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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海嘯至今整整一年,金、股、樓價均已重返海嘯前水平,部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一向有經濟寒暑表之稱的的士牌價,亦迅速反彈至三百七十萬元,貼近歷史高位。 的士牌價颷升,車主的荷包自然盆滿鉢滿,當中最飲得杯落,肯定是手握四百多個的士牌照的泰和車行老闆伍熀,其身家保守估計逾十五億元。伍熀四十年前在土瓜灣推銷汽車電池起家,及後轉營的士,每月穩袋近一千萬元租金。 今年以來,的士牌價一直有升無跌,根據的士聯合交易所資料,市區的士牌價由海嘯期間三百二十多萬,現已攀升至三百七十萬元以上。 的士行內規模數一數二的忠誠車行董事總經理鄭克和說:「金融海嘯期間牌價跌咗幾十萬,不過上年年尾開始升番,因為多咗人失業轉揸的士。雖然話經濟差啲,但自由行咁多,所以唔算太差,加上依家低息,都有影響。」 自從政府於九八年停發的士牌後,的士牌價便企穩在二百萬元樓上,加上的士是搵食車,有穩定租金收入,因此除了的士司機外,亦吸引不少投資者密密收集的士牌。全港現有一萬八千部的士之中,八成半屬紅的,但登記車主僅得一萬一千人,證明不少炒家持有多於一個的士牌。 截至八月底,擁有最多的士牌的一名車主,共有四百一十四部紅的,持牌數量較排第二的車主多一倍半,佔全港紅的總數約百分之三;以現時紅的牌價三百七十萬元計算,總市值逾十五億元。據悉這名疊水車主,今年以來密密掃貨,增持了六十四個紅的牌照,計及升值,賬面已賺一千萬元。 每區有的士判頭 儘管並無資料顯示這名的士大王姓甚名誰,但行內多個的士車行老闆及司機不約而同指是香港的士小巴商總會會長伍熀,由他創辦的泰和車行更是行內一哥,有知情者說:「依家市區的士,基本上由佢(伍熀)獨大。」 位於土瓜灣的泰和車行,主要從事的士買賣及租賃,當中又以租車為主,有行內人說:「買賣淨係賺差價,唔係賺得幾多,但租車收入細水長流,所以好多車行都係靠租車為主。」 由於車隊規模龐大,的士又往往走遍港九新界,為了易於交更,車行會事先將所有的士分派到指定地區交更,每區並委派一名的士司機做判頭,負責代收車租,該名判頭每月可額外獲得千多元報酬,而每名司機在租車前,須向車行繳交數千元按金。 現時,市區的士兩更合共收到車租六百五十元,每部的士每月約可收兩萬元租金,以泰和擁有四百多部的士計算,每月車租加上司機所付按金的生息,每月便穩袋接近一千萬元。 業內人士表示,全港有超過二十萬人持有的士駕駛執照,車行根本不愁出租:「近來的士司機多咗好多,所以好少車租唔晒,反而有時會有人無車揸。」 這 間億萬車行的掌舵人伍熀,衣著平實,身形矮肥,加上一頭白髮,表面看只是年逾七十歲的鄰家老伯,但附近街坊均知他來頭不小,「泰和車行喺度廿幾三十年,好 多年前係租鋪,不過業主加佢租,由五萬幾加到七萬,佢索性自己買鋪,間鋪成千萬o架!你唔好睇佢喺土瓜灣,佢身家億億聲。」 儘管伍熀貴為億萬富翁,車行亦已交由兒子伍海山打理,但他仍三不五時落鋪巡視。記者上週五早上在其車行門外遇到他,上前向他求證是否的士大王,他不發一言,便由兒子及多名下屬包圍坐上平治房車離去。惟街坊說他沒架子:「佢見到我哋都會點點頭打招呼,絕對唔係好高傲嘅有錢佬,佢都係由低做起,所以唔會睇唔起人。」 伍熀亦熱愛賽馬,馬場中人均知他是的士大王,他於九八年開始先後擁有四匹馬,為他帶來近六百萬元獎金。其中三匹已經退役,現時只剩與兩名兒子伍海山及任職牙醫的伍富山共同持有的「泰寶馬」,此馬曾四度奪冠,惟去年開始成績急轉直下,於剛開鑼的馬季更未見落場。 賣電池出身 在土瓜灣扎根逾三十年的伍熀,未做的士大王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小商戶,街坊指他最初僅住在土瓜灣的唐樓。有熟悉伍熀的人說:「佢以前只係開間鋪仔,賣汽車電池,成日同的士行推銷,俾佢識到做的士嘅運通泰老闆黃兆麟,然後學吓學吓先開始買的士牌,之後就搭張枱喺門口做的士生意。」黃兆麟為運通泰創辦人,於七、八十年代是有名的士車主,更獲賭聖葉漢之子葉圍洲等人入股運通泰,伍熀後來亦有入股,夾份做的士融資貸款。 有知情人士說:「當時流行供車會,每個月供,供滿十五年或者二十年就可以有架的士,如果供到半路唔供,就要賣咗架的士贖會攞番啲錢。」不過,伍熀等人想出新招,成功出位搶了很多的士買賣生意,「佢首先收平啲,例如人哋賣一百萬一架的士,佢可能收九十八萬,不過,供款嘅頭三期甚至頭六期叫做頭期錢,中途斷供嘅話,無得攞番頭期錢。其實佢個計法好似樓按咁,初期幾乎係只供利息,加上頭幾年嘅供款係最多,之後越來越少,我哋俗稱做『大頭會』。」 當時伍熀等人借錢予司機,又或幫司機做擔保向銀行借錢,讓司機以極少首期,甚至零首期出車,惟車行要承擔一定風險,「但大頭會可以俾佢哋快啲收番借出去嘅錢。當時大部分的士司機中學都未畢業,唔識諗咪貪平幫襯佢,唔知自己未必供到咁多年,結果攞唔番頭期錢。佢袋咗筆錢,先捱過金融風暴。不過,有啲行家唔鍾意佢哋呢種做法,所以行家同佢關係至今依然麻麻。」 穩健作風渡難關 運通泰九十年代中期淡出的士行業,轉營金融,「運通泰上市時,伍熀都應該有啲股份,跟住公司賣盤,變成大眾金融,黃兆麟而家人都走埋,運通泰應該得番好少的士。」相反伍熀繼續專注搞的士,並越做越大,而他旗下更有一間公司仍然持有放債人牌照,方便替的士買家融資,惟近年已甚少提供這服務。 十年前的金融風暴,打殘不少車行,就連紅極一時的日昌車行李超凡亦破產收場,皆因當時的士牌價大跌,車行一邊要還自己購入的士牌照的按揭貸款,另一邊廂要應付車主斷供後的擔保,故此不少車行被銀行追債,損失數以億元。 但伍熀憑着「大頭會」渡過此劫,而且他的經營手法較為穩健。的士牌動輒數百萬元,故車行買牌亦常做按揭,然後每月以車租來償還銀行貸款,因此是高槓桿的行業。然而根據公司註冊處的資料,泰和車行拖欠的銀行貸款,多年以來一直維持在數千萬元,直到○三年才突然暴增至二億七千多萬元,原因極有可能是趁沙士期間的士牌價暴跌至二百五十萬元,大手掃貨所致。 伍熀一直循序漸進擴張,去年亦只得三百多個的士牌,他趁金融海嘯撈底後才增至現時四百多個,惟銀行貸款也不過三億元,僅佔牌價總值的兩成。總括而言,伍熀是靠低槓桿避險,然後睇準機會趁低吸納的士牌,並靠收車租穩守。 外行人投資無着數 投資的士看似收入穩定,但外行人參與的話分分鐘摸頂,因為的士牌價透明度極低,而且成交量不多,每月平均只有一百五十宗過戶紀錄。儘管的士聯合交易所定期提供成交數據及牌價,惟其所謂的參考牌價,往往與車行售價不同,有業內人士直言:「基本上係幾間大車行話升就升,話跌就跌。」再加上買賣差價,外行人幫襯買牌,肯定貴人一截。 聯友的士同業聯會主席梁澤生說,職業司機買牌投資尚可,「外行人買個牌番嚟,又唔熟呢行,去邊度搵司機租車呀?」 以買一輛三百七十萬元的士為例,一年車租約二十四萬元,表面看有六釐回報,惟要確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每天日、夜兩更都能全部出租,而且要路上平安,否則一次意外可能蠶食一年回報。 雖然投資者可以將的士交予車行代為出租,但車行每月要收取千多元的管理費,每日租金亦只有五百多元,遇有意外或要維修的話,仍要車主負責出資,七除八扣後,回報相當有限。 有部分車行提供買車兼代為出租的一條龍服務,並擔保在首兩年有五至六釐回報,但這些回報是按買車首期計算,一般而言首期是牌價的一成半,以現時計算即要五十多萬;六釐即三萬元多,若按牌價計算,回報其實不到一釐。 歷代的士大王 胡忠:合和主席胡應湘之父,原為豬農,後轉職的士司機,一九二六年與朋友合資買了首架的士,兩年後擴至八部,至六十年代有近五百部的士。六七暴動後,變賣所有的士,轉營地產。 曾榕:二十年代創立金邊的士,是九龍最大的士公司,並首創在的士引入無線電通話。除的士外,曾榕亦有投資物業,現於窩打老道仍有曾榕大廈,並有份創辦廣華醫院。 李超凡:中五畢業後做信差,八○年考到車牌,轉職車行推銷員,三、四年後買入首部的士,隨着牌價升值,他不斷以加按形式購入更多的士牌,至九○年已達一百部。九五年當選十大傑出青年,他深信新機場啟用後,的士牌價會升至四百萬,於是大舉掃貨,豈料金融風暴令牌價大跌,被銀行追債三億,於九九年破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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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香港大學 在下午五時有大師演講,就係一九九二年諾貝爾經濟學得獎人加利.貝加(Gary Becker)到訪,講題係"Causes of the Worldwide Boom in Higher Education, Especially of Women"(環球高等教育之原由─以婦女為特例),貝加之所以來香港,正與環球高等教育興旺有關。佢與另一位諾貝爾獎得主,芝加哥大學的經濟系同事赫克 曼James Heckman係訪京芝大代表團成員,到北京參加大學合作簽約儀式,之後就來港一行。 貝加名氣咁大,左丁山好想到港大聽演講,點知當日下午已掛咗三號風球,中環交通混亂,汽車在路上寸步難行,的士去咗邊呀?都唔知點樣先至搵到一部。等吓等吓,卒之投降,因為即使搵到的士去,都驚住唔知點樣可以返回中環。 近 來唔知係唔係因為經濟興旺,在中環放工時間,好難好難搵到的士。大記者最神奇,在大道中Club Monaco門口望到一架的士落客,及時跳咗上車,話去灣仔,點知司機大大聲咁話:「你估你上咗車,我就要去o架嘞,我可以交更唔接客o架!」大記者怕咗 司機大佬,唯有陪着笑臉咁話:「去灣仔好快啫,塞都係塞一陣之嘛!」司機再有偉論:「見你去平民區就去啦,我最憎啲半山區富貴師奶下午走落中環飲High Tea,飲完就叫的士上麥當勞道、羅便臣道,一程十八蚊,嘥晒我啲時間!」大記者為之哭笑不得,諗住的士司機有仇富心態還是係好生意得滯,要揀客呀? 惡 佬明另有所遇。呢日佢聽到沙田有急事,連忙走出灣仔地盤,立即叫的士過海,司機話:「咁塞車,唔去喎。」惡佬明講:「你冇得唔去,我上咗車你就要去,最多 就係行西隧。」司機話:「咁又點呀?你落車之後,我冇客返香港,行紅隧,又係塞死,計唔掂數!」原來司機要計埋來回車程,點都唔制,話要車惡佬明到華潤搭 過海的,惡佬明唔肯,要佢直去西隧,幾乎相持不下,但惡佬明係地盤佬,唔怕鬥大聲,話明唔去九龍就去灣仔警署,司機卒之都係死死氣過海,好快就到達目的 地,唔計隧道費,二百蚊有找,換轉係左丁山,一早會俾司機趕咗落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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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息環境下,投資者紛紛擁抱實質資產,而有經濟寒暑表的的士牌,亦吸引了大批新手沾手炒賣,牌價更屢創新高,被炒至四百八十八萬元,去年升幅近三成。 從事冷氣維修的陳先生,○九年初經朋友介紹,開始投資的士牌,當時牌價只是三百二十萬元,「銀行嗰時按揭批到九成,首期只係俾三十幾萬,又有車行保證出租同管理,每個月車租已經夠冚供款,仲有少少錢落袋,最緊要唔使驚有租霸。」 見回報吸引,陳先生買了一個又一個,惟三個月後牌價升了二十萬元,即放售鎖定利潤,炒了兩轉,賺了四十多萬元,現時仍手持三個牌照,花了二百五十萬本錢, 「仲諗緊買唔買多一個,今次真係諗住長揸收租。」記者問他會否擔心牌價大跌,他淡定說:「買樓買股票都會跌,咁乜都唔使做啦。」 事實上,政府自九四年停發的士牌照後,市區的士便一直維持在一萬五千多輛,而每個月平均約有三百宗成交。根據的士聯合交易所資料,去年初的士牌價由三百七十萬元,一年內大幅飆升至四百七十萬元,升幅接近三成;相比同期恒指表現僅升了百分之三,足足跑贏大市十倍。 的士行內規模數一數二的金威汽車,其總經理陳楚建指牌價大升,全因銀行水浸。「去年銀行好勇,開始轉用同業拆息加一點三釐計息,息率大概一釐半,比之前最 優惠利率減三釐仲平,息率持續低企,牌價不停升;依家息口低到離晒譜,嚿錢放响銀行一年得幾十蚊利息,不如買的士牌收租好過。」 陳楚建表示,近兩年買牌的人,有一半是的士初哥,「好多專業人士,如教授、律師見的士係搵食車,所以都買牌收租。」甚至有內地客大手掃貨,「內地客响十月 分三轉,買咗十幾個牌,佢哋好熟價,仲識壓價,我見佢買嘅量多,可能平一萬、兩萬俾佢,我知佢仲响其他車行買咗,至少揸住三十幾個牌,平均四百五十萬,而 家賬面賺晒啦。」 回報四釐 以上週牌價四百八十八萬元為例,的士按揭息率則H加一點三釐,不過首期須付二成半,並購買一輛新的士,入場費合共一百三十萬元,分二十五年供款,月供一萬五千九百元。 為方便新手入門,部分車行提供保證收入計劃,保證首年固定收入,其後按年調整。例如在金威購買牌照及新車,其收入保證為每月一萬九千元,一年便可收二十二 萬八千元車租,扣除一年供款及保險等雜費,回報約為三釐九五。現時的士行業正申請加價至起錶二十元,倘行政會議通過,陳楚建指車主可每月多收五百元,回報 達四釐。 事實上,車行向司機收取日更約四百元車租,晚間則收三百四十元,一個月便收取二萬二千元,扣除收入保證,變相車行賺取差價三千元。 而投資的士亦有一定風險,如發生交通意外,車主須承擔維修費用,「每個司機會交八千蚊按金,的士有咩損壞就由按金扣起,如果八千蚊以上,就須由車主補 貼。」另外維修期間的租金,亦由司機的按金賠償,例如修理費達八千元,而維修兩天,車主便損失此期間車租,約一千四百元。但陳楚建指,由於二手零件便宜, 如車頭冚只需四百元、車殼亦只需九百元,如非全車報銷,一般數千元搞掂;即使不幸全車報銷,車行亦隨時可提供現貨的士。 買賣手續簡便 以往投資的士牌看似黑箱作業,有行內人指,牌價升跌由數間大車行話事,但現時牌價可於各車行的互聯網查閱,「全行有過百間車行,但做牌照買賣大多只係十間 八間,價錢會有少少分別,所以投資者最好先格價。」上週四,美勤汽車及金威標價四百八十八萬元,而信安車行則只需四百八十五萬元。 另外,的士牌買賣只須於車行進行簡單手續,填妥一份買賣合約及租賃合約便可,不用律師費,通常於恒生、滙豐申請按揭,「先落十萬蚊訂,等銀行批出貸款,五個工作日內便可批出,再交埋尾數,便完成手續。」其後買賣雙方均須到運輸署簽署過戶紙,手續費為一千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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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4 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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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海嘯至今整整一年,金、股、樓價均已重返海嘯前水平,部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一向有經濟寒暑表之稱的的士牌價,亦迅速反彈至三百七十萬元,貼近歷史高位。 的士牌價颷升,車主的荷包自然盆滿鉢滿,當中最飲得杯落,肯定是手握四百多個的士牌照的泰和車行老闆伍熀,其身家保守估計逾十五億元。伍熀四十年前在土瓜灣推銷汽車電池起家,及後轉營的士,每月穩袋近一千萬元租金。 今年以來,的士牌價一直有升無跌,根據的士聯合交易所資料,市區的士牌價由海嘯期間三百二十多萬,現已攀升至三百七十萬元以上。 的士行內規模數一數二的忠誠車行董事總經理鄭克和說:「金融海嘯期間牌價跌咗幾十萬,不過上年年尾開始升番,因為多咗人失業轉揸的士。雖然話經濟差啲,但自由行咁多,所以唔算太差,加上依家低息,都有影響。」 自從政府於九八年停發的士牌後,的士牌價便企穩在二百萬元樓上,加上的士是搵食車,有穩定租金收入,因此除了的士司機外,亦吸引不少投資者密密收集的士牌。全港現有一萬八千部的士之中,八成半屬紅的,但登記車主僅得一萬一千人,證明不少炒家持有多於一個的士牌。 截至八月底,擁有最多的士牌的一名車主,共有四百一十四部紅的,持牌數量較排第二的車主多一倍半,佔全港紅的總數約百分之三;以現時紅的牌價三百七十萬元計算,總市值逾十五億元。據悉這名疊水車主,今年以來密密掃貨,增持了六十四個紅的牌照,計及升值,賬面已賺一千萬元。 每區有的士判頭 儘管並無資料顯示這名的士大王姓甚名誰,但行內多個的士車行老闆及司機不約而同指是香港的士小巴商總會會長伍熀,由他創辦的泰和車行更是行內一哥,有知情者說:「依家市區的士,基本上由佢(伍熀)獨大。」 位於土瓜灣的泰和車行,主要從事的士買賣及租賃,當中又以租車為主,有行內人說:「買賣淨係賺差價,唔係賺得幾多,但租車收入細水長流,所以好多車行都係靠租車為主。」 由於車隊規模龐大,的士又往往走遍港九新界,為了易於交更,車行會事先將所有的士分派到指定地區交更,每區並委派一名的士司機做判頭,負責代收車租,該名判頭每月可額外獲得千多元報酬,而每名司機在租車前,須向車行繳交數千元按金。 現時,市區的士兩更合共收到車租六百五十元,每部的士每月約可收兩萬元租金,以泰和擁有四百多部的士計算,每月車租加上司機所付按金的生息,每月便穩袋接近一千萬元。 業內人士表示,全港有超過二十萬人持有的士駕駛執照,車行根本不愁出租:「近來的士司機多咗好多,所以好少車租唔晒,反而有時會有人無車揸。」 這 間億萬車行的掌舵人伍熀,衣著平實,身形矮肥,加上一頭白髮,表面看只是年逾七十歲的鄰家老伯,但附近街坊均知他來頭不小,「泰和車行喺度廿幾三十年,好 多年前係租鋪,不過業主加佢租,由五萬幾加到七萬,佢索性自己買鋪,間鋪成千萬o架!你唔好睇佢喺土瓜灣,佢身家億億聲。」 儘管伍熀貴為億萬富翁,車行亦已交由兒子伍海山打理,但他仍三不五時落鋪巡視。記者上週五早上在其車行門外遇到他,上前向他求證是否的士大王,他不發一言,便由兒子及多名下屬包圍坐上平治房車離去。惟街坊說他沒架子:「佢見到我哋都會點點頭打招呼,絕對唔係好高傲嘅有錢佬,佢都係由低做起,所以唔會睇唔起人。」 伍熀亦熱愛賽馬,馬場中人均知他是的士大王,他於九八年開始先後擁有四匹馬,為他帶來近六百萬元獎金。其中三匹已經退役,現時只剩與兩名兒子伍海山及任職牙醫的伍富山共同持有的「泰寶馬」,此馬曾四度奪冠,惟去年開始成績急轉直下,於剛開鑼的馬季更未見落場。 賣電池出身 在土瓜灣扎根逾三十年的伍熀,未做的士大王之 前,不過是一個普通小商戶,街坊指他最初僅住在土瓜灣的唐樓。有熟悉伍熀的人說:「佢以前只係開間鋪仔,賣汽車電池,成日同的士行推銷,俾佢識到做的士嘅 運通泰老闆黃兆麟,然後學吓學吓先開始買的士牌,之後就搭張枱喺門口做的士生意。」黃兆麟為運通泰創辦人,於七、八十年代是有名的士車主,更獲賭聖葉漢之 子葉圍洲等人入股運通泰,伍熀後來亦有入股,夾份做的士融資貸款。 有知情人士說:「當時流行供車會,每個月供,供滿十五年或者二十年就可以 有架的士,如果供到半路唔供,就要賣咗架的士贖會攞番啲錢。」不過,伍熀等人想出新招,成功出位搶了很多的士買賣生意,「佢首先收平啲,例如人哋賣一百萬 一架的士,佢可能收九十八萬,不過,供款嘅頭三期甚至頭六期叫做頭期錢,中途斷供嘅話,無得攞番頭期錢。其實佢個計法好似樓按咁,初期幾乎係只供利息,加 上頭幾年嘅供款係最多,之後越來越少,我哋俗稱做『大頭會』。」 當時伍熀等人借錢予司機,又或幫司機做擔保向銀行借錢,讓司機以極少首期, 甚至零首期出車,惟車行要承擔一定風險,「但大頭會可以俾佢哋快啲收番借出去嘅錢。當時大部分的士司機中學都未畢業,唔識諗咪貪平幫襯佢,唔知自己未必供 到咁多年,結果攞唔番頭期錢。佢袋咗筆錢,先捱過金融風暴。不過,有啲行家唔鍾意佢哋呢種做法,所以行家同佢關係至今依然麻麻。」 穩健作風渡難關 運 通泰九十年代中期淡出的士行業,轉營金融,「運通泰上市時,伍熀都應該有啲股份,跟住公司賣盤,變成大眾金融,黃兆麟而家人都走埋,運通泰應該得番好少的 士。」相反伍熀繼續專注搞的士,並越做越大,而他旗下更有一間公司仍然持有放債人牌照,方便替的士買家融資,惟近年已甚少提供這服務。 十年前的金融風暴,打殘不少車行,就連紅極一時的日昌車行李超凡亦破產收場,皆因當時的士牌價大跌,車行一邊要還自己購入的士牌照的按揭貸款,另一邊廂要應付車主斷供後的擔保,故此不少車行被銀行追債,損失數以億元。 但 伍熀憑着「大頭會」渡過此劫,而且他的經營手法較為穩健。的士牌動輒數百萬元,故車行買牌亦常做按揭,然後每月以車租來償還銀行貸款,因此是高槓桿的行 業。然而根據公司註冊處的資料,泰和車行拖欠的銀行貸款,多年以來一直維持在數千萬元,直到○三年才突然暴增至二億七千多萬元,原因極有可能是趁沙士期間 的士牌價暴跌至二百五十萬元,大手掃貨所致。 伍熀一直循序漸進擴張,去年亦只得三百多個的士牌,他趁金融海嘯撈底後才增至現時四百多個,惟銀行貸款也不過三億元,僅佔牌價總值的兩成。總括而言,伍熀是靠低槓桿避險,然後睇準機會趁低吸納的士牌,並靠收車租穩守。 外行人投資無着數 投 資的士看似收入穩定,但外行人參與的話分分鐘摸頂,因為的士牌價透明度極低,而且成交量不多,每月平均只有一百五十宗過戶紀錄。儘管的士聯合交易所定期提 供成交數據及牌價,惟其所謂的參考牌價,往往與車行售價不同,有業內人士直言:「基本上係幾間大車行話升就升,話跌就跌。」再加上買賣差價,外行人幫襯買 牌,肯定貴人一截。 聯友的士同業聯會主席梁澤生說,職業司機買牌投資尚可,「外行人買個牌番嚟,又唔熟呢行,去邊度搵司機租車呀?」 以買一輛三百七十萬元的士為例,一年車租約二十四萬元,表面看有六釐回報,惟要確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每天日、夜兩更都能全部出租,而且要路上平安,否則一次意外可能蠶食一年回報。 雖然投資者可以將的士交予車行代為出租,但車行每月要收取千多元的管理費,每日租金亦只有五百多元,遇有意外或要維修的話,仍要車主負責出資,七除八扣後,回報相當有限。 有部分車行提供買車兼代為出租的一條龍服務,並擔保在首兩年有五至六釐回報,但這些回報是按買車首期計算,一般而言首期是牌價的一成半,以現時計算即要五十多萬;六釐即三萬元多,若按牌價計算,回報其實不到一釐。 歷代的士大王 胡忠:合和主席胡應湘之父,原為豬農,後轉職的士司機,一九二六年與朋友合資買了首架的士,兩年後擴至八部,至六十年代有近五百部的士。六七暴動後,變賣所有的士,轉營地產。 曾榕:二十年代創立金邊的士,是九龍最大的士公司,並首創在的士引入無線電通話。除的士外,曾榕亦有投資物業,現於窩打老道仍有曾榕大廈,並有份創辦廣華醫院。 李 超凡:中五畢業後做信差,八○年考到車牌,轉職車行推銷員,三、四年後買入首部的士,隨着牌價升值,他不斷以加按形式購入更多的士牌,至九○年已達一百 部。九五年當選十大傑出青年,他深信新機場啟用後,的士牌價會升至四百萬,於是大舉掃貨,豈料金融風暴令牌價大跌,被銀行追債三億,於九九年破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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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市區的士牌價再創歷史新高,衝破五百萬大關,較去年急升近三成,持貨眾多的車行同時水漲船高,身家暴升。 坐擁逾百架的士、市值逾五億元的金威車行,是行內最大的牌照買賣車行,月入三百萬元。投行(iBank)出身,年僅三十五歲的陳楚建,七年前從父親手上接 手的士王國,從中環走進深水埗,以基金模式管理的士行,用低差價兼一條龍管理,吸引外行人幫襯,扭轉行業生態,客人有醫生、教授,甚至內地人,將的士行業 打造成樓市、股票以外的另一炒家樂園。 金威車行位於深水埗巴域街,附近多是老人院、士多及街市舊鋪,旁邊是石硤尾邨,街上擠滿了買餸的師奶。採訪當日,西裝筆挺的陳楚建站在車行外拍照,攝影師 放好燈光腳架後,忽然殺出一名傻師奶,黐實陳楚建,笑咪咪舉起V字手勢,大呼要與他拍照,擾攘一輪才被勸服離開,陳大呼無奈:「你都見o架啦,依度成日都 好多怪人,都幾難適應。」其間途人停步圍觀,陳笑得十分僵硬,一身不自在。 習慣穿西裝打呔,官仔骨骨的陳楚建,不但打扮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經營的士生意的方法,亦與行家大相逕庭。「的士牌買賣大多經車行做代理,以前冇成交數 據,冇列明牌價,有人來問車行先報價,一個牌隨時賺你十幾萬,食水好深。」陳楚建邊說邊打開公司網站,網上列明每個月的的士成交宗數及牌價。「我哋買賣一 個牌約賺一至三萬差價,公開成交資料後,吸引咗好多外行人來買牌,不但做大咗個量,仲間接推高牌價。」 基金模式管車行 現時,市區的士牌照約一萬五千個,自九四年政府停止發牌後,牌價即變「海鮮價」,大起大落,車行被質疑操縱牌價,外行人不敢輕易沾手。因此,陳楚建接手金 威後,花了一年時間整理買賣資料,計算牌價升跌方程式。「日日翻箱倒櫃去搵,以前所有單都係手寫,我逐張入番電腦。」陳楚建試過用不同方法推算牌價走勢, 包括石油氣價格、油價、車租等,又多次問運輸署攞數據,但都不準確。「最後發現三個月嘅銀行拆息走勢,對牌價影響最大。」陳楚建笑說。 陳楚建拿着這些數據,向外行人,如專業人士,推銷牌照,方法如同賣基金。「好像買樓咁,買家最緊張上會後月供幾多,我分析到,佢哋信服好多。」陳楚建指, 公司網站會列明的士按揭資料。「最多借到七成半,依家息口係HIBOR(銀行同業拆息)加一釐三,即一釐四七左右。」陳楚建熟練地解釋道,而近兩年買牌的 人,有一半是的士初哥。「好多專業人士,如教授、律師,見的士係搵食車,就買牌來收租。」 針對這班外行客,陳楚建再借鏡資產管理,度「橋」自創一條龍服務,一手包辦租車、收租,以及車輛保養等。現時替客人管理約一百五十架的士。「一部的士每月 租金約二萬三,我收四千元管理費,客人實收萬九,之前牌價較低時,扣除銀行按揭還款後,客人每個月仲有千幾元入袋,好多人聽到都心動。」現時,金威每月牌 照成交量約二十多宗,佔全行近二成生意額,是行內最大的牌照買賣車行,買家包括內地客。「去年有個內地客大手掃貨,十月時分三轉,買咗十幾個牌,佢哋好熟 價,仲識壓價,我見佢買嘅量多,收少一、兩萬差價,但我知佢亦喺其他車行買貨,至少揸住三十幾個牌,牌價平均約四百五十萬,依家賬面賺晒啦。」陳楚建肉緊 地說,去年八月,他以為四百六十萬元牌價已見頂,年底又估五百萬元,結果通通破頂。「數據話我知個牌價已到頂,估唔到回報由五釐,跌到四厘、三釐,投資者 都唔沽貨,好像股票咁,好多因素都係估唔到。」 封殺行家月入三百萬 不過,陳楚建種種破格招數,卻令行家大呻幾乎無肉食。「佢哋為咗做生意,一宗買賣賺三、兩萬,好多客都上網格晒價,反過嚟壓我哋價,變相我哋都要跟佢,好 多行家都唔鍾意佢搞咁多動作。」有行家氣說。陳楚建自知是不受歡迎人物,不以為然道:「愈趨向成熟嘅市場,邊際利潤一定低,我都知咁做會得罪同行,但始終 在商言商。」不滿的還有父親。「有次老豆明知蝕都賣牌俾個司機,打開門做生意應該賺錢呀,我同老豆嗌晒交,後尾佢先話司機幫我哋做咗好耐,朋友一場喎。」 金威由陳楚建父親陳松奎於八十年代創辦,由維修車房轉營投資的士。○四年陳楚建接手後,即裝修辦公室,實行電腦化運作,從牌價、收租到交更,都由職員登 記,以便管理,可是卻遭老臣子不屑。「有啲年紀大,要佢哋學用電腦,唔係好願意,試咗又話唔識用。」眼見老臣子接近退休年齡,陳楚建便勸他們提早退休,再 請了識電腦的員工,設立按揭、收租等部門,初時老父並不認同。「後生仔始終急進咗少少,用晒電腦係好事,但員工未必適應到。不過佢依家搞到公司有聲有色, 我放晒權俾佢做o架啦。」陳松奎自稱退下火線,只間中替熟客做買賣,但記者三次到訪,都見到陳松奎在公司內,辦公桌就在兒子隔壁。 無晒朋友好寂寞 父親放不下,無非怕談吐溫文的陳楚建,難以與出身草根、粗聲粗氣的的士司機溝通,陳楚建提起公司二百多個「租客」,亦坦承怕怕。「我好少同佢哋傾偈,你知啦,門口外好多時都有司機糾紛,我費事同佢哋正面衝突,交晒俾一個跟咗老豆十幾年的同事管。」 事實上,當年父親叫他接手時,陳楚建猶豫了半年。身邊朋友、同事均睇死的士悶爆,只收租、「冇發圍」。「我怕做死一世收租佬冇癮。」陳楚建表示,當年十分 喜歡投行及基金的工作。「一入行就幫吉林汽車搞Pre IPO,要搵番佢以前嘅背景、去浙江睇廠睇數、搵保薦人,項目足足做咗一年先成功,好有滿足感。其後轉到道富,替基金經理管理賬目,經常踩足十二小時,再 和同事一齊去Happy hour,飲酒食飯後再開工,一齊搏殺。」但除了早已移民澳洲的大哥外,只有他可以接班,若交給外人打理,隨時被人吞食家產,「最後睇番公司盤數,覺得活 化牌照賣買有得做,就答應了。」陳楚建離開中環,工作環境亦一百八十度改變。「深水埗環境雜,我始終係老細,同的士佬又唔啱傾,無晒朋友,好寂寞。」平時 食慣中環高檔餐廳的陳楚建,現時兩餐都獨自在附近的大牌檔搞掂。 父親為「獎賞」陳楚建,先安排他由美孚新邨搬進九龍塘千萬豪宅帝峰園,再給他一張信用卡「任碌」當薪酬。陳楚建接替父親出任總經理,但公司股東仍是陳松奎,豪宅亦是父親名下,公司及兒子的「生殺大權」,仍緊握在這位創辦人手中。 陳楚建資料 年齡︰35歲 家庭狀況︰已婚 1997年︰佛教大雄中學 2000年︰中文大學生物化學學士 2001年︰澳洲新南威爾斯大學商學碩士,主修基金管理,畢業後加入Mackreth 顧問公司,專門協助內地民企在港上市 2002年︰於道富資產工作,任職客戶主任 2004年至今︰接替其父,管理金威車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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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取綜援,原本是弱勢社群的一分 子,但想不到有人竟可「恃弱行兇」。一名早已聞名葵涌安蔭邨的邨霸夏婆婆,動輒以投訴作武器,弄至街坊個個避之則吉。這位婆婆近日又再出招,她不單以狡計 騙取的士司機同情心坐霸王車,更以的士出入到附近人流旺區行乞,聲淚俱下述說自己慘況。不過,她一邊行乞一邊還要打電話向政府部門投訴,投訴那些不肯幫她 的警察和的士司機。的士司機、警察、區議員卒之被玩殘。 上週二早上約十時,一名年約六十的老婦,在葵涌安蔭邨外等車,坐在輪椅上的她,雖然滿頭白髮,但精神飽滿,尤其每當有的士駛近時,她即大力招手,示意要 車,但奇怪是,的士司機一見她招手,個個即像鬼見愁般,寧願空車,也要「響呔」駛離的士站。只有一架外區的士不知就裡,停下開門讓她上車,殊不知麻煩隨即 纏身。 阿婆變的士殺手 這位等車阿婆裝扮相當奇特,她在輪椅旁掛起一個寫有「我要坐車,請前來吧,thanks!」的紙牌;此外,輪椅上還插了一支單車用的閃燈,十分搶眼。 區內街坊陳伯告訴記者,這位輪椅婆婆原來在葵涌區享負盛名,分別有「綜援惡霸」及「的士殺手」的稱號,神憎鬼厭。 據知阿婆姓夏,與一名兒子居於安蔭邨德蔭樓的一個單位,近年開始申領綜援,「自從一年前開始,佢話因工受傷後,要坐輪椅出入去行乞,從此這一帶就多事 啦……」 陳伯邊說邊向周圍打量,怕被夏婆婆聽到他在爆她惡行,「嘩!你千祈唔好講話係我講,邊個得罪佢,一定無好日子過,左鄰右里都怕晒佢,佢最叻四圍去投訴人, 即使最終投訴唔成立,但都俾佢玩一排,好鬼死麻煩……」除了喜歡到處投訴外,夏婆婆還有一個癖好,就是出入要坐的士,而且度出一絕招來坐免費的士。 寫張紙當車資 原來每次坐的士到達目的地後,她便會慢條斯理地拿出由香港社會服務聯會的「殘疾乘客在限制區上落車證明書」,的士行內則俗稱禁區紙(可自由落客不被抄牌) 給司機看,並煞有介事地寫下欠費資料等,着司機拿她手寫的有關資料單向社署取回車資,說這是社會福利之一。很多經驗淺及不知就裡的司機便因此而上當,社署 當然否認此事;就算有司機當場提出質疑,夏婆婆依然故我,死撐她寫的欠單可以兌現車資,就算司機報警及有警員到場調查,夏婆婆依然沒半點被動搖。事關她早 看穿警方及的士司機拿她沒辦法,最重要是她已到埗,大不了回警署協助調查,調查完畢,警方也要想辦法免費送她回原位,不會讓夏婆婆賴在警署不走。由於受騙 的士司機日增及報過案,也曾向報章及區議員投訴,就連社署也公開回應,社署不會直接為殘疾人士繳付任何交通費;而有關的禁區紙是由運輸署發出,再透過社聯 發給有關殘疾人士,目的是方便他們乘搭交通工具時,在禁區位置上落車,其中絕不涉及任何資助。 耐心等水魚上釣 大部分的士司機被騙後,不會為了百多元的車資而繼續追討,大家也怕麻煩不向警方報案,使她更加無所顧忌,的士行家之間雖互有通報,但始終仍有很多司機不清 楚情況。上週記者連續數日觀察,發覺夏婆婆果然每日不怕日曬雨淋,一直持傘來防曬擋雨,耐心在的士站上呆等,直至有司機上釣,然後再前去行乞。上週二早 上,一名的士司機在她面前停車,並非常好心將夏婆婆的輪椅收在車尾箱,當這輛的士駛離邨口不久,卻又突然掉頭折返,夏婆婆邊下車,邊破口大罵的士司機拒 載。當夏婆婆返回的士站頭後,記者隨即上了該輛的士,趁機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唉!阿婆話去太古城,但上車無幾耐,我多口話過海都唔平喎,點知佢就話 自己無錢,我見佢坐輪椅咁慘,唯有當捱義氣,叫佢出隧道費算數,唔收佢車資啦,點知佢仲惡過我,話一毫子都無……我咪唔理佢返的士站,搬佢張輪椅落地,佢 雙腳不知幾好力,識得自己推番張輪椅行開,佢點似跛呀?」的士司機猛呻。 平機會常客 上週五早上約十時半,夏婆婆改變策略,到石蔭邨外的街道截車,其間還找到路過的好心途人幫她推輪椅,可能有途人幫助,令的士司機誤會是有親人陪同乘車,卒 之,夏婆婆又再成功上了一輛的士,今趟更直駛太古城,司機這次當然也是白做。夏婆婆坐的士到太古城商業中心,目的為了上平機會投訴的士司機及警察,她一到 平機會的接待處,即放下大疊文件說:「又係我呀!」之後,平機會有職員帶她入內傾談了個多小時,記者雖曾訪問平機會的接待員,但接待員一聽到問有關夏婆 婆,全一律拒訪。從平機會辦公室下樓,夏婆婆到太古城果腹,買牛肉飯吃完,再加錢買餃子吃,付款時亦一貫強悍本色,打尖不排隊。 坐的士去行乞 不需要去平機會和警察總部投訴時,夏婆婆便會搭的士到荃灣千色店行乞,她先到附近食肆吃完早餐後,便到千色店旁的行人天橋「開檔」,擺出一早寫好的大字 報,內容大約是因工傷而弄至身心俱傷等,現還要到政府各部門追討有關賠償,其間雖有好心市民上前慰問及表示願意幫她找區議員協助,但她只一味向途人伸手要 錢,最難得是,行乞期間,她不停用手機致電政府部門,投訴連日來拒載她的的士司機和前來調查的警察。當記者上前訪問她時,她亦一貫態度,只拋下一句「我唔 識你」作回應。之後,記者到她居住的單位拍門,記者雖然聽到屋內有人聲,但卻一直無人應門。葵青區區議員梁子穎承認,夏曾向他求助,投訴社署出錢替她的單 位修葺及添置傢具時,未合她意思,最後社署也沒回應她的訴求。不過夏被人投訴的個案就更多,梁指夏已成為的士界的「殺手」,令的士司機聞風喪膽,「依家我 幫緊一個的士司機入稟小額錢債追夏婆婆所欠車資,嗰次佢借尿遁返去屋企,百幾蚊都要搞咁多嘢,另外,好多街坊向我投訴,搞到佢哋想搭的士都麻煩咗。」梁子 穎說。據梁及街坊表示,夏婆婆為人頗醒目,每當她投訴別人時,其思路相當敏銳,對政府行政和法律知識也甚為了解,而且對答如流。據社署發言人梁小姐表示, 領綜援人士即使行乞的收入也要向社署申報,否則涉嫌詐騙綜援,除要交還多領的綜援金外,甚至還要面對刑事檢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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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今年九月美國聯儲局推行新一輪量化寬鬆貨幣政策後,大量資金流入香港,樓價股價持續上升。政府一再推出措施壓抑住宅樓價後,資金便轉而流向其他投資市場,商鋪、寫字樓、車位、工貿和工廠大廈的價格也不斷攀升,就連市區的士牌價亦暴升至680萬元一個。 基本經濟學和財務理論告訴我們,一項資產的現值,可反映該項資產的未來收入。近年住宅樓宇供應不足,租金大幅上升,帶動樓價上升。加上利率處於極低水平,自然吸引投資者入市買樓收租。 至於的士牌價,同樣應該反映的士租金收入;而租金收入,取決於的士服務的供求。我們若仔細分析數據,便很難理解的士牌價何以高達680萬元一個。 自從政府在1998年增發200多個的士牌照後,十多年來全港的士牌照數目便維持不變。現時牌照總數共18,136個,當中包括15,250個市區的士牌,2,838個新界的士牌和50個大嶼山的士牌。的士服務供應受到限制,自然有利牌價上升。 然而,的士牌價不單受供應影響,還取決於市場需求。九七回歸時,市區的士牌價創出新高,達到350萬元一個,當時的士平均每日載客量達到130萬人次。2011年,的士牌價一度突破500萬,但載客量已跌至每日不足100萬人次,足足跌去24%!過去數個月,的士牌價急升,高見680萬元一個,較年初低位上升接近四成,遠遠高於同期住宅樓價和恒指兩成多的升幅。牌價飆升,但的士載客量卻進一步下滑,跌至每日只得92萬人次,牌價與載客量背道而馳。 若再細看的士行業的經營狀況,不禁令人感到憂慮。由1997年至2011年,領牌的士車輛數目由17,827輛微升至18,126輛,增幅不到2%,但同期涉及的士意外的車輛數目,卻大幅度攀升,由3,346輛上升至4,259輛,飆升了27%。
事實上,2011年涉及交通意外的車輛共21,078輛,較1997年的21,568輛為低。整體意外數字下降,但涉及的士意外的數字則大幅上升。去年每1,000輛的士,便有235輛涉及交通意外,的士意外率直逼公共小巴意外率(每千輛262輛涉及意外)。不知的士意外率上升是否和的士司機工作壓力大增有關。司機為了搶客或多開一兩轉,要開快車,甚至長時間工作,因休息不足而產生意外。最值得深入研究的數字就是的士全年行駛公里數字,由1997年19億公里上升至2011年23億公里,上升約20%。的士乘客量大減,但行駛公里卻大增,到底是多了長途乘客,抑或是搵食艱難,司機要空車到處覓客,浪費大量時間和燃料費?
現時的士每日租金(兩更計)大約700至800元,一個月租出20多日,扣除維修、牌費、保險費、稅款等支出,淨租金收入每月不到18,000元,租金回報率不到3%。的士司機若以680萬元購入的士,支付三成首期,向財務機構貸款七成,分25年還款,每月仍要供款超過20,000元,根本沒有足夠收入供款。最近傳媒報導個別的士司機向遊客濫收車資,不知是否為了要供車會或交租而鋌而走險。政府有關方面實應正視的士行業的經營狀況,研究的士牌價暴升,「黑的士」橫行,意外率上升和服務質素下降的原因。不要讓的士行業淪為「奪命金」,令乘客和司機成為制度下的犧牲品。
林本利曾任教於理工大學,現為專欄作家及教育中心校監(http://www.livingword.edu.hk)作者網誌:http://lampunlee.blogspot.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