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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新能源在爭論中前進

http://magazine.caixin.com/2012-06-08/100398570_all.html

 德國的新能源政策對於中國光伏行業有著特殊的影響力——今年2月德國政府剛宣佈下調光 伏補貼的方案,在美上市的中國光伏概念股就大跌,天合光能(NYSE:TSL)、英利綠色能源(NYSE:YGE)等均下跌超過11%,因為這個世界上最 大的光伏市場70%-80%的光伏組件產品來自中國。

  德國也是很多有意發展新能源的國家追趕的目標。作為在新能源應用上最有野心且行動力最強的國家之一,德國政府2010年9月就發佈了為未來40年能源政策設立框架的「能源概念」(Energy Concept),首次為可再生能源時代的到來設計了路線圖。按照這個計劃,到2050年,可再生能源在德國電力供應中的佔比將達80%,在能源結構中的佔比也將高達60%。

  要實現這一目標,僅靠薄薄四頁紙的「能源概念」顯然不夠,特別是在德國聯邦政府決定放棄核電之後。電網建設瓶頸、海上風電巨額投資、調峰電源建設,以及電力市場如何適應整個能源轉型都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在德國這樣一個多黨執政的國家,這份雄心勃勃的新能源戰略能否兌現還要遭遇特殊的政治難題。目前執政的中右翼基民黨/基社黨(CDU/CSU)和自民黨(FDP)聯合政府(黑黃聯盟)在能源政策上飽受在野的社民黨(SPD)以及綠黨(紅綠聯盟)的批評。

  從去年以來,很多中國光伏企業就在密切關注德國新能源政策的變化:德國會繼續在新能源道路上往前走嗎?還是將因歐債危機和國內反對派的聲音而放慢腳步?在從事能源政策研究多年的漢斯-約阿希姆·齊新(Hans-Joachim Ziesing)看來,目前情況的確很難,但德國已經走上這條路,想退也退不回去了。「目前德國在可再生能源領域很成功,在全球處於領先地位,現在這個野心勃勃的目標也必須要實現。」

放棄核電之後

  新能源政策從來都是德國執政黨和在野黨交鋒的焦點議題。2002年,左翼大黨——社民黨和綠黨組成的聯合政府就決定在2032年之前終止核電站 運行。但2010年9月,德國議會通過了將現有核電站的運行時間平均延長12年的決定。這個決定受到廣泛抨擊,隨後,2011年3月的日本福島核事故再次 改變了德國新能源的路線。

  民眾的反核呼聲以及民調和選舉的壓力迫使德國總理默克爾做出放棄核電的決定,德國宣佈要在2022年底前終止境內所有核電站的運行,棄核速度之快超出業界的想像。

  「默克爾政府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地完成轉向,是依賴於過去20年德國可再生能源的發展。」智庫生態研究所(Ecologic Institute)研究員凱瑟琳·烏芬巴赫(Katharina Umpfenbach)評價說。根據德國可再生能源署(German Renewable Energy Agency)的統計,2011年德國發電量為6120億千瓦時,其中可再生能源佔比20%(含風電8%,生物質能6%,水電3%,太陽能3%),核能與天然氣分別生產了18%和4%的電量。核能的提前「退役」為「能源概念」的實現蒙上了一層陰影。

  2011年6月6日,德國議會通過了能源一攬子法案對「能源概念」予以補充和加速,措施包括加速電網發展,簡化可再生能源項目審批,以及鼓勵房屋節能改造等內容。

  放棄核電後,德國的未來能源圖景主要包括可再生能源、未來電網和能效三部分。德國環境部官員馬丁·魏斯(Martin Weiss)向財新記者表示,這三者需要共同作用,沒有哪個要素能單獨真正起作用。烏芬巴赫則認為,目前德國最為看重的仍是電力生產,因為有明確的份額目標,其次是電力輸送。

  德國正在制定到2050年的電網發展目標,主要內容包括完善電網覆蓋、實現海上風力發電的集群連接以及歐洲跨國電網的連接。

  6月上旬,德國議會將討論對電網規劃立法。魏斯認為首先要解決輸電能力問題——從德國北部以及海上風電開發區域向南部負荷中心輸電。目前,德國已計劃修建兩條南北向的試驗線路。

  電網的終極發展目標則是歐洲大電網。「把德國看成歐洲的一部分可以看到更大的潛力,海上風電並不只是德國在做,丹麥、英國、愛爾蘭對共同開發北海和波羅的海的海上風電都相當積極,此外還有南歐的太陽能資源和東歐的生物質資源。」魏斯表示。

  「能源概念」在能效方面設定的目標是在2020年將電力消費總量減少至1990年的80%,在2050年減少至50%。熱電聯產是提高能效的一 個重要手段,德國計劃在2020年將熱電聯產在電力生產中的比例提升至25%。此外,德國40%的終端能源消費來自建築部門,德國的目標是在2020年將 這一領域的能源消耗較1990年的水平減少20%,2050年的減耗目標則高達80%。為此,德國通過立法對新建和改建建築的能耗標準做出了規定,且上限 隨時間不斷下調。始於2011年的能效基金則為公眾提供信息服務,為私人住宅提供節能審計,同時支持工業領域為提高能效開展的研發活動以及能源管理審計 等。

  實際上,能效被很多德國人形容為「沉睡的巨人」——潛力巨大卻始終未被喚醒,由於要涉及到很多已建成住宅的節能改造,在商業和激勵模式上比發展 可再生能源更複雜。齊新直言,能效提高會產生一些輸家,潛在輸家們會反對提升能效的各種做法。德國社民黨議會黨團副主席烏爾裡希·克爾伯(Ulrich Kelber)在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表示,應該有更多補貼流向能效領域,同時可再生能源發展也不應將能效問題排除。

電網挑戰

  德國可再生能源得以迅猛發展的關鍵是可再生能源法規定的,優先上網和上網電價補貼使得投資回報和現金流情況非常清晰,銀行也喜歡這樣的項目。

  因此,對於德國能否完成可再生能源裝機目標,大部分人都持樂觀態度。僅2010年一年,德國在可再生能源領域的投資就高達260億歐元。但整個能源系統需要為此作出的轉變絕非易事。

  目前,德國已經關閉了八家核電站,儘管上一個冬天沒有發生大停電,但已經數次出現過電力供應緊張的情況,最終通過從奧地利等國進口電力得以緩解。德國政府的願望是將電力出口國的地位維持至2020年。「這會受到一些影響,是個(能源轉型的)負面效應。」 烏爾裡希·克爾伯承認。

  相較大停電的危險,電網建設迫在眉睫。幾乎所有接受採訪的德國人士都提到了電網的重要性。「我們需要迅速完成電網建設,但事實上沒有做到。」德國發展研究所(German Development Institute)的馬蒂亞斯·魯克薩(Matthias Ruchser)表示。

  據他介紹,德國需要建設近千公里的新輸電線路,目前僅完成60公里。進度緩慢的原因主要是很難獲取建設用地,「人們不希望在自家上方或者院子裡 出現輸電線」。規劃也非易事。「因為不僅要考慮作為用電側的消費中心,還要考慮未來十年因為核電退出,在電力生產側可能發生的變化。」馬丁·魏斯告訴財新 記者。

  不只是高壓輸電線路。在低壓側,原有的輸電線只需用於配電,而現在消費者也在投資屋頂光伏等可再生能源項目,他們也成了電力生產者,而配電網則需要接入分佈式電源。這在根本上改變了電力行業的結構。

  傳統大型電力公司還沒有完全適應這一點。費爾德海姆(Feldheim)是距離柏林約一小時車程的村莊。Energiequelle公司在其附 近投資建設了一個風電場,並將電力銷售給當地的一家公用事業公司。這家公司向德國四大電力公司之一的Eon提出能否租用其當地的配電網絡,遭到拒絕。現在 費爾德海姆有兩個電網並存,而Eon只有三個顧客。

  解決可再生能源波動性及並網難題的另一個辦法是儲能技術,這還是未知數。凱瑟琳·烏芬巴赫認為,如果歐洲大電網發展得足夠好,可能依靠輸電就能 解決問題。「對於可再生能源來說,政策是關鍵因素,對於儲能技術來說,情況還不是如此,關鍵是未來電力市場會發揮什麼樣的作用,以及投資者們的選擇。」烏 芬巴赫說。

  在德國能源轉型的過程中,天然氣的境遇與其他化石能源有所不同。由於其碳排放量較少且啟停靈活,燃氣電廠成為了過渡時期調峰電源的首選。問題在 於,調峰用途使投資者無法估計每年的發電利用小時數,進而無法計算其投資回報。烏爾裡希·克爾伯呼籲重塑德國以及歐洲的電力市場體系,不再以簡單的度電價 格來衡量電力生產,「必須有更靈活的定價方式來吸引投資者」。

上網補貼爭議

  在德國,圍繞著新能源政策的爭論從未停止。隨著設備造價不斷降低,圍繞著上網電價補貼的爭論也愈演愈烈。

  2000年,執政的紅綠聯盟通過了可再生能源法案(EEG),確立了可再生能源優先上網、給予電價補貼,並且保證20年補貼年限的做法。12年間,德國的可再生能源在電力供應中的佔比從6.4%增長到20%。

  光伏補貼是爭論的焦點。今年2月下旬,德國環境部和經濟部就可再生能源法案的修訂達成一致。根據新方案對於各類光伏項目的補貼下調幅度在 20%-29%。補貼還將以每月0.15歐元/千瓦時的速度遞減。2012年7月1日以後,裝機量在10MW以上的公用事業級項目將取消所有補貼,採取一 事一議的方式。新建小型系統只有發電量的85%能夠享受電量補貼,中等及大型光伏系統發電量的90%將獲得補貼,同時草案取消了對自用消費的獎勵。這一方 案得到了聯邦政府內閣和國會下議院的同意,但遭到上議院的阻擊。5月11日,德國國會上議院的一項投票結果宣告暫停議案,交議會仲裁委員會。

  目前看來,社民黨和綠黨佔據了上風。但補貼削減問題一直是懸在光伏行業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根據德國環境部的數據,2010年,有195 億歐元的投資發生在光伏領域,佔可再生能源總投資額的70%,但其電力供應僅佔可再生能源電力供應的11.2%,全國電力消費量的1.9%。「每個人都覺 得這是不合理的,應該進行修正。」德國國際合作機構(Giz)可再生能源項目主任穆斯文(Sven-Uwe Mulle)評論道。

  凱瑟琳·烏芬巴赫則認為關鍵在於補貼調整和監管要跟上行業發展。「我們的政策和立法都跑在現實情況的後面,而且還需要通過議會等決策系統,這是 個挑戰。」但能源政策問題專家漢斯-約阿希姆·齊新則認為,鼓勵政策應保持穩定,「不要每月或者隔一段時間就變。減少補貼是對的,但人們需要知道正在發生 什麼」。

  馬蒂亞斯·魯克薩對僅有85%的發電量能獲得補貼提出批評。原本是效率越高,發電量越高,投資者拿到的補貼也越高,但現在只有部分發電量能夠獲得補貼,這使得投資者不再注重效率,轉而尋求便宜組件,「德國的政策將傷害本國的光伏企業」。

  烏爾裡希·克爾伯是太陽能堅定的支持者。「社民黨反對削減補貼,因為我們不想讓可再生能源的境遇比我們當初引入上網電價補貼時設想的更差。」他 還指責現任政府誤導人們以為補貼過高了。「消費者為補貼支付的費用中很大一部分沒有真正流向可再生能源領域。」除了能效領域,他認為應該將補貼更傾向於用 於供暖和製冷的可再生能源以及用以解決交通系統的問題。

  海上風電方面,目前上網電價補貼標準為19歐分/千瓦時。但由於投資巨大,有實力進行投資的大型電力公司紛紛表示成本太高、存在很多問題,因此需要更多時間和補貼。

  烏爾裡希·克爾伯在談到這一問題時連用了四個「更多的」來形容投資者對於海上風電補貼的要求。

  在被問及為何德國要設立遠至2050年的長期能源目標時,一位德國外交部官員告訴財新記者,這主要是基於經濟上的考慮——如果沒有長期政策保 證,很難要求私人企業花巨額資金投資相關項目,特別是成本和投資尚不清晰的海上風電項目。這位官員還強調,所有政黨都支持這一能源轉型,「明年會有聯邦選 舉,即便會有一個新政府,也會採取相同的政策,在『能源概念』上,不會有大的改變」。

  政黨們可沒這麼容易達成一致。就在環境部長諾貝特·勒特根因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選舉敗北被「炒」之際,烏爾裡希·克爾伯還在Twitter上指責說,現任政府對能源轉型的阻力仍然存在,而自民黨則認為迄今為止的可再生能源政策抬高了電價,影響德國企業的競爭力。

  爭論仍然在繼續。不過,大部分德國民眾仍然表現出對可再生能源的熱情,在這種熱情之下,德國通往可再生能源的道路雖有荊棘,但應該不會走上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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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德國再生能源之父 費爾:市場自由化 綠能發展才有生機 楊卓翰


2012-6-11  TWM




台灣在二○○二年的《環境基本法》已經揭示廢核目標,但十年後核四仍準備運轉。

《今周刊》專訪德國再生能源之父費爾,他說,台灣九九%的能源都仰賴進口,從經濟層面來看,發展再生能源是台灣唯一的出路,但前提是必須讓電力市場自由化。

撰文‧楊卓翰 攝影‧吳東岳「我不懂,你是說台灣已經在二○○二年決定要廢核,但是你們的總統準備要讓另外一座核電廠運轉?」在德國國會辦公室裡,費爾議員(Hans-Josef Fell)的表情非常困惑。

發展再生能源,原料才不須全面仰賴進口費爾是德國綠黨議員,也是德國《再生能源法》的起草人,有「再生能源之父」之稱。他一生致力於廢核,而他所起草的法 案在二○○○年通過,從那時開始,德國的再生能源發電量占比,從五%迅速成長到今天的二○%,成為他最著名的成績單。但他卻對台灣的情況皺了眉頭。

「我知道,他們說核能只是階段性的,等台灣替代能源發展成熟,自然就會除核,對吧?」費爾想了一下,準確地說出台電的一貫說詞。「然後,你們的再生能源十 年來停滯不前,對吧?」他再一次說對了。根據台電數據,去年綠能發電量僅占總發電量四.一%,而綠能占總能源供給更只有○.四%,與十年前幾乎無異。

費爾熟知這套劇本,因為當年他在德國推動再生能源時,也遭遇到一模一樣的阻礙。如今德國已經決定在二○二二年廢核,再生能源的發電量更已經超越核能。德國是怎麼做到的?

「我想你們還沒理解,從經濟層面來看,再生能源是台灣唯一能走的路。」在德國政壇為綠能及廢核發聲超過三十年的費爾說。

以他的經驗,政府總是偏好傳統能源,因為傳統能源的既得利益者太龐大;而大型電力公司為了保護自身利益,自然想盡辦法排擠再生能源。「因為傳統能源只會越 來越貴,綠能長期來說終究會比傳統能源便宜。」費爾進一步解釋:「太陽光和風都是免費的,再生能源只需要設置成本。二○○六年要價三萬六千歐元的太陽能光 電板,現在中國製造的價格只要一萬六千歐元。但是石油、煤礦、鈾礦這六年來漲了多少?」費爾聳聳肩。

這個問題,台電最清楚。按照台電說法,近日的電價調漲就是反映長期以來的國際原物料上漲,台電無法再供應便宜的電價。「你們還沒發現,所謂的便宜電價,其 實是長期以來政府對採購的巨額補貼嗎?在德國,全部能源補貼最高的不是再生能源,而是煤礦進口。」面對不斷上漲的國際原物料,九九%能源都靠進口的台灣, 再生能源是唯一出路。

發展再生能源,必須先將市場自由化但發展再生能源談何容易?台灣早在二○○九年就通過師法德國的《再生能源發展條例》。根據台電資料,去年風力和太陽能發電比率仍只有四.一%。德國又是如何做到二○%的成績?

「你的電力市場一定要先自由化。在德國也一樣,傳統電力獨占者絕對不會自己行動。我們兩家最大的電力公司E‧ON和RWE,過去十年生產的再生能源不超過 八%。你一定要引入新的玩家。」「大公司絕不可能放下既有的傳統思惟。」費爾舉電腦產業為例:「一九四三年,IBM總裁湯瑪斯.沃森(Thomas Watson)預言:電腦絕不可能普及,全世界不會超過五台。今天大型電力公司也在說一樣的話:再生能源絕不可能普及。」費爾指出了再生能源最核心的精神 「去集中化」:「不會再有集中的大發電廠,每個家庭本身就是一座發電廠。我家從一九九一年就裝了太陽能板。今天我的房子用太陽能板生產的電超過我的用量五 ○%,我還賣了很多電出去。」費爾的《再生能源法》主旨正是如此。「要讓再生能源發展,你也需要制定遊戲規則,鼓勵大型發電業者以外的小型供電商投入市 場。」事實上,台灣的《再生能源發展條例》就有這樣的企圖,但是台灣的再生能源發展仍然一籌莫展,這又是什麼問題?

確保廠商投報率,才能健全產業發展「台灣的製造商競爭力很強,我家的太陽能板就是從台灣進口的。」費爾首先釐清問題:「台灣空有設備,無人發電,最大的問 題,就是市場沒有足夠的誘因。」「《再生能源法》的首要目的,就是保證讓綠能發電商能獲利。」發電商的目的,就是賣電,但綠能發電還在初期階段,投入成本 相對大;為了讓廠商願意投入市場,政府就必須干預,特別提高再生能源的購買電價,也就是「回饋電價」。「這個回饋電價一定要夠高,確保廠商的投資報酬率, 才會有人肯發電。」對於台灣版的《再生能源法》,費爾直指:「因為你們的收購電價太低了。」以風力發電的成本為例,一度電約二.三元台幣,但台電一度電的 收購電價為二.六元台幣,廠商幾乎沒有獲利空間。也難怪台灣唯一一家德商風力發電公司英華威(Infra West),揚言要在法令通過後退出台灣市場。

反觀德國,在風力發電上給予相當於四元台幣的優渥誘因,讓德國的風力產業連帶背後機具、電網、金融保險的龐大產業鏈一起蓬勃發展。而《再生能源法》帶來的龐大商業利益,可以在布萊梅舉辦的離岸風力產業峰會上看到。

德國總理梅克爾全力發展綠能,計畫興建占地約五千平方公里的離岸風力發電廠,空前規模,讓峰會上的二百多位廠商代表個個興奮不已。在台上發表演說後,穿梭 於人群之中寒暄的前社民黨參議員,西北綠能產物保險(Nordwest Insurance)的董事總經理溫德斯博士(Dr. Patrick Wendisch)更是如此。

在商言商,溫德斯毫不諱言:「我可以向你說一百個風力發電有多棒的理由,但對這個產業來說,沒有投資報酬率就不用談。」他指出:「在回饋電價之下,廠商可 以自行研發,只要提高發電效率,利潤就能擴大。這些研發不用政府出力,市場機制自會運作。」這正是費爾的《再生能源法》激起的效果。惟有廠商願意投資,民 眾才有綠電可用。台灣若不先將電業自由化,並提供綠能產業足夠誘因,英華威不會是唯一退出的廠商,而核電可能永遠無法從這個島上革除。

只靠一套法案,啟動德國綠能德國《再生能源法》六大重點:1. 保護獲利,降低投資風險《再生能源法》保證以高於一般價格優先收購綠能電力,稱為「回饋電價」,期限長達20年。價格以廠商每年能獲利7%為計算基礎。

2. 不靠政府公庫,使用者付費「回饋電價」絕不讓政府出資,不用申請預算,而是電業者直接將電價轉嫁到消費者身上。電力消耗大戶永遠負擔最多,獎勵省電的一般民眾及企業。

3. 回饋電價逐年減低,最終退場隨著技術成熟,初期投資風險降低之後,回饋電價將逐年降低。政府預計在2030年,再生能源的成本就會開始低於傳統能源,價格干預也能退場。

4. 法條簡單,全民可參與法令淺顯易懂,老百姓都看得懂。而且申請安裝過程簡單,最快2至3個月就能安裝完成,也是再生能源蓬勃發展的主因。民眾除自給自足 外,還可賣電給業者,每度電最高可賣0.5歐元(相當於17元台幣),一個家庭一個月光賣電收入可達400歐元(相當台幣1萬5000元)。

5. 電網義務延伸,普及全國鄉鎮法令規定,電業者有義務讓綠能電力優先並聯。「只要你有綠電,電網業者就必須想辦法擴建電網,讓綠電上網」,不讓傳統大型電力公司有機會排擠綠電。

6. 完整配套

《再生能源法》激勵投資,另外更在其他聯邦法提高石化、核能的能源稅,迫使需求移往綠能。並且放寬綠能發電器材的貸款限額,讓民眾融資程序更加簡便。

找出解決方案 是綠能發達之道「的確再生能源有許多挑戰,但是遇到問題時,你是雙手一攤,還是選擇解決問題賺上一筆?」一家風力機具商舒華茲先生(Thorsten Schwarz)說,「Smart Solution」(智慧解決方案)是德國再生能源界流行的一個詞彙:當遇到問題時,想辦法解決,用這個解決方案再賺一筆。

農夫不願意出租土地讓你裝風電機?「我們有專門協調的法律公司,絕對可以幫你談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好價錢。」舒華茲最近還新安裝了一套葉扇,運用流體力學可 以讓每小時發電量增加三成。「這套技術來自二個工學院的小夥子,現在大概比我還有錢。」問題很多,但是都有解決的方法,「真正的問題是,你想不想解決。」 德國綠能有各式各樣的解決方案,舒華茲提出了最重要的問題:「你要解決問題,成為產業領頭羊,還是繼續使用核電,等那不可預防的災害襲來?」費爾 (Hans-Josef Fell)

現職:德國綠黨國會議員

國會黨團能源政策發言人

事蹟:德國《再生能源法》起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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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萊茵河畔的幸福 綠色德國奇蹟

2012-6-11  TWM




德國,靠工業出口吃飯的歐洲經濟大國,卻放棄核電走上綠能之路,誰說沒有核電,就無法發展經濟?

台灣日照比德國多、風力比德國強,他們能,我們為何不行?

《今周刊》深入6座城市,探討德國電力大革命,為台灣發現一條新的能源之路。

製作人‧楊紹華 撰文‧楊卓翰 攝影‧吳東岳五月的德國,春光明媚,我們飛抵柏林機場後,開著車往黑森林的方向前進,在萊茵河附近的公路休息站停下來,放眼望去,田園景致就像是台灣的嘉南平原一樣開闊、綠意盎然。

唯一不同的是,德國家家戶戶屋頂上都架著太陽能板。就在休息站的旁邊,方圓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立滿了超過一百座風力發電機。無處不在的太陽能板與風力發電機,提供這個工業大國源源不絕的用電。

白色的風力發電機、綠色的田園及藍色的天空,共織成德國獨特的景致。一路上,我們的攝影師從一開始興奮地按著快門,很快變成「又一大片?拍過啦!」因為在 德國,綠能的發電設施實在太多,我們不得不讚歎:「德國是怎麼做到的?」一場二十五年的革命,促成德國廢核德國是綠能最發達的國家,光是太陽能發電每小時 就有二二○億瓦,供給全國超過一半的用電量,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做得到。德國更預計在二○二二年關閉所有的核電廠,經濟照樣可以成長,德國人從此不用再擔 心核災,世世代代可以享受乾淨的能源。

在德國,我們看到一種揚棄核電的自然生活方式,但德國並非一夕之間就廢核。事實上,他們從民間開始發起了一場電力大革命,讓傳統獨占的能源市場改頭換面,變成人人都能自由發電賣電,更讓綠能生活變成德國的新價值。

這一切,竟從一個平凡的德國媽媽開始。而她只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既然核電這麼可怕,我家可以不要用核能,只用像風力、太陽能這樣乾淨、無汙染、又安全的電力嗎?」這個問題,在德國掀起了一場綠能革命。

她的名字叫烏蘇拉‧史拉黛克(Ursula Sladek)。二十五年前,她只是一名五個孩子的家庭主婦,住在黑森林一座優美平靜的小城舒納 (Schonau),準備當小學老師。今天,她是國際家喻戶曉的綠能先驅者、環保諾貝爾獎「高曼獎」(Goldman Prize)得獎人,並與歐巴馬會面,討論美國的綠能政策。

一位家庭主婦的奔走,促成電力革命她和她創辦的EWS公司 (Elektrizitatswerke Schonau,舒納電力公司)被德國人稱做「電力叛軍」,因為她挺身對抗傳統電力大公司,成立德國第一家百分之百綠能發電公司,啟動了這場革命。而她的 武器,只有一個問題:「我能否不要核電,只用綠能?」也是她,讓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不可能,變成可能。

在德國無速限的高速公路上開著低硫柴油車,《今周刊》採訪團隊來到德國南方的舒納,拜會掀起這場綠能革命的媽媽。當看到附近山頭上排滿一座座風力發電機時,我們知道該下交流道了。

埋藏在風力發電機的山脈之中,我們來到電力革命的發起地舒納。經過一棟棟架著太陽能板的住家,我們一眼就認出烏蘇拉的電力公司。太陽能板在這個小小的舒納 鎮成了最尋常的設施,但舒納電力公司建築完全是為了獲得最大光能功效而設計的。以身作則,是烏蘇拉的原則,也是她能成功的關鍵。

不過烏蘇拉本人完全不像是擁核電力公司恨得牙癢癢的叛軍首腦。身為五個孩子的母親,她穿著樸素,舉止優雅。她自己則完全沒有想過會成為一家擁有十三萬客戶的全國性綠電公司執行長,甚至成為德國綠能的代言人。

就像大部分的德國人,在蘇聯車諾比核災之前,烏蘇拉從沒思考過「電從哪裡來」這個問題。一九七○年代起,德國經濟發展迅速,核電廠也大幅增加。與台灣台電 獨大的情況類似,德國四家大電力公司掌握全國幾乎所有的供電及電網,全力開發核能,而人民也都懷抱「安全核能是德國的未來」的美夢。

三千公里外的車諾比,激發民間反核這個美夢在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凌晨一點二十三分被炸碎。距離舒納東方三千公里遠的車諾比反應爐蓋頂,被失控的爆炸給轟開,大量輻射雲很快就籠罩包括德國全境,舒納也難以倖免。

「政府下令禁止販賣牛奶,小孩沒有牛奶了!而且我們在自家後院種的蔬果也全部不能吃,我們不知道要給小孩吃什麼……」烏蘇拉回憶,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為孩子感到恐懼。這個恐懼深深地烙印在廣大德國人心中,一股強大的反核勢力開始從民間爆發。

「我們被政府的謊言背叛了,我們必須表達憤怒。」烏蘇拉決定和另外九名家長組成「舒納反核家長聯盟」,帶著丈夫麥可(Michael Sladek)和五個小孩,一起加入這個全國性的反核運動。住在舒納這座平靜小城,烏蘇拉卻說:「平靜不是無條件接受一切,而是消除所有不平等。」這股全 國性的反核力量至今仍可以在德國看到,古斯塔夫.羅沙就是當時的反核勢力「餘黨」。二十多年來,每一個星期一,不論晴雨,他都會在各地舉辦反核集會,集會 規模從最多的一千多人,到現在只剩下二十幾人。「我告訴自己,如果哪一次集會少於二十人,我就不幹了。」二十幾年來,古斯塔夫身邊沒有少於二十人過。

由下而上的「草根精神」,正是德國綠能發展得以如此成功的基石。「德國的社群民意既強也明顯,」德國國際能源基金會(FES)政策分析師妮納.奈茲 (Nina Netzer)說。「德國能源轉換是一種由下而上的推動,民意首先形成一個一個社群;一張選票不重要,但是一群一群的選票就值得政客注意了。」但在車諾比 核災後,政府的態度仍然相當消極。烏蘇拉也感受到身邊的人漸漸對抗議遊行事件痲痹了;「我知道我們得採取有建設性的行動。」否則,烏蘇拉身邊的人就會漸漸 像古斯塔夫的支持者一樣離去。

「既然政府不肯,我自己能用再生能源發電嗎?」烏蘇拉開始問這個問題。答案和現在的台灣一樣:不可能。因為四十年來,德國大電力公司KWR(日後透過購併 成為德國四大能源財團之一)掌控著舒納區電網及供電權。烏蘇拉嘗試說服KWR重啟因核電而廢棄的六個河川水力發電廠—— 發電量足夠讓舒納一千戶居民使用,但遭到大公司冷漠地拒絕。

「這些大公司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完全不為人民著想。」看著明明可用的再生能源,又想到財團醜陋的嘴臉,憤怒的烏蘇拉決定槓上KWR:她要自己用綠能發電。

二千三百位居民,催生全綠能小鎮完全不懂法律和商業的家庭主婦,要怎麼挑戰大財團?烏蘇拉不是單獨一人,經過數年的運動,舒納二千三百位居民全與她站在同 一陣線,決心要把核電趕出這座城鎮。居民中一位律師發現,舒納區的輸電網路是公共財,KWR只是握有特許營運權,電網產權仍是舒納市政府。只要拿到電網供 電權,烏蘇拉就有辦法讓綠電上網,實現綠能家園。

烏蘇拉看到了希望。她與丈夫集結市民,並在一九九一年成立市民的電力公司EWS,舒納一千戶市民全都是股東。她更發動德國一項地方自治法︽市民連署︾,要求市政府拒絕KWR的合約,並命令KWR將電網營運權轉賣給EWS。

但EWS只是有權買下舒納區的電網營運權,不代表他們有錢買下。作為最後的報復,KWR開出了八六○萬馬克的天價,比第三方評估的公允價格多出一倍以上。KWR以為烏蘇拉等人會因此打退堂鼓。

沒想到,這竟成為烏蘇拉轟動全國的原因:他們小看了烏蘇拉的決心。

為了籌錢,EWS找到一家廣告公司願意免費幫他們做廣告,在電視上播出一支全國性的募款廣告。廣告裡,一名小男孩站在核電廠前,述說舒納的困境。鏡頭拉近,小男孩眼中的核電廠倒影變成了車諾比反應爐的廢墟。

一個小鎮的勝利,解放德國電力市場這支廣告打動了全國人民,堅持使用綠能的小蝦米對上血盆大口傳統核電公司的故事馬上轟動德國。第一個月,烏蘇拉這群﹁叛 軍﹂就募到了一百萬馬克。「的確,我們可以說是叛軍,但是我們並不是作亂。我們遵循法律,制定規矩,一步步慢慢來。當你要扳倒的是傳統舊觀念,作亂絕對不 是好辦法。」在長達五年的角力下,EWS終於籌得公允價格的三六○萬馬克,並在一九九八年買下電網營運權,實現了烏蘇拉「捨棄核電」的夢想。而烏蘇拉的成 功「叛亂」,煽起了全國對於乾淨能源的渴望,更讓他們看到一條綠色活路。

烏蘇拉在法律上的勝利,讓採先例原則的德國,許多地方的電力市場開始動搖。一九九九年,德國率先歐盟,通過︽電力市場自由法︾,全國所有電力公司和民眾皆可自由使用電網賣電、購電,沒有任何限制。後人再也不用像烏蘇拉般在法庭上鬥法。

「你一定要走第一步,然後其他人才會跟隨。」烏蘇拉說。她成了德國綠能的先驅者,因為她讓「反核」二字不再是遊行和抗議口號,而用綠能取代了核能的未來。

現年三十八歲的朗尼梅爾(Ronny Meyer),就是受到烏蘇拉的啟發投入再生能源產業。他現在是德國離岸風力產業峰會發起人。

在綠能產業自行創業的朗尼說:「在一開始會投入再生能源產業的人,腦袋多少有點像烏蘇拉那樣的叛軍性格,我就是其中之一。」「那時我想,管它賺不賺錢,我 想要在綠能創業,我就是不要德國有核能,我就是要綠能。」朗尼舉辦的年度風力產業峰會,在德國北方布萊梅的高級飯店,共有二百多家離岸風力發電廠商參加。

民間先驅的疾呼,換來國會殿堂的支持即使號召到這麼多家廠商響應,革命卻還沒有結束。就算電力市場已經自由化,民間對綠能意識越來越高,德國還是沒有足夠 的綠能供給。因為根本沒有人相信再生能源是一塊能夠獲利的市場。太陽能、綠能這類再生能源的開發成本太高、獲利風險太大。沒有利潤,就沒有市場;沒有市 場,就算民眾喊破喉嚨,也享受不到乾淨的綠能。

在傳統如核能、火力發電等已經在市場卡位幾十年的產業排擠下,再生能源要如何推動?從黑森林發出的綠能呼聲,一路延燒到了柏林的國會議事堂。在這裡,另一位綠能先驅者正為了這個問題傷透腦筋;第二波革命,正在這裡醞釀。

「當有了民意,實現它就是我們的責任。而我們的責任就是,從零開始打造一個不存在的產業和市場。」說這話的,是綠黨議員漢斯.尤瑟夫.費爾(Hans- Josif Fell),他就是德國的「再生能源之父」。「人們不會一起床就決定:今天我來拯救地球吧,我來投入所有資產到綠能吧!怎麼讓大家動起來?很簡單,你得先 讓這個產業獲利。」費爾的解方也很簡單,他起草了一套僅有十七條條文的法案——︽再生能源法案︾(EEG)。這套法案於二○○○年在國會跨黨派全數通過, 被譽為世界各國引進再生能源法案中最成功的一套,從此扭轉了德國的能源市場;而且,不多花政府一分公帑。

︽再生能源法︾中最關鍵的一項,就是讓風力及太陽能這類再生能源發電時,保證電網用高於傳統火力及核能發電的價格,優先購買綠色電力,這被稱作「饋網電 價」(Feed-in Tariff, FTF),而且回購時間最長二十年,電網對再生能源的發電不可拒絕,必須優先購買。這個機制解決了投資者的風險問題,可以確保其投入的資金能夠回收。

而且,費爾的︽再生能源法︾寫得非常簡單,讓一般人都看得懂,就是為了降低投入門檻。「大型發電業絕對是無核家園的障礙,你怎麼讓獨占電網的電力公司歡迎 競爭者加入?政府必須努力讓小型發電者,像是你跟我,都可以進入市場。」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可以看到德國家家戶戶都裝設太陽能板:不但可以發電自給,還能賣 電賺錢。「讓全民參與,就是︽再生能源法︾最根本的目的。」費爾指出。

政策的支持,讓再生能源產業大爆發為了讓再生能源更進一步發展,費爾與其他綠黨議員還不斷推動配套措施的立法。過去二十年裡,光是德國國會聯邦法就通過了 十二條相關法案,這還不包含各式各樣的發展鼓勵條例。「重點是,政府不用補貼。超出一般電價的回購額,業者會加在電價裡,讓電力消費者共同負擔。」言下之 意,電費一定會漲?費爾點點頭。

如此一來,再生能源的隨價徵收,不是會造成消費者的負擔嗎?特別是在再生能源昂貴的常識之下,消費者怎麼會願意多花錢?

「其實,沒有貴很多!」費爾拿出德國環保部長嘉布瑞爾的報告指出,︽再生能源法︾實施之後十一年,德國家庭每月平均為︽再生能源法︾多負擔二.八歐元(約 合一○三元台幣),等於家庭因再生能源每年電費負擔平均增加一千二百元台幣。而這個再生能源的補貼支出,也會隨著技術成熟逐年減少,最後完全脫離補貼,回 歸市場機制。「像最近的太陽能回購價,就大幅刪減,因為我們太陽能發電實在太多了!」商業化的結果,綠能商品也有競爭力費爾最後提醒:「再生能源的代價, 始終只占一小部分。這個代價是我們在能源轉換中一定得付,而且願意付的。」消費者主動要求購買較貴的綠電,聽起來的確很不尋常。在德國自由化的電力市場 裡,一切的價格都必須競爭,較貴的再生能源真的可以吸引到消費者嗎?離開柏林,在德國第三大城慕尼黑,我們找到答案。

慕尼黑電力公司(SWM),就像烏蘇拉的舒納電力公司,原本是家綠能電力小公司。在︽再生能源法︾通過後,SWM得以在全德國超過三百家新生的綠能供電商協助下擴張,逐漸變成慕尼黑電力公司龍頭;如今在慕尼黑電力市場占有九五%市場。

SWM策略長佛特(Christian Vogt)解釋,他們不是獨占電力商,在已經自由化的電力市場,「我們和一般產業一樣,必須透過商品競爭力來增加市占率。」「我們的商品競爭力,就是綠 能。」若和傳統擁有核能的電力公司相比,六成為綠能、四成為火力發電的SWM,其實一度的電價高出約二分歐元(約○.八元台幣),但是他們有一個崇高的目 標:SWM準備在二○二五年將慕尼黑這座有二百萬人的大城市,打造成全球第一座百分之百再生能源供電的都會城中。

這個目標,獲得全市市民的肯定,九五%的市占率就是證明。「老實講,本來以為我們賠定了,我們以為利潤和環保是無法並行的兩條路,」佛特說:「但是我們錯 了,消費者為了綠能,真的願意掏腰包。」與慕尼黑的市民交談,我們的確找不到有人對電價有意見;反之,往全綠能大步邁進的慕尼黑讓他們深感驕傲。「我當然 選擇SWM,我身邊的人也都是。比起BMW汽車發跡的城市,當全球第一座綠能大城更棒,不是嗎?」一名慕尼黑居民說。

擁抱綠能的結果,

最終受惠者仍是人民

最終的選擇權,仍然回到人民身上。BMW博物館就位於慕尼黑,不過,卻有越來越多市民選擇不買車。反之,滿街的腳踏車取代了慕尼黑市民應該引以為傲的豪華轎車。

住在慕尼黑近郊的約翰(Jochen Ziegler)一家就是一例:一家四口沒有一輛車,只有四輛腳踏車。並不是約翰負擔不起,「比起什麼油電混合車,不開車不是最節能嗎?」約翰說。

這股擁抱綠能、以綠能為傲的風氣,經過先驅者的奮鬥,已經在一般人心中茁壯。二十五年的電力革命,從人民的一個簡單問題而起,繞了一圈,最後仍回到人民自己的選擇。

約翰去年起終止和SWM的電力合約,換了另一家綠能電力公司。不是因為不認同SWM的目標,而是另一家公司的綠能標章更多。當他把電費帳單拿出來時,我們露出會心的一笑:帳單上公司名稱印著EWS三個字─就是烏蘇拉的電力叛軍公司。

「你得知道,這家公司是德國第一家……」約翰興奮地向記者解釋烏蘇拉為綠能發動的革命史,但我的思緒回到了她本人說的一段話。

福島核災後,烏蘇拉接待了許多日本來的參訪團,想了解德國綠能發展的過程。其中一位日本官員,在聽完她的解說後落下了眼淚。這位日本官員甚是難過,因為他當下多麼希望二十五年前烏蘇拉的故事是發生在日本,也許,這樣就能避過一場可怕的災害……。

二十六年前的一場蘇聯核災,德國記取了教訓;一年前的日本核災,台灣又學到了什麼經驗?

廢棄核電廠變成遊樂園

核子冷卻爐中傳出孩童的歡笑聲,德國把廢棄核電廠改建成遊樂場,也表達出德國人對核電的態度:「滾吧!」

我家就是發電廠

綠能是德國的全民運動,太陽能發電讓許多家庭自給自足,還能發電賺錢。

20年內,德國通過了12條聯邦法案,台灣只通過一條,且沒有配套措施1991 能源計畫白皮書 強調能源市場機制,並制定嚴格的能源安全與環保政策,使前東德數個核能電廠陸續關閉1991 電力輸送法修正案 允許再生能源供電商並聯電網1994 聯邦永續環境保護法條 確立再生能源1998 廢核法案 跨黨派與能源部簽署合約,立法關閉17座核電廠,計畫在2022年除核家園,並計畫2010年12%、2020年20%、2050年50%的再生能源發電 目標。 2020年的目標已在2011年達成。

1999 太陽能發電補助法 計畫增加10萬座太陽能發電設施1999 再生能源市場開拓法 Market Incentive Program (MIP) 1999 環保能源稅法 對傳統能源如石化、核能用電等能源課以較高的稅2000 再生能源法 保證「優先購買」再生能源、以高於市價最高90%價格購回再生能源之電源、電網供應商有義務為發電商「立即」擴增電網2002 聯邦廢核法 再次立法規定核電廠32年的運轉時限,最遲將於2025年關閉2003 支持再生能源措施法案 調高再生能源貸款限額等2004 再生能源法修正法案 再次提高太陽能貸款補助,並開放5萬歐元的全額補助2004 環保能源稅修正法案 再次調高對傳統能源的課稅2009 再生能源法修正法案 將已成熟的太陽能及風力發電回購價調低註1:德國另計畫在2050年前通過《能源產業促進法案》、《再生能源發展及市場整合法案》、《德國混合發電設施法 案》、《再生能源發熱設施法案》、《加速電網擴張法案》、《德國核子能源法案修正案》、《市鎮生質能源發展法案》、建立能源及氣候變遷基金。

註2:台灣在2002年訂定《環境基本法》,確立非核家園的目標,但直到2009年才訂定《再生能源發展條例》,確立保證電價回購,允許再生能源電網並聯的具體方案。

電價上漲是傳統成本惹的禍,再生能源負擔越來越便宜一個德國家庭(消費3500度電)平均一個月的電費帳單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平均民生家庭電費(月/歐元) 46.99 52.48 56.63 62.93 65.97 再生能源推升比重(%) 31 24 15 11 7 傳統成本推升比重(%) 69 76 85 89 93 資料來源:德國聯邦環境與核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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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峰:無路可退,讓我打開更大的市場!台灣珍奶進軍德國麥當勞的幕後推手


2012-6-18  TWM




六月十一日,德國麥當勞破天荒賣起珍奶系列產品,打開這個市場的幕後推手,就是來自台灣的珍奶原料供應商王俊峰!曾經無路可退的他,憑什麼讓外國人也愛上台灣珍珠奶茶,還跨海來台請他傳授開店之道?

撰文‧林讓均

近月來,一則德國廣告在網路上發酵,引發全球華人矚目。

一位中年大叔在不斷冒出的繽紛圓圈中,暢飲起一杯飲料,只見他邊喝、邊嚼又一邊手舞足蹈,似乎每一口都讓他倍感驚喜;最後鏡頭定格在「MC CAFE」巨型字樣,並預告「bubble tea(珍奶)六月十一日登場。」原來德國麥當勞要賣珍珠奶茶啦!

把台灣珍珠奶茶賣進德國麥當勞的幕後推手,就是來自台灣的珍奶原料供應商──「伯思美」董事長王俊峰。

六月八日消息傳回台灣,王俊峰的手機湧進十幾通簡訊,除了祝他五十歲生日快樂,還恭喜他打入德國麥當勞供應鏈。本刊記者再三追問之下,王俊峰雖未否認,卻仍三緘其口。「因為與客戶的保密協定,我真的不能說!但我只能說這絕對是台灣的大機會!」王俊峰強調。

據了解,德國麥當勞的原物料來自台灣。而王俊峰雖然沒有自己的製造工廠,卻有一座可檢驗原物料的實驗室與真空包材工廠,把關規格符合國際標準。「王俊峰是德國最大的珍奶原料供應商,德國麥當勞循線找人,他很可能因此切入麥當勞供應鏈!」業界人士觀察。

成立剛滿三年的伯思美,已經把珍奶的原料賣到四、五十個國家,約有三分之二的訂單來自歐洲。其中珍奶普及度最高的德國,上千家珍奶專賣店中有高達八成的原料來自伯思美,包括第一品牌「BOBOQ」與第二品牌「Tea One」。

勇於挑戰

不諳英文卻專跑國外食品展翻開王俊峰的客戶資料,幾乎沒有講中文的國家,違背一般人對珍奶只能賣給華人的印象。

「台灣和中國市場,我們不做,我們專門把珍珠奶茶賣給外國人!」個頭不高、笑容和藹的王俊峰撥起算盤說:「大家眼中只看到十三億市場,但全世界七十億人口 減去十三億,不是還有五十七億嗎?五十七億總是大於十三億吧!」勇於面對挑戰的王俊峰,原是台灣老牌飲品原料供應商「傳佳」的外銷部門大將,這家歷史五十 年的業界龍頭,是由王俊峰之妻陳美麗的父親所創。近二十年來,高職畢業、不諳英語的王俊峰,就憑著早期「一卡皮箱」的創業精神,負責到國外食品展打天下。

「我的英文是在商展上練起來的!」王俊峰笑說,那時常聽不懂客人講什麼,「但一場展可能接觸兩百位客人,同一套話要講兩百次,不會都講到會了!」二○○九 年,年近五十歲的王俊峰,心想再不創業就沒機會了。因此,王俊峰與老東家協議,買斷自己一手創下的傳佳外銷部門,並承諾「不碰台灣與中國市場」,開始了自 己的中年創業生涯。

開拓客源

一年砸兩千萬打開歐洲市場但創業最怕遇上歹年冬,王俊峰偏偏遇上金融海嘯最劇烈的時候。

「當時我雖然逢低入市,在五股買了電子加工廠改裝為辦公大樓,但這等於我準備的四、五千萬元創業資金,都得拿去墊房子頭期款了!」王俊峰說,為了保持現金流動,等待辦公室裝修期間,他已迫不及待在一旁租了鐵皮屋,帶著跟他一起從老東家過來的十人團隊先接起生意。

不能碰最容易的華人市場,國外客戶又不見得願意繼續合作,沒有退路的王俊峰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剛創業時,我們夫妻倆飛到世界各地去『固樁』,逐一向老客戶說明我們的創業理念,爭取他們支持!」陳美麗笑說,他們都是周五飛回台灣陪小孩,下周一再飛出去,就這樣來來回回了兩個月。

為了開拓新客源,王俊峰再回到他最熟悉的戰場,飛往世界各地參加美食展,連杜拜、印度等新興市場都去參一腳。

創業第一年,王俊峰就參加過二十多場商展。儘管一場砸下新台幣一、兩百萬元費用的美食展,往往連一張訂單都沒有,但他仍然要同事在展場上端著珍奶到處請人喝,嘴裡大聲嚷著「Bubble Tea from Taiwan (來自台灣的珍奶) 」。

「每次在商展上聽到同事這樣喊,我整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陳美麗每次想起,感動的情緒仍然湧上來。「客戶在不同的展覽上一直看到你,第三次他就會自己主 動走過來了!」面對那些沒使用過大吸管、很怕被珍珠粉圓嗆到的外國人,王俊峰甚至幫他們準備了「珍奶飲用流程圖解」:第一先「頂」(把舌頭頂住吸管邊 緣),第二「吸」(奶茶),第三「嚼」(珍珠粉圓)。

「以前大家不覺得歐洲人會喝珍奶,但王俊峰敢花錢,也夠勤勞,一年可以花上兩千萬元行銷預算去跑商展,歐洲市場終於也被他做起來了!」專營飲品原料的上統 食品總經理陳家昇說,這次德國麥當勞要開賣珍珠奶茶系列,顯然是看到當地珍奶專賣店愈來愈多,接受度已夠普及,想在這股商機中分一杯羹。

宣揚珍奶

堅持客戶來台學習全套流程踏進伯思美位於台北五股的辦公大樓,令人覺得這不僅是一家公司,更像是他們所自許的「國際珍奶創意學院」。辦公大樓內分層規畫不 同主題:「珍奶人文概念館」、「多媒體電影院」、「實體店面教學中心」等;此外,隨處更布置著王俊峰夫婦蒐藏的藝品與佛像。

在中國風濃厚的素雅空間中,穿梭著來自世界各地、各種膚色的歐美或者東南亞客戶,這些來台學習調製珍奶、開店技術的外國人,都打算回故鄉開店,專賣台灣珍珠奶茶!

「伯思美已經不再只是原料供應商,我們還是客戶的品牌顧問、企畫人員、裝潢設計師,甚至是網頁工程師!」王俊峰說,從客戶一下飛機,就被接到伯思美,從品 牌取名、商標設計、開店實習、口味測試,一直到官網建置,每個環節都有專人打理。受訓完還帶他們去玩一天,再護送到機場返國。

「單純向我買原料,但不開店的,我不賣!想開店而不願來台灣受訓的,我也不跟他做生意!」他說,挑客戶是因為珍奶是種文化,不來台灣就不會懂,不開店也不可能有推廣之效!

二十多年前曾開過珍奶店,可惜不久就收攤的王俊峰,很能明白開店者的挫折。因此透過為期約一星期、「從零到全」的緊密課程,讓對珍奶文化本來一片空白的外 國人,「看得到」自己的店長什麼樣子,好像「只差拿一把鑰匙就能去開店了!」受訓完,王俊峰還會飛去世界各國,像個保母一樣,幫客戶進行首間店的開幕與人 員培訓!

七年前無意中接觸珍奶,從此一周要喝上四、五杯的英商阿賽德(Assad Khan),循線找上王俊峰。去年四月,他從高薪的金融業改行,到倫敦開第一家台灣珍奶專賣店,消息傳到國內引發一陣轟動。今年,阿賽德計畫把自己的珍奶 品牌Bubbleology,引進多個中東國家。

「這幾年,台灣的連鎖飲品業者已把珍奶版圖擴大到各國,珍奶成為最能國際化的台灣飲品,這其實不是奇蹟,已是發展中的趨勢!」創辦「休閒小站」、「鮮芋仙」的休閒國聯董事長傅信欽觀察。

破釜沉舟

不喝的地方才是最大的市場他說,德國麥當勞開賣的bubble tea系列,擁有果茶、果凍與珍奶等搭配組合,毋寧是把八○年代的台灣泡沫紅茶文化發揚到國際上;值得觀察的是,其他國家的麥當勞,甚至肯德基等別的速食業者,是否也會跟進。

今年營收預計破十億元的伯思美,以每年近倍的速度成長,證明台灣珍奶商機無限。「當初無路可退,才讓我開創了更大的市場!這三年我深切體會,最不可能喝珍奶的地方,才是珍奶最大的市場!」王俊峰已準備好,繼續向未知的市場攻城略地。

伯思美

創立:2009年

負責人:王俊峰

資本額:1億元

營業項目:珍奶等飲品原料供應及開店、品牌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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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德國收購「隱形冠軍」

http://magazine.caixin.com/2012-10-01/100443873_all.html

  對中國人而言,德國正在成為歐洲最受青睞的投資地。

  「歡迎!」在德國的杜塞爾多夫(Düsseldorf)下飛機後,機場各處的標識上除了德語、英語,就是簡體中文。作為德國吸引外資第一大州的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北威州)州府,杜塞爾多夫正與諸多歐洲城市競爭著來自中國的遊客、消費者和投資者。

  據安永公司6月公佈的一份針對400家大型中國公司的調查,已在歐洲投資的中國企業中,有63%選擇了德國。

  德國聯邦外貿與投資署(GTAI)的數據也顯示,2011年,中國在德國的非併購類直接投資項目達158個,首次超過美國成為在德投資項目最多 的國家。2000年中國人收購德國企業還是天方夜譚,記錄為零,而2012年截至目前已發生了九宗。此外,德國還是中國目前在歐洲最重要的貿易夥伴。

  金融危機改寫的世界市場格局,讓中國企業獲得收購歐洲企業的機會。德國擁有很多細分領域的「隱形冠軍」,他們中的很多企業,近年來在來自中國的競爭對手的挑戰下日漸式微,繼而成為了中國企業收購的對象。不過,對很多企業來說,收購完成,跨國管理的巨大考驗才正式開始。

「非典型」的典型收購

  說起2010年對世界染料業龍頭——德國德司達集團(DyStar)的收購,浙江龍盛集團股份有限公司(600352.SH,下稱龍盛)的財務總監羅斌堅持認為,這是一樁「非典型」的海外收購。他甚至用「幸運」來描述這樁收購。

  「非典型」在於,並非龍盛主動出手收購。德司達出現財務困難後曾與龍盛接洽,希望其出資收購,但後者並未表態。直到德司達進入破產程序,另一印 度企業KIRI發起收購,無奈體量小、籌資受挫,在德司達破產程序即將結束時,邀請龍盛作為合資夥伴進入。這令龍盛處於有利的談判地位,並最終獲得控股地 位。

  龍盛曾為德司達代過工,同時也是競爭對手。德司達原本是全球染料業銷售額第一。但在2008年-2009年的金融危機中敗下陣來,地位被龍盛取代。從某種程度上說,德司達是在與龍盛的競爭中落敗而死。

  「金融危機衝擊後,我們及時調整了戰略。」羅斌說,為了應對應收賬款風險的增大,龍盛憑藉自己在市場中的巨大份額,短期內把價格提高了1倍,用 高利潤來填補賬款損失,然後再迅速把價格降下來。「而德司達判斷失誤,庫存大量增加,資金鏈也出現問題,銀行不敢貸款,就撐不住了。」

  2009年9 月28 日,德司達集團向法蘭克福法院提出申請,正式進入破產程序,後被龍盛和印度KIRI收購。

  將德司達收入囊中後,龍盛獲得了德司達在全球的14個生產基地、覆蓋50個國家或地區的銷售網和7000多家客戶,其中包括耐克、阿迪達斯、李維斯、沃爾瑪等大量高端客戶資源,以及1800項專利。

  龍盛一舉成為全球性跨國企業。「我們自己是不可能花七八年去建這樣一個全球銷售網絡的,因為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盈利。」羅斌說,但現在德司達 的海外子公司許多都已渡過了這段成長期,開始盈利。此外,染料行業的環保要求日益提高,通過收購德司達,浙江龍盛也省去了一大筆研發成本。

  其實,羅斌稱為「非典型」的這樁收購恰是一個典型。德司達落入最大競爭對手的中國企業手中,並非巧合。染料業從歐美發達國家轉移至中國、印度等發展中國家,是近十年來的大勢所趨。

  同樣情形可見於今年頗受關注的三一重工收購德國混凝土泵巨頭普茨邁斯特(Putzmeister)。為普茨邁斯特提供諮詢服務的奧緯諮詢(Oliver Wyman)製造業實踐主管考茨實(Thomas Kautzsch)說:「金融危機中普茨邁斯特考慮企業重組時,我們給他們的建議就是要找一家中國企業合作。只有這樣才能與卡特彼勒(Caterpillar)這樣的全球大企業競爭。」

  普茨邁斯特雖然沒有被金融海嘯吞沒,但同樣因管理失誤出現流動性問題,再加上歐洲市場需求急挫80%,營業收入從2007年10億歐元的高點一 落千丈,連續兩年虧損。而在發達國家經濟衰退的同時,仍保持相對高速增長的中國混凝土泵市場佔全球比重迅速上升,三一重工的市場地位也水漲船高。因此,普 茨邁斯特很快向三一重工拋出了繡球。

「只要你相信未來在中國」

  「被收購的公司只有兩種,一種是病入膏肓的,一種是健康的。」匯豐集團旗下的德國HSBC Trinkaus AG的投資銀行部主管法烏茨(Florian Fautz)說。奧緯諮詢的考茨實也認為,金融危機令許多「隱形冠軍」折戟,故而投奔中國競爭對手,中國投資者處於相對有利地位,但這種窗口機會或許會隨 著歐洲經濟好轉而消失。不過,對於德國許多在細分市場中仍有一定優勢的「隱形冠軍」而言,尋找中國夥伴是鞏固未來在全球市場地位的上策。

  「如果賣方企業認為產業未來在中國,願意尋找中國投資者,我們就有機會幫你談判到一個比較低的價格。」法烏茨說:「現在有很多這樣的企業。」

  類似於德司達、普茨邁斯特這樣的中小型企業最受中國公司歡迎。它們往往規模不大,專注於某一非常細分的市場——從車牌到牙刷;產品結構「單 一」,但以其可靠的質量、獨特的創新在全球市場佔有重要份額,故也被稱為「隱形冠軍」。這種中小型企業佔德國企業總數的92%,僱傭了德國60%的勞動 力,貢獻了德國GDP的50%。

  為什麼能產生這麼多「隱形冠軍」?奧緯諮詢的考茨實認為,德國分散的聯邦制權力結構使得各個地區都能吸引和留住人才。德國一些傳統製造工藝也通 過學徒制等體系流傳了下來,應用於現代製造業。這些中小型企業較為專注於客戶服務和創新,因此德國擁有歐洲國家中最高的專利數。許多類似企業都是家族企 業。

  未來三年內,有43萬家德國家族企業需要完成接班,其中較具規模的企業可能在7000到1萬家左右。「我知道許多企業,都找不到合格的接班人。」德國匯豐的一位員工告訴財新記者。普茨邁斯特的創始人、今年79歲的施勒希特(Karl Schlecht)之所以要賣掉公司,這也是原因之一。收購家族企業並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贏得原企業主的信任,因為「家族企業往往是幾代人建立起來的,有一些感情紐帶在」。

  另一類待售企業是由私募基金擁有的公司,在德國有5000家以上,私募基金平均持有期四年至六年,50%以上退出時賣給了戰略投資者。上市企業也可能成為收購目標,這取決於關鍵股東的出售意願。

  德國有高質,中國有市場,二者的互補顯而易見。如三一重工,就稱普茨邁斯特是其一直以來的「老師」。通過這樣的交易,考茨實認為,三一重工獲得 了更大的客戶群,進入了原先較難打入的美國市場以及很強的品牌效應。反過來,普茨邁斯特在中國市場的力量也大大加強,從原來不到100人的團隊變為 2000人,能獲得原來不易獲得的一些資源,如地方政府的支持,其在中國的營銷收入預計也將有成倍增長。

  匯豐的法烏茨給中國企業的建議是,如果有意來德國收購,收購過程中要早做準備,最好在本地聘請諮詢顧問來熟悉標的企業、理解文化差異,特別重要 的一點是要表現出「按照時間表完成目標的能力」,因為德國人的時間觀念非常強。此外,要證明收購的可靠性,需要提出令人信服的戰略和想法,並展現財務上的 能力或銀行的支持。

  過去中國收購給德國公眾的普遍印象是中國企業買下德國企業後就會關掉,把生產移到中國以縮減成本。因此,強調收購後僱員的職業發展機會、保持待遇等也是中國投資者的溝通重點。一些中國企業也開始聘請公關公司助其進行符合當地民眾心理的正面宣傳。

錢很重要,比錢更重要的是懂行

  雖然也有些中國企業去海外併購並不是去「治病」,而是去「學習」,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考慮出售的企業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內部問題。收購完成後如何對企業進行重組和整合,是中國企業面臨的最大挑戰。

  在龍盛看來,德司達正是敗在了內部管理的致命傷上。德司達集團於 1995 年7月由拜耳、赫斯特等公司的紡織染料部所合併而成。2000年又兼併了巴斯夫的紡織染料業務。2004年,德司達被美國的白金私募基金收購。

  龍盛財務總監羅斌認為,多年來的兼併重組讓企業內部組織日益複雜,「辦公室政治」令德司達的管理變得低效,私募基金股東不懂行,無法有效約束管 理層。羅斌舉例說,德司達原來在中國的銷售團隊,幾乎全是外籍員工,工資遠高於中國員工,還得照顧子女就學問題。「這大概跟他們的客戶都是出口型企業,採 購人員要求英語很好有關。但這是毫無必要的。」羅斌說,龍盛接手後裁減了德司達中國團隊裡的外籍員工。

  德國總部的力度更大。龍盛砍掉了德司達在德國的所有製造工廠,以每人10萬歐元的價格遣散了工人,將總部搬到了新加坡。之所以沒有遇到在歐洲常見的來自勞方的阻撓,是因為德司達當時已進入破產程序,工會已經解散。

  和聯想收購IBM個人電腦以及TCL收購法國湯姆遜一樣,龍盛也在收購後經歷了與本地管理團隊的艱難磨合。「一段時間內不服氣,但後來看到我們 確實比較有想法,比較懂行,就慢慢好了。」羅斌說, 「也看到我們願意花錢。」他強調準備好錢很重要,收購後的重組耗資巨大,可能會讓一些沒有充分準備的企業招架不住。「兩邊信心都磨沒了,這樣耗一段時間, 就只有退出了。」「如果真的是很有問題的公司,重組投入可能是無底洞,收購可能成為一場災難。」奧維諮詢的考茨實說,因此,最好從內部人獲取信息以區分一 家標的企業能否「扶得起」。「此外,懂行有時比錢還重要。」他認為三一收購普茨邁斯特後的人員管理值得參考。「普茨邁斯特的CEO進入了三一的董事會,在 集團內部頗受尊重,是20個最重要的管理人員之一。其次是將財務激勵與其未來業績掛鉤。這都有助於維持管理層的動力。」

  三一還對普茨邁斯特的員工承諾,他們的職位不會被裁掉,雖然有一些生產可能會搬到其他地區,但因為三一為普茨邁斯特定下了未來五年內營業收入成長3倍的目標,新的產品線將保證原有員工有用武之地。

  在歐洲眼中,中國投資者的形象仍然模糊。

  9月17日在倫敦的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Chatham House)一個關於中國投資歐洲的討論會上,有聽眾問道:「都說所謂的『中國投資戰略』,請問這個『戰略』到底是什麼?」歐盟貿易司負責遠東貿易關係的副主任帕倫蒂(Antonio Parenti)坦承看不清楚。

  他說,歐洲對中國的擔心往往在於,不清楚某家企業的背後是否有政府的影子。他舉例說,一家電纜行業的中國公司收購一家歐洲企業,出價為該企業年營收額的20倍,但與一般投資者出高價後會開出很嚴苛的條件不同,該中國企業卻沒有什麼要求。這難免讓人生疑。

  也有學者和分析人士反問,如果說是中國政府的「走出去」指揮棒引導著中國企業的海外投資,為何實際投資流向與中國商務部制定的《對外投資國別產 業導向目錄》並不吻合?匯豐中國的工商金融服務中國區總監何舜華認為中國企業並非盲目行事,雖然金融危機後出現了一些投資機會,盲目抄底並不多見。「現在 中國企業更多是想自己需要什麼,而不是有什麼就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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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對超級通賬猶有餘悸 內線人

http://mymoneyinsider.com/?p=1838

德國人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建立了魏馬政權,經歷了歷史上其中一場最嚴重的通脹。今時今日,德國人對這段時間的恐懼仍難以忘記,故此在參與歐洲央行拯救成員國一事上,仍保持審慎的態度。

1957年,德國成立了Bundesbank,在進入歐元區之前,採取審慎的貨幣政策,就是因為懼怕魏馬時期的超級通脹會重臨,事隔多年,仍有德國的新聞從業員撰寫專欄,提醒德國人不要忘記這悲慘教訓。對於這個議題,讀者可參考Adam Fergusson所寫的一本書When Money Dies可深入了解這場超級通脹的來龍去脈。

值得留意的是,對超級通脹的警告重現於德國報章,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對德國同意歐洲央行「無上限」支持向其求援的成員國,將會引起貨幣供應大增,刺激通脹,姑勿論現時此情況是否能與維馬時期的通賬相提並論,也反映現時一部分德國人的看法。

圖一:德國魏馬時期的通賬率 (資料來源:Societe Generale)

圖二:Adam Fergusson著作When Money Dies講述德國魏馬時期超級通脹的來龍去脈(資料來源:www.amazon.c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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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吸引力

http://magazine.caixin.com/2012-12-14/100472653.html
歐洲或已喪失吸引力,但德國沒有。

  儘管不少國家因歐債危機泥足深陷,但作為歐元區最大的經濟體,德國不僅「獨善其身」,還扮演了帶領歐元區國家走出困境的領導者和救援者。

  憑藉其強大的基礎設施、領先的研發優勢、雙元制的教育體系以及相對穩健的貨幣和金融體系,危機後的德國依然是最受中國企業歡迎的投資目的地。

  數據顯示,2005年至2010年,中國公司和政府原計劃在德國的投資金額僅為7.75億歐元,但實際投資額竟達到220億歐元。不過中資企業「走出去」,掛上「德國製造」的標籤後,能否成功融入當地經濟社會,如何解決跨文化挑戰,仍是不少企業面臨的全球性難題。

投資升溫

  歐債危機中,中國對德投資不降反升,在2011年已首度超過美國,成為在德國投資項目最多的國家。根據德國聯邦外貿與投資署的數據,2011年,中國在德國投資項目累計達158個,美國為110個。

  目前北汽福田、南方航空、徐工集團、威高集團等眾多知名企業都已落戶德國,而三一重工更是收購了其「德國老師」、機械巨頭普茨邁斯特。迄今為止,鮮有大型中資企業赴德國收購或設廠,因政府有意抬高門檻而失敗。

  德國聯邦外貿與投資署(Germany Trade & Invest)總經理貝諾· 彭澤(Dr. Benno Bunse)對財新記者表示,「德國是一個開放而自由的市場, 歡迎來自任何國家的任何形式的投資,只要投資者能在這裡創造就業崗位。」

  負責招商引資的德國政府官員表示,歡迎來自中國的投資,但對投資方式仍有事實上的偏好,「綠地投資」因為可以創造就業崗位,依然是最受歡迎,最易接受的投資方式。

  安永在2012年對中國大中型公司的一份調研報告稱,德國是不少企業海外投資的首選之地,希望在德國投資的企業中,56%的企業傾向於成立合資公司,29%的企業希望擴大在德國的業務,還有15%的企業選擇通過「綠地投資」新建機構,另有9%的企業有意進行收購。

  安永報告顯示,強大的基礎設施是德國的吸引力之一。德國的水路+公路+鐵路覆蓋的里程為全球之最,便捷的交通令其成為歐洲的交通樞紐。領先的運輸、物流、遠程通信,對海外投資者具有相當的吸引力。而投資於德國的企業同樣得益於穩定的電力供應。研發實力同樣是德國製造經久不衰的秘訣

  歐盟最新發佈的一份基於對全球1500家頂級跨國公司的調研顯示,德國已經成為歐洲的研髮冠軍,來自德國的研發投入佔到整個歐洲的三分之一。

  「在研發領域的傳統優勢和持續投入,以及雙元制教育體系下培養出的高素質的技工,都是德國的吸引力所在。」德國聯邦經濟部官員Gerlind Heckmann對財新記者表示。

 

優惠政策

  德國對中國企業的吸引力是多方面的,除了其自身所具備的優異條件,相對開放和友好的投資環境,同樣是中資企業赴德投資加速度的原因所在。

  數據顯示,僅2011年,中國在德國進行併購的金額已超過前十年總和。

  德國聯邦外貿與投資署中國事務發言人曹奕透露,根據德國《對外貿易法》的有關規定,政府部門有權對某些涉及國家安全的投資領域,超過25%以上的股權投資進行審核,但迄今為止鮮有企業因為上述審查而被拒之門外。

  曹奕表示,德國本身就是一個出口大國,得益於開放的全球市場,如果他們用貿易保護主義來屏蔽其他國家,其他國家必然也會如法炮製,此舉無異於自斷其路。「令人擔憂的不是來自中國的投資,而是中國不去德國投資。」

  中資企業赴德投資,往往會面臨較高的投資成本和人力成本,為何仍有不少企業心馳神往?

  一位投資於當地的中國企業家道出了個中原由。他舉例稱,生產企業的效益一定程度上與報廢率有關,由於德國產業工人的技能高且更為嚴謹、敬業,所以在當地生產的產品,報廢率很低,使得勞動成產率得以提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投資成本,此外還可以申請相應的補貼。

  「中資企業赴德國投資,可以事先申請投資補貼,最高可獲得相當於投資額50%左右的補貼。」曹奕表示,為提高地區經濟實力,縮小地區差異,吸引外來投資,德國對來自全球的投資者提供投資補貼,補貼水平取決於企業所處行業和規模。

  目前,德國針對不同投資階段設計了多種補貼,從前期用於償還直接投資成本的投資補貼、到勞工補貼和研發補貼等。據介紹,投資於東部地區獲得補貼的幾率更大,如果僱傭殘障人士,其運營成本有望獲得全額補貼。

  曹奕透露,德國政府現行的現金補貼計劃將於2013年底到期,此後會有新的政策出台,但補貼方式和力度目前仍是未知數。

適應德國

  成功落地僅僅是中國企業海外投資的第一步,如何應對文化差異則是不少中資企業在海外投資所遇到的最大挑戰。能否成功處理好跨文化的問題,是中資企業能否在海外取得成功的關鍵所在。

  曹奕援引五礦德國總部負責人的話說:文化衝突不可避免,重要的是將其帶來的消極影響降到最低。

  漢堡商會總經理施密特-泰倫茨表示,德中合資或併購後面臨的一大挑戰是,德國的企業要適應他們的中國老闆或合夥人。

  「不要總是請老外去中餐館吃飯,那樣的話,在他們眼中,你始終是家外國公司。」經營文化產業的德國凱撒旅遊集團董事長陳茫說,他總是請德國的企業家去當地的酒吧和餐館,只有努力融入當地社會才更容易成功。

  「全球化就是本土化。」瀋陽機床集團的董事長關錫友的看法略同。他們在2004年收購了一家當地的機床廠,現在該公司是瀋陽機床集團的歐洲總部,也是研發中心。

  「跨文化不是問題,而是挑戰,重要的是彼此尊重。」公司外籍高管、瀋陽機床集團副總經理陶石說,他本人曾在美國公司工作過,深切地感到二者文化的根本不同。

   「對中國人而言,最好的服務就是靈活的服務。」一位中國企業家告訴他的德國朋友。

  而德國人的「不夠靈活」,也是雙方面臨的跨文化衝突之一。南方航空公司一架航班一次經停法蘭克福機場,預計抵達時間比機場宵禁晚五分鐘。這在國內或許不是問題,對方最終給出的答覆是:考慮到機上乘客的安全,你們可以降落,但次日請交納相應的罰金。談及不能讓步的理由,機場的回應是:如果遲到五分鐘可以通融,六分鐘可不可以,七分鐘呢?

  在德國企業和官員看來,有彈性的做法違背他們嚴謹的標準化解決方案。

  「在德國人看來,合同就是要照章執行的,但一些中國企業則認為,合同是可以隨時修改的,即便是在合同已經簽訂之後。」一位熟悉中國企業的地方官員坦言,「如果是德國企業到中國投資,自然不得不入鄉隨俗,但中國企業想要在德國混得開,就得試著遵循德國的遊戲規則。」

德國製造

  150年前,英國人為了譏諷德國而創造了Made in Germany(德國製造)這個帶有嘲笑意味的標籤;150年後,德國製造已然成為品質的保證。而借由Made in Germany獲得中國企業和中國產品進入歐洲、走向全球的機會,正是不少中國企業熱衷於投資德國的原因所在。

  廈門宏發電聲是一家已經在德國市場嘗到甜頭的企業,該公司董事長郭滿金說,他們的目標是「從德國起步,向歐洲進發」。郭滿金直言,「在德國投資的目的是為了提高在歐洲市場的銷售率從而擴大公司的產能。成本並不是選擇在此投資的重要因素,盈利也不是主要目的,但其實德國公司盈利一直不錯。」

  獲得歐美市場認可的通行證是不少企業的共識。海爾也是這麼想的。據海爾高層介紹,如果海爾可以在以品質著稱的德國市場得到認可,就可以經得起全球的考驗,也可以輕易佔領海外市場。

  而併購了德國企業的瀋陽機床集團則希望技術和市場兼得。

  「我們2011年的銷量全球第一,但90%是在中國市場銷售的。對全球而言,還算不上機床行業的大人物。如想保持世界第一,就要拓展國外市場。」陶石說。

  據陶石介紹,他們的模式是樣機和功能部件在德國生產,主機在國內量產,然後利用德國公司的全球網絡,把產品銷往全球。此舉的好處有二:一是成本,「德國設計,中國生產,可以令成本大幅降低,我們的目標是將成本降低25%-30%」;二是銷路,德國品質及其全球網絡,為中國企業走向國際提供了必要的增信,是中國企業通往歐洲乃至全世界的重要通道。

  施密特-泰倫茨表示,在德國投資,就意味著投資於歐洲最大的經濟體;作為一個法治國家,在當地投資,法律上將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投資的安全性和稅收安排上都可以得到保障;由於德國的勞工大都受過良好的基礎和技術教育,在這裡可以方便地找到全球最優異的產業工人。

  不過他坦言,由於要考慮各方權益,德國對於企業准入的審批,通常歷時較長,投資者「一定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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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不再對啤酒瘋狂?

http://wallstreetcn.com/node/21909

現在的德國人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口氣喝光一品脫裝大啤酒杯了。

去年德國全球啤酒消費量下降了1.8%,是1990年東西德合併以來最低。

週三德國統計局報告德國人2012年共喝掉了965萬公升(hectolitre)啤酒。

德國釀酒協會DBB說去年夏天異常涼爽,導致喝啤酒解渴降溫的德國人減少。

不過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德國新一代人變得不那麼對啤酒瘋狂。

過去30年裡德國人啤酒消費量一直在緩慢下降。健康考慮,加上酒精飲料選擇增多,導致豪飲啤酒的德國人減少。而德國年輕一代正變得更熱衷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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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電費 左丁山

http://hk.apple.nextmedia.com/supplement/columnist/%E5%B7%A6%E4%B8%81%E5%B1%B1/art/20130202/18153581

世界上邊度會有人唔鍾意清新空氣,可持續潔淨能源㗎,但人類既要脫離貧窮,追求GDP增長,增加就業量,又要同時削減碳排放,清潔環境,保存百年古物,正是魚與熊掌,可否兼得?可以就當然最好!如果香港有1842年嘅空氣污染指數,又有2012年嘅財富,梗係人間天堂啦。
世界上有一種發電能量,可以代替污染程度高嘅石油、煤炭,以及生之不絕,維持經濟增長嘅,就係核子發電嘞。可惜呢,萬一發生2011年日本311事件嘅話,後果嚇死人,故此素來注重核能嘅德國,在日本311之後,宣佈全個德國逐步取消核子發電,到2022年所有核子發電廠停擺。德國咁發達,用甚麼代替核能?德國有「綠黨」,勢力龐大,與社會民主黨合作控制上議院,影響所及,德國好自然咁就採取以可持續再生能源嚟發電,代替核能,不過從頭開始噃,錢從何來?唔,加稅咪得囉,總理默克爾夫人嘅基督教民主黨與自由民主黨聯盟政府於是諗住德國人重視空氣,唔旨在俾多啲,於是人民每月嘅電費單徵收「環境附加費」,由2013年一月開始,再度增加收費,由3.59仙增至5.277仙per kWh(每度電),增幅高達47%,一個三人家庭每年要交環境附加費185歐元,比2012年增加60歐元。所有附加費嘅總收入係用來津貼新能源發電廠,否則嘅話,呢啲新能源電廠老早執笠。在2013年,總津貼會增加到二百億三千六百萬歐元,但為咗維持工業競爭力,大工業用戶(如化工企業)毋須繳交環境附加費。
德國人即使有智慧,係一等公民,支持環保,都忍受不住啦,執政黨在地方選舉輸完又輸,已見選民表達憤怒,故此默克爾夫人急急尋求凍結「環境附加費」,希望爭回民望。
如此德國模式如果在香港出現,泛工黨唔上街瞓街示威先至奇怪,狂加電費噃,普通人要交環境附加稅,大工業唔駛,仲唔係赤裸裸官商勾結?喺香港係死罪一條!德國係民主選舉國家,執政黨有下譏院多數議員支持,可以推行如此「長期環保政策」,我地香港學人講環保,又唔肯付鈔,如兒童玩泥沙,笑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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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直擊 德國「師徒制」 教育啟示錄


2013-03-04  TWM  
 

 

《今周刊》採訪團隊,在農曆年期間,飛行九千四百公里,來到整個德國、乃至於全球青年失業率最低的地方,為台灣技職教育改革提供一個參考方向。

撰文‧林讓均、賴琬莉 攝影‧吳東岳阿亮高職汽車科畢業後,因爸媽和老師鼓勵他讀大學,於是他和其他同學一樣,繼續升學讀科大機械系;四年畢業後,他拿到大學文憑,但進不了大公司,在家蹲了半年後,才找到一份起薪二十二K(二萬二千元)的工作。

有一天,阿亮在街頭巧遇昔日高職同學,一聊才知道同學在高職畢業後,去汽車修理廠當學徒;四年出師,也存了些錢,自己出來開修車廠,一個月收入十幾萬元。看著已經是老闆的同學,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薪水何時才能領到十萬元。

阿亮自認不是讀書的料,才跑去念高職,但跟著大家一樣混到大學文憑,卻發現工作難找;而大學畢業的他,也不想做修車黑手的工作,看到同學開修車廠,算得上事業有成,他的心底升起一股複雜矛盾情緒,心想,「如果當年我不繼續念書,去學一技之長,或許人生就不一樣……。」

德國現場》

斯圖加特技職教育比率高 成最富工業城台灣許多高職生選擇升學不就業,尤其是汽修科學生占最多數。教育程度提升了,但原本應是產業尖兵的技職生,卻忙著多花幾年念書,逐漸與產業脫節;畢業後才發現,比技術,技不如人,比文憑,又拚不過前段的大學生。

高職生變大學生,卻發現找不到工作,但是製造業又找不到人,造成人力供需嚴重斷鏈。

根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統計,去年十五歲到二十四歲的台灣青年失業率一二.六六%,德國卻只有八.一%,為歐盟最低。德國在台協會副代表古茂和表示:「這和德國實施百年的技職教育有關,尤其雙軌師徒制功不可沒。」德國位居全球製造業第二大出口國,在歐元區獨占鼇頭。根據「世界經濟論壇」(WEF),德國去年全球競爭力排名第六;但台灣的全球競爭力卻從二○○四年的第四名,下滑到近三年的第十三名。經濟學者馬凱疾呼,台灣產學斷鏈、培育不出人才,「教育足以亡國」。到底台灣的技職教育要如何改革?支撐德國傲人經濟成長背後的技職教育到底如何做?

《今周刊》採訪團隊,在農曆年期間,飛行九千四百公里,來到整個德國、乃至於全球青年失業率最低的地方。位於德國西南方的巴登.符騰堡州(Baden-W郑rttemberg),今年一月的青年失業率只有三.一%。

巴登.符騰堡州的首府「斯圖加特」(Stuttgart),因為賓士、保時捷等知名車廠都在此設總部而蜚聲國際,是德國的第一大工業城。以一○年為例,人均GDP(國內生產毛額)達到三萬三千歐元(約新台幣一三○萬元),遠勝全國平均的二萬七千多歐元,可說是德國最富有的城市。

這裡,缺乏天然資源,外地人第一眼看到的是工業城市風貌,到處是工廠與商辦大樓,以及穿著低調、穿梭於街道間的人,這座城市選讀技職教育的比率是全德國最高。

近身觀察》

雙軌制學徒在企業學技術 在校學理論斯圖加特也是一座早起的城市。二月十八日,德國人剛告別長達一星期的宗教節日「狂歡節」,但這天的早上八點,上班車潮已經堵向火車站鄰近的斯圖加特市區。

更多人早已在市郊開始一天的工作。距離斯圖加特市區約一小時車程的貝茲(BETZ)公司,二十一歲的凱文(Kevin Zahner)不畏零下三度的低溫,清晨六點半已經守在CNC車床,產出一件件客製化的機械零件,其中大部分將送往貝茲公司的大客戶、鄰近的保時捷工廠中進行組裝。

與工廠內其他員工一樣,深褐色頭髮與瞳孔的凱文也身穿酒紅色制服,但他還不是領全薪的正式員工,而是所謂的「學徒」。只要在工廠內,凱文就必須跟著「師傅」柯安思(Axel Kaltofen)學習,他是一位有超過二十五年工作經驗的機械技師,三十年前也曾是學徒。

其實,凱文還是一位學生,目前就讀Christian-Schmidt技職專校的二年級。每周一到周四,他必須在工廠內跟著師傅學習每一個工作上的實務細節;而每周五則回到學校上課,搞懂工作中的理論架構。

凱文所參加的體系,正是發源於德國、現在全世界都爭相取經的雙軌技職教育(Dual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簡稱VET)。

在德國技職體系中選讀雙軌制,並不特殊。根據BiBB(德國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協會)統計,以二○一一年來說,德國的雙軌制學徒人數大約有一四六萬人,約占整體年輕人的六成。

「在德國讀技職學校的資格要求是什麼?幾乎沒有!只要企業願意給你一紙學徒合約,你就能進入雙軌技職教育!」任職於巴登.符騰堡州的文化部、專管技職教育的顧問麥特斯(Hartmut Mattes)說,德國的雙軌制教育可說是發源自巴登.符騰堡州,十八世紀中期就有專為學徒設立的假日學校。

透視學制》

小四即分流 可彈性選擇升學或技職教育自己曾任教於技職體系二十年的麥特斯說,雙軌制讓學徒有七成的時間在企業中學習、三成的時間回學校上課;這個設計讓學徒能同時學習到實務與理論,盡可能「學用合一」。

這位現已滿頭白髮的官員驕傲地說,在巴登.符騰堡州,大約有六成四的技職學生曾經進入雙軌制、當過學徒;而那些取得大學入學資格的人,有一半具有技職教育背景。

德國在小學四年級就實施分流,主要依照成績表現,決定孩子中學階段念的是哪一種學校。中學階段主要有三種學校,包括文理中學、實科中學與職業預校,第一種注重學術養成,培養上大學的專才,而後兩者則屬於技職體系。

麥特斯表示,即使是文理中學這種升大學的系統,也有大約一七%的學生會在上大學之前,選擇先繞道技職體系。

凱文就是一例。從小成績優秀的他,一路念文理中學,十九歲從十三年級畢業之後,七五%的同班同學選擇直升大學,但他做了不一樣的選擇。

「或許我未來會去上大學,但絕不是現在!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透過當學徒,為將來的職涯打下扎實的實務基礎!」他口氣堅定地表示。為了解自己的職涯性向,高中畢業後,凱文陸續到機場、賓士車廠等公司實習過;這種實習生和雙軌制的學徒不一樣,實習生是短期且不支薪,而且並不搭配回校進修。

實習完,凱文服完七個月的義務兵役後,決定自闢學徒之路。他到過五、六家公司應徵當學徒,最後貝茲公司錄取了他,並為他申請了與貝茲有合作關係的Christian-Schmidt技職專校。

「雙軌制的學生,必須先具備學徒資格,否則就沒有入學許可!」Christian-Schmidt技職專校校長哈恩(Karl-Heinz Hahn),指著看似複雜的德國教育結構圖,從升學體系那頭比畫了一個大S,再指回自己學校所屬的技職體系。

這個大S形,也象徵著凱文在人生中轉了一個大彎。為了當學徒,凱文以二十歲「高齡」轉入技職體系,大約比同班同學年長了兩歲。「所以,我必須拚一點,把本來要念三年半的書,盡可能濃縮為兩年半!」凱文笑道。

但哈恩卻誇讚凱文做了聰明的選擇,「在德國,直接攻讀大學的路並不會比較節省時間,因為德國企業喜愛聘用有學徒經驗的員工!」目前,在德國的雙軌教育中,大約有三五○種各領域的專業,例如電工技師、烘焙師,或是屠夫都有專業證書。

「有學徒經驗是就業保證!」把凱文視為「接班人」培養的柯安思說,大部分的學徒通過測驗取得學徒認證,原有的公司會樂於繼續聘用一手栽培出來的學徒。

就業保證》

技職生薪水不輸大學生 甚至高過一倍四十七歲、帶點酷味、凱文的師傅柯安思,則是另一種例子。從小學四年級分流以來,他被分派到職業預校,而後一路讀技職體系。然而,在完成學徒制、工作數年後,他又繼續攻讀應用型的技術大學,取得該項專業的師傅證照(diploma of master craftsperson),而後再回鍋讀職業學校,完成另一項學徒課程,並取得該項師傅證照。

就這樣,柯安思前後共取得包括工具匠師、機械電工與商業行政等三種師傅證照,獲得了訓練學徒的資格;如果他願意,也能夠到職業學校轉任專業類的教師。

「德國雖然分流很早,但我們容許學生隨時轉換軌道,所以,在我們的教育體系中絕對沒有死胡同!」麥特斯表示,特別在巴登.符騰堡州,每一次的畢業都意味著下一階段學習的開端。

德國教育的彈性從柯安思、凱文這對師徒身上得以具體呈現:一開始念技職教育,不代表與大學無緣;一路念普通高中,也不代表就不能轉到技職體系。

場景轉回貝茲公司,我們到訪的那天,只見柯安思有時在工廠內操作機械、有時則在電腦前作業;他自豪地說,因為有三種師傅證照,所以他同時負責公司內許多業務,光是辦公座位就有兩個,貝茲公司多達四分之一的學徒是他帶出來的。

目前凱文向他學的專業是「機械電工」,這是一種混合機械操作與電工領域的新專業,未來凱文可從事其中任一領域的工作。

柯安思自己的大兒子年紀與凱文相仿,現在也在軟體設計公司當學徒,每周五一樣要回學校進修。「愈來愈多德國父母想要孩子念大學,以為這樣可以坐辦公室、賺更多錢,但這不是事實!因為德國和台灣一樣,也面臨大學生太多的情況。」經我們解釋,柯安思初步知道台灣的教育現況,他以薪水行情證明念大學不一定比較好。

「一樣在機械工程領域,如果你是大學畢業生、卻能力一般,一個月頂多三、四千歐元;但一位學有專精的師傅,一個月薪水可能有五、六千歐元行情!」像他這種領有三種證照的老師傅呢?「比六千歐元(約新台幣二十四萬元)更多!」他揚起一朵微笑。

產學合作》

企業負擔七成訓練費 培養出所需專才職掌教師在職訓練、國際交流計畫的德國教育官員庫爾勒(Matthias Kurrle)說,別以為技職教育只訓練基礎技能,其實很多高階技術專才都是從當學徒開始。

「特別是技職教育中的雙軌制,可以說是德國製造業的發展後盾,因為只有產學緊密結合的雙軌制,才能培養出業界所需的專才!相對的,產業只能在德國找到人才,也降低產業外移的可能,確保了就業機會!」庫爾勒表示,德國的業界、工會和學校會一起擬定教學綱要,而這由聯邦法律加以規範,每一個參與雙軌制的企業和學校都要採用這套標準。

在這個合作架構之下,產業界往往能夠取得發球權,可以依產業發展趨勢提出教學方向,或是增設專業,連教師都得不斷進修;以巴登.符騰堡州來說,一年就有將近一半的教師正在進行新階段的在職訓練。

那麼,以落實「技職雙軌制」聞名的巴登.符騰堡州,每年花多少預算在技職教育?「答案是二.五%,只有這樣,驚訝吧!」麥特斯咧嘴一笑。他解釋,因為企業負擔了七成的教育訓練成本,政府承擔另外三成,其中州政府只須負擔學校的人事費用,所以預算支出比率很低。目前在巴登.符騰堡州,約有六成企業獲得雙軌教育的資格認證(例如要有足夠、領有執照的訓練師傅),參與該體系的企業,其中八成實際運作雙軌制。

在斯圖加特附近的三大車廠,賓士、保時捷與奧迪,每年各自釋出一百個、最多甚至上千個學徒名額,但申請的人卻至少三倍,磁吸人才的顯著效應。但另一方面,以巴登.符騰堡州目前約有近二十萬位學徒來說,小型、冷門企業會找不到學徒。

「許多國家考察德國技職教育,都說要把這一套移植到自己的國家去,但我只能告訴你『真的很難!』畢竟有哪個國家的企業家像德國一樣,願意出七成的教育費呢?」麥特斯說,這些年巴登.符騰堡州的文化部也到各國去,幫當地政府建立技職體系,例如下一周他又要去中國,參與一個有七萬名學生的交流計畫。

企業遠見》

負擔學費不心疼

雇用沒經驗者才是虧大

但政府再積極,雙軌技職教育是否能開花,還在是否具備肥沃的土壤。其中,企業界是否把訓練人才當成自己的責任,更是關鍵!

凱文的老闆貝茲(Tobias Betz),就像大部分的德國企業家,把訓練學徒的費用支出視為必然。

「三十年前,從我父親創立貝茲公司以來,就一直採學徒制,這解決了我們這類中小型企業的人才培訓與銜接需求。」貝茲說,現在公司內的七十名員工,全部都是學徒出身;每年公司會釋出約三個學徒名額,目前有六名在學學徒,包括工廠現場的理工科,與擔任會計人員的商科。

這些學徒,不僅不須交學費,受訓的三年半時間內,每個月還可以拿到六百歐元(約新台幣二萬四千元)的月薪。此時,可能有老闆會問,這不是虧大了嗎?

「你總是要給學徒基本的生活保障,這樣他們才能安心學習!」雖是企業家第二代,但自己也走過學徒之路的貝茲,除了同理心,當然還得在商言商:「你看,如果我雇用完全沒經驗的新人,必須支付正式員工一千六百歐元的薪水,卻什麼都不會,可能因沒興趣還半路跑走,這才叫虧大!」此外,身兼海爾布隆區的「工具匠師」專業評審委員會主席的貝茲,該區的工具製作一類的學徒,一旦考試認證通過,學徒證書上一定要有貝茲的簽名才算數。他說,因為聯邦政府已經規定各種專業的學習架構,所以不論是在A公司培訓,或在B公司培訓,所得到的受訓品質是一樣的。所以他聘人只認那張學徒證書,「你花錢幫人培訓人才;同樣的,別人也幫你培訓,這很公平!」

工業基石》

不求人人念大學 德國經濟才能向前衝在德國辦教育,州政府有權在《聯邦法》的架構下,決定教育的實際執行面。所以,對於學徒的認證考試也能有自己的方法,例如像巴登.符騰堡州,就採取學校學科考試之外,還得在公司進行術科檢定,如此才算取得職校學位資格。

我們到訪Christian-Schmidt技職專校這天,剛好有公司借學校場地進行汽車修理檢定。校長哈恩領著我們前去參觀,一位瀏海後梳、髮型新潮的學生正俯在引擎蓋前做最後檢修。鈴聲響起,他鬆了一口氣跳起做拉弓手勢、大喊一聲「賓果!」一旁監考的老師羅佩特(Loeprecht)解釋,這位在福特車廠當學徒的巴瑞斯(Baris),在三年半學徒生涯之後,今天闖了六個站,必須在限定時間內,在每個工作站找出埋藏在汽車機電系統中的錯誤,修好之後,還得向扮演客人的老師解釋維修結果。

那天,巴瑞斯接連通過考驗,眼神中閃著「終於出師!」的興奮,連老師都不禁調侃他可以等著拿到學徒證書,下個月去參加專為學徒舉辦的慶祝舞會。

為畢業的學徒舉辦舞會,是德國當地傳統,二十多年前拿到畜產學徒證書的凱文母親安奈特(Annette)至今回想起來,仍覺甜美。但凱文至少還要再等一年,才能品嘗到這豐收的滋味。坐在鄉村風格的家中受訪、也都是學徒出身的安奈特與丈夫安德烈斯(Andreas),一點都不心疼凱文,「我們家還沒有人念大學,本來想說凱文可以去上大學,但他執意要在技職體系練基本功,我們想一想也有道理!」夫妻倆笑道。

那個周五,凱文回到學校上課。坐在有暖氣的教室中,窗外大雪紛飛,但凱文看來有幾分疲累;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前一天早上五點起床,騎著自己修理好的重型機車,與師傅到一個小時車程外的城市幫人組裝機械,一直到晚上六點半才回家休息。

這班平均二十歲的學生,在台灣,應該是上大學、參加派對的無憂年紀;但這些德國青年,或因選定未來專業,也或許因工作歷練,他們看來成熟篤定。扮演歐洲經濟火車頭的德國列車往前疾駛,這些學徒是不可或缺的動力。

斯圖加特的大雪覆蓋大地,技職教育「師徒制」的種子,在雪地裡生命力強韌,等著開花結果。春天到了,台灣的技職教育是否能有一番新風景?

斯圖加特特區(Region Stuttgart)所在地: 巴登.符騰堡州(Baden-W郑rttemberg)面積:3700 平方公里(約占巴登.符騰堡州10%)居民:270萬人(約占巴登.符騰堡州25%) 人均GDP:33,000歐元(2010年)特色產業:汽車、機械製造、電氣工程、創意經濟、IT行業、服務業代表企業:戴姆勒集團、保時捷、博世、惠普、IBM

師徒傳承

參與「雙軌制」的學徒,進入企業的第一天起,就由專屬的師傅一對一傳授實務經驗。

師傅不僅是業師,也是影響學徒一生的導師。

教育分流

德國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分流,選擇進入升學或技職體系;儘管分流甚早,但學生仍可在兩種體系、各類學校之間彈性轉換。

一分鐘看德國雙軌制

學徒總數(2011年): 約146萬人申請方式:學生與企業簽訂學徒契約,再由企業替學生向合作學校申請入學。

實施方式:學徒在企業培訓時間1周3~4天,在校上課時間1周8~12小時。

可選擇之培訓職業數:344種資料來源:德國統計局、德國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協會

德國學制圖

幼兒園(3年)

小學(義務教育1~4年級)職業預校(5~10年級) 職業專校(11~12年級) 職業專校(10~12年級)實科中學(5~13年級)職業高中(11~12年級)專科學校(13~14年級)綜合中學(5~13年級)應用科技大學╱高等專業學校(14~17年級)文理中學(5~13年級) 大學(14~18年級)註:白色區塊為技職教育體系、淡黃色區塊為一般教育體系

待遇優渥

德國尊重專業,企業愛用有學徒經驗的人,有一技之長的技職畢業生,待遇甚至比大學畢業生還好。

德國技職體系與大學畢業生起薪比較

職業 平均起薪(歐元)

技職畢業生 理髮師 807

烘焙師 1389

廚 師 1497

餐飲專業人員 1530

零售店商人 1977

化學試劑師 2229

木 工 2250

機械工 2550

大學畢業生 專業大學

(技術學科) 2427

一般大學

(技術學科) 2489

註:歐元兌新台幣匯率為1:38.963(2/26)資料來源:德國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協會、奧地利生產與效率中心

經濟龍頭

德國因企業、政府與學校的緊密合作,雙軌制技職教育培養出許多「學用合一」的技職人才,成為經濟列車的最大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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