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25 NCW | ||||||
作者 劉勝軍 IPO審批制的危害大致可以羅列如下:1.扭曲了IPO供求關係,導致市盈率長期處於高位的堰塞湖,破壞了證券市場優化資源配置的功能。2.高市盈率創造了巨大套利空間,也刺激了上市公司造假衝動;3.IPO審批制把上市融資變成了少數人的特權,成為腐敗的溫床;4.證監會把審批作為主業,導致監管職能嚴重邊緣化,可謂本末倒置。 從IPO審批制到註冊制的轉變,需要面對一個阻力、一個恐懼。所謂阻力,當然是指既得利益集團。所謂恐懼,即所謂“審批之下還這麼多公司造假,如果不審批豈非更亂?”這種論調其實在邏輯上是講不通的:1.審批制導致IPO供求關係扭曲,進而創造了造假激勵,因此審批制不是解決問題 的方法,而是問題的製造者;2.證監會在審批制下,既無能力也無動力去識別造假者。回顧中國證券市場歷史,造假者被識破的情況主要包括:自我暴露、媒體發掘、公泷舉報。 而靠證監會發審委識別造假,是幾乎不可能的任務;3.在審批制下,尋租的巨大誘惑,使得審批制往往成為造假者的保護傘和遮羞布;4.註冊制,並非縱容造假者。只要信息披露充分,保障媒體的報道權利,鼓勵公泷舉報,相信那些造假者將無處遁形。這才是打擊造假的正途。5.廢除審批制,證監會才能回歸其監管主業,嚴懲那些造假者,通過強大的震懾作用嚇阻造假者。中國股市的問題看似複雜,其實簡單,只要八個字就可以使中國股市獲得新生:放棄審批、嚴厲監管。 這樣的改革,當然會有陣痛。放棄審批制,上市企業數量增加,短期內股市下跌在所難免。但是要記住兩點:第一,這種下跌只是回歸合理價值而已。第二,只有供求關係合理化,中國股市才能逐漸擺脫低水平重複,走上價值創造的正軌。因此,放棄審批制,短期利空,長則利好。 劉勝軍為中歐陸家嘴國際金融研究院執行副院長,財新網專欄作家,本文有刪節 |
中國文化中還有「聖人」基因。雖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大善者不拘小惡」,但那是邊緣之說,我們內心深處是排斥這一點的——聖人制禮樂而教化天下,他本人肯定是「聖之又聖」,不能想像他會做一些非教之事。君不見,當我們崇拜一個人時,就把他捧到天上,一旦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真相,再怎麼偉大的人物也立刻被貶得一錢不值。因此在解讀巴菲特時,我們是很容易採取選擇性注意的,對一些有違聖人形象的東西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至於教外的東西更是迴避、排斥。
中國文化中還有「述而不作」的傳統。它由孔夫子創導,因「康雍乾」三代文字獄而登峰造極。所有讀書人都去編《四庫全集》,做校注,玩考據,不再有新的思想、觀點、研究,以至於龔自珍沉悶地發出「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吶喊。但是,在這種文化熏陶下,我們很難出格。述而不作,只宣講,不解剖,成為最保險、最討巧的巴菲特研究。
到了近20年,這種述而不作傳統又演化成標準答案式的應試教育,我們獨立思考、追根溯源、系統化解析,「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的能力和精神追求受到了極大摧殘。因此,我們只會根據巴菲特明確告訴我們的話去講解巴菲特,不會從巴菲特躲躲閃閃的言語、言行不一致的地方,以及他的投資行為中顯示出來的其他投資風格、投資策略的痕跡中尋找一個真實的巴菲特。一旦有人這樣說就立刻嘩然,各種板磚就拍上來了。
上期關於巴菲特銷售金融衍生品的故事本來是不想說的,因為本系列只討論巴菲特如何做股票。但既然說到這份上,再說一個不算是特別秘密的秘密吧:《巴菲特致股東的信》不全是巴菲特寫的,有部分是他的長期摯友——某著名資深財經編輯執筆的。瞭解這一點,你就會算:巴菲特的話是講一半,留一半,他的《致股東的信》又不全是他寫的,那麼,完全按「巴菲特的話」去複製巴菲特的真實投資世界,究竟有多少完整性?
巴菲特真實投資世界很難用幾句話說全。他的言論只反映了他真實投資世界的一角,僅這一角,他也只講了三分之二:好公司、好價格。對好時機卻一直諱莫如深,所以,全球避險基金「教父」邁克爾·斯坦哈特稱巴菲特是現代最偉大公關,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就像我們說過的,在股價本已不便宜的情況下,將選時要素引進價值投資中並不是有害的,它可以為我們的投資提供更安全、更可靠的保障。這些要素包括:公司時機,公司當前盈利狀況良好;價格時機,處在適合或必須買進階段;宏觀與大盤時機,沒有重大的系統性風險。前兩個時機已經講過,現在來講宏觀與大盤。
先說幾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1987年10月,可口可樂跌到除權前的15美元以下(巴菲特1988年底買進價是22美元),巴菲特為什麼不買?看看兩個背景:
1)1987年可口可樂的利潤只增長了1.66%,這是連續幾年高增長後,業績增幅首次大幅下調,任何一個人都難免會有一絲疑問:它的高增長階段是否已告一段落?
2)1987年10月美國股市大崩盤,指數暴跌了34%。後人常常把它歸咎為程序化交易,但實際是德、美兩國嚴重的貨幣政策對立和已劍拔弩張的貨幣戰,引發了人們對即將發生金融危機的擔憂和恐懼。是不是可這樣推理:巴菲特對宏觀經濟與大盤的系統風險沒把握?
第二個故事:1996年,在麥當勞從高位回調的第5個月,他斥資12.65億美元殺進,成為有史以來最大單筆投資。應該說,這筆投資非常成功,買入價就是當時最低價(也是ABC浪的C浪底)。但一年後,他就幾乎以原價賣掉了——只賺了一年紅利。原因?可見的是麥當勞的銷售量停止了增長,同時,其股價只小小漲了一下,又跌回原地。
但在巴菲特賣出後不久,性情古怪的市場先生卻將股價狠狠拉上去1倍多,讓他和芒格深感後悔,總是嘮叨「少賺了10億美元」。
2003年2月,彌補後悔的機會來了,麥當勞股價跌到了他當年賣出價的一半,但這時的巴菲特卻視而不見,無動於衷了——雖然他在很多場合仍說它是好公司。看看兩個背景:
1)2003年1月下旬,麥當勞公佈了47年來首次季度虧損——在計入項目開支後,每股-0.27美元(撇除項目開支是盈利25美分);
2)中國發生了非典(其時唯有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非典),作為麥當勞最重要的海外市場,這對它的盈利會有巨大影響!公司依然是好公司,股價也變得更加便宜——與它長期複利增長相比,唯一不對的是時機!無論公司當時的盈利狀況,還是宏觀運營背景。
只是麥當勞沒像當年可口可樂和美國運通那樣,反彈後進入盤整,等待宏觀背景和公司盈利好轉,而是走了一個我迄今看到的最大的V形反轉,一騎絕塵,快速上升,整整漲了7年多,漲幅達8倍之巨,年均複利收益30%,比這8年中他「一生持有」的任何一隻股票都好上N多倍!
第三個故事:也是1997年,巴菲特講了一段與宏觀、大盤有關的話。在做了「我們從不試圖猜測股票市場的整體動向(即大盤走勢,筆者注)」,「雖然我們從來不去預測股市的動向」的鋪墊、轉圜後,他露出了真容:「不過卻試著評估其合理價位的高低」。如果巴菲特的投資和大盤沒關係,他為什麼要「試著去評估」?還有,評估和預測究竟有多大區別?只不過一個直接一點、明確一點,一個間接一點、委婉一點而已,結論其實都一樣,都是有關大盤會不會跌的問題。
那麼,巴菲特是如何「試著去評估」的?首先,他說「當前市場整體股價水準已嚴重侵蝕了格蘭厄姆『安全邊際』的投資基石」。其次,他認為兩個條件存在,大盤還能支撐。一個是利率維持不變或下降,一個是公司整體盈利仍能維持在較高水平。
正是基於這兩個原因,1997年巴菲特只賣出了15.5億美元、佔其倉位4%的股票,其中還包括了12.65億美元的麥當勞。
巴菲特不是說過「即使明天格林斯潘坐在我身旁,告訴我未來兩年的貨幣政策如何,我也不會改變決定」嗎?把這段明明白白告訴我們的話和上面曲曲折折的話對照起來,你不覺得他的顯性語言系統有很多靠不住的東西嗎?不覺得在情景對話中說的話,一定會「此巴菲特」和「彼巴菲特」打架,當巴菲特說「即使明天格林斯潘……」時,他是一切都已料定,不會再做改變了。當他說「我們試著去評估……」時,他是真的需要看宏觀貨幣政策來決定其投資組合的進出狀況。真正讓我驚訝的是,我們的巴迷們、巴學家們竟會對如此明顯的事實和「供詞」集體失聰、失明,進而得出「從不考慮宏觀、大盤」,「從不考慮貨幣政策」,「只考慮……」等這樣的結論。
其實,巴菲特言行不一致的地方很多——這在西方文化和價值體系中不算錯誤,只要不侵害別人利益,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是天賦人權,神聖不可侵犯。比如,他一直高唱「別人恐懼我貪婪」,但從1987年以後的三次大調整來看,這早已淪為了一種說辭。
1987年美國股市大崩盤,到年底,除增持了1萬股美國廣播公司股票,耗資172.5萬美元,巴菲特沒有買進任何一隻股票,相反卻只賣剩了3只股票——他「一生持有」的四大股票中的3個!
2002年熊市底部,伯克希爾·哈撒韋年報顯示,他沒有增加一股股票。難道標普500指數跌了50%,仍沒有一隻股票入他法眼?
2008年,當巴菲特高調買入某股票(當他希望某種效果時,他總是高調的;反之,就如他說的:如果我告訴你我買了什麼股票,接下去我就會殺人滅口),我國媒體一片「別人恐懼我貪婪」的讚歎聲。但事實是,這一年巴菲特清倉了5只股票,減持了3只,增持了5只,沒有新增品種。累計買入金額75.02億美元,賣出金額卻高達104.16億美元,是買進金額的1.39倍!換言之,當我們以2008年巴菲特投入280億美元大撿便宜貨,而將此作為「別人恐懼我貪婪」的範本時,殊不知,這280億美元的絕大部分,購買的都是和我們無關的資產,就股票市場而言,該年是淨撤資,而非增資!再和全市場都很貪婪的2007年他只賣出6.75億美元、買進72.11億美元股票相對照,你更會覺得再用30年前的「別人貪婪我恐懼,別人恐懼我貪婪」來套巴菲特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
巴菲特早已今非昔比,更上一層樓了。而我們這些比他年輕幾十歲的人,卻還停留在30年前,這才是問題所在。
來源:i黑馬
口述:牛文文
整理:王根旺
【導讀】「一夜之間巨頭就有了恐懼,他們怕的是從PC互聯網轉變到移動互聯網過程中,他們帝國突然之間就沒有了,而巨頭的這種恐懼就是小人物的機會。」在今日(5月10日)的黑馬大賽上,《創業家》雜誌社社長牛文文做出了如此判斷。在他看來,巨頭的這種恐懼源自移動互聯網帶來了技術變革,因為變革將由小企業、小創業者和普通老百姓來決定。以下為牛文文口述。
開場我想跟大家說點自己最近在干的事——密集拜訪大企業。從2008年創辦《創業家》雜誌開始,我就「棄明投暗」,一頭紮在創業者中,紮在地裡去,想發出芽來。去年下半年我抬頭看了看這些中國的大企業,我被嚇了一跳,原先我服務的這些大企業最近一兩年變革地很快,我認為這裡面有一些「道」值得大家來學習。
一、巨頭們的變革
大企業家開始退休
首先,很多的大企業家開始退休。從柳傳志開始,到馬云,再到史玉柱,還有任正非,大企業家開始集中宣稱自己退休的事,這已經是一個趨勢了。我最近也問了一些目前不是很偉大企業家們的動向,他們有的公司已經做到了三四十億元。他們也開始學習馬云和史玉柱的選擇,選擇一個接班群體,而不是一個人接班,自己慢慢退到董事長的席位上。而全球華人企業家,不管是台灣、新加坡還是香港,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很少有人不到50歲就宣佈退休,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大企業瘋狂買企業
此外,還有一個現象,這些大企業在瘋狂的買企業。不僅是BAT(註:百度、阿里巴巴、騰訊)這幾家,現在每天晚上美股開市的時候都會有一些奇怪現象發生,大公司的併購非常快。上市公司和大公司的投資部在進行戰略佈局,很快買公司,我們把這種現象叫做「大買家」。以前主要是天使投資和VC/PE幫助我們的創業者,從去年開始,這些大的公司都集中開始佈局,所以這也是很大的一個現象,像華為這樣的公司也開始做這方面的安排。
大企業都在拆小公司
第三個變化,現在巨頭們都在把公司拆小,我在《創業家》雜誌上寫了一篇小文章,講創業者都想把公司做大,變成巨頭,從零開始做到一做到十,但是做到一百的大公司卻在把公司變小。我們最近舉辦了華為的黑馬特訓營,每月都會帶一批創業者到華為去學習,上次任正非就有一個發言,他說華為未來三到五年裡要做一個改革——改變中央集權的行政管理體系。他說的比較官方,實際上他就是在醞釀把公司變小,把決策權下放到基層去。不僅華為,阿里巴巴也在這樣做,馬云在做一件影響企業界的管理變革——大變小,這很難的,正如「散功」比練功難,散不好就廢人了。
二、巨頭們的恐懼
中國大企業都面臨著電子商務和移動互聯網的挑戰,不管在哪個領域,所以你公司變成了像13億人民養的寵物,不管你幹什麼,你的公司突然就C2B了,由移動終端的人掌控你的產品。而這種現象在美國都還沒有開始,我昨天跟美國福布斯雜誌的編輯聊天,他們認為中國在移動互聯網的嘗試甚至比美國還快一點。的確,我們很快的把13億人都變成了移動終端。
不管是變小,還是收購,還是拆公司,這些都是我預見的2013年趨勢,而背後都有一些大的因素在發生——技術變革導致的顛覆性機會來臨,所以大公司害怕小公司。如果前幾年說大公司害怕小公司可能還是一個假話,因為那時我們小企業怕他們,怕騰訊。最近,我感覺,實際上是巨頭是怕我們的,三星公司的上一任社長在離任的時候就說,現在韓國最怕的不是已經知道的人,怕的是珠三角和長三角突然冒出來的那些企業,那些企業很可怕,我覺得他的說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
今天,我們小企業怕巨頭,巨頭也怕我們,因為在變革的當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在的客戶正在被手機等移動終端分散,當大家都低著頭看手機,這就危險了,因為變革將由小企業、小創業者和普通老百姓來決定。所以,一夜之間巨頭就有了恐懼,他們怕的是從PC互聯網轉變到移動互聯網過程中,他們的帝國突然之間就沒有了,而巨頭的這種恐懼就是小人物的機會!
有司抓天地俠影,天地俠影抓眼球。2014年8月8日,新疆烏魯木齊天山區法院開庭審理“天地俠影(汪煒華)涉嫌損害廣匯能源商業信譽案”,法官表示將擇期宣判。
在實體問題上雙方針鋒相對。檢方認定:汪煒華在其博客中用赤裸裸的語言發表歪曲事實的報道,詆毀廣匯能源,致使廣匯能源在其官網上數次發布澄清公告,嚴重損害了廣匯能源的商業信譽。但被告方認為,汪煒華言論所依據的事實材料均來自供公眾查閱的具有公信力的公開信息;汪煒華依據這些公開事實信息做出的個人判斷,屬於觀點,而非捏造虛偽事實。
最終得看法院支持哪一方的主張。但從程序看,無論怎麽判,天地俠影都輸了。檢方建議判其一年有期徒刑並處罰金,可天地俠影迄今已吃了10個月牢飯。
2013年10月12日,天地俠影被烏魯木齊市公安局刑事拘留,涉嫌罪名為“編造並傳播證券期貨交易虛假信息”。11月15日,他被正式批捕,涉嫌罪名變成了“損害商業信譽”。2014年6月16日,檢察院正式向法院提交了起訴書。
警方的偵查羈押期限是從嫌疑人被捕之後而非被刑拘開始算的,這意味著(1)天地俠影一個月余的刑拘只是開胃菜,不算正餐;(2)即便如此,警方的偵查羈押期限疊加檢方的審查起訴期限仍長達7個月。這是如何做到的呢?
刑事訴訟法規定,“對於補充偵查的案件,應當在一個月以內補充偵查完畢。補充偵查以二次為限。補充偵查完畢移送人民檢察院後,人民檢察院重新計算審查起訴期限。” 檢方在天地俠影案中正是讓警方補充偵查了兩次,幾乎用盡了法律規定的(警方)偵查羈押期限與(檢方)審查起訴期限。此等辦法,專治各種不服。
大家這麽關註天地俠影,是因為懷了“物傷其類”的同理心:如果言說不能免於恐懼,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天地俠影呢?
其一,市場監督還要不要?市場尤其是金融市場要有效運行,有賴於思想的自由市場。就監督而言,思想的自由市場也分層:有市場監督,有媒體監督,有公眾監督。事實上,市場監督的效率要高過媒體與公眾監督。
因為市場監督本質上投資者監督,其他任何人也不可能比投資者本人更關心自己的錢及投資安全,金融市場上還有專門為投資者服務的分析師與信用評級機構,有專業知識。這種監督是實時的、連續的、對相關信息始終保持敏感性與關註度。而媒體與公眾監督沒有這樣直接的利益,也不可能這樣專業,還“喜新厭舊”,當然就很難持久地關註與跟進同一個對象,始亂終棄的“斷尾新聞”太多。
不過,有效的市場監督需要一整套規則與激勵為前提。例如,股市應有做空機制與專業的做空機構。惜乎中國這兩者都闕如,否則與廣匯能源對決的很可能是專業的做空機構,而非逞英雄的天地俠影。
例如,應在保護企業VS保護投資者及保護商業VS保護消費者的關系之間把握好“度”。惜乎,現行激勵大有問題。(1)對上市企業友好、對投資者不友好。南紡股份在2006-2010年累計虛構利潤3.44億,欺騙了多少中小投資者,但根據法律只被罰款50萬元;天地俠影因為質疑上市公司被跨省拘捕,廣州一位醫生因為兩年前一條涉及雲南白藥的微博被雲南警方跨省調查,均涉嫌“損害商業信譽”,兩相比較,令投資者寒心。
(2)對商業友好、對消費者不友好。大眾日前宣布將在北美召回2009-2014年款的18.9萬輛途觀,原因是當上述車輛中的液化汽油通過發動機時可能會產生氣泡,進而導致突然熄火。現在許多車友追問:難道好途觀都賣中國了?但在中國,國產車召回的比例比合資車與進口車低得多,難道國產車的質量更好?根子在於中國汽車召回制度對消費者不上心。
其二,思想的自由市場還要不要?如果市場監督的機制被打殘了,媒體與一般公眾監督亦不能幸免,思想的自由市場也就成了夢幻泡影。一是“寒蟬效應”,如果投資者比較專業的質疑都要被跨省,更何況出錯概率更高的媒體與公眾監督?二是對監督的不友好不可能是局部的,一定是整體性的。如果廣匯能源與雲南白藥公司可以借助警權與公權打壓質疑,地方政府“進京拘傳記者”及地方官員跨省追捕損害其“名譽權”的網民又有什麽奇怪呢?
言論與監督當然應該有邊界。這邊界一是別人同等的權利與自由,二是不能發表危及公眾生命財產安全及危害公共安全的恐怖言論。
在此界限之內,應當捍衛思想的自由市場,捍衛市場監督、媒體監督與公眾監督的權利,讓言說免於恐懼,以提升市場的效率,以造就一個健康的輿論環境。壓制言論與監督,只會適得其反,為謠言與民粹提供了無盡的空間。
本帖最後由 晗晨 於 2014-9-23 22:50 編輯 泡沫就在那里:從貪婪轉向恐懼就在彈指間 作者:張穎 隨著阿里巴巴給中國、美國乃至全球資本市場帶來的狂歡逐漸散去,科技公司所引發的資本狂熱已經開始令一些嗅覺敏銳的創投圈人士產生了擔憂,一系列的預警指標開始閃現,經緯創投創始合夥人張穎以一封公開信告誡經緯系CEO,也告誡市場——巴菲特所持現金比例已達歷史最高,標準普爾500指數-5年期滾動收益超過200%一共發生過3次:1937年、1987年和2000年,而這一指標在今天這個時點已經達到180%。9月22日,老虎基金創始人Julian Robertson在公開場合稱:他不知道泡沫何時會破裂,但一定會是以“非常糟糕的”方式破裂。看起來,資本市場“凜冬將至”,或許又一次互聯網泡沫經濟的幻滅即將到來。本文轉自張穎所作《泡沫就在那里——致經緯系CEO們的公開信》。 經緯系的CEO們: 幾個小時前,我的同事剛剛簽下了經緯創投今年第45個案子——今年才過了三個季度!我想是時候給你們發一封公開信了。 在過去的9個月中,如果稍微留心一點,你們應該也可以感受到創投圈正在變得無比的瘋狂。融資額屢創新高、公司估值和上市行情節節攀升——前幾天阿里巴巴成功上市,更讓世界對中國信息產業、互聯網公司實力有了全新的認識。而今天,我想和你們聊聊硬幣的另一面:市場從“貪婪”轉向“恐懼”的關鍵節點只在彈指之間。 經緯到今天在國內已經投資超過190家公司,任何一個時間點我們都有30家公司在融資、M&A或準備上市。這麽多家公司以及背後頻繁發生的溝通與交易,使得我們在某種意義上,變成一家擁有豐富樣本的“大數據”機構。我們對市場上任何一點風向、對所有主流投資機構的策略甚至每一個GP個人傾向的細微變化都極其敏感,也更容易基於此對某種趨勢做出預判。 即便如此,我也無法準確告訴你低潮何時到來,甚至無法負責任地得出結論,低潮是否會在12個月內到來。但我會跟大家分享這個邏輯:為什麽我說現在的熱度必將轉冷;以及假如市場真的出現變化,經緯會和你們一起做些什麽。不管泡沫是否到來,在今天我們能選擇的最好策略就是:做好準備,逆勢發力。 我想有兩個指征可以供你們參考: 1. 二級市場大規模回調的可能性比較高 標準普爾500指數在2014年已經第33次創下新高,但在不斷沖擊新高的繁榮背後其實存在著極大的隱患;在納斯達克綜合指數成份股中,約有47%的個股相比它們過去12個月中的峰值已經有至少20%的跌幅。 最近我和前摩根士丹利分析師/全明星基金創始人季衛東先生談話時,他也表達了類似的擔憂;他近期內分析了過去20年標普500指數與美國GNP相除的比率數據;這個數據是 2001年巴菲特在《財富》雜誌首先提出的,也被認為是衡量(股市)估值最佳的“單一指標”。 在過去的20年中,這一指標接近或者超過100%發生過兩次分別是1999-2000年和2007-2008年,而與之對應的分別是第一次互聯網泡沫破裂和2007-2008年的經濟危機。過去5年的美股大牛市已經將這一指標又一次拉到了100%,雖然還沒有達到互聯網第一次泡沫時期的120%,但回調或許已經接近——巴菲特現在的資產中,現金的比例已經達到歷史最高,這或許也是一種信號。 如果我們把時間線拉長,看過去80年標普500指數的5年滾動收益,如圖: 那麽在這過去的80多年中,標準普爾500指數-5年期滾動收益超過200%一共發生過3次:1937年、1987年和2000年,之後就發生了三次波及全球的經濟危機和股市的大幅下調,而這一指標在今天這個時點已經達到180%,結論我想不用多講。 2. 未上市企業融資環境極其瘋狂 二級市場的“火熱”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到了一級市場,僅僅幾年前我們衡量一家科技企業上市後的價值指標還是“十億美金俱樂部”,可今天你們會發現眾多的非上市科技企業已經輕松到了這一量級(鑒於經緯幾年來在無線領域的早期布局,我們光是今年就有7家公司上市或超過10億美元市值),更甚的諸如Uber、Dropbox這些企業通過VC融資在未上市之前就都已經達到百億美金的市值,幾十億美金甚至上百億美金的收購(WhatsApp, Oculus)也頻繁出現在今天的美國和中國科技行業之中。 而在早期階段,創業公司天使、A輪的價格也都較以往有大幅的提升,就像矽谷資深投資人Bill Gurley前段時間表達的:“No one's fearful, everyone's greedy, and it will eventually end.” 在美國甚至已經有一些科技公司在選擇辦公場地的時候直接與房東簽約10年甚至15年——融資所獲得的資本是讓這些公司去發展壯大的,沒有投資人會想他們拿去租這麽長時間的房子——同時這也表明地產商們也認為今天的租金價格已經是高點,所以他們才願意簽長約。 2014年中國早期的TMT投融資市場中,火爆的現象也異常明顯。所有主流基金都在瘋狂地投資項目,之前不太常見的幾千萬甚至上億美金融資開始變得極其平常,創業項目每輪融資之間的時間差被迅速縮短,甚至上輪剛結束就漲價幾倍開始下輪新融資的情況也變得“合理”且頻繁起來。 很多人會說今天這個時點對於創業者來說是“最好的時代”,我同意且堅信。在未來10年內,中國互聯網/無線新興公司占GDP的份額將越來越大、前景也必然越來越光明。但物極必反的原理我想大家都懂,國內的VC行業在2011年有過一個短暫的高峰然後由於窗口期的問題在2012年迅速回冷,由熱轉冷的變化僅僅發生在幾個月之內,當調整來臨,原來可以融資千萬美金的公司在那時候砍一半、砍三分之二融資額都融不到,也會有很多融不到錢的創業公司將在短暫的黑暗中倒下。 熟悉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可能都知道今年很多基金融到錢了,大家拼命做案子,包括我們在內的幾家比較主流的基金,今年截至到今天所投資的案子數量都比去年的2倍還多。可這樣的態勢還能延續多久呢?一個基金的體量、團隊決定了其投資的案子數量和速度,現在看起來,盲目樂觀是非常危險的。 9月22日,老虎基金創始人Julian Robertson在公開場合稱:他不知道泡沫何時會破裂,但一定會是以“非常糟糕的”方式破裂。 上面說了這麽多關於市場情緒和未來走向的事情,作為一個天天和創業者打交道的人,我想我們還能做的就是給我們所投的公司一些建議:
最後我想多說一句,資本市場變化無常,我的想法也僅僅是無數聲音中的一種;我也不希望冬天這麽快的到來,但假設真的來了,你們也不用過分害怕,經緯一定會一如既往地為你們提供支持和幫助。 無論如何,CEO們請盡快找下和你們相關的經緯同事溝通下具體的應對策略,同時請務必確保自己賬上有足夠9-12個月的現金儲備。泡沫本身並不可怕,面對危機永遠是危險與機會共存,只要是本身有靠譜的團隊,早點融到估值金額合理的資金,寒冬的到來長遠來說是件大好事。它只會加速沒有準備好的競爭對手的滅亡,和在新一波牛市來臨時成就一個更加強大兇悍的自己。“Let's Win Together.” 經緯創投 張穎 2014年9月23日 |
在過去的9個月中,如果稍微留心一點,我們可以感受到創投圈正在變得無比的瘋狂。融資額屢創新高、公司估值和上市行情節節攀升——前幾天阿里巴巴成功上市,更讓世界對中國信息產業、互聯網公司實力有了全新的認識。而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硬幣的另一面:市場從“貪婪”轉向“恐懼”的關鍵節點只在彈指之間。
截至目前,經緯創投在國內已投資190多家公司,任何一個時間點我們都有30家公司在融資、M&A或準備上市。
這麽多家公司以及背後頻繁發生的溝通與交易,使得我們在某種意義上,變成一家擁有豐富樣本的“大數據”機構。我們對市場上任何一點風向、對所有主流投資機構的策略甚至每一個GP個人傾向的細微變化都極其敏感,也更容易基於此對某種趨勢做出預判。
即便如此,我也無法準確告訴你低潮何時到來,甚至無法負責任地得出結論,低潮是否會在12個月內到來。
但我會跟大家分享這個邏輯:為什麽我說現在的熱度必將轉冷;以及假如市場真的出現變化,經緯會和被投資創業企業一起做些什麽。不管泡沫是否到來,在今天我們能選擇的最好策略就是:做好準備,逆勢發力。
1.二級市場大規模回調的可能性比較高
標準普爾500指數在2014年已經第33次創下新高,但在不斷沖擊新高的繁榮背後其實存在著極大的隱患;在納斯達克綜合指數成份股中,約有47%的個股相比它們過去12個月中的峰值已經有至少20%的跌幅。
最近我和前摩根士丹利分析師、全明星基金創始人季衛東先生談話時,他也表達了類似的擔憂。他在近期內分析了過去20年標普500指數與美國GNP相除的比率數據,這個數據是2001年巴菲特在《財富》雜誌首先提出的,也被認為是衡量(股市)估值最佳的“單一指標”。
在過去的20年中,這一指標接近或者超過100%發生過兩次,分別是1999-2000年和2007-2008年,而與之對應的分別是第一次互聯網泡沫破裂和2007-2008年的經濟危機。
過去5年的美股大牛市已經將這一指標又一次拉到了100%,雖然還沒有達到互聯網第一次泡沫時期的120%,但回調或許已經接近——巴菲特現在的資產中,現金的比例已經達到歷史最高,這或許也是一種信號。
如果我們把時間線拉長,看過去80年標普500指數5年滾動收益,就會發現在這過去的80多年中,標準普爾500指數-5年期滾動收益超過200%一共發生過3次:1937年、1987年和2000年,之後就發生了三次波及全球的經濟危機和股市的大幅下調,而這一指標在今天這個時點已經達到180%,結論我想不用多講。
2.未上市企業融資環境極其瘋狂
二級市場的“火熱”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到了一級市場,僅僅幾年前我們衡量一家科技企業上市後的價值指標還是“十億美金俱樂部”,可今天你們會發現眾多的非上市科技企業已經輕松到了這一量級(鑒於經緯幾年來在無線領域的早期布局。我們光是今年就有7家公司上市或超過10億美元市值),更甚的諸如Uber、Dropbox這些企業通過VC融資在未上市之前就都已經達到百億美金的市值,幾十億美金甚至上百億美金的收購(WhatsApp, Oculus)也頻繁出現在今天的美國和中國科技行業之中。
而在早期階段,創業公司天使、A輪的價格也都較以往有大幅的提升,就像矽谷資深投資人Bill Gurley前段時間表達的:“No one's fearful, everyone's greedy, and it will eventually end.”
在美國甚至已經有一些科技公司在選擇辦公場地的時候直接與房東簽約10年甚至15年——融資所獲得的資本是讓這些公司去發展壯大的,沒有投資人會想他們拿去租這麽長時間的房子——同時這也表明地產商們也認為今天的租金價格已經是高點,所以他們才願意簽長約。
2014年中國早期的TMT投融資市場中,火爆的現象也異常明顯。所有主流基金都在瘋狂地投資項目,之前不太常見的幾千萬甚至上億美金融資開始變得極其平常,創業項目每輪融資之間的時間差被迅速縮短,甚至上輪剛結束就漲價幾倍開始下輪新融資的情況也變得“合理”且頻繁起來。
很多人會說今天這個時點對於創業者來說是“最好的時代”,我同意且堅信。在未來10年內,中國互聯網/無線新興公司占GDP的份額將越來越大、前景也必然越來越光明。
但物極必反的原理我想大家都懂,國內的VC行業在2011年有過一個短暫的高峰然後由於窗口期的問題在2012年迅速回冷,由熱轉冷的變化僅僅發生在幾個月之內,當調整來臨,原來可以融資千萬美金的公司在那時候砍一半、砍三分之二融資額都融不到,也會有很多融不到錢的創業公司將在短暫的黑暗中倒下。
熟悉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可能都知道今年很多基金融到錢了,大家拼命做案子,包括我們在內的幾家比較主流的基金,今年截止到今天所投資的案子數量都比去年的2倍還多。可這樣的態勢還能延續多久呢?一個基金的體量、團隊決定了其投資的案子數量和速度,現在看起來,盲目樂觀是非常危險的。
9月22日,老虎基金創始人Julian Robertson在公開場合稱:他不知道泡沫何時會破裂,但一定會是以“非常糟糕的”方式破裂。
上面說了這麽多關於市場情緒和未來走向的事情,作為一個天天和創業者打交道的人,我們能做的就是給創業公司一些建議:
對於打算融資的企業,我的建議是最好的時間就是今天,融資並不是一錘子買賣,肯定需要時間,市場情緒可能忽然會發生變化。創始人必須在估值和融資速度之間找到適合自己的平衡點。經緯會幫助你們篩選最適合大家所屬的行業和階段的投資者,聚焦融資的精力投入,提高成功概率。我個人能力的最佳體現也在這里,即幫公司在融資中出謀劃策,以及對關鍵條款、融資節奏的準確拿捏。
對於正在融資的企業,今天這個時點融資的速度的優先級高於估值絕對值的差距。現在投資者簽署投資意向書之後的反悔率在迅速提高,應該盡量爭取讓新投資者給出過橋貸款。
我不是說估值不重要,但在一定範圍內快速拿到錢也許是最重要的;有了錢你才能準備過冬和在寒冬中保持穩健的發展,即便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冬天到底什麽時候會來,以及冬天有多長。我們也發現融資額兩千萬美金以上的企業,融資過程越來越艱難。
對於剛剛完成融資的企業,我的建議是要慎重地以創始人直覺和嚴謹的數據分析計劃你的花錢速度。這一波的回調如果發生,天平兩端過激的擺動自然會加大未來融資的難度,所以不要過於樂觀估計你的發展速度和融資進度,尤其是2015年的計劃。
另外,那些正在準備去美國上市的經緯系公司,請練好“內功”;市場好的時候對科技公司收入和利潤的容忍程度很高,市場更看重那些增長曲線的指標,比如用戶量、月活和市場占有率比;但一旦熱度轉冷,市場就會對收入和利潤極其看重,而因此拋棄那些收入和利潤薄弱的小市值公司。
最後我想多說一句,資本市場變化無常,我的想法也僅僅是無數聲音中的一種;我也不希望冬天這麽快的到來,但假設真的來了,你們也不用過分害怕,經緯一定會一如既往地為你們提供支持和幫助。
無論如何,此時此刻CEO們應確保自己賬上有足夠9-12個月的現金儲備。泡沫本身並不可怕,面對危機永遠是危險與機會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