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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夥人!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216/161249.shtml

中國散夥人!
華商韜略 華商韜略

中國散夥人!

千萬別跟丈母娘打麻將,千萬別跟想法比你多的女人上床,千萬別跟好朋友合夥開公司

本文由華商韜略(微信 ID:  hstl8888)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王瑩。

4年前,一部《中國合夥人》風靡大江南北。電影經典臺詞“千萬別跟丈母娘打麻將,千萬別跟想法比你多的女人上床,千萬別跟好朋友合夥開公司”成為坊間熱議話題。電影的最後,三位合夥人分道揚鑣,而劇本的原型——新東方的三位創始人也以“分家”收場。

在中國傳統人際關系學里,“千萬別和好朋友合夥開公司”的說法由來已久,不僅小買賣如此,大公司也不乏由親密無間到“分手”的案例。新東方三大佬,萬通六兄弟,柳傳誌與倪光南,真功夫內鬥、國美之爭等等,曾經的好兄弟、好哥們,因何劍拔弩張,甚至分道揚鑣?

聯想:柳傳誌 倪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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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走到第十年,曾經親密無間的戰友走到決裂邊緣。“贏家”柳傳誌面對被媒體戲稱的“企業家和科學家”之戰時,曾無限傷感:“不把我打入監獄,他絕不罷手”。

柳傳誌口中的“他”指的是倪光南,後者是曾主持開發聯想漢字系統的集團總工程師。

由於在研發路線上產生意見分歧,倪光南與柳傳誌漸生不和。每次工作會議都成了兩人的爭吵會。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持續了整整半年。倪光南對標英特爾“芯片”技術,希望全力開展“中國芯”工程,卻被柳傳誌當場潑冷水:“有高科技產品,不一定能賣得出去,只有賣出去,才有錢”。

在當時的柳傳誌看來,聯想的實力無法匹配“中國芯”工程的需求,出於工業基礎、技術儲備、資本實力等方面的欠缺,中國公司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改變國際電腦行業格局。

倪柳關系迅速惡化,倪光南開始向中科院控告柳傳誌,內容從個人作風發展至嚴重經濟問題,兩人交惡遂全面曝光。

但中科院派出的工作組調查稱,“沒有材料證明柳傳誌同誌存在個人經濟問題”。至此,勝負似乎已浮出水面。

1995年6月30日,200名聯想幹部被召至六層會議室。柳傳誌和倪光南分別坐在第一排的兩邊。時任中科院計算所所長、聯想董事長曾茂朝宣布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倪光南被免去總工程師的職務。

據說,會議之前就得知倪光南會“出局”的柳傳誌當眾掩面而泣,掏出手絹來擦淚,令所有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倪光南則無動於衷,後他稱柳傳誌“流淚只是表演”。

倪光南離開後,聯想逐漸縮減過去包括程控交換機、打印機等方向繁多的技術研發,轉向了個人PC制造。在倪光南離開的第10年,聯想用5億美元完成了對IBM全球個人電腦業務的收購;2013年,聯想電腦銷售量升居世界第一;2014年聯想完成對摩托羅拉移動的收購。

而作為這場戰爭的“出局者”,倪光南到現在依然堅持“中國應該堅持核心技術自主創新”的想法。近年來,他致力於在中國推廣Linux等開源軟件、推廣國產CPU、國產軟件和文檔格式國家標準UOF等開放標準。

“倪柳之爭”有三點值得思考:第一,分歧發生在聯想進入發展瓶頸期,當時聯想漢卡產品江河日下,面臨轉型,一個想進攻,一個想防守,無謂對錯,通向羅馬的路不只一條;第二,從結果看,中科院、聯想內部高層均力挺柳傳誌,側面說明股東不願冒險“燒錢”,這種情況,放到今天,恐怕是另一番景象。第三,如果被踢出局的是柳傳誌,聯想還會是今天的聯想嗎?

萬通:潘石屹 馮侖 王功權

易小迪 王啟富 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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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萬通六君子”在海南成立海南農業高科技投資聯合開發總公司(萬通前身)。王功權是法人代表、總經理,馮侖和劉軍是副董事長,王啟富是辦公室主任,易小迪則是總經理助理,潘石屹主管財務。

初期,“六君子”股份均等,誰都沒有絕對的決定權,身為老大的王功權也不例外。這一“均權”模式直接導致了6人此後分道揚鑣。

1995年之前,六兄弟配合得很好。當時,6個人以海南為中心,分散在廣西、廣東附近等省份。1995年起,萬通的業務開始分布到北京、上海、長春等地,6人分布在不同省份。由於當時溝通不便,造成信息不對稱。再加上六個人性格不同、地域和管理企業的情況不同,不可避免得,大家在一些事情上形成分歧,相互之間越來越不容易協調。

雖然資源和結構發生變化,但6個人仍保持個人收益上的平均主義。他們確定了3條不成文的規矩:第一,不許有第二經濟來源;第二,不轉移資產,不辦外國身份;第三,凡是在公司生意上拿到的灰色收入統統交回公司,六個人共同控制這筆錢。

但三大規矩並沒能維持團隊的穩定與協調。1994年,萬通六君子在廣西西山開會,史稱“分裂會議”。會議期間,大家互不認可對方的項目,無法達成共識。當時潘石屹擔任北京萬通實業總經理,北京資源配置最多,有人繞過常務董事會直接向潘石屹借錢,導致萬通總部被徹底“架空”,誰拿到各地的具體項目,誰就是老板。

由此帶來的個中矛盾眾說紛紜,最盛行的說法是,當時馮侖要投項目,但管錢的潘石屹不給錢,矛盾因此白熱化。

另外,6人對公司的發展戰略也產生了分歧。有些無法全票通過的項目,在部分人的強力主導下依舊實施,但做得順利還好,一旦不順利就會互相抱怨。例如1994年收購東北華聯,6人的意見並不統一,在馮侖和王功權的堅持下,萬通用7000萬完成收購,但之後的整合一直不順利,成了一個費時、費力、費錢的亂攤子,最終虧損4000萬,馮侖和王功權受到其他人指責。

戰略分歧帶來了最核心的問題——萬通的錢往哪投。6人對資源分配的意見沖突不斷,“六君子”因此在1995年忍痛散夥。

如今看來,散夥如同談戀愛分手一樣,雖殘忍,但有時候殘忍了,反而對大家都好。

散夥後,潘石屹創立SOHO中國;馮侖留在萬通集團,參與創建了中國民生銀行;王功權成為鼎暉創業投資基金合夥人及創始人之一;易小迪創建陽光100,並選擇在香港上市;王啟富從事地方行業的投融資業務;最低調的劉軍搖身一變,擔任成都農業高科技有限公司執行董事、總經理。

新東方:俞敏洪 王強 徐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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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徐小平、王強將新東方做成中國教育第一股,被稱為“新東方的三駕馬車”。

初創時,三駕馬車可謂黃金搭檔,每人33%的股份,各司其職,但是新東方做大後,矛盾逐漸凸顯。

首當其沖的問題是,因為利益的關系,新東方新的業務難以開展。北京的新業務還能均等掌控,但是如果到上海、廣州去發展,上海和廣州算誰的業績?圖書出版公司算誰的業績?遠程教育公司算誰的業績?

其次,新東方早期管理層中有不少裙帶關系。外界因此戲稱新東方人力資源的特點是“三老”,老同學、老鄉、老媽:當時俞敏洪的母親是公司的合夥人之一。這一點令從西方留學回來,視“規則為王”的王強無法容忍。

2000年,俞敏洪制訂出一套統一戰略,對學校進行股份制改革。

第一,合理的股份增發機制,讓有能力新股東推進新業務。公司每年都有期權,俞敏洪每年申請期權,發給能幹的人,誰幹的多,就發給誰,這些“新人”能持續拿到新東方的股權。這樣新業務不斷由有能力新股東來參與、推進。

第二,用10%的代持股份吸引新管理者,撇開裙帶關系。新東方共一億股,在公司股份制改革中,怎麽分?俞敏洪特別詢問了一家咨詢公司,咨詢公司要求作為創始人的他持有55%的股份,稱這樣可以更好的控制公司發展。在分股時,俞敏洪被分到55%,但他拿出10%作為代持股份,自己只拿45%。為什麽拿出10%?因為俞敏洪覺得新東方需要新的管理者。按他自己的話說,“家族成員再在新東方,會形成新東方的發展障礙”。

俞敏洪花了4年時間周旋在管理層、地方、部門之間,總算把松散合夥制變成真正股份制,但問題沒有完全解決。大家對於分完股份後的權利分配仍存在分歧。

當時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到底誰是第一副總裁?因為俞敏洪是創始人,大家認為他當第一總裁都沒問題,但是誰當第一副總裁、誰當第二副總裁就有了疑問,徐小平和王強都會問“憑什麽讓我當第二副總裁?”

由於管理層依舊無法達成共識,最後,核心團隊辭職的辭職、跳槽的跳槽、另起爐竈的另起爐竈。頗具戲劇性的情節是:一次俞敏洪得知徐小平帶員工進行“革命”,反對他的改革,便直接讓人把徐小平的辦公室占了。徐小平上班一看,見到自己辦公室里坐著別人,幾乎說不出話來。

分歧的最後,徐小平、王強離開新東方,“戰爭”宣告結束。離開後的兩人創立真格基金,成為業界著名的天使投資人。

截止2016年4月,真格基金已經投資了296個項目,天使輪投資占75%,36%的項目進入下一輪融資,5.7%的公司過了“C輪死”門檻,其中還包含2個獨角獸企業。

散夥後,他們依然維系著革命友誼,每年抽出空閑進行兩三次聚會,偶爾給對方寫信。但三人不再像過去那樣無所不談。

徐小平認為新東方不符合他的發展期待,卻又說:“有一太平洋的話要跟俞敏洪說,但一滴都不想滴出來”。因為他擔心,“俞敏洪是不是有這個海納百川的胸懷,來容納我波浪滔天的獻言獻策。”

未來,三人會不會再合作?

“三個人一起玩是好,但是要和不同的人玩,才會玩出不同的意思。”則是俞敏洪笑著給出的答案。

三個人散夥,首先,說明公司沒事先設定具體管理制度;其次,“規則大於人情”,用兄弟情義來追求共同利益,無法長久;第三,作為公司最高決策層,企業怎麽走,每個人的權力利益怎麽分配,如果不能非常明確扔在桌面上,只是自己在消化,按照自己的時間表走,註定讓公司陷入混亂。

真功夫:蔡達標 潘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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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夥人像萬通、新東方這樣“和平分手”、“分手後還是朋友”的不在少數,但像快餐連鎖企業“真功夫”這樣“內鬥”與惡鬥的著實不多。

真功夫“內鬥”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家族企業時期。1994年,潘宇海與姐夫蔡達標搭檔創業,各出資4萬元將潘宇海的168甜品屋改名為168蒸品餐廳(真功夫前身)。此時,潘宇海占股50%,蔡達標占股25%,蔡妻潘敏峰占股25%。

第二階段:引入風投期。2006年9月,蔡達標與潘敏峰離婚,潘敏峰將25%的股權讓渡給蔡達標,以換取子女撫養權。2007年,真功夫引入今日資本和中山聯動兩家風投約3億元人民幣註資。

公司股權結構由此發生變化:蔡達標、潘宇海各占真功夫41.74%股份,東莞雙種子飲食有限公司占10.52%股份,今日資本與中山聯動各占3%。其中,蔡、潘兩人又各持雙種子50%的股份並列第一大股東。

成功引進風投後,公司的經營管理要求更為規範,蔡達標趁機提出“去家族化”。期間,潘宇海認為蔡達標借機把與自己關系密切的管理人員都趕走,認為蔡對企業功臣的處理不人道,雙方因此發生爭執。

第三階段:蔡達標控股中山聯動期。2009年,蔡達標將中山聯動的第一大股東變更為東莞贏天(蔡達標全資擁有企業),後者占中山聯動66.67%股權。股權變更後,蔡達標間接控制中山聯動控股真功夫的3%股份,總控股達到44.74%,加上他所擁有的雙種子公司控股股權,其實際控股50%,變成第一大股東。

在此期間,潘宇海認為真功夫主要供應鏈已經全部由蔡達標的兄弟姐妹控制,公司利潤嚴重下滑,財務反映經常有大額異常資金撥付。

此時,蔡達標以運營資金缺乏為由要求董事會通過同意向銀行貸款的決議,潘宇海提出要先審計看賬,再看是否需要申請貸款。蔡達標堅決不同意查賬,兩人不歡而散。相關報道稱,蔡達標以“去家族化”為名,處處排擠潘宇海,以致後者連公司大門、公司內網都進不去的地步。

2010年,潘宇海通過知情權訴訟開始司法審計。審計發現蔡達標違法犯罪線索,司法機關於2011年開始對蔡達標立案偵查。2013年12月,蔡達標因涉嫌挪用資金、職務侵占等犯罪一案在廣州市天河區人民法院迎來了一審判決,執行有期徒刑14年,並處沒收財產人民幣100萬元。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中,一個“局外人”最為悲情,她就是蔡達標和潘敏峰的女兒蔡慧婷。蔡達標初次出庭受審時,旁聽席上的蔡慧婷眼中含淚,不斷小聲地叫著“爸爸”。聽到女兒的呼喚,蔡達標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蔡達標被判定罪名成立後,蔡慧婷曾發出一條微博:“媽媽,面對今天這個結果,您得償所願了嗎?您現在是不是很幸福?我仍然清晰記得你趕我和弟弟出門的那一天,雖然您狠心與我和弟弟斷絕關系,這讓我和弟弟的心一直在流血,但是在我22歲的今天,請允許我最後一次向您說一句:媽媽,謝謝您!”

因為蔡慧婷的發聲,這場真功夫之爭愈發撲朔迷離,表面上是蔡潘兩人的戰爭,背後確是蔡、潘倆“親家”的殊死搏鬥。

這場“夫妻離異、前夫入獄、母女反目、妻弟上位”的家族企業內鬥,從個人到公司,都沒有真正的贏家,即便是搶回真功夫控制權的潘宇海。

神光:孫成鋼 孫成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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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判“5年市場禁入”,有著傳奇色彩的孫成鋼,和親弟弟孫成旗的股權爭奪大戰,是中國家族式企業權力之爭的另一個縮影。

1996年,孫成鋼成立山東神光鐘英證券咨詢公司,公司的股權結構為,孫成鋼50%,孫成旗40%,董琳10%。後兩者結為夫妻後,股權結構變成:孫成鋼占50%,孫成旗董琳夫婦占50%。

企業走過初創期,累計資產過億後,孫成鋼看好多元化發展,孫成旗則堅持精耕細作,兄弟兩人的企業經營理念產生分歧。隨著沖突不斷升級,一份“罷免通知”讓長期積累的分歧瞬間引爆。

2003年,孫成鋼簽發了《關於免去董琳公司職務的通知》。第二天,神光卻出現另外一份文件:“孫成旗總經理嚴正聲明!董事長沒有資格也無權罷免財務負責人。並提出:1、要求財務部所有款項支出必須見到財務負責人董琳的簽字。2、要求技術部立刻開通董琳權限,如果不按照總經理要求即刻執行命令,將就地免職。”

孫成鋼的命令得到公司上下的全面支持,而同樣占有50%股份的孫成旗夫婦的權利卻被“架空”,沖突被放置臺面。

孫成鋼兄弟曾嘗試私下解決沖突。提出過的解決方案包括:1%股權競價,出價高者得對方的1%股份;股權全部轉讓,雙方各自出價,價高者得;雙方各出讓一部分股份給家人;雙方各出讓一部分股份給公司員工;引進戰略投資者;業務分家;公司分家。

然而,這幾種方案都沒有通過。孫成鋼的說法是:“主要原因是孫成旗夫婦不同意退出神光,而我要退出,他們又不肯付錢。其他思路,我都贊成,但他們根本不考慮。”

2003年4月,兩人在父母的幹預下達成意見:孫成鋼當董事長,孫成旗做總經理,修改公司章程,成立董事會。然而,劇情卻在一個多月後反轉。

5月底,一份公司章程需要三個股東簽字確認,但董琳在收到簽過字的公司章程原件後,說"原來的簽字無效,要再次修改"。

6月份的公司董事會上,孫成旗先後兩次表示不承認董事會、不承認在公司章程修改上簽過字、不同意將修改後的公司章程備案。一切陷入僵局。

雙方矛盾的焦點正是這份修改後的公司章程。章程最核心的改動是:將原來董事長罷免需要"全體股東半數以上通過"修改為需要"全體股份半數以上通過"。雖一字之差,卻是核心。股東,孫成旗夫婦是多數,股份,他們卻不是多數。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孫成旗終於狠下心來,將大哥告到了法院。最終,經法院調解,孫成鋼用1320萬收購孫成旗夫妻所持50%股權,從而百分之百控股神光。

後來,孫成鋼在自己《新人性:我把你看透了》書中進行反思:“首先,要在創業之初,就明晰產權,盡量避免兩個人各占50%的股份的情況出現,即使是象征性的,也可以再找2—3人,占哪怕1%的股份,都可以確保最大問題的決策可以通過集體表決來實現。”

國美:黃光裕 陳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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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陳曉掌舵的永樂電器,在上市9個月後被國美收購。國美創始人黃光裕曾公開表示:“再也找不到比陳曉更合適的國美電器總裁人選。”

進入國美後,陳曉兢兢業業,精心打理公司業務,他將永樂時尚化門店布局複制到國美,進行國美信息化ERP系統的升級,試著推動國美新商業模式的轉型。

但“蜜月期”總是短暫的,隨著2009年黃光裕被拘,陳曉以職業經理人身份臨危受命,出任國美電器董事會主席,兩人的恩怨就此展開。

矛盾的第一個爆發點是“外資進入”。陳曉接手時,國美債臺高築,他希望拉來投資商貝恩資本註資,交換條件則是國美管理層必須任用貝恩的人。

黃光裕獲悉後大怒,要求陳曉“堅決不用貝恩的人”。但陳曉不為所動,黃光裕隨即計劃“彈劾”已身為國美董事局主席的陳曉。

解決國美資金鏈問題後,陳曉在管理層進行“期權激勵”,這成為兩人矛盾的第二個爆發點。

2009年6月,包括陳曉在內,105位國美管理層獲得總計3.83億股的股票期權。這是國美歷史上第一次期權激勵,在黃光裕時代從未發生。在黃光裕看來,這是陳曉為鞏固自身影響力,頗有計謀地拉攏國美高層的心機之舉。

2010年,雙方矛盾公開化後,陳曉指責黃光裕“只顧私利不管國美”;黃光裕則稱“國美被他(陳曉)弄得如此混亂。”,

在爭奪國美控制權方面,兩人互不退讓,非上市門店一度成為黃光裕在這場內戰中的重要籌碼。

黃光裕稱,如果國美股東大會對他提出的罷免陳曉、取消董事會增發權等五項決議全部否決,黃光裕家族全資擁有的400多家非上市門店將從國美電器分拆出來。即便是被外界認定為陳曉堅定“盟友”的國美第二大股東貝恩資本,也深知非上市門店對國美電器股價與發展的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由於黃光裕對陳曉離開的訴求一直未變、長期僵持,國美對於貝恩的利潤回報肯定會受到持續影響。

多方權衡下,2011年,陳曉不得已辭去在國美職務,並對外發表“國美電器股價不可能再漲”等不利言論,也對國美供應商關系、財務問題提出質疑。

曾經親密無間的上下級,就此結下難以化解的仇怨。

不過,坊間也有傳聞,說陳曉和黃光裕其實是合作演了一出戲,陳曉是黃光裕的“死間”,演戲和“死間”的目的都是搞走貝恩等對國美有企圖的人,確保黃光裕進監獄之後,其家族依然對國美有牢固的控制地位。

當然,後者極有可能是瞎說。

伊利:牛根生 鄭俊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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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鄭俊懷和牛根生同時調入呼市回民食品廠(伊利前身),鄭俊懷任廠長。牛根生出色的表現讓鄭懷俊刮目相看,將其視為左膀右臂。

在鄭俊懷的帶領下,伊利的規模迅速擴張,成為行業無可爭議的頭一號,鄭俊懷也被外界尊為“中國乳業教父”。

但另一邊,牛根生卻愈發覺得有力使不出。當時,牛根生認為伊利應該實施“超常規成長”的戰略,這讓更習慣穩紮穩打的鄭俊懷感到“無法控制”。於是,習慣了“大家長”身份的他開始掣肘牛根生的影響力。

在伊利幹了16年的牛根生,在資源調動方面開始越來越不順,最極端時,申請一把掃帚都需打報告審批。最後,他以“外出學習”的借口離開了伊利。

牛根生回憶稱:“當時非常難受,一生當中我非常難受的有那麽三次、兩次,這是其中的一次,幾乎到了欲死的程度。”

有評論稱牛根生離開的原因是“功高震主”,稱他瓜分鄭俊懷的威望,導致鄭懷俊失去對伊利的“控制感”。這種控制感,也被認為是日後鄭懷俊身陷囹圄的重要原因之一。

為了掌控伊利,1999年,鄭懷俊成立華世商貿,用於收購伊利法人股。由於缺錢,他采取曲線MBO灰色做法:讓一家奶牛場貸款1500萬,供華世商貿購買伊利股票,後者再以這些股票做抵押,從銀行貸款還給奶牛場,用於還貸。

除了華世商貿,鄭俊懷還打造了另外兩條秘密通道。其中一條是啟元投資,由鄭俊懷擔任法定代表人,持有伊利4.38%的法人股。另一條是金信信托,2004年呼市財政局將14.33%的股份賣給金信信托,外界普遍認為,金信信托不過是鄭俊懷的過河工具。

2004年,鄭俊懷等人已持有伊利20.87%的法人股。就在其收購計劃順風順水時,證監會的質詢函打破了這一進程。12月17日,呼市檢察院以涉嫌挪用公款罪,對鄭俊懷等人進行立案調查,並在其後認定鄭俊懷等人通過購買國債、質押、回購等一系列操作,套用現金,用於購買政府出讓的伊利股份。

2005年,鄭懷俊被判處6年有期徒刑,一代乳業教父傳奇戛然而止。

幾乎就在鄭懷俊成立華世商貿的同時,牛根生帶領投奔他的十幾名老部下創立了蒙牛。剛開始,伊利名聲在外,蒙牛只能夾縫中求生存。聰明的牛根生決定靠伊利的“勢”,出自己的“名”。

1999年4月1日,呼市主要街道旁邊的300塊廣告牌全是蒙牛廣告:向伊利學習,為民族工業爭氣,爭創內蒙古乳業第二品牌!

一夜間,人們記住了蒙牛。

此後的短短8年時間里,牛根生帶領蒙牛成為全球液態奶冠軍,被視為中國企業頑強崛起的標桿。

2004年,蒙牛在香港聯交所掛牌上市,成為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中國大陸乳制品企業,牛根生以1.35億美元的身價進入當年度《福布斯》的“中國富豪榜”。

所謂“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聚散離合也是創業與人生常態。

合夥創業,如何才能走得更加長遠?合夥不能繼續,如何好聚好散?這里面的學問很多,很難有正確的答案,但有一點如果能更好的解決,可能會少一些糾紛,也少一些傷害,這就是名利的分配。

時尚集團董事長劉江曾在談到創業合夥人的問題時說,20多年經驗告訴他,創業合夥人一直走下去是很難的,要避免合夥人分手,一定要事先想好可能導致分手的原因並且去提前去解決。

“很多創業人在談到為什麽與夥伴分手時,都會說什麽價值觀不一樣,戰略方向不一樣。”劉江說,但事實上,真正導致分手的絕大多數都是名和利的分配。

“在公司規模小的時候,大家走到一起比較容易,到一定程度,就會有名的誘惑,利的誘惑,考驗意誌和品行。”劉江說。

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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