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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3988)更勝工行(1398) 東尼

>2008-06-12  NextMagazine工商銀行(1398)董事長姜建清上星期表示,希望在未來五年內,令工行變成全球最賺錢銀行。若以市值計算,工行刻下已是全世界最大銀行,因此不算誇口狂言。

去 年工行盈利達八百一十五億元人民幣,今年首季亦公布賺三百三十億元人民幣。若以此大膽推算,全年料賺一千三百億元人民幣。即使最終只能賺到一千一百億元人 民幣,也肯定讓工行躋身全球頂尖銀行之列。何況我僅以一美元兌六點九五元人民幣推算,而人民幣未來還有很大升值潛力。人民幣升值推高盈利

未 來四年,工行每年的增長約一成半至兩成,或許有人認為這增長太慢。假設滙豐較以往的增長為差,未來每年僅有一成增長;到二○一三年,最少可賺二千二百億港 元,折合約二百八十億美元。若工行每年增長達兩成,以今年盈利是一千一百億元人民幣為基礎,二○一三年料可賺二千三百億元人民幣;以今天的兌率計算,折合 賺三百三十億美元。因此姜建清才深信工行能超越滙豐等老牌對手。

這還要假定美國不少銀行,在這幾年忙於解決刻下次按的問題,就似香港當年處理負資產一樣,故無力令盈利遞升;強如花旗集團,估計今年只能賺二百五十億美元。除此之外,亦要假設沒有大型銀行合併,否則工行亦難如願以償成為全球一哥。

工行現價五元八角,○八年預測市盈率約十五倍半,實屬吸引。工行無疑不俗,但回望其他中資銀行股,就以組合擁有的中行為例,它便比工行更為便宜。

中行去年盈利約五百六十億元人民幣,今年首季公布賺二百一十五億元人民幣,全年推算可賺七百二十億元人民幣,折合約八百一十億港元。中行現時市值約一萬億港元,市盈率低於十二倍半,確實吸引得很。

中行資產淨值更高

根據工行首季的公布,每股資產淨值是人民幣一元六角九仙。而比工行更為官僚的中行,每股資產淨值是人民幣一元七角一仙。兩者甚相近,但工行現股價五元八角,相反中行只是三元九角。

今年七至八月,中資銀行股便會公布第二季度的業績,屆時便可看清楚市場是否低估了這行業。

而 美國的銀行業,相信會較預期更快復甦,就像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睇準花旗集團因資本不足,才提出收購對方。若成事的話,這新組成的超級巨無霸,勢必打沉工行的如意算盤。惟這僅會推遲中資銀行坐大的速 度,理由是中國有十三億人口,相反美國本土僅有三億人口;不少美資大型銀行,早已因此衝出去向國際發展。

無論工行能否成為全球最賺錢的銀行,但肯定中資銀行的前景較美資銀行更為亮麗,甚至比滙豐更佳。因為歐美的低增長及高稅制度,會令滙豐的發展蹣跚而行。

東尼Tony Measor

在證券界有三十五年經驗,八七年股災及八八年股市冒升時,他所管理的香港基金表現都是香港最出眾的。他之前是財經網站Quamnet的總編。在此之前,他在嘉洛證券工作,管理客戶二億五千萬元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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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工行交行 東尼

2008-08-07   NExtMagazine

去年就是在這段時間,香港股市開始瘋狂暴升,恒指由二萬點急升逾五成,十月底還衝破三萬點大關。我雖然不認為今年會再有這種奇遇,但卻相信港股再下跌的機會更低。

刻下是上市公司公布中期業績的季節,尤其是銀行股,我預期表現會好過去年。我寫這篇文章之時,滙豐還未派發成績表。滙豐持有逾六成恒生銀行股權,還有交通銀行(3328)及平安保險(2318)各兩成股權。

滙豐的業績不大可能耀目生光,因盈利會少過○七年同期。不過,滙豐出售子公司帶來了特殊盈利,而且壞賬撥備會較去年下半季大幅減低。派息慷慨穩如泰山

因此樂觀者如我,認為滙豐上半年盈利有可能勝過去年下半年,全年表現亦可能好過去年。相反悲觀者認為既然去年下半年盈利下挫,全年業績倒退的可能性大為增加。○八年的全年成績表,會決定滙豐的股價去向,惟半年業績卻不會有太大啟示。

滙 豐派息慷慨,刻下息率達五釐半,更有可能在明年三月增派末期息。不論滙豐的業績是好是壞,中資銀行股的盈利必定能勝過○七年,部分中資銀行股早前更發出盈 喜,表示上半年業績遠勝去年同期。部分淡友卻擔心中國經濟逆轉,銀行盈利會在○九或一○年開始倒退;惟我們欠缺未來的數據,難以反駁他們。

受到美國及中國這兩股相反的影響夾擊,港股未來走勢仍會相當反覆。刻下美股確實令人失望,市場傾向認為會繼續衰退多於溫和復甦,相反中國就似一隻縛了鎖鏈的狗,須防止牠跑得過快。

五年內工行股價十元

由於悲觀者和樂觀者正互相角力,我希望趁機在這十字路口買入中資銀行股。我認為它們非常便宜,更早已增持現金,準備在五元五角以下,候低出擊買入五萬股工行(1398);以及買入二萬股交通銀行,限價九元五角。

若成事的話,組合的銀行股將由三間增加至五間,佔了組合三成半比重;若一併視宏利為金融股,比重更達到五成,我承認確實有點冒險,但卻絕對值得。

我深信五年內,工行股價可升至十元,而交行則見二十元。兩者計及股息,每年回報可達一成半。

很多人質疑我為何要蝕讓陽光房託,惟我買入此股的目的,是用作防守。因為當其時的指數遠高於現在,而我認為刻下股票已很便宜,特別是這兩隻中資銀行股十分抵買,因此我決定轉守為攻。

雖然隨着香港樓市復甦,陽光房託股價有望回升至二元五角水平,但我卻對它能升至三元存有保留。

這兩個買入指令,有效期至八月十四日。

東尼Tony Measor

在證券界有三十五年經驗,八七年股災及八八年股市冒升時,他所管理的香港基金表現都是香港最出眾的。

他之前是財經網站Quamnet的總編。在此之前,他在嘉洛證券工作,管理客戶二億五千萬元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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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環在線:工行股東唔撐阿松 李華華

2008-10-29  AppleDaily中 投投資黑石(Blackstone)大幅虧蝕,以黑石前日7蚊美金收市價計,大嗱嗱30億美金嘅投資,兩年唔夠(07年5月入股)蒸發近八成,跌剩得番7 億銀,真係欲哭無淚。唔少人埋怨促成呢單刁嘅前財爺梁錦松,話佢身兼黑石大中華區董事長,竟然冇為阿公把關,好好睇住筆咁大嘅投資。前晚工商銀行 (1398)公佈,早兩日喺北京舉行嘅臨時股東大會度,投票嘅結果。當日決議案包括通過董事委任,股東對於公司董事續任或委任,不嬲都唔會點反對,通常超 過99.9%都投贊成票。

6%投票反對續任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阿松續任工行獨立非執董,竟然有6%嘅股東投反對票,只有 93%贊成票,都咪話唔『火羅』。唔通,班股東嬲阿松累阿公輸咗23億銀,所以投反對票表示不滿?阿松當殃,工行董事長兼執董姜建清亦唔好受,續任執董竟 然有2.3%嘅反對率。咁又唔出奇,工行年初至今股價急插超過四成,股東荷包大縮水,點會唔㷫,姜董事長辦事不力,梗要俾股東反對o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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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G欲卖亚洲资产:工行关注 人寿无意


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s/20081126/0903555407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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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環在線:工行蟬聯全球銀行一哥 李華華

2009-02-11  AppleDaily


 

雖 然喺金融海嘯下,銀行業面對嚴峻嘅資本壓力同經營挑戰,不過有實力嘅始終無懼風浪,站穩陣腳。華華噚日喺彭博資訊睇到,截至今年1月底,工行(1398) 成為首家總資產超過10萬億人仔嘅內地銀行,仲繼續穩居全球市值第一嘅上市銀行地位,達1850億美金。工行可以領導群雄真係唔簡單,o依家全球金融機構 公佈錄得超過1萬億美元嘅減值同損失,但工行喺舊年8月已扭轉乾坤,淨係專注做國內貸款,既可避過全球信貸緊縮嘅衝擊,又做到全球最賺錢嘅銀行。華華諗, 工行家陣有1.7億客戶,相等於俄羅斯同加拿大人口總和,如果以中國13億人口計,即每7.6人就有一個喺工行開戶,果然係「人多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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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行应变


http://magazine.caing.com/chargeFullNews.jsp?id=100157963&time=2010-07-04&cl=115&page=all

《新世纪》周刊 记者 胡舒立 凌华薇 冯哲

 

  全球最大市值、最多存款也是最盈利的银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中国工商银行(601398.SH,01398.HK)都处于有史以来的最佳时 刻。

  国有银行改革启动之初,外界颇多质疑。现在,作为全球市值最大的商业银行董事长,姜建清受邀多次参加了国际上重要的金融监管改革会议,“他们开 始想听并重视中国商业银行业的想法。”姜建清说,“这和十年前确实有天壤之别。”

  6月25日和7月2日,姜建清就此两度接受本刊记者共计三个多小时的专访。身着白衬衣的姜建清比几年前稍显清瘦,但愈发自信,谈起美国金融监管 改革最终草案,细节的变化亦不放过。不过,他称应客观看待国际金融监管的新趋势,既要积极参与规则的制定,也要注意辨别哪些适合中国及新兴市场,“不能别 人生病,我们吃药。”

  姜建清以工行掌门人的身份,经历了发端于上个世纪90年代末的国有银行改革全过程。他在总部接受过我们多次独家专访,其中一次是2003年1月 对外详解工行的改革计划,一次是畅谈工行改制上市,这次则是纵论国际金融监管改革,暗合着工行近年来的改革路线图。

  金融危机甫定,国际社会痛定思痛,试图建立新的金融监管框架,焦点集中到资本金的定义和定量。对此,姜建清认为,这些改革对中国银行业的直接影 响非常有限。“我们初步测算,对工行资本充足率的影响约在1个百分点。”

  1个百分点,对工行意味着592亿元。

  2010年3月底,工行资本充足率11.98%,核心资本充足率9.58%,在几大行里最高。工行未雨绸缪,目前启动了A股可转债加H股配股的 再融资方案,外界预计规模在600亿元左右。

  但姜建清也指出,从中长期看,这些监管规则的修改,使得包括中国在内的银行业都将面临更高资本的要求,而如果中国以间接融资为主的发展模式不 变,银行业补充资本的压力长期存在。“转变整个社会经济发展过度依赖银行信贷的融资模式,也转变银行的盈利模式,是下一步金融改革的待解之题。”姜建清提 出,应开始系统考虑推进中国银行业资产证券化的进程。

  工行当前的总资产已经超过12万亿元,占中国银行业总资产的一成半,盈利则接近1300亿元。作为中国最大的金融机构,也是国际上最大银行之 一,姜建清并不隐讳对如何处理“大而不倒”的不同看法,“机构之大并不和危机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关键是提高监管的有效性”,“建立大也能倒的机制”。

资本!资本!

“根据工行初步测算,若完全按照讨论中的新规则实施,对工行资本充足率的影响不会超过1个百分点”

  《新世纪》:你参加了多次巴塞尔委员会、国际清算银行组织 的国际会议,据你的观察,最重要的变革是什么?

  姜建清:最重要的改变就是提高资本的质量,提升资本充足率。2004年发布的巴塞尔Ⅱ,本来被认为是非常好 的规则。但是在金融危机中,很多银行不得不在危机最困难的时候补充资本,甚至需要政府注资,引发极大争议。

  危机表明,不同质量的资本吸收损失的能力是有差异的。资本分为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一级资本包括实收资本、留存收益等权益资本和其他一级资本, 也称核心资本。这一次巴塞尔委员会提出了更严格的资本定义:第一,高度重视一级权益资本,创新型资本工具要从一级资本中予以剔除;过去一些创新型工具虽然 降低了融资成本,但是牺牲了资本质量;第二,简化资本的分类,取消二级资本的子类;第三,提高资本的透明度。

  《新世纪》:一些国家已经把银行的核心资本的要求从4%提 高到8%,巴塞尔委员会对此是否认可并推广?

  姜建清:未来的资本充足率标准现在正进行全球定量测算。银行的核心资本肯定要增加,总体资本充足率也要上 升,但具体比例还待定。

  确实这次改革对核心资本的内容调整较大:第一,无形资产要求从一级资本的普通权益中扣除;第二,递延税资产的实现有赖于银行未来的盈利能力,要 求从一级资本的普通权益中扣除;第三是对外股权投资的处理。如果银行在一家金融机构持有普通股的比例超过10%,就要从本银行的普通权益中全额扣减。此外 还包括对养老金资产、所持自己银行的股票、股本溢价等几十项的规定。

  《新世纪》:这对中国银行业有什么直接影响?

  姜建清:非常小。根据工行初步测算,若完全按照讨论中的新规则实施,对工行资本充足率的影响不会超过1个百 分点。其中,对一级权益资本影响仅0.3个百分点,因为中国的银行一级资本里面没有创新型工具,基本上都是权益一级资本。

  工行主要受两个方面影响,一是土地使用权作为无形资产要从资本项目中扣除,二是新增的递延税资产处理规则;至于工行少量持有其他银行的100多 亿元次级债,将来要转让掉。

  但扣除土地使用权是否合理值得商榷,因为在中国土地不是私有的,流通中转让的是土地使用权,可以得到现金和对价,这与无法单独转让的企业商誉相 比,有本质区别,我觉得计算时不应扣除。

  现在我们的资本充足率在监管要求的红线之上。但随着业务发展和金融监管改革对资本质量和数量标准的提高,还是有较大的资本压力。

  《新世纪》:银行增加资本是抗击风险的需要,但这对实体经 济会不会造成影响?

  姜建清:欧美的大银行都提出,增加资本,需要在市场上大量融资,可能会导致信贷紧缩,特别是会影响到中小企 业的融资,将会引起全球经济的进一步衰退等。

  国际金融协会(IIF)对新规则若实施后对G3(美国、欧洲和日本)经济体未来5年到10年宏观经济的影响做过一个分析。到2015年,G3经 济体总体的GDP与改革前比较,约下降3个百分点。这里面包括美国下降2.5个百分点,日本下降1.9个百分点,欧洲下降高达4个百分点。

  我在许多国际会议上提出来,要重视全球经济金融发展的多样性。比如在非洲赤道地区谈论北欧如何抵御寒冷,难以感同身受。

  随着这些年中国金融业的改革和经济的不断强大,情况还不错。但在另一些新兴市场国家,长期处在低发展阶段,有增长的爆发期,而财政积累较低,资 本市场不发达,过高的监管要求将来可能会成为经济发展的一个障碍。

  《新世纪》:去年因为信贷投放较猛,今年初以来中国银行业 纷纷再融资。而市场对未来银行业资本饥渴症仍有恐惧。你觉得应如何打消市场的疑虑?

  姜建清:现在增加资本只有两条路,一是减少分红,二是市场增资。这几年中国银行业的分红都在45%左右,可 否再降低一些来增加资本?问题是股东有即期回报的要求,实际上形成一对矛盾。今年几大银行在市场上先后推出融资计划,虽然在A股市场主要采取可转债等对市 场冲击较小的办法,影响有所缓解,但市场仍然感到了银行再融资的压力。

  按照工行目前的盈利状况和发展,每年的利润留存很可观。若能再略降一些分红,资本的增加也有保障。

  过去西方的银行走第三条路,就是通过创新工具,既增加了分子、减少了分母又扩大了盈利,但因为金融创新过度等多种因素,酿下金融危机,现在看来 这条路已经被断掉了。但对中国而言,金融创新比较不足,因此,适度资产证券化还是要坚持。

监管新工具

“银行至少不能大比例、大规模地从事自营交易业务”

  《新世纪》:这次危机中,西方的银行业都出现了“流动性黑 洞”。这时候,巴塞尔委员会制定了新的流动性风险衡量指标,这对银行业的影响何在?

  姜建清:主动负债为主的西方银行体系,一旦出现系统性风险,市场上的流动性会骤然消失,出现“悬崖效应”, 流动性骤然消失。

  流动性实际上就是银行在可接受损失的前提下,获得新增资产和偿还债务所需资金的能力。银行的一项功能就是“转换”,包括将短期分散的存款转换成 长期贷款,即期限转换,这从本质上决定了单一的银行机构因期限不匹配风险,容易受到流动性冲击,并且流动性风险会传递。

  巴塞尔委员会制定的新原则,防止银行在市场繁荣期过度依赖拆借等批发性融资,留下流动性的长期隐患。但也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首先,为了满足流动性监管的新标准,银行总体上会倾向于购买符合监管指标的流动性优质资产,但由于市场深度和广度的有限性,会导致银行购买成本 增加,债券市场上发债主体的成本也会提高。其次,银行将调整资产负债表的结构,造成相当一部分资产沉淀下来;同时,银行会尽可能持有期限较长的负债和经营 短期资产,这些都会造成银行效益的下降。而银行迫于盈利压力会把成本转移出去,可能提高实体经济的资金使用成本,产生了第二轮的挤出效应,影响经济复苏。

  《新世纪》:金融危机后,去杠杆化成为趋势,这是否意味着 从此银行业的效益要大打折扣?

  姜建清:杠杆率(总资产和权益资本的比率)过高被列为本次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杠杆率所反映的风险信息应受 到高度重视。

  危机之前,西方杠杆率放得过松。但杠杆率面前,商业银行和投行是不同表情的。商业银行的杠杆率在金融危机前后并没有明显变化。投资银行则要去杠 杆化,意味着抛弃过去的业务模式去寻找新业务支撑点,这是非常痛苦的。

  就国家和地区来看,欧洲所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至今大部分欧洲银行的杠杆率都在30倍以上,这可能与欧洲银行业内投行比例较高有关。

  《新世纪》:银行的顺周期性是不是一个“自然规律”,提出 反周期资本监管措施,你认为能做到吗?

  姜建清:银行的顺周期问题确实引起了比较大的争论,因为银行在繁荣的时期往往是多放贷款,资本要求也比较 低;衰退时期资本要求比较高,银行也相应削减信贷规模。由此,金融业在危机时出现了对实体经济进一步的破坏性作用。

  最近巴塞尔委员会提出了四种思路。一是降低最低资本要求的过度亲周期性;二是提高拨备制度的前瞻性;三是通过建立超额资本,保证在全行业严重衰 退的时候,也有足够资本支持持续的营运;四是抑制信贷的过度增长。

  顺周期这个理论,实际上由于自由市场经济中更多由“无形的手”来推动,所以形成了经济周期波动。中国则更多依赖“有形的手”,这似乎对顺周期有 一定对冲作用。我认为应该以市场调节为主,政府调节有效调节为辅,还特别要注意宏观调控政策能否有效传递。

  《新世纪》:对争议更甚的沃尔克法则,比如限制银行自营、 限制银行投资对冲基金,你持什么观点?

  姜建清:我认为,银行至少不能大比例、大规模地从事自营交易业务。因为银行是受托者。银行对自身的资产实际 上履行的是一种受托责任,客户把资产交给银行,银行怎么能把资产大规模去用于高风险、高盈利的投资?

  目前应当根据全球金融业的状况、各国金融监管的状况,制订出一些“共同有区别”的原则。比如不能过度从事这些高风险的自营投资、不能过度从事对 冲基金、私募基金的业务,金额比例上有所限制。银行可以受客户委托而去做这种交易,但不能为了自营投机的目的去无节制地做。

  《新世纪》:从去年以来,银监会在提升资本质量、流动性、 杠杆率、拨备等方面也对银行业提出了更高要求。你分析这些顺应监管改革趋势的变革,是否也会降低中国银行业的效益?

  姜建清:中国银行业目前仍以被动负债为主,存款占资产的平均值在80%左右,工行近90%。而西方大银行除 日本的银行普遍在50%甚至更低,他们追求大量的主动负债,比如进行大量的同业拆借、发行大额存单、进行证券回购、发行债券。当然,这与中国银行业所处的 发展阶段有关。中国的债券市场不发达,银行无法通过债券市场大量融资。这使得中国的流动性充裕、杠杆率不高。比如,工行的杠杆率是16.43倍。

  但是我认为中国银行业杠杆率的趋势是要攀升的。因为未来债券市场发展、金融产品丰富、融资渠道扩大,发行各种可流通的债券来进行资产活动的这种 业务模式,会逐渐为银行所接受。

  需要注意的是,未来应密切关注表外风险敞口的发展,但何为表外资产,是否在杠杆率中的反映充分,这些都值得关注。

  《新世纪》:谈到表外资产,事实上中国的理财市场发展近年 来发展很快,值不值得担心?

  姜建清:如果资产证券化能稳健推进,理财市场会得到很好的发展,也能降低银行的资本需求。

  在这个过程中,应制定更加明确的法规,以降低交易成本。资产证券化产品的设计,要简单、单层、易懂,必须要能清晰看到原始的支持资产,以避免投 资者信息不对称而导致风险。金融机构对基础资产需加强管理,及时披露。可以参考美国金融监管改革草案中提出的,银行要把5%的资产证券化产品留在表内,以 利于监控表外形成的“影子银行”,也能一定程度上解决投资者担心的道德风险问题。

大而不倒悖论

“即使限制了大型银行的发展,也不会杜绝金融危机的再次产生。重要的是建立合理的退出机制”

  《新世纪》:这次金融危机后的讨论,最热烈的话题之一,莫 过于“大而不倒”。你作为中国最大金融机构,甚至也是世界市值最大的银行,怎么看?

  姜建清:前不久,花旗的董事长也问及我的看法。我开玩笑说,现在没有数据可以证明,300座、500座的大 型飞机的风险一定比20座的飞机大。固然大型飞机一旦出现问题,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是世界上并没有因此取消大型飞机,主要是因为其效率,成本优势。当 然,要使用大型飞机,就要有更好的飞机场,符合条件的驾驶员、导航设备、飞机空中管制等,实际上就是要监管有效。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大型银行。其实即便是中型银行、小型银行集体发生危机,也会给一个国家造成巨大危机。

  《新世纪》:难道“大而不能倒”是一个伪问题?

  姜建清:我并无此意。实际上,“大的银行”和“系统性风险”之间,两者不是对等的关系,防范系统性风险关键 是针对大银行相对复杂的业务结构,要有相适应的有效监管。

  即使限制了大型银行的发展,也不会杜绝金融危机的再次产生。重要的是建立合理的退出机制,无论是大中小,都要有妥善安全的破产清算机制。实施严 厉的资本和杠杆率的要求,控制扩张冲动,不管什么银行都是一样的。我的观点是,大银行,该倒也要倒。

  《新世纪》:现在有讨论说,认为应当从限制机构规模入手, 确保“大也能倒”?

  姜建清:所谓的“大银行”,仍是个模糊概念,简单以规模来衡量并不确切。现在的银行比过去的银行规模大得 多;大国和小国相应的标准也不同。如果用限制规模的方法, 20年以后变成一堆一样大的机构,又该怎么办?

  通过一些不公平的方式并不能达到降低系统性风险的目的,客观上可能也会破坏一个国家的金融竞争力,如大型银行在稳定市场中的作用。不是因为我今 天在一个中国大银行工作我就持这个观点。而是我怀疑,把洗澡水倒出去的同时,是不是也要把孩子一起倒出去?

  《新世纪》:中国银监会去年底要求大银行比其他银行的资本 充足率高1%,这被认为是征“大而不倒税”;最近英国、德国、瑞士等欧洲国家都开征了银行税,美国也对此争议不休。你怎么看?

  姜建清:对大型银行最近提出要加强监管、防止系统性风险,一个主张就是让大型银行承担一定的超额资本。中国 银监会的做法是从审慎监管和大银行的特点方面出发提出的。但要防止的后果是,有些银行也许会因此从事更高收益的一些业务或过度放贷,来弥补增加的成本,但 代价是承担更高风险。

  现在英美国家征收银行税的讨论,在世界上反响也较大,日本、加拿大、巴西等带头反对,英国、德国、瑞士则希望实行,但规模有限,英国估计是20 亿英镑。

  不过,若对交易收税,中国的银行业所受影响也较小,因为我们交易性资产非常少,而且投资比较传统,大部分都是买进债券持有到期,完全自营交易的 比例非常低。

  需要说明的是,和西方银行业不同,中国的银行一直税赋不低,如我们要交营业税,目前的税率是5%。去年工行的营业税和教育税附加是180亿元, 占净利润14%。

  《新世纪》:去年底以来,国际上出现了新一轮中国泡沫论, 你怎么分析中国的系统性风险?

  姜建清:我在很多场合都和外资机构说过,你们看空中国,没有一次是看对的。比如现在外界对中国的地方融资平 台风险有担忧。从工行的情况看,地方融资平台的不良率只有万分之三。大量信贷投入地方建设而非消费,而且在今年以来的监管和整改下,地方融资平台快速增长 的势头已经控制住。对存在的问题,在银监会和商业银行的共同努力下,正在逐步解决。

  这次金融监管改革着力点在于提高资本质量,数量,对信贷扩张能力会有约束。那么今后信贷增长的合理外延到底在哪里?中国资本市场不发达,在今后 相当长的时间内还会以间接融资为主,银行如何既要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又要满足银行资本约束的要求,同时要控制风险,这三者如何平衡,是个 挑战。

  因此,我认为中国的系统性风险是整个社会的融资模式失衡,就好比头上顶着的这一大缸水,风险几乎全部集中在银行。解决办法堵不如疏。应尽快推进 加快资本市场特别是债券市场发展、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改革,以化解失衡模式累计导致的风险。

  《新世纪》:近日《华尔街日报》报道,因外资银行受到危机 重创和严格的金融监管后,大额贷款受限,工行因此在美国进军商业房地产?

  姜建清:其实这是我们美国分行做的单笔业务而已,谈不上工行进入美国商业房地产。今天早上还有人询问我。这 笔交易的缘由是凯雷集团以纽约一栋大楼做抵押,贷款3.5亿美元,抵押率65%。富国银行提供2亿美元,工行提供1.5亿美元。我们在美国的工作人员认为 美国房地产已经跌到历史低谷,又有大楼抵押,认为没什么风险,就投了这个项目。工行美国分行总共资金才几亿美金,也要接受美国当地的严格监管,谈不上有激 进的扩张。

  境外投资需要特别谨慎。工行至今做了大约十起国际收购,还没有一起是失败的。如果愿意再多冒一点风险,也许收购的效果会更好,但是可能使利益相 关者产生担忧。利益相关者包括股东、监管当局、政府、消费者,甚至媒体、公众。在境外投资方面,我宁愿牺牲一点收益,也要求稳。

  《新世纪》:英国负责金融综合监管的机构金融服务局 (FSA)被拆分,这是否意味着综合经营也受到质疑? 这正是工行近年来着力布局的一项战略?

  姜建清:这次全球次贷危机对银行业造成了巨大伤害,很多人对银行综合经营产生疑惑。但综合经营和次贷危机也 并无因果关系。造成金融危机的真正原因是宏观经济政策失误,而银行业过度风险偏好,过高杠杆率,过度复杂和不透明的金融衍生化过程和监管漏洞。陷入危机最 深的是独立投行,而如华盛顿Mutual(华盛顿互助银行)─美国最大的储蓄银行,最终破产。有些欧洲银行的复苏则得益于全能银行的架构。

  这次欧美在2009年以来发布了一系列金融监管改革方案,从内容看,并没有一条是具体针对综合经营的,更多是要建立一个稳定、有效、富有弹性的 监管机制。

  中国的商业银行现在仍以银行传统服务为主,为了适应未来金融市场化改革趋势,迎接在利率市场化、资本市场化发展后,商业银行盈利模式受到的巨大 挑战,商业银行在信托、投资、租赁、保险等相关领域,在监管政策许可下做了初步的综合经营的探索,还处于起步阶段。

  我认为,综合化经营应该分类、渐进、适度开放,不能脱离实体经济,要与金融发展阶段、客户市场需求、监管水平相一致。不浮躁,不过急,关键是把 握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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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爆赚628亿 高盛再度套现工行

http://www.21cbh.com/HTML/2010-10-1/5NMDAwMDE5OTg5Ng.html

9月30日,港股一开市工商银行(1398.HK)H股股价便急挫3%,全天下跌3.18%,这是该股近4个月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下跌。对于这只巨象来说,如此巨幅下跌并不经常出现。

事情起因有点出人意料,为原持有工行3.95%股份的高盛大幅减持套现工行H股股份。

接 近交易的权威人士向本报记者表示,高盛在9月29日收市后,即以每股5.7港元至5.79港元价格火速配售27.5亿股工行H股。至9月29日午夜,由于 市场需求比较强盛,高盛遂将配股额度增加至30.41亿股,并以每股5.74港元的中间价定价,仅较9月30日工行收盘价每股5.78港元轻微折让。此次 减持高盛共套现22.5亿美元(约150.5亿元),减持后仍持有工行约105.7亿股股份。

4年爆赚628亿元,

承诺近期不再减持

高盛再次减持工行似乎早有征兆。

在今年3月25日工行年报发布会上,工行董事长姜建清向记者表示“高盛对他们在工行投资所获得的回报感到满意,表示愿意继续与工行保持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愿意保留所持有的大部分工行股权,长期成为工行的重要股东。”

上述信息反映高盛仅表态会持有手中工行股份的大部分,而非全部。而高盛向工行承诺的第二个锁定期也于2010年4月28日到期,此后便没有继续承诺锁定期。

2009年6月,高盛首次大规模减持工行股票,共出售30.3亿股,套现19亿美元。而当年3月高盛曾主动承诺,将手上80%持股锁定期延长至2010年4月28日。

两次减持,高盛共套现41.5亿美元,而2006年高盛入股工行时,仅花了25.822亿美元就获得了工行164.76亿股H股。而以这次减持价算,这次减持后高盛继续持有的工行股票市值仍高达78亿美元。如此,高盛投资工行4年便爆赚94亿美元(约628亿元)。

“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价格。”对于每股5.74港元的出售价,上述权威人士这样表示。

不 过,上述权威人士强调,“未来高盛作为工行的长期投资者和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并不会改变,高盛本身还是维持对工行和中国经济的长期承诺与认可,此次减持仅 是高盛以对市场和工行影响最小的方式进行投资组合调整”。她还表示“在可以预见的近期内,高盛不会继续减持工行股份”。但她没有明确表示“近期”所指的具 体时间为多久。

另外,唐焱还觉得,高盛减持工行很难与市场对内银股是否担忧建立联系。虽然内银股普遍需补充资本充足率且房贷政策的趋于收 紧;但暂时还看不到明显的负面影响,此番补充资本充足率再融资过后,未来两三年内内银股都几乎没有再融资需求,而货币政策即使收紧虽短期影响贷款需求,但 从存贷利差角度看却是有利的。

唐还表示,现在市场大部分都在增持内银股,并且据说此次高盛减持的接盘人很多都是前段时间沽空工行的投资者。

高盛并不缺钱

此次减持又恰逢工行宣布450亿元的A+H配股融资方案,这不禁让市场猜想,高盛是不是缺钱了?

光大控股(香港)市场策略部主管唐焱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其实市场觉得此次高盛减持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高盛去年和今年的盈利状况都很好,不像是急需资金的。”

大福证券内地银行与保险业研究主管李健雄也对本报记者表示,“减持与配股并没有太大关系,高盛也不至于手头紧张。”但他还表示,高盛不一定会参与此次配股。

但上述权威人士并不认为减持与配股有关系。

2010 年上半年,高盛共实现净收入216.2亿美元,净利润40.73亿美元,其中第一、二季度的净利润分别为34.6亿美元和6.13亿美元。再则,按工行 450亿元的配股方案,原来持有工行3.95%股份的高盛即使全额参与配股也仅需付出约17.8亿元。2009年,高盛也实现利润133.9亿美元,列居 工行之后为全球第二赚钱银行。并且,早在2009年高盛就还清了美国政府的100亿美元救援资金。

一位外资大行分析师则认为,此次减持应该结合工行配股与高盛对待所持工行股份的长期策略来看,如果高盛不计划参与配股,减持便是顺其自然的。

李 健雄也表示,高盛的长期策略应该是逐渐剥离非核心业务,如9月初传出消息,继摩根大通之后,高盛也计划解散旗下其中一个坐盘交易部门,以符合美国早前通过 的金融业监管改革法案中,限制银行进行坐盘交易的“沃尔克法则”。另外,高盛也打算陆续退出PE业务。不过,上述权威人士表示此次减持工行股份与高盛自身 业务调整并没有关系,并且坐盘交易部门仅是高盛很小的一个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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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工行 基本面通訊社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c91f07901015xrk.html


我持有的工行是一家很苦逼的銀行。昨晚它公佈了2012上半年業績,那些喜歡銀行的朋友卻沒有一個人寫關於它的中報點評。招行、民生、興業它們的待遇可不是這樣的。我周邊拿著銀行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拿著工行,這家盈利能力很強的銀行似乎被遺忘在角落了。

本著人棄我取的精神,我就簡單解讀一下工行的年報吧。

2012上半年工行營業收入2655億元,同比增14.1%,其中利息淨收入2041億元,同比增長16.9%,非利息收入614億元,同比增長5.6%。實現歸屬母公司淨利潤1232億元,同比增長12.5%。與其他行動輒百分之三、四十的增速相比,工行的增速有點不好意思。原諒它吧,它的規模已經太大,對成長性的期望不要太高。以逆向投資著稱的約翰·涅夫是將銀行歸於慢速成長股這一類別的。

關於工行上半年1232億元的淨利潤,剛剛看到一個統計。統計顯示,整個創業板349家公司半年報合計盈利118億,整個中小板693家公司半年報合計盈利464億,加一塊582億尚不及工行的一半。呵呵~

從生息資產來看,工行半年的平均貸款餘額為81372億,同比增長15%,平均利息收益率為6.29%,較去年同期的5.39%上升90個基點,這也推動了生息資產整體收益率從4.06%上升到4.62%。貸款期限略有縮減,1年期以上的貸款比例從2011年末的58.2%下降為55.5%。

從付息負債上來看,工行存款規模由111487億元上升到120267億元,增長7.9%。從存款結構上看,工行仍保持較高的49.3%活期存款比例。客戶存款亦保持穩定,個人存款比例47.9%,公司存款比例48.3%。計息負債付息率從2011年的1.76%上升到2.14%,原因與前面貸款利息收益率上升相同:2012年6月初降息前處於升息週期。預計降息效應明年才會在報表上體現出來。

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不良貸款上吧,這個比利率的起起伏伏重要得多。

工行不良貸款餘額由730億略上升至751億,貸款不良率由年初的0.94%下降到0.89%。五級分類中的關注類貸款佔比從年初的2.97%略降為2.95%。看起來不錯。從業務類別來看不良,個貸的不良率略有上升(0.54%到0.64%)。分地區看,除總部和長三角地區不良率略有上升外,其他地區不良率均下降。從行業看,批發和零售業不良較大,不良貸款總額淨增近30億元。

再看一下可作為先行指標的逾期。2011年末逾期貸款1078億元,佔總貸款比例1.38%億元。2012年中期逾期1416億元,佔比1.68%。逾期增338億元,佔比增0.3%。印象中各家銀行對逾期的定義不太一樣,工行採用的是最保守的定義:當客戶貸款及墊款的本金或利息逾期時,被認定為逾期。對於可以分期付款償還的客戶貸款及墊款,如果部分分期付款已逾期,該等貸款的全部金額均被分類為逾期。逾期會不會大量轉為不良?反正我不太擔心。

再看幾個指標。資本充足率為13.56%,核心資本充足率10.38%。撥備計提充足,覆蓋率為281.4%,撥貸比2.5%,與年初持平。平均ROE(年化)為24.3%。

對比一下工行與招行的價格。工行市盈率(TTM)6.04倍,PB1.31倍;招行PE5.36倍,PB1.21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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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行出海


http://www.cbnweek.com/yuedu/ydpage/?raid=2319

  2008年8月7日凌晨,中國工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姜建清接到了一個來自紐約的越洋電話,他被告知工行紐約分行終於申設成功。電話那頭,時任工行紐約代表處首席代表的吳斌在匯報情況時,仍然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儘管距他知道這個消息已經過去了整整5個小時。


  這是一個等了很久的好消息。自1997年設立紐約代表處以來,工行用了11年才被批准在美設立分行。


  當日,時任美國總統的喬治·布什來到北京,參加將於第二天舉行的奧運會開幕式。用吳斌的話說:「布什是帶著禮物來到中國的,工行紐約分行申設獲批就是個大禮包。」


  進入美國市場,到世界上金融業最發達的國家開銀行,是工行國際化的重要節點。


  一直以來,美國銀行業市場准入條件嚴格,甚至可以用苛刻形容,中資銀行要想邁過雙線多頭的監管體系這道門檻,並非易事。


  2007年4月,工行遞交了紐約分行設立申請,幾個月後,他們接到了溝通質詢的會談通知。那天,來自紐聯儲和紐約州銀行廳的近20位官員來到現場,聽取工行紐約代表處的情況說明和匯報。


  其後,州銀行廳對申報材料進行了仔細審核,包括每一個細節。他們多次發函詢問:「為何你們的報表中有工業企業?」根據美國《銀行控股公司法案》規定,銀行禁止參與非銀行業務。


  這樣的質詢與書面回覆進行了很多輪。從2007年年底開始,州銀行廳已不再主動和紐約代表處聯繫。此後,代表處多次詢問進度,得到的答覆是:in processing(處於審批中)。


  接下來,工行迎來了一個「漫長」的等待期—申設資料可能已佈滿塵土,但因種種原因,他們仍需等待來自華盛頓的消息。


  8個月後,美聯儲公告,工行紐約分行申設獲批。


  2008年9月16日,紐約州銀行廳向工行頒發執照,廳長當著吳斌的面,在批覆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Richard Neiman。


  在這份批覆文件中,美國監管機構謹慎地使用了「exceptional」(特例)一詞。這個詞語想說明的問題是,美國銀行業監管機構尚未認可中國銀行 業已具備CCS(母國綜合並表監管標準)監管要求,美國市場的大門並未就此對中資金融機構完全敞開。從說法上,他們把主動權把握在了自己手中。


  這更凸顯了進入美國市場的不易。工行紐約分行設立申請得到批准的背後,是中國銀行業改革與發展的大背景。


  十幾年前,在西方媒體看來,中國銀行業已「資不抵債」。1997年10月,美國《商業週刊》在一篇報導中這樣寫道:「四大銀行有至少900億美元不良資產,由此,在技術上已經破產。」那時,工行剛在美國設立代表處,工農中建四大銀行開始啟動股份制改革。


  幾個月後,英國《經濟學家》雜誌則用「按照西方標準,中國國有銀行已破產3遍以上」來描述他們對中國銀行業的看法。當時,中國大型商業銀行報告的不良資產率為25%,而市場的估計基本在35%至40%。


  「當時,紐約州銀行廳根本不接收中資銀行遞交的分行設立申請。他們認為中資銀行離美國市場准入條件還有十分遙遠的距離。」吳斌告訴《第一財經週刊》。那時,工行紐約代表處只是個聯絡處,無權開展經營活動。


  一年多後,四大資產管理公司成立,剝離了大型商業銀行及國開行近1.4萬億元不良資產。2005年,工行改製為股份制有限公司。第二年,工行上市,在 上海與香港同日掛牌。2008年,工行實現了自2003年以來連續6年的高增長,稅後利潤複合增長率為37.5%,成為全球市值最大的銀行。正是在這一 年,他們拿到了美國市場的准入資格。


  「中國銀行業在美申設成功與否,將主要取決於銀行素質、監管機構跨國監管能力以及中美關係。」吳斌說。


  現在吳斌在北京復興門內大街的工行總部對《第一財經週刊》說:「工行將在全球60個最主要的國家和地區開展業務,直面匯豐、花旗、摩根大通等大型跨國金融機構的競爭。」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是工行國際部總經理。


  在他看來,這既是全球各大銀行國際化進程的目標,也是工行國際化的必由之路。而要實現這一目標,將主要通過自主申設與海外併購的方式來進行。


  吳斌是工行國際化進程的見證者。近十年來,工行國際化進程逐步提速,用數字來表達的話,可以是這樣:境外機構總資產從2000年的36億美元增加至 2011年的1247億美元,增長了35倍;利潤從3400萬美元增至近10億美元,增長了29倍。除個別當年新設機構外,境外機構全部實現盈利。在衡量 銀行盈利能力的重要指標「淨資產收益率」上,超過許多歐美銀行,2011年為12.4%。


  事實上,銀行國際化,就是把資源分佈到全球,擺脫對單一市場的依賴,也分散風險。


  如今,工行在全球34個國家和地區開展業務,有252家境外機構。一個對比數據是,匯豐在全球超80個國家和地區開展業務。不過,匯豐的全球分支呈遞減趨勢,而工行的網絡布點卻在穩步增加,銀行業國際化格局正在發生變化。


  不過,工行還得面對新問題—全新的市場、迥異的文化。比如,連最基礎的員工面試都須慎之又慎。它正在融入其中,加速這種變革。當然,這背後是中國金融機構實力的提升,甚至是國際政治的變局。


  紐約是世界金融中心,和全球同行一樣,紐約分行正式營運要解決很多問題。比如,營業場所選址、業務佈局、IT系統建設、現金庫房準備及人員招聘等。


  最令中資銀行頭疼的,莫過於複雜的合規性要求。多重監管的反洗錢法、雙線多頭監管體系,都使得編寫業務合規手冊成為一大難題。


  你能想像,在紐約曼哈頓開銀行與在北京長安街開店的房租是差不多的麼?的確是這樣。前者總成本大約為後者的1.5倍,因為紐約人工十分昂貴。在美國開銀行,最昂貴也最重要的就是人力配置,工行總行對此很謹慎。


  吳斌的故事或許可以作為一個樣本。2007年中,時任盧森堡分行總經理的吳斌接到總行通知,派他去美國籌建紐約分行。在這個平靜的歐洲國家生活和工作了8年的吳斌感到很突然,也很不情願。盧森堡分支的各項工作已步入正軌,業務經營日漸成熟,「突然離開非常不捨」。


  紐約、倫敦、香港這樣的國際金融中心,是銀行國際化的必經之地。在各項准入條件都基本具備時,即使不情願,吳斌還是赴任了。


  當時,紐約代表處加上吳斌一共3人,他經常在晚上11點和凌晨5點接到電話,因為這個時間點正好對應國內的上午11點和下午5點。


  「在紐約工作非常辛苦。在歐洲時,與國內也有時差,但有半天重疊,與總行的溝通在那半天就搞定了。但在紐約不行,兩地的白天與晚上整個是顛倒的。」吳斌說。


  分行開業時,總行調派了11名具有國際化工作經驗的同事前往紐約。吳斌又在當地招聘了11名員工,組成了紐約分行的經營團隊。


  「HR、合規官以及法律顧問,一定要在當地請,他們熟悉運作規則與法律法規。美國法律注重保護員工利益,小疏忽就可能引起訴訟案,得不償失。」吳斌說。


  在紐約,面試提問都要非常小心,不能問任何帶有歧視性質的問題,比如「哪年中學畢業」,這意味著可能在試探面試者的年齡,面試者就能以此理由起訴公司。


  在美國,有關血統、民族、國籍、年齡、生育計劃、畢業時間、宗教等問題,都是面試官詢問時的禁忌。換句話說,面試的原則是這個問題是否與工作密切相關,是否能判斷面試者技術水平、工作能力,這和中國的招聘文化截然不同。


  目前,工行紐約分行員工總數已超過50人,約3/4是在當地招聘的,幸運的是沒有發生員工起訴的事情。


  工行紐約分行所處的特朗普大廈位置離中央公園不遠,背後是索尼大廈,旁邊有奢侈品品牌Tiffany和Gucci專賣店,遊人如織。特朗普大廈大堂與最初幾層都是咖啡館,二樓有家星巴克,人來人往,行色匆匆。


  紐約分行佔據了這座大廈20樓的一整層,既是營業場所,也是總部所在地。


  2008年10月15日,紐約分行開業,紐約最高建築帝國大廈為其點亮了極具中國意韻的紅色與黃色綵燈,這是它第一次為一家企業亮燈,也是工行品牌在 美國的首次亮相。當日,美國地產大亨、電視名人唐納德·特朗普(紐約分行的房東),專門在大堂迎接姜建清,並為他做導遊。隨後,姜建清還專門前往《華爾街 日報》總部所在地,出席專訪午餐會。


  紐約分行的開張儀式非常熱鬧,但設立的時機難言多麼恰逢其時,當時正值美國次貸危機肆虐。2008年3月,貝爾斯登被摩根大通收購,交易價為每股2美元。大約半年前,它的股價是120美元。


  「每天上下班都要路過雷曼兄弟大樓,突然有一天,它的牌就被摘了,換成了巴克萊的標誌。」吳斌回憶起當時的狀況,「州銀行廳廳長奈曼在給我們頒發牌照時說,這是他近期聽到的少數好消息之一。」


  和美國銀行一起抵抗金融危機,是監管機構放低門檻、准許中資銀行進入美國市場的重要原因之一,不過也意味著紐約分行在業務開拓上的大環境並不理想。


  拿下美國金融市場准入資格,對於吳斌和工行來說還只是一個開始,落地之後能否生根是他們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


  開業初,紐約分行確定了市場定位:做中國人的生意。以中資公司在海外分公司、子公司為主要目標,利用地處美國的優勢,開展美元清算業務。


  和其他市場自主申設一樣,這個目標在來紐約前已定好,這是中資銀行海外機構慣用的辦法。先期進入紐約市場的中行和交行,服務對象就包括社區僑胞、中資 機構以及中小企業,這意味著新來的工行難免要與它們產生同質化競爭,競爭力難以體現。當時,在美經營多年的中行和交行,也很難成為當地的主流銀行。


  紐約分行獲批前,工總行已做了幾年調研,並提供了一本書厚厚的客戶名錄表,上面全是中資機構在美分支的信息。總行還特意安排,把美國公司在國內開展的國際業務資源也劃撥給紐約分行,目的是確保他們有業務可以做。


  因歷史原因,1981年,中行在紐約開設分行。十年後,交行進入美國市場。緊接著,美國頒佈《外資銀行強化監管法案》。此後,一直到2008年,工、建、農、招各大行紐約代表換了數任,但無一獲准在美開設分行。


  工行董事長姜建清說,銀行國際化未來將面臨的挑戰,是如何爭取本地客戶群,積極介入當地主流市場,與目標客戶建立穩固的銀企關係。也就是說,工行能否在紐約生根發芽,最終還是要指望美國的客戶,做中資公司生意體量不大,也不符合國際化的最終目標。


  2008年開始的金融危機反而給工行提供了一個進入的機會。當時,美國市場上銀行同業拆息飆漲,金融機構惜貸如金,市場不斷傳來世界500強企業花血本融資的消息。


  輝瑞製藥就是其中之一,它也是當時全球不到十家還保持標準普爾3A評級中的一家。


  2009年1月26日,市場傳出消息,輝瑞準備收購惠氏製藥,總交易額680億美元,由美國銀行和高盛牽頭組建銀團貸款,在市場開出的融資價碼為 Libor+600點以上(銀行同業拆息加600個基點),高出當時市場利率水平數百個基點。也就是說,從同業間拆借,再貸出去,可以賺幾百個基點。


  聽到這個消息後,吳斌團隊約見了美國銀行相關負責人,表達參與銀團貸款的意願。這位負責人聽說過工行紐約分行,但對其參貸能力持懷疑態度。經過吳斌團隊不斷遊說,最終,對方答應給他們一個機會。


  接下來三天,紐約分行團隊解讀銀團貸款、評估併購風險、翻譯銀團貸款關鍵條款,主持分行貸審會,準備上報總行報告。分行副總經理畢明強還專程飛赴北京,向總行貸審會匯報詳情,並提出參貸申請,經過仔細審查,獲批參貸3.25億美元。


  這是紐約分行參與的第一筆信貸業務。從申請到獲批及至貸款終止,歷時3個月,他們從中純賺120萬美元(輝瑞用這些錢買了一個貸款的承諾,並未提款)。


  就這樣,輝瑞製藥成為了工行客戶。2010年,輝瑞還邀請他們參加新的循環銀團貸款。


  吳斌團隊參貸輝瑞是這樣考慮的:銀行是經營風險的,在這些大公司困難時,管控好風險,給它們提供融資便利。兩級貸審會總行與分行已仔細權衡收益與風險。給輝瑞貸款,就像在中國給中石油貸款,如果這樣的企業也破產了,美國經濟就完了。


  一個偶然的機會,紐約分行走上了高端路線,市場定位也轉變為「做世界500強企業客戶群生意」。


  此後,他的團隊開始拜訪世界500強企業,GE便是其中一家。


  2009年,GE與其他企業一樣遭遇現金流危機。集團CFO Keith S. Sherin找到工行紐約分行商談貸款事宜。經過幾次分行貸審會與三輪總行貸審會,貸款申請獲得工行批准。


  一個有趣的小插曲是,Keith S. Sherin拿出一份標準貸款合同,合同約定:「貸款期限內,GE有權提前還款,且不用交違約金。」借款人提前還款需交納違約金是銀行貸款合同的慣用條款,因為提前收回的貸款資金面臨再投資風險。


  Keith S. Sherin接著說:「其他條款也不會更改。我們與所有貸款行均使用同一份合同,變更條款對其他銀行不公平。」


  吳斌的團隊有些為難,和其他公司談合同條款時幾乎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不過,紐約分行還是與GE達成了協定,回報是相對較高的資金價碼。


  簽署協議時,Keith S. Sherin說:「GE(集團層面)百年歷史上,你們是我們的第一個中資貸款行,我們從未從中國的銀行手裡借過錢。」


  今年,那筆貸款將到期,GE並未行使提前還款權。後來,Keith S. Sherin還把大筆資金也存放在了工行紐約分行。


  中資銀行不但代表了雄厚的資本,也意味著背後廣闊的中國市場,很多跨國公司找上門正是衝著中國市場來的。沃爾瑪就是其中之一,它是在工行紐約分行開戶的第一個當地公司。


  2008年年底,時任沃爾瑪CFO的 Thomas M. Schoewe來到工行紐約分行。那天下午,特朗普大廈20樓沸騰了,連新招聘的本地員工Vito Ferrara都相當詫異:沃爾瑪總公司到這個只有20多名員工的新設分行開戶!


  吳斌解釋說:「沃爾瑪公司與工行在中國有很好的業務合作。為了延續和加強在全球範圍內的業務合作,才找到我們。」


  在美國市場推銷工總行與中國市場,紐約分行慢慢摸索出了一條差異化經營的發展道路。開業後半年,紐約分行的客戶結構已初步形成。貸款客戶中,90%是美國大公司。


  在美國,與監管官員打交道很簡單,按規矩來就行了,對方不喜歡surprise。紐約分行申設審批關鍵時期,恰逢美國聖誕節,代表處準備了一款總價幾 十美元的紅酒配果籃送給監管機構。第二天,監管官員打來電話:「謝謝好意,快把果籃拿走。」為了防止果籃變質,代表處只好派專人去取。


  美國監管機構每年要對銀行進行一次例行檢查,監管官員不接受宴請,即使偶爾一起吃飯,還一定要AA制。


  這種監管文化不但有對監管人員的嚴格管理,更有對銀行運營的細緻審查。監管官員曾問吳斌的同事:「工行總行是不是搬過幾次家?」


  吳斌的同事一頭霧水。


  監管官員擺上一堆年報,指著上面的地址問:「(復興門內)Dajie、(復興門內)Street與(復興門內)Avenue,明明是三個地址。」


  這三個在中國不同年代的翻譯引起了監管官員的注意。在他看來,Avenue是主幹道,Street是支線道路,Dajie可能是專指遙遠北京的某個胡同。


  任何小小的改動,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取道美國進入美洲市場,只是工行國際化的一個縮影。不同市場需要不同的經營策略,在東南亞可多做與邊境貿易配套的貿易融資、結算;盧森堡保密法與稅法有特色,適合開展基金託管、理財業務;美國資本和貨幣市場活躍,可多做資產業務。


  工行出海從20年前在新加坡設立代表處開始。截至目前,通過自主申設,工行已進入了29個國家和地區。今年上半年,工行中東分行稅前利潤3600萬美 元,較去年同期增長了157%。同期,工行全資子公司工銀歐洲在波蘭開設分行申請得到了波蘭金融監管局正式批准,成為第一家獲准在波蘭營業的中資銀行。


  申設不是唯一的的手段,有些海外市場,因政策原因而難以申設分支,或者很難快速進入主流。此時,併購便是實現海外擴張經營策略的重要手段。截至目前,工行共成功進行了11次收購,快速實現或強化了對重點目標市場的覆蓋,在戰略性市場進入了主流銀行行列。


  工行進入非洲市場,就是通過併購南非標準銀行來實現的,這家銀行是非洲最大的商業銀行。對南非標準銀行的收購,創下中國企業境外投資單筆金額紀錄,同時也是南非收到的單筆最大外商投資。


  2007年10月25日,工行與南非標準銀行簽署協議,出資54.6億美元(約367億南非蘭特)收購其20%股份,成為該行第一大股東。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雙方發表收購轉讓公告的4天後,花旗南非銀行業分析師Henry Hall發表了一份名為《我們不會對每股136蘭特的協議轉讓投贊成票》的研究報告,內容直指南非標準銀行賤賣股權。


  這份報告攪亂了部分標準銀行股東的心情,引起輿論嘩然。


  央行副行長、曾任工行董事會秘書兼戰略管理與投資者關係部總經理的潘功勝在《大行蝶變》一書中分析,Henry Hall發表該報告的原因之一,可能與商業利益有關。


  當時,花旗集團在非洲勢力強大,若收購達成,會對花旗全球戰略、尤其是非洲業務造成較大威脅。


  據知情人士透露,這件事最終以姜建清到訪南非,進行政府公關,才得以劃上句號。


  近幾年,標準銀行與工行的關係更加緊密。2011年,標準銀行把阿根廷分行80%的股份賣給了工行。


  潘功勝分析,經驗就是保密很重要,股價、競購者干擾等因素,都將直接影響併購結果。


  事實也是如此。工行放棄香港永隆銀行的併購,原因之一就在於消息在市場傳出。


  2008年3月,在香港已經營75年的永隆銀行準備出售股權,工行當即介入併購。競購共三輪,工行在第一輪勝出。但由於市場傳出永隆出售控股權的消 息,一時間對永隆的出價水漲船高,國內外買家紛紛介入。進入第二輪時,在第一輪出局的招行重返競購,報出的收購價格遠超工行與澳新銀行。隨後,工行退出競 標。


  這宗併購案最終以招行出價156.5港元/股成交。據知情人士透露,工行董事會對併購的最終授權價格為153港元,工行與永隆失之交臂。


  通過戰略性收購一舉進入主流市場是工銀在香港的首選發展策略。2000年,工行收購友聯銀行後更名為工銀亞洲;2003年,收購華比富通銀行;兩年後,收購華商銀行,正是通過一系列收購,工銀亞洲躋身香港第六大本地上市銀行。


  退出永隆併購後,工行將工銀亞洲私有化並退市,以全行資本實力支持工銀亞洲的發展。2011年,工銀亞洲在香港銀行業的綜合排名上升至第5位。在所有海外版塊中,工銀亞洲的資產與盈利額均居首位。


  工銀亞洲董事總經理兼行政總裁(CEO)陳愛平表示,工銀亞洲已進入第二個發展階段,即從2009 年至今的內涵式發展階段。此前是借船出海,現在是靈活獲取工總行經營管理資源,實現更有效的業務聯動與整合。


  目前,工銀亞洲總資產已超3000億港元,存貸款餘額雙雙突破2000億港元,年淨利潤30億港元。與2000年相比,資產規模增長了10多倍,盈利水平提升超過15倍。


  「無論在境內境外還是哪裡經營銀行業務,首要的任務是瞭解客戶需求。成熟市場和新興市場客戶需求差異很大,這決定了不同的市場會採取不同的經營模式。 比如香港的外部環境很好、基礎設施完善、擁有高素質的人力資源,但競爭非常激烈,這些都必須充分考慮。」陳愛平對《第一財經週刊》表示。


  在毗鄰香港的澳門,過往的遊客隨處可以看到標有「ICBC」Logo的櫃員機,這要歸因於工行對賭王何鴻燊旗下澳門誠興銀行的併購。


  對誠興銀行的併購,使得工行在亞洲市場的佈局更加完善,同時借助誠興銀行的網絡,順利將觸角延伸到葡語系國家。工銀澳門成為澳門最大本地註冊銀行,在全部27家銀行中的排名由第12位上升至第2位。


  20年裡,工行還進行了如下併購:併購印尼Halim銀行—這是中國銀行業首次跨國併購;收購泰國ACL銀行迅速進入泰國市場;以捆綁交易方式收購東亞銀行(加拿大),完善北美佈局;收購東亞銀行(美國)使北美零售業務破冰……


  工行董事長姜建清對海外併購定下了兩年內實現盈利的目標。定下這個目標,除了匹配收購與發展策略,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工行自主開發了一套全球通連的系統—FOVA系統(境外機構綜合業務處理系統)。


  這是一個多幣種、多語言、跨時區的全球一體化科技平台。通過這個平台,工行可以在全球範圍內提供統一標準的金融服務,也可以為境外機構產品創新提供系統支持,還可以控制提高境外機構風險管理能力。


  換句話說,這個系統可以實現客戶、業務、技術和信息資源的共享傳遞。新併購或申設的分支,只要與這個系統對接,便可順利實現業務整合與資源共享。


  舉例來說,一個總部在海外的跨國公司客戶,如果與工行簽訂了現金管理業務的協議,只要在工行與跨國公司都有分支的地方,總公司便可以瞬間看到這些分支的現金餘額,只需一個指令,現金可以迅速被歸集到某一個分支。


  對內部來說,工行的全球分支,也可以看到客戶公司在全球的現金流情況(現金流通常是銀行提供貸款與否的重要參考依據之一)。


  2012年年初,FOVA系統又進行了一次升級,工銀亞洲成為了最後一個接入FOVA系統的海外分支。至此,工行境外分支機構都併入了這個系統。吳斌說:「中資銀行裡只有我們能夠做到全球系統統一。開發類似系統,最少需3至5年,耗資非常巨大。」


  除了技術和資金上的提升,人才培養一直是工行國際化過程中的短板。起初,海外分支更注重在海外本地市場招聘員工,只從總部外派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等極少數高管。當新設海外分支,需要用人時,在其他市場培養起來的人,很少願意前往,導致人力配備緊張。


  工行吸取經驗,增加了外派人數,從1992年到2011年,共派出5700名員工,平均來算,每個國家或地區的外派員工數為168人。


  工行的國際化進行了20年,觸角延伸到的國家和地區,已幾近追平遠早於他們起步的中行。中行2011年年報披露,已在中國內地、香港、澳門、台灣及 32個國家開展業務。中行與工行的海外分佈,已將其他中資行較遠地甩在其後。如今,工行的網絡覆蓋34個國家和地區,但離他們定下的60個的目標還有很大 差距。


  不過,他們還需要考慮,有那麼一天,海外市場不能只停留在依靠總行雄厚資金開展傳統的利差業務,在資本市場、財富管理等非利差市場的金融業務上,工行 將要和匯豐、花旗、渣打等巨頭同行在世界各地相遇。吳斌說,全球資本市場將是中資銀行接下來要專注發展的領域,這將是繼續贏得未來之前需要做好的準備。


  接下來,在速度與效益的選擇中,工行將追求後者。


  「在一些西方同行看來,工行的海外擴張在加速,但顯得比較謹慎。在我們看來,小步徐行與過山車之間,我們必然選擇前者。」吳斌告訴《第一財經週刊》。


  海外開拓並不總是鮮花與掌聲,中國銀行紐約分行就曾經發生過「違規經營」之事,最終被中美兩國金融監管機構共同罰款2000萬美元。


  在未來的金融市場上,中國將是一個不可被忽略的角色,而在國際性銀行的締造進程中,工行將注定是主要角色之一。


  當然,它會面對越來越多的競爭者以及新的挑戰。


  (實習記者鐘琦琦對本文亦有貢獻)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38593

高盛尋求清倉工行 總收入將達上百億美元

http://wallstreetcn.com/node/24998

週一,高盛啟動對中國工商銀行11億美元股份的拋售,這也意味著高盛將清倉對工行的全部持股。

據IFR引述該筆交易的條款清單,高盛拋售工行股份的價格定於每股5.47港幣至5.50港幣之間,以週一工行收盤價5.64港幣來計算,高盛的售價要低3%左右。

高盛拋售工行股份,也將標誌著高盛一個時代的結束。

此次拋售將成為高盛一年時間內的第三次類似行動。至此,2009年以來,高盛至少分六次減持工行股份,此前幾次公開出售分別為:

2009年6月

     高盛出售所持工行股份的20%,套現19.1億美元。

2010年9月

     高盛出售價值30.4億股工行股份,佔其所持工行股份比例超過20%,此次出售高盛套現22.5億美元。

2011年10月

     高盛當季財報淨虧損,部分原因是因為10億美元工行股份的減記。

2011年11月

     高盛出售17.5億股工行股份,價值11億美元,至此,高盛持有工行股份降至2.2%*收購時為4.9%,出手前為2.9%)。

2012年3月

     高盛在亞洲出現2008年以來首次全年虧損,部分原因是所持工行股份帶來的損失。

2012年4月

     高盛出售35.5億股工行股份,套現25億美元,買方是新加坡淡馬錫銀行。

2013年1月

     高盛再次出售工行股份,籌得約10億美元。

2006年工行在港上市之前,高盛以25.8億美元買入了工行股份,佔工行股份4.9%。關於高盛清倉工行後能從這筆交易中得到多少收入,路透、FT和WSJ給出了不同的計算版本:

據路透社計算,如果此次高盛成功售出11億美元工行股份,那麼高盛出售工行股份的總收入將達到101億美元。

但FT給出版本稱,總收入將達到99億美元。

而WSJ則報導,高盛將從這個歷時7年的投資中獲得總收入97億美元。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55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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