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停滯」？ 年紀不輕輕吳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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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全球喜氣洋洋。蘋果iPhone6開賣引起搶購潮。阿里巴巴的創紀錄上市融資（IPO）讓全世界投資人都知道有個中國“BABA”（阿里巴巴美股代碼）。蘇格蘭人在一片祥和喜樂的節日氣氛中通過公投決定了大英帝國的版圖仍然會保持完整。這可能是歷史上至今為止最重要的一次領土問題和平地解決。周三美聯儲暗示雖然升息時間不會提前（仍然是明年6月），但是升息速度會加快。這使得黃金、白銀、石油、美國長期國債等繼續下跌。但是對於股票市場沒有任何沖擊。美國標普500股票指數收於2010點，再次小幅刷新率了歷史記錄。而歐洲股市也有小幅上升。
但是無論怎樣，事情總有兩面。在美國經濟不斷恢複的過程中，近期全球其它國家的經濟卻幾乎不約而同地出現負面消息。這些負面消息讓很多人表示擔心。善於發明（或者說是擴散）新詞匯的高盛最近發表報告擔心全球除了美國以外的經濟會進入“大停滯”（Great Stagnation）。
顯然這個詞是從1930年代全球“大蕭條”（GreatDepression）演化而來的。在西方經濟學中，形容經濟不好的名詞中，最嚴重的詞是“蕭條”（Depression），歷史上最著名的蕭條就是1929年爆發的那一次，持續時間超過十年。其實那次並不是唯一的“蕭條”。美國1873開始的“蕭條”持續的時間長達20年，比1930年代的“大蕭條”還可怕。其次是“衰退”（Recession）。“衰退”每個經濟周期都有，是市場經濟的正常現象，沒有“衰退”就成了計劃經濟。蘇聯和中國改革開放以前的經濟就是最著名的例子。“停滯”（Stagnation）指的是經濟長期不增長或極低增長，一般指的是經濟“蕭條”或“衰退”的時間拉得非常長。蘇聯的經濟曾經陷入了長達數十年的“停滯”。日本經濟停滯也有20年了。美歐等國在戰後重建的1950-60年代經歷了黃金的增長期，但是在1970-80年代經歷了長期的“停滯”期。電腦、互聯網、和新興市場把全球經濟在90年代又一次帶入了高增長階段。但是現在歐洲、日本、新興市場不斷陷入經濟泥潭的消息讓“大停滯”這個詞風行起來。
最近1-2周全球負面的經濟新聞有：
l 歐盟地區8月通貨膨脹僅為0.4%，低於預期，顯示歐洲央行降息（包括歷史上首次把央行存款利率將為負數）並沒有起到預期效果。歐盟地區的通脹在過去兩年從3%不斷下跌，現在眼看就要變為通縮。
l 歐洲央行上周首次向歐元區255家銀行提供4年期，利息只有0.15%的逆回購。提供上限有4000億歐元，但是只有826億歐元的需求。而且這800多億的需要基本上來自剛剛到期的3年逆回購。歐洲看來只有靠央行出“大招”，直接購買國債，也就是量化寬松最後一招了。但是量化寬松就真的有用嗎？德國十年國債的利率已經是0.9%了。再低還有意義嗎？
l 南歐最大國家意大利今年第二季度的GDP再次陷入衰退。本來南歐國家經濟一季度都已經走出衰退，大家預測今年會普遍走出衰退，但是新一輪的經濟數字出臺，又給大家澆了一盆冷水。南歐國家的經濟陷入“停滯”已經達6年之久。現在的希望又一次破滅，讓人非常喪氣。
l 日本的問題更加嚴重。二季度GDP按季度下跌1.8%，年化下跌7.1%！這當然和4月份消費稅提高有關。但是進入三季度以來，日本的消費並沒有明顯改善。另一方面，雖然過去兩年日元大幅貶值超過30%，但是日本的對外貿易卻從順差變成了逆差，而且逆差每月都在刷新歷史記錄。日本已經不是一個出口導向型的經濟了。上周，日本央行首次以負利率購買1年期國債！大家可能無法想象以負利率購買債券吧？就是債券交易員可能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什麽叫做以負利率購買債券吧？假設一個債券1年後到期，還本加付息倒是侯有101元現金入賬，正常人都會以101元以下的價格買入。但是日本央行現在102元（只是舉例）買這個債券！這不是瘋子才幹的事嗎？就是，日本央行為了向市場註入流動性，連這招都用上了。還是沒有！
l 新興市場也沒有太多好消息。俄國上季度GDP增長為負。巴西宣布GDP連續兩個季度增長為負（過去4個季度3次經濟負增長），並再次下調了今年的經濟預期。
l 上周中國的經濟數字雖然非常難看，但比起上述各國來講還是好了不少。
這個世界會陷入“大停滯”嗎？有理論解釋，生產力的提高總是階段性跳躍成長的。在生產力大幅提高10-20年之後，經濟就會陷入一個停滯期。我們會再次進入一個停滯期嗎？我對此還是持懷疑態度。最核心的原因就是美國的經濟在沿著正常複蘇的路線在走。現在美聯儲史無前例的超低利率和自身創新的驅動下，美國的經濟複蘇越來越明顯。歷史證明，全世界陷入停滯都可以，只要美國的經濟不出問題，就會為全球的經濟提供足夠的驅動力，帶著大家一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