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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西蒙斯高频交易的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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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斯的大奖章基金连续20年平均每年盈利35%,连巴菲特和索罗斯都望尘莫及

[ 在国内市场,目前基本上没有高频交易的土壤,股票市场是T+1,股指期货市场的持仓、交易频率都有很大的限制,商品期货市场可以做一些日内的短线交易 ]

西蒙斯的大奖章基金是华尔街对冲基金的一个神话,连续20年,平均每年盈利35%,如果考虑该基金5%的管理费和40%的提成的话,它每年的收益率超过60%。这个收益率远远超过了巴菲特和索罗斯。

西蒙斯的策略主要是利用强大的数学模型和计算机软件,在全球市场的不同产品中,进行高频交易,赚取微小的波动差,从而获取一个稳健持续的收益。这种属于市场中性策略,不太受牛市熊市的影响,只要有波动就能赚钱。西蒙斯的大奖章基金能在2008年金融危机全球市场暴跌的情况下获得80%的收益率,原理就在此。

综合而言,高频交易主要包括下面几种策略:流动性回扣交易(Liquidity Rebate Trading)、猎物算法交易(Predatory Algorithmic Trading)和自动做市商策略(Automated MarketMakers Trading)。

为了清晰地阐明上述高频交易策略,这里构建一个和实际交易非常相吻合的案例。一个买方机构投资者决定以30美元左右的价格购买10000 股公司XYZ 股票,像共同基金、养老基金等大多数买方机构投资者一样,该买单首先被输入到其算法交易系统。为了减小对市场价格的冲击影响,投资者的算法交易系统一般对该大额买单进行两阶段处理:首先将其分解为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小买单(一个小买单通常在100~500股之间),然后将这些小买单按某种设定的顺序投放到市场。

流动性回扣交易

为了争取更多的交易订单,美国所有的证券交易所都为那些创造流动性的券商提供一定的交易费用回扣,通常为0.25美分/股。不论买单还是卖单,只要交易成功,交易所即向该流动性的原始提供券商支付回扣,同时向利用该流动性进行交易的券商征收更高的费用。随着这种激励机制的日益普及,越来越多的以专门获取交易回扣为赢利目的的交易策略便应运而生了。

在本案例中,假设机构投资者的心理成交价格在30~30.05 美元之间。如果交易系统中的第一个买单(如100 股)配对成功,以30 美元价格成交。这样,交易系统中第二个买单(如500 股)便跳显出来。再假设该买单也配对成功,以30 美元价格成交。根据上述交易信息,专门从事流动性回扣策略的高频交易者的计算机系统即可能察觉到机构投资者其他后续30 美元买单的存在,于是,回扣交易商计算机采取行动,报出价格为30.01 美元的买单100 股。毫无疑问,那些曾以30 美元出售股票XYZ 的券商更愿意以30.01 美元的价格出售给该回扣交易商。

在交易成功之后,回扣交易商立刻调整交易方向,将刚刚以30.01 美元购得的100 股股票以相同价格,即30.01 美元挂单卖出。由于30 美元股价已不复存在,故该卖单很可能被机构投资者接受。

这样一来,尽管回扣交易商在整个交易过程中没有赢利,但由于第二个主动卖单给市场提供了流动性,从而获得了交易所提供的每股0.25美分的回扣佣金。不言而喻,回扣交易商所获得的每股0.25 美分的盈利是以机构投资者多付出的1.0 美分为代价的。

猎物算法交易

在美国,超过一半的机构投资者的算法报单遵循SEC 国家最佳竞价原则(National Best Bid or Offer,NBBO)。所谓NBBO,即当客户买入证券时,券商必须保证给予市场现有的最佳卖价;同样当客户卖出证券时,券商必须保证给予市场现有的最佳买价。根据该原则,当一个报单由于价格更为优先从而在排序上超过另一个报单时,为了能够成交第二个报单,常常调整股价并与前者保证一致。事实上,一只股票的算法报单价格常常以极快的速度相互攀比追逐,从而使该股票价格呈现出由高到低、由低到高的阶段性变动趋势。这也正是在实际交易中经常看到数量有限的 100股或500股小额交易常常将股价推高或拉低十美分至几十美分的原因。

猎物算法交易策略即在对上述股价变动历史规律进行研究基础上而设计的。一般而言,该策略通过制造人为的价格来诱使机构投资者提高买入价格或降低卖出价格,从而锁定交易利润。

在本案例中,假设机构投资者遵循NBBO并且心理成交价格在30~30.05 美元之间。像上例中流动性回扣交易商一样,猎物算法交易商用非常相似的程序和技术来寻找其他投资者潜在的连续算法订单。在计算机确认价格为30 美元的算法报单的存在后,猎物算法交易程序即发起攻击:报出价格为30.01 美元的买单,从而迫使机构投资者迅速将后续买单价格调高至30.01 美元;然后猎物算法交易商进一步将价格推高至30.02 美元,诱使机构投资者继续追逐。

以此类推,猎物算法交易商在瞬间将价格推至机构投资者所能接受的价格上限30.05 美元,并在此价格将股票卖给该机构投资者。猎物算法交易商知道30.05 美元的人为价格一般难以维持,从而在价格降低时进行补仓赚取利润。

自动做市商策略

众所周知,做市商的主要功能即为交易中心提供交易流动性。与普通做市商一样,自动做市商高频交易者通过向市场提供买卖订单来提高流动性。不同的是,他们通常与投资者进行反向操作。自动做市商高频交易者的高速计算机系统具有通过发出超级快速订单来发现其他投资者投资意向的能力。例如,在以极快速度发出一个买单或卖单后,如果没有被迅速成交,该订单将被马上取消;然而如果成交,系统即捕捉到大量潜在、隐藏订单存在的信息。

在本案例中,假设机构投资者向其算法交易系统发出价格在30.01~30.03美元之间的系列买单,外界无人知道。为了发现潜在订单的存在,自动做市商高频交易者的高速计算机系统开始以30.05 美元的价格发出一个100股的卖单。由于价格高于投资者价格上限,因此没能引起任何反应,于是该卖单被迅速撤销。计算机又以30.04美元的价格再次探试,结果还是没能引起任何反应,于是该卖单也被迅速撤销。计算机再以30.03美元的价格继续探试,结果交易成功。基于此,计算机系统即意识到一定数量价格上限为30.03美元的隐藏买单的存在。于是,运算功能强大的该计算机系统随即发出30.01美元的买单,并利用其技术优势赶在机构投资者之前进行成交,然后再以30.03美元的价格反卖给机构投资者。

以上三种就是主流的高频交易策略,这种策略对计算机和网络的性能要求极高,以至于有些交易机构将自己的服务器群组(server farms)安置到了离交易所计算机很近的地方,以缩短交易指令通过光缆以光速旅行的距离。

实际上,高频交易给市场带来的影响,在投行机构之间早已有较为激烈的讨论。芝加哥联邦储备银行的报告指出,虽然高频交易对市场也有好处,能够增加股票市场的流动性,但一旦程序出错或人为疏忽都有可能对市场走势造成灾难性影响。

另外一个问题是:高频交易涉嫌市场公平问题,高频交易需要的设备和计算能力对中小投资者是一种不可逾越的门槛,这些利用高频交易获取收益的机构,可能造成市场的不公平。

在国内市场,目前基本上没有高频交易的土壤,股票市场是T+1,股指期货市场的持仓、交易频率都有很大的限制。商品期货市场可以做一些日内的短线交易,但是离高频交易尚且有很大的距离。从监管层的态度以及国内市场的发展来看,高频交易在国内短期内无法成为一个主要的交易方式。(作者系东方证券资深分析师,博士,即将出版《量化投资——策略与技术》) 打开西蒙斯高频交易的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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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感覺手裡有了權力」 專訪《美國偶像》創始人西蒙·富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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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感覺手裡有了權力,熱衷於推介新的明星,樂於成為造星流程裡的一分子,這會給節目帶來更多的激情。

每個歌手拿出最好的表現,每週都有贏家和輸家,整個國家都坐下來,收看,參與,關心,這才是「賽事節目」的典範。

——西蒙·富勒

「我有很多理由感謝西蒙·富勒,其中一個特別的理由我一直記在心中。他介紹我認識了一個年輕的女士,她叫維多利亞·亞當斯,她後來變成了貝克漢姆太太。」2007年,美國《時代》週刊評選「100位影響世界的人」,西蒙·富勒名列其中。大衛·貝克漢姆為他撰寫了一篇文章,名字就叫《西蒙·富勒》。

富勒是曼聯的超級粉絲,貝克漢姆曾是這支球隊的「超級明星」,兩人在1990年代一場曼聯球賽中相識。「你能很直接地感受到他是一位真正的足球迷。我認為足球促使他具備了競爭精神。」貝克漢姆寫道。從那時起,富勒就一直是貝克漢姆的經紀人。在富勒的包裝下,貝克漢姆逐漸從體育跨界到娛樂和時尚圈,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時尚巨星。

富勒擁有電視製作人和明星經紀人雙重身份,他被西方媒體稱為「造星高手」。他有過很多首創,包括一系列「偶像」節目,最知名的是第一個全民投票的歌唱選秀節目《美國偶像》。他也是另一檔舞蹈類「偶像」真人秀《舞林爭霸(So You Think You Can Dance)》的聯合創始人。

維多利亞所在的「辣妹」組合,也是富勒的造星成果。1996年,富勒碰到了詞曲作者艾略特·肯尼迪,肯尼迪正受音樂製作人赫伯特父子邀請,為一個五人女子演唱組合創作歌曲。這支組合當時還沒有名字,是赫伯特父子1994年在報紙上發佈廣告,從四百多報名者中「海選」來的——這是《美國偶像》「海選」形式最初的靈感來源。

肯尼迪牽線,富勒與女孩們簽約,擔任她們的經紀人。富勒需要給這個組合起個聳動的名字,後來她們就叫「辣妹」。「辣妹」成為富勒創辦的音樂經紀公司「19娛樂」旗下藝人,首支單曲很快由維京唱片發行,第一週便挺進英國唱片排行榜第三位,隨後連續7周保持冠軍,辣妹組合迅速躥紅。

隨後,富勒還為辣妹組合策劃了全球巡演,將她們推向國際樂壇。然而,他的「鐵腕」讓走紅的女孩們一時接受不了,1997年,她們與富勒解約。離開富勒的辣妹組合發展並不順利,很快,維多利亞就回來,找到富勒,與他單獨簽約。在富勒安排之下,維多利亞與貝克漢姆「一見鍾情」。

2001年,富勒在英國創辦了歌唱真人秀節目《流行偶像》,隨後移植美國,成為《美國偶像》,「19娛樂」公司擁有《美國偶像》的版權。2005年,《美國偶像》如日中天,富勒卻以現金加股票的形式,以2億美元將「19娛樂」整體賣給了CKX公司。

「賣出『19娛樂』並不是我頭腦發熱,我仍然有充足的資金。同時,我還能脫手一部分公司業務,可以多出時間想新的創意,做一些我想做的新事情。」富勒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出售公司之後,富勒仍然擔任19娛樂的CEO,坐享股票利潤分成,並同時兼任CKX的創意顧問。在此期間,他參與了對貓王和拳王阿里資產的收購和代理經營。

2010年,在CKX的5年任職到期,富勒組建了新公司「XIX娛樂」。公司的核心業務依舊與造星有關。除了貝克漢姆與維多利亞,與XIX簽約的明星名單不斷擴大,包括F1賽車手路易斯·漢密爾頓、網球運動員安迪·穆雷以及《美國偶像》選出的許多歌手——比如「《美國偶像》歷史上最賺錢的兩名歌手」凱莉·克拉克森、凱莉·安德伍德。「辣妹」也重回富勒門下,成為XIX的簽約藝人。

富勒的新業務還有很多,包括與蘋果iTunes合作,在線銷售簽約歌手的作品。至今,他旗下歌手的作品已經通過了iTunes獲得了1.8億次的付費下載量。

2011年5月,好萊塢星光大道為他舉辦了一場隆重的摘星儀式,西蒙·富勒成為星光大道上第2441位留名者。

在富勒眼裡,《美國偶像》是他職業生涯最常青的成就。「創辦一檔能影響世界的娛樂節目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而它早在12年前就已經實現了。再多的金錢也不能打敗我那個時候經歷的喜悅時刻。」他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中國市場對於富勒而言,是下一個「不可預知的挑戰」。「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國家,我喜歡走到娛樂工業的前沿,在這裡,機會是無限的。」富勒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每個人唱歌都是為了要贏」

南方週末《美國偶像》已經做了12季,為什麼現在才做中國版?

富勒:過去十年,《美國偶像》從世界各地的電視公司接到了太多好生意,但我們一直覺得進入中國時機未到,直到現在。我很興奮,因為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偶像」是美國電視上最成功的娛樂節目,當我瞭解中國的文化與人才,我感覺中國人一定會喜歡像「偶像」這種節目裡呈現的所有積極的價值觀。

南方週末你做《流行偶像》的時候,認為競賽性和競技特性是「偶像」最重要的特點,這個判斷是怎麼形成的?

富勒:我絕對是受到了體育比賽那種激動人心和競技性的影響,我一直都想將這種感覺帶進現場真人秀表演中,每個人唱歌都是為了要贏。我當時想做一台電視節目,能有那種重大賽事的氛圍。

南方週末如今電視上選秀節目很多,你覺得《美國偶像》與其它選秀節目有什麼不同?

富勒:《美國偶像》是唯一專注於有才華的表演者的選秀節目。《美國偶像》的誠實和正直是其他節目所不具備的。它是這類節目中最老牌的,必須想辦法做出新鮮感,但我們一直非常小心,是為了避免丟掉它的精髓,那就是讓夢想成真,以及製造新一代明星。這一點我們做得比世界上別的節目都要成功。

我們是真正讓夢想成真的節目,有各種類型的歌手賣出多倍白金唱片。我們在音樂、電影、電視和戲劇領域都造出了大明星。

我們把獲勝選手當作真正的藝人,而不只是比賽的贏家,他們與世界上最傑出的藝人一起,由同樣的營銷團隊進行營銷推廣。節目的產業完整性和跟蹤記錄首屈一指。在節目中獲勝非同小可。我們最近的冠軍菲利普·菲利普斯在美國已成為巨星,他首發的兩支單曲銷售量已超過500萬,他的專輯已經賣出一百多萬張。我們的資產還在繼續積累。

南方週末為什麼《流行偶像》的影響力似乎不及《美國偶像》?

富勒:《流行偶像》在英國非常火。但要做美國歷史上最大的娛樂節目,一做那麼多年,是很少有人能辦到的。《美國偶像》獲得的好評和全球認可遠遠超過了我在英國做《流行偶像》能得到的,於是我把精力完全轉移到美國,力求全球性的成功。

南方週末是什麼使《美國偶像》獲得全球範圍突破性的成功?

富勒:很多年前我開創「偶像」節目的時候,還很少有節目能讓觀眾以這樣的互動參與進來。這個節目全在於觀眾與選手的感情牽繫,這種魔力產生了強大的吸引,使節目令人上癮。觀眾關心選手,跟歌手有了感情。他們感覺手裡有了權力,熱衷於推介新的明星,樂於成為造星流程裡的一分子,這給節目帶來更多的激情。我想翻新老氣的選秀節目格式,使它競爭更激烈,更有感染力,更意味深長。現場表演節目,每個歌手如此努力去拿出最好的表現,去贏得比賽,每週都有贏家和輸家,這帶來類似體育競賽的緊張感。這太令人興奮、讓人入迷了,這才是「賽事節目」的典範。整個國家都坐下來,收看,參與,關心。

「她們有權做任何她們想做的決定」

南方週末你創建了「辣妹」組合,你看中了她們身上的什麼特質?你怎樣策劃、放大那些特質?

富勒:像「辣妹」這樣的組合有她們自身獨特的魅力。她們目標明確、躍躍欲試、志在必得,我所做的就是激勵她們,用我的創意、營銷和眼界,幫助她們夢想成真。我講求真實,會根據她們不同的個性設計不同的造型,有時甚至故意展示她們的缺點,讓她們更真實。

南方週末:有人說你是個獨裁者,你認同這個評價嗎?1997年,「辣妹組合」正值黃金時期,卻宣告與你解約,解約的原因是什麼?

富勒:我不是。那時候組合內部關係緊張,她們想獨立出去,按自己的方式做事,脫離我的控制和影響。那時她們都是年輕女孩,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名的明星,她們有能力有資格做任何決定。所以我決定,最好是沒有我,讓她們接著走自己的路。

南方週末你跟藝人打交道有哪些原則?作為經紀人,你最看重藝人身上的什麼?

富勒:我尊重每一個共事的藝人,我欣賞他們的才華和熱情。尊重和信任是每一段融洽關係的關鍵,不管是在生意上還是在個人生活上。

南方週末:在你與「辣妹」解約之前一年,維多利亞和貝克漢姆認識了。傳說是你介紹的,是嗎?

富勒:是我介紹維多利亞給大衛認識的。維多利亞和大衛是一對完美的夫妻,他們都很年輕,也都有名,彼此能理解對方承受的壓力——這讓他們成為知己。

南方週末解約後你和維多利亞的關係如何?後來你們恢復合作,是出於什麼考慮?

富勒:維多利亞和我一直都有特別好的交情,我們再次合作特別自然,也很完美。我們從來沒翻過舊賬。

南方週末據說上海申花將會和貝克漢姆達成某種合作?

富勒:我們討論過大衛在全球的許多合作機會,中國方面有強烈的興趣,但目前我們還沒有與任何球隊討論過具體的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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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的足跡—《西蒙斯小傳(上)》 楓葉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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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離港外遊,這星期找來著名對冲基金經理詹姆斯.西蒙斯(James Simons)的故事,作為「名人的足跡」專欄內的《西蒙斯小傳》。這「小傳」的內容主要取材/校訂自信報專欄作家楊良河、林建在2012年10月發表的「數裏見真章」文章。

在眾多對沖基金中,量化成分(quantitative component)最重的,當數享負盛名的文藝復興科技公司(RenaissanceTechnologies)旗下的基金。基金的管理人詹姆斯.西蒙斯(James Simons)於1982年創立了該公司後,旗下的對沖基金表現非常優越,其旗艦產品──大獎章基金(Medallionfund)成立於1988年,該基金於1993年主動把現金退回給投資者,停止接受新資金,期間,基金的年回報率超逾30%。

西蒙斯自稱他的人生可分為三個階段:早期是一個數學家,中期是對沖基金經理,後期是一個慈善家。以筆者看來,他人生中這三個階段,都有一個主線貫徹其間:這個主線就是「數學」。其實他的一生都與數學在打交道,更難得的是,他以實際行動,通過量化基金的表現,去證明「數裏能見真章」這個命題。

西蒙斯少時就很愛思考數學問題,一生與數學打交道據說他3歲時就曾問過以下一個問題:「當汽車用完半缸油後,還剩下一半,再用一半後,還剩下1/4缸,如此類推,油不會用完,那汽車便不用再加油了」。從小時開始,西蒙斯便有要進麻省理工學院(MIT)讀數學的宏願,他在14歲的時候,找到一份臨時性的工作,由於對工作環境並不熟習,被老闆降了他的職務。離職時他和老闆道別。老闆問他將來有何打算,他說他要入MIT攻讀數學。老闆聞後認為非常滑稽:一個不記得東西放在哪裏的小男孩,又怎可以在頂級大學攻讀艱深的數學科呢!

到了要報讀大學的時候了,他申請了入讀MIT並且被取錄了,但同時又收到衞斯理大學(Wesleyan University,一所相當出名的Liberal Arts University,《福布斯》2012年全美頂尖大學排名21)的一個電話,邀請他到訪學校並為他設計了行程。受到衞斯理大學的重視,加上受美麗的校園所感染,西蒙斯也申請了衞斯理,但後來衞斯理卻沒有取錄他。「我是命中注定要來MIT的」──西蒙斯是這樣地描述他的抉擇。

西蒙斯在1955年入讀MIT,第一年就選修了一科研究生科目(graduate course)。西蒙斯戲稱:「這科目是聲明沒有pre-requisite的」。有趣的是:當西蒙斯在MIT就讀時,他屬於「狂讀、狂玩」(worked hard, played hard)的一群,與數位數學好友於深夜時分開其撲克賭局(poker game),凌晨1時赴小店消夜後再挑燈夜讀。西蒙斯以下的一段說話,可為上述現象作一詮釋:「對美的追求,是一個極大的原動力。我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說是有美的成分。創立一所公司及買賣債券,何美之有?但如果你是第一個把東西做對的人,你會感覺良好,正如解决了一個數學難題一樣快樂。」對賭局及炒賣發生興趣,是因為一方面他不嫌世俗,另一方面他利用這些來檢驗數學模型的準確性,也令西蒙斯覺得對數學的探索是世界上最過癮的一回事。

三年後他取得學士學位,在MIT修讀一年的研究院後,便轉到加州柏克萊大學攻讀數學博士。在加州大學攻讀博士的西蒙斯,選了一個非常難的題目來做論文,他的導師有點不以為然,認為題材過深,但西蒙斯只用了少於兩年的時間便解決了這個難題,24歲就出任哈佛大學數學系教授。

1964年,西蒙斯進入美國國防部屬下的國防分析學院(Institute for Defense Analysis)做事,該學院給予西蒙斯很優厚的條件,高薪之外,又容許他用一半時間做自己的研究,只要花一半時間做機構指定的工作便可。這段期間,他的數學研究進展得非常順利,但後來因在報章發表與老闆相左的反戰言論,而被老闆終止合約。經一事,長一智,西蒙斯深明「話事權」的重要性,於是在1968年他毅然接受紐約州立石溪大學(Stony Brook University)的聘請,出任數學系主任。

在石溪大學的八年,西蒙斯的研究更上了一個台階,於1974年,他和數學家陳省身發表了著名的Chern-Simon theory,並於1976年獲得美國數學學會頒發的維布倫獎(Oswald Veblen Prize)在接受石溪大學的聘請前,西蒙斯就請教過他的老師。老師對他的忠告是:「加入石溪大學可以,但做系主任卻不必,煩重的行政工作對數學研究是一個負累」。這位老師回憶舊事時補充:「西蒙斯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他當然沒有聽命於我的意見」。

一方面對一塵不染的數學情有獨鍾,另一方面又願意接受管理庸俗事務的挑戰,正好是一個成功的量化基金經理背後所要求的原動力。下文會介紹西蒙斯如何把雲端的數學拉回塵世,成為尖端的對沖基金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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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斯小傳(中)》 楓葉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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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著名對冲基金經理前,詹姆斯.西蒙斯(James Simons)曾任紐約州立大學石溪(Stony Brooke)分校的數學系主任,並把該系發展為研究幾何學的重鎮。1969年,他羅致了在柏克萊的同學James Ax加盟。Ax是數論(Number Theory)高手,就是這兩位James(Simons and Ax)於八十年代初期一同下海合作成立Axcom Trading Advisors,即是RenaissanceTechnologies的前身。兩人都擁有數學大獎,後來推出的基金,便以大獎章基金(MedallionFund)命名。

2010年,西蒙斯被邀請到MIT發表演講,題目為「數學,常識和運氣」。在演講中,他謙虛地說:「如果N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在同一時間做同一件事,我會做得最慢,絕對贏不了比賽。但是,如果你在同一時間要去想一個新的問題或方法,你就有一個機會」。偏離傳統,另開蹊徑,自成一家,正正是西蒙斯的性格。

1978年,在石溪任教了近十年的西蒙斯終離開石溪大學並推出了Limroy私人投資基金,專門從事商品及外滙交易。西蒙斯的基金最初也是以directionaltrade為主,開始時偏重基本面交易,並沒想過要全盤量化。後來他把國防分析學院內的建模(ModelBuilding)高手Leonard Baum羅致到旗下。Baum是隱性馬可夫模型(Hidden Markov Chain)的專家,他與另一位統計學者建立Baum-WelchAlgorithm,用EM(Expectation-Maximization)原理去估計隱性馬可夫模型的參數。兩人最初也是半靠直覺、半靠模型地去做買賣。到了後期,建模才逐漸多起來。

接下來的幾年裏,把基本面交易(Fundamental Trading)、風險投資(Venture Capital)和所有其他的投資方式結合在一起,不斷地創造出新的、更有效的模型。八十年代末期,西蒙斯開始放棄Fundamental Trading,他宣稱:「我們的結論是:有系統的交易是最好的。基本面交易令我寢睡不安。」(We decided that systematic trading was best. Fundamental tradinggave me ulcers.)大獎章基金自1988年起,便依靠模型來做交易。

很多所謂量化基金都宣稱會用模型去做買賣,但模型得出的結論只為交易員提供參考,交易員是否執行,有最終的決定權,但大獎章基金卻是完全地依賴模型。當然,模型不會一成不變。模型要更新,甚至可以頻密至每星期一次。此外,在建模的過程中,數據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事實上,西蒙斯(James Simons)創立的大獎章基金(Medallion Fund)自從揚棄了基本面交易(Fundamental trading),而全盤地從事系統性的買賣後,基金的表現便變得異常突出。

西蒙斯極為重視數據,他在2010年MIT的一個演講會中透露,公司早期為了得到利率的歷史數據,派人去聯儲局影印。某些區域性的數據,更要動用人手去抄寫。近年資訊發達,數據搜集比以前容易,但據知情人事透露,有關數據搜集,西蒙斯公司比其他公司方便快捷得多。

西蒙斯並不重視華爾街的炒家(Trader),他的員工大部分都是數學家、物理學家、統計學家、氣象學家及電腦專家,極少僱用擁有商學院金融學博士,更遑論受商界重視的MBA才俊。有了這群一流的科學家,西蒙斯為他們提供非常好的基礎設施,令員工的工作,例如是數據的尋找及其他支援,都變得異常方便。

除了這些硬件,公司保持着一個開放的氣氛,員工有什麼新的想法,都會拿出來和同僚分享,以達至思想上的衝擊。公司研究員每星期都有聚會,交流新的想法,讓每個人都知道其他人在做什麼,而且是愈快讓大家知道就愈好。由於每個員工都是基金的持有人,公司並不計較誰的貢獻多,誰的貢獻少,這樣員工沒有分隔,沒有小圈子。這一群一流的科學家同心同力為優化投資策略出謀獻策,聯手後所發揮的威力當然是銳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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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斯小傳(下)》 楓葉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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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西蒙斯開始百分之百地依靠電腦模型去做交易,所涉獵的金融工具不僅限於期貨、外滙及利率產品,還包括流動性強的金融產品,公司都有興趣參與買賣。由於西蒙斯一向對基金的投資策略都諱莫如深。他曾說過:「我在國防分析學院的解碼工作是極度機密的,但比這還更機密一點的,就是公司的投資策略。」所以,公眾對此所知不多,一些坊間的猜測:

(1)傳說早期基金曾用過這樣的策略:當期貨市場高開時,基金便沽空,市場低開時,基金便買入。近年此策略不太靈光。有關Contrarian Trading的策略,本欄將另行介紹。

(2)有傳言說基金會緊密地留意大戶的動向。例如大戶在大手買入某股票之前,很多時候是先買入股票的認沽期權(Put Option)以作保險。當基金觀察到認沽期權有大量買盤時,基金可以「截糊」,搶先買入股票。到大戶真的出手時,基金便趕緊賣出。

(3)基金高度留意納斯特及紐交所股市limit order book的未到價買賣盤,遠離成交價的買賣盤也不放過跟蹤。

(4)基金試圖找出哪些盤是屬於同一個買家或賣家,由此推測大戶的動向。

(5)有聽眾問西蒙斯在建模時,有沒有用基本的經濟指標和數據。西蒙斯的回答是:「經濟學模型是有用的,基本分析也是有用的,它們都是有用的。」相信基金不會放棄任何有關的數據。

(6)「高頻交易」肯定是大獎章基金的重要利潤來源。基金應曾大量從事統計套戥(StatArb)的交易。據估計,基金在納斯特的交易金額,佔整個納斯特股市十個百分點。假如納斯特整年有十萬億美元的成交,基金一年就作出一萬億元的買賣。假如基金一年在納斯特獲利10億美元,每單買賣的利潤只是0.1%而已。這蠅頭小利,正是「高頻交易」賴以成功之道。

由此可見,文藝復興基金的投資策略是非常多元化的,西蒙斯就曾以種植小麥來比喻投資:「不是每一根小麥都是那麼好,但大部分好已經足夠,我們依賴的是統計結果」。他認為,市場上常用的方法好比精密的耕種方法,要求每一根小麥都是精品,「這和我們所提倡的,可說是兩個極端」。其實另一個極端的代表人物,是精挑細選專注於幾隻愛股的股神畢非德。

事實上,西蒙斯(James Simons)創立的大獎章基金(Medallion Fund)自從揚棄了基本面交易(Fundamental trading),而全盤地從事系統性的買賣後,基金的表現便變得異常突出。

西蒙斯事業有成後,他在1993年決定把現金退回給投資者,基金變成百分之百由員工所持有。始,西蒙斯踏入他人生中的第三個旅途——做一個回饋社會的慈善家。這旅途始於1996年,當年西蒙斯34歲的兒子Paul(與前妻所生),在家居附近騎腳踏車時遭汽車撞倒喪生,他和他第二任太太成立了一個以兒子命名的基金會Paul Simon Foundation,開始了他從事回饋社會的征途。基金會的主旨,是支持基礎數學、物理、生物,和一些跨學科的研究。

西蒙斯特別關心的是數學科。他認為美國的競爭力正在走下坡,問題出在老師身上︰美國大部分的數學老師對數學懂得不夠;因為懂得數學並有條件做個好老師的都跑到Google、高盛、「God Knows Where(西蒙斯原句)」等大機構去上班了。但現代的世界變得愈來愈數碼化,經濟發展也比前更依賴數碼化的方法,如何吸引數學人才為人師表,是當前急務。

於是在稍後時間,西蒙斯創立了Math for America,把注意力集中在中學的數學教育上。Math forAmerica為數學老師提供獎學金,讓他們到大學供讀碩士、博士學位,並為每位數學教師提供9萬美元的資助,分五年資助教師們的薪津。致力給老師們更多的尊重,並提供更多的支持,讓這職業變得更為吸引。

除數學有關的捐獻外,西蒙斯對其他科學的捐款也為數不少,但他對數學的情有獨鍾,卻是十分明顯的。在西蒙斯的一生之中,其對數學的熱愛及不離不棄,可以說是「吾道一以貫之」。以西蒙斯的功力,如果他把精力都放在純粹數學上,他的成就,一定能超越當年他對Bernstein Conjecture/Chern-Simon Theory所作出的貢獻,但他選擇了更困難的另一條路,利用了遠在雲端的數學,在塵世間一顯身手,把數學的應用,帶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後來更把用數學賺來的錢,用回數學中去。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69612

量化投資大師詹姆斯·西蒙斯經典演講:數學,常識和運氣 余曉光

http://xueqiu.com/5277310522/27423929
新財富雜誌

  詹姆斯·西蒙斯(James Simons,1938 年-)是美國的數學家、投資家和慈善家。作為最偉大的對沖基金經理之一,他是量化投資的傳奇人物。西蒙斯1958年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數學系,1962年在伯克利加州大學獲得博士學位。他曾任教於麻省理工學院、哈佛大學和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陳-西蒙斯形式就是以陳省身和他的名字命名的。1976年,西蒙斯摘得數學界的皇冠——全美維布倫(Veblen )獎,其個人數學事業的成就也就此達到頂峰。之後,西蒙斯轉入金融界,於 1978 年開設了私人投資基金 Limroy,5 年後創立文藝復興科技公司,並推出公司旗艦產品——大獎章Medallion 基金。西蒙斯領導Medallion 對沖基金會以電腦運算為主導,運用數學模型在全球各種市場上進行短線交易。1989 年到2009年間,他操盤的大獎章基金平均年回報率高達 35 %,較同期標普500指數年均回報率高 20 多個百分點,比「金融大鱷」 索羅斯和「股神」巴菲特的操盤表現都高出10餘個百分點。即便是在次貸危機爆發的2007年,該基金的回報率仍高達85%。用數學模型捕捉市場機會,由電腦作出交易決策,是這位超級投資者成功的秘訣。

  

  西蒙斯一直對其投資策略諱莫如深,2009年夏天退休後更是深居簡出。本篇報告主要是根據詹姆斯·西蒙斯退休後在麻省理工學院講座的內容翻譯而來,時間為2010 年底。詹姆斯·西蒙斯在這次講座中講述了他自己如何從一名數學天才成為量化投資大師的傳奇人生,關乎數學,關乎常識,關乎運氣。

  

  一、徜徉在數學世界的各個維度,成為數學家

  

  1.1 年少壯志-進 MIT 學數學

  

  這真是一個很長的介紹(講座開始有MIT 理學院院長卡斯德及伊斯辛德教授的開場白介紹,報告中省略該部分)。因為我之前還在擔心我的演講可能太長了,他正好講了一半的時間,所以我能夠專注利用下一半時間,把所有我要講的東西在所允許的時間裡全部傳達出來。實際上,我真的非常高興能夠站在這裡,我相信我以前曾經在這個教室呆過,它看上去很熟悉。除了 MIT,其他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許多變化。我老是想回到這裡,而且我住在這附近。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總是想來到這裡學習數學,我現在告訴你們我通向MIT 的有趣之路。在我 14 歲時候,一個聖誕節前我得到了一份工作,在假期花園的設備供給處,它現在可能還存在。我在一個地下室工作,負責把所有用具放好。我處理的很差勁,我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該放到什麼地方,他們似乎一點規律性都沒有。他們對我的工作很不滿意並且降了我的職務。你們可以通過降職想像他們的情緒。我被降職去拖地板。我很喜歡這個工作,因為這個很簡單,我不需要動腦子,我可以走動並且思考。走動,思考,而且他們還付我錢。然而聖誕節最終到了,那個工作也該結束了。這個地下室是由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經營的,他們在那裡工作,在要跟我說再見的時候他們當然想儘量顯得對我好點,他們問我將來有什麼打算,我說我想來 MIT 學數學。他們認為那是他們所聽說過的最最滑稽的一件事兒了,那個男的甚至連該把東西放在哪裡也不記得了。

  

  1.2 與衛斯理大學失之交臂,最終還是選了MIT 數學

  

  其實我愚弄了他們,我申請了 MIT,而且我被錄取了,但後來我接到了衛斯理大學的一個電話(Wesleyan University )。我從來就沒聽說過衛斯理大學,我那時只是個高中生,我知道的很少。他們說:「我聽說過你,我們非常希望你能夠申請衛斯理大學。」我覺得這個聽上去似乎不錯,所以我答應了他們。他們就告訴我需要在週末的時候過來,他們要幫我準備這個準備那個,我要上這個課那個課什麼的,所以我星期五就必須去衛斯理做這些。不管怎樣,衛斯理是個非常漂亮的地方,自己的好奇心和這個地方的美讓我感到似乎飄飄然了,我申請了衛斯理大學,然而最終我沒被錄取上。最後我沒有任何選擇了,我命中注定要來到這裡。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來了,我還選了數學,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1.3 影響我職業生涯的數學家和聰明敢闖的大學朋友

  

  我的職業生涯在那裡發生了轉折。我那個時候遇見了 Warren Ambrose,一個非常喜歡啟發人的數學家,可能有一些老員工還記得 Ambrose。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伊斯辛德,不過我還記得在校園角落有個這樣的房間,我知道它在 1971 年就消失了。那個時候是 1956年或1957年左右,它在早上開放,我們有時候去那兒吃個三明治什麼的。有一天凌晨,Ambrose 突然走了進來,還有辛德也和他在一起,那個時候 Ambrose差不多 50 歲。他們進來,穿的像個孩子似的,圍著桌子坐下來,忙著討論數學工作。我想這是世界上最酷的一件事了。這是怎樣的一種愜意的生活呀!就是早上來到這裡,和你的朋友一起一邊喝咖啡一邊研究數學,那個時候可能還會抽幾支煙,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那似乎是世界上最好的職業。我於是追求了這樣一種職業。是的,我是經常打撲克,除了 Ambrose 和辛德,我還在 MIT交了另外兩個朋友,是兩個來自英屬哥倫比亞的男孩。當我們畢業的時候,有人曾問過我,我們那個時候是否真的騎著摩托車去了巴西。是的,那是事實,我和我的哥倫比亞的朋友騎著小型摩托車從波士頓去了 Bogota(波哥大,哥倫比亞首都), 那次旅行我能夠活下來真是個奇蹟!但是我們的確抵達了英屬哥倫比亞,這件事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因為我從來都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去加拿大,而現在我居然到了哥倫比亞。在那個時候,波哥大還是個不發達城市,那個時候你似乎能夠做任何事情,任何的商業都有可能在哥倫比亞變得繁榮起來,因為他們那個時候還沒有這些商業活動。另外,這些和我一起在 MIT讀書的男孩子們是非常聰明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們經常在玩撲克的時候贏我,他們很可能會成為很成功的商人,而結果也正如我所料,過一會兒我們還會再詳細地講這些。

  

  1.4 商業上小試牛刀

  

  不管怎樣,我畢業之後去伯克利讀了博士,在那裡我遇到了我的論文導師 Berg Kaster,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然後我回到 MIT來教書。後來我說服了我的哥倫比亞朋友,我認為他們應該開始做一些生意,因為他們天生就應該幹這一行,而且我之後也會下海。我後來的確照做了,但是直到我們發現一些其他可以著手做的生意的時候我才會離開。那個時候我沒有錢,也沒有名氣,現在想來可能不行。無論如何,他們不想拋棄我。然而在那兩個星期裡,我們的確找到了一些可以做的生意。我開始做了一個生意並且賺了一些錢,我父親當時也投資了一些錢,那些錢後來為我職業生涯的轉變奠定了基礎。我在 MIT教書的時候,我通過借錢對我的生意做投資。幾年過去了,我需要開始還貸,就像所有其他的企業剛剛起步一樣,我們開始期望 18 個月以後就可以有紅利可分,我們對自己的公司報了太高的期望。不過我們最終還是得到了紅利,但那是在幾年之後,不過這些紅利數目還是相當可觀的。

  

  1.5 國防分析學院工作期間數學研究達到了巔峰,但因不懂人情世故被解僱

  

  我需要還掉一部分債務,所以我去了位於新澤西普林斯頓的美國國防分析學院,那個時候分析學院還是普林斯頓大學校園相連的一個部分,但是他們做的是政府的秘密工作,他們付的工資很高,而且你可以有一半時間做自己的數學研究,另一半時間幫他們做事。不管是什麼事,都要使用到電腦,那是個秘密,我不想在這裡討論這些。他們知道,我也知道。我喜歡這件事,也很喜歡這份工作,況且我做的也不差。我很喜歡設計模型然後把它們寫成程序。當然程序不是我寫的,不知道是他們哪個人寫的,把它們編成程序然後對這些模型進行測試,看看哪些有用哪些沒用。那個時候我的數學研究做得也相當的不錯,最後在那個期間我還獲得了維布倫獎,我解決了一個幾何學上的比較重要的問題,我的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

  

  然而,那個時候正在進行越南戰爭。這個機構的主席,他的職位在我當地老闆的上面兩級,他寫了一篇關於這次戰爭的很激進的文章,反正我覺得是比較激進的,刊登在了紐約時代的雜誌版上面,說的是我們會怎麼樣贏得這場戰爭,說是勝利已經不遠了,都是這些類似的事情,我不大同意他的看法,我們做的工作與越南戰爭無關,但是對於我們的頭頭寫了這樣一篇文章我覺得很不自在,所以我後來給紐約時代週刊寫了一封信,表達了我的觀點,結果他們發表了,幾個星期後刊登在同樣的週末版上。我於是被列在了監視名單上,我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我被列上了監視名單。幾個月後有一個人來找我,他是新聞雜誌的一個報導員,他在寫一篇關於那些在國防分析學院工作但是反對這次戰爭的文章,他正在為找一個合適的人做採訪而發愁,但是他聽說了我,他讀了我的文章,並且問我他是否可以採訪我。我說當然可以!你們可以看得出我當時是個多麼精通世故的人(反語)!他問我做什麼工作,我如實回答了他。我說既然他們說可以允許我一半時間幫他們工作一半時間做我自己的數學研究,那我的原則就是在現在我完全只做我自己的研究,不過我會記錄下我時間的利用情況,等戰爭結束了我將會花同樣多的時間去做他們的工作,這就是我的工作方法。我覺得這個回答其實很合理。

  

  後來我回去告訴了我當地的老闆,我做了一件比較聰明的事,只是有些說晚了,那就是告訴我的當地的老闆說我接受了這次採訪。我的老闆問我,你真的接受採訪了?你都說了些什麼?我回答說我說了哪些。他說我最好給 Teller 打個電話,他拿起了電話打給了總負責人 Teller,但是電話那邊沒有聲音,他沒聽到 Teller 在說什麼,他掛掉了電話說:「你被解僱了。」 「什麼,我被解僱了?」「是的,你被解僱了。」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被解僱。我說我是個「永久成員」,那是我的頭銜(笑)。他說讓他來告訴我這之間的區別,當我開始工作的時候我是個「暫時性成員」,但是當我被解僱後,我就會成為一個 「永久成員」。 「暫時性成員」有個協議(contract)。我想這恐怕的確是這樣,當我開始工作的時候我要簽一份協議,但當我被解僱的時候,我不需要簽什麼協議。所以那是我不太順的一年,但是我並沒有很焦慮。

  

  1.6 成為石溪大學的數學系主任

  

  我的確沒有採取他(伊斯辛德)的意見,我接受了石溪大學提供的職位,我認為成為一個炒別人魷魚的人要比被別人炒魷魚要好。的確,雖然很遺憾,但是那個時候我的確要炒很多人的魷魚。這個數學系開始很差,但是我們招了很多人,後來我們的確做得很好,我們把它打造成了一個很好的部門,在陳(陳省身先生)的幫助下,我在那裡的數學研究成果最後在物理學領域也變得非常有用。我是在那裡學會了我們數學家所稱的纖維叢連接性和物理中所謂的規範場論之間明顯的關係。於是我回了 MIT,實際上不是MIT,只是在某個咖啡廳裡,把關係解釋給伊斯辛德聽。那是一次令人激動的討論,可能與大多數在咖啡廳進行的討論一樣,關於物理學的演變,以及它與數學幾何學方面逐漸地互相靠攏。從今天來看,實際上它們真的有極大的共通之處。

  

  二、數學家的華麗轉身,成為傳奇的量化投資大師

  

  2.1 從數學家到投資家的轉換

  

  那些的確都是美好的時光,但是正如他所說,後來我的確因為被一個問題困擾而變得比較灰心,我想去證明一些數——無理數,我想你們都知道無理數的概念,可能一個數是有理數還是無理數並不是很重要,但是在這個問題當中,這個概念卻有許多其他的意義。我完全不能夠勝任這個問題。這是個好問題,無理數直到現在仍然是數學界的研究問題之一,至今無人解決。不管怎樣,我變得很氣餒,而且我那個時候作為有過錯的一方正在辦離婚,但是我同時在新的婚姻面前也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和我當時的新女朋友結婚。她現在正坐在下面。而且我的南美洲的生意也開始派紅利了,而且是相當可觀的數目,所以我獲得了一大筆錢。我把那筆錢投資出去,而且我發現我在投資方面做得並不差。所有的這一切讓我意識到現在是該改變一些東西的時候了。那是在 1976 年,我剛剛 38 歲。我以為我會一輩子都做一個數學家,不過真的,從18 歲開始我就這麼認為。我想我花了近20 年的時間來進行這個遊戲,但是後來我決定開始轉向做投資。

  

  2.2 幸運的投資生涯,開頭偏重基本面交易

  

  我從來沒想過要把數學運用到投資當中。當你讀報紙的時候,你認為你自己做得不錯,我們的確做得還不錯。但是一段時間以後,我開始蒐集一些數據,我想有一些東西是可以模型化的,就像我們曾經在 IDA (美國國防分析學院)做的一樣。所以我從IDA找來了全世界最好的模型創建者,Lenny。在 IDA 的時候我們一起構建模型。Lenny開始和我一起創建模型,但是我卻一直在做交易。Lenny 似乎對建模越來越不感興趣,而是經常會去閱讀一些新聞,那個時候新聞還是一捲一捲的那種,你把它撕開然後讀新聞。Lenny 並沒有在想怎麼建模而是一直在讀新聞。然後他會形成自己的觀點比如說市場會上漲,市場會下跌之類,都是關於外匯和債券的一些東西。然後我開始發現有很多時候他的分析是對的。我說:「好的,你是運用的什麼模型?不妨我們用它來賺點錢吧。」我們的回報率很高,從我問「你運用的什麼模型」開始的兩年裡,我們把我們投資者的錢變成了剛開始的 12 倍,那還是扣除了其他費用的。聽上去我們做得不錯,我們也是極其幸運的,你們看那個上面寫著一個詞就是「幸運」(指著上面的 ppt ),或者說「好運」,我們當然很多時候是比較幸運,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的運氣也的確很好。當時在我的腦海裡想的仍然是我可不想只去建模,但是另外其他的人可以專門建模。,Jim Max,一個很著名的數學家,離開了石溪大學後加入了我們,他的確建了一些模型。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我們把基本面交易(fundamental trading ),風險投資(venture capital )和所有其他的投資方式結合在一起,我們一直在不斷創造出新的更有效的模型。

  

  2.3 投資轉向完全依賴模型交易,成為模型大師

  

  最終,大概 10 年後我發現,其實如果你做fundamental trading,那麼某一天當你醒來時,你可能會發現自己是個天才,你的頭寸總是朝利於你的方向發展,你覺得自己很聰明,你也會看見自己一夜之間賺很多錢。然而第二天,所有的頭寸都朝著不利於你的方向走,你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我們這方面做得還行,但只是這種情況好像不應成為我們的一種生活(因為膽顫心驚)。

  

  既然我們會做模型,那就不妨跟著模型走。所以,在 1988 年的時候,我決定百分之百的依靠模型交易。而且從那時起,我們一直都這麼做。一些公司也運用模型,然而它們的宗旨是,他們有一個模型,用這個模型得出的結論給交易員提供參考意見,如果他們贊成這個結論那就照著執行,如果他們不讚成那就不執行。這不是科學,你不可能模擬出 13 年前當你看見市場行情數據時的那種感覺。而且回溯測試(Back test )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如果你要是真的靠模型去交易,那就完全遵照模型說的去做,不管你認為那個模型有多聰明或者是多傻,這後來被證實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所以我們建立了一個百分之百依靠電腦模型做交易的公司,做的業務從我前面提到過的外匯,金融工具,逐漸發展到股票以及其他一切可以交易的,流動性強的東西。那個時候,為了得到數據,我們派人去美聯儲影印利率的歷史數據,那些數據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你也不可能簡單地從網上買到。為了得到區域性數據,我們必須要手工蒐集大量的數據,而且我們確實做到了。

  

  逐漸地,我們變得更加聰明了,那些模型也變得越來越有效,我們還招進了越來越多人,伊斯辛德說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數學團隊,我認為這不完全正確。從其他方面來講,這個團隊也不差,我們招了很多很聰明及擅長這些工作的人。我們從 1988 年開始創建大獎章基金(Medallion fund ),1993 年我們不再接受幫外界投資的新業務,只有僱員才能夠投資。2002 年時,我們把所有外界投資業務剝離出 Medallion fund,2005 年時將其買斷(buyout )。從那時起的五年內,Medallion fund 就完全歸我們的職員所擁有,至今大概有 300 名僱員有 Medallion fund 的所有權。

  

  2.4 成功的秘訣

  

  人們經常問我有什麼秘訣,因為我們不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做數量分析的公司,我們不是唯一一個通過建模來交易的公司,我剛剛批判性地評價了一些運用模型交易的公司。我們公司顯然運行得比其他的公司要更好,我們的確創下了很多交易方面的記錄。

  

  人們總是在問,到底是什麼秘訣?當然是有秘訣的,我當然不會告訴你們各種預測性的參量等等,那些比如說 ……不,我不會告訴你們的,那是他們研究的東西。但是,真正地訣竅其實是,我們的起點是一群一流的科學家,他們完成的是一流的工作。因為我們公司一開始就圍繞一些非常優秀的科學家創建,他們都是經過相應考核的,也一直和公司在一起。第二個方面就是我們給我們的員工提供非常好的基礎設施,一直有人告訴我他們從來沒見過一個比在我們公司工作更方便的公司了,那些數據的尋找都異常的方便。下面這裡坐著我們的一位校友,我之前剛見過,雖然我不會建議他這麼做,但是如果他想要的話,他可以去試一試我們的系統。而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我們保持著一個開放的氛圍,我認為做大規模研究的最好方法就是儘可能地確保每個人都知道其他人在做什麼,至少是做到越快讓大家知道越好。有的時候你可能有一個想法想自己保留,但是很快你就覺得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白痴一樣,越快越好,開始告訴其他人你在幹什麼,因為那樣才能最快地刺激你一些事情,沒有分隔,沒有小集體。比如說,認為是我們幾個人建立的系統,我們應該得到相應的回報,這一類的事情決不會發生。每個星期我們的研究員就會聚一次,討論新的想法,而且最好是能夠用到實踐當中去的想法。所以這是一個寬鬆的,開放的環境,你的工資是基於公司整體利潤的,而不是根據你個人自己的工作的,每個人的工資都給來自於任何一個其他人的成功。不過沒有任何一項政策能單獨使效果達到最好,而是需要所有政策都能成功地結合在一起。出色的員工,很棒的基礎設施,開放的環境,並且儘量讓每個人據整體的表現獲得薪資。這個方法很有效,而且將一直有效,並且靠著它我們賺了很多錢,足夠多的錢。

  

  三、成功之後的忙碌-慷慨的慈善家

  

  3.1 創建基金會,支持基礎科學研究及跨學科研究

  

  之後我們創建了一個基金會,是我的妻子和我在 1994 年創立的,剛開始只是以她的化妝間為辦公室,是嗎?(問台下他的妻子)有一個小盒子,還有很大的文件夾。她的化妝間不大,那是個總部,後面逐漸地向外擴展。她先雇了一些人,然後又招了更多的人。因此我們有了一個基金會,而且在很快地擴大,不僅僅是從我們給出的錢的數量上來講,也從機構運作的成熟程度上來講。這非常好,我的第一份職業是一個數學家,我的第二分職業是成為一個商人,我的第三個職業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做一個慈善家。那我們的基金會都做些什麼呢?我想我們的基金會是少數幾個幾乎完全對基礎科學做投資的基金會之一。我們支持基礎數學,基礎物理,還有很多生物方面研究,但是最普遍的是一些跨學科的研究。我們有一個研究自閉症的項目,非常的有意思,它嘗試著用電腦從基因方面來分析這種情況,以發現不正常的大腦是怎樣工作的。所以我們主要集中於基礎科學研究方面,瑪麗蓮和我都認為這麼做很好。我們同樣也做其他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事是小規模的。如果單從對基礎科學的投資規模上講,應該還沒有一個基金的規模能夠與我們相比。首先,我們給相關機構提供錢,我們幫助MIT提供資金給我們數學系的教授做科研。但是最近幾年我們更加集中於建立數學,物理學和生命科學之間的橋樑,以及事件研究機構等,這些都對我們很重要,自閉症的研究也很重要。現在我們更加注重於數學和物理學研究,關注個人項目。MIT 在理論計算機科學方面有所實踐,那也是他們唯一的實踐,他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不過這是一個不錯的應用,我承認應該還有其他地方需要這樣的實踐,理論計算機科學也將會拓展到其他方面,這就是我們基金會在做的一些事。

  

  

  3.2 創建 Math for America

  

  我在 2009 年從基金會退休,但是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忙。人們常說你都退休了,怎麼可能會很忙,但是實際上我真的非常非常忙。為了提高數學教學水平,我們在幾年之前創建了 Math for America。每個人都很關心美國孩子的數學教育問題。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觀點。我們通常狹義的觀點是,我們的老師懂數學。你會說當然了。但是很讓人吃驚的是,尤其是當你上了中學的時候,你會發現大部分的數學老師數學懂得卻不多。這不是一個很有效的環境,至少在激發學生學習數學,科學或者任何其他東西的興趣時表現更加明顯。當你選了意大利語的課時,你不想要一個母語是中文的人來教你,你想要一個母語是意大利語的人來教你,雖然他們都能讀意大利文,他會說我學過意大利文,你們不用擔心,但是你卻在想,不,我想要一個母語是意大利語的人來教我,但是實際上孩子們別無選擇。為什麼我們沒有足夠的教師來教這些孩子們課程呢?為什麼我們沒有足夠的真正懂數學和其他科學的老師來教他們呢?其中一種回答就是如果他們真的懂這門學科,那他們可以帶著同樣多的知識去 Google, Goldman Sachs 或者什麼其他地方。因為現在的世界變得更加數量化,經濟也比三四十年之前更多地建立在數量化的方法上。即使他們適合做老師,但因為存在著薪資水平以及名譽地位的不同,他們也會被其他地方挖走,你很少看見這些人留在課堂上面授課。所以我們必須使這個職位變得更加吸引人,這也就是說給他們發更高的工資,也正是我們在紐約和幾個其他城市通過我們的項目正在做的,給老師們更多的尊重,並提供更多的支持。只要我們給他或者她多支付 25%的薪酬,讓他們感覺到不一樣。一下子,這個職業就變得更加好了。如果我們讓這個職業變得更加吸引人了,那就會有人追求這個職業。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情況將會變得很糟糕。所以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考慮的問題。

  

  四、西蒙斯的指導性原則

  

  作為總結,當我告訴我的妻子我將會在這次演講中說些什麼的時候,她說,你應該以一些道理來結束你的演講。實際上我沒有什麼道理要告訴你們的。她確信只要我拚命地想,一定能夠想到一些道理。我想我的確是有一些道理要講,或者說是一些指導性原則而已,「道理」這個詞似乎有點太嚴肅了,但是我會告訴你們一些我自己認為比較好的的指導性原則。有一件事我經常做的就是嘗試一些新的事情。我經常喜歡嘗試一些新的事情,我不想和大部隊一起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跑得太慢了。如果 N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在同一時間做同一件事,對於我,我想我會成為最後一個做完事情的人,我絕對不會贏得這場比賽。但是如果你在同一時間要去想一個新的問題,或者有一種和其他人不同的新的方法,也許那會給你一個機會,所以,嘗試著做一些新的事情。第二,盡你所能和最優秀的人合作。當你發現一個很不錯的人,並且能夠與你一起合作做一些不尋常的事,你要嘗試著找一些方法一起去做,因為這會擴大你的視野,讓你從中得到一些好處,而且和很棒的人一起工作也很有意思。我還要說下 「被美麗指引」,我認為每一件事都有它美的一面,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你可能會問,建一家交易公司有什麼美的一面呢?它美就美在做正確的事,找一群正確的人,用正確的方法把事情做正確。如果你認為你是第一個這麼做並且做正確的人,我想你就是做對了,這種感覺非常的好,把事情做正確是一件很美的事。同樣,人們沒想過,其實解決數學問題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所以「被美麗指引」是一個很不錯的指導性原則。然後我還寫了,不要放棄,至少嘗試著不要放棄,有時花很長時間去做一件事是正確的。最後,讓我們期盼一點點好運。那麼今天我的演講就到此結束了。

  

  問答

  

  Q1:Jim, 我的問題是,在經濟學當中,有的時候有一些假設前提,比如說對於非凸的生產曲線有完全競爭假設,在金融市場上有完美流動性假設,在效率問題上有對稱信息。那麼在文藝復興科技公司,你們有離散數學小組嗎?你們會同時留意肥尾分佈風險以及連續性方差嗎?

  

  A:這真是一系列很專業的問題,而且是我意料之中的。我的回答是,是的,我們關注你所提到的所有這些風險。肥尾分佈風險只是告訴我們,金融市場上的信息分佈不是簡單的正態分佈,那個市場上的尾巴顯然沒有內幕人員看到的尾巴偏離的大。所以,我們知道所有的這些,並且懂得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因素。其實,我們會仔細考量所有們所能想到的並且能考察的因素,直到現在我們的方法也基本上是正確的。

  

  Q2:你認為高頻交易是有益社會的嗎?如果是這樣,你覺得有多少?

  

  A:這個問題是問,是否認為高頻交易是有益社會的,如果是,有多少,有多少是指什麼?是你能從中賺取多少錢還是它有多大的作用?(笑)我認為高頻交易是個中性詞,當然也是有益社會的。事實情況是,隨著市場變得電子化,電腦被用來提出價格,接受訂單和做一切其他的事。市場流動性也因此已經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買賣差價一直在縮小。曾經,那些站在交易所地面上的專家們是做市商,他們通常要求很大的買賣差價,一旦出現問題,他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有了電子交易之後,它能夠使交易變的迅速,這樣就會使買賣差價變小,也會使市場影響力變小,這兩種影響並存。當你買股票的時候,通常你付的錢比折中價稍微高一點,當你賣股票的時候,你付的錢比折中價稍微低一點,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你卻是市場的推動者。如果你買 100股也許你不會推動市場變化。如果你買 10 萬股,你也許會推動市場變化,到底會移動多少呢?如果你是這個市場上的唯一一個買家,你會帶動整個市場跟你一起發生顯著的變化。如果有很多個買家存在,但是你是唯一的一個賣家的話,10萬股也會很容易地被市場消化掉。交易量越多對市場越好,而這些大交易量是由高頻交易員創造的。因此通過研究發現,因為高頻交易,買賣差價和市場影響力下降了很多。所以,如果你認為高市場流通性是有益社會的,那麼高頻交易也可以說是有益社會的。如果要問它有什麼缺點,那缺點就是它會造成市場崩潰。幾個月之前,市場在幾分鐘內經歷了劇烈的震動,但是很快市場就回到了原來的正常水平,但是這也是不可忽視的一點。在 1987年, 股票市場在半天之內猛跌了 25%,而且直到 6個月之後市場才恢復過來,那是因為市場的另一邊是空的。剛才提到的那個市場波動之所以很快恢復過來是因為那只是市場上的某一個交易人犯了一個錯誤,或者是某個人下的單太大了,所以市場上有些恐慌情緒,導致市場下跌 3%。我當時被震驚了,不知道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很快,很多的交易訂單又進入了市場,在十分鐘內市場就恢復了過來,這是給市場造成了一些不穩定,但是這與 1987 年的市場崩潰完全是兩碼事。所以以上就是我對一個很短的問題的一個很長的作答。是的,我認為高頻交易是有益社會的,我認為那些反對它的人是錯的。

  

  Q3:你在 fundamental trading中獲得的經驗如何影響你在文藝復興科技公司的建模過程?

  

  A:的確,我在 fundamental trading 獲得的經驗教會了我一些在建模時要注意的東西。當我們建模時,我們儘量保持越原始越好,我們嘗試著通過直接閱讀從市場上觀察來的數據來建模。我承認我以前的經歷對我的後來的工作是有影響的。我認為即使你是做數量分析的,能夠在做純數量分析之前在交易市場上獲得一點經驗是很不錯的選擇。

  

  Q4:人們應該更加關注哪些經濟指標?舉個簡單的例子,當我們看到國債數據的時候,我們發現那個數字是所有美國人工資總和的兩倍,而這些是我們都需要清還的債務,我知道我們應該減小這個數據。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們到底應該怎樣去看待分析這些數據呢?我們應該怎麼去看待 650億的 CDO?

  

  A:其實這個問題不僅僅困擾著美國,它也困擾著世界上許多其他的國家,政府借了很多的債,導致資產負債表的不平衡。很顯然,美國正在進入經濟的一個衰退期,我們正忙著去保釋那些大的銀行,這些錢到底被花到哪裡了呢?到底這會導致什麼?我認為你所提到的事情是的確值得關注的事,國債佔 GNP的比率現在甚至變得比二戰剛剛結束時的數字還高,而且我們從來就沒能還清這筆債。但是我們所做的是讓 GDP不斷地增長,所以分母在不斷地變大,我想不久我們的國債會得到控制的。在任何情況下,我覺得沒有任何因素比保持增長更重要的了,但是我不認為美國正在往促進經濟增長這條路上走,因為也許我們應該印更多的鈔票,建更多的基礎設施,把錢投入到現在還落後的地方去,讓更多的人能夠找到一份工作,讓我們自己處於更好的位置,即使這會造成一定的通貨膨脹,但通脹並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這次的金融危機之所以讓美國人變得更窮了,是因為大家的住房的價值變低了,而美國人最大的資產往往是他們的房產,他們以不斷增長的房價作抵押來融資,這也造成了當時經濟的過熱增長,但最終這種增長停止了。所以我們有兩件不容樂觀的事在發生,人們的資產負債表就此被摧毀了,他們的資產下降了,但是他們同時卻要還債。資產負債表的災難不是一兩天就能修復的,我認為要在這個基礎上重新恢復,我們得花上好幾年的時間。那麼我們的政府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我反正不是這屆政府的熱衷支持者。我不太支持這次的稅改方案,除了(台下有人鼓掌),有個人為我鼓掌(笑),實際上對像我這樣的富人減稅是毫無意義的,對台下的某些人也是毫無意義的。但是這的確是我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因為我們有一個比較靦腆的總統,這是我們為保持目前失業率,並且保證我們對窮人實行減稅所付出的代價,但是從另一方面看,這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也許我們會創造一些增長。我的觀點是,經濟增長,這就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我寧願承受高的通貨膨脹也不願意犧牲經濟增長。我們經常說我們讓美元保值,但是如果你連工作都沒有了,誰又真正在乎這通貨膨脹呢?一個高價的美元永遠不會解決 20%的高失業率問題。

  

  Q5:有人說數量是分析模型的某些缺陷導致這次的經濟危機,你是怎麼認為的?

  

  A:不對,我認為數量分析模型和這次經濟衰退沒有任何關係。經濟衰退的發生是因為貸款是建立在不良資產作抵押的基礎上的,而這些貸款之所以可能存在是因為有一個能夠接受他們的市場存在,次級貸款讓你能夠貸款給一些你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會借錢給他們的人。如果你叔叔說:「別擔心,你來借錢,我來買這些交易憑證。」你回答說:「好的,叔叔,如果你來買走我的這些交易憑證,那我就把錢借給他們。」於是,你把錢借了出去,又把交易憑證賣給了你叔叔,這些交易憑證又被證券化,而且在天黑之前被蓋上了 AAA的章。是誰在做這件事呢?是那些評級機構。(他們給這些證券評成 AAA要麼是因為實際情況如此而把它們評成了 AAA級),我想大部分情況還是屬於這種情況的(此處反諷),但也可能因為他們的費用收入是從這些證券發行商領的,這些證券發行商如果不能保證自己得到 AAA的評級,他們也就不會發行這些債券,所以這是一條產業鏈。在過去,你如果向銀行借錢,那借錢的對象真的是銀行,銀行會認真檢查你的抵押品價值,它們希望你能夠如期償還,所以銀行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證你能按時還款。但是現在呢?銀行借完錢給你後的一微秒不到就將這個債務憑證轉手賣給了其他人。所以這些和數量分析模型沒有任何的關係。的確,數量分析模型是設計了一系列的抵押憑證,但是這背後的概率數據又是多大呢?一個在 8年內在 4個城市換過 7個工作的人的還款概率是多少呢?任何一個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概率接近於零。但是這個事實卻沒有被考慮之後運用到的概率數據之中。所以這就是我的回答。

  

  Q6: 當你創建模型來做市場交易,你會更加的側重於最基本的經濟指標和數據,還是更加側重於像 S&P500,金價這樣的價格行為?或者是兩者兼顧呢?

  

  A:我在我的演講之初提到過 Warren Ambrose, 那個啟發了我的數學家,其實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在我的職業生涯早期的某一天我曾經問過他:」Ambrose教授,你認為是精通地學習某一個領域的數學好還是泛泛地學習很多領域的數學好呢?」 教授回答說:「老套的話怎麼說都通。我們的討論結束了。」所以,其實這個問題沒有一個唯一的正確答案。所有的東西都是有用的,你的經濟學模型是有用的,那基本分析也是有用的,所以這些都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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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行動、給予、思考:西蒙斯告訴你何為人生贏家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102586

(上圖西蒙斯與妻子合影來自紐約大學石溪分校,取材來自《紐約時報》及旗下Dealbook、Business Insider及華爾街見聞此前文章。) 有這樣一個人,他——     · 23歲戴上博士帽;    · 26歲闖入情報界,搖身變為破譯密碼的特工;    · 30歲成為紐約大學一所分校數學系帶頭人;    · 37歲贏得幾何學最高獎項;    · 44歲闖蕩華爾街,成立掀起業界變革的傳奇對沖基金公司。 如果簡介到這里戛然而止,你也許會覺得,照這節奏判斷,又是一段學霸進軍華爾街賺得盤滿缽滿的發家史。可惜,現實生活有時遠比故事精彩:     · 從56歲開始,他創辦了一系列慈善基金,扶持一些連政府都不願、也無力支持的科研活動,還義務舉辦宣傳科學的講座,資助公立學校的數學教師。     · 69歲那年,他合作發表新的代數幾何學術論文,那距離他邁入花甲之年的第二次喪子之痛還不到五年。     · 72歲,在入選福布斯財富榜全球百大富豪同年,他簽署書面承諾,要將自己畢生的大部分財產都捐給慈善事業。 敏感的讀者可能已經猜到,此人就是詹姆斯·哈里斯·西蒙斯(James Harris Simons)。 這樣一位走向耄耋之年的老人,半個多世紀以來,外界送給他太多頭銜:數學大師、解碼專家、億萬富翁、對沖基金大佬……可要找個貼切的名詞作為他的代稱實在有難度。《紐約時報》上月的訪談索性把這個難題拋給讀者,列出一串稱呼: 探索者、行動者、給予者、思想者。 這四個名詞的確概括了西蒙斯的人生歷程。時下中國有個流行詞尊稱他也合適:人生贏家。現在,就讓我們循著多家國外媒體的報道,追溯西蒙斯一生不斷探索、行動、給予和思考的“贏家”之路。 個性學霸:不“霸”則已 一“霸”驚人  別看二十出頭就拿到博士學位,西蒙斯可不是那種傲氣逼人的學霸。或許,這種低調的風格和他從小喜歡自己思考的習慣有關。 據西蒙斯本人透露,他從小酷愛數學和邏輯推理。就算躺在床上,腦子里想的也都是,怎樣用清晰明確的方式把指令“傳遞下去”。 14歲那年,西蒙斯在聖誕假期找到一份臨時工,給一家園藝裝備店管理庫房。但沒多久,因為一再忘記庫存情況,店里就打發他去掃地了。 那個假期結束的時候,西蒙斯告訴店里的同事,想去附近的麻省理工學院(MIT)學數學。店老板當時還大吃一驚。 那位老板哪里知道,MIT正是西蒙斯學霸角色進階的跳板。憑著優異的考試成績和一位高中導師的推薦,西蒙斯得以進入那所名校,三年後順利畢業。又過了三年,他取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博士學位。 有些名校出身的頂級科學家普遍帶著點知識分子氣,給人一種距離感。可是,即使此後榮譽加身,西蒙斯也根本不擺架子,大家叫他吉姆,就是個簡單又普通的稱呼。 洛克菲勒大學校長、神經科學家馬克·特西爾-拉維尼稱贊西蒙斯: “他這個人才華橫溢,成績斐然,可一點也不炫耀。他身上結合了所有讓人欽佩的品質。” 看到這里,如果你覺得西蒙斯無非是個隨和的好好先生,那就錯了。他也有堅持己見、公開頂撞上司的時候,而且還鬧上了知名媒體昭告天下。 1967年,退役的四星陸軍上將泰勒在《紐約時報》的雜誌版面發表了一篇文章,為美國介入越南戰爭辯護。 持反對立場的西蒙斯一點沒給泰勒面子,把自己的回應登在《時代》雜誌,在文章中警告爭鬥會“削弱我們的安全性”,敦促美國軍方做出可能是史上規模最大的撤軍決定。 表面看來,公開在《時代》上反駁一位老將軍只是西蒙斯借助主流媒體表達個人觀點。外人不知道,那是他冒著丟飯碗的風險公然與上司唱反調。 因為泰勒是西蒙斯從事情報工作的上級。三年前,西蒙斯被美國國家安全局(NSA)招入麾下,為一家秘密與NSA合作的承包商國防分析研究所(IDA)破譯密碼。 四十多年後,已是古稀老人的西蒙斯這樣回憶那段涉足神秘領域的日子: “我去了普林斯頓大學的國防研究所,那兒的人做的都是政府的機密工作,酬勞很高,你可以只花一半工作時間替他們做事,另一半時間全部可以用來搞自己的數學研究。” 只不過,因為毫不避諱地堅持反戰,西蒙斯在《時代》雜誌發文後不久就被解雇。 乍看起來,西蒙斯只打半份工還能拿一份工高薪的好日子一去不返了。可是,正應了中國的老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如今回顧那段過往,人們只會覺得,損失的是美國情報機構,它們失去了一位得力的破譯特工,但數學界此後多了一位大師,金融界也誕生了一位怪傑。 數學“真愛粉”:不離不棄 跨界轉機 何為真愛?西蒙斯用他的經歷告訴我們,真愛就是,從少年時代起就癡心追求,人生重大轉折都離不開它。 離開普林斯頓的國防研究所以後,西蒙斯義無反顧地投入數學的懷抱。他不再僅限於像小時候那樣在腦子里反複琢磨,而是走上臺前,應聘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的數學系主任。 西蒙斯回憶說: “那個系當時不咋地。面試的時候,教務長對我說:‘西蒙斯博士,我必須告訴你,你是我們面試這個職位以來第一個真正想要這份工作的人。’” “我回答:‘我想幹這工作,我想。這聽起來挺有意思。’確實有意思,我去了那兒,我們把那個系做得很好。” 挑起了振興數學系的重任,西蒙斯的數學研究如魚得水。1976年,他贏得美國數學學會頒發的韋伯倫幾何學獎。這項幾何學的最高榮譽自然為西蒙斯所在的系增光添彩。 時至今日,西蒙斯的辦公室里還有一面墻,墻上掛的畫框展示了他的一項學術成就:人稱“陳-西蒙斯”的一些方程式。它們都出自西蒙斯與華裔幾何學家陳省身共同撰寫的論文。 那篇論文發表四十年來,科學家利用那些方程界定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現代物理學領域,從超弦到黑洞,各種先進的理論無所不包。 紐約州長島冷泉港實驗室(CSHL)的主管布魯斯·斯蒂爾曼至今記得,他在西蒙斯的辦公桌上見過一本數學期刊,那份期刊上刊登了西蒙斯的一篇論文。 以斯蒂爾曼所知,那時西蒙斯既要經營生意,又在做慈善。他想不到,西蒙斯竟然還有余力探究學術問題、發表論文。他由衷地贊嘆,西蒙斯這樣的成就“真讓人難忘。” 然而,摘得幾何學最高獎項並未撫平西蒙斯那顆騷動的心,商界正向他招手。西蒙斯的家人就在波士頓開鞋廠,所以從商對他來說也輕車熟路。 可誰曾想,西蒙斯沒有小打小鬧下海,而是選擇了殺入華爾街,這次試水一發不可收拾,締造了日後名震業界的對沖基金。1978年,他在挨著石溪分校的商業區成立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就是對沖基金公司文藝複興科技(Renaissance Technologies)的前身。 說來文藝複興科技真是上世紀華爾街的異數。這家公司最另類之處莫過於大量采用計算機程序預判市場及交易。一些外人可能不覺得意外,畢竟數學和計算機學相互影響,西蒙斯出此非主流招數也算學以致用。 事實上,編程恰恰是數學天才西蒙斯的軟肋。這倒沒妨礙步入金融界的西蒙斯對計算機程序青睞有加。他的公司聘用了大批程序員,還有許多物理學家、密碼學家、計算機語言的專家,當然少不了數學家。 起初,華爾街的“老江湖”們對西蒙斯這種管理基金的方法嗤之以鼻。但業績很快替西蒙斯做出最有力的還擊。 成立二十年來,文藝複興科技每年帶給投資者兩位數的回報。計入5%的管理費和44%的業績提成費後,該公司旗下最神秘的“大獎章基金”(Medallion Fund)據稱年均凈回報率高達40-80%。 驕人的業績說明一切,利用高等數學知識指導投資的量化分析師——“寬客”由此揚名天下。數學家西蒙斯為華爾街拉開了大數據時代的帷幕。 文藝複興科技有什麽投資秘訣?公司的前合夥人尼克·帕特森說:“西蒙斯是很出色的人事經理。不是那種傳統的數學家。”西蒙斯則是把成績歸功於員工。他說: “有好的氛圍,聰明人就會碩果累累。” 可西蒙斯也承認,好奇心驅使自己探察各式各樣不同尋常的可能性,比如太陽黑子和月相有沒有影響金融市場。他的一個孩子出生時,有位護士告訴他,婦產科每逢滿月就人滿為患。 西蒙斯怎麽會放過這種可能,他的結論很幹脆:“我也測試過,哪有那回事。” 人生贏家成績單:施與受、得與失 西蒙斯的慈善事業始於1994年,那年他和妻子成立了西蒙斯基金,此後又陸續開展其他慈善活動。 《聖經·新約全書》有句名言,大意是:給予比接受更為有福。遺憾的是,在賦予西蒙斯過人天賦、成就他事業一帆風順時,上帝並沒有念在西蒙斯致力慈善的份上,免去他痛失愛子的不幸。 1996年,西蒙斯34歲的兒子保羅因車禍遇難。2003年,周遊世界的小兒子尼古拉斯不幸溺水身亡,年僅24歲。 花甲之年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西蒙斯不可能輕易將沈痛的心情拋在腦後。不過,他沒有一蹶不振,而是選擇以自己的方式逃避痛苦。 西蒙斯說,兩個兒子離世後,他開始潛心琢磨那些流傳已久懸而未決的數學謎題。他還說: “那是避風港,是我心中一個安靜的角落。” 尼古拉斯生前曾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工作,西蒙斯後來多次去那里,為紀念愛子創建了一家研究機構。 所謂“禍兮福之所倚”,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逗留加德滿都的一天上午,西蒙斯在旅館的走廊漫步,護欄的結構讓他突生靈感,構想產生了質的飛躍,讓他念念不忘。 隨後,他和石溪分校的另一位數學家丹尼斯·蘇利文討論了這次啟示,兩人一拍即合,從此聯手合作。2007年,兩位學者共同研究的結晶——題為“微分形式普通上同調的公理特征”的論文發表。 蘇利文評價,西蒙斯從事學術研究幾十年,做出了一系列重大貢獻,這位學術先驅“顛覆了後世數代人的觀念”。 除了埋首研究,西蒙斯還堅持打理文藝複興科技公司的日常管理事務,直到2010年才不再主管日常工作。他的心血沒有白費,文藝複興科技成為業內翹楚,他的個人財富也迅速累積。 就在2010年,《福布斯》雜誌將西蒙斯評為全球第93位巨富,谷歌的董事長埃里克·施密特和特斯拉電動車的創始人埃隆·馬斯克都被他甩在身後。 但西蒙斯顯然和某些一味斂財的資本家不是一路人。同在2010年,他和妻子瑪麗蓮成為首批在“捐贈誓言”活期間訂立書面承諾的億萬富豪。這對夫婦承諾,會將絕大多數個人財富都捐給慈善事業。 今年7月接受采訪時,西蒙斯透露,近年他已經加快捐贈速度,還說特別為“美國數學”基金會而自豪。這家基金提供10萬美元津貼和獎學金,用以培養數學和自然科學學科的高中教師,補貼他們的日常收入。“美國數學”支持的老師那時已增加到1100人。 瑪麗蓮是一位熱心慈善事業的經濟學家。她出任西蒙斯基金的總裁。在妻子的通力合作下,西蒙斯為那些外人看來深奧難解的項目投入逾10億美元。今年7月7日,他和妻子共同向冷泉港實驗室捐款5000萬美元,用於建立定量生物學西蒙斯中心(Simons Center for Quantitative Biology)。 同時,西蒙斯也零零散散地投身一些公眾活動,比如每年夏季紐約舉辦的“世界科學節”(WSF)。他在第五大道的那棟辦公室大樓里還開設了科學為主題的系列演講。這些活動全都向公眾開放。 實際上,能讓西蒙斯釋放激情的還是基礎研究,也就是那種天馬行空又潛藏風險的研究。最近,他贊助了設在智利安第斯山脈的新型望遠鏡,它們可以用來觀察微弱的輻射波。那些微波在混沌初開的宇宙大爆炸時期釋放,殘留至今。 7月接受采訪的那個下午,西蒙斯打算向斯坦福大學的物理學家發表講話。那些科學家渴望找到一種目前僅在理論上存在的粒子——軸子。 西蒙斯稱那些物理學家的努力“可能令人無比激動”。說這話時,他的情緒就像進了糖果店的饞嘴孩子,興奮得像個老頑童。 即便已經坐在紐約曼哈頓的辦公室,身處熨鬥區第五大道那座大廈的高層,面對《紐約時報》的采訪記者,西蒙斯侃侃而談的也還是職場生涯的低潮。 他回憶說,當年丟三落四,受到降級的處分,碰了釘子、吃了苦頭以後,他不得不承認就是應付不了那些編程的電腦。後來,老板炒了他的魷魚。 《紐約時報》的記者說,西蒙斯的故事無疑在向年輕後輩們發出信號:要是我能做到,你也能。 而華爾街見聞覺得,西蒙斯的經歷更像一部活生生的勵誌大片:     · 在動輒以成績、以物質財富論英雄的某些領域,他是公認的佼佼者;     · 功成名就時,他沒有居功自傲、躺在過去功勞簿上止步不前,不但積極進取,還熱心回饋社會;     · 即使被命運之神無情地奪走兩個兒子,他也沒有被擊倒,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探尋生命的意義。 至於為什麽能一次次贏得成功,西蒙斯本人一直很謙虛,只是提到,自己喜歡思考的特質可能是取得許多成績的一個原因: “我不是世上最機敏的人,要是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我的表現也不會特別好。可我喜歡琢磨,在心里琢磨事,也就是反反複複地思考某些事。事實證明,那是種很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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