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KIZ Archives


書評:社會革命,還是憲政革命? slamnow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a54e96a01014g2s.html

7/25的吐槽裡特意寫過這段。看來《舊制度與大革命》要紅

 

王岐山薦書《舊制度與大革命》


劉軍寧

──讀《法國革命論》(柏克著)與《舊制度與大革命》(托克維爾著)

徹底的、半途而廢的改革在刺激大革命的爆發。不過,跟常人想像的有些不一樣的是,革 命並不會發生在經濟蕭條時期。實際上,革命前是經濟發展最繁榮的時期。政府為了促進公共繁榮,鋪設社會保障網絡,實施公共工程,這樣與政府有金錢關係的人 數驚人的增長,這也激發了他們投機的慾望。但是,因為政府向來財政管理不善,此時由於國家財產與私人財產混合得如此緊密,以至於原來的公共劣跡此時成為了 千家萬戶的私人災難。但是,隨著繁榮變成泡沫,民心卻顯得更不穩定,更惶惑不安,公眾不滿在加劇,人們對這些問題比以前敏感得多,體制內外的人士都公開討 論政治弊端。執政者屢屢聲稱要減輕下層民眾的負擔,卻任意侵犯民眾的私有財產,這些口惠而實不至的改革只是起到了喚起民眾不滿情緒的作用。 那些與政府關係最密切的、最熱愛現存政府的工商業者也最堅決地急於改革。總之,對一切舊體制的仇恨在增長。一向毫無怨言彷彿若無其事地忍受著最難以忍受的 法律的人民,一旦法律的壓力減輕,他們會將它猛烈的拋棄。經驗告訴我們,對於一個壞政府來說,最危險的時刻通常就是它開始改革的時刻,國民明顯地走向革 命。

上面的場景說的並不是中國,而是法國思想家托克維爾在《舊體制與大革命》中描述的大革命前夕的法國。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與今日的中國類似嗎?極其類似。法國發生革命了嗎?的確發生了。一場革命正在來到中國的路上嗎? 我以為,現在的問題,不是要不要革命,而是革命是否可以避免,如果不可避免,那它應該是一場什麼樣的革命? 

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從歷史上的革命類型說起。 革命有兩種性質上截然不同的類型:一類是英國的光榮革命和美國革命的現實主義革命,另一類是法國大革命式的烏托邦革命。表面上看,英美革命與法國革命有許多相似之處,它們都是民主革命,都聲稱追求「自由」與「平等」。但這兩類革命之間的差別遠遠大於它們之間的相同之處。

以美國為例,美國革命的領袖們認為,公民的自由比民主和平等更重要,自由對政府來說也是更容易實現的目標,不像後者那樣,只有通過對社會加以全面徹底地改 造才能實現。此外,即使對平等的強調也只是指權利的平等,而不是結果的平等(平均)。在法國革命中,對平等、自由和正義的追求則是靠斷頭台的刀刃來實現 的。正如美國保守主義政治哲學家李普曼所斷言的,這樣的烏托邦革命,越是試圖去建立一個人間天堂,結果卻越是把地球變得更像地獄。

在美國革命家們眼中,政治追求與價值的實現需要靠制度而非靠多數人的「公意」。所以,他們把民選政府置於共和的、憲政的、自由法治的制度框架之中,而非靠 單純的「多數決定」來治國。勝任的政府需要有如下的品德──穩定、遠見、審慎、公平。所以,這種政府既紮根在民意之中,又與表面上的民意保持了一定的距 離。在法國雅各賓派這些烏托邦革命家的想像中,惡的根源在社會結構之中,只要消滅了這些制度結構及其階級化身,罪惡就會消失,美德就會盛行。現實主義革命 家認為,人類惡的根源在於自我,推翻惡的制度並不能保證有一個更好的制度取而代之。

美國革命既是一場自由的革命,因為它為當地民眾爭取到了實實在在的自由,也是一場保守自由的現實主義革命,因為這場革命沒有觸及革命前的社會結構、生活方 式、宗教文化和道德風尚,沒有試圖將社會與(從英國繼承來的)傳統徹底打碎後再進行全盤性的改造。其精神與光榮革命是一致的,與法國革命是相左的。所以, 柏克支持美國殖民地人民的要求,卻譴責法國國民議會的專橫。柏克之所以站在北美人民一邊,是因為他反對英王所擁有的「專橫的權力」。柏克和托克維爾都贊成 前一種革命,反對後一種革命。

柏克反對法國雅各賓派及其領導的大革命也是基於同樣的原因。他發現,雅各賓派在對其同胞及法蘭西傳統中行使「專橫的權力」。他指責法國的革命家們摧毀被其 視為惡之來源的家庭、教區、地方社區、行會、社會等級、教會等這樣的中介結構,因為高度集權的政府毀掉了國家與個人之間的上述「緩衝區」。在柏克看來,傳統對於社會秩序與自由是至關重要的,而摧毀上述舊制度並不能真的除掉惡的源泉,卻給人們帶來白色恐怖。他也沒有認為傳統是盡善盡美的,只是認為全盤取代傳統的「新生事物」可能危害更大。他敏銳地洞察到,既然大革命消滅了舊制度,本由舊制度所承擔的社會凝聚職能只好由軍隊和暴力來執行。用暴力來製造凝聚力,必然要造成暴力的濫用,侵犯人的自由。1790年以後在法國和其它走法國革命道路的國家所發生的事件,一再證明了柏克在1790年作出的預測。

柏克的睿智在於他在法國大革命一開始就預見到了其慘烈的後果。柏克甚至認為,法國革命所具有的神秘性會使這種烏托邦革命不斷蔓延、傳染到亞洲和非洲。雖然後來的事實不出柏克所料,但是,作為一位賢德之士,對政治災難的先見之明卻使他因為自己的卓見而更加感到嘆惋和悲哀。

法國革命是人類政治史上空前而有後的事情。這場革命企圖按照理性主義的原理對社會進行全盤徹底的改造。在法國,雅各賓派的革命者以平均代替平等,以專橫代 替自由,以人民的名義實行極權和專制。雅各賓主義的目標是在以「公意」象徵的、全新的意識形態的基礎上建立集中的、不受約束的權力。雅各賓派把法國大革命 變成對傳統及道德的征服。他們以為,通過對群眾進行說服和教育,必要時可以借助強力和恐怖去改造人性,從而就能實現對市民、知識分子、農民以及對社會的徹 底改造。這樣的革命企圖通過無休止的政治運動和思想改造來鍛造一代代「無私的」、「有道德、有理想的」新人。只要這些目的一日沒有達到,革命就沒有完成。在實踐中,這樣的革命是以平等名義的平均,以自由名義的放縱,以人民名義的專政。

柏克和托克維爾認為,人類社會中的罪惡來源於人類自身,革命的目的在於找到必要的制度途徑來約束人的本性、尤其是政治家本性中潛在的惡,在於找到一種個人 能夠享受空前自由的制度安排。現實主義革命家們認為,推翻萬惡的舊制度並不能保證必然造就一個更好的新制度。既然惡的來源不在要被推翻的制度和代表這些制 度的個人身上,那麼,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不存在能夠杜絕一切罪惡的社會經濟政治制度。只要在自由權和財產權沒有得到落實、在人的尊嚴與價值得不 到尊重與保護的地方,就存在現實主義革命的必要性。但這種革命在手段上完全不同於烏托邦。從歷史上看,它可以是英國的「光榮革命」,可以是1974年發生 在葡萄牙的「石竹花革命」,也可以是1989年發生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天鵝絨革命」,還可以是近年來發生在中東的阿拉伯之春。

最好的革命是最不徹底的革命,對社會的健康肌體觸動最少的革命,暴力程度最輕的革命,傷害人命最少的革命、帶來個人自由與有限政府的革命。最壞的革命是最徹底的革命,把整個社會與道德秩序徹底摧毀的革命,最暴力的革命、奪命最多的革命、帶來專政與集權的革命。

如果說20世紀的中國發生的是一場烏托邦革命,那麼21世紀的中國則需要一場現實主義的憲政革命。面對中國可能出現的變局,應該將暴力最小化,避免將整個 社會推倒重來。革命的權利永遠不能放棄,但是絕不是要翻天覆地。如果革命不可避免,就把它轉化成隻影響到政體層面的憲政革命,從而為中國三千年未有之變 局,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作者劉軍寧,北京大學政治學博士,中國文化研究所研究員,著有《保守主義》、《共和·民主·憲政》、《權力現象》等。文中所述僅代表他個人觀點,您可以通過新浪微博與作者聯繫。)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36574

進步觀念24.總統有權無責、閣揆有責無權、議事杯葛不休 啟動憲政改造 政府不再空轉

2014-12-01  TWM

 

《建立效能政府》

過去兩年,沉寂已久的台灣社運聲勢再創高峰,民眾對政府已忍無可忍。其實,制度缺陷與選民意識不彰,才是台灣政治總是讓人失望的根源。

撰文‧郭淑媛

某位行政院前院長曾告訴《今周刊》記者,有一次他去立法院遊說立委一項政策,立委問他:「你有票嗎?」他答:「我的老闆(指總統)有六八九萬票。」立委立刻說:「那叫你老闆來!」這段對話,具體反映出台灣憲政體制的問題,行政院長沒有民意基礎,權力來源是總統,卻須向立法院負責,總統反而不受任何監督制衡,形成「總統有權無責,閣揆有責無權」的憲政困境。

今年三月的太陽花學運,就是當總統的民意支持度只剩九%,卻仍要硬推一個政策支持度不到三成的《兩岸服貿協議》所引爆。英國《經濟學人》五月初報導:「街頭示威反映著對台灣脆弱政治體制的幻滅,馬英九未來兩年會是跛鴨狀態,台灣的未來可能會在街頭決定。」為什麼會演變成街頭決定?答案就是我們的政治體制設計出問題。

同樣的爭端若發生在日本,首相可以解散國會,訴諸民意,讓新選出的國會來決定政策走向。十一月中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宣布解散國會、眾議院改選,就是要將「安倍經濟學」的存廢交由選民決定。

但台灣做不到這點,以至於民眾只好上街頭施壓。如果壓力夠大,夾在黨意與民意間的立法委員頂多「不處理」問題,並不是真的決定政策的方向。像台灣今年兩起重大抗爭行動,太陽花學運以及反核大將林義雄反核四禁食行動,只是讓《服貿協議》被凍在立法院、行政院宣布核四停工。但這是否代表服貿就此不簽了,核四以後都不運轉了?大家也不清楚。

這幾年,台灣政治就是這樣空轉。例如:核四問題沒有清楚做出結論,台灣就沒有能量與魄力,去討論下一階段的能源政策。

要解決這樣的問題,讓類似的事情不再發生,台灣勢必要面對憲政體制改革。台灣的憲政體制,無論是總統、行政院或立法院的運作機制設計,處處是地雷,彼此不斷互相拉扯牽制,隨時都會引爆爭議。

問題一,總統有權無責,人民直選產生的總統,握有很大的權力,卻不必向任何權力制衡機構(如立法院)負責。造成民調支持度只有九%的總統,可以推動爭議政策。

問題二,行政院院長由總統任命,行政院部會首長都不是民選產生,也沒有經過立法院同意,全部沒有民意基礎,權力來源來自總統,施政重點自然不會以民意為優先考量,而是實踐總統的意旨。馬政府復徵證所稅政策爭議,即為例證。

問題三,立法權箝制行政權,立法院議事效率不彰,往往為反對而反對,使得政府無法有效運作。前總統陳水扁任期內,因民進黨在立法院是少數,施政窒礙難行;馬英九出任總統至今,國民黨在立法院雖擁有絕對多數或相對多數席次,但他的重要政策如年金改革,也是動彈不得。具有政策急迫性的重大法案,常常經年累月地拖延。國家,就這樣被卡住了。

為何會產生這三大問題?研究憲改的前立委林濁水指出,讓內閣和民意基礎銜接,是民主國家的普遍原則,內閣制國家,閣員由國會議員兼任;總統制的美國,政務官都要經過國會聽證行使同意權;法國的半總統制,閣揆上任前往往先主動要求國會信任投票,閣員主要由國會議員停止議員職權後上任;但台灣在一九九七年修憲,取消立法院的閣揆同意權,少了這道銜接民意的機制。

再者,目前的憲政制度設計,也造成行政院院長有責無權,行政院院長卻必須向立法院負責,但決策權卻在總統手上,行政院院長往往成為「替死鬼」,不少卸任閣揆私下即有此感嘆。

弔詭的是,決定國家政策的行政院院會或部長級會議,擁有最高權力的總統不能主持,而由沒有真正決策權的行政院院長主持;導致在政策形成的程序中,總統的權力變成空白,往往出現政策執行的落差,使得決策品質不佳,總統反而做不了事。

再加上,行政、立法關係失衡,立委動輒議事杯葛,與功能不彰的總質詢制度,往往對行政系統形成掣肘;而朝野惡鬥、立院黨團密室協商,以及缺乏國會調查權,也讓立法院議事能力低落、立法品質粗糙,成為現在政府難以運作的原因之一。

台灣一九九七年修憲雖然賦予總統解散國會權力,但這個權力卻是被動的,必須在立法院對行政院提出不信任案;當不信任案成立、倒閣成功時,總統必須撤換行政院院長或解散國會。

這項制度設計,讓行政、立法兩權相互牽制,十幾年來從未運作,因為,立委只要不提倒閣,就不會有被解散的風險。

歷任總統多以兼任黨主席方式,循政黨決策機制解決爭議,但這項作法常被批評為「違章建築」。林濁水就質疑,國會是人民選出來的,總統透過黨主席身分指揮國會,違背權力分立的憲政精神,在美國絕對行不通。

目前的憲政體制已成為國家亂源,這也是近年來群眾運動接連不斷的主因。要解決國家陷入空轉的危機,惟有朝野努力克服超高的修憲門檻,進行憲政改革,才能正本清源。

中央政府體制無論要朝內閣制或總統制,皆可透過修憲會議尋求共識,最重要的是,透過修改中央政府體制和配套的選舉制度,以建立權責相符的憲政體制,是台灣社會的當務之急。

師法他國 台灣亂源或可有解──主要國家解決重大爭端作法

國家 憲政

體制 解決爭端的機制

日本 內閣制 首相可直接解散眾議院(相當於立法院),進行眾議院改選,並於新國會產生後再重新票選新首相。

眾議院可以對內閣提出不信任投票,若通過,首相必須接受,或解散國會。

英國 內閣制 首相有權解散下議院(相當於立法院),下議院也可以對內閣提出不信任投票。

自2011年選制改革公投開始,公投具法律效力,2014年9月即舉行蘇格蘭獨立公投。

德國 內閣制 總理在信任案遭國會否決時,有權向總統提出解散聯邦議會的請求,或提請總統宣布立法緊急狀態,暫時將立法權移交參議院。但當聯邦議會提出「建設性不信任案」(註)並選出新總理時,不得要求解散國會。

法國 半總統制 總統有權直接解散國民議會,進行國會改選;也可主動交付公投。

美國 總統制 沒有解散國會機制,總統要靠遊說方式爭取國會議員支持,所以曾發生白宮發不出薪水的僵局。

註:由於德國是多黨政治,國會新的多數聯盟組成,對內閣提出不信任案之後,必須以過半數的議員選出新任總理候選人才能成立,以確保不會因為倒閣造成國家空轉。

資料來源:台大政治系教授王業立

整理:郭淑媛

行動方案

朝野應努力克服超高的修憲門檻,進行憲政改革,修改中央政府體制,以及配套的選舉制度,以建立權責相符的憲政體制,是當務之急。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121384

談憲政埋公投伏筆蔡被指「漸進台獨」

1 : GS(14)@2016-05-22 12:16:01

【拆局】中國政治和國際關係問題專家、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長鄭永年,接受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訪問表示,蔡英文是一位非常有經驗的台獨推手,未來四年或會以「漸進式台獨」與習近平過招,兩岸關係前景值得擔憂。



或拉攏美日

鄭永年指,蔡英文演說模糊九二共識,大談憲政,其實是為台灣「漸進獨立」開了一扇門。因為中華民國憲法包含一個中國含義,但憲政包括公投、人民決定等。特別是蔡英文提「台灣民主原則及普遍民意」,很明顯為下一步可能舉行公投埋伏筆。鄭認為,蔡可能會利用日本對中國的恐懼,趁機打造「日台準聯盟」;同時利用最近中美關係因南海爭端而出現低潮,在某方面脅持美國對付中國。不過,北京在外交上始終比台灣有更大的主動權,如果要打外交戰,台灣只會越走越窄。至於鼓動台商「向南」離開大陸轉向東南亞,鄭永年認為過去不成功,現在也不太可能成功,因商人總是逐利而行。現在國民黨衰敗,台灣行政、立法體系都由民進黨掌握,這使蔡英文可大力推行其政策。鄭認為蔡最大可能是「漸進式」台獨,看大陸反應,走一步算一步。即使美國站在台灣一邊,大陸也要動武」。■記者陳永階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international/art/20160522/19622490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301056

Next Page

ZKIZ Archives @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