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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立4年估值超5億, 賣座網CEO 陳應魁:電影o2o我們沒賭錯

來源: http://news.iheima.com/html/2014/1009/146508.html

i黑馬:2014年6月,華誼兄弟公告稱,華誼旗下全資子公司華誼兄弟(天津)互動娛樂有限公司打算以26,636.1533 萬元投資控股華宇訊科技有限公司(賣座網),完成後華誼將會占股權 51%,並且雙方還簽訂了一個對賭協議。賣座網管理層向股東承諾,2014 年凈利潤不低於 3520 萬元,未來兩年凈利潤合計不低於 8096 萬元,未來三年合計凈利潤將不低於 1.4 億元。如果管理層股東未能完成這項業績承諾,便要依照協議中的利潤補償方案向華誼兄弟進行補償;如果成功完成,華誼將會按照約定,分批收購管理層股東持有的剩余股份。

\賣座網,一家票務網站何以估值5個億?以下是其創始人陳應魁的口述:

對於每一個互聯網人來說, 能在中國互聯網企業的三大巨頭BAT中的任何一家工作都是一種幸運,你能接觸到最好的技術和團隊。所以我很慶幸自己曾經能在騰訊工作,也是在那,我認識了我的合作夥伴王星,就是King。在騰訊我的工號是187號,他是98號,他是一只更老的企鵝。

我們在騰訊那會兒正是騰訊發展最快的時候,學到了很多東西,也讓我們很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做些什麽。同時,隨著公司規模越來越大,分工愈發細化,一切走向規章化,隨之而來的是個人創意挑戰空間相對縮小,獨立創業的念頭就愈發強烈。我和King的想法一拍即合,決定出來闖闖。

做賣座網純粹是機緣巧合。公司之前有很多業務,一次偶然的幾乎讓我們接觸的電影票務,那時O2O概念還沒有被正式提出,但我們認為它是必然趨勢。電影的消費頻率高,且行業具有穩定性,是一個很好的O2O切入點。

2010年4月賣座網正式啟動運營。為了它我們舍棄了公司當時其他的業務,那些都是盈利很高的項目。我們一致認為電影市場的潛力是無窮的,我們一定能做起來。一年以後,也就是2011年3月我們進行了第一次融資,2014那年6月,我們進行了B輪融資,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華誼增資擴股。

在創業初期。我們吃過最大的虧是在前期對資金流的控制和融資節奏上速度過慢。08年的時候,曾有vc上門要投資,投1000萬要我們10%的股份,那就意味著對我們公司的估值是1個億。但那時候我們覺得不缺錢,對於發展越缺乏遠視性,就拒絕了。等到後來我們發展遇到了資金瓶頸,想再找那個vc的時候卻遭遇了金融風暴,投資人消失了,我們就這樣錯過了第一次融資的機會。

跌過跟頭之後,我們開始認識到融資的重要性,但在選投資人方面,我們很謹慎,這個市場是雙向的,不是有錢的就一定是大爺。我們希望我們的投資人與我們的思維理念、做事風格和企業願景都有一定的契合度,這樣才是強強聯手,不能相互掣肘。所以我們選擇接受華誼兄弟,而不是別人的註資。華誼兄弟的增資擴股除了意味著我們在資金保障、品牌效應、娛樂布局等方面都有了極大的提升外,也標誌著我們離做“有情懷”的電影O2O更進一步。

現在還不能說我們賭贏了,但至少沒賭錯。電影O2O雖然剛剛起步,但競爭對手還是很多很強大的,比如現在格瓦拉、貓眼,都是我們這個行業的翹楚。我們未來要建設O2O社交化平臺,壓力很大,可我們仍然有信心。我們的自信不是自己憑空冒出來的,是市場給的。2014年上半年國內票房高達135億,全年預計票房350億,這個數字在未來4到5年還會不斷刷新,快速增長的票房反映出了這個市場的巨大容量。而我們還沒有關註到的電影延展市場,則是個千億級乃至萬億級的市場。

美國人做電影,票房只是一方面,電影衍生產業比如旅遊、手伴、遊戲、圖書等等才是真正賺錢的。具體舉個例子,迪士尼的動畫片風靡全球,但真正給他帶來巨大效益的是主題公園、玩具、服裝、日用品這些。除了電影相關的衍生產品,以影院為中心,地理延伸而成的商圈也是一條產業鏈,這條產業鏈涉及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市場潛力是無窮的。而現在的O2O顯然還不能滿足這些基於電影而引發的消費需求,這就是我們賣座網的機會。信息時代,大數據分析是制勝關鍵,我們的優勢就是大數據。

我們未來會努力打造一個在電影行業縱深發展,輻射周邊產業的綜合生活娛樂平臺,滿足用戶更強的電影需求。打個比方,你和朋友兩個人訂了晚上7:00的電影,這時候我們可以在下單的同時給你推送6:00到7:00間比較適合的兩個人的餐廳,電影結束後我們除了請你對電影做出評價外還可以幫你篩選周圍的飲品、宵夜。你若是看某一類影片,比如美國大片比較多,我們還可以為你提供一些美國大片影迷的線下交流活動,或者電影衍生品的優惠購買等。我們希望的是,能借助電影,把人與人的交往從線上拉回線下。現在人際交往已經越拉越數字化了,你可以和朋友聊三個月的微信卻一面都不見,仔細想想,其實挺恐怖的,人完全被代碼包圍了。就像比爾·蓋茨說的:“網絡時代,你甚至不知道電腦的另一邊是人是狗。”

為了這個目標,我們現在把主要經歷都放在了移動端開發上。公司的研發團隊占到了總人數的40%,這些人基本都在做移動這一塊,我們力爭要給用戶最好的。這是富有活力和創新意識的團隊。目前這個優勢可能不會很明顯,但我們的平臺一旦建立健全這個優勢會十分顯著。會給用戶提供更多創新性的體驗。比如我們現在的手機客戶端,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細節,像會變色的鐘表快購助手、定期更換的主題啟動頁等等。UI設計簡約,互動富有趣味性,這都是我們產品團隊的創新。我們立足於優化服務品質,降低產品成本,推進社交延展,以活的更持久的生命活力。面對合作夥伴,我們立足於為他們開拓市場而不是消費已有市場。面對用戶,我們為他們提供最優的、最具幸福感的電影O2O服務。

除了做好技術這一塊,想實現我們的願景還必須打通上下遊產業,形成一個完整的閉環產業鏈。電影產業的下遊就是影院,這是我們最擅長的領域。我們有一個獨立的票務系統,和我們的合作影院在技術上進行對接,因此我們的訂座系統就更加便捷。而上遊呢,就是影視制作發行。華誼的增資擴股一方面讓我們的企業資本更加穩健,另一方面它本身就是我們和上遊資源整合、對接的一個過程。我們的電影事業部也進入草創期,我們將會更註重和片方的對接。

我們的藍圖規劃的很好,卻也不是一點困難都沒有的。作為創業者,特別是技術出身的創業者,我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管理。隨著團隊規模的不斷加大,管理顯得愈發重要,我們於管理都是門外漢,只能邊做邊學。未來我們有兩步計劃,一是在提升業務能力的基礎上,進行企業框架調整,優化我們現有資源,讓每一個人都能找到一個最契合的崗位,發揮最大能效。二是培養和吸引職業經理人加入我們,人有時候要服軟,一個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人才多元化也是團隊致勝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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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靠《艋舺》等賣座片 成為台灣首檔電影股 李烈有Guts 不怕拿陌生人的錢拍片

2014-11-03  TWM
 
 

 

由億萬票房監製李烈領軍的「影一製作所」,在十月二十七日正式掛牌興櫃,開盤首日漲幅高達九一.七%,市場雖捧場,但李烈仍不敢保證未來會片片大賣,其價值該如何評估,公司與投資人都得一起學習。

撰文‧ 周思含、鄧寧

走進中影八德大樓,二樓電梯門一開,《總鋪師》、《翻滾吧!阿信》、《囧男孩》、《艋舺》、《明天記得愛上我》五張電影海報就掛在牆上,它們是最好的招牌,告訴所有來訪者:這裡是電影製作公司。

提起這些電影,影迷馬上能想到《金罵沒ㄤ》林美秀、體操選手彭于晏,或是小角頭阮經天、趙又廷,但在背後串聯起這些名字的人,只有她——影一製作所總經理李烈。

李烈已經從幕前的玉女明星,成功轉型為幕後的「億萬票房監製」,而影一製作所在十月二十七日興櫃掛牌後,她又多了面對資本市場的新挑戰,「以前的股東都是業界人士,可以面對面直接溝通,電影賠錢也不會抱怨;但從現在開始,公司要用陌生人的錢拍片,我很有壓力,但我不會害怕。」張著一雙大眼,李烈堅定地說。

相信劇本好一定會賣座

就算貸款也要拍

事實上,影一過去三年皆未獲利,今年前九月自結稅後虧損為一八○二萬元,每股淨損○‧九五元,赤色的成績單要如何說服投資大眾?輔導券商永豐證券認為,文創產業的無形資產比有形資產來得更有價值,如影一的製作團隊,或是在媒體版圖上實力雄厚的大股東能率集團及富邦金控,都是影一重要的無形資產。

法人認為,未來應以「出片量」和「票房」來評估影一,雖然無法準確預估獲利,但可以掌握成本;李烈也直言,電影製作極富賭博性質,「一部賺錢的片就可能打平全年支出,但沒人說得準。」掛牌後肩負營運重任,李烈也很清楚,她必須讓影一的財報數字漂亮,「我手上有很多案子,但未來一年,我會先推商業化的片型。」「很多人都聽過我跟媽媽借房子貸款拍《囧男孩》的故事,所有人都說我瘋了,但我真的只是憑一股傻勁,相信劇本好看,一定會賣錢,那是我第一部籌拍的電影。」幸好,《囧男孩》一舉成功,以一千四百萬元的低成本開出三千六百萬元票房,媒體甚至將其與《海角七號》並列為「國片復興運動」的開端。

接著就是締造台灣影史諸多紀錄的《艋舺》,李烈笑言這是第二件傻事,卻也是商業化操作最成功的一次,同時也是能率集團的董俊仁、董俊毅兄弟正式投資拍攝的第一部電影。

什麼都沒有還到坎城宣傳

《艋舺》創2.6億票房紀錄原來,董俊毅的妻子周欣怡是李烈的乾女兒,兩人是多年舊識,在籌拍《艋舺》時,李烈與導演鈕承澤「照常」陷入資金不足的困境,董俊毅二話不說投入一千萬元,臨門一腳成為最後到位的一筆資金。

「我跟豆導(鈕承澤)在拍《艋舺》時都很窮,但我們做了台灣電影圈從來沒人做過的事:在什麼都沒有的狀況下跑去坎城影展宣傳,旅費一路刷卡!」所謂什麼都沒有,意指劇本沒修完、團隊沒敲定,連演員都只確定阮經天,簡單找些臨時演員拍個視覺預告,李烈、鈕承澤與阮經天三人就這麼殺去了法國坎城。

幸運的是,二○○九年的坎城「台灣之夜」沒有其他更大牌的影星壓場,隔天所有影劇版都是《艋舺》的新聞,成功為電影造勢;李烈更直接找上美商華納兄弟公司,提出讓《艋舺》卡進春節檔期的要求,在此之前,國片已長達二十年未能擠上春節賀歲強片。

「華納說得很明白,要上春節檔,(電影)打仗的能力要很強。」而《艋舺》最終開出二‧六億元的驚人票房,讓所有投資人共享最後約一億元的回收,投資報酬率達六成,也讓能率集團對投資電影更具信心。

不複製熱賣電影

也讓出資者很甘願

檢視影一的電影成績單,也並非一路長紅,《白米炸彈客》、《明天記得愛上我》與《軍中樂園》就是叫好不叫座的作品,但也都是李烈的心頭肉,「我非常討厭複製,有人建議我拍《艋舺2》、《總鋪師2》等續集電影,那可能很賺錢,但我不願意。」要這樣有「Guts」的電影人,將公司轉型為須對大小股東負責的興櫃公司,自然不是易事,但長期出資者董家兄弟覺得很有必要。影一製作所董事長董俊仁指出,台灣電影近年雖然熱絡,但對影片創作者而言,籌資簡直是夢魘,所以希望能讓電影產業進入資本市場,一方面募資,一方面能讓導演、製片專心做電影,並將利潤回饋給股東。

曾與李烈合作推出《行動代號:孫中山》的導演易智言認為,影一若有更多錢可運用,電影創作者也多一個選擇平台,未嘗不是好事。

影一製作所是台灣首檔電影股,國內其他電影公司也都蠢蠢欲動,影一若能藉此模式順利籌資,未來電影的事,可就不只在影劇版面出現了。

影一製作所

成立時間:2007.08.09

董事長:董俊仁

總經理:李烈

資本額:1.9億元

主要業務:電影製片、藝人經紀、電視版權、影音光碟2014上半年合併營收:1336萬元

獲利:-1532萬元、

EPS:-0.8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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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越大,回報就越大最賣座舞臺劇導演對話烏鎮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2595

 

除了舞臺劇《獅子王》,朱莉·泰默還把多部莎士比亞戲劇改編成電影。在電影《仲夏夜之夢》中,她試圖兼顧語言和肢體表演,“如果用大段對白表演莎劇,我會覺得無聊得要死。” (劇組供圖/圖)

“獅子王並不是動物版的《哈姆雷特》,” 朱莉·泰默說,“你看到辛巴有戀母情結嗎?”

美國導演朱莉·泰默創作了全世界有史以來最賣座的舞臺劇——《獅子王》。過去18年里,泰默帶著她的《獅子王》去到五大洲的十多個國家演出,累計票房超過60億美元,是史上最賣座電影《阿凡達》的兩倍多。

1997年,迪士尼找泰默編排動畫片《獅子王》的音樂劇版。當時,泰默剛剛憑借音樂劇《胡安·達連:狂歡彌撒》獲得了1997年托尼獎的5項提名。該劇講述一個孩子由獵豹變成人,又在折磨中變回獵豹的故事。

改編《獅子王》時,泰默不想讓演員穿上絨毛衣服假扮動物,“因為獅子是很龐大的,人的大小沒辦法表達它。”她化用自己在法國、日本和印尼學習的木偶和面具表演,設計並雕刻了所有面具,扮演獅子、豪豬的演員把面具頂在頭上,用寫意的方式表現非洲草原上的故事。

舞臺劇《獅子王》是迪士尼的重磅制作,負責人很擔心:當演員頂著面具時,觀眾該看哪張臉?迪士尼最終選擇了面具方案,“冒險越大,回報就越大。”

2015年泰默首次來中國,籌備2016年上海迪士尼樂園的中國版《獅子王》。10月19日,泰默探訪烏鎮戲劇節,作為自己在中國采風的一部分。“這里跟外面環境的反差太驚人了。”泰默坐在戲劇節常任主席賴聲川的烏鎮宅院里,聊起了“中國元素”、喜劇的本土化和改編版權。

黑澤明在日本受到同樣的非議

南方周末:如果《獅子王》由一個日本或印尼藝術家在美國做,會被認為獵奇或者過度宣揚他們本國文化麽?在中國,每當中國導演充滿中國元素的作品在西方得了獎,就會受到類似批評。

泰默:我只關心作品的品質,看它是否感人、是否睿智、是不是一部好戲。

如果我是個住在紐約的中國人,我做的《獅子王》也不會有什麽不同。因為我創作《獅子王》的靈感來自我自己的閱歷,來自我所見的非洲景象、那里的動物和音樂。

不該說中國電影導演在迎合西方或者媚外。黑澤明是電影史上最偉大的導演之一,但是他在日本也不太受歡迎,受到同樣的非議。

如果你問的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和《菊豆》那樣的影片,我要說它們是很美的。如果有人不喜歡,那是他的問題。一部偉大電影能聯接任何文化、觸動所有人。

這是傑出的捷克動畫設計師奎氏兄弟親口對我說的。如今它也成了我的座右銘:“當我創作時,就像乘坐15層樓高的電梯,觀眾可以在任何一層出來。”當我們喜歡一部偉大的中國電影時,也許我們並不懂其中的政治玄機、哲學內涵或者歷史縱深,我們會說:看吶,這武打真精彩,這景色真好看。這時我們也許僅在電梯的第6層。而其他觀眾可能去到更高層,進入政治層面或者社會層面。這才是好的觀眾生態。

觀賞莎士比亞也是如此:缺乏鑒賞力的觀眾可以欣賞戲中的幽默、愛恨情仇;另一些人則在戲中品味詩意。

南方周末:最初編排《獅子王》時,你有沒有考慮讓一個非黑人演員扮演美國版的辛巴?這會被認為“政治不正確”嗎?

泰默:倒不是擔心“政治不正確”。我看到的只是他們在舞臺上的表現。馬修·布羅德里克是辛巴的配音演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白人。人們請他因為他是明星,並不是要找一個白人演員。我其實一直想找非洲或者非裔美國人來扮演木法沙、辛巴和娜娜。

南方周末:這是藝術考量,還是為了照顧少數族群演員?

泰默:兩方面都有。非洲歌手和非裔美國歌手的嗓音很不一樣,我很喜歡。刀疤通常由白人演員扮演,這是遵循音樂劇場的傳統。辛巴唱的《活在你心中》,娜娜唱的《新的影子》,都是李柏恩創作的,他們唱李柏恩的歌,確實是天籟。

我們在日本演了16年,沒用過一個非洲演員。

南方周末:在美國,白人演黑人或者黃種人的做法存在爭議。在中國我們使用假鼻子等道具扮白人,這種做法非常常見,一方面我們雇不起白人明星,另一方面話劇需要說中文,因此我們也不太在乎其他人種扮演中國人。

泰默:分配角色時並不考慮演員與角色的“人種”對應。只考慮他們是否合適。

我在南非排《獅子王》,演丁滿的是一個非洲黑人,演彭彭的是南非白人,第一次賦予了政治內涵。因為丁滿和彭彭被驅逐可以視為種族隔離的結果。當南非觀眾看到丁滿和彭彭的演員是自己的同胞,政治層面的深度便油然而生。我們選用那個黑人演丁滿是因為他演得最好,他來自索韋托,口音很重,而飾演彭彭的是個南非白人。這對密友讓觀眾看到了一個沒有種族隔離的社會的情形。所以我覺得可以在演員的種族上做些別的文章。

大段的莎劇對白,會讓我無聊得要命

南方周末:我們能把《獅子王》稱為《哈姆雷特》的動物版嗎?

泰默:我從不這樣看,《獅子王》並不是《哈姆雷特》。莎士比亞是個寫人際關系和心理的偉大作家,《哈姆雷特》的故事多麽常見啊。年幼的兒子嫉妒新父,這種關系確實存在。

或許《獅子王》中的一小部分來自《哈姆雷特》,但是顯然娜娜不是奧菲利亞,其他角色也是《哈姆雷特》中沒有的,你看到《獅子王》中辛巴有戀母情結嗎?我不覺得有。

南方周末:《獅子王》在其他國家演出時,你曾經把劇中的美國笑話改編成當地笑話嗎?

泰默:演喜劇時要做大量改編。我會去聽《獅子王》的演員念臺詞,對照英文原版臺詞和新中文版臺詞的英文翻譯,跟演員討論為什麽在中國版做這些改動,以及能否達到效果。大部分喜劇都不能跨越文化,所以《獅子王》每到一個國家演出,我們就得把它改得很本土化,包括笑話、歌曲和舞蹈。

南方周末:我發現跨國演出的戲劇中,視覺主導型的越來越多,尤其是戲劇節。然而在不同文化中視覺要素的含義同樣千差萬別。比如紅色在中國象征喜慶,在西方卻象征暴力;對大部分中國人來說,龍是帝王和圖騰,在西方人眼中卻象征著邪惡和毀滅。你怎麽調和這類文化差異?

泰默:你需要知道它所表達的意思是不是你想要的。在印度演出,有一場婚禮的戲,我們用白色打扮新娘,當地人說,新娘應該穿紅色。在我們看來,讓她穿紅色暗示著她要被殺害,但是我們不得不改。

有趣的是,亞洲人如今越來越跟風西方的著裝。為什麽你們喜歡西式著裝?對我來說一些亞洲的傳統服裝更舒服更漂亮。

南方周末:你是否擔心視覺的重要性被誇大了?如果我們都通過肢體語言表演莎劇,是不是會喪失作品的文學價值?

泰默:為什麽不兼顧語言和肢體呢?在《仲夏夜之夢》和《泰特斯》里,我嘗試平衡。我不喜歡用大段對白表演莎劇,那樣我會覺得無聊得要命。劇場體驗對我來說完全是視覺的、身體的、聲音的體驗,而不僅僅是照搬劇作家的東西。

南方周末:當《獅子王》在美國甚或西方國家之外演出時,其中的視覺元素有沒有被誤解過,以至於你不得不修改?

泰默:沒遇到過。我們每到一處都會提前做翻譯。比如來中國,我們會先評估,考慮是否用英語演出,在體育館還是哪里演出。

《獅子王》第二個上演的國家在日本而不是英國。美國在日本的兩家劇團已經運作了16年。日本傳統面具、木偶及肢體水準很高,歌唱部分也做得很準確。我們請了一個日本女法師來演拉菲奇,她的聲音很好。

我父親二戰時在日本戰場當醫生。我21歲時拿到獎學金去日本采風。當我回去看《獅子王》,就像是一個輪回。美國和日本二戰時是敵人,但現在通過戲劇訴說著共同語言。

日本觀眾的反應跟在紐約、南非或者巴西的觀眾沒有什麽不同。就是通過一個動物寓言傳遞的共通性,力量強大。

我們總是在說如何做出巴西特色、中國特色,但《獅子王》,對我而言最有力量的是人性普遍之處。《獅子王》的故事沒有發生在巴黎、紐約或者倫敦,而是發生在大自然。

朱莉·泰默2010年把莎士比亞最後一部完整戲劇《暴風雨》改編成電影。她請到奧斯卡影後海倫·米倫主演,為此,還把原劇中男主角普洛斯彼羅的性別改成了女的。 (劇組供圖/圖)

在攝影棚里拍一部京劇電影

南方周末:你談到戲劇電影。我研究過這個主題,發現其中最大的困難是處理對話的長度。觀眾可以在劇院或者電視上接受大段對白的表演,在電影上卻不行。

泰默:你得拍好一點。我的電影《暴風雨》長達一個半小時,跟舞臺版一樣長。我的《仲夏夜之夢》兩個半小時,也跟舞臺版本一樣長。然而舞臺版已經刪減了原著劇本。

我覺得《哈姆雷特》演4小時太久了,也沒必要。莎士比亞可沒寫4個小時的戲,是我們表演時放慢了節奏。

我的《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也許是一部好戲,但如果你演完整的4幕,耗時4個小時,其中會包含一些敗筆和贅筆,因為莎士比亞可沒指望你生吞全文,演員可以按需剪裁。所以我覺得4幕戲劇《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就像蚌殼里的珍珠,你需要選取其中的美,拎出其中的故事。

同時莎劇中的一些語言現在的觀眾聽不懂,所以我在拍攝電影《暴風雨》時做了很多編寫,保留了那些有表現力的部分,而不是全文照搬、不斷重複。

南方周末:電影表演相對自然,戲劇表演通常比較誇張。你拍戲劇電影時如何調和這種差異?

泰默:我拍《仲夏夜之夢》的時候,這出戲已經表演了3個月,演員表演得越久,表演就越來越誇張。我跟他們談了一次,我說,全場只有299名觀眾,而演員們身上戴了麥,所以不用演得那麽誇張。我強調,“少即是多”。

南方周末:話劇表演可以調整,但歌劇有所不同。歌劇表演通常比較誇張,這在舞臺上很自然,拍成電影卻讓人難以接受。

泰默:我曾拍過兩部歌劇,在演員歌唱時,你可以推近鏡頭,大部分會很棒。也許有些人覺得有問題,但是像普拉西多·多明戈這樣偉大的歌唱家,無論是紐約大都會劇場版還是英文電影版,都毫無違和感。更何況那些觀眾知道自己看的是大都會版的直播,所以他們能理解。這可不是什麽自然主義,這是舞臺演出。

南方周末:你心目中成功的話劇電影或者歌劇電影有哪些?比如改編自話劇的《莫紮特》和《欲望號街車》,在你看來拍得完美嗎?

泰默:《莫紮特》是一部好電影,對戲劇內容做了很好的改編。戲劇版完全是定點觀看,而我認為電影版要進一步刻畫。電影版《暴風雨》就是如此,既包含了常見的元素,又捕捉了演員和服裝的更多細節。當然,不是所有戲劇都允許你上舞臺拍攝。

南方周末:曾經有人用外景拍京劇電影,感覺在電影中沒法保存舞臺氣氛,因為在劇場里,很多體驗是由觀眾自己完成的。舞臺不是自然主義的,但在真正的環境中,所有東西都是自然主義的。

泰默:這是很大的誤解,“自然”也是可以剪裁和強化的。

我不認為拍電影要像風景明信片一樣。所有有趣的電影,都結合了後期制作。科波拉的《驚情四百年》,整部電影都沒去外景地,用技術手段完成,蒂姆·伯頓的很多電影沒出外景。

你可以在攝影棚里做出一部京劇電影,跟舞臺版完全不同。打開思路很重要,不需要墨守成規,電影不意味著自然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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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問3》吸金騙局背後的大地雷 賣座片淪金融炒作溫床 快鹿擠兌是冰山一角?

2016-04-11  TWM

電影《葉問3》創下四十五億元的驚人票房紀錄,但賺再多也不敵金融炒手, 向一代宗師致敬的電影,竟被搞成吸金騙局,引爆了一場上海擠兌風暴。

電影《葉問3》在中國宣稱創下八億元人民幣(約四十億元新台幣)的驚人票房,若加上海外地區,總票房超過四十五億元新台幣,與好萊塢大片《星際大戰7》、《鋼鐵人3》在中國的票房相當,應該讓投資人笑開懷。

不幸的是,《葉問3》啟動了中國特有的「互聯網+金融+電影」的資金運作模式,把這部賣座電影搞成像「龐氏騙局」的金融炒作,四十五億元的票房竟然讓兩萬多名散戶投資人血本無歸,參與投資的香港上市公司股價暴跌七成,還引爆了撼動金融安全的擠兌風波。

手法夯!經網路金融向群眾募資

演員卡司堅強的《葉問3》淪為吸金工具,首腦是上海快鹿投資集團董事長施建祥,他利用旗下的「金鹿財行」作為吸金管道,保證年息八%、甚至一八%的報酬,結果電影票房被踢爆造假,投資人爆發擠兌後,才發現施建祥的相關平台,總計吸金超過二百億元人民幣(約一千億元新台幣)。

類似的故事不斷重演,八○年代末期,台灣發生過鴻源、龍祥的吸金案,這幾年中國到處爆發吸金泡沫,過往這些吸金標的多為房地產、上市公司股票,金鹿財行則走最夯的群眾募資、網路金融手法。

《葉問3》的悲劇,早在去年年初就蓋棺論定了。葉問的故事被香港製片黃百鳴開發,找甄子丹擔綱,二○○八年《葉問》電影推出,票房大獲全勝;兩年後拍續集,票房仍開出長紅。

黃百鳴繼續籌拍第三集,在中國電影市場年年翻倍的大多頭氣氛下,吸引一堆金主捧鈔票上門。施建祥以影視大亨的架式,用十億元新台幣買斷版權,同時還成立上海快鹿投資集團。

在此之前,他更與高度爭議性的香港電影製片徐小明合作,借殼香港上市公司十方控股,施建祥在上海搞錢,徐小明則確保電影拍攝順利。

遭踢爆!電影票房造假 引發擠兌

中國電影市場火熱,每部電影的拍攝成本像火箭般飆升,《葉問3》原本拍攝預算超過十一億元新台幣,若加上十億元的版權買斷,和無上限的宣傳費,圈內專家估算,《葉問3》在中國至少要有十二億元人民幣的票房,才能損益兩平。但是在一六年春節之前,大陸票房超過十二億元人民幣的電影,只有《變形金剛4》、《阿凡達》、《泰冏》及《西遊.降魔篇》四部。

災難的引爆點在《葉問3》三月四日上映後,立即遭到網友踢爆造假,並在社群網站發布證據,包括「同一個觀影廳十分鐘一場」、「午夜場還爆滿」等。兩星期後的三月十九日,中國廣電總局首次查核發現,總計八億元人民幣的票房,有九千萬元是假造的。

《葉問3》最終實際票房只有七億元人民幣,距離十二億元的目標差距甚大;施建祥的吸金產品「影視寶」,又將第一個基金到期給付日設在三月二十五日,當天就發生公司沒現金的事件,累積到三月三十一日終於爆發大擠兌。

大起底!崇明島農戶變身影視大亨

施建祥是典型的中國暴富新貴,他出身上海郊區寶山,沒有官二代的光環,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崇明島的農場工作。一九九九年,他爭取到「重整四家國有企業」,對象包括上海快鹿電線電纜有限公司,因賤賣的國企通常藏著肥厚的利潤,讓他掌握了挖第一桶金的訊號。

之後施建祥在長江三角洲地區做了幾個地產開發案,金融海嘯後的○九年,他轉戰金融,搞擔保公司與小額貸款公司,獲得上海有關部門的批准。

施建祥的互聯網融資平台集團,看上飛速成長的電影市場,吸引資金陸續投入,短短四年就拿下旗艦級的《葉問3》。

去年九月,施建祥更找來好萊塢影星梅爾吉勃遜及布魯斯威利,宣布拍攝一九四三年飛虎隊事蹟的新片《大轟炸》,將其地位推上最高峰。施建祥高舉「互聯網+金融+電影」的旗幟吸金,用超級大片來引誘社會大眾購買他的基金。這種將股市炒作、龐氏吸金、電影票房操控完全結合的手法,只有在中國才可能發生。

地雷多!問題平台成交額逾四兆元

到底施建祥的吸金集團規模有多大?目前並沒有任何官方數字,在遭到擠兌之後,快鹿集團則發出聲明稿,宣布短中長期的償還計畫,稱已準備三十億元人民幣的資產備付。

中國類似的吸金公司不斷攀升,這些「線下理財、財富公司」的數量在過去兩年倍數成長。一五年底,中國官方突擊P2P(Peer-to-Peer Lending)網路借貸的「e租寶」,這家公司半年內違法吸金二千五百億元新台幣,受害者多達九十萬人;還有大大集團,吸金逾二百億元新台幣。

中國官方去年底開始收緊P2P網路吸金,但根據統計,到去年十一月底,中國P2P網貸平台數量達到三七六九家,其中「問題平台」達到一一五七家,去年累計的成交金額超過四.二五兆元新台幣,成為政府監管單位頭疼的地雷。

中國的金融情勢,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雖然全國各大中小城市不斷爆發擠兌風暴,但包括阿里巴巴、騰訊、京東商城,以及中國首富王健林的大連萬達集團,都在三月底推出最新的網路金融借貸產品;甚至號稱只要幾分鐘,就可核貸給消費者十萬元人民幣。

阿里巴巴等拚命借錢給中低收入散戶的同時,大量承接高鐵業務的遼寧省東北特殊鋼鐵集團,因為無法償付到期的四十三億元新台幣債務本息,董事長楊華竟然上吊自殺;而之前年產能超過二千萬噸的天津渤海鋼鐵集團,也因背負近一兆元新台幣的債務,遭到銀行啟動債權保全程序。一邊拚命在衝刺網路金融、小額貸款,另一邊龐大的舊債務,卻如滾雪球般幾近失控。

快鹿集團因《葉問 3》而瓦解,讓我們看到中國的真相,一部票房超過四十億元新台幣的超級大片,卻讓大陸投資人血本無歸,還造成上市公司股票崩盤、群眾擠兌的社會事件。

當金融槓桿玩到極致,成本不斷堆疊,債務騰飛上天,就算實體經濟賺再多,仍然無法償債。中國金融市場到底藏了多少《葉問3》這樣的案子,人民銀行主導的金融體系能不能消化這些壞帳,正是中國金融崩潰與否的生死關鍵。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撰文 / 乾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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