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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usiness of Art:壞事變好事 楊天帥

1 : GS(14)@2013-07-23 00:19:54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30722/18343431

                  黎明的金句「核心的外圍是核心的內圍」,百聽不厭。這句話正是「我愛我家——城鄉生活藝術展」──如果搞得成的話──的註腳,因為商場內圍的城鄉生活展,其實就是商場的外圍的城鄉。
「核心的外圍是核心的內圍」──這句話其實是極有智慧的,世事都大抵按着這種方式運行。動土的話,不在太歲頭上沒有意思;反對政府的示威,如果不是在政府總部和中聯辦前上演,也無意義;要佔領,便一定得佔領中環,否則難道佔領長洲嗎?
這樣說,是想強調在商場搞「城鄉生活藝術展」的重要性。類似的展覽,港青創意藝術教育計劃也不是沒有搞過,不過他們是在鄉間如上水馬屎埔村搞的。展覽很好,但力量不足,因為地點關係,終究只能達到佔領長洲的級數。

香港藝術史重要一筆

                  雖然如今大家都知道遊行示威要去中上環而不是西貢,但意識到這種展覽應該在商場做,在香港還是第一次。這構思本身──就是一件絕佳的概念藝術品。我想,首先在討論下去前,應該要對這件作品致予深深敬意。
然而這亦是一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藝術品。早在展覽舉辦前,很多人一聽要在商場搞城鄉藝術,已擘大個口得個窿,半信半疑︰「不是吧?」他們說。然而,眼見事情朝向終點步步趨近,大家又生起這麼一股奢望,似乎真有可能成事。回想展前,我也寫過一篇文章,稱讚信和有guts,推介展覽予讀者云云。不料如今回頭看,竟成了最大的諷刺。
然而諷刺歸諷刺,如果你把這次展覽視為香港史上第一次失敗的遊行,那你便能明白它的歷史意義。它將會記錄在案,成為香港藝術史的重要一筆。一不離二,二不離三,於是你知道,同類型的嘗試很快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世界權貴多,把小克畫作拆走的儍仔多,但有心人也多,名字沒有公開但默默做好事的人也多,而且越來越多。
他們將會整理今次經驗,換一種方式,再三嘗試把大纜扯唔埋的「商場」和「鄉村」概念,結合起來。
與此同時,我想事件也讓更多人明白,地產霸權懼怕的是甚麼。昔日我們有「誰怕艾未未」,如今我們有「誰怕小克」(或cutie一些,「誰怕聾貓」)了。
所以,「城鄉生活藝術展」從來就不是一件壞事。雖然失去了展覽實體,但社會的反響絕對是比實體更大的,難道不是嗎?
話說回來,最聰明(也最奸狡)的商場,應該趁這時候去佔信和的便宜,打蛇隨棍上,即時宣佈邀請藝術家在他們的場地重新佈展。如今展覽名聲之響,幾可與鴨屎相提並論(這又是另一不幸,為何藝術總要以醜聞換來關注?)對於這個消失了的展覽,現在香港人大感好奇。那所商場佈展,那所商場就吃了這個人流──除此以外也吃了名聲,豈不兩全其美?

                  楊天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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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usiness of Art: 活化廳續租與藝發局 楊天帥

1 : GS(14)@2013-08-05 23:38:53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30805/18364465

                「藝發局這種逐年續約、兩年公開招標一次的安排,說明藝發局只循僵化的官僚行政方法行事,既未能理解社區藝術發展所需的長遠性,也沒有為香港社區藝術導入更多的空間及資源,以及讓有心作社區發展的藝術團體們各自多元化地發揮所長,反需長期面對緊絀資源及人為競爭。」
這是活化廳總司令劉建華的話。社區藝術團體活化廳自2009年開始落戶油麻地上海街視覺藝術空間,四年來與油麻地街坊生活緊扣。他們辦的展覽,不展示主流的高雅藝術,卻大搞「街坊鄭生唱碟收藏展」。這種做法,獲不少文化界人士認同為社區藝術最佳例子之一。

要解決公平原則問題

                  也因此,當他們今年向藝發局申請續約失敗,就引起了一陣不小的爭議。
上海街的基地改由戲劇與社區藝術工作者莫昭如營運。現任社區文化發展中心總幹事莫昭如,是本土文化界老前輩了,其名聲絕不亞於活化廳。請想像:如果藝發局把場地改租給Gucci、LV、信和藝術,那事件引發的風波,豈止於此。但現實是,下任人選不是他們,而是莫昭如。於是文化圈的矛頭,只好對局不對人,從競爭者指向引發「人為競爭」的藝發局政策了。
政策被批的關鍵問題,正如劉建華所言,在於場地租約每年更新。這批評其實不是新事,藝發局每年公佈資助結果,總被批評資助時間太短,藝團未能發展便要無得留低,要一筆「out」銷。而藝發局本身亦非不明此道,官方的邀請計劃書便有列明,為使藝團能作延續性發展,表現良好的話會延續資助一年。只是當局同時亦強調最多只延續資助一次。活化廳已經營四年,在這項政策底下,已是一件奇事了。
為何藝發局要每一、兩年招標一次?那自然是因為政府一貫的「公平原則」。不僅是藝發局,所有部門亦然,遇上招標工作,即使明知某公司或機構經驗豐富、盡心盡力、表現超群,為表「公平」仍不可多次採用合作,以避免遭受「黑箱作業」或「官商勾結」的批評。
換句話說,要藝發局更改政策,便要先解決「公平原則」的問題。要打破「公平原則」的掣肘,持份者便要對政策該如何更改,達至誰也不能反對的共識。
問題在於,現時沒有這種共識。一個社區藝團,怎樣才算做得好?該給它多久時間做好?
活化廳的工作,讚譽者眾,但質疑者亦不是有。這項計劃的評審(鄧凝姿、馮漢紀、王禾璧、徐子雄及林玉蓮)便直言,期望「活化廳豐富計劃內容及增加活動模式的多樣化,以更提升公眾的藝術水平。」這等於在問:「街坊鄭生唱碟收藏展」很有趣,但那是藝術嗎?那展覽能提升公眾藝術水平嗎?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它問到了重心。這重心問題不在於老套的「藝術是甚麼」,而在於「我們想藝術是甚麼」。我們想不想藝術就是「街坊鄭生唱碟收藏展」?有人想,有人不想,但更多人對這個問題,則是連想都沒想。想不夠、討論不夠,便無法解拆藝發局的政策問題。
不如在或讚或彈之前,我們先談這個,好嗎?

                  楊天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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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usiness of Art: 為何《最後的晚餐》創天價 楊天帥

1 : GS(14)@2013-10-22 00:07:31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31021/18472469

                  「你記得《最後的晚餐》叫價大約1億元之後,只有兩人透過電話你來我往,把價格推到1.6億元?可靠消息指,勝方是一個歐洲私人收藏家。」
「輸家呢?」
「不知道。據說是一個中國人,但拿不準。」
「可能是那個收藏家的情敵?」
「那可能是:他們兩人同時愛上一個女孩。那女孩是一個港女,就說誰想跟我睡,先得買下全亞洲最貴的當代藝術品。他們說行,只要把曾梵志的《最後的晚餐》價格推高,買下來便成。當然他們兩個只能活一個,最終是那個歐洲收藏家活過來了。」
「那港女要這張畫做甚麼?」
「燒掉。丟進暖爐取暖。」

金錢較量 抑或美學角力?

                「不,可能那兩個人是一對反目的朋友。一個喜歡曾梵志的畫,另一個討厭。他們曾經展開過一場美學觀的激辯,最後不歡而散。討厭曾梵志那人知道對方一心想擁有《最後的晚餐》,便連番阻撓。這表面上是金錢較量,暗地裏其實是美學觀點的角力。」
「又可能是:二人有天在酒池肉林泡湯,談起誰比較有錢的問題,各不相讓,就決定要以這幅畫一決生死。」
「那也可能是拍賣場上的《大時代》,背後涉及兩個家庭之間的恩怨情仇。你不如找找拍賣翌日報紙國際版,說不定還能讀到某家四子逐一跳樓的報道……」
「等等,你怎麼知道這兩人一定認識?」
「你以為世界上能花、也願意花1.6億元買畫的有幾人?難道你會覺得他們全都素未謀面?」
「也有你的道理,但是……」
「好,我當他們就不認識。可能他們二人不過是被同一個經紀唆擺。那經紀說,這畫來年易手可以賣到兩、三億。兩個笨收藏家就這樣相信了。其實那經紀自己收起不知多少曾梵志的畫,就待這畫家紅起來,全數賣出,一炮發達。」
「你別講陰謀論。也可能那二人不過是閒着無事,給曾梵志開個無所謂的玩笑。」
「若說閒着無事,你也可以說他們不過是無聊。就像那些暑假期間無所事事的學生,用濫交的方法自娛自樂。那二人可能有奇怪的性癖好,要透過拍賣叫價才能獲取快感。」
「哪有這種性癖好的?也太誇張了吧。」
「這又有甚麼誇張的?兩個身份不明的人,甚麼事也幹得出來。這和在高登匿名吹水是同一道理,區別只在於高登仔無錢,而收藏家有錢。有了錢,可以幹的事更多更瘋狂。」
「說瘋狂,怎樣也瘋狂不過那些『分析員』。看了1.6億元的數字就煞有介事地說中國藝術市場回暖,或者當代藝術投資前景佳,或者投資曾梵志回報率高,或者拍賣行業如日中天。不過是兩個人的遊戲,怎麼代表得了整個市場?」
「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除了幻想他們之間的故事外,我們又能說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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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usiness of Art: 資源整合抑利益衝突 楊天帥

1 : GS(14)@2013-10-29 01:27:37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31028/18482855

                  10月,除上周寫過的拍賣外,香港藝術市場另一件大事便是典亞藝博。
雖已是第九屆,但「典亞藝博」這個名字是今年新起的。去年中文名叫「香港國際古玩及藝術品博覽會」,長而拗口,又難作簡稱(「港古會」、「港玩博」?)誰都不叫,也不記得,每每提及它,也只用英文名Fine Art Asia。
今年起便不時聽到行家口中說出「典亞藝博」四個字,可見這名起得好。「典」有古典之意,正好凸顯它重視古玩的定位,「亞」當然就是亞洲,「典亞」聽上去又似「典雅」,的確妙極。
除了名字,今年藝博與上屆最大不同,在於非牟利藝術計劃規模大增。去年的「古當代裝置計劃」一開為五,當中包括「美美60」裝置計劃及「根性」當代水墨藝術家聯展;前者展出的是香港藝術家以六十年代元素創作的作品,後者則展出一系列20世紀中國水墨畫作。
這兩個展覽之所以能夠在典亞藝博誕生,背後其實有段故。「美美60」由今年註冊的非牟利機構「藝術及古蹟資料研究有限公司」(AHR)主辦;「根性」由「都會文化十月」主辦。 AHR的兩位創辦人分別是鄭志剛和許劍龍;「都會文化十月」的創辦人則是許劍龍和黑國強。而許劍龍和黑國強同樣亦是典亞藝博的聯席主席。

藉雙重身份促成合作

                換句話說,這三個活動搞手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人。對金錢特別敏感的香港人很容易聯想,牟利與非牟利摻在一起做,當中是否涉及利益衝突?其實不然。商人在賺錢業務以外,以社會責任為由同時成立非牟利組織,並利用個人雙重身份促成牟利與非牟利的「合作」,是全球常見的。至於當中有否「抽水」之嫌,則要看搞手的心是「借文化賺錢」還是「賺錢做文化」了。以在典亞藝博搞「美美60」與「根性」兩個展覽為例,我就看不到有任何「借文化賺錢」的情況。因為我不認為花錢辦這些非牟利項目,會增加典亞藝博任何營業額。反而作為觀眾,我是覺得這兩個展覽挺不錯的──它們幾可說是血紅的買賣場上的綠洲。從策展的認真態度看,主辦單位也確實希望做件好事,而不是像許多藝博會那樣,胡亂放些非賣品就當「教育活動」。
話雖如此,我也思考舉辦「美美60」與「根性」意義為何。一方面它們的所在場所,決定了這些展覽只能服從於市場環境(一來那是收費展,二來那是做買賣的地方),二來主辦單位似乎仍未能脫去高雅藝術的迷思──作品很好,藝術家很厲害,so?現時香港社會面臨的問題是甚麼?展覽怎樣幫助香港解決這問題?香港人因為甚麼而喜怒哀樂?這與展覽反映的美學風格有甚麼聯繫?籠屋是怎麼一回事?萬人為甚麼上街?藝術形式是否能提供某種答案?
其實為甚麼要藝術文化?可不可以不要藝術文化?搞藝術的人,最大誤解便在於推動藝術發展等於正確,而這前設是站不住腳的。歸根究柢,藝術為甚麼要發展?比起藝術,是否有某些事情更該發展?如果一個非牟利藝術機構真心希望為社會做事,這些問題是它遲早要回答的。
過了這一關,我們才可以回到藝術本身。

                                                                                                                                                             楊天帥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84050

The Business of Art: 食的藝術 楊天帥

1 : GS(14)@2013-12-09 23:43:33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31209/18542552

                因為打的是藝術工,平日嘴巴強聒不捨的總是藝術。誰家每每問我中國文化為何,聯想起的字詞也離不開水墨、天人合一、書畫、儒釋道。後來有次逛士林夜市,等候大嬸炸鹽酥杏鮑菇(港稱雞髀菇)的時候,看見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嬉鬧打罵,無不洋溢幸福表情,忽爾明白食才是中國文化核心的內圍和外圍。民以食為天,無食便無天,講天人合一也是不通的。
想著這事參加西九自由野(本週六、日舉行)記者會,便舉手問茹國烈自由野有甚麼好吃。一問,眾行家就訕笑了,大概認為食不是藝術。不過既然屎是藝術,而屎源於食,則食自然也是藝術不錯。
屈指算起來,有名的食物藝術家也確實為數不少,如美國的Elaine Tin Nyo就是一例,她在紐約MoMA(Museum of Modern Art,現代藝術博物館)有一個名為Edible Magritte的課,把Magritte的畫砌成盤中餐。看上去很好吃,賣相則走畫家的超現實路線,如生吞禽鳥,紅艷艷的鮮血流滿一口,雖則實情是巧克力加覆盆子醬,但還是有點重口味。
口味比較正常的可選泰式椰汁雞肉湯(Tom Kha Kai)。冬天乾燥,湯水尤佳。去年泰國藝術家Rirkrit Tiravanija在巴黎大皇宮(Grand Palais)中央廣場用這湯招呼來賓12小時,算做藝術品「Soup/No Soup」。若嫌Tom Kha Kai味濃,可以考慮日本料理。藝術家大概是饞嘴者如洪七,因為他把自己的名字改做「吃吃太郎」(EAT& ART TARO)。吃吃君運用日本沙彌島流傳千年的食材,製成了這個「千年soup」(500日圓),非常好喝,唯一麻煩是它永遠在正午前便賣光,早起的鳥兒才有湯喝。

品嚐餅乾糖果製城市模型

                輪到中國代表。香港刺點畫廊去年9月邀請由鄭國谷、陳再炎、孫慶麟組成的陽江組在畫廊吃飯。飯後三人把剩食鋪在書畫上,意大利麵堆成馬身、(疑似)通菜拼成馬尾,拍張照片,便是「飯後書法」作品「歇菜No.2」。還有宋冬,他的「吃掉城市」藝術展已吃掉了十多個城市。玩法是用餅乾、糖果砌出城市模型,然後再讓觀眾吃掉。作品反映了中國傳統智慧的精明:男女談婚論嫁,第一步是見家長。憑一副吃相,外母大致可以知道未來女婿為人怎樣。在英國,當城市被摧毀後,孩子用剩下的餅乾搭建一座理想新城。在中國,人們打包。
最後出場的,是香港選手。別小看香港,從政治到電視到飲食到藝術,香港人也有自己的觀點與立場。雞汁當然要走,值得支持的則是方韻芝送我那本《深水埗惜食圖鑑》,聯合地區婦女一人一計,暢談如何活化剩食。圖鑑上寫道湯渣豬肉可以做肉鬆,戴粗框眼鏡的埼埼姊還介紹說素食版宜用冬菇蒂取代。嘖嘖,冬菇蒂竟可這樣用,真長見識了。
所以說西九自由野既然有音樂,有文學,有舞蹈,諸如此類,也應該要有好吃的才對。當代藝術這東西嘛,刀叉和畫筆沒甚麼分別,碗碟也跟畫布可作類比。食就是藝術的一種形式。
只是毛主席的訓勉應銘記於心。天天向上,天天食,體重就向上了。嗯,已經寫了16個食字,肚子餓了……

                  楊天帥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8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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