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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海嘯後,群創光電(原奇美電)改以兩岸接力跑馬拉松取代尾牙活動。二○一一年開跑時,大雨滂沱;二○一二年開跑,初冬暖陽露臉,更重要的是,公司名字改回群創光電,也正好迎接群創二○一三年成立十週年。 升旗典禮時,目視著塵封近三年的群創白色旗幟冉冉升起,董事長段行建很有感觸,一開場就花了十幾分鐘解釋「群創光電」名字由來。 二○○二年,段行建被郭台銘找去籌設面板廠,當時擔心被友達知道有人在籌組新公司,他在群創現在的竹南二廠後,租了間小辦公室,關起門來秘密籌畫,中午以便當果腹,苦思公司名字。段行建說,「想名字最簡單方式,就是取大股東名字,加上光電二字,但是這不好,要有創意,我每天開車,左眼看馬路,右眼看招牌,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群創光電,」取其群策群力之意。 名字改了,這兩年馬拉松的主題倒是很一致,都是「堅持」,去年是「堅持,感動,CMI」,今年力道加深是「十分堅持」,歷經五年產業低潮期,這倒真的是面板產業最需要的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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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全球科技業最熱門話題莫過於此:蘋果(Apple)將收購全球高階耳機龍頭品牌Beats,代價是三十二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九百六十億元)。 這個金額,雖然只佔蘋果手上將近一千六百億美元現金的二%,卻將創下蘋果成立以來最高金額的購併紀錄;更別提二○一一年八月時,宏達電只以三億美元就取得Beats五一%股權,等於蘋果這次開出的每股價格,足足是宏達電的近五倍(編按:假設蘋果取得全數股權)。 消息傳出後,雖然蘋果尚未正式發表評論,但Beats創辦人——嘻哈歌手德瑞(Dr. Dre)已經迫不及待在美國時間八日的一段影片中說,「第一位十億美元嘻哈富翁就在西岸!」德瑞好友吉布森(Tyrese Gibson,電影《玩命關頭》男星)稍後也在臉書上貼文,「富比世(Forbes)榜單要調整啦!」 開啟大宗購併:找明星商品,期望突破市佔 整樁購併案呼之慾出,但美國資本市場卻似乎不埋單,消息傳出隔天,蘋果股價跌幅一度超過一%,市值蒸發超過新台幣一千五百億元,不少分析師都直言不懂蘋果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究竟是為了耳機的硬體技術,還是Beats今年初推出的音樂串流服務?但Beats串流用戶不過幾十萬戶,有必要花如此高昂的代價嗎? 唯一肯定的是,正如投資機構傑佛利(Piper Jaffray)在報告中出具的意見,這宗購併案將開啟蘋果大宗購併的開始。 蘋果創辦人賈伯斯(Steve Jobs)一直堅持小額購併,在現任執行長庫克(Tim Cook)主導的Beats收購案之前,蘋果最高的購併金額是一九九七年以四億美元收購NeXT電腦,賈伯斯藉此重返蘋果。 然而,這次的金額多達三十二億美元,雖然以Beats一年營收十至十五億美元、美國高階耳機市佔率至少五成來估算,蘋果這宗買賣應該不會蝕本,不過合併綜效如此不明朗,卻是一反蘋果的作風;同時也是蘋果市佔率停滯不前的壓力下,庫克試圖走出賈伯斯陰影的重要決定。 這起購併案,可能有一位關鍵人物——去年底上任的Beats營運長卡斯洛(Matthew Costello)。 時間拉回到今年四月,卡斯洛與一位Beats台灣供應商老闆的會議不斷拖延,亞洲行程從月初延宕到月底,最後卡斯洛捎來給那位老闆一段訊息:「我正在忙一宗幾十億美元的案子,再等等!」對照近期的訊息,顯然Beats公司上下已經為這宗購併案忙碌月餘。 巧合的是,卡斯洛轉戰Beats之前,曾任宏達電營運長,宏達電入股Beats一案,就發生在他任內。這回主導把Beats賣給蘋果,讓外界好奇Beats究竟有什麼吸引力? 一位消息人士指出,當時宏達電打的算盤是,藉由Beats嘻哈搖滾風格的品牌形象,拉近手機與年輕消費者的距離,從商務客層走向「潮」族群;但最後這宗購併案,因為宏達電鎮不住Beats的營運團隊,最後宏達電不僅出清持股,甚至還必須借錢給Beats的團隊,讓他們買回宏達電手上的Beats持股。 相較於宏達電的慘澹出場,去年第四季才以約五億美元代價,取得Beats近半數股權的投資集團凱雷(Carlyle)堪稱是大贏家,一旦蘋果高價入股案確定,等於手中持股市值暴增到約十五億美元,七、八個月下來的投資報酬率高達兩倍,令人欣羨。 但更令人好奇的是,蘋果吃Beats,會不會重演宏達電當年敗局?想瞭解這點,得先知道Beats是如何成功的。 達到軟硬兼顧:佈局穿戴技術與音樂串流 Beats品牌是嘻哈教父德瑞在二○○八年創立的,靠著廣闊的流行圈人脈,女神卡卡(Lady GaGa)、饒舌大神阿姆(Eminem)都戴上了其鑲有紅色「b」字母、著名的頭戴式耳機,亞洲知名藝人張惠妹、陳奕迅等人亦然,入門款就要價約新台幣五千元,上萬元產品更是比比皆是。 再者,Beats品牌資歷雖淺,卻是專為手機、平板電腦新世代產品而開發,主打「超低音」效果,與走發燒友路線、強調聲學的品牌如博士音響(Bose)、愛科技(AKG)大相逕庭。 仕橙3G教室技術總監陳俊宏認為,蘋果購併Beats,極可能是為了下一代穿戴裝置更好的音效耳機而做準備;這類新形態的耳機,一則將採用最新的無線傳輸藍牙4.1版本技術,二則可能是耳機本身就具備穿戴式裝置的功能。 此外,另一個重要趨勢是,國際唱片業聯盟(IFPI)統計,去年全球線上音樂下載量下滑,但音樂串流服務的營收卻在四年內翻了三倍。 Beats今年初推出Beats Music的音樂串流服務,用戶每月支付十美元(約合新台幣三百元),就能聆聽音樂庫中的兩千多萬首歌曲,形態類似台灣的KKBox;相較於此,蘋果長期經營的iTunes下載模式,市場規模卻有逐漸縮小的趨勢。 也就是說,手機品牌打擊面原本就高於宏達電的蘋果,吃下Beats是「軟硬兼顧」,一方面追求穿戴式裝置更好的音效,一方面趕上音樂串流服務的新潮流;這樣的購併目的與宏達電當年初衷大相逕庭,或許也因為如此,才讓Beats的公司估值在短短三年內暴漲超過四倍。 雖然Beats的超低音在手機族最常用的耳塞式耳機中,並沒有多大的產品差異性,但掌管供應鏈起家、一向精打細算的庫克希望藉此特色,重新定位iPhone,能不能順利走出賈伯斯陰影,還得看庫克要如何打出Beats這張牌了。 【延伸閱讀】搶穿戴商機,蘋果鉅額買Beats——宏達電、蘋果購併Beats概況比較1.宏達電購併時間:2011年8月購併金額:以3.09億美元取得約51%股權購併目的:從商務客走向年輕潮族群購併結果:購併後兩年,Beats團隊買回股權,宏達電約獲利1.06億美元2.蘋果1.宏達電購併時間:預定2014年5月宣佈購併金額:以32億美元取得全數股權,估值翻漲4.2倍購併目的:佈局下一代穿戴裝置、音樂串流服務購併結果:仍待觀察整理:王毓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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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暑假最夯的電影,莫過於六月底上映的好萊塢大片《變形金剛4》(以下簡稱《變4》),才過一週,截至七月三日,全球票房已破四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一百二十億元),其中,光中國就貢獻了逾一億六千萬美元,幾乎追平北美票房,成為該片最賣座的海外市場。 好萊塢電影到全球各地淘金,已是老生常談。不過,《變4》想搶進全球第二大電影市場,在中國締造票房佳績,靠得還是「接地氣」。 全片長一百六十五分鐘,將近三分之一都在中國拍攝,其他像找中國演員李冰冰擔綱演出,連《華爾街日報》等外媒都直言,製作公司派拉蒙簡直是「用盡所有手段來吸引中國觀眾。」 秘辛一:高層打通關拍攝手續不到小時搞定 商業力量,是好萊塢選擇與中國牽手的主因。根據業界預估,二○二○年,中國將一舉超越北美,躍升全球最大電影市場,其去年總票房已達三十一億三千萬美元,年複合成長率逾二七%,比起成長不到一%的北美市場,對好萊塢電影人來說,中國就是座金礦。 不像以往中國合作方在好萊塢電影裡多扮演「跑龍套」,這一次,派拉蒙為了打入中國市場,找來具有官方背景的央視合作,成為好萊塢首例。 「它決定找我們協助拍攝,就是看上我們有一定的政府背景,很多商業公司無法操作的事,我們可以推動得更好,」央視旗下電影頻道成立的一九○五影業公司總經理李伊接受《商業週刊》專訪時說,早在電影上映一年半前,派拉蒙就開始與其接洽。 當時,導演麥可.貝(Michael Bay)已經計畫把《變4》部分場景移到香港拍攝,因考量此片有大量戰爭、災難場景,若不和中國合作,恐難完成。於是,決定和一九○五影業合作後,麥克貝、製片等五位工作人員親自來中國簽約,除了討論合作細節,也拜訪央視高層、政府官員,一一打通關係。 「在中國拍片,很多時候擔心的不是錢,而是找人,」曾參與多部合拍片的監製葉如芬說,即使是好萊塢,到了中國還是會遇到許多政策或法規問題,找到有力夥伴會事半功倍。早在開拍前,中方就在《變4》中擔任要角。 李伊表示,除了先替派拉蒙送劇本到廣電總局立項、通過審批,像去年十月電影開拍前,上千項的設備得在一天內完成清關,一般民營電影公司至少得花上兩天到三天,但此片因為有其協助,不到二十個小時便完成所有手續。 接下來,中方也要求麥克貝修改劇本,加入更多中國場景,像劇中「中央政府一定會全力支援香港」台詞,就是在一九○五影業建議下加入的。 拍攝過程中,央視的政商關係,更幫了派拉蒙大忙。 為了拍攝《變4》在香港、中國各地的打鬥畫面,中方多次與國務院港澳辦公室溝通,才順利在市區開拍爆破場面。一幕反派金剛透過飛機運到中國的戲碼,原先麥克貝看上的是北京或上海機場,但考量到載客量過多,最後透過中國政府協助,出借天津機場,才完成拍攝。 秘辛二:行銷無孔不入光廣告置入就有三億收入 而《變4》中讓人印象深刻的置入商品,例如伊利舒化奶、廣州汽車,或片中機器恐龍首次現身的重慶武隆風景區等,都是由一九○五影業與其他三、四家中國廣告公司找企業置入;連一閃而過的商品,也得花二十萬美元,若與劇情相關,至少百萬美元起跳,「光置入可能就替片商帶來一千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三億元)以上的收入。」李伊預估。 若最終《變4》中國票房達三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九十億元),扣除戲院拆帳,加上置入與後續周邊商品,根據中國媒體預估,光中國收入就可替派拉蒙回收四分之三成本,約一億五千萬美元。 雖然派拉蒙因此口袋滿滿,過多的中國情節和置入商品,卻讓《變4》在互聯網電影資料庫(IMDB)上的評分只有六‧四分,不及第一集的七‧二分,有些中國網友也吐槽,「整部片全毀了。」 中美雙方緊密合作,看似互蒙其利,但當商業力量與創作衝突時,卻很容易意見分歧。 李伊透露,原先有幕台灣演員林柏宏替兩名反派角色開車的戲碼,麥克貝安排他最後被踢下車,中方卻認為這樣「會傷害中國觀眾的民族情感」,建議改成他自己下車,但麥克貝不願更改,這段二十五秒的片段,最後只好刪除。 「其實最後的得利者還是好萊塢,」政大傳播學院副院長陳儒修分析,以目前中美合作狀況來看,中方大多只出錢或協助調度資源,製作參與程度還不高,只要有越來越多部《變4》出現,「中國很難擋得住好萊塢的攻勢。」 《變4》熱潮,讓中國贏了面子,但未來能否兼顧裡子?恐怕得等到中國電影產業實力追上好萊塢的那一天,才可能實現。 【延伸閱讀】中國帶路,好萊塢賺飽銀子——央視、派拉蒙《變4》合作大事紀 2012/12初步接觸:派拉蒙透過美國合作製片商,找上央視旗下的1905影業合作2013/2正式簽約:與派拉蒙簽約,導演麥可.貝等人前往中國拜訪2013/4演員甄選:舉辦華人演員甄選會,從7萬人中挑選4名演員參與拍攝2013/7廣拉置入:陸續收到數十家中國企業需求,希望能獲得置入機會2013/10電影開拍:協助接洽國務院港澳辦公室,安排拍攝爆破場景2013/11協助取景:中國軍方與民航局協助,拍攝機場、長城、鳥巢等場景2013/11電影殺青:劇組於北京舉行「《變形金剛4》中國之夜答謝酒會」2014/2/6宣傳開跑:透過網路、央視旗下頻道,以及舉辦金剛巡迴展覽,先炒熱話題2014/6/22上海首映:《變4》成為上海電影節閉幕影片,也是全球首映2014/6/27全球上映:中國首日票房達2,700萬美元,打破中國影史紀錄 整理:康育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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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晚上九點,早已過了晚餐時間,但在台北市羅斯福路二段的騎樓下,卻仍排著超過二十人的隊伍。 這是日本最大牛丼連鎖業者SUKIYA(すき家)在台灣開出的一號店。七月初開幕,以一碗六十九元的平價牛丼為號召,較對手吉野家便宜近三成,至今仍人潮不斷。 不過此業者近來在日本,也成了「媒體寵兒」。八月六日記者會上,SUKIYA母公司——善商控股集團會長兼社長小川賢太郎,面對記者的質問,揮汗如雨。 這一天,善商調整財報預測,將全年損益自獲利四十一億日圓(約合新台幣十二億二千萬元),下調至虧損十三億日圓(約合新台幣三億八千萬元),是該公司創立三十二年來首次虧損,原因竟與半年前推出的新菜色:牛肉壽喜燒定食有關。 一道料理,為何能拉垮年營收近新台幣一千四百億元的牛丼帝國?問題並非出在食品安全,也與商品策略無關:定價為牛丼兩倍的壽喜燒定食,最初的戰略意義在拉高單價、吸引五十歲以上客群,而就數字看來,也確實立下戰功:二月分營收較去年同期成長,是該公司三十個月來首見。但此奇兵,卻成為壓垮該公司商業模式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日本,SUKIYA以價格競爭力聞名,一碗中碗牛丼不到新台幣八十元就能入手。 為確保利潤,該公司以二十四小時營業擴大營收,並大量僱用兼職人員壓低營運成本;比較正職社員與時薪人員的佔比,吉野家約為一比四,SUKIYA則是一比七。 單店一人就可營業新菜色耗時壓垮低廉人力 不只如此,後者還發展出一套獨特的門市策略:一人營運(ワンオペ,one operation),以每名員工一小時創造五千日圓營業額為基準,未達標的店舖在深夜時段採一人營運:即點菜、備餐、洗碗、收銀、打掃等店內所有工作,僅由一名店員負責,徹底壓低人事成本。目前,全日本約兩千家店舖中,共九百四十家採用此策略。 當然,一人營運背後帶有流程簡化、中央廚房等配套措施,對店員更要求「一秒走兩步以上」的效率,讓牛丼十五分鐘就能上桌。 這讓該公司得以提升展店速度,拉開與對手的距離,十年來從不到五百家店成長三倍。二○一○年,更讓善商超越麥當勞,成為日本最大外食集團。 只是,壽喜燒定食的出現,卻讓一人營運出現破綻。類似火鍋的壽喜燒定食,準備流程複雜,除了要在各店烹煮,青菜和豆腐也必須由店員自行切成小份分裝,整體備餐所需時間長達一小時,還不包含洗碗。 店員的負擔達到了極限,群起離職導致人手不足。 自三月起,兩千家店中竟有近四百家店(約二○%)暫時停業、或縮短營業時間。 對此,日本政府要求該公司成立第三方委員會調查,根據七月三十一日發表的報告,揭發更多事實:該公司社員每月平均加班一百零九小時,遠超出政府的過勞死警戒值八十小時;其中,一半員工有二十四小時連續工作的經驗,部分員工每月工時達五百小時,或因一人營運,長達十小時無法上廁所等。 因此,該公司員工因疲勞駕駛出車禍,或罹患憂鬱症等身心疾病的患者比率,也較他業者高出許多。 讓各界紛紛以「黑色企業(ブラック企業,指血汗企業)」猛烈批評SUKIYA。對此,小川賢太郎在六日的記者會上,宣示將增加聘僱人數,於九月底前全面終止一人營運策略;人手不足的店舖,則取消深夜營業時段。 低價策略品牌碰壁日景氣好轉,員工不忍了 隨人事成本增加,該公司也隨後頒佈漲價公告,自八月底起調漲一○%,讓因低價策略而起、被稱為「通縮之王」的SUKIYA,從此走上不同的路。 巧合的是,不只SUKIYA,優衣庫(Uniqlo)、餐飲集團和民等因不景氣而起的企業,近來也都被納入「黑色企業」之列;優衣庫因此宣佈將五成時薪人員轉為正職,並自今年七月起調漲售價逾五%,和民則關閉近一成店面以解決人力荒,都被認為是日本脫離通縮時代的關鍵指標。 明治大學政治經濟學部副教授飯田泰之分析,一人營運、過勞等事實,存在各企業中並非一朝一夕,但選擇在此時爆發,的確與日本景氣好轉有關。「三年前,大家怕找不到工作,所以再差的環境都能忍耐,」他解釋,「但現在,外面機會變多,『不想做就不要做了!』一有不滿就容易爆發,」而這也是日本從就業冰河期,走向「僱用冰河期」的轉捩點。 不過,此類企業雖在日本受挫,在海外則相對平順。以SUKIYA為例,雖然在台尚未二十四小時營業,台灣善商也表示「在日本犯的錯誤,不會重蹈覆轍,」但其商品定價在台、日兩國相去不遠,員工時薪卻相差一倍(編按:日本大夜班時薪約合新台幣三百七十元)。海外市場相對便宜的人力,或許會讓這些在日本國內被迫轉型的企業,找到暫時的喘息空間。 【延伸閱讀】壽喜燒壓垮「一人營運」模式——SUKIYA新菜色推出後事件發展 *2014年2月推出牛肉壽喜燒定食》準備時間為牛丼的4倍 *2014年3月日本Twitter上接連出現「SUKIYA大量關店」的討論,實際受影響店舖達400家 *2014年4月1日堅持低價策略,日本調高消費稅,SUKIYA反調降售價近10% *2014年4月28日因工作量負荷過重,大量店員離職,掀歇業潮,影響店舖達400家 *2014年7月31日第三方委員會公佈報告,認為SUKIYA外場及內場皆由一個人負責的「一人營運」模式已達極限 *2014年8月6日社長宣佈9月底前增加聘僱人數,售價隨之調漲10%,財報下調至虧損13億日圓》全年財報預測由盈轉虧 整理:郭子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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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提撥三十億元新台幣,成立食安基金……」十月十六日下午,頂新魏家「二董」魏應交在潤泰集團總裁尹衍樑陪同下,宣布捐款組「食安革新委員會」,替深陷危機風暴的自家人進行滅火。 這是自十月八日,台南地檢署查獲正義公司,涉嫌將飼料油混入食用油銷售事件爆發以來,頂新二度舉行記者會回應。然而,這三十億元,保全的是大眾消費者的食安?還是頂新魏家的兩岸霸業? 密碼一:推給管理問題不把專業當回事,才是主因 解析過去半個月來,頂新魏家一連串回應外界的做法,可以看出,盡一切努力謀全身而退,是其危機處理的主調。 首先,將劣油事件界定在管理議題層次,是試圖從風暴中脫身的第一道自保密碼。 十月十一日,味全前董事長魏應充召開記者會,將混油事件的肇因,定調為內部疏於食安的「管理不到位」。之後,頂新集團董事長魏應交受訪時,亦口徑一致,強調集團各公司是總經理制,油脂事業占頂新兩岸營收極微,「三弟的管理要加強。」 然而,一位熟悉頂新內部運作的人士卻指出,問題不在管理技術,長期漠視專業建議,才是危機主因。 去年十月大統油爆發「銅葉綠素」事件,十月底正逢味全六十週年的媒體活動前夕,多家公關公司都曾以專業角度獻策並提醒魏家,應先處理好眼前危機再辦活動,做好風險控管。 但這些建議由專業經理人轉達給魏家兄弟之後,卻都石沉大海,「他們(指魏家兄弟)認為自己後台夠硬,沒有處理的必要。」一名曾參與提案的公關業者形容,在頂新集團內,專業經理人常只能扮演「鴿派」,魏家四兄弟都是「鷹派」,絕大多數時候,後者占上風。 既專業不受肯定,因此,這回飼料油事件,不見任何外部公關公司出面,第一時間掌握並回應外界「滅頂」音量,造成魏家一開始,對問題嚴重性缺乏警覺,導致危機越演越烈。 密碼二:保住味全無形商標,怕丟掉飲品龍頭 令外界不解的另一個危機處理手法,是既然味全僅占頂新集團兩岸營收一成比率,魏家為何不但沒有積極切割,反而還在味全連跌第四根停板之際,宣布不出脫任何一張股票? 答案得從香港上市的康師傅財報中尋找。 根據二○一三年的康師傅年報,去年總營收一百零九億四千萬美元當中,營收最多的不是方便麵,而是包含礦泉水、稀釋果汁等飲品事業群,占營收比重五七%。從銷售成長率看,飲料的二七%,也遠高於方便麵的九%。 這和味全不能丟的關聯是,對頂新來說,味全不只擁有三重廠逾百億元的資產開發有形利益,更握有「每日C」等兩岸主力飲品的無形商標、乳品事業群的冷藏技術,以及具生技研發實力的內部「中央研究院」等,這皆是康師傅未來在中國持續成長,鞏固飲品市場龍頭地位的核心引擎。 換言之,對兩岸頂新來說,味全的價值和重要性,遠大於眼前的營收貢獻。這是為何頂新寧可提撥三十億元成立食安基金,也要守住去年淨利僅不到九億元的味全。 味全五六%的營收均來自乳品事業群,正是其存亡的關鍵命脈。因此,在面對「林鳳營」鮮乳遭消費者抵制,農委會介入協調後,味全雖願意釋出部分乳源給統一、光泉等同業,但期限卻僅一個月,堅不退讓。「棄油脂、保乳品」就是著眼於中國事業,是其危機自保的第二道密碼。 密碼三:保住主帥大董背後操盤,卻落跑神隱 第三道自保密碼,是找「大老」出面解圍,「老大」卻神隱,所築起的最重要防火牆。 就在尹衍樑偕同魏應交、魏應充出面召開記者會,前一晚「大董」康師傅控股董事長魏應州,早先一步搭乘私人專機離境,從風暴核心抽身。顯示危機處理已進入設妥停損點的尾聲。 對於找來尹衍樑出任「食安革新委員會」首任召集人,外界評價兩極。一方認為應考量味全員工生計;但也有人認為,尹是兩岸紅頂商人,過去曾處理力霸不良資產、危機入市接手南山人壽等,這回「義助」魏家度難關,未來回頭看,應是面子、裡子皆贏。 不過,一旦遭聲押的魏應充,進入冗長的司法攻防,外界把目光轉向尹衍樑身上時,或許就正掉入頂新設下的「圍尹救魏」劇本,忽略魏應州才是關鍵角色。 檯面上,魏應州曾對外宣稱,自十五年前決策入主味全過程,味全股價劇烈波動導致集團財務危機後,便下詔罪己、交出兵符。但檯面下,不只魏應充等兄弟多次對外界強調「長兄如父」,包括味全的戰略角色、吃下一○一、發行海外存託憑證(TDR)等返台之後的重大投資決策,都要「大董」點頭才過關。 之外,魏家持有近四成一○一股權的頂固開發,以及跨足地產的頂禾開發,背後僑外資均是四兄弟聯名持有;就連加碼購置帝寶豪宅,也是魏應州一馬當先,若其斥責弟弟們買一○一、帝寶乃高調炫富的傳言屬實,頗令人啼笑皆非。 剖析頂新內部權力邏輯以及財務結構,可以洞悉,只要「滅頂」這把火,不燒到主帥魏應州,頂新在台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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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台灣小家族企業,面對中國茫茫十三億人口的廣大商機,心情是期待又怕受傷害,到底該怎麼切入? 故事的主角,是出身新竹菜市場的海瑞食品,創辦人黃海瑞是台灣僅存能製作手打摃丸的老師父,歷史已超過一甲子,原本一直固守在台灣島內,直到孫子、現任海瑞總經理黃世凱接班後,這家老公司才有打進國際市場的企圖心。 先來看看目前的成績單,從二○○九年首次到中國試水溫以來,營收已經成長近五十倍,今年對整體營收貢獻度約四分之一,也是海瑞接下來最重要的成長動力。 不僅如此,海瑞食品還被營收大過它三百餘倍的大成長城看上,出動大成副董事長韓家宸親自從天津到新竹,只為了遊說海瑞一起到中國打拚;雙方去年在天津成立合資食品加工廠,目標是三年內拿下中國華北地區三成丸類市場。 一個小家族企業如何在短短五年裡,轉念改變保守作風、搶下中國市場的灘頭堡?這一切,要從二○○九年的一場展會說起。 到中國參展??準備四天賣量,兩小時賣光 這一年,外貿協會(以下簡稱貿協)為了替中小企業拓展商機,在南京舉辦第一場「台灣名品展」,海瑞摃丸是被鎖定的標的之一,但貿協代表上門四、五次,都被黃世凱的父親和爺爺拒絕,理由是,肉類加工食品光是運輸通關就很麻煩(詳見小辭典),市場反應又難評估,最後可能白忙一場。 最後是黃世凱執意參展。他從二○○○年擔任廠長後逐步接班,建立了官網、開拓電子商務等新通路,但很快就發現,海瑞固守台灣的策略,雖然規避了風險,但每年營收成長率只有個位數,二○○八年金融海嘯後更是零成長。 其實,黃海瑞三十多年前就嘗試進入中國市場,但當時對岸消費力不足,很快就退回台灣;加上,媒體常見台商在中國遭冤獄、被騙的報導,長輩們都裹足不前。 但黃世凱眼見營運碰到天花板,認為仍得再拚西進一次。他告訴長輩,「台灣名品展」由貿協主辦,是半官方組織,海瑞這次到南京也不是單打獨鬥,而是踩在巨人肩膀上,終於說服爺爺與父親。 那次名品展為期四天,頭兩天只開放買主入場,來客稀疏,讓黃世凱相當煩惱;沒想到第三天開放一般民眾入場後,情勢丕變。 「(展場)一開門,人潮全湧進來了,差點連我們的櫃檯都推倒!」黃世凱至今記憶猶新,他當時大喊:「請排隊!不排隊,就不給試吃、不給買!」 上百名群眾繞著海瑞的攤位排了一圈又一圈,準備四天銷售的貨量,兩個小時就全賣光了;因為運輸成本高,一包原本在台灣賣一百八十元的摃丸,在中國售價拉高到約新台幣四百元,算起來一天的業績比台灣多出至少十倍。 「太成功了!」黃世凱拿著這個成績單,向家人證明中國市場的潛力。在那之後,貿協約三十場台灣名品展,海瑞無役不與,黃世凱大江南北跑透透,了解中國市場的輪廓。 海瑞在中國賣得開,不只有「台灣美食」的光環,還得有產品力支撐。一甲子時間裡,海瑞用當天宰殺的溫體黑豬肉純肉槌打製作,靠保水度與蛋白質活性等作用成形,反觀中國的丸子卻是加入大量的澱粉,不耐煮也沒有咬勁。 一場又一場的名品展,讓海瑞打出了知名度,也逐漸布建了目前十三家經銷商的銷售網絡。好幾次中國軍方有意大量購買,海瑞卻提不出當地官方流程要求的「QS」(中國食品質量許可),只能錯失商機。 與大廠合資??獨立管理,製作機密免外洩 二○一一年台灣爆發塑化劑事件,是另一個考驗,當時所有來自台灣的食品全被中國海關扣下,黃世凱不斷解釋這是純肉、沒有塑化劑疑慮,但最後仍被當場銷燬。這也讓他意識到,可能必須在中國設廠,這時第二個「巨人」──大成長城出現了。 大成在天津耕耘二十餘年,韓家宸說,他從電子業看到「品牌」與「代工」截然不同的命運;品牌商蘋果去年囊括了全球手機八六%的利潤,其代工廠鴻海的毛利率卻不到八%,因此他執意要發展終端品牌,替大成版圖補上「餐飲最後一哩路」。 這幾年韓家宸陸續把鼎泰豐、度小月引進天津,度小月擔仔麵裡的摃丸就出自海瑞;加上韓家宸自己也愛吃摃丸,每次在天津台灣名品展,他就會買海瑞產品分送給中國領導與台商,都大獲好評,因此動念與海瑞在中國合資設廠。 找到成長新動力固然是好事,但萬一被大成一口吞了呢?秘訣全被學了,怎麼辦?這些問題再次困擾著黃家爺爺與父親。 為了展現誠意,韓家宸從天津到新竹登門拜訪,當面與海瑞長輩溝通,持股比率上,大成占比四成、海瑞六成,工廠雖然在大成廠區內,卻是完全獨立的廠房,並從廠務到管理都由海瑞主導,不必擔心機密外洩。 合資公司去年底小量量產後,今年已經鎖定華北大賣場為主要通路,中國區營收翻倍可期。 然而,踩在兩個巨人的肩膀上跨入中國大市場後,接下來的品牌行銷與業務拓展都得靠自己的力量,對海瑞來說,新的挑戰正要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