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國內被引以為傲的民族品牌,我們除了一致的贊美,更需要讓大疆保持警鐘長鳴。
本文系歪思妙想(neihanggaoxiao)對i黑馬投稿,作者歪道道。
一個企業走出國門,素來是被推崇為弘揚國威的大事,而這種愛國情懷夾雜在用戶的消費理念中,更容易形成對該企業或者產品的良好信譽,因而他們多數都樂見其成,又或推波助瀾。其實,這和明星人設定位的道理一致,看似無形,卻總能俘獲一部分粉絲的追捧,不過同樣地,也會面臨人設崩塌的風險。
比如近日因閃存門和疏油層事件被推上風口浪尖的華為,雖然原本是產品糾紛的問題,可無論是華為拒不道歉的態度還是產品配置的選擇,都違背了消費者對一個蘊含國家自豪情感的民族品牌的期待,所以這件事才會在輿論焦點下被放大。
對於同樣被譽為國產驕傲的大疆來講,或許這也算是個警示,但是大疆未來遭遇的不確定性風險,顯然不單單是產品性能和情懷的沖突,而將會是整個消費級無人機行業的限制,尤其是目前已經面臨增長天花板的現狀,我們需要重新審視光環下的大疆了。
市場份額不能代表技術優勢,大疆離成為巨頭尚遠
大疆從2012年開啟消費級無人機的時代之後,僅過4年就已經占據全球絕對領先地位,這點放置任何一個公司之上都是令人驚嘆的發展速度和很難實現的成就。不過大疆之所以被推崇為民族品牌,主要還是在於兩點:
其一,無人機的科技屬性極其符合國人對技術強國的期盼,尤其是飛控系統、雲臺、計算機視覺技術等專業名詞,更使得消費級無人機急速高端化,而大疆自然而熱就被認為是我國技術增強的一大例證。
其二,大疆的市場地位確實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占據全球消費級無人機接近70%的市場份額意味著,國外品牌徹底被擊敗,難有翻身之地,而大疆已經成為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這個稱號足以成為炫耀的資本。
表面上看,這種邏輯有理有據,大疆也確實是國內少有的、能在某個科技消費品行業穩固市場地位的企業之一,可是過度的情感崇拜越發表現得缺少理智,而國內消費級無人機市場的不成熟也加劇了對大疆的盲目自信。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就像華為曾表示只可批評不可捧殺,對大疆來說也是一樣。
針對消費級無人機的技術含量和大疆真正的技術實力,首先要明白一點,大疆的強大或許並不意味著,它已經摘掉了我國工業制造中產品組裝的帽子,因為從大疆開始制造第一架無人機開始,消費級無人機的技術門檻其實就已經在下降,這得益於上遊的基礎硬件和軟件系統被其他廠商逐漸解決。比如德國MK、美國APM、PX4、MWC等公司帶頭對自己的無人機飛控系統進行了開源,而這些開源飛控平臺的出現基本上解決了無人機最核心的技術問題,大疆則是在平臺之上進行了二次開發,形成了自己差異化的產品性能。
再者,無人機芯片仍然被控制在高通、英特爾等巨頭手中,前者推出的“高通驍龍解決方案” ,被用作無人機的主要控制系統,後者推出了兩款具有強大的圖形運算能力的芯片組,能提高無人機的視覺識別應用,而無人機生產商不僅沒有能力研發出性能更好的芯片,而且很多根本沒有這種自主意識,僅是停留在組裝廠的層面。
至於無人機的技術門檻降低到什麽程度,可以這樣說,某些科技產品的發燒友能從網上購買到動力系統、軟件系統和攝像系統,然後組裝成較為簡單的消費級無人機。僅從這點來看,其實大疆能夠崛起的原因並不是它的技術在當時有多麽前沿,而是它抓住了消費級無人機成長的時機,恰到好處地在市場尚未成型的時候,通過一款性能不錯的產品正式定義了無人機在普通消費層面的概念。
當然隨著公司實力增強和技術積累,現在大疆在無人機的某些技術方面已經做到了頂尖水平,比如視頻傳輸、定點懸停技術和避障技術等等,不過這並沒有說明大疆掌控了無人機行業的最高技術,而所謂技術強國的夢想期待難以順理成章地落在大疆身上。
另一方面,大疆在全球的市場份額確實令很多公司望塵莫及,可換個角度來講,70%的絕對地位僅僅只是帶來近100億美元的估值,這是不是意味著消費級無人機的市場價值並沒有想象中的大?
暢想一下,如果哪個智能手機廠商的全球市場份額達到70%,哪個汽車品牌的全球市場份額達到70%,那麽與之相對應的公司早就應該突破千億美元的市值了,而現在大疆的市值恰恰說明,這一消費品本質上屬於低頻產品,遠不可能觸及消費者的基本需求,尤其是在我國,飛入尋常百姓家幾乎並無可能,因而大疆離真正的巨頭還很遠。
消費級無人機將成大疆的牢籠,在未來幾年進入瓶頸期
從某種程度上,大疆的最大貢獻其實是創造了消費級無人機這個商業概念,把無人機的應用降低為普通消費,不僅使這條商業化之路更為成熟,而且給航拍、娛樂帶來了最直接的效用,不過從目前的行業現狀和大疆的處境來看,消費級也極有可能成為困住大疆的牢籠,限制其未來發展。
信息產業的70-20-10規律中講到,占據百分之六七十市場的主導者雖然可以憑借制定規則,而長久保持市場地位,可是最高擴張到80%左右也就基本到達極限,也就說一個企業即使再強,也會面臨增長天花板,而這個時候也意味著在該領域很難再有長足發展的空間了,除非行業本身有了質的突破。
數據顯示,在北美售價在1000美元至2000美元的無人機市場,大疆占據了66%的份額,在售價在2000美元至4000美元的市場,大疆占據了67%的份額;而國內市場上,根據第三方機構發布的2016年3月-6月主流消費級無人機銷量份額統計,1500-3499元入門級價位產品上,大疆銷量占比達到93%,3500-6499元價位,大疆銷量占比達87%,6500-9000元價位,大疆銷量占到96%。
僅僅四五年左右,大疆已經成為消費級市場的龍頭老大,對於一個沒有被資本捧紅、腳踏實地進行產品研究的公司來講,難得可貴,不過還是要看到這種趨勢背後的危機,一方面是來自競爭對手的對抗,更重要的是如何達到份額的極限又或者怎樣突破增長的天花板。
再者,從宏觀角度來講,消費級無人機行業的限制同樣是大疆的困局,這點從兩個方面可以看出。
其一,單點技術難以突破,消費級無人機的制造更像是工業流程,而非精尖技術塑造的高端產業,就像某媒體分析的那樣,所有的技術關鍵點得到下一輪突破之前,無人機行業可以說是一個整合供應鏈、探索商業模式的生意。
比如目前最受限制的續航能力,即使是大疆,最高維持紀律也僅在28分鐘,無論是對專業的航拍還是娛樂,都大大降低了用戶體驗。可是這個問題涉及到世界性的能源問題,除了等待電池能源研究出現重大突破,別無他法。
還有目前所謂的避障技術其實更多的是停留在初級階段,很多解決方案僅限於實驗室驗證階段,如激光雷達避障和計算機視覺技術,雖說可以輔助無人機自動躲避高壓線、尋找著陸範圍、自動在異常氣候條件下修正飛行路線,可是這些技術本身都沒有太大突破,又何談應用於無人機。
總之,關鍵技術點都要倚仗專門的技術公司實現,目前無人機廠商所能做的只是在次要技術點上盡善盡美,而這就極大地限制了大疆未來的成長速度。
其二,消費級無人機的增值服務空間不大,直接導致可擴展的產業鏈很短,商業價值可能會越發減小。最近無人機快遞、無人機商演甚至是競技都在相關企業的推動下,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可實際上大多數只是個商業噱頭,這不僅是因為其中的商業化模式還有待探索,更是印證了消費級無人機應用場景的諸多限制。而且從這些應用場景也可以看出,所能波及的用戶群體幾乎都是小眾的,實難大規模轉化為商業價值。
總而言之,如果關鍵技術長時間沒有突破,商業化道路難以拓展,而僅靠銷售硬件帶來的增長越發緩慢,大疆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年進入瓶頸期。
消費級進入工業級並無技術銜接性,大疆從零開始前景難料
MG-1、MG-1S以及近日大疆宣布與千尋位置合作推出的MG-1S RTK版方案,已經說明大疆開始著力探究進入工業級無人機的可能,可是消費級到工業級的跨越,可以說並沒有順其自然的銜接性,甚至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領域。尤其是工業級的技術門檻,即使是大疆,也基本上等同於從零開始,那大疆進入工業級到底能有多少幾率會成功呢?
進軍工業級,理論上算是方向性的正確,這不僅是因為工業級具備遠大於消費級的應用範圍和商業價值,更重要的是只有工業級才會形成真正的技術壁壘,占據無人機行業的絕對優勢。不過如果大疆真的想在工業級領域有一番作為,以突破消費級的市場限制,將會面臨不小的挑戰。
僅談技術,大疆之所以選擇農林植保作為進入工業級的開端,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這個應用所需求的技術,相比救災、測繪、勘探等領域相對較低,而使用範圍卻相對較廣。但是即使如此,大疆還處於初級階段,很難將原來擅長的技術適用於工業級。
比如,無人機噴灑非常講究精準性,這就要求飛控系統不僅穩定,而且要配合基站進行高精度的作業,這也是大疆借助千尋位置定位服務的原因。再者藥劑應當與整機和噴灑裝置相匹配,很多通用藥劑並不一定適用於植保無人機,需要研發專用的飛防藥劑,而噴灑裝置是植保無人機的關鍵構成,很多公司容易忽略。
由此可以看出,工業級應用對無人機的要求既繁瑣又專業,而大疆原本在消費級擁有的技術優勢很可能沒有太大的協助作用,就連最基礎的動力系統都要重新考慮續航時間和負載能力等因素。
另外更重要的是,無人機一開始適用於軍事領域,其技術是隨著軍事用途轉為非軍事用途,才逐漸向民用領域外溢,這就說明無人機的頂尖核心技術其實都掌握在軍工領域,民營公司在國內幾乎難以企及。
當然不談現在的技術限制,大疆相比其他要進入工業級應用的無機機公司,依舊存在巨大優勢。一方面消費級市場份額穩固,能為其帶來持續穩定的研發資金,尤其是大疆的毛利潤占有率比例驚人,超過90%,這更說明了大疆在消費級層面的主導地位。另一方面,大疆從創立之初就帶有創始人的技術基因,研發氛圍濃厚,機動靈活,對這方面的投入也是非常重視,如果專註於工業級的技術研究,也有可能在某方面獲得突破。
但這也意味著,如果連大疆都無法成功進軍工業無人機的話,無人機市場可能將會被一直抑制消費級領域。
基本上,每個公司創立之初就希望成為引領時代潮流的巨人,並渴望這種地位和影響力長久延續下去,如果說按照誌在百年來算的話,那麽大疆其實還處於未成年階段,而且過剛易折、物極必反的例子也不在少數,也許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作為國內被引以為傲的民族品牌,我們除了一致的贊美,更需要讓大疆保持警鐘長鳴。
107篇中國作者的論文涉嫌造假,近日,被德國知名出版商斯普林格出版社(下稱斯普林格)旗下《腫瘤生物學》(Tumor Biology)雜誌宣布撤回。該事件引發了中國科學界和輿論的高度關註。
這並非第一次出現論文造假被曝光的情形,2015年3月,英國現代生物出版物集團撤銷43篇論文(其中41篇為中國大陸作者);同年8月,斯普林格撤回旗下10個學術期刊64篇論文,全部來自中國大陸作者;同年10月,荷蘭愛思唯爾出版社集團撤銷旗下5本雜誌9篇論文,作者亦全部來自中國大陸。
雖然,輿論高度關註,然而造假仍在繼續。“今天又收到了中介公司代發、代寫論文的郵件,基本每天都有。造假仍會繼續的,負責造假的中介公司並沒有收手,甚至不會出現一點停頓。”一位三甲醫院的醫生對第一財經1℃記者說。
從課題申請、實驗、論文撰寫、審稿到發布,一條完整的造假鏈條充斥在醫療領域。業內人士表示,論文造假的行為在世界範圍內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的時間。中國有關部門和單位對此設定了嚴格的審查程序,但因何會屢禁不止?論文造假背後存在著怎樣的邏輯鏈條?
被撤緣由
論文造假可謂形式百出,內容、翻譯、評審程序和刊登等諸多環節都容易出現問題,再夾雜上中介機構或者期刊本身的利益訴求,造假在很多時候成為一種明知的潛規則。
斯普林格近日撤回論文的事件,創下了國際正規學術期刊單次撤稿數量之最。從撤稿名單來看,這107篇論文全部來源於中國作者,而作者絕大部分又來自國內各大醫院。
曾參與過國內外有關期刊審稿的上海市靜安區中心醫院放射科和介入科主任梁宗輝教授在接受1℃記者采訪時說,這一次的撤稿事件是2015年撤稿事件的延續,但造假原因相比2015年有著本質區別——論文造假不一定是假論文。
4月18日,中國科學技術協會(下稱“中國科協”)領導與斯普林格方面進行了會談。 中國科協稱,論文因虛假同行評審問題被撤,應該以適當方式讓公眾了解撤稿事件中各方主體的責任。作者和“第三方”中介確實存在不可推卸的責任,但2015年撤稿事件發生後,斯普林格沒有采取積極有效措施防止類似事件發生,斯普林格和期刊編輯存在內控機制不完善、審核把關不嚴格等問題,理應對此承擔責任。
斯普林格方面稱,撤稿事件是全球性問題,不只針對中國作者的論文,其他國家作者的論文也存在因虛假同行評審等原因被撤稿的問題。
此次107篇論文被撤稿的原因是涉嫌同行評審造假。“所謂同行評審,是雜誌社將投稿交給同行的專家進行評審,然後給出是否發表的評審意見。”梁宗輝表示。
按照《腫瘤生物學》此前規定,論文作者可以向期刊推薦評審這篇論文的合適專家。此舉本是為了讓細分領域的研究能有對口的專家進行評審,但這也讓造假者有機可乘。
《腫瘤生物學》的知名度不是很高,影響因子為2.9,但被國內需求者選中的關鍵原因是,它在SCI的名錄之中。這也是很多中國作者選擇這家國外期刊的主要原因。
SCI有著怎樣的影響力和吸引力呢?
SCI誘惑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很多人將論文發表在美國《科學引文索引》(Science Citation Index,下稱 SCI )中的期刊上,視為博士畢業、醫生晉升、課題結題的重要指標。
“大家之所以選擇在SCI上發表論文,是因為國外好的雜誌經過同行評審,質量高,國際影響大,這會影響醫院級別、課題申請以及醫生評級。” 中歐國際工商學院醫療管理與政策研究中心主任蔡江南教授對1℃記者表示。
SCI是由美國科學信息研究所(ISI)創辦出版的引文數據庫。SCI(科學引文索引)、EI(工程索引)、ISTP(科技會議錄索引)是世界著名的三大科技文獻檢索系統,是國際公認的進行科學統計與科學評價的主要檢索工具,其中以SCI最為重要。
SCI論文發表數量和質量作為一項衡量科研機構科研水平的重要指標,在很大程度上能真實反映一所高校(或科研機構)科研學者的科研水平,正因如此,SCI在中國被神化。
“人才培養是慢功夫,靠SCI文章‘激素’培養出來的,只能是拔苗助長,好看不中用。” 廣東省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巡視員廖新波表示。
很多科學界人士呼籲審慎對待SCI論文,著名心血管病專家、醫學教育家胡大一曾撰文指出:“醫生的本職工作是看病。我國近年來SCI論文數量出現了‘大躍進’。即使不是造假,也有相當數量發表的SCI論文是為SCI而SCI。”
近幾年,中國科研學者在發表SCI論文數量上保持著持續增長的態勢。2016年10月12日,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發布的《中國國際科技論文產出狀況》一文內容顯示,2016年SCI就收錄了304054篇中國學者發表的論文,其中涵蓋了2526篇ESI(基本科學指標數據庫)高水平論文。2015年收錄中國科技論文為 29.68 萬篇,連續第七年排在世界第2位,占世界份額的16.3%。
1987年,當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開始中國科技論文統計分析工作的時候,SCI收錄的中國科技人員發表論文的數量在世界上排位大致是二十七八位。到了2010 年,中國的SCI論文數已經排在世界第二位,並一直保持至今。
在2015年,發表SCI論文數量較多的十個學科中,臨床醫學位居第二位,為30752篇。但是18個學科論文被引用次數進入世界前10位的名單中卻沒有臨床醫學這個學科的論文。
“很多醫生也許是一個臨床高手,但是在研究、寫論文方面,確實存在不足。但如果不發表論文、不晉升,課題、收入、身份都會受到影響,與那些臨床技術不足卻靠論文上位的人相比,他們自己也難受,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SCI發表論文這條路。”一位臨床醫生表示。
誰之過?
為什麽此次涉嫌造假的論文主要出現在醫學領域?通過醫生的晉職之路,答案便可窺見。
“一步一考試,一步一論文。考試包括醫學專業和英語等。從初級走到高級,除了準備好了論文,做完要求的課題,還有時間的限制,等到該升副高、正高時已過40歲,你還得準備好這場考試。”上述臨床醫生表示。
在中國,似乎還沒有哪個行業的職稱晉升如醫學領域之艱難。醫生一般分為住院醫師(初級)、主治醫師(中級)、副主任醫師(副高)、主任醫師(正高),通過考試後每5年晉升一級。以五年醫學本科為例,畢業時23歲,開始參加規範化培訓,24歲或25歲考取醫師執照當上住院醫師,住院醫師做滿五年之後,參加晉升主治醫師的考試,當上主治醫師30歲左右。每做滿五年,才準許參加更高一級的晉升考評。一般情況下,37歲當上副主任醫師,44歲主任醫師。
“從住院晉升到主治,相對容易。但從主治醫師晉升為副主任醫師,也就是由小醫生變成專家,是醫生最大的職業飛躍,難度頗大。從事主治醫師工作5年後可以考副主任醫師,此時,你需要準備幾篇SCI論文,還要申請至少2項省廳級別課題。從事副主任醫師工作5年後,又要進一步晉級,就需要準備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同時發表幾篇3分以上的SCI論文,還需要通過職稱考試。”上述臨床醫生表示。
這條艱難的“職業升遷之路”,在國家制定的“衛生人員晉升職稱條件相關規定”中,卻從未出現過對在SCI期刊中發表論文的要求。
“國家從未要求醫生必須發表SCI的論文,都是各個單位自己的規定。一些大學所屬醫療機構、大學院校甚至要求學生在畢業時就必須要有一篇SCI的論文,主要是為了提高自己單位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一位衛生系統官員告訴1℃記者。
“其實國家這個職業晉升評定的制度是沒有錯的,它的目的是逐級篩選人才,錯在我們的執行單位。這個制度不是要求所有的人都成為優秀人才,並不是強制要求所有人都需要晉升,考核制度上從來沒有這樣要求。如果你的綜合實力達到要求,才給你這個職稱和待遇。這是考核目的。但是誰也沒有說你不當教授、不升副高、正高就沒飯吃了。對於造假,有些單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希望把所有人都弄成‘優秀人才’。”一位知情人說。
但是現實卻涇渭分明。擁有正高職稱的醫生與中級職稱的醫生之間的差別不僅僅幾千元工資的差別,更多還有後續的課題經費、患者資源、社會地位等的不同,職稱背後的光環掩蓋了這條“升遷之路”的艱辛。
“造假論文的原因不能單純推給制度,有的醫生確實不適合做科研,只適合做臨床。事實上,也有很多的醫生臨床做得好,科研做得也棒;做科研和寫論文,又把他的臨床能力提升了一個檔次,只不過這需要醫生付出更多。那些不願意付出更多的醫生,就開始尋找造假的路徑,甚至一開始就造假。國家應該對醫生的職稱晉升有分類,對於研究型臨床醫生和純臨床的醫生區別對待,不能一刀切。否則只能讓人繼續造假。因為晉升評審的人不了解臨床醫生的情況,唯論文評審。如果讓醫療機構也參與評審,情況會好一點。”上述知情人表示。
影響因子
如何進行論文造假呢?
首先,一些醫藥公司充當著論文造假中介的角色。
一家擁有小型實驗室的生物醫藥公司的工作人員,也從事著論文中介的工作。他向1℃記者詳細介紹了一篇論文的誕生。
“我們主要是做SCI論文,在中國期刊發表論文不好做,我們一般不接在國內刊發的業務。SCI論文是根據影響因子來收費的,分值高的收費會貴些,最好可以發到6分到10分。10分以上發比較困難,因為10分以上的實驗課題,需要做很多實驗,然後對文章質量什麽的要求都很高,投稿也比較困難。10分以上的對文章的新穎度要求也高。10分以下的,我們做的比較多,有經驗,出實驗方案什麽的都很快。根據不同的課題,實驗費用也不一樣。我們目前6分以下的實驗課題代寫代發,收費標準是2.5萬一分。我們屬於生物醫藥公司,自己有小型實驗室,大型的實驗還是要跟其他實驗室合作。做實驗的人,一般都是一些醫科大學的博士生,並且是有過臨床經驗的。我們公司有專門的學術部門寫論文,她們都是頂級醫學院的科研人員,而且現在有專門的實驗設計團隊、翻譯團隊、期刊研發團隊、修稿團隊。我們每個月錄用的分值大概會達到100多分,每個月大概 有30個到40個錄稿,腫瘤的文章占比最多。”這家負責對外聯系的工作人員表示。
上述臨床醫生表示,“這些中介很多都是生物醫藥公司,寫論文的都是醫學類博士,他們捎帶著就幹的生意。政府有關部門根本無法去查,也沒有部門去管理這個。”
所謂影響因子(Impact Factor,IF),是湯森路透(Thomson Reuters)出品的期刊引證報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中的一項數據。即某期刊前兩年發表的論文在該報告年份(JCR year)中被引用總次數除以該期刊在這兩年內發表的論文總數。影響因子現已成為國際上通用的期刊評價指標,它不僅是一種測度期刊有用性和顯示度的指標,而且也是測度期刊的學術水平,乃至論文質量的重要指標。
“國內一窩蜂發SCI的文章,很多論文從設立課題就走向造假,讓中介介入寫標書幫助申請課題,做實驗,寫論文。拿到課題後,經費中按比例給中介。最可怕的是,這些中介為了省錢,根本不做實驗,直接拿別人的數據用在論文中。對於那些不懂英文,自己做了實驗,寫成論文,讓他們幫翻譯和潤色來講,這個造假方式最徹底。”上述臨床醫生表示。
在他看來,國外雜誌一般比較嚴謹,他們要求作者找審稿人,越是熟悉的審稿人,把關越嚴,因為一旦出現問題,審稿人會覺得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但是這在中國,卻成為了一個空子。
“自己找審稿人,留自己的郵箱,雜誌抽查時,會把相關的問題發給審稿人。而在中國,收到這種問題郵件的卻是作者本人。這些都不算什麽,只不過是程序上的問題,重要的是論文數據造假,很多人自己在編數據、抄數據。”一位業內人士告訴1℃記者。
能夠讓這些假論文暢通無阻,也與當前的職稱評審流程有關。
“醫院、衛生部門沒有職稱評審的決定權,這些論文、課題資料申報等資料都只是從醫院、衛生行政部門走一下流程,最後評審權在人事部門,他們對醫生的臨床實力根本不了解,只看這些資料。而評審過程,也存在評審專家是否是熟人的因素。”上述衛生系統官員表示。
這條因為職稱誘惑帶來的造假之路,或將改變。日前,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和國家衛生計生委聯合印發《關於進一步改革完善基層衛生專業技術人員職稱評審工作的指導意見》中,明確了新的方向,從健全評審體系、優化評審條件、完善評審標準和建立長效機制等方面完善基層衛生專業技術人員職稱評聘工作,不再將論文、職稱外語等作為申報的“硬杠杠”。職稱外語成績可不作為申報條件,對論文、科研不做硬性規定,可作為評審的參考條件,引導醫生回歸臨床。
在廣東省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巡視員廖新波看來,“職稱本應該取消,在無法取消的現在,大多數醫院重臨床輕論文是應該的。但是,在教學醫院,情況就不一樣了。目前醫學院校的附屬醫院,職稱晉升的條件遠遠高於其他醫院,中級升高級必須有多篇SCI文章。反過來說,職稱本身就沒有可比性,一個縣級醫院的主治與協和醫院的主治,能力是不一樣的。作為醫學院校的附屬醫院和省部級以上的醫院應該把科研搞好,是科研的領頭人,讓一個縣級醫院的人去科研,是不合適的。職稱晉升英語考試的問題,英語原本是自覺獲取最新醫學知識的一個工具,現在反而是強制性考試,不必考試;我們應該廢職稱重經歷。”
翻譯潤色
研究成果出來了,想要發SCI文章,需要有足夠高的英文水平,但對於很多人來說,用英文寫論文並非易事。
這催生了大量論文潤色中介機構。作者將自己寫好的英文文章或者中文文章,交給潤色機構進行語言修改,把中式英語或者中文改為地道的英文。這一過程當然要收費,也本來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如果想要收到更多的業務和費用,那就需要向作者做出承諾:保證論文的發表。
據業內人士介紹,為了能夠保證論文的發表,中介機構發現同行評審允許推薦專家,於是就出現了專家造假的情況。在虛構專家被撤稿後,中介機構轉而采用真實的專家,但虛構了專家的聯系地址。
斯普林格承認,目前尚不知道此次被撤稿的論文作者是否知曉造假行為。 “我認識的一位醫生這一次有篇(論文)撤稿,他自己感覺很冤枉。”梁宗輝對1℃記者說,“因為文章內容都是真實的,只不過是潤色了語言而已,他自己不知道代投稿的人在同行評議造假。”
中國科協、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被撤論文作者單位在2015年進行的調查結果顯示,這些提供國際論文服務的中介機構多以“語言公司”的面目在網絡上出現。表面上,他們是為英文水平不高的科研人員進行論文潤色,實際上卻提供從虛假同行評議、代投到代筆的“一條龍”服務。 上述機構網羅了不少同時具備較強專業知識和較高英語水平的人充當“槍手”,根據服務項目的不同向顧客索取幾千到數萬元的費用。除了“守株待兔”,中介機構還會根據中文核心期刊論文提供的作者信息情況主動出擊,給“具有國際論文潛力”的論文作者發郵件,尋找潛在客戶。
“(我)經常接到類似的郵件,基本上都刪除了。”梁宗輝說。他向記者提供的他至今保存的郵件內容顯示,一家名叫MedSci的中介公司稱,它的服務內容包括:研究方案設計;數據統計分析;語言服務;內容服務;文章投稿;專利代理;定制服務;量身定制等等。其收費標準是,預存款一次性滿5萬元,可享有預存額度內服務95折。
“好多SCI刊物已經開展了此項(語言潤色)服務,大賺中國人的錢。”梁宗輝說,這些機構主要根據文章發表的影響因子收取費用,高者數萬元。“我的一篇小文章被國外的非SCI期刊錄用,版面非要一千多英鎊,我就撤稿了。”
代寫中介
過去一周,1℃記者在暗訪中發現,受上述事件影響,部分論文中介公司工作人員聲稱“很難展開業務”,但這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實質性沖擊。
自稱是“中國領先的專業科研與臨床學術服務提供商”的Pubmedin便是其中一家。該公司官網顯示,Pubmedin是由北美地區華人教授聯合國內外行業人脈創辦的服務於醫生、教授等以科研合作為導向的品牌,匯聚來自全球著名高校100多名醫藥、生物專業博士團隊的雄厚學術力量。
該機構自2008年4月成立以來,截至2015年,已服務70多個細分學科的20000多名客戶。目前,Pubmedin主要提供科研教育培訓、SCI學術論文發表支持、論文寫作指導、學術會議支持、產品學術推廣等。
Pubmedin還稱,公司將繼續憑借卓越的學術團隊和技術優勢為客戶提供專業的“一站式”科研學術服務,杜絕任何杜撰,偽造數據、買賣論文的行為。
然而,當1℃記者以有發表醫學論文需求的醫生身份向Pubmedin的論文顧問鄧先生詢問時,對方表示,公司的服務主要有兩種:一種幫助客戶實現論文發表;另一種是給客戶提供論文定制和轉讓。
也就是說,如果客戶本身擁有初稿,但苦於沒有找到相關渠道發表等原因,Pubmedin可以幫助客戶實現論文發表。而如果客戶沒有初稿,Pubmedin則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幫助客戶制定或轉讓一篇現成的論文。
“我們一年可以保質做20篇。”目前居住在加拿大多倫多的鄧對記者說,“安全第一,細水長流。我們這些國外的人手上有材料就做,國內的人有需要就轉讓。”
Pubmedin僅是國內論文中介公司中的一個。鄧表示,類似的中介公司在中國“數不清楚”,但是出事的一般都是大公司,因為大公司往往會追求數量。
鄧說,他們公司根據論文服務質量,發表在SCI期刊上的論文價格分別為7.5萬元、9.5萬元、11.5萬元和13.5萬元。
當1℃記者向其詢問Pubmedin幫助客戶“一站式”操作論文會不會被所發表的期刊發現時,從事該行業已有8年的他很自信地說:“不會,根本不知道。知道了還怎麽操作?”他解釋說,這個行業已經存在至少20年了,如果期刊知道中介公司如此操作,他們這些中介機構“一天都活不下來”。
與鄧不同,微信名叫做“醫學編輯”的朱編輯顯得更加神秘。“不好意思,我們公司不對外提供簡介。”朱對1℃記者說,“需要什麽可以直接說。你滿意了我們就合作,你付錢我們辦事,其他事我們互不幹涉。”
朱此前公布的一則推廣信息顯示,他們可以做到“多篇科技核心過稿轉讓,秒換作者”。在價格上,朱表示,如果客戶想讓論文發表在一些影響因子相對較高的期刊,每篇收費在18萬元左右。
在一家名叫“小木蟲”的網站上,可以能看到“長期推薦發表國外SCI”、“代寫論文”、SCI論文英語深度修改潤色(包至發表)等廣告。
通過小木蟲,1℃記者聯系到了一家自稱是“青年博士團隊長期推薦發表國外SCI、EI期刊”機構的王老師。與鄧和朱不同,王只做論文代發業務,且所發論文主要在一些影響因子較低的期刊。王解釋說,和影響因子較低的期刊不同,影響因子較高的期刊“不好走關系稿”。
王向1℃記者提供他所服務的公司的官網顯示,該公司“在學術領域與出版行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成為知名的學術服務專業咨詢公司”。他向記者表示,如果想在國外期刊發表論文,他可以通過“關系”聯系到一家位於拉美國家的期刊,代發價格為2.4萬元。
打造中國的SCI
上海交通大學江曉原教授近日公開發表文章《應該盡快公布“掠奪性期刊”黑名單》。“斯普林格在聲明中說,107篇文章都沒有支付文章處理費用,那雜誌有沒有收取版面費呢?雜誌迄今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換句話說,第三方機構向作者收取了高額費用,難道他可以一分錢不花就能把這些論文發了?”江曉原在接受《科技日報》采訪時表示,“不管怎麽說,像《腫瘤生物學》這樣的雜誌,應該列入掠奪性期刊黑名單。”
江曉原說,“大量‘掠奪性期刊’在中國賺很多錢,但是又不盡到審稿義務,目的就是為了盈利,這種雜誌就應該列入黑名單”。據江曉原計算,“《腫瘤生物學》雜誌每月出版一期,我隨機考察了2016年的第1期,它發表了150篇文章,共計1378頁,請問誰見過這麽厚的雜誌?”該雜誌官網顯示,在2010—2016的6年間,該雜誌總共刊登了5380篇論文,據權威刊物揭露,該雜誌刊登每篇文章收取的“版面費”是1500美元。江曉原分析,按照上述“版面費”價格估算,這6年它的“版面費”收入超過800萬美元,折合人民幣5000萬元以上。
江曉原建議,有關部門有必要組織調查,公布一份國外“掠奪性期刊”黑名單。中國作者在“上榜”期刊上發表的論文,不算作學術成果,所付“版面費”不得在科研經費中報銷。
“掠奪性期刊”黑名單制度也許可行,但問題的關鍵還在於中國需要建立起自己的SCI。
目前國內有7大核心期刊(或來源期刊)遴選體系:(1)北京大學圖書館“中文核心期刊”、(2)南京大學“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來源期刊”、(3)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中國科學引文數據庫(CSCD)來源期刊”、(4)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中國科技論文統計源期刊”(又稱“中國科技核心期刊”)、(5)中國社會科學院文獻信息中心“中國人文社會科學核心期刊”、(6)中國人文社會科學學報學會“中國人文社科學報核心期刊”、(7)萬方數據股份有限公司正在建設中的“中國核心期刊遴選數據庫”。
“但是中國的期刊在SCI中的很少,我們應該著力提升中國期刊的實力。現在中國人費那麽大力氣發到國外的期刊上,自己想看時,還得再翻譯成中文來看。”業內人士告訴1℃記者。
提升中國期刊的實力,已經在著手實施。
“中國科協啟動了‘中國科技期刊國際影響力提升計劃’著力打造具有核心競爭力和國際影響力的一流科技期刊。從2016年起實施中國科技期刊登峰行動計劃,推動一批科技期刊攀登世界一流科技期刊高峰。已經有第一批16家雜誌列入了雜誌升級計劃中,每家雜誌補貼250萬元。剩下幾批也將啟動。”中國科協機關黨委辦公室副主任孟令耘對1℃記者表示。
2016年12月9日,中國科協公布了第一批提升的名單。在“十三五”規劃期間,提高一批重要學科領域英文科技期刊提升學術質量和國際影響力,在學科國際排名中進入前列,成為了一個任務。
孟令耘表示,中國科協將采取“以獎代補、定額資助”的方式,重點支持一批學術質量高、國際影響力明顯提升的英文科技期刊,創辦一批代表我國前沿學科,或能填補國內英文科技期刊學科空白的高水平英文科技期刊,激發我國科技期刊品牌建設和創新發展的內在動力,引導國內優秀科研論文在國內科技期刊上發表。
在並購已經成為迪士尼帝國擴張有效途徑的同時,國內動漫公司卻可能在利用收購進行資本運作,讓我們不禁反思:買買買真的能塑造屬於中國的“迪士尼”嗎?
來源 | 歪思妙想(ID:neihangaoxiao)
文 | 歪道道
國漫或許正在迎來兩極化發展。
一面互聯網動畫佳作連連,《鎮魂街》《錦衣衛》之後,《全職高手》以24小時即破億的播放量刷新紀錄,更難得的是在諸多國外評分榜上名列前茅,比肩《進擊的巨人》第二季、《夏目友人帳 陸》等日本動畫續集,成為四月新番中的強勢之作。不過與其說是國漫崛起,不如應該定性為在互聯網或移動互聯網這一生產力的變革下重獲新生,未來或將譜寫曾經起點時期的輝煌。
而另一面則是傳統動漫公司後勁乏力,少兒動漫爆款難出,更是有A股上市公司長城動漫陷入資本圈錢的負面新聞,影響了動漫行業良性發展的步伐。正是因為少兒動漫仍是我國動漫行業的主流,所以照此發展下去,國漫其實很難是算作是全面而真正的成長和崛起。
也許成為東方“迪士尼”是每個動漫公司甚至是影視集團的共同夢想,但是我們看到,在並購已經成為迪士尼帝國擴張有效途徑的同時,國內動漫公司卻可能在利用收購來進行資本運作,如此反差不僅令人懷疑其重組業務的能力,也暴露出一個問題,買買買真的能塑造屬於中國的“迪士尼”嗎?
完善產業鏈是假,資本遊戲是真?
據2016上半年財報披露,A股上市動漫公司中,奧飛娛樂實現營業收入15.17億元,位居行業第一,萬家文化和長城動漫分別以2.77億元和1.76億元,位列二三位。然而僅僅半年過去,長城動漫全年累計虧損已達8000萬,相比2014年凈利潤7473萬和2015年的1839萬,業績下滑速度可謂是急劇。
本來登陸A股對整個動漫產業和公司本身來講已彌足珍貴,可是長城集團卻在形勢大好的環境下,業績倒退,背後的原因直指並購擴張。最新公告顯示,長城動漫收購的7家公司中,5家公司有業績對賭,其中4家在2016年沒有完成對賭,1家勉強完成,另外2家沒有對賭協議的公司,其中1家深陷虧損泥潭。更為難解的是,4家業績沒有達標的公司,其實之前的一兩年都圓滿完成了業績目標,反而是在被收購後普遍營收受損。
與業績跌跌不休相反,趙銳勇控制的長城系三大上市公司股價卻水漲船高。2014年長城動漫停牌重組之時,公司收盤價為6.31元/股,然而同年11月份長城影視拋出動漫、遊戲概念複牌後,公司股價先後走出4個漲停板。時間稍早一些的長城影視,在借殼江蘇宏寶之後,直接讓這家原本市值10億出頭的上市公司,迎來多達11個連續漲停,股價最高沖至30.90元,市值突破50億元。而2015年趙銳勇控股的天目藥業,原本也是在不斷虧損,但得益於接連發起重組,入股後股價也有不少漲幅。
並購所導致業務下滑和股價暴漲,這兩種相反的結果很難不令人聯想到背後的資本操作,除此之外,回顧近兩年長城動漫的收購過程,更是有諸多細節印證著這一看法。
其一,為什麽斥巨資收購一些相對資質平平的動漫制作公司?眾所周知,2014年底凈利潤千萬級別的長城動漫以10.16億的總價,購買了7家公司100%股權,分別是諸暨美人魚、湖南宏夢卡通、杭州東方國龍、北京新娛兄弟、上海天芮經貿、杭州宣誠科技、滁州創意園。但是這七家公司且不說還有負債資產的,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就《虹貓藍兔七俠傳》和《傑米熊》,可這兩者在2014年的動漫市場上基本算作是過時之物。
尤其是相比奧飛娛樂在收購喜洋洋系列的原創動力、擁有《倒黴熊》的知識產權後,又不惜重金並購有妖氣和四月星空,長城動漫的並購對象無論是公司體量還是作品價值,都難以和奧飛相比,甚至是萬家文化這樣偏重電競的公司,其所看中的翔通動漫也是在動漫相關移動增值服務領域數一數二的存在。況且在泛娛樂產業中,並購正當紅的制作公司才更有價值,長城動漫則截然相反。
其二,長城動漫長時間地不進不出,卻依然要買買買。近兩年來長城動漫凈利潤不斷減少,資金維持或許緊靠母公司,更為直觀地是七家子公司作品難產,更沒有任何爆款可言,這也許是業務下滑的直接原因。如果用業務重組遭遇困難或許能夠解釋這一現狀,可在了解這一事實的基礎上,卻仍然沒有將重點轉移,反而繼續開展並購,這其實有些違背常理。
其三,納入長城動漫的子公司非但沒有妥善融入,更有部分被直接解散,而且據相關報道,這些公司並購之初,業務曾經過很長時間的停滯期,如今沒有代表作、靠著原來產品獲得營收的狀態,更是暴露出長城動漫這一母公司,有可能還沒有形成正常的的業務運轉,那麽兩年時間里長城動漫究竟做了什麽,不得而知。
一個由焦化業務轉型為動漫制作的公司,或許只能通過並購塑造自身的動漫基因,可轉型之後卻把重點放在操控資本的企業,有資格談東方“迪士尼”嗎?
分割化的動漫市場
以長城動漫為例,只是為了印證並購擴張背後可能存在過度的資本運作,尤其是相比迪士尼多次眼光獨到、殺伐決斷的收購舉動,長城動漫作為上市動漫公司三巨頭之一,卻打著動漫的名義進行圈錢,其做法引來的質疑不僅是針對該公司,更容易造成整個國產動漫行業不務正業的觀念,也將極大地損傷目前國產動漫艱難塑造的自信心。
除此之外,或許還暴露了一個問題,對於這種經過業務轉型演變來的動漫公司,因為最初就不具備純粹的動漫制作和運營的基因,這種情況是否會影響到正在開啟的東方“迪士尼”之路。畢竟眾所周知,迪士尼的起點就是動畫制作,即使在它並購了諸如美國廣播公司、盧卡斯影業如此知名的影視傳媒公司之後,動漫產業依舊是迪士尼的主營業務和核心品牌。
而我國三大上市動漫公司卻無一以動漫為基礎發展而來,即使是現在,他們各自的主營業務也並非動漫制作。長城自不必說,時間或許都放在資本運作身上了,奧飛以玩具起家,算是和動漫產業相聯最深的,可其一半以上的營收還是要來源於玩具業務,而萬家對遊戲的關註度遠比對動漫高。由此可見在我國,純粹專註動漫及相關產業、實力又能達到上市的公司,一個也沒有,這點或許也是難以誕生東方“迪士尼”的部分原因。
當然這種情況背後更多的是受我國動漫行業的大環境影響,作為一個重換生機的新市場,還不能要求動漫公司冒險地將核心全部押註到動漫業務上,不過這點其實還不是最關鍵的,未來長久影響國產動漫發展、阻礙其成熟的,還是逐漸分割化的市場趨勢。
目前這種分割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其一,少兒動漫和全齡化動漫的分割。在我國傳統觀念里,動漫是青少年娛樂的工具,只會和幼稚掛鉤,而這種普遍的錯誤意識,曾經誘使國漫經歷了漫長而黑暗的“中世紀”時代。而即使是現在國漫遍地開花的時候,少兒動漫依舊被這種意識鎖定在低智化道路上,造成了與全齡化動漫不同的發展形勢。不過這里所說的全齡化其實也並非真的老少皆宜,僅僅是在80、90這些曾經浸染在動漫世界、現在又擁有動畫情結的群體中,受眾面較廣,並不能算作真正的全齡化。總言之,少兒動漫和全齡化動漫的互不相幹,依然不能破除傳統理念的桎梏,這絕不是國漫崛起的真正狀態。
其二,互聯網動漫公司和傳統動漫公司的分割。像奧飛、長城這樣的傳統動漫目前傾向於發展少兒動漫,巨頭支撐的互聯網動漫則吸引的是更廣闊的群體,對應的是全齡化動漫,而少兒動漫和全齡化動漫的分割,也直接影響到各自的制作主體。不過另一方面,奧飛、長城等傳統動漫公司很難成為東方“迪士尼”的原因,還在於互聯網動漫公司的直接競爭,尤其是我們看到後者作為泛娛樂化體系的布局之一,使得其更接近迪士尼的發展戰略。當然奧飛並購有妖氣,已經說明其正在試圖打破少兒動漫的局限。
其三,原創漫畫和動畫制作的分割。現在所講的國漫崛起,其實更多的是指單純的動畫成品,很多人也都是先由此再關註漫畫,而且原創漫畫和動畫制作之間也沒有同等轉化,反而只能借助有妖氣等漫畫平臺進行內容付費。以日本成熟的動漫一體化運作來看,我國的漫畫其實還沒有崛起之勢,而這種與動畫的割裂也將會有礙動漫產業鏈的最後整合。
終歸在這樣的外部環境下,國漫產業想要成長還將面臨重重困境。
泛娛樂化趨勢,真的是國漫的助力嗎?
傳統動漫公司即使通過不斷並購擴張,也很難成為中國的“迪士尼”,而背靠巨頭的互聯網動漫公司就能完成這一目標嗎?這里不能不提及泛娛樂化體系的構建,畢竟動漫是作為其中一環而存在。不過與迪士尼的發展過程相反,我國互聯網動漫是在泛娛樂戰略的引領下布局的,而迪士尼是動漫產業穩固之後,再向外擴展泛娛樂領域,這其中的區別會影響國漫行業的發展嗎?
不可否認,泛娛樂趨勢給我國動漫產業註入了新的活力,除了基本的資金助力、人才培養和平臺支撐,比較直觀的表象是,一方面為動漫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盈利方式和空間,比如最近常提及的影遊聯動,與之類似的,公司也往往把成功的動漫作品當做產品運營,向真人版、遊戲或者劇場版電影發展。另一方面,二次元文化的興起與泛娛樂化趨勢不無關系,其潛藏的商業價值也令資本市場頗為心動,而這些平臺也通常被納入巨頭布局的泛娛樂體系中。
但是泛娛樂對動漫產業來說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嗎?顯然不是,互聯網動漫依賴某些巨頭支撐,本身就決定了它或許難以進化成獨立的一體化產業,就是日本那種成熟的商業模式。除此之外,目前互聯網動漫已經顯現出部分弊病。
首先,泛娛樂行業中正在流行的IP熱潮,使得資本和公司都集中圍繞經典IP進行開發,且不說這種趨勢已經有了過度化的傾向,單就動畫制作也喜歡以IP為素材來看,這種情況最大的隱患就是抑制動畫本身的創造性,也就是說或許能得到短期利益,但損害的是最根本的原動力,而這點恰恰是國產動漫目前最致命的缺陷,也絕非炫目特效和精美場景能掩蓋的了。不過迪士尼則不同,它所開發的IP都是產自公司本身,所以創造力難以枯竭。
其次,巨頭布局的泛娛樂化體系更多的是以影視劇為核心,即使是IP化也是如此,除非動畫本身已經擁有足夠的影響力,才會主動將其作為產品商業化。可是和大部分內容創業的頭部資源稀少情況相同,動漫行業這種問題尤甚,再加上其制作周期比現在的影視劇產生還要長,這也決定了動漫很難作為泛娛樂的核心,但長此以往難道不會淪為影視行業的附庸嗎?
泛娛樂的繁盛局面或許給了國產動漫出頭的機會,不過在沈浸於贊美之聲的同時,更應該考慮長遠利益。
動漫產業或許唯有在經濟和文化因素共融的前提下,才有前景可言,因而單純複制迪士尼的並購模式,可能在我國並不適用,總而言之,國漫崛起之路道阻且長,考驗也許剛剛開始。
據《證券日報》記者獨家統計,目前已經披露中報的三家上市銀行(平安銀行、華夏銀行、常熟銀行)合計的涉房貸款余額為5195.13億元,較去年年底的4512.91億元增長了15.12%。
“三家上市銀行的情況應該並非個案,從行業整體來看,涉房貸款的規模仍在提升,不過,增速確實明顯放緩;另外,從銀行的個體的數據還是可以看出來差異化的選擇”,有銀行業分析師近日對記者表示。此外,央行發布的今年上半年金融機構貸款投向統計報告也顯示,涉房貸款增長勢頭回落。
目前已經披露的上市銀行中報顯示,三家上市銀行合計的房地產業貸款(開發貸)余額為2553.8億元,較去年年底2375.82億元增長了7.49%。
具體來看,平安銀行房地產業貸款余額由去年年底的1467.34億元、占比9.94%,增至今年中期的1588.15億元、占比9.96%;此外,該項業務的不良貸款率由0.06%上升至0.63%。
華夏銀行去年年底的房地產業貸款余額為901.19億元,占比為7.41%,而今年中期貸款余額增加至955.24億元,但占比降至7.29%。
常熟銀行的房地產業貸款余額由去年年底的7.29億元、占比1.1%增至今年中期的10.41億元、占比為0.15%。
住房按揭貸款余額方面,三家銀行今年中期合計為2661.33億元,較去年年底的2137.09億元增長了24.53%。
其中,平安銀行去年年底的按揭貸余額為852.29億元(占比為5.78%),今年中期則上升至1244.79億元(占比為7.81%);華夏銀行去年年底為1238.41億元,今年中期為1366.72億元,占比也由10.19%增至10.44%;常熟銀行今年中期為49.82億元,較去年年底的46.39億元增長了逾3億元,但是占比下降了0.37個百分點。
事實上,不僅是銀行的半年報繞不開房地產業的話題,上市房企的中報也多次提及銀行,部分房企與銀行的關系還在加深。
H股上市房企旭輝集團2017年中報顯示,該公司今年上半年總負債由去年年底的293.91億元增至395.57億元;融資成本總額約為人民幣11.29億元,較上年同期的8.61億元增加31.1%;今年上半年,該公司債務的加權平均成本(包括銀行及其他貸款、境內公司債券及境外優先票據)為5%,而去年年底為5.5%。
從該公司今年上半年的具體融資結構來看,境內銀行貸款總規模由去年年底的58.77億元上升至98.49億元;境外銀行貸款由去年年底的76.9億元上升至153.1億元;境內公司債券由去年年底的101.41億元降至97.74億元;境外優先票據由去年年底的56.83億元降至46.24億元。從上述數據可以發現,該公司今年上半年大幅度增長的負債由境內外銀行貸款支撐,而債券和票據融資規模都是負增長。
上述增長還是在宏觀調控收緊的背景下完成的。公司表示,今年上半年,超過40個城市密集加碼推出調控措施,包括收緊購房資格、房貸政策、嚴格限制預售、收縮銀行信貸額度、提高利率等等。
北京城建今年中期的長期借款由去年年底的102.46億元增至168.04億元,增幅為13.47%,公司對此的解釋是“銀行借款增加”。截止到今年中期,該公司總部及子公司可使用授信額度總計616.63億元,已使用額度302.53億元,尚可使用額度314.10億元;而截止到去年年底,該公司合計可使用授信額度279.4億元,使用額度181.49億元。
榮盛發展今年上半年共申請銀行授信總額度534.44億元,授信額度已使用287.44億元;去年年底,該公司共申請銀行授信總額度454.85億元,使用218.72億元。
陽光股份也強調,該公司在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資信情況良好,與國內主要商業銀行保持著良好的長期合作夥伴關系。
雖然今年上半年銀行與房企親密依舊,但是如果分季度觀察,二者的關系已經有了降溫的苗頭。
央行7月下旬發布的數據顯示,截至6月末,人民幣房地產貸款余額29.72萬億元,同比增長24.2%,增速比上季度末低1.9個百分點;上半年增加3.04萬億元,占同期各項貸款的38.1%,比一季度占比低2.3個百分點。其中,個人住房貸款余額20.1萬億元,同比增長30.8%,增速比上季度末下降4.9個百分點。今年第一季度,個人住房貸款增速較去年年末低1.1個百分點。
央行有關人士表示,6月份發放的個人住房貸款平均合同期限為269個月,比去年12月份縮短了兩個月。此外,個人住房貸款抵借比率降低。今年6月份,金融機構個人住房抵押貸款平均抵借比,也就是當月批準的抵押貸款金額與抵押品價值之比為59.3%,比上年12月份低2.1個百分點。
該人士同時表示,房地產信貸增長勢頭回落,個人住房貸款抵借比率和期限均有所下降,這些變化有利於抑制房地產泡沫,促進房地產市場平穩健康發展。
(來源:證券日報 記者:張歆 本文有刪減)
在線教育想要依靠技術突圍,可能依舊困難重重
8月23日,VIPKID召開D輪融資發布會,2億美元的融資金額打破了K12在線教育領域的單筆融資記錄,隨後不久,作業盒子也宣布完成2億元B+輪融資。
歷經五年探索,一度陷入資本寒冬的在線教育似乎開始有了行業回暖的跡象,一時間關於在線教育能否風口再起的討論甚囂塵上。更為關鍵的是,共享經濟的投資熱潮已然陷入尾聲,市場上同樣需要新的風口來刺激互聯網經濟的生長。
只不過單靠融資記錄的突破,恐怕並不能證明在線教育有成為下一個風口的趨勢,尤其是行業痼疾之下,新一輪的資本青睞可能也意味著新的風險。
一
巨額融資背後的理性回歸
據IT桔子最新整理的創投數據顯示,截止10月16日,2017年度在線教育領域公開的融資次數超過150筆,累計融資額超過80億元人民幣,其中K12領域融資公司有38家,融資金額接近41億元。表面上看,共享經濟席卷資本市場的情況下,在線教育還能獲得如此頻繁的融資次數,或許已經彰顯了該行業得到市場認可之後的商業價值。
但是與2014年投資風口不同的是,從近一年的融資狀況可以發現,其實市場上早已不是當初的那種投資熱潮,這就說明理性回歸可能意味著在線教育很難重新站在風口之上。
以融資的具體情況來分析,近幾年的融資多集中在種子輪、天使輪、Pre-A 輪、A、A+輪等早期輪次。例如今年1-3 季度中,早期融資事件都超過一半,達70%上下,但與輪次集中的狀況恰恰相反,融資金額反而主要加註於中後期融資階段的在線平臺。
數據顯示,2017年第三季度的69起早期融資,披露的融資總金額為18.42億元。而中期融資階段(B、B+、C、C+輪)的案例有16起,披露的融資總金額為22.96億元,後期階段(D輪以後及並購)的案例共4起,金額卻達到了22.03億元。
這種情況說明兩個問題,一方面投資在線教育的資本廣泛遍布早期項目,這側面印證了教育市場的需求確實在逐漸升溫,尤其是二胎政策的放開,使得家長對教育的關註明顯提升。另一方面,更為關鍵的是,資本還是青睞於較成熟的項目。換句話說,雖然在線教育行業並沒有形成穩定的格局,但隨著早期成熟項目或平臺對資本的吸引愈加集中,也就意味著其他相對弱勢的中小教育產品,將會面臨洗牌期的淘汰。
尤其是在市場探索階段中,各類平臺非但沒有一套成功盈利的商業模式作為支撐,反而盲目跟風,造成了平臺日益同質化的傾向。這種情形之下,依賴融資就成了平臺存活的最重要希望,而新晉參與者或小平臺恐怕在吸引融資方面沒有任何優勢。由此可見,投資理性回歸對整個行業來講,並不全是好事。
二
五年探索未果,成功的商業模式路在何方?
8月16日,培生集團宣布將其環球天下教育集團(環球雅思)的業務,以800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給中國一家名為“樸新教育”的公司,而六年前培生買入的價格是2.95億美元。與此同時,華爾街英語也被宣布“尋找潛在業務合作夥伴”接盤,培生集團接連拋售在華業務,除了在本土化過程中水土不服之外,其實這些舉動也暗示著國內教育市場的步履維艱。
據央視財經此前報道,市場機構對400家主要在線教育企業的調查結果顯示:截至2016年底,400家企業當中70%的公司都處於虧損狀態,僅有10%的公司能夠持平,而能夠盈利的僅僅占了5%,甚至有15%的企業瀕臨倒閉。
這背後的原因都在於在線教育平臺盈利模式尚未明晰,整體來講,內容付費、會員收費、平臺傭金和廣告等方式,看似都有可行性,但是應用到教育這一複雜領域就顯得異常不適,以內容付費為例,不管是內容本身還是盈利模式都存在大量現實問題。
一般情況下,為了盡快突破虧損困境,在線平臺都會將付費內容的戰線拉得過長,相應地內容管理和用戶體驗方面就會有所欠缺,而且從這些平臺的具體表現看,出現了兩種比較極端的反差。一方面,從教育機構轉型的在線教育企業,一般都會照搬複制線下的課程,雖然表面上打通了線上渠道,但其缺乏互聯網運營經驗。而另一方面,互聯網企業則盲目集結很多質量參差不齊的課程資源,利用互聯網為線上用戶學習服務。
這兩種情況都直接導致課程優質內容缺乏、運營管理不足,使本來就缺少忠誠度的用戶喪失興趣。而從盈利角度看,內容付費的實現也極大受限於模式缺陷,這主要是因為教育平臺為了低成本提升獲客量,基本上一開始都打著免費的旗號爭奪流量,而免費內容大範圍推行之後,用戶付費習慣就很難培養,到最後平臺只能靠著融資燒錢、彌補高額成本。
僅僅是內容付費,在線教育就已經是百般受困,更深度觸及國內教育痼疾的教學問題,基本上所要跨越的不只是獲客成本,而是觀念、教學方法、人力成本等一切挑戰傳統教學的多重障礙,這對任何平臺都是終極的市場考驗。
三
在線教育想要依靠技術突圍,可能依舊困難重重
在傳統認知中,十年育樹,百年育人,教育說到底是一個更考驗長期回報的領域,即使互聯網改變了教育的形式,但本質上這點決定了在線平臺的商業價值,還未能像普通快消品一樣獲得較快的收益回饋。可目前在線教育市場則恰恰相反,主要靠資本驅動的商業運轉,不得不受制於投資人的回報期望,這兩者之間的矛盾令平臺對商業模式的探索更加困難。
可能正是認識到這點,在線教育除了費盡心機地摸索盈利渠道,其實把更多的期望寄托到新技術身上。比如VR、AR、AI及大數據分析等等,不僅被認為是在線教育平臺提高教學效果、提升平臺效率的未來工具,更是挑戰傳統教育的最大核心競爭點。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技術突圍可能只是一種幻想。
以去年紅極一時的在線直播教育為例,據悉,到2016年涉及到直播的公司,累積融資金額占在線培訓行業融資總額的84%,總金額約20.5億美金,相對應的錄播型只占16%,可見當時行業對直播給予了多大的厚望。
可是直播元年已經過去,再看看現在的直播教育基本上已不如當初的勢頭。這不僅僅是因為直播行業本身的“熄火”,還在於“教育+直播”模式,不但不可能一下子將在線教育盈利難的問題解決,而且很有可能受居高不下的直播成本所累,為在線平臺的虧損增添更重的負擔。
直播風口已過,VR/AR或者是AI技術還只是停留在概念層面,尤其是前者,風風火火的元年最後只換來一地雞毛,這說明新技術遠不到成熟落地的時間。也就是說,在線平臺所謂的虛擬課堂或智能教育,沒有強硬的技術實力支撐就等同於空話。
實際上,在線教育平臺的前景應該不止於作為對傳統教育的補充而存在,更遙遠一些,若是能通過線上渠道突破現有教學思維、方式的桎梏,那其商業價值和社會意義將會成倍增長,當然前提是先解決好盈利問題。
三家備受關註的一線名白酒企業五糧液(000858.SZ)、瀘州老窖(000568.SZ)和山西汾酒(600809.SH),27日分別公布了半年業績,數據顯示,盡管上半年屬於行業淡季,但三家名酒企業依然保持高增速。記者同時發現,盡管是淡季,但名酒企業營銷發力不減,瀘州老窖和汾酒的銷售費用投入水平依然保持在40%左右。
公告顯示,三家酒企的上半年收入和凈利潤水平都處在高速增長狀態,五糧液上半年收入214.2億元,同比增長37.1%,相比於380億的年度收入指標完成56%,而歸屬上市公司凈利潤為71.1億元,同比增長43%,其中作為“蓄水池”的預收款部分為44.2億元,僅比期初46.5億元略有減少。
瀘州老窖上半年收入64.2億元,同比增長25.5%,凈利潤19.7億元,同比增長34.1%。而從分產品上看,消費升級趨勢明顯,中高端酒增長迅速,其中高檔酒類收入33.1億元,同比增長33.4%,中檔酒收入16.5億元,同比增長35%,低端酒類增長僅有6.4%。
山西汾酒上半年營收突破50億大關,為50.4億元,同比增長47.4%,凈利潤也達到9.4億元,同比增長55.8%。其中汾酒的中高端白酒銷售為30.4億元,低價白酒為18.1億元,而汾酒的全國化戰略推動迅速,目前省內銷售為28.7億元,省外銷售為21.3億元。
2018年上半年全國規模以上白酒企業完成釀酒總產量492.9萬千升,同比增長5.8%;累計完成主營業務收入2865.24億元,同比增長15.82%,顯然三家名酒企業均遠遠跑贏大市。
值得註意的是,盡管上半年一般是行業淡季,尤其是4-6月,但瀘州老窖和汾酒的銷售費用依然居高不下,其中瀘州老窖上半年銷售費用為11.9億元,同比增長38.6%,瀘州老窖方面表示,增長主要是由於廣告宣傳費增加所致,4-6月份營銷費用依然接近6億元。而山西汾酒的營銷費用從6.4億上升至9.1億元,同比增長42.7%,幾乎接近於凈利潤水平。相比之下五糧液則更“淡定”一些,銷售費用為21.6億元,同比略有減少0.85%。
對此酒旗星白酒分析師蔡學飛告訴第一財經記者,五糧液的增長來自於品牌驅動,而瀘州老窖與汾酒的增長更多的是外埠市場的擴張與對於渠道的占有,加之助推次高端產品,本身前置性資源就比較大,需要更多的廣告語渠道終端資源支撐,費用相對較高。
不過記者註意到,三家名酒企業二季度的業績增長還是有所放緩,汾酒一季度收入為32.4億元,凈利潤為7.1億元,如此計算二季度汾酒收入為18億元,凈利潤為2.3億元,比一季度要減少不少,而瀘州老窖的情況也類似。
對此,蔡學飛表示,這兩家區域名酒企二季度是傳統淡季,一般以市場開發和維護為主,銷售數據偏弱是正常現象。
值得註意的是,白酒強者更強的趨勢越發明顯,27日晚青青稞酒(002646.SZ)也公布了半年報業績,但區別於傳統區域名酒,其增速明顯放緩。
青青稞酒營業收入約7億元,同比增長4.4%,但是凈利潤反而下滑了16.8%為8806.1萬元。盡管上半年青青稞酒采取了一系列市場拓展計劃,確定“紮根青海、拓展西北、布點全國”策略,並推動全國化布局,但從地域上看,青海省內銷售為5.4億元,同比增長8.7%,而省外銷售為1.5億元,同比減少10.4%。
此內容為第一財經原創。未經第一財經授權,不得以任何方式加以使用,包括轉載、摘編、複制或建立鏡像。第一財經將追究侵權者的法律責任。 如需獲得授權請聯系第一財經版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