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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叫作花甲之年。這是該退休的年齡,也是當爺爺的年齡。但,我的一位商界朋友卻在此時創業。而且,在上海。 一年前,當他告訴我此決定時,我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是該說恭喜,卻又覺得怪怪。怪的原因在年齡吧,如果他是四十歲做此決定,正值壯年,似乎更有精力成就一番事業。每一個年齡,有適合做的事情。他的生命週期,已過了衝刺期,似到了該休息的時間。或者說,在大陸戰場擔任外商總經理已多年,何苦再給自己一個難題?我不懂。 他閃著炯炯的眼神回答:「這是我最後一場戰役,我的夢想不只是當CEO,而是擁有自己的事業。」我看不到他的白髮、皺紋,只見他的熱情。當下,我舉杯敬他,祝福他勇於逐夢。那個當下,我忽然了解,年齡,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都不是企圖心旺盛的人的絆腳石。 一年的籌備,有荊棘,但公司終於核准設立。這個週五,我專程飛上海,參加他們的開幕式。 我不是喜歡應酬的人,特別像這樣的場合,很少出席。但想了想,我還是排出時間,中午飛過去,隔天一早返台。身為十幾年的朋友,我想這是他生命中很認真看待的一件事。這是一個沒有閒人的時代,大家都忙。而他,原本的外商光環不在了,轉身從一家新公司起步,成敗如何誰都不知,但這場晚宴,我看到不少從台灣飛過去祝賀的人,他的大學同學、鄰居、多年前的部屬。有些面孔,因為我寫過報導,所以認識。十一月的上海,已有寒意,但在冷冷的上海浦東金融區的這個空間卻洋溢人情溫暖。他的一位老部屬還記得,當年老長官每天晨會要他們覆誦的話:「勤於治事,誠以待人」現在她也如此待部屬。他另一位專程趕來的朋友,杯觥交錯席間,碰到大陸業者,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自我介紹,而是「請多多照顧我的兄弟」。 隔天回台北的班機上,坐在狹窄的機艙內,我想著,如果換成是我在異鄉創業,我的開幕式,會有多少人飛過來晚餐?商場是現實的。人在,人情在。人不在,就考驗過去有多少深交者。不止於此事,「誰來晚餐?」似乎很能成為秤秤自己重量的指標。 人生一場,輸也好、贏也好,能夠勇於追求自己想要的夢,即便六十歲都還不罷手,也不覺老。真不容易。 更不容易,逐夢的同時,還有同行者。若能如此,此生應無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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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三日,國家音樂廳的新年音樂會現場。 指揮祖賓‧梅塔(Zubin Mehta)正領著全場爆滿的觀眾跟著小約翰‧史特勞斯(Johann Baptist Strauss)的圓舞曲打拍子,進入新年音樂會的高潮。高漲的情緒,讓前方貴賓席中間兩個空位顯得特別突兀,缺席的是晶華酒店集團董事長潘思亮。 音樂會前一週,潘思亮才用「非去不可」形容今年的新年音樂會,為什麼臨時缺席? 因為他到上海與太太、小孩度假,結果外食太油膩,腸胃微恙,只好在家休養,與音樂會失之交臂;「我習慣吃家裡,四、五天在外面吃就不行,你看出問題了吧?」潘思亮笑著說。 潘思亮的大女兒今年十六歲,從女兒出生那年起,他便暗暗跟自己許下約定:每週有一半時間回家吃晚飯;時光荏苒,十六年眨眼即逝。「再過兩、三年,小孩子到美國讀書,我就可以解約了;時間過得真快……。」潘思亮頗覺不捨。 為家庭而守約??感動女兒出生,決定多陪伴家人 看似平凡的約定,背後其實是段血淚交織的故事。 潘思亮三十歲那年,陪太太回美國待產。按照美國人的規矩,先生不能在產房外面等,要進產房陪太太生產,他與母親一同進產房陪產。「其實一直到進產房後,我心裡都很抗拒,因為用想的就很恐怖,會害怕,都是血嘛!」潘思亮說。 由於是第一胎,老婆陣痛劇烈,潘思亮無助的只能緊握老婆的手,簡直比黑夜更漫長。女兒啼哭著誕生人世,醫生把剪刀遞給潘思亮,示意要他剪斷臍帶。當時滿室都是血腥味,女兒身上布滿黏稠的分泌物和血液,潘思亮興奮惶恐的迎接女兒來到人世,剪斷臍帶的手微微顫抖。 「媽媽生產時承受極端的痛苦,等於拿刀割肉,可是看到小孩出生的極端快樂,那種人性的一刻,讓我重新認識母愛,真正的感動。」潘思亮說,「新生命的出現,比成就一家公司更偉大,簡直是奇蹟。」當晚,潘思亮便決定要有所改變,但究竟要怎麼變,其實還沒個準。 不想週末被占用,停打高爾夫球 當了媽媽,潘思亮的太太全力投入家庭、照顧小孩,每天親自下廚,謝絕晚上應酬,潘思亮也就隨之減少應酬,調整成每週至少一半時間回家吃飯的不成文約定。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延伸的「配套措施」:停打占用家庭週末的高爾夫球,以及亞洲出差盡量當天來回。「尤其大陸,盡量快去快回,待久只是多喝酒傷身體,喝到假酒還落塞(拉肚子)哩!」潘思亮幽自己一默。 剛開始守約,很困難。潘思亮性格開朗、愛交朋友,也愛帶老婆出席社交場合,突然間這些活動停止,扣除非去不可的政府社團,每週至少一半時間他回家吃晚飯,朋友開始抱怨:「這個人怎麼都不太出去吃飯?」「你怎麼那麼難約?」他沒有讓步過,久而久之,朋友知道他的習慣,就少約他;少約,守約就變容易了。 二○○○年,晶華飯店營運陷入低谷,出現財務危機,外傳當時晶華董事長陳由豪將買下潘家股份,將潘家勢力逐出晶華,公司氣氛異常緊張,股價一度掉到二十元以下,事後潘思亮到美國集資,反將晶華買下,上演王子復仇記,沒想到隔年又發生美國九一一事件,○三年再逢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無疑是潘思亮人生中最難熬的幾年,這樣仍能守約嗎? 「沒什麼影響,那時候心情沉重,頭髮掉很多。」潘思亮說,「可是回家吃飯有療癒效果,看到小朋友微笑,看到太太,或許只有一秒的接觸,那就值得了。這是一種慰藉。而且據說小孩子會帶財。」 為健康而守約??運動減肥,十六年維持同樣體重 潘思亮所有跟自己的約定,意在平衡。回家吃飯,是事業和家庭的平衡;至於另個約定——每週打兩次壁球,是工作和健康的平衡。 二○一二年初,減肥名列《時代》(TIME)雜誌最難實踐的新年新希望榜首,潘思亮不但減肥成功,而且繼續維持同樣體重十五、六年,關鍵就在打壁球。 十幾年前,三十多歲的潘思亮體重八十公斤,距離理想體重七十五超重五公斤,有位同事與他體重一樣,於是兩人比賽誰能在三個月內減到七十五公斤。當時他的辦公室在十九樓,他利用上下班時間,每天兩趟十九樓;三個月後成功減下五公斤。 瘦下來以後,他發覺減肥不是問題,怎麼維持才是問題。原本他靠多種運動——打籃球、網球、羽球,消耗熱量,不過時間有限,多種運動往往占去過多時間,效率很低。直到有一回,好友太平洋電線電纜董事長苑竣唐教他打壁球,打一小時壁球可消耗一千卡路里,比打一小時羽球多出一倍,比打網球多出兩倍,而且兼顧訓練心肺功能和肌耐力,完全符合潘思亮對效率的要求,他開始定下每週打兩次壁球的約定。 一開始,潘思亮即便已經長年運動,壁球仍打得相當吃力,打十五分鐘便氣喘如牛,沒辦法繼續,後來慢慢五分鐘、十分鐘拉長時間,加上他給自己「特訓」——每天早晚伏地挺身六十次,以加強臂力,一年後他才一次打滿一小時;有時因打完壁球身體靜不下來,潘思亮還會再游泳十趟,讓肌肉放鬆。十幾年下來,潘思亮的體重一直維持在七十五公斤,不但如此,他的腰圍從三十四吋變成三十二吋,西裝尺碼從四十降到三十八。 「董事長二十六歲剛從美國回來時,還是學生模樣,體型比較壯;看著他一天天體型改變,現在成為結實的型男。」在晶華酒店資歷超過二十年、業務總經理劉怡秀說。 潘思亮認為,維持運動約定不難,難的是持續,而他能持之以恆,主要是靠一個推力,一個拉力。「推力」是他某部分工作內容需要不停的吃,扣除每個月兩次行銷會議需要試菜,新餐廳開幕他會安排各種公私宴客,每天報到,吃到餐廳主廚的手藝穩定為止,這還不包括來自全球的外食邀約;「我們這一行,不停的吃……,而且我不只飯店耶,還有達美樂披薩耶,非常容易胖。」潘思亮笑著說,「吃東西是一種分享,師傅做好東西也喜歡分享,不能不吃。所以可以說我運動是為了吃更多的東西。」 持之以恆對打,體會到競賽樂趣 「拉力」則是壁球本身屬於競賽型運動,每次都是比賽,不會無聊。潘思亮也說,運動約定最好有伴,可以互相提醒、激勵,是持續的關鍵。 二○一○年,潘思亮買下晶華集團後,他跟自己訂下新約:全世界不管哪位業主需要見他,他會在四十八小時內到。截至目前為止,一共在中東、北京和峇里島各發生過一次緊急狀況,他隔天便抵達。 峇里島那次,潘思亮當天來回,遇上去程同一批空中小姐,空姐驚訝的說,「沒有人去峇里島當天來回。」 「因為我不是去度假,是為業主去的。這就是約定啊,約定不是為了要幹嘛,是自己給自己的約定,是將心比心,」潘思亮說,「就像回家吃飯,老婆在家裡帶小孩,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如果你是她的話,會不會期待你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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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父母要幫孩子找到天賦,老闆要替員工找到熱情所在,他們才能做到最好。但是,天賦,到底該怎麼找? 你可以聽聽肯.羅賓森(Sir Ken Robinson)怎麼說。 他,是TED論壇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講者,提出了學校扼殺創意的革命看法。他所提出的教育報告〈我們的未來〉(All Our Futures: Creativity, Culture, and Education),主張創意和藝術教育應被視為與智育同等重要,被《時代》(Time)雜誌稱為「二十一世紀中最重要的議題」。 繼二○○九年《讓天賦自由》、二○一一年《讓創意自由》後,羅賓森在今年五月推出新書《發現天賦之旅》中,他提出具體的「尋找天賦」計畫,讓每個人可以立刻開始尋找自己的天賦。 他談天賦,其來有自。因為他天生咬字不清,大舌頭非常嚴重,三歲起接受語言治療,四歲時又罹患小兒痲痹,行動不便外加天性使然,讓他變得熱愛獨處且內向。直到十三歲的表姊婚禮中,他被選為擔任餘興節目主持人,讓他意識到自己有面對群眾的天賦。只要一站上舞台,他很快便能放鬆並且享受舞台時光;「當你歸屬於天命時,時間感會改變,一小時感覺起來像是五分鐘,」羅賓森說。 羅賓森接受《商業周刊》獨家越洋專訪,除分享個人尋找天賦時應有的態度外,更首度披露自己身為父母、協助一對子女找尋天賦的心路歷程。以下是專訪紀要: 為何要尋找天賦?》自我實現時,身心更平衡 《商業周刊》問(以下簡稱「問」):你的三本書,都強調讓個人找到天賦是創意和文化教育的關鍵,為什麼這在二十一世紀特別重要? 肯‧羅賓森答(以下簡稱「答」):很多證據顯示,現代人比從前的人過得更不開心,原因之一是憂鬱症。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報告,到二○二○年,憂鬱症將成為全球第二大死因, 如果每個人都找到自己的天賦,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不是光為了謀生,而同時為了自我實現,以維持生命的平衡,我相信當人能活得全心投入(engagement),對身心都有幫助。 其次,經濟的理由。 如果人們能夠喜歡與投入所做的事情,工作會更有效率。 會遭遇什麼困難?》個人焦慮,與對環境恐懼 問:但多數人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天賦,在現實中,找尋天賦會遭遇到的困難有甚麼? 答:最主要的障礙是來自於自己的焦慮,焦慮通常表現在四個面向: 一、害怕跟他人有所不同; 二、害怕失敗; 三、害怕在旁人面前看起來很蠢; 四、害怕得不到朋友和家人的贊同。 個人的焦慮通常來自於對環境的恐懼,所以書中有好幾個例子嘗試改變外在環境條件,我們的天賦如同埋在地表裡的自然資源,你要找到機會去發掘,所以我認為,尋找天賦是一個雙向的旅程,必須同時往內觀察自己,也同時往外找機會。 對某些人而言,這只是剎那間的事情。有位經驗超過四十年的主廚,在當廚師之前,他原本從事別的行業,有一回跟朋友約在餐廳吃飯,朋友叫他不要從餐廳前面過來,改從餐廳後方過來。當他從餐廳後方穿越廚房的時候,突然覺得愛上廚房,覺得這才是他該做的行業。在突然時刻裡,靈光乍現這是我要的! 但另外一種,則像跟認識很久的人談戀愛,你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並樂在其中,但過去一段時間裡,你可能將此視為理所當然;我就是這樣。 當我二十歲時,要導戲、要跟夥伴一起工作,要對很多人說話,每次都緊張得半死,可是只要一開始,我便樂在其中,而且很放鬆。我把這種情況視為理所當然,覺得每個人都做得到,之後我做研究、辦雜誌、教書,做過各種不同的事情,然後才發覺二十歲做的事情才是我的天賦所在。 這是一場旅程,但是你不可能規畫所有的旅程,英文裡面有個字叫作quest,意思是指人在一場目標不明確的旅程裡面旅行。年輕時,總有喜歡或不喜歡的事情,你要跟隨自己內在的習性,但是不可能掌握四十年後的某一天。 問:你把「找尋天賦」定義為自我發現的個人旅程,父母可以協助小孩找到天賦嗎?該怎麼做? 方法一:》將孩子視為獨立的個體 答:當然可以。父母所能做的事,是盡可能的溝通越多越好,好比我們家會盡可能的聚在一起吃晚飯,我們不會有人到房間裡自己吃自己的,或者為了打電動不出來吃飯,除了晚餐也一起吃早餐,盡可能找時間全家聚在一起。 但,同時,要將他們視為獨一無二的個體,看他們的興趣所在。我有兩個小孩:詹姆斯和凱特,他們剛開始讀同一間學校,充滿學術風氣,有很多的理論和理性辯論,詹姆斯適應得很好,但是這所學校並不適合凱特,我們就把凱特轉到另外一所跳舞和設計教得比較好的學校,讓他們得以能個別發展各自的長才。 等他們再大一點,我們就協助他們從事自己想做的事情。詹姆斯讀大學時,他想當演員,剛好我們已經搬到洛杉磯,這裡的環境很適合當演員,凱特喜歡跟小孩在一起,選擇到紐約教書。教育方式,並不是完全的放牛吃草,而是深刻的與他們溝通,幫助他們了解到底自己想做甚麼,然後父母從旁支持。 方法二:》讓小孩有哭泣的機會 問:你曾經試圖影響小孩的想法或決定嗎? 答:是啊。但他們的生命不是我們的,偶爾也要把哭泣的機會留給她們。 當父母不是科學,你要經常下判斷,也可能犯錯,這很像駕風帆,你要觀察氣候,你要把風帆調順,也要注意洋流的變化,你得注意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這不是趟直線的航行。不過只要你跟他們維持良好的關係,願意開放跟他們溝通,這些都辦得到。 問:很多亞洲的父母,喜歡安排孩子去上很多才藝班,你覺得這是幫助孩子找到天賦的方法嗎? 答:安排孩子 接觸不同的活動、才藝,價值在於父母幫助他們擴展經驗,找到興趣所在。然而有時候孩子們的生活已經被安排得很緊湊,孩子變得非常疲憊,所以平衡是關鍵。 方法三:》找出孩子說不的原因 問:如果孩子在才藝課表現很好,但他沒興趣,父母還該讓他們繼續上課嗎? 答:這又回到個別性的問題。年輕人,在當時絕對會抗拒父母要他們學才藝,儘管到後來他們可能會很感激有過經驗:好比我小的時候被父母要求學鋼琴,很痛苦,但長大後,我很感謝自己會彈鋼琴。並不是不管孩子怎麼反抗,都要繼續,而是要他們遭遇挑戰,嘗試克服困難,讓困難延展他們的耐挫力,並且從中學到要贏得錦標、獲得肯定,背後一定有非常多的努力。 但是呢,我知道另外一種小孩,打從心裡痛恨學習樂器,此時父母就要重新思考。當你的孩子大吵大鬧不願意上才藝課的時候,第一步先觀察是否教學方法不適合小孩;第二步看看是否選錯了樂器;你的小孩其實喜歡別項樂器;第三步,如果前兩步都試過,他真的不喜歡樂器,父母便面臨抉擇是否讓孩子停課,或許把他的時間拿去用在別的地方更讓他有所收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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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年十月五日,是亞洲當代藝術史上不能忽略的一天。 四十九歲的中國藝術家曾梵志二○○一年畫作《最後的晚餐》,在「蘇富比四十周年夜間拍賣」中,以一.八○四四億元港幣(約六.八二億元台幣)落槌成交。這幅畫價創下所有當代亞洲藝術品的天價紀錄,也讓曾梵志榮登亞洲最貴當代藝術家,與歐美戰後當代藝術家李斯特、赫斯一同站上千萬美元的世界,躋身當代藝術家高價俱樂部。 長三九五公分 寬二百公分 《面具》系列中尺幅最大 《最後的晚餐》是歐洲尤倫斯公爵與夫人的私人收藏,一幅長達三九五公分、寬有二百公分的大作,為曾梵志在二○○一年所創作,是其《面具》系列中尺幅最大的作品;以達文西的名畫《最後的晚餐》為創作靈感,將中國九○年代經濟起飛之後,把共產主義的共生概念拋棄,進入資本主義的社會形態,完整地顯現出來。 這幅大作,在完成後的兩年被尤倫斯公爵及其夫人收藏,直到現在首次公開,這一回在蘇富比拍場上拍出天價,讓亞洲當代藝術終於邁入了新的紀元。 邁入新紀元的,不只是亞洲當代藝術或者曾梵志的身價,也包括了這一回創造熱鬧行情的蘇富比本身。就在蘇富比熱鬧慶祝亞洲成立四十周年之際,稍早傳出內部股東持股比率出現戲劇性的轉變,勒布(Daniel Loeb)旗下的對沖基金Third Point不斷增加股權,持股已達九.三%,正式成為蘇富比最大股東,並且進入董事會。 在香港四十周年夜拍正式舉行的前幾天,市場傳出Third Point有意要將蘇富比的現任主席兼行政總裁魯博維(William Ruprecht)撤換,並且計畫出售紐約總部;這些舉動,令人聯想到勒布也曾利用類似的方法,在去年五月替換了雅虎的行政總裁,從Google成功挖角梅耶爾,並替雅虎重新整頓內部,使得雅虎股價直升。 遵循雅虎模式 試圖整頓蘇富比 現在看來,勒布似乎正在遵循去年的雅虎模式,試圖重新整頓蘇富比近兩年虧損的窘況,也要讓股價走出新的格局;事實上,今年以來蘇富比的股價的確也在私募基金的強力加持之下,從去年七月的二十七.四七美元大漲到五十二美元,幾乎大漲一倍。 勒布擅長的方式為重新整頓後,將該公司的股價拉高,就馬上售出該公司股份讓獲利落袋。由此來看,這次在香港的蘇富比四十周年夜間拍賣獲得空前成功,顯然也會是在勒布精心布局的計畫模式之內。 或許是市場早已有所期待,這一回,在蘇富比夜間拍賣的會場內,各界都虎視眈眈地觀察著「有Third Point管理的蘇富比究竟會有什麼不同?」而最明顯的差異,其實從拍前一系列的形象廣告就能讓人印象深刻;本次拍賣,蘇富比大手筆地在各大媒體刊登廣告,除此之外,也在香港的公車以及電車上,登出大規模的形象廣告。 強打廣告是為了炒熱氣氛,但說到吸引買家進場的手法,則是反其道而行的「重質不重量」,關鍵在於蘇富比聰明的調整了目錄的發放,在發送的名單上力求精準,不像以往的廣泛發送;透過這樣的操作,先將品牌形象再度拉高,而後調整預估估價,讓市場感受到他們對這次拍賣的信心,將亞洲藝術價值提升。 果然,到了拍賣會場當天,這幅《最後的晚餐》由蘇富比亞洲行政總裁與偏戰後當代藝術專家廝殺許久,拍賣前後耗時長達十五分鐘,最後由來自英國倫敦的電話競投者以最高價買下。 整體而言,此次香港蘇富比四十周年夜拍一共成交五十五件,對比於六十一件的上拍件數,成交率超過九成,總成交額也超過新台幣四十三億元,這個數字,是亞洲歷年夜拍的最高。 回到私募基金的謀略,似乎,Third Point打定主意先從亞洲當代藝術市場開始,讓整體市場信心逐漸升高,意圖把餅做大。 「輸人不輸面」 佳士得必維持熱潮 這個算盤撥得頗為精準,畢竟在蘇富比夜拍大成功之後,將在十一月二十三、二十四日舉辦拍賣的對手佳士得,勢必也得「輸人不輸面」地努力維持熱潮,那麼,亞洲當代藝術價值蓄勢待發的氣氛便自然成形……。 這樣的場面,百分之百地遵循著勒布的盤算,因為要在短期內口袋滿滿的退場,必須要持續這股亞洲當代藝術樂觀潮流。而受惠者除了勒布之外,或許也包括了曾梵志在內的亞洲當代藝術家。 撰文‧何錦盈 |
電影《King Kong》的主角巨型金剛便是左邊那隻 “大猩猩gorilla”的科幻版本;而右邊臉部和人類一樣呈肉色的便是 “黑猩猩chimpanzee”。
到底大猩猩、黑猩猩和人類,誰與誰的血緣最接近呢? 若以外型和活動姿態去判斷,會認為大猩猩和黑猩猩最親近。但DNA的分析卻指出,黑猩猩和人的相似度比兩種猿類之間更接近一點。
演化生物學家將物種演化按時間排序得出「演化樹枝圖」,嘗試解讀物種的演化過程和環境的關係。
生態區位發生重大變化時, 物種可能會出現較關鍵的變化而辟出新的演化路徑。*** 該等處於分水嶺的物種在了解演化進程中扮演極重要的角色。 從維多利亞時代開始便將此類中間物種稱為 「失落的環節the missing link」。
著名的中間物種包括 “始祖鳥Archaeopteryx” 和 “提塔利克魚Tiktaalik”。(延伸閱讀:《SENSE隨筆131125 能做伏地挺身的魚》。)
人為何要站起來
早至演化論之父 達爾文便留意到人類一項與其他動物最大的差異:兩腳站立。他提出人直立是為了解放雙手,創造使用工具的條件。***
縱使兩腳站立的確是使用工具的條件,但演化並不是設計,Th. 演化方向並未經過規劃,與之相反,變異是完全隨機的, 天擇則把不適應環境的變異去除,保存下來的便呈現出方向性。*****
直立只為使用工具創造了條件, 使用工具並不是直立的原因。 化石證據亦指出工具的使用遠比直立出現得晚。***
關於直立的原因,當今演化生物學界的主流學說是「乾草原假說」: 猿類生活的非洲熱帶雨林範圍因 新生世冰河時期(由2.6百萬年前1萬年前左右)的氣候變化而縮減, 部分猿類被迫遷徙往雨林邊陲的乾草原地帶生活。*** 猿的主要食物水果數量減少,令牠不得不加長採集的時間和技能。
猿發展出擁有優良爬樹能力的上肢,並可以兩腳站立方式行走較短的距離,但兩足行走並不是牠慣常的移動方法。 猿行走時會將雙手垂在地上輔助,這種走路的動作稱為 “knuckle-walking”。 研究發現黑猩猩以這種方法行走遠比人類以兩足行走多花4倍能量。***
兩足行走的跡象最早發現在4百萬年前的 “南方古猿Australopithecus”身上,但當時的下肢結構並不合適長途跋涉。 人和黑猩猩身體結構上有三個重大的分別:
1978年坦桑尼亞 拉多里Latoli找到的古猿腳印證實了早在3.6百萬年前古猿已經有兩腳走路的痕跡。 兩腳走路除了可以到更遠的地方覓食,更有利於採摘樹上的水果和副食。
臼齒為何這麼大
冰河時期以前,古猿以水果為主食,副食包括樹葉、樹枝和香草等。 它們似乎在極有限的範圍內覓食,而將食物訂出優先次序。*** 如果找不到水果便會退而取副食,而非走到更遠的地方去尋覓主食,猿平均每天行走2-3公里左右。
冰河時期大幅改變生態,除了令古猿需花較多時間覓食外,水果的稀缺亦令它們進食副食的比例提升。 前期的古猿的門牙較闊而平,目的是為了將水果切斷。然而隨著食物比例的改變,臼齒的體積逐漸提升。
由於食物的熱量較低,黑猩猩每天除休息外約花一半時間在咀嚼食物之上***,若遇上主食水果稀缺,則可能要花更多時間在處理纖維極豐富的副食。 臼齒的用途是將食物磨碎,冰河後期古猿的高纖維食物逐漸取代水果成為主食,故牙齒和顎骨亦適應出較佳的食物處理能力。
其中一種較後期的 “強壯南方古猿robust australopiths 鮑氏傍人australopithecus boisei” 的臼齒比黑猩猩大1倍,琺瑯質則厚2倍。 加上為了配合牙齒而變型的顎骨和強壯的咀嚼肌肉,令它們更能適應快速變化的生活環境。
參考
《Story of the Human Body: Evolution, Health and Disease》(2013) Daniel Lieberman
作者為哈佛大學人類演化生物學部門主任
他做過道上兄弟、當過老闆,為了不讓台東家鄉的偏鄉孩子學壞,他花光存款、甚至賠上婚姻…… 你願意為了什麼,賠上所有存款、放棄婚姻,付出十六年青春? 對「孩子的書屋」創辦人陳俊朗來說,答案是上千個別人家的小孩。而這,卻也是他對幸福的答案。有一個書屋可以幫孩子們擋風擋雨,就是讓他無怨無悔的幸福劇本。 走入台東知本,每到放學時間,兩百多位學童不是回家,也不是到補習班,他們急急忙忙的到「孩子的書屋」報到。在九個書屋據點,他們寫功課、學音樂、練體育。晚餐時間還有中央廚房送來的熱騰騰餐點。 第一幕:書屋幫 一個不讓孩子學壞的幫派,問題學生變協助蓋房種田生力軍。 碗中的菜是書屋農作隊種的、讀書的房子是書屋工班蓋的,連老師都是書屋的員工,帶著孩子一路從菜鳥,拿下全國拳擊、縣級射箭比賽名次。有如社區活動中心、社福機構加上就業輔導的綜合體,過去十六年,超過一千個知本學童在「孩子的書屋」長大,第一批學生有的已當了老師,從原本是輟學、打架的問題學生,到蓋房子、種田擔起下一代未來的新生力軍。「過去畢業之後留下來的大概一、二%,書屋的孩子有五分之一都留在台東。」陳俊朗說。地方用「書屋幫」稱之。 「基本上我們就是個幫派,只是我們的目標是不讓他們學壞。」創辦人陳俊朗說得並不誇張,書屋的孩子有的跟他單挑過、有的跟著他練拳,夜半被酒醉的爸爸打時,他們第一個來找的人就是「陳爸」。他們的故事讓新加坡電視台特地拍攝紀錄片。 上千孩子口中的陳爸,為了書屋花光財產、妻子離開,每天睜開眼就面對一個月二百五十萬元的開銷,今年六千萬的募款目標讓他奔走全台、四處募款。過去當過「大哥」、老闆的他如今在各個商會、企業中簡報,六千萬的計畫一打開,遠在台北的金主們都以為是天方夜譚。 「他們(潛在捐款人)最不了解的是,為什麼我要做這麼多?」過去每月伴讀跟供餐花一百萬元,今年加入社區扶助、就業,預算飆升至新高。採訪當天他帶著二貝的暈眩和睡眠不足,他細數每個孩子的改變、家庭狀況,「有這些(進步),我就撐得下去,」,他說「(這種)坦然的心情,明天死去我也不會在乎的。」 五十二歲的他,前半生是個在台北打拚的台東孩子,賺大錢回家是他的畢生志願,為此,他選擇不到大學報到,從早上派報拚到晚上的西餐廳工作,二十年前在台北,他就過著把三、五萬當作零花的生活。 第二幕:台東小麵館邀鄰居小孩一同吃飯,意外發現他三年沒吃過晚餐了。 陳俊朗怎麼也沒料到,一次鄰居孩子的嘔吐,卻讓他生命從此轉向。那是十六年前陳俊朗和兒子的一頓晚餐。當時他帶著兒子上麵店吃晚餐,路上看到鄰居小孩,邀他共餐。習慣吃兩碗的父子幫客人追加一份,父子大快朵頤,鄰居小孩卻開始吐了,「一問才知道,他竟然已經三年沒有吃晚餐了!」 根據建和社區知本國中二00八年所做的調查,學校學生來自單親、隔代教養等弱勢家庭比率超過七成,還有家暴、性侵、債務等問題,家庭功能不彰讓台東縣國中小學童輟學率長期居於全國前兩名,是全國平均輟學率的兩倍以上。有的孩子把紅茶當作正餐,有的原住民學童才國中就到飯店跳舞表演賺錢,高中肄業的他們只能打零工,好不容易賺了點錢,還被家人要走。 每天忙著找浮木,他們根本沒空學習,甚至直接輟學,成了主流社會口中的「壞孩子」。陳俊朗說,「你怎麼可能忍心看著不管?除非你搬離這裡,不然捨不得啊!」 沒錢吃飯,去麵店簽陳爸的帳;沒人陪伴,去陳爸家一起寫功課。一個單純的念頭,讓他十六年來所做的,相當於地方的教育局、社會局做的工作,而且還「越陷越深」。他從孩子的同學開始,讓他們去麵店簽他的帳,沒人陪的,就到陳家的院子一起寫功課、打拳、彈吉他、說故事。對知本的孩子來說,下課後沒有其他事情好做,「看朋友都去那裡,就跟著去啊,」書屋第一批學生,今年二十二歲、擔任書屋音樂老師的楊逸文回憶。 一頓飯跟寫功課的地方,卻是孩子一份安穩。楊逸文解釋,陳俊朗透過故事教了很多的觀念,「(尤其)在人生要起跑的階段,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偏掉,」「給了足夠的愛,就會喚出他們柔軟的一面,」陳俊朗雖這 說,但心中也不確定所謂足夠,需要多久,但他肯定的是,只有不斷的給,壞孩子才可能轉身面向陽光。自信,是他給予的最大禮物,孩子單車環島,把不可能變可能。他的「給」,包括了機會跟自信。長期共事的台東縣教育發展協會理事長陳秋蓉觀察,來自他相信「每個人都該有機會,」她形容讓一個孩子轉向,挑戰的是環繞在孩子身邊的家庭、學校、同儕。一開始學童容易脫隊,因為父母不支持、要他們去打工,或因朋友們的互相結夥。陳俊朗無條件的給機會,不管是孩子欺騙他、偷竊或者吸毒,陳俊朗為他們保留回來的選項。「那些路並不好走,他們吃過苦頭,就會留下來了。」 他也給自信。書屋孩子已騎腳踏車環島過七圈,從五公里開始練習,多小的孩子都能夠踏上自我挑戰的路,「開始大家聽到環島,都說屁啦,怎麼可能。」陳俊朗笑說,從小事開始鍛鍊,鍛鍊累積成功經驗,「那些在學校被罵白癡的小孩,現在有的拿下全國拳擊第三。」 書屋的工班慼受最強烈。十二個過去只能在超商、早餐店打零工的孩子,在一一訓練後,過去一年四個月帶著來自台北的五百名志工,蓋起一棟兩層樓高、近百坪的房子,裡面有錄音室、廚房、教室,「直到牆立起來,我才知道陳爸是說真的,「高順傑說,現在的他正忙著蓋咖啡店,是孩子的書屋創業計畫的一環。 從現實面來看,陳俊朗不可能養活不斷增加的孩子們,應該要為他們的謀生技能操一點心。 高順傑三兄妹是一個正向的例子,在書屋的協助下,從工作技能、態度開始調整,先是用每一日的「支持金」,讓他們了解自己的努力會換來報酬、穩定的生活,鼓勵他們接受考核、走向正職,接著幫他們管理薪水。如今,三兄妹不到二十歲就能自力更生,開始為成家立業鋪路。第三幕:農耕隊、工班引進技職教學資源,終結未婚懷孕、吸毒少年惡循環。書屋辦公室中,員工包括未婚懷孕的少女、吸毒、高中肄業的青年,為了讓長大的「書屋幫」不用脫隊,他找來湛盧咖啡教孩子開咖啡店,找台中木匠學校教工班技術,甚至台大國企系教授李吉仁、活水社企創投陳一強,任何資源都嘗試引進。 陳一強觀察,書屋的過去證明了陳爸的堅定及讓孩子面向光的能力,相較其他課輔組織,把資源投入書屋,陳俊朗創造的效益更長、更大。 要終結惡循環,陳俊朗擴大好細胞的數量跟範圍,避免壞細胞趁隙逆轉,書屋如變形蟲般投入村子的大小事,讓長大的孩子、他們的上一代,都以志工、兼職投入書屋,讓影響力拓展至三代以上。 「以前覺得沒有家人,不懂什麼叫關心,什麼叫愛,什麼叫故鄉,」十九歲的順傑形容加入書屋後的轉變,失去父母的他,僅存的家人只會跟他要錢,書屋卻為三兄妹存到未來。 要完成一個孩子的改造,至少十年,十四個社區的孩子,陳俊朗要「給」多久?才能把他們帶出惡循環? 陳俊朗心中的答案:至少二十年。 為了這套劇本,直到姊姊替他公開募款之前,除了短暫的官方補助,陳俊朗靠著自己的存款和志工照顧上百位孩童,直到二00七年,散盡所有,連吃了六個月的泡麵。兩年之後,老婆也離開他身邊。「朋友沒有了、老婆沒有了、過去建立在身邊的一切,都沒有了,」胃病、鬼剃頭、甚至累到昏倒,即使如此,他的方向還是沒有改變。 「其實我每天都想著放棄啊,」做這件事並不容易,陳俊朗被刀威脅、被家長檢舉、被黑白兩道關切,「哪一天大家(學校、家庭、政府)都做好該做的事,最好我就消失,」而在那天來之前,陳俊朗早已沒有退路。 知本地區國小到高中學生約一千人,但書屋目前就三百多個國中小學生,影響三百多個家庭,這十六年,都由陳俊朗一肩扛起來。 過去在台北,日子過得揮霍、吃得奢華,但「總是覺得自己只是耗著過日子」。來台東後,扛著一千個孩子的未來的他,肩膀再重卻也欲罷不能,因為這份心安理得,讓他每走一步,都離家、離自己越近。而這對所有台東出身的孩子來說,這樣子的人生,就實現了真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