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打響“上海制造”品牌,這三大產業表現較強國際競爭力
與正在全力打響“上海制造”品牌相呼應,最新的報告顯示,上海在電子通信制造、汽車和高端裝備制造等3個先進制造業上,顯示出了較強的國際競爭力。
5月16日發布的2017年上海重點產業國際競爭力報告顯示,2017年上海這3個先進制造業的優質產品、核心產品出口增長,“上海制造”品牌影響力提升。
結果顯示,2017年上海電子信息制造業、高端裝備制造業和新能源汽車產業上的國際競爭力指數分別為149、122.14和109.77,分別比2016年分別上升了4.2%、0.57%和8.1%,總體上繼續保持較強的國際競爭力。

制造業是地區綜合競爭力的重要體現,也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力軍。近日,上海提出全力打響上海制造品牌,並發布三年行動計劃。按照預期規劃,到2020年上海要初步建成世界級新興產業發展策源地,初步建成若幹世界級先進制造業集群,初步建成世界級制造品牌匯聚地。
上述三個產業中,汽車、電子信息是上海將全力打造的兩個世界級產業集群,高端裝備則是上海要積極培育的4個世界級產業集群之一。
對這三個產業的評估,是基於“上海產業國際競爭力指數”,這是由上海市商務委員會主導開發,由上海社會科學院、新經濟與產業國際競爭力研究中心聯合研發的,旨在對上海相關產業進行客觀評估和國際對標,促進維護產業安全、提升產業國際競爭力,推動產業進一步融入全球生產鏈分工體系。
國際上現有評價產業國際競爭力的體系主要有瑞士洛桑國際管理發展研究院(IMD)的《世界競爭力年鑒》、世界經濟論壇(WEF)每年公布的《全球競爭力報告》等。
與現有國際評價體系不同,上海的產業國際競爭力評價分析試點是以具體產業為研究單位,註重對具體行業的國際表現予以評價和分析。
而今年率先發布的3個先進制造業行業分析報告,在指標構建上更加突出“國際”因素:從產業的國際表現、行業驅動增長和價值鏈提升三個方面評估上海相關產業的國際競爭力。
具體而言,上海電子信息產品制造業在產業國際市場占有份額略有下降,但由於出口產品的價格優勢和品質優勢的上升,使得海外市場對電子信息產品的需求依然保持強勁,進而推動產業國際表現的上升,產業國際表現指數在過去三年間由162提升至175。
在價值鏈提升方面,上海電子信息產品制造業核心產品出口額占全行業產品出口比重等指標呈現趨勢性上升,帶動行業整體貿易競爭力走強,其中以處理器及控制器、存儲器和硬盤驅動器等產品的上升幅度最為明顯,使得價值鏈提升指數在三年間由133上升至149。
不過,在行業驅動增長方面,由於營商成本相對較高,導致上海電子信息產品制造業整體產業資本收益率和產業集中度相對下滑,使得行業驅動增長指數由2015年的117下降至了2017 年的111,影響了行業整體競爭力水平。
對於上海高端裝備制造產業,連續4年的指數測算顯示,該產業國際競爭力在保持較強競爭優勢的同時總體發展穩定,產業國際競爭力指數保持在121~124之間。
在價值鏈提升方面,呈現穩定上升趨勢,核心產品的市場占有率和發展成熟度支撐了價值鏈的提升,使得其指數由2014年的101.29上升至2017年的107.34。而在行業增長驅動方面,行業成長速遞、盈利能力和生產效率則拖累了總體競爭力指數的提升。
對於新能源汽車產業而言,在產業國際表現方面,上海市新能源汽車出口占全球同類產品出口比重達到0.03%,產業的出口競爭力首次由弱轉強,推動產業國際表現指數由2014年的93.62上升至2017年的105.68。
在價值鏈提升方面,核心產品出貨量的增長和技術的提升支撐了價值鏈提升的穩定增長,反映電機和電控等核心產品與國際前沿產品品質差距的核心產品出口競爭力較前一年度大幅度提升,推動價值鏈提升指數在4年間由89.74上升至119.39。
不過,在產業集中度、新能源汽車產比和新能源車型數量占比方面,上海的新能源汽車產業仍處於較低水平。
上海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張幼文表示,在國際分工背景下,產業的國際競爭力核心是要素收益。但是目前對產業國際競爭力測定存在“顯性比較優勢”的誤區,所以發展中國家要克服有出口無產業、有產業無技術、有技術無專利、有產權無收益的尷尬局面。因此,上海要在不斷擴大開放的情況下,堅持培育高級優勢要素,爭奪價值鏈分工的高端。
上海交通大學副教授耿梅娟則認為,我國培育制造業任務艱巨,一方面是制造業工業基礎較低,資金也存在“脫實向虛”的傾向;另一方面是先進制造業領域的國際競爭更趨激烈。國外跨國公司以積極利用全球化的生產網絡和組織模式,以核心技術和專業服務掌控價值鏈高端環節,我國先進制造業發展面臨被“低端鎖定”的風險。
按照規劃,上海將每年發布一次12個重點產業國際競爭力指數報告,年內還將發布航運服務、會展服務業、生物醫藥等行業2017年國際競爭力分析報告。(實習記者唐燕飛對本文亦有貢獻)
強國商業系列: 抓上訪者回原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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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14)@2010-10-09 20:36:05http://www.nbweekly.com/Print/Article/11219_0.shtml
对进京访民来说,安元鼎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他们的主要业务是帮助各地政府拦截上访者,将上访者关押起来或遣送回原藉,然后再向雇主收费。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在北京长期驻扎,能够轻松接走、关押访民而无人过问。
南都周刊记者_齐介仑 实习生 杨希越 北京报道

在北京,安元鼎的名字在访民中几乎无人不知。

一对在北京上访的母子。
软禁
尽管天空下起了雨,赵桂荣还是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到北京南站。她的背包里,塞满了上访材料,已经提前装进牛皮纸信封了,每个信封对应一个地址,是寄给国家领导人看的。
昨天,几位经常碰面的访友,相约今天上午一起去府右街,那边有个邮局,快递比其他地方便宜,大伙儿都有很多信件急着发出去,仔细算下来,到那里,能省下不少钱。
赵桂荣知道,这段日子,别去天安门和三里屯转悠了,那样很容易被保安公司的特保捉走,关进隐秘的地点。最保险的方式是改用邮寄反映情况。
赵桂荣的丈夫邢世库,已经在精神病院里待了三年多,这位曾经的哈尔滨的哥,直到今天还被关在医院里,而在此之前,他是一位多次赴京反映单位领导问题的执着上访者。
为了力证丈夫没有任何疾病,而是被当地政府打击报复,原本在哈尔滨道外区开商店的赵桂荣,也走上了漫长的上访道路,一旦谈及丈夫蒙冤和这几年来的奔波无果,赵桂荣就泪流满面。
2009年9月30日,赵桂荣第一次乘坐火车出远门,她带着材料来到北京后,当天就去了国家信访局,也就是在这一天,她知道,北京原来有家保安公司,叫做安元鼎。
那天下午,赵桂荣被民警仔细盘问了一遍,警车把她从国家信访局门口,送到了丰台区久敬庄接济服务中心。
与马家楼接济服务中心一样,久敬庄是个访民集散地。现在,马家楼的业务停了,久敬庄承担了马家楼的功能。
在久敬庄大院里头,刚待了一会,一个自称黑龙江驻京办工作人员的人,找到了赵桂荣,在他的身后,是七八个体型魁梧的小伙子,他们身穿黑色制服,戴白色钢盔,乍一看,完全是特警的样子。
这名声称能帮助赵桂荣解决问题的人说,走吧,先出去,到车上谈。赵桂荣有些犹疑,因为不认识,但看了看对方身后的几个“特警”,她觉得,反抗大概是没有用的。
已经是后半夜了,走出大院,上了一辆白色依维柯轿车,车窗玻璃是黑色的,这让本来就昏暗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车子开了几分钟,停了,眼前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大厅亮着灯,这时候的赵桂荣发现,这一队穿着制服的年轻人,袖标上写着的是“特保”,而不是“特警”,那个自称官员的中年人,只是这个公司的一名员工。她知道,被骗了。
灯光映衬下,赵桂荣看到了楼顶的红色标牌,这个牌子,更加直接地告诉她,她来到的,是一个叫做“安元鼎保安公司”的地方。
拒绝和逃跑不再可能,赵桂荣只想问对方,他们有什么权力扣押她,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准备扣押她到什么时候。
年轻的保安们只是朝她笑笑,除了告诉她这是奉上级领导命令行事以外,没有回答她的其他任何问题。
赵桂荣被带到了一楼大厅,她的钱包手机身份证全部被没收了,跟进拘留所一样。从这时起,她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过了七天,从票贩子手里买到火车票的保安公司,把赵桂荣和另外一个老乡兼访友,送上了从北京开往哈尔滨的直达列车。
“招待”访民的所有支出,显然不是安元鼎埋单。
火车门关闭前,送行的特保走进车厢,跟列车员低声说了几分钟后,列车员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之后每过一个小时,这节车厢的列车员都要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他总是回过头来看一眼赵桂荣他们俩,对着电话说,还在呢。
遣送
吉林省舒兰市水泥厂前职工赵桂香,今年47岁,上访10年,她与安元鼎的第一次接触发生在去年,当时,她从永定门长途汽车站经过,被派出所民警拦住盘问,抓到了马家楼。
按照访民们的说法,拉到马家楼的,都是通过非正常途径上访的,所谓非正常,就是访民去了信访部门之外的地方。
赵桂香在马家楼待了几个小时,舒兰市驻京办来了一个人,要接她回去,她拒绝了。晚上七点多,这个人又来了一趟,回答还是照旧。
来者拂袖而去,没过多大一会,“带来了一帮武警(其实是保安)”,钢盔皮靴防弹衣。十几个大汉围成了一圈,其中一个人指着赵桂香问旁边的人,就是她吧?几个特保上前几步,拖起她就往外走,“我大喊起来,‘你们干啥呢’,他们不停,就跟提溜只小鸡一样,把我拖出去了。”
这群人太像特警了,于是一路上,赵桂香高喊的是,“救命啊,警察打人了。”接济中心的附近,的确有警察和保安在巡逻,他们向这边看了看,没有走过来。
一个高约一米九的胖保安,把赵桂香拖到车上,一搡,她便仰倒在了座椅上,这个重达两百多斤的保安,照着赵桂香的胸口,就是几拳。拳打脚踢四五分钟后,赵桂香身上全青了,衣服上都是脚印子,脑袋上磕了好几个包,本来腰部就有伤,这下就再也动弹不了了。
本来是到北京寻找“青天大老爷”的赵桂香,屈辱难当,哭成了一团。
事后赵桂香得知,这个动手的并不是警察,而是安元鼎一个姓赵的特保。
一名曾经在安元鼎干过一年的张姓保安透露说,在安元鼎,制服有若干套,穿什么衣服是什么,特勤可以当特保,特保也可以当保安,不过要成为特保,必须“身体强壮,至少要1米75以上,上访的闹事者要制服得了”。
那一天,赵桂香和另外两个舒兰访民,被装进车子,在五个男特保、一个女特保押送下,于夜色之中,朝着吉林方向开去。
赵桂香说,她看到上车时,舒兰市驻京办负责人,在车门边,给了收钱的保安2000块,车子即将开进舒兰境内时,司机打了个电话,问,他们还差多少?电话里回答,7000。司机重复了一句,7000啊,行。
赵桂香听到了。金钱与权力,在这一刻,水乳交融。
基地
赵桂荣回到当地,丈夫邢世库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赵桂荣又跑到了北京,之后几乎常驻,这其间,她又有两次被安元鼎收押遣返。上访,关押,遣返,问题不解决,再上访,再关押,再遣返,循环往复,这成了访民的宿命。
渐渐地,赵桂荣了解到,当地政府不舍得花钱,所以安元鼎买火车票让他们自己走,而她认识的一些被关押访民,回原藉是由多名特保开车遣返的,这样可以向属地官员收取高达数万元的费用。
多名曾被安元鼎秘密关押的访民介绍说,除了位于南四环红寺桥附近的总部,安元鼎关押访民的地点有几十个,有的是废弃的仓库,有的是郊区封闭的院子,还有的是山边的养殖场,而这些访民无一例外,进去就不能出来,长的被关押几个月,短的三五天,只有当地政府向安元鼎交足了费用,访民才有可能被接走。
先后三次,赵桂荣被安元鼎关押,地点不同,相同的是,这些地方,居住条件差,保安态度恶劣,由于访民太多,房间不够,经常一张床睡两个人,打地铺也是普遍状况,多数房间为上下铺、男女混居。很多女访民,睡觉不敢脱衣服。
一些男性访民反映,他们本来是到北京申冤的,结果被扣下了,他们不能忍受这种没有任何说法的秘密关押,觉得自己被绑架了,要求出去,与保安发生冲突。结果是,一群保安围攻一个访民,直到把访民打得头破血流屈服为止。访民说,在安元鼎关押点,被打残打伤的访民并不鲜见,除了极少数人获赔几千块医疗费,剩下的,很多不了了之了。
有一回,个头不高的赵桂荣,打饭时多说了一句话,被一个牛姓主任叫到二楼办公室,他使了个眼色,站在门边的山西特保,狠狠地给了她一脚,她当场就哭了。
赵桂荣说,她最震惊的是,她第二次被安元鼎扣押时,被送到一个叫二号基地的地方,保安常常在晚上跑到女访民的床前骚扰,暗示或者直接要求对方“陪他睡觉”。
赵桂荣记得,关押点上一个金姓主任常对女访民说,他能把材料直接递给高层领导。这样充满诱惑力的表达,使一些访民信以为真。“有些女访民,穿着睡衣,袒胸露背地去了主任办公室。”
另一名访民陈连清凭借着关押过十几次的机会,曾经观察过二号基地。他说,院子是狭窄的一条过道,不足三五米,关押访民的房间灰突突的,没有朝外的窗户,只有面向走廊的,所有床位,上下铺加起来,有60多个,总是客满,特殊日子,房间尤其紧张,一张床上挤两个人并不少见。多数情况下,单这一个关押点,就维持着80个访民的规模。
生意经
陈连清说他刚被关进来时,“每天都有冒充国家信访局领导的人来谈话,说可代收访民材料,帮他们解决问题,又说访民一个月之内在这里住满四次,地方上还不给解决问题,中央肯定会出面。”
有些人当真,决定住下来不走了。陈连清认识两个这样的访友,当时,其中一个已经住了47天,另一个住了31天。在关押点,访民吃住是不用自己掏钱的,但这部分开销,安元鼎按照每人每天200元至300元的标准,向地方政府收取,访民住的时间越长,安元鼎赚的也就越多。
陈连清后来了解到,这个冒充领导的人实际上是安元鼎的员工,他的说辞,无非欺骗访民,让他们长住,多住一天,能多赚200元,可这么破烂拥挤肮脏的地方,这么差的饭菜,“别说一天200元了,连20元都不值。”
陈连清观察到,像他这样从石家庄来北京的访民,算是稍微近一点的,当访民人数凑够20个时,安元鼎就派一辆大巴,把访民运回当地,以石家庄为例,住一天,连同路费,是1000元。
“如果是云南贵州偏远地区来京的访民,可能一年也凑不够一车,除非当地有钱,愿意高价委托安元鼎特保遣送,否则访民们就得这么一直在里头待着,直到当地来人把钱交齐,再接他们出去。”
截访,俨然成了这家保安公司最为重要的一项收入来源。不论是关押还是遣送访民,安元鼎都要向地方政府收费。《财经》记者的调查发现,安元鼎近几年业务发展迅速,2007年全年营业收入仅为861.93万元,2008年这一数字变为2100.42万元。其主要业务之一即是帮助各地政府拦截上访者,业务范围甚至已进入上海、成都等地。但吊诡的是,截至2009年5月,安元鼎的许可经营项目仍然为“无”。
在北京,安元鼎的名字在访民中几乎无人不知。他们能在马家楼和久敬庄长期驻扎,能够轻松接走、关押访民而无人过问,这让一直研究上访问题的学者觉得十分可疑。“这还是法制社会吗?为什么北京还有黑保安?谁批准他们关押我们的?”一名被安元鼎关过的女访民说。她今年42岁,只有小学文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