟和基社盟)參選新一屆聯邦總理。
根據民調結果,在基民盟選民中,默克爾的支持率甚至達到87%。基民盟的姐妹黨基社盟的支持者中贊同默克爾再次連任的比例也達到60%。但同基民盟選民相比,支持率的差距仍然十分明顯,這和過去幾個月兩黨間就默克爾的難民政策產生嚴重分歧不無關聯。
在這項民調中,26%的受訪者表示,如果默克爾不再參選總理,那麽他們支持聯邦財政部長朔依布勒(Wolfgang Schäuble)成為默克爾的繼任。支持現任聯邦國防部長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和內政部長德邁齊埃(Thomas de Maizière)出任聯邦總理的比例分別為18%和12%。
據悉,這份民意調查是民調機構Forsa於11月3日和4日在1002名具有代表性的德國人中發起的。
但是,據10月11日德國畫報(INSA)公布的一份民調顯示,默克爾所領導的保守派陣營支持率跌破30%,為29.5%,這是在INSA所進行的民調中保守派陣營獲得的最低支持率。
再往前推,據德國雜誌《Cicero》5月10日報道,民調顯示,64%的德國人反對默克爾繼續執政。此次民調有超過2000名德國人參加。
默克爾的支持率究竟幾何?
美國大選之後,民調已死?
此前,美國一些關於希拉里和特朗普的民調同樣令人大跌眼鏡。
在10月份以來公布的67項全國民調中,只有4項民調給予特朗普領先優勢。根據這些機構公布的民調結果,希拉里在多個重要的搖擺州都有明顯優勢,在全國民調的支持率上更是一直超過特朗普5%,甚至一度達到將近10%。
最近一周有關民調的幾個新聞標題
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我從事政治數據研究30年的時間,今晚數據死了。對於這屆大選我錯的不能再錯。”美國知名政治民調調查人士墨菲(Mike Murphy)指出。
據新華社援引德國媒體報道,德國總理默克爾20日表示,她將參加明年的德國大選,並尋求再次連任總理。
一旦默克爾連任成功,這將是她的第四個總理任期(資料圖)
即將卸任的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17日在“告別之旅”中盛贊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是“傑出”盟友,直言會支持她連任。
據悉,德國聯邦議院將於2017年秋季進行選舉,改選後的聯邦議院推舉出下一任總理。一旦默克爾連任成功,這將是她的第四個總理任期,有望追平前聯邦德國總理科爾創下的在任16年的紀錄。默克爾已連續執政超過10年,根據德國《基本法》,德國聯邦總理沒有連任屆數限制,因而她再度競選連任不存在任何制度障礙。
德國電視一臺(ARD)17日公布的民調顯示,如果20日就舉行選舉,她領導的基督教民主聯盟將會贏得32%的選票,中左翼的社會民主黨和綠黨將分別贏得23%和13%的選票,反移民的右翼政黨德國選擇黨得票率為12%。
盡管如此,默克爾要想連任還面臨不小的困難。從去年開始的歐洲難民潮讓默克爾備受歐洲盟友們的指責。而在德國本土,日益增加的恐怖主義威脅和安置難民所帶來的社會問題,也令默克爾失掉了一部分民意支持。
他沒上過一天大學,還曾經因為球星夢斷差點想自殺,但是他卻在中學畢業後成為了一名成功的書商。後來他加入德國社會民主黨,並在2012年成為了歐洲議會主席——他就是舒爾茨,現在他從布魯塞爾辭職返回德國政壇,並試圖成為挑戰德國總理默克爾的人。
在當地時間11月24日宣布要離開呆了22年的布魯塞爾政壇時,舒爾茨動情說道:“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現年60歲的他同時宣布將返回德國參加2017年德國聯邦議院選舉。
在未來,舒爾茨的政治生涯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取代目前社民黨領袖加布里爾成為社民黨2017年總理候選人,並在選舉中挑戰默克爾;第二,在大選中為社民黨盡力爭取有利形勢,並接替即將出任德國總統的施泰因邁爾出任德國外長。
沒有大學文憑的書商
舒爾茨出生在德國北威州的小城,亞琛附近的烏爾瑟林(Würselen),年少時的最大夢想是想成為一名職業足球運動員,後因為膝蓋受傷推出,一度抑郁想要自殺。
中學畢業後,舒爾茨沒有選擇讀大學,而是接受德國的職業訓練成為了一名書商。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作為一名很成功的書商,舒爾茨的閱讀量非常驚人。20歲的舒爾茨加入了社民黨,並在31歲時就成為了烏爾瑟林的市長,隨後他在1994年的時候進入了歐洲議會,並最終擔任了6年之久的歐洲議會主席。
對這名來自小城的年輕市長來說,歐洲議會主席之職令他的政治生涯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前意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曾嘲諷舒爾茨,長得像大屠殺電影中集中營營長。而在舒爾茨的第一次歐盟峰會亮相上,彼時法國新總統薩科齊壓根不把這位來自小城的平民議長看在眼里,在舒爾茨發言的時候大聲和其他歐洲議員說話。默克爾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尼古拉斯,你消停點吧。”
在舒爾茨的治下,歐洲議會從一個閑談機構變成了被賦予了真正法律權力的機構,當下歐盟所協商的諸多國際協定都須通過歐洲議會的批準才能生效。
舒爾茨和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在私下是好朋友。對於舒爾茨的辭職,容克十分不舍,並表示:“舒爾茨是一位堅定的歐洲人,這是為什麽我們在布魯塞爾請他工作的原因。”
“不過,他在柏林,對於我們也會同樣有用的。”容克揶揄道。
私下管默克爾叫“黑寡婦”
默克爾並不支持舒爾茨在布魯塞爾的所有行動,根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這也是為什麽舒爾茨私下給默克爾起外號叫“黑寡婦”的原因。
展望舒爾茨在德國政壇的未來,亦有不確定性。首先,沒有任何從歐盟歸來的政客,可以輕易在德國國內贏得民心,不過正因為舒爾茨同過去三年中德國國內政策毫無幹系,其對立政黨在此方面也無法對他進行攻擊。
其次,舒爾茨同加布里爾私交甚好。有加布里爾身邊的人表示,舒爾茨曾表示,除非加布里爾主動退選,否則他是不會同加布里爾爭奪社民黨總理候選人的名額的。
在現實中,加布里爾完全無法抵抗默克爾。德國總理默克爾在本月20日表示,她將參加明年的德國大選,並尋求再次連任總理。
德國電視一臺(ARD)17日公布的民調顯示,如果20日就舉行選舉,她領導的基督教民主聯盟將會贏得32%的選票,中左翼的社會民主黨和綠黨將分別贏得23%和13%的選票,反移民的右翼政黨德國選擇黨得票率為12%。
從個人程度而言,在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後,默克爾的民調迅速反彈。不同民調顯示,默克爾在德國選民中的支持率在52%~59%之間。加布里爾的民調卻長期在20%的左右徘徊,社民黨一直苦於無人代替加布里爾參選,而舒爾茨的回歸,註定將攪動德國政壇。
本周,新近當選美國總統的特朗普發表視頻講話,表示將在上任首日發布政令,帶領美國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即TPP。在特朗普看來,TPP對美國而言是潛在的災難。特朗普更希望與他國討論公平的雙邊貿易關系。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隨即表示,沒有美國參與,TPP沒有意義。
澳大利亞總理特恩布爾則認為,TPP對美國有重要的戰略性意義,但目前美國的退出聲明顯然有新政府自己的考量。
目前,政商各界均有不少評論認為,美國的退出對亞洲有益,讓我們一起聽聽本周大佬怎麽說:
周二,亞洲交易中心主管埃爾姆斯對此表示,盡管美國打算退出TPP,但問題的關鍵現在掌握在亞洲手上。她認為,亞洲,特別是日本,也許能有機會決定TPP本身是否生效。
周三,德國總理默克爾對美國將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的決定表示不滿。她暗指中國將是此舉的最大受益者,而歐洲應該繼續為推動貿易自由化做出努力。
此外,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副會長包道格11月17日在接受CNBC采訪時表示,如果美國退出,那麽TPP應該不能存活。在包道格看來,TPP最大的吸引力就是其他國家可以進入美國市場,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其前景堪憂。有意思的是,這也許會給中國帶來機會,讓中國成為太平洋沿岸利益攸關方的領導者,也就是說,貿易領導角色或將從奧巴馬政府向亞洲、中國等地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