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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 日陸東來電,說他的新書即將出版,邀請我出席新書發布會。我當然答應,其實時間許可的話,我一定出席朋友的新書發布會。我跟朋友合資經營出版社已好幾年, 以第一身感受在香港經營文化事業的苦況,以及香港人對閱讀的冷漠。除了名人出書的俾面派對,我出席過的新書發布會,出席者大都是作者的親朋戚友。舉行新書 發布會目的是宣傳,偶而有一兩位記者到場,見到場面冷清,宣傳變反宣傳,我於心不忍,因此我出席新書發布會,通常懷着一片好心。 陸東的 新書發布會在書店舉行,我一踏進會場,場面震撼至難以置信,好像差不多全港的電子和印刷媒體都派人來採訪,此外,還有不少慕名而至的陸東粉絲。我跟陸東一 齊到場,忽然間有大人物進場的飄飄然感覺。不消一刻,我倆立即被分隔,因為陸東被記者包圍,他氣定神閒回答每個提問。 我在想︰為什麼陸東這麼受歡迎? 05 年的《金錢之王》應該是關於陸東的第一個詳盡訪問,這幾年從時事到財經到時尚到生活,陸東的身影和sound-bite無處不在。從西裝筆挺評論財經到釣 魚和玩狗look,陸東已成為香港一個重要城市icon。在《金錢之王——增訂版》,陸東是五位王者中,唯一一位沒有安排做訪問,因為對於我這業餘作者, 陸東是訪無可訪,讀者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今次我自行從另一角度寫陸東,拆解陸東現象,取代訪問,嘗試找出陸東這麼受歡迎的原因。我從四個角度着手。 一、 市場上沒有這種高等貨色。多年前我寫過一篇文章《財經演員之我是誰》,指出財經演員的個人背景決定他們的評論是否空洞和無聊。香港有沒有手握大量資訊、有 見地、有料的分析員?答案是有,而且為數不少,這些分析員大部分在外資投資銀行工作,年薪加花紅動輒以百萬美元計。投資銀行不惜工本僱用這些有料之士,因 為他們是投行的搖錢樹,他們以有見地的投資分析,為投行賺取交易佣金和其他收入。要注意的是,投行客戶不是你和我,而是機構投資者;投行跟機構投資者的溝 通渠道,絕對不會是免費大氣電波。假如投行發現有料之士在公眾場合發表未有向機構投資者發表的意見,第一個反應是憤怒:「你有高見,何不先告知你的客 戶!」第二個反應應該是發警告信。 反過來問,投行分析員不會在免費大氣電波發聲,那麼時時刻刻在免費大氣電波,不停給予公眾投資意見的財經 演員的身份是什麼?電台和電視台聘請財經演員?非也,電台和電視台甚至車馬費可能也不須付(有沒有財經演員為出鏡付錢予傳媒,我不得而知,但不排除這可能 性),所有出鏡成本由財經演員自付。蝕本生意有人做?查實大部分財經演員在以散戶為目標客戶的證券行工作,曝光率有助提升知名度,幫助他們為僱主招攬生 意,或者為自己開闢正職以外收入來源。 市場渴求言之有物的投資資訊,有料之士不准發聲,財經演員說個不停,突然間走出一個陸東,情況自然是 一發不可收拾。我一直有這疑問︰為何瑞銀這大型國際投行容許陸東公開發表投資評論?陸東假如有真知灼見,為何不第一時間奔告投行的衣食父母機構投資者?幾 年前一個電話令我豁然大悟︰我接到瑞銀某私人銀行家的cold call,邀請我成為客戶。私人銀行客戶?我? 近年多間投行銳意發展私人銀 行業務,不斷把客戶門檻降低,從只服務首富級富豪,現在把目標顧客範圍擴展至中產人士。新一代私人銀行客戶,未必有資格跟隨銀行家免費去法國古堡歎紅酒, 但安排一場由陸東主講的投資講座,對私人銀行來說,算是高回報、低成本的客戶優惠活動。我認為瑞銀容許(或者鼓勵)陸東公開發表投資評論,屬於商業計算。 財經記者閱人無數,他們追訪財經演員可能是迫不得已,為的是要填滿一個方格;陸東的出現,在傳媒界驚為天人。形容陸東是公開發聲的分析員中實力最強,可能貶低了他,因為他的班數確實高出好多級。 註:未完,讀者想知道其他三個原因,請投資拙作《金錢之王——增訂版》。上書局書展攤位在 Hall 1,1C-10-18。 蔡東豪Tony Tsoi 現任上市公司精電國際行政總裁,他曾任職投資銀行,在《信報》以筆名原復生撰寫財經專欄,對投資及求知有無限渴求,習慣早上四時起床寫作找樂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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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新兵日記」紅火,股市新近掛牌的兩位僑生||安恩與安瑞也因為股價大跌,成了股市焦點。上述公司因採用第一上市方式掛牌,享受不少優惠,但衍生出來的風險竟要投資人自行負擔,不禁要問「主管機關為何不替投資人把關?」 撰文‧賴筱凡 被證交所與櫃買中心視為「政績」的第一上市,隨著陸續在五、六月掛牌的IML(簡稱安恩)與安瑞,因股價雙雙跌破承銷價而「破功」。安恩股價從最高價下跌迄今,跌幅更達四四%,遠甚於大盤,不禁令人要問,這兩家公司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嘗試在安恩跟安瑞的公開說明書裡尋找蛛絲馬跡,希望能夠解答投資人的疑惑,才發現從安恩跟安瑞身上,能看到的怪象還真不少! 怪象一:各國會計制度不同累虧也能上市? 首先,攤開安瑞財報洋洋灑灑六百多頁,光是第一步解釋安瑞架構重組,又是控股公司、換股,就讓投資人看得頭昏眼花。櫃買中心副總朱竹元解釋,像安瑞這樣架 構重組後掛牌,在國外其實很普遍。但問題就出在,這種架構重組後公司,如何編製財報,台灣完全沒有明確規定。安瑞是開曼公司,又有美國、大陸子公司,每一 個地區的會計制度大不同,要如何統一,做出讓投資人看得懂的財報。 為符合台灣上市規定,安瑞特地在去年五月設立,再用安瑞與安瑞開曼(Array Cayman)進行換股。弔詭的是,安瑞沒有前三年的財報,因此櫃買中心容許安瑞採用所謂的擬制財報申報,又受制於各國會計制度相異,其實安瑞到去年九月 帳上累積虧損還有三.六九億元。 然而,按照櫃買中心的掛牌審核機制,去年申請上櫃的公司,至少○八年與○七年的稅前損益率要達三%,就算只看單一年度,稅前損益率也要有四%,而且是在不 能有累虧的狀況下,才能掛牌上櫃。把相同的標準放諸安瑞身上,卻完全不可行,光是兩地會計制度不同,就讓櫃買中心在審核安瑞的過程中處理很久。最後業界人 士也只能說,「既然台灣會計師敢簽,就代表他們負責。」讓安瑞這種累虧也能掛牌的怪象,稱之為一絕! 怪象二:營收集中單一客戶解釋得通就行? 同樣也是外國公司來台掛牌的安恩,最為人詬病的就是銷貨過度集中。高達七二%營收來自大客戶兼股東的三星,在客戶與股東關係加乘下,讓安恩坐擁比同業還高的毛利率。 其實,最懂營收過度集中單一客戶之痛的,莫過於蟬聯兩年興櫃獲利王的面板驅動IC廠瑞鼎。明明每年都有賺進一個股本的實力,卻始終只能在興櫃蹲,關鍵就是營收過度集中於單一客戶。同樣的客戶過度集中,在不同公司身上,出現截然不同的命運。 早期,主管機關有銷貨比重超過七成「不宜上市條款」,如今在時空環境改變下,變得更有彈性,只要解釋得通,不再是股票掛牌的阻礙,瑞鼎的問題也得以解套。 只是這些公司都能按照計畫降低單一客戶銷貨比重?「只要銷貨集中的比率沒有逐年上升,也有提出改善的計畫,我們的看法就會比較持平。」證交所副總朱士挺 說。 一家在開曼群島註冊的科技廠財務長就解釋,現行的IPO法規裡,不論是哪個國家,都沒有規定營收過度集中單一客戶,就不能上市掛牌,「你只能說它的投資風 險高,只要他們在審議會上解釋得通,審議委員就不能用這點不讓它掛牌。」怪象三:員工認股權發一堆費用壓力大增! 還有一大麻煩,就是員工分紅費用化的問題。為了留住人才,發行員工認股權是很正常的作法,不論是安恩、安瑞在掛牌前,都有發行員工認股權,只是來到台灣後,一旦員工要執行認股權,公司就得認列這筆費用。 安恩解釋,其實安恩在○七年前發行員工認股權時,就已經提列費用,有問題的是○八、○九年所發行的部分。由於美國提列員工認股權費用的會計制度與台灣不同,光是認列費用時,該用什麼計價方式,就有很大的差異,也讓近期市場對於安恩的員工認設權費用議論紛紛。 其實,在公開說明書裡,清楚寫著安恩兩次發行的員工認股權占總發行股數達二三.二一%,對照台灣公司的員工認股權比率不得超過一五%,安恩的員工認股權比 率似乎偏高。不過,安恩也表示,早在掛牌前,就已經盡量將能轉換的員工認股權轉成普通股,迄今尚未執行的只剩下一三.八九%,力求符合台灣的法規。 朱士挺承認,安恩員工認股權的問題,也是證交所要求必須加強揭露的部分,但安恩發行員工認股權是在掛牌前,「我們只能要求來台掛牌後不能再增加。」這樣的作法顯然消極許多。 儘管如此,一家正待審查的開曼公司主管還是替安恩、安瑞喊冤,「主管機關已經全盤要求外國公司要來台灣掛牌,不管面額、財報、制度,就得照台灣的遊戲規則 走。」但從安恩、安瑞的公開說明書中,還是找到不少與台廠掛牌相異的怪象,就連投資外國公司都得先簽「風險預告書」,確定求償無門,主管機關無疑將投資風 險讓投資人自負。 兩家外國公司掛牌後衍生的怪象,主管機關若不重新檢視審議過程、要求外國公司增加資訊透明度,屆時等著掛牌的十二家興櫃外國公司,可能都會讓投資人卻步,想投資也怕怕。 |
http://www.eeo.com.cn/industry/it_telecomm/2011/05/08/200842.shtml
經濟觀察報 記者 李麗 石俊 2011年的五一的3天假期對於國美而言,值得振奮。據國美方面提供的數據顯示,截止到5月2日,僅北京國美五一黃金週銷售額同比增長近兩倍。
飄紅的銷售業績,並不能讓國美的供應商們高興起來,甚至有供應商在家電產業資深觀察人士劉步塵的博客中爆料,已經有部分供應商決定五一之後停止給國美供貨2-3個月,其原因就是國美的費用過於高昂,供應商已經無法承擔。
一位國美大家電供應商向本報爆料稱,一直以來,進入國美的渠道,供應商要承受十多種渠道費用,本已叫苦不迭,現又在原有基礎上費用增加了10%左右。增加名目分別是,差異化型號主推費用(將提取銷售額的5%)和單店銷售提獎費用(將提取銷售額的1%)兩項。
供應商們感覺到,現在的國美顯然有回歸「黃光裕時代」的趨勢,態度非常強硬。此前陳曉在的時候,渠道費用問題還可以通過協商的方式減少一些,但是現在,一分都不能少。
根據國美最近戰略調整,國美將在2011年新開480家門店,優化一線城市,抓住二線城市增長機會。國美的大規模擴張需要資金的支持,供應商們感覺到國美正在將自己壓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沉重的渠道費
五一的大規模優惠活動是國美進行大規模擴張的一部分,國美為五一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4月15日,國美電器和三洋彩電簽訂了五年合作協議,並且雙方成為排他性合作夥伴。在五一期間,三洋一款32吋液晶電視在國美僅售1899元,42吋液晶電視價格跌破3000元。
與此同時,國美各個區域的門店也進行了大力度的促銷。
國美總裁王俊洲在4月21日國美開通網上商城的新聞發佈會上表示,國美的採購仍佔具行業優勢,在大規模採購下,國美能夠做到價格最低。
如此大幅度的優惠活動,消費者欣喜不已的同時,卻是供應商的叫苦不迭。
一位大家電供應商爆料說,每當節假日國美要貨量都很大,但是很多供應商都不願意給國美很多貨,因為一是銷售不好就會造成調價虧損,一旦調低 價格,就會給供應商造成很大的損失;二是一旦貨物進入國美,每當節假日國美就會將價格調的很低,這次五一就是例子;三是給國美的貨放進國美倉庫超過2個月 就會造成滯銷,國美除了按天收取倉儲物流費之外,也會繼續打折銷售,要麼強制要求供應商退貨。
據瞭解,為了在此次五一促銷活動,國美在4月初就開始準備貨源,與各廠家談判促銷費用的收取,用於五一的價格戰。以一台創維彩電為例,32 吋LED,供貨價格是4999,國美之前已找創維收取了每台400元的促銷費用並讓供應商簽字確認,但真正五一來臨時國美會繼續在4999減去400的基 礎上再打7折,促銷的這部分費用會在節後找供應商收取,如果供應商不簽字確認這個費用,國美則不給結算回款。
除了在價格上儘量讓供應商讓利,供應商在國美的回款速度也讓供應商有所抱怨。據悉,國美給供應商的回款也並非是將貨物給到國美之後就能拿回款,而是根據供應商賣出的貨物進行回款。很多供應商稱國美不是經銷商,而是代理商。
一位供應商稱:「舉個例子,我5月發給國美500萬的貨,到了賬期只賣了100萬的貨,那國美的採購只會讓我回100萬的款,這100萬的 款還要扣除月返20萬,國美打價格的費用5萬,這些還不包括其他費用,如果有退貨的話還要把退貨款減去,其實真正供應商回的款是很少的。」相比之下,供應 商供應給蘇寧電器的貨一旦進入蘇寧倉庫,就能拿到回款。
除此之外,國美管理上的「不規範」也讓供應商頭疼不已。據供應商反映,要想盡快在國美那裡得到回款,要必須與國美的採購、財務搞好關係,而且國美的招待費用驚人,無論是主管還是店長,經常去找供應商報銷費用或者提供支持。
在這種狀況下,很多經銷商開始縮小對國美的授信額度,減少對國美不必要的發貨和壓貨。
擴張回籠資金
除節假日的活動,國美在今年初宣佈的大規模開店計劃也讓供應商心生排斥。因為越多的店面開張,就意味供應商在每家門店的投入越多,而其帶來的回報卻並不令供應商滿意。
3月28日,國美電器(000493.HK)公佈了2010年報。國美CFO方巍總結稱,2010年國美銷售收入增長19.32%。國美共新開門店139家,並關閉39家低效門店,淨增100家門店,門店總數由往年的726家上升至826家。
從黃光裕入獄之後,國美就陷入了黃氏家族與陳曉為首的國美管理層之間的內鬥之中,其中黃氏家族一直排斥陳曉,認為陳曉無法將國美帶入正確的 發展軌道的重要原因,就是陳曉並沒有沿用黃光裕時代的「跑馬圈地」的政策進行大規模擴張,相反陳曉還關閉了很多單店效益不好的門店,這使得國美優先於蘇寧 的門店數量的優勢不再。
黃氏家族一位成員就稱,關掉一家門店,相應的就要開兩家門店,雖然短期看來門店的效益不好,無法帶來業績,但是門店的戰略意義是不容忽視的。而陳曉的關店政策,在黃氏家族看來,正是國美被蘇寧超過的重要原因。
陳曉走後,杜鵑入駐黃光裕之前的辦公室進行辦公,重新執掌大局,並請回了大中電器的創始人張大中作為國美電器董事局主席。
杜鵑回歸後對陳曉時代的發展規劃做出了調整。2010年6月,陳曉為國美制定了五年發展計劃,到2014年國美電器的有效門店數將達到 2000家。3月28日,張大中宣佈了對國美之前的五年戰略規劃做出新調整,其中核心意思就是要將門店數量與單店效益並舉,並宣佈將在2011年新開 480家門店。在這樣的調整下,國美在2011年的門店數量將達到陳曉時代2014年的水平。
國美大規模開店,無疑會給國美帶來巨大的資金壓力。國美2010年財報顯示,國美的資本性支出在2010年達到5.55億元,比2009年 資本支出的3.32億元增加了67.17%,主要用於新開門店和門店改造,以及網絡設備購置,和對庫巴網的注資。而2010年,國美僅新開門店139家, 關閉了39家,淨增門店數隻有100家。
2011年,國美將新開480家門店,同時國美又成立了一家獨立的網絡公司——新銳美電子商務有限公司,註冊資金5000萬人民幣,王俊洲介紹,國美對這家公司的注資將會持續進行。
供應商們感覺國美正在將資金壓力向他們進行轉移。
一位供應商介紹,陳曉時代國美的開店速度在一個地級市是一年最多增加1-2家門店,但杜鵑上台之後一個月會在一個地級市同時新開4-5家門 店,而且不怎麼關心每家店的效益,僅供應商的專櫃製作費用1個月就高達10多萬,導致供應商在地級市所有的渠道利潤都不抵對國美的投入。
陳曉離開後,國美的強硬態度也重新回歸。據供應商稱,本次五一不論黑電白電,國美促銷費根本沒法談,「陳曉時代的費用可以談判,國美會承擔不足10%,但至少減輕供應商10%虧損,但現在根本沒有談判的砝碼。」
除此之外,國美每開一家新店,供應商要繳納的費用也是五花八門,以至於很多供應商對國美大規模開店反映冷淡,甚至排斥。
供應商介紹,國美開480家店,如果供應商每家店都要進駐的話,花費相當驚人。他給記者算了一筆細賬:例如在深圳一家門店一年的費用大約 是,新店的裝修費用2萬;進店費,好的位置下不來10萬;開店促銷費,一般在3到5萬,如果不給的話,供應商就很難拿回回款;還有一些隱形費用,例如花籃 費等一些雜費,還需要一萬左右。如果一個品牌在國美單店中,一年的收入不到800萬或1000萬,供應商基本上是虧損的。
另外,供應商也介紹說,一般而言,自建渠道的利潤率在10%-20%,但自建物流的投入非常大,一般兩三年內都是虧損的,而通過渠道商的利 潤在8%-16%,但這是賬面毛利,若扣除物流平台費用,促銷員工資等後,利潤大概要減少5%-8%。雖然在國美的利潤很低,但是因為國美佔據了很多供應 商近一半以上的銷售量,所以很多供應商並不敢放棄國美。
除了進店費用原因,供應商因為目前一、二線城市的家電連鎖門店趨於飽和,大規模開店並不能提高銷售額,反而會降低單店的營收,加大供應商的開支。
對此,記者一直聯繫國美集團相關負責人,截至發稿前未獲正面回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4dc8080100uty1.html
今年幾個行業出現的前景不妙的現象把相關公司估值打下來,很可能提供一些機會。我需要等到中報甚至年報出來,看看最終的影響如何,現在需要的是耐心。
1 醫藥。這個不用說了,主要是藥品降價問題。
2 所有工業製造業,特別是OEM企業。勞動力成本加上材料成本大幅上升,許多公佈報表的公司已反映了這個問題,比如隆成集團,其他觀察的公司包括龍記、海天國際等。
http://magazine.caixin.cn/2011-11-11/100325228_all.html
對於第三方理財機構來說,盛宴剛剛開始。
一年前,諾亞財富(NYSE.NOAH)在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瞬間達到的10億美元市值引發了龐大的示範效應,僅今年上半年,就有幾千家第三方理財公司相繼成立。
「一方面眼紅於上市的財富效應,另一方面也是發現了這片不需要牌照的藍海。」另一家第三方理財機構的人士對財新《新世紀》說。
在監管空白的環境下,各種類型的金融產品通過第三方理財機構銷售,產品信息的不對稱使隱藏的風險不斷積蓄,而一旦發行產品的金融機構出現大額的兌付情況,其連鎖反應又勢必會反向影響第三方理財機構。
「能賣出去產品只是一方面,還要會挑產品。」某信託公司人士說,「不承擔信託責任不意味沒有責任。」
無牌照藍海
第三方理財是指那些獨立的中介理財機構,一般其服務客戶為可投資資產(排除主要住宅)超過300萬元(40萬美元)的高淨資產個人客戶。第三方 理財機構可以為這類客戶提供個性化的財富增值服務。這類客戶主要是企業主、專業人士和行政管理人士等其他富裕個人。數據顯示,2010年中國百萬美元資產 家庭已達67萬戶。
在美國,第三方理財機構並不代表銀行、保險等金融機構,只是獨立地分析客戶的財務狀況和理財需求,判斷所需投資工具,提供綜合理財規劃服務。
美國知名第三方理財機構——柯契斯-菲茨財富管理公司創始人曾對媒體這樣介紹公司的收費模式:「一是理財規劃服務收費,按計費小時、項目固定費 率或年度固定顧問費(annualretainer)收取;二是為客戶管理資產組合收費。」他透露,後者收費佔到公司收入規模的90%。
在中國目前的市場,第三方理財機構則更像是單純的類金融中介機構,為銀行、信託、券商、PE的金融投資品尋找投資者,收入來源則是這些金融機構 支付的佣金。第三方理財機構的從業者大多曾具備金融機構從業經歷,利用之前的專業積累和金融從業執照,銷售熟悉的產品,但無需按照監管部門要求參加執業培 訓和考核。
目前諾亞財富為國內最大的第三方理財機構,前身為湘財證券私人金融部。2005年湘財證券重組之時,汪靜波帶領整個私人金融部獨立,在上海成立 了諾亞財富。2007年,紅杉資本投資諾亞財富500萬美元,希望將諾亞財富打造成金融產品銷售的「攜程」。2010年諾亞財富在美國上市,到2011年 上半年,諾亞財富已經在45個城市開設分公司,擁有22276名客戶,450位理財師。
諾亞財富上市後,大量獨立於金融行業之外的第三方理財機構迅速湧現,爭相效仿。目前從事第三方理財的公司僅僅需要完成工商註冊,幾十萬元的註冊資本就可以開展業務,但銷售產品資金總額卻可以高達數億元。
同時,發行產品的金融機構例如信託公司也加快了財富管理中心以及直銷網點的佈局,有的則是將財富管理中心剝離出來,成立第三方理財機構。
與諾亞財富旗鼓相當的幾家第三方理財機構中,規模較大的都是脫胎於信託公司的財富管理部門。比如今年3月成立的恆天財富即源於中融信託第一財富管理中心,依靠信託行業優勢,恆天財富的年銷售金額也達到百億元人民幣。
2003年進入中國市場的晨星(Morning Star)則以發佈投資理財數據和報告、為金融機構發行產品進行調研評估為核心業務。晨星內部某資深人士指出,「國內理財諮詢機構當中,惟一不參與產品銷 售的就是晨星。」而市場上亦不乏一些以專業研究為賣點從事金融產品銷售的機構,比如泛華保險旗下的普益財富、深圳市融智投資顧問有限公司旗下的私募排排網 等。
諾亞財富首席運營官應松告訴財新《新世紀》記者:「財富管理市場很大,也很分散,無論是銀行、信託、證券或者第三方理財,其實沒有哪個機構真正佔據市場主導地位,第三方理財佔整個財富管理市場的7%,諾亞財富在7%中佔比較大的份額。」
諾亞財富今年第二季度業績報告顯示,第二季度淨營收為2330萬美元,較上年同期增長199.1%,覆蓋的產品也越來越豐富,包括信託產品、 PE產品、陽光私募產品、FOF(母基金)、定向增發產品、房地產基金等。「信託產品比重最大,大約佔推薦產品總量的30%。」應松說。
上游收費模式
與境外這類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收費模式不同,境內的第三方理財機構都採用的是向客戶提供免費的諮詢服務、向金融機構收取佣金的盈利模式,即從上游收費。
應松說:「諾亞財富從來不經手客戶的錢,只給客戶提供解決方案和建議,我們是第三方,購買產品是由甲、乙雙方來簽約。透過我們諮詢並成功達成交易的產品金額累計500多億元。例如淘寶網也不會跟客戶收費,但是還是會從供應商那邊獲得收益。」
另一家第三方支付機構的相關人士也表示:「金融機構是上游,我們是中游,客戶是下游。金融機構生產金融產品,我們銷售,客戶購買產品。我們更像蘇寧和國美。」
而那些以研究為賣點的第三方理財機構則會向客戶收取部分諮詢費用或者是入會費,但收費很低,僅是一個象徵性的費用,真正的佣金則還是來自於金融機構。
業內人士透露,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收費標準大同小異,其中幫信託公司推介客戶的佣金一般在推介金額的1.5%-4%之間;幫助私募基金推介客戶的 收費分為三類,分別為:一次性收取3%-5%推介費、產品存續期間按年度收費以及就2%左右推介費結合私募基金管理公司(GP)的收益分成。
在純上游收費模式下,諾亞財富給信託公司開出的佣金率很高。某大型信託資深銷售表示:「我們能給出的佣金是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其他的大型信託 大概是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左右,所以基本不太可能讓諾亞財富代銷。」而一位曾諮詢過諾亞財富理財顧問的人士則失望地表示:「他們為我介紹的信託產品發行方 裡面沒有平安、中信等大規模的公司。」
上游收費是中國第三方理財機構的特色。恆天財富對財新《新世紀》記者說:「每家第三方理財機構的具體盈利模式不一樣,但是一般都是從上游收費,而國外則是從下遊客戶收費,目前國內客戶還無法接受設計理財方案按小時收費的模式。」
但是向上游收費的模式會引發道德風險,銷售人員在銷售產品的過程中更願意銷售那些高提成的產品,這類產品往往風險較高,出於佣金考慮,銷售人員有可能傾向於隱瞞某些產品風險。而從下游收費則使得第三方理財機構與投資人利益更為一致,評價產品的標準更為客觀。
應松對財新《新世紀》記者說:「這個問題我們也很重視,目前諾亞財富銷售的產品都是經過風險控制部門層層把關選出來的,更為重要的是,不管銷售什麼產品,提成比例是統一的,提成的依據是銷售額。」
業內人士透露,目前第三方理財機構給員工的銷售提成比例最高為千分之六,這部分是推介費用收益扣除稅收後的部分,一些客戶資源較多的第三方理財銷售人員年收入能達到30萬元到50萬元。
監管真空下的風險
接近銀監會的相關人士表示,監管層目前已經關注到了第三方理財機構所開展的業務模式,但目前還沒有具體的監管措施。
「這幾年應該都不會出台對第三方理財機構的監管,因為他們什麼產品都可以推銷——信託、銀行產品、PE、黃金、公募基金、保險等,不同產品對應不同的監管部門。」一位第三方理財機構的人士說,「其實有監管更好,可以讓我們從灰色地帶走出來,省得我們每天提心吊膽。」
上述人士說:「現在對理財產品的監管主要是對上游產品供應商,比如是否把產品銷售給了適當性客戶,產品供應商會把關。信託公司有客戶信息,是否 符合產品銷售要求,信託公司自己要審核,我們只起到介紹作用。至於一旦產品到期發生不能兌付的問題,承擔信託責任的也是信託公司,不是第三方理財機構。」
不過這位人士也坦承,「雖然承擔風險的是信託公司,但一旦發生到期不能兌付的情況,我們的牌子就砸了,現在大的第三方理財機構都會儘量避免這種情況,我們的客戶都是資金量大的高淨值客戶,不是隨便能開罪的。」
由於第三方理財機構銷售的產品線比較長,涉及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和發改委等多個部委,加之第三方理財機構所佔的市場份額和影響力還比較小,因此短期內由幾部委聯合出台監管規範的可能性並不大。
不過,各個部委對其監管範圍內理財產品的銷售渠道都有相對嚴格的規定,比如公募基金的銷售,即便是獨立的第三方銷售機構也要求專業准入門檻,除 了2000萬元註冊資本金外,還要求自然人股東、高級管理人員以及分支機構的負責人都必須具有較長的金融行業經歷,避免泥沙俱下、魚龍混雜。此外,還要求 銷售機構具備評價基金投資人風險承受能力和基金產品風險等級的方法體系。
在法律層面,明確了所有在途的銷售結算資金的性質都屬於信託資金,獨立於銷售機構,確保了投資者資金的安全性;明確了未來銷售機構的註冊登記應當通過證監會指定的技術平台進行數據交換和備份,確保了交易數據的安全性。
在國外,對第三方理財業務基本是通過法律法規來監管。美國市場上有近60%的金融產品是通過第三方理財銷售給客戶,美國雖然沒有專門針對第三方理財公司的法律,但是對金融行業有諸多法律來控制風險。澳大利亞則通過專門立法,將金融產品銷售諮詢服務納入澳大利亞公司法。
今年8月,中國銀監會發佈了《商業銀行理財產品管理辦法》,要求商業銀行做好風險提示和信息披露,真正做到「賣者有責」,並在此基礎上實現「買者自負」,最終實現「將適合的產品賣給適合的客戶」,實現合規銷售,充分保護客戶的合法權益。
同樣,保險產品的銷售也有著各種嚴格的限制。
「第三方理財機構就類似第三方支付機構,雖然目前沒有監管,但是早晚會有的,不會因為監管分散就無人監管。」前述業內人士認為。
對投資者而言,沒有監管的第三方理財機構,人員缺乏強制持續業務培訓和考核,很難提供客觀、中立、理性的理財服務。國外第三方理財機構通過監 管,為投資者提供財富管理的同時進行理財規劃諮詢,輔之以國外教育中對投資理財知識的重視,投資者能較為充分地理解理財產品的投資機制和風險點。
目前,第三方理財機構面臨洗牌格局。一些小的理財機構因為難以拿到好的產品被市場淘汰。「銀行仍舊是主要渠道,沒有貨源的第三方理財機構肯定活 不下去。」一位第三方理財機構的人士表示,「過去銷售最多的信託產品數量不斷下降,對於PE產品、另類投資品甚至基金、保險、黃金等都還在摸索中。」
月18日那天,觸寶CEO王佳梁在硅谷一連開了6個「背靠背」的會議,開著車從聖克拉拉趕到山景城,又到舊金山。他拜訪了Google的Android部門,參觀了創業孵 化器Plug and Play Tech Center和RocketSpace,去了硅谷銀行,見了手機廠商和推廣合作夥伴,參加了長城會在硅谷舉行的CEO閉門晚宴,還去了全球最著名的科技博 客TechCrunch。對於TechCrunch,早在2011年10月底,北京舉行的Disrupt上,王佳梁演示了觸寶(TouchPal)輸入法 和撥號工具兩款產品,現在產品版本進行了更新,用戶突破了5000萬人,60%的用戶在中國以外的市場,其中大部分在北美,全球Android用戶中有 15%安裝了觸寶的應用。如果被TechCrunch報導了這些進展,不難想像這對後面的下載量意味著什麼。
一週的時間下來,王佳梁熟悉了硅谷的狹長地形,包括從聖何塞到聖克拉拉再到山景城應該走101高速公路的哪個出口,還有101的擁堵時段走哪條路更通暢。之所以需要知道這些,是因為他今後可能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這裡—觸寶將在硅谷開設它的海外辦公室。
作為一款為全球60多種語言提供智能輸入工具的應用商,觸寶更多市場顯然在海外。在智能手機時代,它其實就是在蘋果和Google應用程序商店裡的 一款App。這意味著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觸及到海外市場,不需要再組建龐大的國際運營和銷售團隊。但當在一個區域的市場擴張到一定的規模之後,它必 須通過一些方式更接「地氣」,包括與合作夥伴更密切的對接和更直接的用戶互動—觸寶希望先找到當地的市場、數字媒體和公關人才,這是觸寶進駐硅谷,成為這 個全球科技創業最前沿的地方生態系統一部分的第一步。
可這有點難。該職位需要完全硅谷的「本地化」背景—母語是英語且能熟練具有創意地應用,熟悉硅谷的氛圍與創業文化密碼,與本地的意見領袖和媒體尤其 是那些科技博客有一定的交往,以及熟悉Facebook、Twitter、LinkedIn和YouTube等社交媒體。對在另一個「互聯網星球」上的中 國創業團隊來說,找到這樣的人並做出準確的判斷所花的時間成本是巨大的。而且,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加入一家剛來硅谷的中國公司?
王佳梁說他很想知道木瓜移動(Papaya)是怎麼在硅谷找到合適的市場負責人的。木瓜移動是一家Android平台上的遊戲運營平台工具,創始人 是原Google產品經理沈思。沈思畢業於斯坦福後直接加入Google,一共在美國生活了6年。對她來說,創辦一家美國公司並不比一家中國公司難多少。 木瓜移動從2008年創辦起就是全球運營,美國的總部在舊金山。2011年開始,來自蘋果負責市場和運營的加州本地人Justin Mauldin出任木瓜移動美國的市場和公關總監。
4月21日,王佳梁啟程回上海。在東京轉機出了點故障,折騰了40個小時。在啟程前,他的朋友,過去同在微軟工作過的海豚瀏覽器創始人、百納信息技術有限公司CEO楊永智即將來硅谷。他們互相知道對方的行程,但幾乎沒有時間在這邊見面了。
和觸寶情況不同,楊永智的百納信息(MoboTap)一年前就在舊金山設立了辦公室,並組建了一支相當「本地化」的團隊。在人們普遍感覺智能手機和 平板電腦自帶的瀏覽器的體驗糟糕透頂的時候,百納信息旗下的「海豚瀏覽器」 通過它簡單清新的界面,以及用「手勢」劃動打開網頁,在手機網頁上直接添加各種插件和集成了閱讀功能的產品設計,吸引了一些硅谷的早期產品體驗者。很多人 不相信這是一款中國人開發的瀏覽器產品。硅谷風險投資RightVentures合夥人Jonathan Siegel說,海豚瀏覽器的設計不像很多中國公司的產品那樣—像聖誕樹一樣花花綠綠缺乏簡潔之美和實用性,而是正相反。
海豚瀏覽器在舊金山的辦公室位於9th Street一座兩層的樓房內—準確說,那是風險投資機構RightVentures的辦公地點。RightVentures的另一位管理合夥人 Edith Yeung是香港移民,同時也是舊金山和硅谷相當活躍的創業和風投圈人士。她和一系列硅谷的頂級創業者、天使投資人和風險投資機構都維持著良好的關係—在 RightVentures那座兩層樓打通的社交空間裡,Yeung經常舉辦BizTechDay的主題社交演講和聚會。在她成為海豚瀏覽器在北美的市場 負責人和戰略顧問後,她幫海豚瀏覽器搭建起了一支本地的商務拓展、市場推廣和公關團隊。過去的一年,海豚瀏覽器被科技博客TechCrunch評價為「迄 今Android上最大的成功之一」,並被陸續報導多次。
楊永智這趟在美國待了將近一個月。到舊金山的第一天,他住的地方連被子都沒有。一天的活動和會議下來,商店早就關門了,最後還是先開車到Yeung 的家裡借了床被子搬到自己臨時短租的房子裡。除了需要和舊金山辦公室的團隊熟悉和密切工作之外,他還得像任何一位臨時來出差的創業者那樣,馬不停蹄地約見 風險投資者、當地的意見領袖與重量級合作夥伴。他去Google見了Andy Rubin和他的Android團隊主要負責人,見了著名的天使投資人、孵化器500 Startups創始人Dave McCure,以及當時還是紅杉資本管理合夥人的傳奇風投人物Michael Moritz—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了,紅杉資本中國是海豚瀏覽器的投資者。
他還專門參加了一場由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華人企業家協會組織的演講和交流。和觸寶一樣,楊永智認為海豚瀏覽器在北美的重點仍然是市場推廣、與眾多第 三方應用插件(比如Evernote)的商務拓展維護,以及運營商和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的建立。不過楊永智認為這樣的人才最好具有雙語和跨文化背景—既熟悉 北美的生態系統,能用流利的口語和漂亮的演示文檔與當地合作夥伴溝通推動合作,又能和在北京的「土鱉」團隊用中文和更中國的方式進行順暢的對接—儘管海豚 的核心團隊都能講英文,但他們畢竟很多人沒有出國留過學。
5月初,楊永智和Yeung去了紐約和波士頓拜訪東海岸的合作夥伴。而這個時候,離開硅谷回到上海剛一週的觸寶CEO王佳梁又突然殺回了硅谷—臨時 看到Dave McCure的500 Startups將於5月2日在山景城召開年度創業大會Startup Conference的消息,他認為不能錯過這個讓觸寶輸入法和智能撥號工具在更多人面前曝光的機會,於是決定飛了回來。5月2日中午,在山景城City Hall廣場的「創業集市」(Startup Village)上,在太陽的曝曬下帶著墨鏡的王佳梁站在觸寶的展台前面,向一撥撥過來打聽的潛在合作對象介紹他的產品—表情和神態看上去和硅谷本地的亞 裔創業者也沒什麼兩樣。
參加完Startup Conference的展示,王佳梁又參加了國內風投機構—清科創投在Palo Alto的年度風險投資和私募基金年會。一群來自硅谷頂級VC和有限基金的合夥人在台下對中國概念股的業績和造假問題,以及馬云借VIE架構操縱支付寶歸 屬權的問題激烈質疑台上的中國投資大佬—這樣的場景只要在邀請硅谷本地的投資者和基金參加,總會出現。參加完這些活動,王佳梁匆匆回國。他下次來美國的時 間將是6月底參加在舊金山的Google I/O年度開發者大會,然後,他得繼續留在硅谷規劃和準備他的辦公室組建和招人等事項。
王佳梁在三週內第二次離開硅谷回國之後沒幾天,楊永智也從東海岸回到了硅谷。而在這會兒,另一個與楊永智和海豚瀏覽器有「過節」的人也悄悄來到了硅 谷,而且住在Palo Alto。這個人是俞永福,移動瀏覽器UCWeb的CEO。海豚和UCWeb幾個月前剛圍繞國內市場的競爭和海豚新推出的「雙核瀏覽器」的技術細節展開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口水戰—現在,戰場已經蔓延到了硅谷。不同於海豚瀏覽器一開始即瞄準北美的Android智能手機用戶並已經獲得了1000萬名用戶的先發 優勢,UCWeb的成功主要來自在國內的市場份額和在東南亞區域(印度尼西亞、菲律賓和越南等)市場的成功,最近半年UCWeb宣佈進入印度市場,並宣稱 獲得20%的市場份額。但無論如何,北美的智能手機市場完全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仍將UCWeb當作一家創業公司的話,就會意識到在「到硅谷去」這件事上,UCWeb要做的準備工作一點都不比其它的創業公司少。2011年 9月,俞永福受邀參加硅谷中國無線科技協會(在硅谷的華人非盈利協會機構,專注在無線和移動互聯網領域)在硅谷山景城的年度大會,在會議的主題演講上第一 次宣佈UCWeb即將進入北美市場,並在硅谷開設辦公室的計劃。而其硅谷故事的核心是—在未來的移動互聯網世界,原生的碎片化的應用程序將被基於移動 Web和HTML5技術的網頁應用程序替代,而移動瀏覽器將成為一切應用的入口,UCWeb將為此而生。
在公開演講結束後,俞永福接受了當地媒體EEtime的採訪。他在採訪過程中儘量直接使用英語,儘管在當時他的英語還談不上流利。他對當地記者強 調: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市場天然是全球化的,至少在美國創業者心中,並沒有全球市場和美國市場之分,而是一開始就面向全球,中國創業者走出去欠缺的只是勇 氣。與海豚和觸寶優先於在美國組建市場推廣和商務拓展的團隊不同,俞永福認為UCWeb需要在美國組建一個相對完善的團隊—包括本地的商務拓展和市場推 廣,也包括用戶體驗和一部分的技術研發。他透露說可能會將辦公室設在與Google、LinkedIn和著名的孵化器Y Combinator很近的山景城一帶。
這次幾乎與海豚瀏覽器創始人楊永智同時出現在硅谷,人們隱約看出了另一種較量的意味—只不過在北美市場的格局和強弱消長,雙方幾乎掉了個兒。甚至在 行程上,也不難發現二者的很多相似之處。俞永福這次是借受邀參加風險投資方—紀源資本(GGV Capital)在硅谷總部的年會再度前來硅谷的,他似乎還沒像王佳梁和楊永智那樣習慣於為了北美業務的拓展而專程出差,但他和楊永智一樣,在硅谷的活動 結束後立即前往東海岸進行了一圈路演。
另一家專注創業公司的硅谷知名科技博客—由TechCrunch的前核心成員組成的PandoDaily,也在此間對UCWeb新近發佈的針對北美 用戶的iOS新版瀏覽器及其擴張北美的計劃做出了詳細報導。報導稱UCWeb北美版的技術和背後的策略都令人印象深刻,比如提供了允許用戶通過云服務加速 下載的「閃電模式」技術,並且比亞馬遜的Silk瀏覽器和Opera Mini要更成熟。
它無疑加劇了兩家公司在硅谷競爭的氣氛。不過UCWeb的競爭對手也並非只有海豚—除了Facebook將收購Opera的傳聞可能會帶來一個更龐 大且可怕的競爭對手,一家日本的手機瀏覽器公司—Fenrir,也將在近期選擇殺入硅谷和北美市場。它公開表示競爭對手鎖定為海豚瀏覽器。而現在恐怕又多 了一個處於同一位勢的UCWeb。有意思的是:一場亞洲手機瀏覽器廠商爭奪硅谷主導權的戰爭正在打?響。
而仔細觀察,在觸寶、海豚和UCWeb這幾家公司的「硅谷網絡」中,都浮現著一家機構—長城會(Great Wall Club)的身影。它是一家以移動互聯網為主題的交流、會議、活動和諮詢顧問為主要經營範疇的盈利性公司機構,董事長是雷軍。它以2010年開始的 GMIC(全球移動互聯網大會)而逐漸獲得業內的關注,並在日本和印度成立了分支機構。
而長城會其實也是近期「到硅谷去」的中國公司的一員,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它承擔著更多將其他中國移動互聯網公司帶到硅谷去,以及將一部分對中國市 場有興趣的硅谷創業公司帶到中國來的任務—這是它的經營方式。為了在硅谷立足,長城會尋找到了一個在硅谷生活了長達10多年的中國人曹大海(David Cao)擔任北美分公司聯合創始人和總裁。曹曾是在硅谷工作的數以萬計的中國工程師當中的一員,不過,在2008年iOS和Android平台第三方開發 興起的早期階段,他即開始以個人名義組織和發起硅谷的iOS和Android第三方應用開發者俱樂部—該俱樂部現已有成員3000多人。更重要的是,這讓 曹大海在一定程度上成為硅谷本地創業者、開發者和投資者人脈的擁有者,而且超出了華人或中國人圈子的範疇。
最近在北京舉辦的GMICY2012峰會上,長城會美國邀請了包括Evernote創始人Phil Libin、Flipboard創始人Mike McCure和《憤怒小鳥》發行商Rovio的CEO Mikael Hed等硅谷重要人物前往—Evernote和Flipboard都在大會上宣佈了關於在中國市場發展的重要戰略。接下來長城會計劃第一次將GMIC峰會 搬到海外—它將在今年10月在硅谷聖何塞召開。曹大海說,長城會將邀請日本、印度、歐洲、北美和中國等各地的移動互聯網團隊參加這次峰會,讓它真正地趨向 「國際化」,而中國公司「到硅谷去」,顯然是這次峰會的一個更容易操作的主題。
而在海豚瀏覽器、觸寶和UCWeb幾家公司的頭目頻繁在硅谷出現的那幾天,也是長城會活動最頻密的日子。觸寶的王佳梁和海豚瀏覽器的北美合夥人 Edith Yeung都出席了4月中旬長城會的北美CEO晚宴。王佳梁在短短三週內第二次離開美國後立即飛赴北京參加了GMICY2012峰會,並參加了關於中國公 司海外擴張的圓桌討論。楊永智因為美國的行程安排臨時推掉了GMICY2012峰會的出席,而俞永福是在GMICY2012的主題演講剛一結束就動身前往 硅谷的。
中國創業者在中國與硅谷兩地的走動似乎越來越稀鬆平常。看上去,長城會正試圖甚至已經扮演中國移動互聯網的創業公司打入硅谷社交圈和生態系統的樞 紐。對大部分中國創業公司來說,它們需要這樣的通道。移動互聯網和應用程序的普及讓更多公司擁有了衝破「中國互聯網」與「全球互聯網」之間圍牆阻隔,直接 在海外市場獲得用戶和收入的通道。但當它們需要與這個市場接觸得更近一點的時候,語言、文化和圈子上的乏力感仍會經常出現。
而所謂做好一款產品完全不用推廣就可以獲得用戶的「硅穀神話」,想發生在中國團隊身上沒那麼容易。
當然有更多的選擇。UCWeb在長城會之外,也通過硅谷中國無線科技協會尋求接觸硅谷當地資源的通道。2011年9月它們安排了俞永福和UCWeb 的考察團參觀了包括蘋果、Google和Facebook在內的諸多硅谷頂級公司,而且也會介紹包括律師事務所和會計師事務所等服務機構給前來硅谷的中國 團隊。不久前它們還組織了3G門戶網的張向東在硅谷的一系列考察。據稱3G門戶網對進入硅谷市場也有興趣—他們認為「GO桌面」是一款可以趨於國際化的產 品。而另一款旨在分享生活興趣的手機社交工具「短趣」也準備在近期嘗試打入美國市場,硅谷自然是第一站。
不過,並非所有的中國團隊都適合「到硅谷去」—除了在你經常見到的那些文化差異並不明顯,天生適合在Facebook上推廣和直接分成的社交遊戲公 司,對大部分從事應用類工具開發和平台類軟件的創業團隊來說,有的時候你至少得讓自己的產品變得不那麼中國—甚至你本人也得不那麼中國。
海豚瀏覽器是個典型的例子。它從一開始的界面設計、交互方式和功能都顯然並非為中國用戶而定製。甚至,在海豚瀏覽器的Facebook頁面和 Twitter介紹中,它還強調自己是一家based in San Francisco的公司—人們很容易地認為這是一家完全美國化的公司。
它並不是一件壞事。「三星是個好的例子,在國外你覺得三星的產品很好,它們來自韓國,但是你用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它是個韓國的產品。」海豚瀏覽器在 美國的合作夥伴RightVentures管理合夥人Jonathan Siegel說。與大部分中國公司需要借助一些硅谷本地的華人背景的協會和機構不同,海豚瀏覽器的本地團隊建立,完全是通過私人關係開始?的。
在準備籌建本地團隊之前,楊永智經常來舊金山出差。偶然機會他參加了Edith Yeung在BizTechDay主持的活動。在活動結束後他邀請Yeung喝咖啡,幾乎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給我做北美市場的合夥人吧。
「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挺中國的。」Yeung這樣形容楊永智,但他的直接讓Edith有些意外。在接觸到楊永智和海豚瀏覽器之前,Edith說她從來 沒想過會做一點什麼和中國關係那麼密切的工作,作為一個完全融入硅谷文化的人,她在舊金山和硅谷的社交圈子幾乎都是純粹的本地創業者和投資者,和中國的交 集並不多。但她認為楊永智是能讓她瞭解到很多關於中國互聯網環境、產品設計等方面與眾不同信息和看法的人,所以在去年7月她最終接受了這個邀請。於是你看 到了海豚瀏覽器這一年的曝光度—在硅谷的各種技術論壇、Demo Day、論壇活動、科技媒體和Twitter的「病毒式營銷」上。
不過Yeung在RightVentures的合夥人Jonathan Siegel認為楊永智並不太中國。「他看上去就是個硅谷的創業者,很自信,這是我在其它的中國創業者身上沒看到過的。」楊永智的英文帶有明顯的中國口 音,但談及產品、技術和設計的時候,相當流利且滔滔不絕。「我接觸到的一半的硅谷創業者都是外國人,他們在自己的國家成長,來美國來尋找機會,但硅谷的創 業者,顯然和他們自己國家的創業者是兩回事。」
這也是為什麼海豚瀏覽器在北美發展反而超過中國的原因。如果你決定做一款真正酷、與眾不同且著眼全球的產品,同時又不具備在中國那麼多的「人脈」和 「社會資源」的話,不妨選擇在硅谷做點什麼。「你可以直接去他們公司,想找誰聊天,可以直接找到他坐在他身邊去說,也可以找到合適的合夥人,海豚就是這 樣。」Siegel說。
觸寶的也有些類似—這應該是一個國內的很多VC和「創業導師」並不看好的團隊組合:四個合夥人,全部來自微軟等知名外企,其中還有一個是海歸,不接地氣。從國內的所謂行業人脈來看,基本上都比較有限,也不算資深人士。「總之團隊比較單純。」王佳梁說。
但這反而是一個在硅谷更接「地氣」的團隊。王佳梁能講流利且標準的英文,在北京TechCrunch Disrupt的演說中,他的表情、手勢和在台上走動的招式也顯得並不生硬。更重要的是,觸寶關注技術和知識產權的保護,崇尚付費原則—這家公司的註冊資 金只有10萬元,之後幾乎完全是靠海外市場的下載獲得收入。在拿到風險投資之前的財務回報已不是問題。
這決定了他們更容易在硅谷獲得成功。「出去跟別人談的時候發現跟海外的人交流風格上更適應,反而在國內溝通不是特別適應,跟我們的基因有點衝突。」王佳梁說。
但事情也沒那麼簡單,因為在硅谷,中國公司有「原罪」。「最大的問題在於信任的建立,一兩家公司的行為可能會讓整個給中國公司貼上標籤,它們認為中 國公司都這樣。」王佳梁說。對觸寶來說,與海外的運營商、手機廠商和合作夥伴做商務拓展,談合作、預裝和內置的週期相當漫長,從見面到溝通,到建立信任再 到合作,基本上要來回花上一年的時間,情況好一點的需要半年。
他們和一家美國手機廠商談合作。剛一坐下對方就說:「我們一般不和成立5年以下的公司談合作。」在勉強看了他們的演示之後,對方開始願意坐下來談, 對產品細節進行討論。但仍是一副充滿質疑的口氣,帶著律師就很多細節的專利問題提出挑戰性的質疑。「我們只好把美國律師事務所出具的報告,我們的知識產權 的歷史都給他看。我們來的時候他一臉不屑,走的時候滿臉賠笑。」王佳梁說。
而在做市場推廣上,他最深刻的感受是:這裡的大部分事不是靠錢推著走的。最要緊的途徑不是花錢買渠道上的廣告位進行推廣,而是獲得真正的口碑。「參 加比賽和展會是成本比較低的推廣方式,可以讓更多人知道我們,還有就是植入產品內部的病毒式營銷,讓產品本身幫我們做推銷。比如說輸入法就有個功能是輸入 競賽,把輸入的速度做個競賽的小遊戲,輸入完了可以把這個成績曬到社交網絡上,最快的用戶記錄是每分鐘100多個字,讓產品自己說話。」王佳梁說。
而對那些中國色彩相對濃厚的公司來說,重新塑造產品是最關鍵的一步—UCWeb在北美推出的定製版瀏覽器就是一個例子。而另一方面,創始人或核心人物能在多大程度上改變自己也是個關鍵的問題。比如你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俞永福這一年以來的英語口語有了顯著的進步。
在日本,80%以上的互聯網公司都在硅谷開設了辦公室—相比之下,中國的「到硅谷去」才剛剛起步。而更重要的在於,那些「到硅谷去」的中國公司,究竟是一家在硅谷開設辦公室的中國公司,還是一家真正具備「硅谷范兒」的中國公司。
中國公司在硅谷
騰訊:
Palo Alto
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海外投資項目。
新浪:
Redwood City
新浪北美的網站是北美地區的中文網絡媒體,主要為海外華人提供資訊,同時也為內地提供北美資訊。
華為:
Santa Clara
通信網絡服務供應商,總部在深圳,美國市場的員工約有1000人,在硅谷設有研發中心。
網秦:
San Jose
安全軟件服務商,總部在北京,在美國設有安全研究中心及硅谷技術團隊。
海豚瀏覽器:
San Francisco
Android和iOS上的手機瀏覽器,總部在武漢,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市場推廣。
木瓜移動:
San Francisco
Android平台上最大的社區遊戲平台,總部在北京,硅谷設有辦公室。
UCWeb:
Mountain View
Android和iOS平台上的手機瀏覽器,總部在北京,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運營。
觸寶:
San Francisco (TBD)
Android平台上的輸入法,總部在上海,最先面向海外用戶收費。
百度:
Cupertino
搜索引擎,總部在北京,分為海外和中國兩部分,其中海外部分均為美資註冊。啟動資金也是美國的風險投資。
阿里巴巴:
Santa Clara
硅谷辦公室主要負責推廣阿里巴巴的英文網站,吸引更多的美國買家、面向全球的付費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