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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創業者生存不易 免不了打打醬油

http://www.yicai.com/news/2012/06/1791533.html

的時候,在參加那些創業者扎堆的講座和活動的時候,我經常會覺得不太自然。正式開場前,主持人(通常是科技博客或知名英文 商業雜誌的主筆)都會先問一句:「現場哪些人是創業者?」手齊刷刷地舉起了一多半。然後再問:「哪些人是準備馬上要創業的?」剩下的一少半也稀稀拉拉地舉 起來了。然後主持人從來都故作驚詫地再追一句:「那沒舉過手的是怎麼回事?你們就是來吃比薩餅的?」底下哄笑。

每當這時候,我就心裡苦笑著說:好吧,沒錯,我跟您同行,都是來吃比薩餅的,可我還交了10刀的門票錢呢。

好吧,其實我只是想說,這樣圍繞創業的講座和沙龍每天在硅谷差不多要有四五場—無論是在舊金山、帕洛阿圖、山景城還是聖克拉拉,而且每場都100人以上爆滿,他們都不是光來吃比薩餅的。所以你想想,整個硅谷會聚集著多少靠譜的不靠譜的,融到資和沒融到資的創業者呢。

這讓我想起了300多英里之外的另一個神奇的地方—好萊塢。據說好萊塢演員工會的5萬多會員裡只有1/10真正能以演藝為生,更多好萊塢演員蝸居在 小公寓裡,開著舊車,兼職房地產經紀或加油站服務生,一次次地被經紀公司和製作人拒絕面試。其實,硅谷的這些創業者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不是每個人都是 Google和Facebook的早期員工,他們白天躊躇滿志地參加各種Jump Startup Day(一種至少10家創業公司面對風投或天使投資的現場演示競賽),與各種潛在的投資者約見斡旋,擠在車庫或studio裡畫產品草圖扒代碼,晚上和半 夜恐怕還得接一些外包的代碼零工掙錢貼補日常賬單開銷。至少我認識的一兩個創業者,他們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還有更多場合你能感受到這種幾乎陷入瘋狂的創業氣氛。我只在這邊有中國科技社團背景的活動上做過兩三次主題演講和論壇主持人的角色,每次下來都會有 那種滿眼放著光的創業者迎上來。上次遇到一個創業者向我介紹他的一個社交產品,他慷慨激昂地說:「我們會打敗Facebook,會打敗Google,會打 敗Twitter!」 我聽得有點暈,只好問他:「那這三個好像不太一樣的東西里面,您到底是要打敗哪一個?」

上週的活動結束後,也有一個印裔創業者衝過來給我演示他的產品。我被他的一句話吸引住了:這個產品能改變傳統媒體人的工作方式。於是我和他找了一個 安靜的角落看他從頭到尾演示了這個產品,最後我終於明白了,這個產品是一個基於Android手機的短信轉換應用—也就是說它能把一條超過短信字數限制的 文本轉換成特定的格式,通過短信通道再發出去。所謂改變傳統媒體的工作方式是指:我能用短信發一篇稿子。

我沒有任何奚落的意味。創業者彼此發生的互助仍然讓人覺得這是一種健康的商業文化。創業科技博客社區Startup Grind每個月都會組織一兩場邀請近期成功的創業者參加的爐邊談話(fireside talk)。但在每次的正式爐邊對話前,組織者一定會邀請幾個近期正埋頭研發產品的創業者登台演示他們的產品模型,然後讓台下坐著的其他創業者為他們的產 品、營銷和設計提出改善意見。

上次我參加的Startup Grind的活動邀請了目前最火熱的圖片分享應用Pinterest的創始人Ben Silbermann。在正式的訪談前,組織者邀請了一家剛剛上線的創業公司Purple Menu的創始人。這是一個旨在分享美食的交易市場,它的界面設計很考究,但產品細節有點粗糙。演示結束後,台下的其它創業者從產品模型、推廣手段和盈利 突破各個方面提出了各種建議,甚至公開幫創始人介紹推廣渠道。在我這個旁觀者看來,這還是很讓我感動的。至少創業者不會顧忌,當他把自己一個不成熟的產品 模型公之於眾的時候,會有人在私下裡抄襲或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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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硅谷的兩代中國人:生於1970和1985

http://www.yicai.com/news/2012/06/1791658.html

為一個近距離觀察硅谷的中國人,最近有幾件事覺得很不錯:其一是,最近這批從Y Combinator孵化畢業的60多家公司裡,有兩家公司的技術合夥人是土生土長的中國工程師,分別是做汽車修理與服務的平台Your Mechanic和人物搜索引擎Ark。其二是有一些更成熟的第一代華人移民的創業公司漸成規模,甚至有被一些投資人認為是下一個顛覆性的idea。其三 是最近接觸到的一些在斯坦福和伯克利還在讀書的中國留學生,他們基本都出生在1986年至1989年間,但我覺得至少對創業這件事,他們的準備已經挺充分 了。

在沒有接觸到這些人之前,我一度對在硅谷工作的很多來自中國的工程師有點偏見。很多人經常埋怨自己的社交圈子窄,但你在各種各樣的聚會、創業競賽和 其他活動上又看不到他們;經常在微博上感時傷生痛訴碼農淒苦身世,也不見真正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動力。自己中國人小圈子的聚會主題是Google還是微軟 的福利好下班早,對中國的創業環境和科技公司,他們越來越陌生直至一無所知,國內有創業者過來做一些交流活動,帶著點兒好奇心去看了,回來就奚落人家土。

當然,不排除我前面提到的那些中國背景的創業者當中,很多人也曾經是這芸芸碼農當中的一員—在他們經歷了5年至7年的等待拿到了綠卡甚至成為美國公民之後,終於可以心無旁騖地在這片叫硅谷的地方幹點有「硅谷精神」的事兒了。

可即便是那些從大公司裡走出來的華人創業者,他們的創業的起步年齡已經幾乎是36歲、37歲甚至40歲以上。而硅谷平均的創業者年齡已經降到了27 歲以下。況且,來自中國的工程師背景的創業者們始終沒能真正解決語言和溝通的問題—早年中國英語教育對口語和文化訓練的欠缺讓他們與1980年代後期出生 且赴美深造留在當地的年輕一代中國人相比,在語言上更具劣勢,這導致在一個創始團隊中他們只能扮演技術角色,而無法充當那個走在台前很 presentable地演示產品、與投資人和媒體溝通,被放在聚光燈下的人。

更重要的是人脈—在一家大公司裡做工程師並不能建立太多的人脈。我最近接觸到的一個40多歲的中國創業者跟我聊Instagram被收購的事。他最 大的一個感慨是:「Instagram如果要是我們三個中國人在做的話,絕對做不到10億美元。不是因為別的,因為我們在2004年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認識 扎克伯格,我們也沒法在聚會上認識投資人Ben Horowitz,即使認識了,我們也不可能跟他談的那麼好。」

可是回國創業呢?他笑了,離開那麼多年了,回不去了,回國創業的一畢業就回去了,沒考慮綠卡的事。再說中國市場已經完全不熟悉了,一把年紀了,輸不起嘛。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代中國人在硅谷的宿命。但我相信情況正在改變:這些1985年之後出生的傢伙們從小看美劇,參加字幕組的小孩兒英文流利得足以應 付各種情境的溝通。他們基本上讀的都是計算機科學和工程管理,還有不少人輔修了設計類課程,這意味著他們的知識結構會賦予更全面的產品感覺,而不僅僅是一 個寫代碼的。你能在各種活動和場合見到他們像模像樣地拿著瓶啤酒跟各種人交談,通過各種人認識另外的各種人。而且,他們幾乎都好像不睡覺,時間管理的效率 極高。

比起他們的前輩將近40歲才開始趟創業的渾水,這些20歲出頭的小孩兒已經收到了很多來自學長和其他人邀請他們擔任一家新創公司的Co- founder—當然這可能在簽證上有點麻煩。不過這些傢伙們對於拿綠卡這件事好像也不是都那麼在意。他們才不想為了一個身份委屈自己好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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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中國創業企業的「到硅谷去」現象

http://www.yicai.com/news/2012/06/18180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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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8日那天,觸寶CEO王佳梁在硅谷一連開了6個「背靠背」的會議,開著車從聖克拉拉趕到山景城,又到舊金山。他拜訪了Google的Android部門,參觀了創業孵 化器Plug and Play Tech Center和RocketSpace,去了硅谷銀行,見了手機廠商和推廣合作夥伴,參加了長城會在硅谷舉行的CEO閉門晚宴,還去了全球最著名的科技博 客TechCrunch。對於TechCrunch,早在2011年10月底,北京舉行的Disrupt上,王佳梁演示了觸寶(TouchPal)輸入法 和撥號工具兩款產品,現在產品版本進行了更新,用戶突破了5000萬人,60%的用戶在中國以外的市場,其中大部分在北美,全球Android用戶中有 15%安裝了觸寶的應用。如果被TechCrunch報導了這些進展,不難想像這對後面的下載量意味著什麼。

一週的時間下來,王佳梁熟悉了硅谷的狹長地形,包括從聖何塞到聖克拉拉再到山景城應該走101高速公路的哪個出口,還有101的擁堵時段走哪條路更通暢。之所以需要知道這些,是因為他今後可能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這裡—觸寶將在硅谷開設它的海外辦公室。

作為一款為全球60多種語言提供智能輸入工具的應用商,觸寶更多市場顯然在海外。在智能手機時代,它其實就是在蘋果和Google應用程序商店裡的 一款App。這意味著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觸及到海外市場,不需要再組建龐大的國際運營和銷售團隊。但當在一個區域的市場擴張到一定的規模之後,它必 須通過一些方式更接「地氣」,包括與合作夥伴更密切的對接和更直接的用戶互動—觸寶希望先找到當地的市場、數字媒體和公關人才,這是觸寶進駐硅谷,成為這 個全球科技創業最前沿的地方生態系統一部分的第一步。

可這有點難。該職位需要完全硅谷的「本地化」背景—母語是英語且能熟練具有創意地應用,熟悉硅谷的氛圍與創業文化密碼,與本地的意見領袖和媒體尤其 是那些科技博客有一定的交往,以及熟悉Facebook、Twitter、LinkedIn和YouTube等社交媒體。對在另一個「互聯網星球」上的中 國創業團隊來說,找到這樣的人並做出準確的判斷所花的時間成本是巨大的。而且,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加入一家剛來硅谷的中國公司?

王佳梁說他很想知道木瓜移動(Papaya)是怎麼在硅谷找到合適的市場負責人的。木瓜移動是一家Android平台上的遊戲運營平台工具,創始人 是原Google產品經理沈思。沈思畢業於斯坦福後直接加入Google,一共在美國生活了6年。對她來說,創辦一家美國公司並不比一家中國公司難多少。 木瓜移動從2008年創辦起就是全球運營,美國的總部在舊金山。2011年開始,來自蘋果負責市場和運營的加州本地人Justin Mauldin出任木瓜移動美國的市場和公關總監。

4月21日,王佳梁啟程回上海。在東京轉機出了點故障,折騰了40個小時。在啟程前,他的朋友,過去同在微軟工作過的海豚瀏覽器創始人、百納信息技術有限公司CEO楊永智即將來硅谷。他們互相知道對方的行程,但幾乎沒有時間在這邊見面了。

和觸寶情況不同,楊永智的百納信息(MoboTap)一年前就在舊金山設立了辦公室,並組建了一支相當「本地化」的團隊。在人們普遍感覺智能手機和 平板電腦自帶的瀏覽器的體驗糟糕透頂的時候,百納信息旗下的「海豚瀏覽器」 通過它簡單清新的界面,以及用「手勢」劃動打開網頁,在手機網頁上直接添加各種插件和集成了閱讀功能的產品設計,吸引了一些硅谷的早期產品體驗者。很多人 不相信這是一款中國人開發的瀏覽器產品。硅谷風險投資RightVentures合夥人Jonathan Siegel說,海豚瀏覽器的設計不像很多中國公司的產品那樣—像聖誕樹一樣花花綠綠缺乏簡潔之美和實用性,而是正相反。

海豚瀏覽器在舊金山的辦公室位於9th Street一座兩層的樓房內—準確說,那是風險投資機構RightVentures的辦公地點。RightVentures的另一位管理合夥人 Edith Yeung是香港移民,同時也是舊金山和硅谷相當活躍的創業和風投圈人士。她和一系列硅谷的頂級創業者、天使投資人和風險投資機構都維持著良好的關係—在 RightVentures那座兩層樓打通的社交空間裡,Yeung經常舉辦BizTechDay的主題社交演講和聚會。在她成為海豚瀏覽器在北美的市場 負責人和戰略顧問後,她幫海豚瀏覽器搭建起了一支本地的商務拓展、市場推廣和公關團隊。過去的一年,海豚瀏覽器被科技博客TechCrunch評價為「迄 今Android上最大的成功之一」,並被陸續報導多次。

楊永智這趟在美國待了將近一個月。到舊金山的第一天,他住的地方連被子都沒有。一天的活動和會議下來,商店早就關門了,最後還是先開車到Yeung 的家裡借了床被子搬到自己臨時短租的房子裡。除了需要和舊金山辦公室的團隊熟悉和密切工作之外,他還得像任何一位臨時來出差的創業者那樣,馬不停蹄地約見 風險投資者、當地的意見領袖與重量級合作夥伴。他去Google見了Andy Rubin和他的Android團隊主要負責人,見了著名的天使投資人、孵化器500 Startups創始人Dave McCure,以及當時還是紅杉資本管理合夥人的傳奇風投人物Michael Moritz—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了,紅杉資本中國是海豚瀏覽器的投資者。

他還專門參加了一場由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華人企業家協會組織的演講和交流。和觸寶一樣,楊永智認為海豚瀏覽器在北美的重點仍然是市場推廣、與眾多第 三方應用插件(比如Evernote)的商務拓展維護,以及運營商和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的建立。不過楊永智認為這樣的人才最好具有雙語和跨文化背景—既熟悉 北美的生態系統,能用流利的口語和漂亮的演示文檔與當地合作夥伴溝通推動合作,又能和在北京的「土鱉」團隊用中文和更中國的方式進行順暢的對接—儘管海豚 的核心團隊都能講英文,但他們畢竟很多人沒有出國留過學。

5月初,楊永智和Yeung去了紐約和波士頓拜訪東海岸的合作夥伴。而這個時候,離開硅谷回到上海剛一週的觸寶CEO王佳梁又突然殺回了硅谷—臨時 看到Dave McCure的500 Startups將於5月2日在山景城召開年度創業大會Startup Conference的消息,他認為不能錯過這個讓觸寶輸入法和智能撥號工具在更多人面前曝光的機會,於是決定飛了回來。5月2日中午,在山景城City Hall廣場的「創業集市」(Startup Village)上,在太陽的曝曬下帶著墨鏡的王佳梁站在觸寶的展台前面,向一撥撥過來打聽的潛在合作對象介紹他的產品—表情和神態看上去和硅谷本地的亞 裔創業者也沒什麼兩樣。

參加完Startup Conference的展示,王佳梁又參加了國內風投機構—清科創投在Palo Alto的年度風險投資和私募基金年會。一群來自硅谷頂級VC和有限基金的合夥人在台下對中國概念股的業績和造假問題,以及馬云借VIE架構操縱支付寶歸 屬權的問題激烈質疑台上的中國投資大佬—這樣的場景只要在邀請硅谷本地的投資者和基金參加,總會出現。參加完這些活動,王佳梁匆匆回國。他下次來美國的時 間將是6月底參加在舊金山的Google I/O年度開發者大會,然後,他得繼續留在硅谷規劃和準備他的辦公室組建和招人等事項。

王佳梁在三週內第二次離開硅谷回國之後沒幾天,楊永智也從東海岸回到了硅谷。而在這會兒,另一個與楊永智和海豚瀏覽器有「過節」的人也悄悄來到了硅 谷,而且住在Palo Alto。這個人是俞永福,移動瀏覽器UCWeb的CEO。海豚和UCWeb幾個月前剛圍繞國內市場的競爭和海豚新推出的「雙核瀏覽器」的技術細節展開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口水戰—現在,戰場已經蔓延到了硅谷。不同於海豚瀏覽器一開始即瞄準北美的Android智能手機用戶並已經獲得了1000萬名用戶的先發 優勢,UCWeb的成功主要來自在國內的市場份額和在東南亞區域(印度尼西亞、菲律賓和越南等)市場的成功,最近半年UCWeb宣佈進入印度市場,並宣稱 獲得20%的市場份額。但無論如何,北美的智能手機市場完全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仍將UCWeb當作一家創業公司的話,就會意識到在「到硅谷去」這件事上,UCWeb要做的準備工作一點都不比其它的創業公司少。2011年 9月,俞永福受邀參加硅谷中國無線科技協會(在硅谷的華人非盈利協會機構,專注在無線和移動互聯網領域)在硅谷山景城的年度大會,在會議的主題演講上第一 次宣佈UCWeb即將進入北美市場,並在硅谷開設辦公室的計劃。而其硅谷故事的核心是—在未來的移動互聯網世界,原生的碎片化的應用程序將被基於移動 Web和HTML5技術的網頁應用程序替代,而移動瀏覽器將成為一切應用的入口,UCWeb將為此而生。

在公開演講結束後,俞永福接受了當地媒體EEtime的採訪。他在採訪過程中儘量直接使用英語,儘管在當時他的英語還談不上流利。他對當地記者強 調: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市場天然是全球化的,至少在美國創業者心中,並沒有全球市場和美國市場之分,而是一開始就面向全球,中國創業者走出去欠缺的只是勇 氣。與海豚和觸寶優先於在美國組建市場推廣和商務拓展的團隊不同,俞永福認為UCWeb需要在美國組建一個相對完善的團隊—包括本地的商務拓展和市場推 廣,也包括用戶體驗和一部分的技術研發。他透露說可能會將辦公室設在與Google、LinkedIn和著名的孵化器Y Combinator很近的山景城一帶。

這次幾乎與海豚瀏覽器創始人楊永智同時出現在硅谷,人們隱約看出了另一種較量的意味—只不過在北美市場的格局和強弱消長,雙方幾乎掉了個兒。甚至在 行程上,也不難發現二者的很多相似之處。俞永福這次是借受邀參加風險投資方—紀源資本(GGV Capital)在硅谷總部的年會再度前來硅谷的,他似乎還沒像王佳梁和楊永智那樣習慣於為了北美業務的拓展而專程出差,但他和楊永智一樣,在硅谷的活動 結束後立即前往東海岸進行了一圈路演。

另一家專注創業公司的硅谷知名科技博客—由TechCrunch的前核心成員組成的PandoDaily,也在此間對UCWeb新近發佈的針對北美 用戶的iOS新版瀏覽器及其擴張北美的計劃做出了詳細報導。報導稱UCWeb北美版的技術和背後的策略都令人印象深刻,比如提供了允許用戶通過云服務加速 下載的「閃電模式」技術,並且比亞馬遜的Silk瀏覽器和Opera Mini要更成熟。

它無疑加劇了兩家公司在硅谷競爭的氣氛。不過UCWeb的競爭對手也並非只有海豚—除了Facebook將收購Opera的傳聞可能會帶來一個更龐 大且可怕的競爭對手,一家日本的手機瀏覽器公司—Fenrir,也將在近期選擇殺入硅谷和北美市場。它公開表示競爭對手鎖定為海豚瀏覽器。而現在恐怕又多 了一個處於同一位勢的UCWeb。有意思的是:一場亞洲手機瀏覽器廠商爭奪硅谷主導權的戰爭正在打?響。

而仔細觀察,在觸寶、海豚和UCWeb這幾家公司的「硅谷網絡」中,都浮現著一家機構—長城會(Great Wall Club)的身影。它是一家以移動互聯網為主題的交流、會議、活動和諮詢顧問為主要經營範疇的盈利性公司機構,董事長是雷軍。它以2010年開始的 GMIC(全球移動互聯網大會)而逐漸獲得業內的關注,並在日本和印度成立了分支機構。

而長城會其實也是近期「到硅谷去」的中國公司的一員,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它承擔著更多將其他中國移動互聯網公司帶到硅谷去,以及將一部分對中國市 場有興趣的硅谷創業公司帶到中國來的任務—這是它的經營方式。為了在硅谷立足,長城會尋找到了一個在硅谷生活了長達10多年的中國人曹大海(David Cao)擔任北美分公司聯合創始人和總裁。曹曾是在硅谷工作的數以萬計的中國工程師當中的一員,不過,在2008年iOS和Android平台第三方開發 興起的早期階段,他即開始以個人名義組織和發起硅谷的iOS和Android第三方應用開發者俱樂部—該俱樂部現已有成員3000多人。更重要的是,這讓 曹大海在一定程度上成為硅谷本地創業者、開發者和投資者人脈的擁有者,而且超出了華人或中國人圈子的範疇。

最近在北京舉辦的GMICY2012峰會上,長城會美國邀請了包括Evernote創始人Phil Libin、Flipboard創始人Mike McCure和《憤怒小鳥》發行商Rovio的CEO Mikael Hed等硅谷重要人物前往—Evernote和Flipboard都在大會上宣佈了關於在中國市場發展的重要戰略。接下來長城會計劃第一次將GMIC峰會 搬到海外—它將在今年10月在硅谷聖何塞召開。曹大海說,長城會將邀請日本、印度、歐洲、北美和中國等各地的移動互聯網團隊參加這次峰會,讓它真正地趨向 「國際化」,而中國公司「到硅谷去」,顯然是這次峰會的一個更容易操作的主題。

而在海豚瀏覽器、觸寶和UCWeb幾家公司的頭目頻繁在硅谷出現的那幾天,也是長城會活動最頻密的日子。觸寶的王佳梁和海豚瀏覽器的北美合夥人 Edith Yeung都出席了4月中旬長城會的北美CEO晚宴。王佳梁在短短三週內第二次離開美國後立即飛赴北京參加了GMICY2012峰會,並參加了關於中國公 司海外擴張的圓桌討論。楊永智因為美國的行程安排臨時推掉了GMICY2012峰會的出席,而俞永福是在GMICY2012的主題演講剛一結束就動身前往 硅谷的。

中國創業者在中國與硅谷兩地的走動似乎越來越稀鬆平常。看上去,長城會正試圖甚至已經扮演中國移動互聯網的創業公司打入硅谷社交圈和生態系統的樞 紐。對大部分中國創業公司來說,它們需要這樣的通道。移動互聯網和應用程序的普及讓更多公司擁有了衝破「中國互聯網」與「全球互聯網」之間圍牆阻隔,直接 在海外市場獲得用戶和收入的通道。但當它們需要與這個市場接觸得更近一點的時候,語言、文化和圈子上的乏力感仍會經常出現。

而所謂做好一款產品完全不用推廣就可以獲得用戶的「硅穀神話」,想發生在中國團隊身上沒那麼容易。

當然有更多的選擇。UCWeb在長城會之外,也通過硅谷中國無線科技協會尋求接觸硅谷當地資源的通道。2011年9月它們安排了俞永福和UCWeb 的考察團參觀了包括蘋果、Google和Facebook在內的諸多硅谷頂級公司,而且也會介紹包括律師事務所和會計師事務所等服務機構給前來硅谷的中國 團隊。不久前它們還組織了3G門戶網的張向東在硅谷的一系列考察。據稱3G門戶網對進入硅谷市場也有興趣—他們認為「GO桌面」是一款可以趨於國際化的產 品。而另一款旨在分享生活興趣的手機社交工具「短趣」也準備在近期嘗試打入美國市場,硅谷自然是第一站。

不過,並非所有的中國團隊都適合「到硅谷去」—除了在你經常見到的那些文化差異並不明顯,天生適合在Facebook上推廣和直接分成的社交遊戲公 司,對大部分從事應用類工具開發和平台類軟件的創業團隊來說,有的時候你至少得讓自己的產品變得不那麼中國—甚至你本人也得不那麼中國。

海豚瀏覽器是個典型的例子。它從一開始的界面設計、交互方式和功能都顯然並非為中國用戶而定製。甚至,在海豚瀏覽器的Facebook頁面和 Twitter介紹中,它還強調自己是一家based in San Francisco的公司—人們很容易地認為這是一家完全美國化的公司。

它並不是一件壞事。「三星是個好的例子,在國外你覺得三星的產品很好,它們來自韓國,但是你用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它是個韓國的產品。」海豚瀏覽器在 美國的合作夥伴RightVentures管理合夥人Jonathan Siegel說。與大部分中國公司需要借助一些硅谷本地的華人背景的協會和機構不同,海豚瀏覽器的本地團隊建立,完全是通過私人關係開始?的。

在準備籌建本地團隊之前,楊永智經常來舊金山出差。偶然機會他參加了Edith Yeung在BizTechDay主持的活動。在活動結束後他邀請Yeung喝咖啡,幾乎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給我做北美市場的合夥人吧。

「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挺中國的。」Yeung這樣形容楊永智,但他的直接讓Edith有些意外。在接觸到楊永智和海豚瀏覽器之前,Edith說她從來 沒想過會做一點什麼和中國關係那麼密切的工作,作為一個完全融入硅谷文化的人,她在舊金山和硅谷的社交圈子幾乎都是純粹的本地創業者和投資者,和中國的交 集並不多。但她認為楊永智是能讓她瞭解到很多關於中國互聯網環境、產品設計等方面與眾不同信息和看法的人,所以在去年7月她最終接受了這個邀請。於是你看 到了海豚瀏覽器這一年的曝光度—在硅谷的各種技術論壇、Demo Day、論壇活動、科技媒體和Twitter的「病毒式營銷」上。

不過Yeung在RightVentures的合夥人Jonathan Siegel認為楊永智並不太中國。「他看上去就是個硅谷的創業者,很自信,這是我在其它的中國創業者身上沒看到過的。」楊永智的英文帶有明顯的中國口 音,但談及產品、技術和設計的時候,相當流利且滔滔不絕。「我接觸到的一半的硅谷創業者都是外國人,他們在自己的國家成長,來美國來尋找機會,但硅谷的創 業者,顯然和他們自己國家的創業者是兩回事。」

這也是為什麼海豚瀏覽器在北美發展反而超過中國的原因。如果你決定做一款真正酷、與眾不同且著眼全球的產品,同時又不具備在中國那麼多的「人脈」和 「社會資源」的話,不妨選擇在硅谷做點什麼。「你可以直接去他們公司,想找誰聊天,可以直接找到他坐在他身邊去說,也可以找到合適的合夥人,海豚就是這 樣。」Siegel說。

觸寶的也有些類似—這應該是一個國內的很多VC和「創業導師」並不看好的團隊組合:四個合夥人,全部來自微軟等知名外企,其中還有一個是海歸,不接地氣。從國內的所謂行業人脈來看,基本上都比較有限,也不算資深人士。「總之團隊比較單純。」王佳梁說。

但這反而是一個在硅谷更接「地氣」的團隊。王佳梁能講流利且標準的英文,在北京TechCrunch Disrupt的演說中,他的表情、手勢和在台上走動的招式也顯得並不生硬。更重要的是,觸寶關注技術和知識產權的保護,崇尚付費原則—這家公司的註冊資 金只有10萬元,之後幾乎完全是靠海外市場的下載獲得收入。在拿到風險投資之前的財務回報已不是問題。

這決定了他們更容易在硅谷獲得成功。「出去跟別人談的時候發現跟海外的人交流風格上更適應,反而在國內溝通不是特別適應,跟我們的基因有點衝突。」王佳梁說。

但事情也沒那麼簡單,因為在硅谷,中國公司有「原罪」。「最大的問題在於信任的建立,一兩家公司的行為可能會讓整個給中國公司貼上標籤,它們認為中 國公司都這樣。」王佳梁說。對觸寶來說,與海外的運營商、手機廠商和合作夥伴做商務拓展,談合作、預裝和內置的週期相當漫長,從見面到溝通,到建立信任再 到合作,基本上要來回花上一年的時間,情況好一點的需要半年。

他們和一家美國手機廠商談合作。剛一坐下對方就說:「我們一般不和成立5年以下的公司談合作。」在勉強看了他們的演示之後,對方開始願意坐下來談, 對產品細節進行討論。但仍是一副充滿質疑的口氣,帶著律師就很多細節的專利問題提出挑戰性的質疑。「我們只好把美國律師事務所出具的報告,我們的知識產權 的歷史都給他看。我們來的時候他一臉不屑,走的時候滿臉賠笑。」王佳梁說。

而在做市場推廣上,他最深刻的感受是:這裡的大部分事不是靠錢推著走的。最要緊的途徑不是花錢買渠道上的廣告位進行推廣,而是獲得真正的口碑。「參 加比賽和展會是成本比較低的推廣方式,可以讓更多人知道我們,還有就是植入產品內部的病毒式營銷,讓產品本身幫我們做推銷。比如說輸入法就有個功能是輸入 競賽,把輸入的速度做個競賽的小遊戲,輸入完了可以把這個成績曬到社交網絡上,最快的用戶記錄是每分鐘100多個字,讓產品自己說話。」王佳梁說。

而對那些中國色彩相對濃厚的公司來說,重新塑造產品是最關鍵的一步—UCWeb在北美推出的定製版瀏覽器就是一個例子。而另一方面,創始人或核心人物能在多大程度上改變自己也是個關鍵的問題。比如你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俞永福這一年以來的英語口語有了顯著的進步。

在日本,80%以上的互聯網公司都在硅谷開設了辦公室—相比之下,中國的「到硅谷去」才剛剛起步。而更重要的在於,那些「到硅谷去」的中國公司,究竟是一家在硅谷開設辦公室的中國公司,還是一家真正具備「硅谷范兒」的中國公司。

 

中國公司在硅谷

騰訊:

Palo Alto

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海外投資項目。

新浪:

Redwood City

新浪北美的網站是北美地區的中文網絡媒體,主要為海外華人提供資訊,同時也為內地提供北美資訊。

華為:

Santa Clara

通信網絡服務供應商,總部在深圳,美國市場的員工約有1000人,在硅谷設有研發中心。

網秦:

San Jose

安全軟件服務商,總部在北京,在美國設有安全研究中心及硅谷技術團隊。

海豚瀏覽器:

San Francisco

Android和iOS上的手機瀏覽器,總部在武漢,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市場推廣。

木瓜移動:

San Francisco

Android平台上最大的社區遊戲平台,總部在北京,硅谷設有辦公室。

UCWeb:

Mountain View

Android和iOS平台上的手機瀏覽器,總部在北京,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運營。

觸寶:

San Francisco (TBD)

Android平台上的輸入法,總部在上海,最先面向海外用戶收費。

百度:

Cupertino

搜索引擎,總部在北京,分為海外和中國兩部分,其中海外部分均為美資註冊。啟動資金也是美國的風險投資。

阿里巴巴:

Santa Cl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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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豬王的連環併購:傍上天堂硅谷 5年10倍野心

http://capital.cyzone.cn/article/229011/

電話鈴聲響起,也許是由於連日的調研忙碌,宋曉燕的聲音略顯嘶啞,但接通電話後的她立馬興奮了起來:「是嗎?太好了!」簡短的通話之後,她馬上告訴 坐在對面的陳黎明:「剛剛基金部的周總來電話說我們一期基金募集的1.5億元資金已經超募了。」陳黎明聽罷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略顯富態的臉上流 露出一股成功在握的自信。

這是6月27日,江南煙雨朦朧。杭州西溪濕地公園天堂硅谷的壹號會所裡,大康牧業董事長陳黎明、天堂硅谷產業整合部總監宋曉燕正在共進午餐。宋曉燕剛剛提到的1.5億基金,是指大康牧業與天堂硅谷合作設立的產業基金,預計規模3億,第一期1.5億。

這也是在湘西雪峰山里長大的漢子陳黎明走出湖南的重要一步。天堂大康產業基金的預計規模3個億裡面,大康牧業和天堂硅谷各自出資3000萬,整個基金將主要用於收購整合浙江、湖北等多個省的養豬場,收購之後,將託管給大康牧業經營。

這個喜訊也來得正是時候——恰在此前一天,在《理財週報》舉辦的2012年董事會價值管理論壇現場,陳黎明與浙江省副省長朱從玖先生交流時,還興奮地匯報了天堂大康將在浙江收購養豬場的想法。

傍上天堂硅谷

3億基金3年佈局9省,到時上游將增加一倍的產量

陳黎明這一步棋,落子之前思考良久。

大康牧業上市之前,不乏雄心,缺乏資金。2010年底上市之後,募集了約6個億的資金。錢有了,但是,在走向全國之前,必須先完成湖南省內的佈局,這個佈局,陳黎明在2011年忙活了一年多。今年年中,總算完成。

於是,殺向全國終於提上了議事日程。

但想歸想,對於過去多年一直紮根湖南西部的陳黎明來說,要完成全國範圍內的併購並非易事。這個當口,陳黎明開放的心態為他帶來了很好的機遇。

浙江天堂硅谷是一家管理資產超百億的著名投資機構,正好想在農業產業的整合方面有所作為。雙方甫一接觸,就一拍即合。

2011年10月,雙方合作註冊了天堂硅谷大康產業發展合夥企業(簡稱「天堂大康」),以此作為其跑馬圈地的重要平台。

天堂大康的出資總額為3 億元,大康牧業和天堂硅谷各自出資3000萬,佔天堂大康出 資總額的 10%,其餘80%的出資,即2.4億元,由天堂硅谷負責對外分兩期進行募集。而募集來的資金全部用於併購整合畜牧業及相關產業。

結伴天堂硅谷,是陳黎明令人拍手稱快的一步好棋。陳黎明得到的不僅是資本的支持,更是借助天堂硅谷的資源優勢、品牌效應及專業的投資管理能力,更大範圍發揮私募股權投資基金這一管道的乘數效應。

記者瞭解到,此次產業基金的併購區域包括湖南、湖北、浙江、安徽、江西等中南部省區。在資金到位之前,大康牧業與天堂硅谷已經進行了多輪實地調研,有了七八家左右的併購對象。

「談判已經分頭進行,只要資金到位,很快就會有併購能夠完成。」陳黎明透露。

而陳黎明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自身沉澱十幾年的養殖技術和專業飼養人員快速擴張。其擴張的模式是輕資產運作,即「公司+基地+養殖村+農戶」式的規模擴張。陳黎明透露,「養殖村模式正在做試點,很快將進行全國推廣。」

陳黎明認為,此次完成募集基金佈局大概需要三年的時間,到時,上游將增加至少一倍的產量。無疑,這將進一步增加他全產業鏈競爭的籌碼。

省內連環併購

「發債雖然也可以用公司資產抵押,但我選擇抵押自己所有的財產」

2010年底上市後的這一年多,是陳黎明最辛苦的日子。他深知自己所處的生豬養殖業已經進入了瘋狂跑馬圈地的時代,容不得他半點懈怠。

陳黎明操著濃重的湖南口音告訴理財週報記者:「中國的養豬產業過於分散,美國現在四家企業佔美國豬肉供應量的90%,而中國的規模養殖企業數不勝數,美國的養殖場只有170多家。這是一個從分散到整合的過程,整合空間太大了。」

其實,早在1999年,陳黎明就嘗到了收購帶來的甜頭。當時對懷化周邊幾個豬場的低成本收購,奠定了大康後來發展的基礎,使得大康一躍成為當地最大的養殖企業。

陳黎明看到了機遇——只要快速擴張就能切到這塊大蛋糕,但更看到了挑戰:因為除了遙遙領先的全國龍頭廣東溫氏集團外,還有旗鼓相當的飼料大王唐人 神,以及雛鷹農牧的快速擴張。最難預料的是那些攜巨資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們,無論是民營農業龍頭的新希望,還是國企控股的中糧集團,抑或是國外投行高盛、德意志等都紛紛試水養豬業。尤其是中糧,生豬出欄量從零開始,迅速達到150萬頭,而大康2011年的出欄量只有24.31萬頭。

所以,從2010年11月上市開始,陳黎明迅速出擊,發動一連串的動作佈局大康的產業鏈。大康牧業的招股說明書顯示,當時募集的資金全部用於兩個項 目的建設:一是30萬頭規模生態養豬小區建設,預計投資1.3781億元;二是40萬頭生豬屠宰加工項目,預計投資0.811億元。總計2.1891億 元。

而實際募集的資金為5.6441億元,除了投向30萬頭生態養豬項目的1.378億元外,大康相繼投入1.16億元收購懷化新康牧業、澧縣平安種豬 場、石門縣盛旺達種豬場的全部資產以及漵浦縣伍少華等十七家養豬場的部分資產,保障30萬頭生豬出欄。40萬頭生豬屠宰加工項目也已順利投產,大大拓展了 生豬產業鏈。

此外,為完善整個產業鏈,陳黎明還向下游投資冷鮮肉等肉類加工環節,全力向生豬全產業鏈企業轉型。

「今年,我們將以打造生豬全產業鏈為目標,借助資本市場的有利平台,增強公司核心競爭力。」陳黎明表示。

上游併購和打造全產業鏈的戰略,顯然需要大量資金支持。除了上市時募集的資金,以及與天堂硅谷合作之外,大康牧業目前還在運作發行3個多億的公司債。

而記者注意到,這次公司發債,是陳黎明以個人持有的上市公司股權和資產進行抵押。募集所得資金將全部用於補充大康牧業的流動資金。

「發債雖然也可以用公司資產抵押,但我選擇抵押自己所有的財產,我家裡人還是有想法的。比如老婆說,如果失敗怎麼辦。我說大不了我們上山種苞谷去,我還有一百多畝山林呢。」陳黎明笑著對記者戲稱。

此外,資本連環動作還包括對常德匯一食品有限公司的收購,今年5月底,公司斥資不超過1.15億元收購匯一食品,這家常德生豬養殖屠宰龍頭企業在長 株潭城市群和武漢城市圈擁有深厚的市場資源,它的加盟,令大康牧業一躍而成為湖南最大的生豬養殖、屠宰雙料冠軍,同時將長株潭、武漢城市圈的市場收入囊 中。

脫下皮鞋穿草鞋

「養豬沒有什麼訣竅的,它需要的就是一個負責任的飼養員隊伍」

如此精明的佈局,也許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出自一個山裡人之手。而陳黎明則調侃自己說今天可以陪領導在星級酒店遊走,明天也可以回到山上住自己的茅草屋。正是這種遊刃有餘的韌性,讓一個退伍的軍人堅守15年,最終成長為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

出現在記者面前的陳黎明微胖,穿著隨和。黑色的七匹狼T恤,棕色的休閒皮鞋。左臉邊醒目的大痣不至於讓他淹沒在人群中。他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透露出山裡人特有的質樸和親切。朋友眼中的他很樸實,「穿的皮鞋都是天美意的。」

他的創業故事也正是一部脫下皮鞋穿草鞋的有趣歷史。陳黎明1985年從部隊退役後開始在家鄉漵浦縣外貿局當一名業務員,當時主要負責生豬的貿易、運輸、出口供港等,直到1996年任外貿土畜公司總經理。10年的外貿生涯讓他對珠三角、港澳的生豬養殖市場相當熟稔。

這個時期的陳黎明日子過得很瀟灑,工資高,待遇好,穿的是皮鞋。但隨著90年代的外貿體制改革,很多外貿員工都下崗了,面對負債200%的公司,陳黎明提出「與其主動下崗,不如老總先下崗」,於是辭職辦起了養豬場。

「當時命運逼得我們必須脫了皮鞋穿草鞋了。」此時是1996年,34歲的陳黎明開始穿起了草鞋。他帶領20多人,在懷化辦起了佔地幾百畝的養豬場。

陳黎明用「一路滾過來」形容當時創業的艱辛,最困難的時候,他不得不重做老本行——收購一些豬做外貿貼補豬場,或者用生豬抵押貸款。

「當時公司的創始人,包括我自己,和公司現任總經理夏正奇,很多時候都是吃在豬場,睡在豬場。甚至小孩子生下來就在豬場,差不多人豬合一了。」他半開玩笑地告訴記者「實在太苦了,當時的創業第一批員工,如今能夠留在公司的,還剩不到十人。」

陳黎明的精明之處還體現在對原則的堅持,以及對現代企業制度的提前佈局。

陳黎明2002就開始進行改制,將豬場作為一個現代企業運作。軍人出身的他,評價自己「做事乾脆」,在剛改制時,他就約法三章:大康不能搞家族企業,配偶和直系親屬不能在公司任職。

跟豬打交道20多年,陳黎明對豬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我們企業就有一副對聯代表我們企業的想法和觀念。是我寫的,上聯是:把豬當人養。下聯是:把人當豬哄。橫批:以豬為本。」陳黎明的一番話,現場哈哈大笑。

談到大康牧業的飼養員團隊,陳黎明很是驕傲。他認為一個負責任的飼養員隊伍比什麼都重要。「我們的飼養員對豬真的很呵護,尤其是母豬懷孕產子後,飼養員會用熱毛巾擦拭母豬的乳頭,畢竟它是個特殊的勞動對象。」

在幾年的摸爬滾打中,大康牧業形成了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即對引進品種的進行本土化、本地化和適應性的探索,陳黎明稱之為「洋為中用」,並形成了大康的獨有種群。

機遇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大康真正的轉機從2006年開始,陳黎明緊緊地抓住了兩次重要發展機遇。

一是中央財政參股農業龍頭企業,大康爭取到了湖南省四個寶貴名額中的一個。四家中還包括現在也已經成為上市公司的湖南企業唐人神。

二是2007年的疫病和2008年的冰災。一系列的疫病在2007年集中爆發,讓人措手不及。接下來08年冰災,兩個月停水停電讓很多豬場都倒閉 了。兩場災寒,大康都安然渡過。這得益於大康牧業的生態養殖和陳黎明的堅持,他不跟風,一直堅持生態自然的喂養,每年都會儲備大量的稻草,冬天就給種豬和 小豬鋪稻草取暖。2008年以後的豬價猛漲,陳黎明自然賺得盆滿缽滿。

而山裡漢子陳黎明的前瞻性和開放性更是讓人驚嘆。自從2006年中央財政參股大康以後,他就開始謀劃上市。在他看來,一個農業企業要想真正做大做強與資本市場是密不可分的,尤其是對於大康這樣的資金密集型和人力資源密集型的產業,資本的作用如虎添翼。

事實證明,正是成功上市,讓陳黎明得以迅速連環收購,搶佔先機。

陳黎明的新野心

3-5年內目標出欄量超過100萬,營收估計達到30至50億元

一年多的精心耕耘,報表說明一切。

根據2011年年報顯示:公司實現營業收入4.85億元,同比增長26.62%,淨利潤5697.27萬元,同比增長39.47%。由於一系列的對外收購與擴張,2011年,公司生豬出欄數量增幅明顯,全年出欄生豬24.31萬頭。

「我們的目標是要在3-5年內,打造湖南省最大的覆蓋全產業鏈的放心豬肉供應商。出欄量超過100萬頭,營收估計達到30至50億元,利潤超過3個億,利潤率儘量穩定在15%。」 在談到未來三年的規劃時,陳黎明兩眼放光。

在大康牧業最新發佈的2012-2015年期間的戰略規劃中,陳黎明亮出了自己的新武器——「一機兩翼」,即以橫向生豬養殖規模擴張做大為機身;以 在進行養殖規模擴張的同時進行擇機、擇優、擇異進行產業資源整合,以及產業鏈結構優化發展做強為左翼;以兩大山脈自然而然的環境為依託、以價值鏈主導創立 獨特養殖模式與特色/特質的豬肉產品品牌持久發展為右翼。

在區域的佈局上,大康牧業也提出了目標——將以「兩個拳頭協同作戰」的模式展開。其中一個拳頭是以懷化為中心,覆蓋區域包括湖南省14個地州市以及 貴州、廣西、廣東、重慶等湖南省外西、南部地區;另一個拳頭是以長株潭為中心,覆蓋區域包括湖南省內14個地市和湖南省外東、北部省份如湖北、安徽、江 西、江浙滬等。

而國家在去年啟動的武陵山片區區域發展戰略,無疑為大康牧業的發展提速注入一劑強心針。大康牧業正處在武陵山片區核心地帶,國家的系列優惠扶持政策正好為公司的發力夯實基礎。

當然,隨著近一年多來的連環收購,管理半徑也在迅速增大。陳黎明亦向理財週報坦言:「我們自身飼養員隊伍的建設、管理團隊和技術力量的建設還需要進一步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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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與畫家:硅谷創業之父Paul Graham文集

http://xueyuan.cyzone.cn/shuping-shuping2/229476.html

原作名: Hackers and Painters: Big Ideas from the Computer Age

作者: [美] Paul Graham

譯者: 阮一峰

出版社: 人民郵電出版社

出版年: 2011-4

頁數: 264

定價: 49.00元

本書是硅谷創業之父Paul Graham 的文集,主要介紹黑客即優秀程序員的愛好和動機,討論黑客成長、黑客對世界的貢獻以及編程語言和黑客工作方法等所有對計算機時代感興趣的人的一些話題。書 中的內容不但有助於瞭解計算機編程的本質、互聯網行業的規則,還會幫助讀者瞭解我們這個時代,迫使讀者獨立思考。

本書適合所有程序員和互聯網創業者,也適合一切對計算機行業感興趣的讀者。(譯者序

作者簡介

保羅•格雷厄姆,《黑客與畫家》一書的作者,硅谷創業之父。1964年,出生於匹茲堡郊區的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父親是設計核反應堆的物理學家,母親在家照看他和他的妹妹。青少年時代,格雷厄姆就開始編程。但是,他還喜歡許多與計算機無關的東西,這在編程高手之中是很少見的。

保羅•格雷厄姆在康奈爾大學讀完本科,然後在哈佛大學獲得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1995年,他創辦了Viaweb,幫助個人用戶在網上開店,這是世界上第一個互聯網應用程序。1998年夏天,Yahoo!公司收購了Viaweb,收購價約為5000萬美元。

此後,他架起了個人網站paulgraham.com,在上面撰寫了許許多多關於軟件和創業的 文章,以深刻的見解和清晰的表達而著稱,迅速引起了轟動。2005年,他身體力行,創建了風險投資公司Y Combinator,將自己的理論轉化為實踐,目前已經資助了80多家... (展開全部) 保羅•格雷厄姆,《黑客與畫家》一書的作者,硅谷創業之父。1964年,出生於匹茲堡郊區的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父親是設計核反應堆的物理學家,母親在家照 看他和他的妹妹。青少年時代,格雷厄姆就開始編程。但是,他還喜歡許多與計算機無關的東西,這在編程高手之中是很少見的。

保羅•格雷厄姆在康奈爾大學讀完本科,然後在哈佛大學獲得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1995年,他創辦了Viaweb,幫助個人用戶在網上開店,這是世界上第一個互聯網應用程序。1998年夏天,Yahoo!公司收購了Viaweb,收購價約為5000萬美元。

此後,他架起了個人網站paulgraham.com,在上面撰寫了許許多多關於軟件和創業的文章,以深刻的見解和清晰的表達而著稱,迅速引起了轟 動。2005年,他身體力行,創建了風險投資公司Y Combinator,將自己的理論轉化為實踐,目前已經資助了80多家創業公司。現在,他是公認的互聯網創業權威。

為什麼創業公司比大公司更有優勢

因為作者初衷並非寫給純技術人員閱讀,所以書中談論了包括如何學習、編程與藝術的關係、言論自由、創造財富、創業、品味和技術等眾多話題,他希望除了幫助對編程有興趣的人成為黑客以外,還能引起更多非技術讀者的思考。

到目前為止,從 Y Combinator 「畢業」的創業公司已有200多家,已經失敗的公司不到20%,而互聯網創業的平均失敗率是90%。《福布斯》雜誌據此將保羅·格雷厄姆視為「撼動硅谷的 人」。為什麼格雷厄姆的 Y Combinator 能如此高效地孵化出成功的創業公司?

他給創業公司的內部運作和管理提了很多建議。比如,大公司內部最好的內部網(intranet)其實就是互聯網(internet)。想一想吧,國 內很多企業開發自己的內部郵箱系統,不僅速度慢,容量小,體驗差,還要花不少錢和人力去開發和維護,而Gmail可以直接拿過來用。什麼事情可以外包,什 麼事情不能外包?格雷厄姆提供的一個可能的答案是:公司內部所有不直接感受競爭壓力的部門都應該外包出去,讓它們暴露在競爭壓力之下。

大的軟件公司可以雇到能幹的人,讓他們去幹輕鬆的事情,也可以雇到不能干的人,讓他們去幹艱苦的事情,但是無法雇到非常能幹的人,讓他們去幹非常艱 苦的事情。由於大公司會使得每個員工的貢獻平均化,導致員工即使再努力工作也很難準確估量自己的工作成績,這使得優秀員工更容易懈怠,從而拖慢整個公司的 效率。而這是創業公司的機會。

在面對大公司的正面競爭和挑戰的時候,創業公司應該如何制勝?格雷厄姆提出了「更上一層樓」法則:

假定你是一個身手敏捷的小男孩,身後有一條壯碩的大狗正在追你,你跑到樓梯口,這時應該上樓還是下樓?應該上樓。如果下樓的話,大狗可能跑得跟你一樣快。上樓的話,大狗的龐大身軀就將成為劣勢。不錯,跑上樓你會比較吃力,但是大狗會感到更加吃力。

在實際操作中,這就意味著我們故意選擇那些很困難的技術問題。假定軟件有兩個候選的新功能,它們創造的商業價值完全相同,那麼我們總是選擇比較困難 的那個功能。不是因為這個功能能帶來更多的收入,而是因為它比較難。我們很樂於迫使那些又大又慢的競爭對手跟著我們一起走進沼澤地。創業公司就像游擊隊一 樣,喜歡選擇不易生存的深山老林作為根據地,政府的正規軍無法追到那種地方。(師北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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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戰爭3.0:重回「硬件為王」時代?

http://www.yicai.com/news/2012/07/1917885.html

權力之戰

楊櫻 徐濤

發生在蘋果、谷歌、微軟和亞馬遜之間的權力之爭可能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激烈過。它們都在試圖控制移動互聯網的未來。

2010年,亞馬遜在硅谷戰爭的版圖裡甚至都無關緊要,其他三家正在彼此的領域互相滲透;2011年,IT界最大的事情是喬布斯去世和谷歌收購摩托羅拉,後者引發了四大公司之間的專利之爭,亞馬遜依然在局外;但正如你最近聽說的,現在它們每一家都做了硬件。

美國時間7月14日,Google Nexus 7出貨,各大零售商表示首批銷售一搶而空。這個出貨時間恰好比亞馬遜的Kindle Fire 2早了一步,但IT分析師恐怕更熱衷於討論傳說中的亞馬遜智能手機。iPad Mini和iPhone 5的各種諜照已經滿街都是,微軟也了發佈Surface平板,而Facebook的CEO馬克·扎克伯格在向《紐約時報》解釋他為什麼會做手機的時候說, 他只是擔心未來成為別人設備裡的一個App。

「移動比特,而不是原子。」這句互聯網格言來自MIT媒體實驗室創始人、《數字化生存》的作者Nicholas Negroponte。他說未來創新和財富更多會來自虛擬世界。比特就是二進制的縮寫。

40年以來,微軟、亞馬遜和谷歌分別成為最出色的軟件公司、最出色的電子商務公司和最出色的互聯網公司,現在它們都成了硬件製造商。

權力,會再度回到原子世界嗎?

Mentor蘋果

根據紐約科技調查公司ABI提供的數據,截至2012年3月,蘋果和三星一起瓜分了全球智能手機市場90%的利潤。三星的利潤來自於硬件,蘋果則仰 賴於開發者在App Store 30%的銷售收入分成以及硬件─非常可觀的部分,根據iSuppli 2011年11月的一項研究,在英國售價499英鎊的iPhone 4S的成本約為112.89英鎊。其中最貴的觸摸屏和顯示屏花費23.09英鎊。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些數字開啟了四大公司在移動互聯網領域的利潤追逐。蘋果教育了所有競爭者,這個市場無比廣闊,而在PC時代落寞的垂直模式如今影響深遠─控制製造、控制內容、控制軟件。

這個模式符合IBM前總裁郭士納所說的計算機行業遵循的是「收益遞增」原則:在這項原則裡,你很有可能會成為「標準」,而當你成為標準以後,你就會 有效地「擁有」一個市場。這與「網絡效應」有關,它強調的是,登錄你網絡的人越多,你的網絡就會變得更有價值和更有利可圖,競爭對手的機會也就越少。所 以,IT行業中的競爭是真正兇殘的競爭。其目的總是要在客戶賬戶上「清戶」,並置競爭對手於絕境或死地。

谷歌的勝利與失誤

郭士納是一個水平模式的擁護者,這個模式最傑出的代表就是著名的Wintel聯盟。在PC時代,絕大多數兼容機製造商都必須依賴英特爾微處理器和微 軟的Windows操作系統,也正因如此,絕大多數兼容機製造商都成了loser:這個行業最大的利潤被兩家公司拿走了。即便後來出現了戴爾這樣的公司, 但那更多是對供應鏈的管理。

谷歌可能也是這個模式的信奉者,起碼它在2008年發佈Android操作系統的時候應該是這樣想的。基於Linux開源系統的Android免費 授權給手機廠商,而谷歌可以在終端內容安插廣告。四年過去,按照IDC的報告,Android智能手機目前在全球市場份額已經達到61%,儘管如此,《衛 報》4月的一篇報導聲稱,谷歌從Android系統裡獲取的利潤還沒有它向蘋果iOS設備提供的服務報酬高。從2008年到2011年,谷歌從 Android裡獲取的利潤不足5.5億美元。

操作系統的確成為了贏家,可是谷歌沒有建立相應的盈利模式,也無法藉此影響它的目標受眾─就好像它創造了一個叫做Android的東西,而實際上並不真正擁有Android。

谷歌發現即便就Android市場本身來看,真正的贏家其實是三星而不是自己─它佔整體Android手機出貨量的45.4%,並於2011年11 月超過蘋果成為全球第一大智能手機廠商。手機業務已經成為這家公司的核心利潤來源,按照三星7月6日發佈的第二季度財報,因為Galaxy系列銷售強勁, 三星第二季度運營利潤將破紀錄地達到6.7萬億韓元(約合59億美元)。

免費的操作系統同樣讓亞馬遜可以建立自己的體系。 憑藉強大的品牌和銷售網路,亞馬遜基於Android開發的Kindle Fire在2012年2月已經佔據所有Android平板54.5%的市場份額。雖然之後銷售劇烈下滑,但亞馬遜希望用即將出貨的Kindle Fire 2挽回這一點。

Wintel不是個規律,也不會成為必然─儘管我們是事後才推導出這一點。當移動互聯網時代到來的時候,會有更多高通這樣的微處理器製造商想成為英 特爾,他們也的確抓住了機會。而操作系統則三分天下:谷歌的Android、蘋果的iOS和微軟的Windows8。沒有人再能在這個市場獨大。

儘管同為操作系統,但微軟是實際銷售產品的公司:有個笑話是,如果Windows用戶在系統每次崩潰之後就必須付費重裝系統,可能微軟已經是全世界 最富有的公司。谷歌的利潤建立在廣告之上,這也是微軟CEO史蒂夫·鮑爾默對Android不屑一顧的原因:「Android,那是Linux。」

做硬件:利潤之爭還是入口之爭

讓我們提出一個假設:如果有一天蘋果的各個業務部門被分拆成若干家小公司,把App Store那個部分單獨移出來,蘋果還有多少勝算?

答案恐怕是沒有多少。或許Jonathan Ive主導的硬件部門依然光芒耀眼,但離開App Store,硬件部分是一個繡花枕頭,你想想iMac的命運吧。但如果沒有硬件─蘋果歷來被當作生態系統與硬件完美結合的典範,它用嚴苛的標準約束合作夥 伴,建立在這個原則之上的App Store因此得以保證開發者的利益。

谷歌在這一點上顯得很脆弱。 已經有無數分析師指出了這一點:系統版本的分散性。近日發佈的Android4.1系統「果凍豆」會是一個轉折點,它讓Android性能和整體流暢程度 上有顯著提高。但總體而言,Android智能手機有兩個最大的問題:運營商和手機廠商預裝的垃圾軟件和系統版本的分散。

5年以前,蘋果說服運營商不要往iOS系統裡添加亂七八糟的軟件,但今天即便三星和HTC這樣的大廠商也無法做到這一點,令人惱火的是,很多預裝軟件還無法刪除。

系統分散的原因則更複雜一些,無論是運營商和手機廠商都不願意第一時間為舊手機升級,因為它們總希望賣新產品─消費者不得不持續等待。因此市面上存在各種版本的Android,開發者並不能像為蘋果開發軟件一樣有統一的制式,這些都成為影響體驗的關鍵因素。

現在讓我們回頭來看Google Nexus 7。它給谷歌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更流暢的4.1系統、統一的Google Play商店以及最關鍵的,更新系統、修復Bug的控制力。谷歌做這個終端的初衷可能是遏制蘋果的硬件利潤─畢竟它只要199美金─但更大的可能是建立自 己的垂直模式,從而讓每個環節的利潤最大化。

無論哪家公司,它們都面臨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消費者會買誰家的產品?對於普通人而言,這不過是一個性價比和品牌口碑的考慮。對於四大公司而言,這 更像一個零和遊戲。如果不是宅男或者極客,用戶同時購買幾家公司產品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用戶用慣了一家公司的產品,他們就會使用這家公司平台上提供的內 容。就好像你不能把iTunes裡下載的歌導入到Android設備裡去聽一樣,隨著內容越來越多,你對蘋果的依賴就越來越強。

1980年代以來,喬布斯和比爾·蓋茨之間的零和遊戲讓最有智慧的大腦處於你死我活的境地。現在,優秀的大腦們又開始新一輪的競爭了。

內容為王?

來看一個有趣的報告:高盛分析師比爾·肖普(Bill Shope)6月底公佈了一項研究結果,顯示了iOS用戶極高的忠誠度。「在選擇下一部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時,94%的iOS用戶可能或非常可能繼續使用 蘋果產品。其中超過1/5的用戶表示,不可能有足夠高的折扣促使他們轉向蘋果的競爭對手」,「改用蘋果競爭對手產品成本巨大。直接成本,包括放棄的音樂和 應用的成本,平均每台設備為122美元至301美元」,「根據蘋果產品的平均售價和毛利率等因素,每名iOS用戶的生命週期價值為1053美元。以 2.81億用戶乘以1053美元,蘋果用戶群體的價值超過2950億美元,這相當於蘋果當前市值的55%」。

對於四大公司而言,通過硬件接入的世界就屬於內容。App是這樣,亞馬遜的電子商務網絡也是這樣,更不要提普通意義上的電影、書籍、音樂和遊戲。 「我們想成為地球上最以消費者為中心的公司:我們有銷售百貨的電子商務,我們有把東西放在亞馬遜上出售的第三方公司,我們還有內容創造者:作家、音樂人和 電影人。」亞馬遜副總裁Craig Berman告訴《第一財經週刊》。

以谷歌現在的內容儲備,這家公司還不足以擁有競爭優勢─而微軟儘管投資了巴諾書店,它的內容更少得可憐。你可以在旁邊看到這幾家公司的內容勢力範 圍,但它們攻城略地的架勢不可小覷。「未來是computing,也就是計算的奧運會,每個因素都會綜合其中,」微軟全球戰略與首席研究官Craig Mundie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贏一定是一個綜合結果。」

權力依然屬於比特,不是原子。

Amazon VS Google

駱軼航 徐濤

如果不是聯合創始人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帶領著一群瘋狂的極客和跳傘運動員突然降落舊金山莫斯康尼會議中心的屋頂上,騎著腳踏車闖進Google I/O大會的會場,並把一切都通過Google Glass—這款最瘋狂的穿戴式數據產品記錄下來的話,Google I/O大會第一天的其他產品發佈和演講,都會讓你有種身臨一家位於西雅圖的科技公司的幻覺。

對Google來說,它從沒像現在這樣痴迷於無所不包的綿長戰線,對生態系統每個細節的控制,以及推出低價硬件設備而導致的低利潤。在代號 「Jelly Bean」的Android 4.1對上一代Android操作系統進行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版本升級後,該公司終於發佈了一款由華碩代工,刻著Google自己品牌標識的平板電腦 Nexus 7,當屏幕上打出「199美元」的售價時,台下的聽眾一陣騷動。

它的靶子是誰,答案不言而喻。去年9月28日,亞馬遜在紐約發佈了迄今為止世界上僅次於iPad之外最暢銷的平板電腦Kindle Fire—或者你可以認為它是一款具有平板電腦功能和亞馬遜購物體驗的超級閱讀器,售價也是199美元。在蘋果iPad創造了一種完整而嶄新的體驗同時拉 升了它的消費門檻,以及一堆價格與iPad相仿但粗陋笨拙的Android平板電腦蜂擁而上後,Kindle Fire讓人們多了一款不同價格段位、且相對性價比合理的產品。

但Google正試圖終結這一切。Nexus 7提供1280×800的分辨率,默認設置了Chrome瀏覽器,重新設計了YouTube、Google地圖和Currents等流行必備的應 用,Google聲稱它適合流暢地閱讀Google Play(Android官方程序商店)提供的電子圖書和雜誌,也適合觀看視頻,以及玩一些流暢度要求高的遊戲,比如Horn和Dead Trigger。

這一系列應用和功能的總結,幾乎都與亞馬遜在近一年致力於強調的一模一樣。很多人還沒忘了貝索斯在新聞發佈會上表演用Kindle Fire玩水果忍者秀流暢感的一幕。

Google高級副總裁、Android業務負責人安迪·魯賓(Andy Rubin)一年前曾公開表示Android平板電腦的慘淡銷量讓他深感惱火,他認為這主要是因為Android生態系統的不完善,缺少電視、電影和雜誌 等內容,以及平板電腦應用程序的稀缺。他聲稱Android將完善平板電腦的生態系統,鼓勵開發者開發手機與平板的通用軟件程序。魯賓還說:「平板電腦競 爭的重點應該是生態系統,而不是價格。」

但這次在生態系統的升級之外,Google並沒有放棄和亞馬遜打價格戰的機會。而略帶諷刺的是,其實很多人都習慣地把亞馬遜的Kindle Fire視作Android生態系統的一部分。

沒錯,Kindle Fire採用了Android的內核架構,以至於人們經常把它的銷量統計在Android平板電腦的門類下。市場調查機構comScore發佈報告指出, 亞馬遜KindleFire出貨量佔美國Android平板總出貨量的54.4%,比去年12月上市後一個多月即佔據Android平板29.4%的市場 份額再度飆升一倍—但這和Google有什麼關係?Kindle Fire去掉了Google的全部應用和套件,再用亞馬遜自己的一套從瀏覽器到應用程序商店和支付系統的東西徹底替代了它。Kindle Fire在Android平板電腦的銷量比重越高,就意味著Google對Android平板電腦市場正日益失去控制。

Google決定用自己的一款Nexus 7終結這一切,這也決定了199美元的價格幾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亞馬遜也即將展開反擊,消息稱它將在7月底推出自己的下一代Kindle Fire平板電腦,而接下來的大動作是,它將推出Kindle系列的智能手機。

在蘋果尚未推出iPad的廉價「迷你版」之前,亞馬遜和Google所做的一切可以完全看作是彼此的攻防戰。至少在「Android VS Kindle」兩個生態系統的對峙中,雙方的戰線已經滲透到了瀏覽器、應用程序商店、支付工具、電子媒體內容合作夥伴、設備製造甚至在線銷售的每個環節, 戰爭全面開火了。

這是在人們已經看倦了的持續20多年的微軟與蘋果,持續了近8年的Google與微軟的科技界經典意義上的對決之後,一組新的對決組合,從長期看,它們的意義並不亞於以上的任何一個組合,甚至會在未來5年至10年決定消費電子和人們選擇數字消費品及其背後服務的未來走向。

而Android與Kindle在Google和亞馬遜兩家公司內部的位置也十分相似。Android是Google移動時代的押注,圍繞它的收購 與各種投入高達數百億美元,此前曾被視為獨立的未來基於Web的操作系統Chrome在最近的Google I/O大會上已完全讓位於Android,至少在移動平台上成了Android上的一個瀏覽器裝置。而Android在Google內部依然保持著相當高 的獨立性,儘管Google的大部分服務都已經深度整合在Android平台裡,Android Market也已經改名為Google Play,但Android仍是Google內部的一個特區—它幾乎是Google內部獨立且最大的平台級業務部門。據《第一財經週刊》所知,Android部門的一些核心員工仍在使用後綴域名為android.com而並非google.com的企業郵箱。

Kindle在亞馬遜內部的地位與此十分接近。它的地位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子公司,且項目嚴格高度保密。像Android位於Google總部山景城 園區的46號樓那樣相對獨立的門禁和安全體系一樣,Kindle部門在亞馬遜雷德蒙總部的Fiona大樓採用了更嚴格的安全措施—任何其他部門員工不能出 入,而其中2層至3層的員工不能進入到更高的樓層中,因為那裡有Kindle內部極為保密的頂級項目。在Kindle Fire推出之前,公司內部幾乎很少有人知道這款產品的任何細節,而在匯報體繫上,Kindle業務的一些經理經常獲得直接越級匯報給公司最高層管理者的 權利。此外,它也是亞馬遜內部被嚴重傾入了大量資源和投入的業務單元。

但看上去Google這款Nexus 7的勢頭不錯。從7月13日正式銷售以來,它基本在全美各大零售商那裡處於脫銷狀態。有人認為它是7英吋平板電腦產品的標竿—當然在一年前,它們對 Kindle Fire的評價也差不多如此。不過,即使在亞馬遜內部的一些員工看來,Kindle Fire也還是一款相對粗糙的產品,銷量很大,但退貨率也不低。相比之下,它遠不如僅僅作為一款閱讀器的Kindle那麼成熟。

但亞馬遜把它當成了未來—無論是Kindle Fire,還是即將推出的Kindle智能手機。看上去,Android和Kindle的智能設備都將越來越像是Google和亞馬遜的自家購物車。在這一點上,亞馬遜有著更深厚的基礎。

「我不想預測未來,但我相信人們會在移動設備上做更多的事,可能不是閱讀,而是看視頻和玩遊戲,以及越來越頻繁地通過移動設備購物,我們要做的就是 將這些體驗通過亞馬遜的服務做得更好,無論是在iOS、Android和其他的計算設備上,還是在亞馬遜自己的設備上。」亞馬遜全球傳播副總裁Craig Berman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但Google顯然也已經追了上來,「你從Nexus 7中已經能更多地體驗到平板電腦帶給人們在搜索、瀏覽、閱讀和購物時的不同做法和操作,而有些數據同步甚至是與用戶正在通過Google TV觀賞的節目同步完成的。所有的體驗應該是完整的。」Google移動銷售與戰略負責人Jason Spero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云是銜接這一切「完整體驗」的重要籌碼。

比起硬件設備的價格戰、兩個不同的應用程序商店,以及對媒體、圖書、影音和視頻出版商資源的爭奪與圈地,在云端的拚殺已經成為Google和亞馬遜更深層次的戰場。

如人們所知道的那樣,Google是最早將當前的「云計算」應用在個人和企業商業用途上的公司—從最早期的Google Docs辦公套件系列,再到企業級的App Engine和最近推出的Google Drive云存儲。而亞馬遜顯然在企業級云計算領域比Google走得更快,它的云計算應用平台Amazon Web Service(AWS)已經成為全世界中小企業最普遍採用的數據存儲與優化管理工具。

而在個人的云服務上,亞馬遜似乎也並不遜色。「亞馬遜的云服務是一種連接性的設施,使我們可以同時提供很多種不同的服務,比如音樂,你可以通過亞馬遜的Cloud Drive下載任何音樂並把它們同步到任何一個使用亞馬遜服務的設備上去。」Craig Berman表示。

顯然,個人「云服務」也正在成為Google的重心—除了不久前發佈的Google Drive能讓人們存儲、管理和同步大量的個人數據與信息之外,Nexus 7也是一款在多媒體內容和體驗上徹底「云端化」的設備—它的內存很小,可見Google並不鼓勵人們真正將大量的內容存儲在設備上,而是在Google的 云中,這與Kindle Fire的配置思路幾乎完全相同。

值得注意的是,剛剛登陸Google Play和Android移動設備的Google Chrome瀏覽器,也是一款云端產品。云計算使其操作的速度和流暢性大大提升—而這也是亞馬遜Kindle Fire內置的通過云端繪製網頁的Silk瀏覽器所一直強調的屬性。

而更重要的是,云計算的能力進一步決定了它們能在各自相對封閉的生態系統內部,為用戶提供哪些更深層次的服務—比如地圖。

7月初,亞馬遜正式宣佈收購三維地圖創業公 司UpNext。此前,亞馬遜堅持不在自己的應用程序商店裡引入Google的地圖應用,反倒是提供了MapQuest和諾基亞地圖應用的下載選項。而分 析人士預測,UpNext將很有可能會成為Kindle設備—包括Kindle Fire平板電腦和未來Kindle手機的內置地圖應用。

如果加上另外兩個生態系統的玩家—蘋果和微軟的話,你會發現它們將越來越多的應用下沉到了操作系統的層面,更準確地說是劃到了自己的圍牆和花園裡。最典型的三個例子莫過於:剛剛瓜分過的云存儲,正在瓜分的地圖,以及即將瓜分的移動支付工具。

而這些工具和應用無一例外地指向了所有巨頭們在這場圈地運動中最在意的東西—數據。那些只能被自己掌握而不能與其他巨頭分享的數據。

這本質上是一場關於數據的戰爭,更深層次的競爭也正在於此。而更不能忽視的是—Google和亞馬遜,幾乎是互聯網上掌握人們數據最多的兩個巨頭。

數據決定一切,你可以把這個抽象概念等同於你在各個硬件上玩的一切遊戲、看過的書和電影,和朋友聊的天和點擊的心儀圖片。這些正是兩家公司如今勢不兩立的最根本源泉。

以整合人類全部信息為己任的公司從一出生就是一家數據公司—它通過搜索引擎和算法,以及對人們搜索、購買與消費互聯網內容習慣的分析,將廣告變成了 它唯一且迄今顛簸不破的商業模式。某種程度上,它是「廣告即算法」的一個典型例證。而另一方面,它也成了Google飽受詬病的源泉—幾乎它的每款新產品 發佈,都會被苛刻的批評者質疑為濫用了用戶在Google上積累的大量數據。從早期的Google Buzz和Google Wave,到去年推出的目前已擁有2.5億名用戶的Google社交網絡Google+,都是如此。

而值得注意的是,代表了Google對未來最大開拓野心的兩款產品—Google Glass(穿戴式數字眼鏡)和無人駕駛汽車,本質上也都是不折不扣的數據驅動產品。前者集成和自動記錄了一個人所經歷和需要的各種數據並迅速轉化為各種 視覺效果,後者則是通過跑遍全美國的每個角落,採集了充分的地理位置、建築、地形和交通線路數據而建設生成的。

亞馬遜的「數據問題」看上去似乎要低調得多,但事實上它一點也不遜色。除了早年收購的A9成為亞馬遜電子商務的重要搜索引擎外,亞馬遜最近還悄悄地 向企業推出了一項「云搜索」服務,它也是基於A9進行的。企業及其程序開發人員在他們自己開發的應用程序中內嵌入搜索功能。亞馬遜在基礎架構方面為其搜索 業務作了一些準備,目的在於根據數據和查詢問題本身而進行下一步擴展。而這將有助於企業層面更好地管理他們的數據和信息。

還有一個讓Google感到有些可怕的事實是:亞馬遜的廣告收入,去年已達到10億美元。它不僅出售自家和第三方合作夥伴的產品,還出售其他尚未與 之建立合作關係的第三方商家的廣告和鏈接。這些鏈接和廣告被放在頁面底端,完全基於用戶搜索商品的結果,通過算法匹配相應的廣告。

而更不為人們所注意到的是,去年9月,亞馬遜收購了美國語音技術公司Yap—這是一家提供語音命令轉換為文本技術的公司。憑藉亞馬遜的A9搜索引擎 與Yap的技術,亞馬遜完全可以打造出與蘋果Siri和谷歌Google Now類似的智能語音產品。而這顯然是另一款以數據為中心的產品。美國科技博客ReadWriteWeb總編輯Richard Manus在2011年年底甚至曾預測,亞馬遜今年將推出以媒體內容為中心的社交網絡,用戶可以在該網絡上基於自己的閱讀、音樂和瀏覽開展社交。

這是一切動盪、不安與衝撞的源泉,但沒有人會把數據孤立對待。硬件讓用戶獲得服務與內容,讓公司獲得數據與利潤—這是一場空前複雜的戰爭。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35208

Flipboard 20歲實習生揚名硅谷:數學天才

http://news.cyzone.cn/news/2012/07/22/230032.html

據國外媒體報導,Flipboard實習生迪倫·菲爾德(Dylan Field)雖然才20歲,卻已經成了硅谷的超級明星。直到現在Flipboard的創始人兼CEO麥克·麥丘(Mike McCue)還在為當初僱傭布朗大學的菲爾德做實習生而感到自豪和激動。

為了慶祝Flipboard這款移動閱讀程序成功推向市場二週年,公司特地組織了一次烤肉活動,期間麥克·麥丘就向大家講述了約翰·杜爾(John Doerr)對菲爾德的關照。杜爾是傳奇風投公司Kleiner Perkins Caufield & Byers的全球合夥人。

杜爾問到:「你能照顧好菲爾德嗎,需要幫忙嗎?」

麥丘回答:「不用了,菲爾德在Flipboard很好,不用擔心。」

對話的時候,菲爾德才19歲,他是在今年三月份過的20歲生日。

其實杜爾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菲爾德同時也是KPCB的一名工程師。而KPCB的一個重要項目就是將大學生送到KPCB投資的公司去實習。去年暑假,菲爾德就在著名社交網站LinkedIn公司實習。

現在在硅谷對菲爾德的感興趣可不只有杜爾一個人。Flipboard僱傭了菲爾德之後,Pixar公司前CTO 雅各布(Oren Jacob)在馬路對面的停車場看見麥丘後就隔著街道高聲問起菲爾德。

下面是菲爾德在硅谷之所以如此出名的原因之一:小時候就是一個數學天才,高中時期就曾去歐來禮公司實習。菲爾德還出版過技術方面的書籍,其中一部分 記錄了像Foo Camp 和Strata這樣的極客事件。逐漸的菲爾德作為一名技術精英為硅谷所熟知。而且菲爾德一直在朝著數據分析專家的方向努力。

在去年秋天接受NPR的一次採訪是菲爾德就表示要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主要經營方向就是大數據分析,因為這一領域的發展非常迅速。而且菲爾德獲得了 Facebook投資人皮特 泰爾(Peter Thiel)贊助的10萬美元的獎學金。泰爾希望菲爾德能夠暫時將學業放到一邊,抓緊時間出來創業

有這10萬美元在手,菲爾德就可以著手準備自己的創業計劃了。他曾在美國著名問答網址Quora上表示要和自己朋友埃文 華萊士(Evan Wallace)創立一家公司,主要經營編碼項目。菲爾德對CNBC透露,自己正在和華萊士研究一項Photoshop的替代品。而且該產品是以瀏覽器為基礎。

至於菲爾德能否獲得KPCB的投資,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35278

硅谷戰爭3.0

http://www.cbnweek.com/yuedu/ydpage/?raid=1914
  微軟、谷歌和亞馬遜,曾經最好的軟件公司、互聯網公司和電子商務公司,現在和蘋果一起,成為硬件製造商。

 

權力之戰


抓住了硬件,就抓住了通向移動互聯網的未來?

 
文|CBN記者 楊櫻 徐濤
資料整理 李蓉慧 文姝琪
製圖|李婷婷

 

  發生在蘋果、谷歌、微軟和亞馬遜之間的權力之爭可能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激烈過。它們都在試圖控制移動互聯網的未來。


  2010年,亞馬遜在硅谷戰爭的版圖裡甚至都無關緊要,其他三家正在彼此的領域互相滲透;2011年,IT界最大的事情是喬布斯去世和谷歌收購摩托羅拉,後者引發了四大公司之間的專利之爭,亞馬遜依然在局外;但正如你最近聽說的,現在它們每一家都做了硬件。


  美國時間7月14日,Google Nexus 7出貨,各大零售商表示首批銷售一搶而空。這個出貨時間恰好比亞馬遜的Kindle Fire 2早了一步,但IT分析師恐怕更熱衷於討論傳說中的亞馬遜智能手機。iPad Mini和iPhone 5的各種諜照已經滿街都是,微軟也了發佈Surface平板,而Facebook的CEO馬克·扎克伯格在向《紐約時報》解釋他為什麼會做手機的時候說, 他只是擔心未來成為別人設備裡的一個App。


  「移動比特,而不是原子。」這句互聯網格言來自MIT媒體實驗室創始人、《數字化生存》的作者Nicholas Negroponte。他說未來創新和財富更多會來自虛擬世界。比特就是二進制的縮寫。


  40年以來,微軟、亞馬遜和谷歌分別成為最出色的軟件公司、最出色的電子商務公司和最出色的互聯網公司,現在它們都成了硬件製造商。


  權力,會再度回到原子世界嗎?


  Mentor蘋果


  根據紐約科技調查公司ABI提供的數據,截至2012年3月,蘋果和三星一起瓜分了全球智能手機市場90%的利潤。三星的利潤來自於硬件,蘋果則仰賴 於開發者在App Store 30%的銷售收入分成以及硬件─非常可觀的部分,根據iSuppli 2011年11月的一項研究,在英國售價499英鎊的iPhone 4S的成本約為112.89英鎊。其中最貴的觸摸屏和顯示屏花費23.09英鎊。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些數字開啟了四大公司在移動互聯網領域的利潤追逐。蘋果教育了所有競爭者,這個市場無比廣闊,而在PC時代落寞的垂直模式如今影響深遠─控制製造、控制內容、控制軟件。


  這個模式符合IBM前總裁郭士納所說的計算機行業遵循的是「收益遞增」原則:在這項原則裡,你很有可能會成為「標準」,而當你成為標準以後,你就會有 效地「擁有」一個市場。這與「網絡效應」有關,它強調的是,登錄你網絡的人越多,你的網絡就會變得更有價值和更有利可圖,競爭對手的機會也就越少。所 以,IT行業中的競爭是真正兇殘的競爭。其目的總是要在客戶賬戶上「清戶」,並置競爭對手於絕境或死地。


  谷歌的勝利與失誤


  郭士納是一個水平模式的擁護者,這個模式最傑出的代表就是著名的Wintel聯盟。在PC時代,絕大多數兼容機製造商都必須依賴英特爾微處理器和微軟 的Windows操作系統,也正因如此,絕大多數兼容機製造商都成了loser:這個行業最大的利潤被兩家公司拿走了。即便後來出現了戴爾這樣的公司,但 那更多是對供應鏈的管理。


  谷歌可能也是這個模式的信奉者,起碼它在2008年發佈Android操作系統的時候應該是這樣想的。基於Linux開源系統的Android免費授 權給手機廠商,而谷歌可以在終端內容安插廣告。四年過去,按照IDC的報告,Android智能手機目前在全球市場份額已經達到61%,儘管如此,《衛 報》4月的一篇報導聲稱,谷歌從Android系統裡獲取的利潤還沒有它向蘋果iOS設備提供的服務報酬高。從2008年到2011年,谷歌從 Android裡獲取的利潤不足5.5億美元。


  操作系統的確成為了贏家,可是谷歌沒有建立相應的盈利模式,也無法藉此影響它的目標受眾─就好像它創造了一個叫做Android的東西,而實際上並不真正擁有Android。


  谷歌發現即便就Android市場本身來看,真正的贏家其實是三星而不是自己─它佔整體Android手機出貨量的45.4%,並於2011年11月 超過蘋果成為全球第一大智能手機廠商。手機業務已經成為這家公司的核心利潤來源,按照三星7月6日發佈的第二季度財報,因為Galaxy系列銷售強勁,三 星第二季度運營利潤將破紀錄地達到6.7萬億韓元(約合59億美元)。


  免費的操作系統同樣讓亞馬遜可以建立自己的體系。 憑藉強大的品牌和銷售網路,亞馬遜基於Android開發的Kindle Fire在2012年2月已經佔據所有Android平板54.5%的市場份額。雖然之後銷售劇烈下滑,但亞馬遜希望用即將出貨的Kindle Fire 2挽回這一點。


  Wintel不是個規律,也不會成為必然─儘管我們是事後才推導出這一點。當移動互聯網時代到來的時候,會有更多高通這樣的微處理器製造商想成為英特 爾,他們也的確抓住了機會。而操作系統則三分天下:谷歌的Android、蘋果的iOS和微軟的Windows8。沒有人再能在這個市場獨大。


  儘管同為操作系統,但微軟是實際銷售產品的公司:有個笑話是,如果Windows用戶在系統每次崩潰之後就必須付費重裝系統,可能微軟已經是全世界最 富有的公司。谷歌的利潤建立在廣告之上,這也是微軟CEO史蒂夫·鮑爾默對Android不屑一顧的原因:「Android,那是Linux。」


  做硬件:利潤之爭還是入口之爭


  讓我們提出一個假設:如果有一天蘋果的各個業務部門被分拆成若干家小公司,把App Store那個部分單獨移出來,蘋果還有多少勝算?


  答案恐怕是沒有多少。或許Jonathan Ive主導的硬件部門依然光芒耀眼,但離開App Store,硬件部分是一個繡花枕頭,你想想iMac的命運吧。但如果沒有硬件─蘋果歷來被當作生態系統與硬件完美結合的典範,它用嚴苛的標準約束合作夥 伴,建立在這個原則之上的App Store因此得以保證開發者的利益。


  谷歌在這一點上顯得很脆弱。 已經有無數分析師指出了這一點:系統版本的分散性。近日發佈的Android4.1系統「果凍豆」會是一個轉折點,它讓Android性能和整體流暢程度 上有顯著提高。但總體而言,Android智能手機有兩個最大的問題:運營商和手機廠商預裝的垃圾軟件和系統版本的分散。


  5年以前,蘋果說服運營商不要往iOS系統裡添加亂七八糟的軟件,但今天即便三星和HTC這樣的大廠商也無法做到這一點,令人惱火的是,很多預裝軟件還無法刪除。


  系統分散的原因則更複雜一些,無論是運營商和手機廠商都不願意第一時間為舊手機升級,因為它們總希望賣新產品─消費者不得不持續等待。因此市面上存在各種版本的Android,開發者並不能像為蘋果開發軟件一樣有統一的制式,這些都成為影響體驗的關鍵因素。


  現在讓我們回頭來看Google Nexus 7。它給谷歌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更流暢的4.1系統、統一的Google Play商店以及最關鍵的,更新系統、修復Bug的控制力。谷歌做這個終端的初衷可能是遏制蘋果的硬件利潤─畢竟它只要199美金─但更大的可能是建立自 己的垂直模式,從而讓每個環節的利潤最大化。


  無論哪家公司,它們都面臨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消費者會買誰家的產品?對於普通人而言,這不過是一個性價比和品牌口碑的考慮。對於四大公司而言,這更 像一個零和遊戲。如果不是宅男或者極客,用戶同時購買幾家公司產品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用戶用慣了一家公司的產品,他們就會使用這家公司平台上提供的內 容。就好像你不能把iTunes裡下載的歌導入到Android設備裡去聽一樣,隨著內容越來越多,你對蘋果的依賴就越來越強。


  1980年代以來,喬布斯和比爾·蓋茨之間的零和遊戲讓最有智慧的大腦處於你死我活的境地。現在,優秀的大腦們又開始新一輪的競爭了。

 內容為王?


  來看一個有趣的報告:高盛分析師比爾·肖普(Bill Shope)6月底公佈了一項研究結果,顯示了iOS用戶極高的忠誠度。「在選擇下一部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時,94%的iOS用戶可能或非常可能繼續使用 蘋果產品。其中超過1/5的用戶表示,不可能有足夠高的折扣促使他們轉向蘋果的競爭對手」,「改用蘋果競爭對手產品成本巨大。直接成本,包括放棄的音樂和 應用的成本,平均每台設備為122美元至301美元」,「根據蘋果產品的平均售價和毛利率等因素,每名iOS用戶的生命週期價值為1053美元。以 2.81億用戶乘以1053美元,蘋果用戶群體的價值超過2950億美元,這相當於蘋果當前市值的55%」。


  對於四大公司而言,通過硬件接入的世界就屬於內容。App是這樣,亞馬遜的電子商務網絡也是這樣,更不要提普通意義上的電影、書籍、音樂和遊戲。「我 們想成為地球上最以消費者為中心的公司:我們有銷售百貨的電子商務,我們有把東西放在亞馬遜上出售的第三方公司,我們還有內容創造者:作家、音樂人和電影 人。」亞馬遜副總裁Craig Berman告訴《第一財經週刊》。


  以谷歌現在的內容儲備,這家公司還不足以擁有競爭優勢─而微軟儘管投資了巴諾書店,它的內容更少得可憐。你可以在旁邊看到這幾家公司的內容勢力範圍, 但它們攻城略地的架勢不可小覷。「未來是computing,也就是計算的奧運會,每個因素都會綜合其中,」微軟全球戰略與首席研究官Craig Mundie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贏一定是一個綜合結果。」


  權力依然屬於比特,不是原子。

Amazon VS Google


你以為谷歌最大的敵人是蘋果,但定價199美元的平板就告訴你,亞馬遜造成的威脅已經讓谷歌的改變迫在眉睫。
 
文|CBN記者 駱軼航 徐濤

 

  如果不是聯合創始人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帶領著一群瘋狂的極客和跳傘運動員突然降落舊金山莫斯康尼會議中心的屋頂上,騎著腳踏車闖進Google I/O大會的會場,並把一切都通過Google Glass—這款最瘋狂的穿戴式數據產品記錄下來的話,Google I/O大會第一天的其他產品發佈和演講,都會讓你有種身臨一家位於西雅圖的科技公司的幻覺。


  對Google來說,它從沒像現在這樣痴迷於無所不包的綿長戰線,對生態系統每個細節的控制,以及推出低價硬件設備而導致的低利潤。在代號 「Jelly Bean」的Android 4.1對上一代Android操作系統進行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版本升級後,該公司終於發佈了一款由華碩代工,刻著Google自己品牌標識的平板電腦 Nexus 7,當屏幕上打出「199美元」的售價時,台下的聽眾一陣騷動。


  它的靶子是誰,答案不言而喻。去年9月28日,亞馬遜在紐約發佈了迄今為止世界上僅次於iPad之外最暢銷的平板電腦Kindle Fire—或者你可以認為它是一款具有平板電腦功能和亞馬遜購物體驗的超級閱讀器,售價也是199美元。在蘋果iPad創造了一種完整而嶄新的體驗同時拉 升了它的消費門檻,以及一堆價格與iPad相仿但粗陋笨拙的Android平板電腦蜂擁而上後,Kindle Fire讓人們多了一款不同價格段位、且相對性價比合理的產品。


  但Google正試圖終結這一切。Nexus 7提供1280×800的分辨率,默認設置了Chrome瀏覽器,重新設計了YouTube、Google地圖和Currents等流行必備的應 用,Google聲稱它適合流暢地閱讀Google Play(Android官方程序商店)提供的電子圖書和雜誌,也適合觀看視頻,以及玩一些流暢度要求高的遊戲,比如Horn和Dead Trigger。


  這一系列應用和功能的總結,幾乎都與亞馬遜在近一年致力於強調的一模一樣。很多人還沒忘了貝索斯在新聞發佈會上表演用Kindle Fire玩水果忍者秀流暢感的一幕。


  Google高級副總裁、Android業務負責人安迪·魯賓(Andy Rubin)一年前曾公開表示Android平板電腦的慘淡銷量讓他深感惱火,他認為這主要是因為Android生態系統的不完善,缺少電視、電影和雜誌 等內容,以及平板電腦應用程序的稀缺。他聲稱Android將完善平板電腦的生態系統,鼓勵開發者開發手機與平板的通用軟件程序。魯賓還說:「平板電腦競 爭的重點應該是生態系統,而不是價格。」


  但這次在生態系統的升級之外,Google並沒有放棄和亞馬遜打價格戰的機會。而略帶諷刺的是,其實很多人都習慣地把亞馬遜的Kindle Fire視作Android生態系統的一部分。


  沒錯,Kindle Fire採用了Android的內核架構,以至於人們經常把它的銷量統計在Android平板電腦的門類下。市場調查機構comScore發佈報告指出, 亞馬遜KindleFire出貨量佔美國Android平板總出貨量的54.4%,比去年12月上市後一個多月即佔據Android平板29.4%的市場 份額再度飆升一倍—但這和Google有什麼關係?Kindle Fire去掉了Google的全部應用和套件,再用亞馬遜自己的一套從瀏覽器到應用程序商店和支付系統的東西徹底替代了它。Kindle Fire在Android平板電腦的銷量比重越高,就意味著Google對Android平板電腦市場正日益失去控制。


  Google決定用自己的一款Nexus 7終結這一切,這也決定了199美元的價格幾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亞馬遜也即將展開反擊,消息稱它將在7月底推出自己的下一代Kindle Fire平板電腦,而接下來的大動作是,它將推出Kindle系列的智能手機。


  在蘋果尚未推出iPad的廉價「迷你版」之前,亞馬遜和Google所做的一切可以完全看作是彼此的攻防戰。至少在「Android VS Kindle」兩個生態系統的對峙中,雙方的戰線已經滲透到了瀏覽器、應用程序商店、支付工具、電子媒體內容合作夥伴、設備製造甚至在線銷售的每個環節, 戰爭全面開火了。


  這是在人們已經看倦了的持續20多年的微軟與蘋果,持續了近8年的Google與微軟的科技界經典意義上的對決之後,一組新的對決組合,從長期看,它 們的意義並不亞於以上的任何一個組合,甚至會在未來5年至10年決定消費電子和人們選擇數字消費品及其背後服務的未來走向。


  而Android與Kindle在Google和亞馬遜兩家公司內部的位置也十分相似。Android是Google移動時代的押注,圍繞它的收購與 各種投入高達數百億美元,此前曾被視為獨立的未來基於Web的操作系統Chrome在最近的Google I/O大會上已完全讓位於Android,至少在移動平台上成了Android上的一個瀏覽器裝置。而Android在Google內部依然保持著相當高 的獨立性,儘管Google的大部分服務都已經深度整合在Android平台裡,Android Market也已經改名為Google Play,但Android仍是Google內部的一個特區—它幾乎是Google內部獨立且最大的平台級業務部門。據《第一財經週刊》所 知,Android部門的一些核心員工仍在使用後綴域名為android.com而並非google.com的企業郵箱。


  Kindle在亞馬遜內部的地位與此十分接近。它的地位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子公司,且項目嚴格高度保密。像Android位於Google總部山景城園 區的46號樓那樣相對獨立的門禁和安全體系一樣,Kindle部門在亞馬遜雷德蒙總部的Fiona大樓採用了更嚴格的安全措施—任何其他部門員工不能出 入,而其中2層至3層的員工不能進入到更高的樓層中,因為那裡有Kindle內部極為保密的頂級項目。在Kindle Fire推出之前,公司內部幾乎很少有人知道這款產品的任何細節,而在匯報體繫上,Kindle業務的一些經理經常獲得直接越級匯報給公司最高層管理者的 權利。此外,它也是亞馬遜內部被嚴重傾入了大量資源和投入的業務單元。


  但看上去Google這款Nexus 7的勢頭不錯。從7月13日正式銷售以來,它基本在全美各大零售商那裡處於脫銷狀態。有人認為它是7英吋平板電腦產品的標竿—當然在一年前,它們對 Kindle Fire的評價也差不多如此。不過,即使在亞馬遜內部的一些員工看來,Kindle Fire也還是一款相對粗糙的產品,銷量很大,但退貨率也不低。相比之下,它遠不如僅僅作為一款閱讀器的Kindle那麼成熟。


  但亞馬遜把它當成了未來—無論是Kindle Fire,還是即將推出的Kindle智能手機。看上去,Android和Kindle的智能設備都將越來越像是Google和亞馬遜的自家購物車。在這一點上,亞馬遜有著更深厚的基礎。


  「我不想預測未來,但我相信人們會在移動設備上做更多的事,可能不是閱讀,而是看視頻和玩遊戲,以及越來越頻繁地通過移動設備購物,我們要做的就是將 這些體驗通過亞馬遜的服務做得更好,無論是在iOS、Android和其他的計算設備上,還是在亞馬遜自己的設備上。」亞馬遜全球傳播副總裁Craig Berman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但Google顯然也已經追了上來,「你從Nexus 7中已經能更多地體驗到平板電腦帶給人們在搜索、瀏覽、閱讀和購物時的不同做法和操作,而有些數據同步甚至是與用戶正在通過Google TV觀賞的節目同步完成的。所有的體驗應該是完整的。」Google移動銷售與戰略負責人Jason Spero對《第一財經週刊》說。


  云是銜接這一切「完整體驗」的重要籌碼。


  比起硬件設備的價格戰、兩個不同的應用程序商店,以及對媒體、圖書、影音和視頻出版商資源的爭奪與圈地,在云端的拚殺已經成為Google和亞馬遜更深層次的戰場。


  如人們所知道的那樣,Google是最早將當前的「云計算」應用在個人和企業商業用途上的公司—從最早期的Google Docs辦公套件系列,再到企業級的App Engine和最近推出的Google Drive云存儲。而亞馬遜顯然在企業級云計算領域比Google走得更快,它的云計算應用平台Amazon Web Service(AWS)已經成為全世界中小企業最普遍採用的數據存儲與優化管理工具。


  而在個人的云服務上,亞馬遜似乎也並不遜色。「亞馬遜的云服務是一種連接性的設施,使我們可以同時提供很多種不同的服務,比如音樂,你可以通過亞馬遜 的Cloud Drive下載任何音樂並把它們同步到任何一個使用亞馬遜服務的設備上去。」Craig Berman表示。


  顯然,個人「云服務」也正在成為Google的重心—除了不久前發佈的Google Drive能讓人們存儲、管理和同步大量的個人數據與信息之外,Nexus 7也是一款在多媒體內容和體驗上徹底「云端化」的設備—它的內存很小,可見Google並不鼓勵人們真正將大量的內容存儲在設備上,而是在Google的 云中,這與Kindle Fire的配置思路幾乎完全相同。


  值得注意的是,剛剛登陸Google Play和Android移動設備的Google Chrome瀏覽器,也是一款云端產品。云計算使其操作的速度和流暢性大大提升—而這也是亞馬遜Kindle Fire內置的通過云端繪製網頁的Silk瀏覽器所一直強調的屬性。


  而更重要的是,云計算的能力進一步決定了它們能在各自相對封閉的生態系統內部,為用戶提供哪些更深層次的服務—比如地圖。


  7月初,亞馬遜正式宣佈收購三維地圖創業公司UpNext。此前,亞馬遜堅持不在自己的應用程序商店裡引入Google的地圖應用,反倒是提供了 MapQuest和諾基亞地圖應用的下載選項。而分析人士預測,UpNext將很有可能會成為Kindle設備—包括Kindle Fire平板電腦和未來Kindle手機的內置地圖應用。


  如果加上另外兩個生態系統的玩家—蘋果和微軟的話,你會發現它們將越來越多的應用下沉到了操作系統的層面,更準確地說是劃到了自己的圍牆和花園裡。最典型的三個例子莫過於:剛剛瓜分過的云存儲,正在瓜分的地圖,以及即將瓜分的移動支付工具。


  而這些工具和應用無一例外地指向了所有巨頭們在這場圈地運動中最在意的東西—數據。那些只能被自己掌握而不能與其他巨頭分享的數據。


  這本質上是一場關於數據的戰爭,更深層次的競爭也正在於此。而更不能忽視的是—Google和亞馬遜,幾乎是互聯網上掌握人們數據最多的兩個巨頭。


  數據決定一切,你可以把這個抽象概念等同於你在各個硬件上玩的一切遊戲、看過的書和電影,和朋友聊的天和點擊的心儀圖片。這些正是兩家公司如今勢不兩立的最根本源泉。


  以整合人類全部信息為己任的公司從一出生就是一家數據公司—它通過搜索引擎和算法,以及對人們搜索、購買與消費互聯網內容習慣的分析,將廣告變成了它 唯一且迄今顛簸不破的商業模式。某種程度上,它是「廣告即算法」的一個典型例證。而另一方面,它也成了Google飽受詬病的源泉—幾乎它的每款新產品發 佈,都會被苛刻的批評者質疑為濫用了用戶在Google上積累的大量數據。從早期的Google Buzz和Google Wave,到去年推出的目前已擁有2.5億名用戶的Google社交網絡Google+,都是如此。


  而值得注意的是,代表了Google對未來最大開拓野心的兩款產品—Google Glass(穿戴式數字眼鏡)和無人駕駛汽車,本質上也都是不折不扣的數據驅動產品。前者集成和自動記錄了一個人所經歷和需要的各種數據並迅速轉化為各種 視覺效果,後者則是通過跑遍全美國的每個角落,採集了充分的地理位置、建築、地形和交通線路數據而建設生成的。


  亞馬遜的「數據問題」看上去似乎要低調得多,但事實上它一點也不遜色。除了早年收購的A9成為亞馬遜電子商務的重要搜索引擎外,亞馬遜最近還悄悄地向 企業推出了一項「云搜索」服務,它也是基於A9進行的。企業及其程序開發人員在他們自己開發的應用程序中內嵌入搜索功能。亞馬遜在基礎架構方面為其搜索業 務作了一些準備,目的在於根據數據和查詢問題本身而進行下一步擴展。而這將有助於企業層面更好地管理他們的數據和信息。


  還有一個讓Google感到有些可怕的事實是:亞馬遜的廣告收入,去年已達到10億美元。它不僅出售自家和第三方合作夥伴的產品,還出售其他尚未與之 建立合作關係的第三方商家的廣告和鏈接。這些鏈接和廣告被放在頁面底端,完全基於用戶搜索商品的結果,通過算法匹配相應的廣告。


  而更不為人們所注意到的是,去年9月,亞馬遜收購了美國語音技術公司Yap—這是一家提供語音命令轉換為文本技術的公司。憑藉亞馬遜的A9搜索引擎與 Yap的技術,亞馬遜完全可以打造出與蘋果Siri和谷歌Google Now類似的智能語音產品。而這顯然是另一款以數據為中心的產品。美國科技博客ReadWriteWeb總編輯Richard Manus在2011年年底甚至曾預測,亞馬遜今年將推出以媒體內容為中心的社交網絡,用戶可以在該網絡上基於自己的閱讀、音樂和瀏覽開展社交。


  這是一切動盪、不安與衝撞的源泉,但沒有人會把數據孤立對待。硬件讓用戶獲得服務與內容,讓公司獲得數據與利潤—這是一場空前複雜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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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硅谷:創業公司很難成功!

http://news.cyzone.cn/news/2012/08/29/231763.html

美國著名科技博客撰稿人尼克·奧尼爾(Nick O'Neill)近日撰文稱,硅谷中有很多公司會倒閉,人們只是喜歡無視這一點,因為只有勝利才會讓整個硅谷第一眼看起來極具吸引力。

以下是這篇文章的全文:

美國科技博客TechCrunch前資深編輯、現為科技博客Pandodaily創始人、首席執行官兼總編輯的薩拉·萊西(Sarah Lacy)稱,購雇是一種發薪日貸款(也稱薪水預付或者工資抵押貸款,由放貸人提供小額、短期、無擔保貸款,借款人以此維持下一個發薪日前的開銷)計劃, 我不得不對此持反對意見。下面讓我們來看看一些事實,雖然這些都是枝節問題,但卻對萊西的整個主題形成了反駁:

——並非所有失敗的創業公司都被購雇:我曾與數不清的企業家交談,這些企業家已經關閉了自己的應用。你之所以沒有看到相關報導,是因為主要的科技博客並不經常討論這個問題——那不是件好事。

——投資者並非尋求1倍的回報率:風險投資者不會為購雇交易而慶祝。能拿回你的錢比根本拿不回錢更好?當然如此,但所有已經投入到創業公司中的資金都擁有機會成本,而如果你運營下的創業公司將被購雇,那麼就不會給投資者帶來任何好處。

——你能說出多少樁著名的購雇交易?你能數出多少樁金額達到10億美元級別的併購交易?被購雇不會讓你名聲遠颺。正如萊西所指出的那樣:「(被購雇者)是那些產品行不通的公司。」投資者下次還會給你投錢嗎?有此可能。但我可以保證,他們更願意給Instagram的創始人開出一張支票。

——客戶憎惡購雇交易:如果你去看一下HackerNews有關併購交易的評論,那麼就會發現這些評論基本上都在說同一件事情:「好吧,我最喜歡的產品之一將會停止所有開發了。」換而言之,你正在拋棄自己的願景,因為它失敗了。這不值得慶祝。

每天都會有公司倒閉,而萊西看起來就是沒能看到這一點。如她所說:「合理的經濟將讓這些公司倒閉,然後所有人都會爭搶著去聘用人才。」情況確實如此!

亞馬遜的計謀

有一天我在野外燒烤時,有一位公司創始人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內容是亞馬遜如何用計摧毀了他朋友運營下的一家公司。這家公司表現不錯,因此亞馬遜與其進行了接洽,提出了一份收購要約。這家公司的創始人感到非常激動,決定放棄進一步的融資活動,接受亞馬遜的收購要約。

然後,雙方之間的談判進行了一段時間。到最後一刻,亞馬遜撤回了要約,然後這家創業公司就在實際上倒閉了。亞馬遜候在這家公司的辦公室門口,為其軟件工程師們準備好了豪華轎車和合同,等著他們抱著箱子走出來。

另一位遭遇不幸的創始人

有一天我跟一名風險投資者交談,對話中談及他所投資的一家公司。他告訴我說,這家公司的創始人是如何徹底搞砸了一項併購交易。就在併購交易完成的前 一天,這位創始人出門慶祝,喝得酩酊大醉。然後他開始發佈Twitter消息說,那家將會完成這項併購交易的收購方公司有多麼愚蠢。然後,收購方撤回了要 約。

扯謊的媒體

你可能會在媒體上看到,有關這些併購交易的文章會將其說得像是巨大的成功。但在事實上,這些文章只不過是為創始人和投資者們保全基本的顏面。創始人 們看起來精神奕奕,就像是他們取得了很棒的成功;投資者們看起來也狀態良好,因為他們的投資取得了勝利。但這些文章都是在扯謊;當你開始相信這些文章時, 就會寫下象萊西那樣的文章了。

被購雇的公司是那些擁有最好的團隊(而且規模不大)的公司。但每有一家公司被購雇,就有10家公司很可能正在掙扎求存,而且很可能倒閉。硅谷中有很多的公司倒閉,而我們只是喜歡無視這一點。那是因為,只有勝利才會讓整個硅谷第一眼看起來極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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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權,造就硅谷史上最牛勵志哥!

http://news.cyzone.cn/news/2012/10/10/233515.html

這幾幅塗鴉作品,Facebook成立之初值2千美元;上市之後,變成了2個億。

今天早上在舊金山城區見了一位從硅谷趕過來的朋友,她在美國生活、工作超過20年,現在主要從事律師工作,服務的對象包括硅谷本地的初創企業,給它 們提供早期的法律諮詢服務。她現在供職的這家律所規模不大(300多人),但地位顯赫,之前Facebook的上市以及對Instagram的收購,這家 律所提供了主要的法律顧問工作。

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當年蘋果剛剛創業的時候,喬布斯和沃茲尼亞克就找到了這家律所,希望後者提供註冊等方面的服務。但喬布斯說沒錢,建議拿一些股權抵消律師費用。說白了,就是用「虛無縹緲的夢想」當現金使。這家律所的老闆也剛剛創業不久,自己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呢,怎麼能同意客戶打白條?於是雙方採用了一個都可以接受的方案:DeferPayment,即推遲交付費用。第二年,手頭有了現金的蘋果把錢付給了這家律所。

後來,硅谷就少了一位「發橫財」的富翁;當然,用這家律所員工的話說,如果當時他們的老闆接受了喬布斯的股權,也許就沒有後來這家律所在硅谷的風光日子了。聽起來有點小人之見了。

但是,硅谷之所以成為硅谷,就在於它經常天上掉餡餅,並且時不時地砸中「王富貴」或「李富貴」。那天參觀Facebook,我們在一棟貌似學生宿舍 的辦公樓簽到,在它前台後面的牆上,掛著幾幅「意識橫流」的油墨畫,看起來與國內美術高中的學生塗鴉作品沒有多大區別。Facebook的朋友特別提醒 說,這幾幅畫本來是在以前的辦公樓裡的,搬家的時候,直接從牆上切下來,帶到新辦公地點的。

這幾幅畫是有故事的:Facebook在硅谷開業之初,小扎請一位根本不入流的畫家畫了上述作品,當時小扎準備給這位畫家(我們暫且稱之為「富貴 哥」吧)2000美金作為報酬,但瀟灑的富貴哥沒要,說你給我來點股份吧。沒要現金的富貴哥很快就窮困潦倒,女朋友也跑了,多年來自己到處遊蕩,也沒出 名。But,今年Facebook上市之後,這位富貴哥手裡的股份瞬間讓他成為億萬富翁,最神奇的是,之前那位女友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在硅谷的這段時間,和當地朋友交流時,都繞不開一個問題:硅谷牛在哪裡?或者,如果把硅谷看做一個公司,它的成功基因是什麼?之前我們總結中美創業 環境的差異時,總喜歡將文化作為一個隱形條件,但文化這種東西看得見、摸不著:你可能會覺得創業者的心態很放鬆,嘻嘻哈哈就把業創了,而且還都極具創新 性。

問題是,憑什麼硅谷總能批量生產「富貴哥」,小公司層出不窮,大公司即使壟斷,也只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之內,而不是上下通吃。昨天和硅谷孵化器 innospring(創源)的CEO張於慶聊,他說,對股權的不同理解,可能是一個重要原因。「中國人更注重眼前的利益,比如工資有多高,獎金有多少, 而硅谷這邊對股權(期權)是比較看重的,哪怕層級很低的員工,也會認真考慮期權。」張於慶說,這多少也和創始人的態度有關。

但不得不承認,這直接導致的一個後果就是,在中國,當一個創業公司的主要技術或產品骨幹沒有股份(期權)的時候,某些巨頭挖人就比較容易了:給更高的工資就OK了;但在硅谷就不同了,人與公司(股份)是一體的,如果跳槽走人,損失的不僅是現實利益,可能還有一個大夢。

張於慶早年供職於思科、Juniper等公司,他說這些公司的骨幹換工作都很謹慎,一旦確定走人,放棄的就不僅是高額的工資,還有大量的股權、期權。「如果不是創業,當年真不敢辭職。」張於慶說。

某種程度上,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國內互聯網巨頭喜歡抄襲、模仿,凡事自己做,而不是收購。抄襲很簡單,自己有人自己做,自己沒人就挖別人的牆角;小公 司的員工沒有利益綁定,經不起大鱷們的引誘,故而難成大器。而根據2012年第二季度「硅谷風險資本調查」,當季有風險資本支持的公司完成110宗收購交 易,涉及金額達136億美元。同期,中國VC/PE相關併購交易共完成31起案例,披露金額的25起併購交易涉及總金額7.39億美元。

差距不是一般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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