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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起網售註射玻尿酸致殘背後 微商+微整形=高危?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9786

2014年10月28日,患者小菲稱多次網購“玻尿酸”進行註射整容,卻引發鼻梁腫大等情況,武警廣東總隊醫院醫生診斷為註射了有害物質“奧美定”。圖為小菲在演示自己是怎樣自助註射隆鼻的。 (東方IC/圖)

據行業內匯總的信息推算,在互聯網上經銷整形產品和服務的“微商”,已占領了過半市場,與上門洗衣、打車軟件等產品不同,這類非法營銷的服務,其風險可能是致命的。

對於網售整形這樣的新事物,除了創新監管手段之外,正規整形機構能否提供質優價廉的服務才是成敗的關鍵。

當24歲的吳弘被送到醫院急救時,她還穿著註射時換上的浴袍。2015年1月,這個家住寧波奉化的90後少女聯系網絡賣家葛某,購買整形產品玻尿酸,並由葛某上門註射。

註射兩小時之後,吳弘的視網膜呈灰白色。“我當時就告訴她,複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接診的寧波市李惠利醫院眼科醫生黃瑞珺告訴南方周末記者,玻尿酸阻塞了患者的視網膜中央動脈。這類栓塞發生兩小時內,視網膜將完全壞死。

2015年5月15日,寧波市奉化人民檢察院通過媒體披露,將對嫌疑人葛某進行審查起訴,這也是當地第一起網絡銷售註射玻尿酸致殘案件。2014年以來,在湖南、廣東、江蘇等地已出現過多起網購玻尿酸註射造成的失明毀容等傷害事件。

當下如火如荼的O2O模式(Online To Offline,指線下的商務機會與互聯網結合)以優惠、便捷的服務著稱,然而當移動互聯網的創業者們開始涉足以玻尿酸為代表的微整形行業,卻蘊藏著致命的風險。

據寧波市市場監管局偵辦該案的人員透露,通過微博微信售賣整形服務的行為日漸增多。2015年年初,杭州市市場監管局稽查支隊也破獲了一起以售賣玻尿酸為主的假藥案。此類案件利用微信朋友圈、QQ好友、淘寶等渠道銷售玻尿酸等產品,違法行為隱蔽、手段靈活,卻危害極大。

2015年5月19日,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針對假冒透明質酸鈉(俗稱玻尿酸)發布消費警示,提醒消費者應到取得《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的正規醫療機構或醫療美容機構進行註射美容。

根據國家食藥總局規定,玻尿酸屬於風險最高的三類醫療器械,須經相關部門批準才能銷售使用。然而南方周末記者在赴寧波等地暗訪中發現,在網上兜售玻尿酸的“醫生”、經銷商,並未取得銷售使用玻尿酸的資質。在這個危險產業鏈中,賣藥、註射、中轉銷售等各環節,都能在微博微信中隱秘地完成。

“這些微商已經把正規市場擠壓得非常小了。”國內第一家“三甲”整形專科醫院註射美容中心創建人、原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註射中心主任全玉竹稱,根據業內匯總的信息推算,這類“微商”已占領了過半的註射微整形市場。

什麽是玻尿酸?

玻尿酸,學名透明質酸鈉,是大量存在於人體的結締組織及真皮層中的透明膠狀物質。註射型透明質酸在2003年被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批準用於皮膚除皺。

來去無蹤的“微商”

號稱“寧波最受歡迎的”的哆來咪微整形工作室,主要經營場所是一間不到10平米的小屋。床邊的飄窗擺著各種針頭、棉簽和一次性醫用手套。在小床上可以承接包括文眉、種睫毛、註射玻尿酸、瘦臉針等所有微整形業務。

2015年5月24日南方周末記者暗訪時,該工作室的主人“A哆萊咪”,正用微信為前來註射玻尿酸的熟客“排隊”。預約的方式簡單至極:

“空嗎?”

“空。”

“剛好在附近,我上來打個下巴。”

“好。”

微信上幾個字,就做成了一單2500元的玻尿酸註射生意。

“微信售賣玻尿酸的圈子是封閉的,以人脈關系為基礎。這對監管是一個挑戰。”寧波市市場監督局辦案人員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們曾接到信報,說某公寓內存在網售非法醫療器械,但到公寓里轉了幾圈,都找不到這個場所。

“A哆萊咪”的工作室就在一間酒店式公寓內,門口連房間號都沒有。顧客預約上門時,她會親自下樓來接。

信任,在這個圈子里非常重要。無論是工作室,還是走穴的整形醫生,見到客戶的第一句話都是:“你是誰介紹過來的?”

 

答案並不複雜,回答從“微博上看的”“朋友微信轉的”也能過關。

而“A哆萊咪”等微商獲取顧客信任的方式,則是尖下巴、高鼻梁的自拍微信頭像,還有朋友圈中一張張“註射前”與“註射後”的對比圖片。

真正讓官方警示信息失靈的,是熟人社交網絡的口碑營銷。

來自廣東湛江的85後劉麗,私下註射玻尿酸已經好幾年,她表示自己堅決不看註射玻尿酸致殘的信息和媒體報道:“我只相信身邊的朋友,她們在朋友圈分享在哪兒做得效果好,我也去。”

微商之上,還有混跡於網絡的各類經銷商。

南方周末記者以代理身份在微信上咨詢一個名為“草莓姐姐”的玻尿酸經銷商,對方稱,只要繳納1500元的代理費,就能獲得所有“宣傳材料”,同時低價購入她從國外“帶回來”的進口玻尿酸,平均每毫升的利潤可以達到“500-1000元”(隆鼻每次註射1-2毫升左右,編者註)。

代理賣出玻尿酸註射劑後,“草莓姐姐”還能為客戶免費預約醫生,她自稱在國內各地知名的整形美容醫院,都有合作醫生,可以“買貨送註射”。客戶只要支付醫生上門註射費500元。

在假冒偽劣玻尿酸的產業中遊,是無數個像“草莓姐姐”一樣的經銷商,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只存在於微信微博上,卻能完成銷售玻尿酸針劑、預約註射醫生、處理註射糾紛等“一條龍”的服務。

經銷商大多混跡於上海、寧波、廣州、深圳等沿海一帶。“玻尿酸的集散地也在經濟發達的長三角和珠三角。”全玉竹說。

而產業鏈最頂端的供貨商,則依“仿貨”與“走私貨”的差別,有不同的來源。

2014年,寧波市市場監督局曾與當地公安一道,破獲了一起涉及全國30個省份的特大制售假藥案。該局提供給南方周末記者的材料顯示,國內仿制的玻尿酸大多來自山東。而走私進入國內的玻尿酸,其經銷店大多在沿海各口岸城市。來自韓國的玻尿酸通常從沈陽入境,來自歐美的則經深圳走私。

全玉竹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在業界最流行也最隱蔽的造假方式,是“奧美定+玻尿酸”的組合。

奧美定是一種化學合成物水凝膠,曾廣泛應用在整形行業,最早用於隆鼻、隆胸等填充整形上。2006年,國家藥監局明令取消了奧美定的醫療器械註冊證,全面停止其生產、銷售和使用。

“很多美容機構囤積的奧美定,一下子賣不出去了,只能便宜處理。”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主任醫師尹寧北說。便宜處理的方式,就是把它和玻尿酸摻在一起。這樣既能暫時降低奧美定的副作用,又能以假亂真。

遊走網絡的“走穴”醫生

線下灰色產業與同樣隱秘的線上銷售的結合點,通常出現在上海、杭州和廣州等地召開的各類美容博覽會上,這也是監管部門抓住“實體”的為數不多的機會。

在新近召開的上海美容博覽會上,一個經銷商向暗訪南方周末記者兜售幾百元一支的玻尿酸,據說“毫無風險”:“在我這買幾支回去,讓朋友給你打,你再給她打。”

表面看來,註射玻尿酸其實很簡單:用酒精局部消毒,打開針劑和藥物一體化的玻尿酸外包裝,紮針、推藥,完事。

“但整形醫生和機構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處理並發癥,在醫院,搶救設備就在手術室里,但在家或者非法場所註射,什麽都沒有。”尹寧北說。

據悉,人體面部靜脈多是雙向流通,玻尿酸也可能隨血流進入顱內,造成腦梗,嚴重時將致命。此外,醫生在註射時,必須通過解剖學知識和患者皮膚的顏色、觸感判斷註射處有沒有重要的動脈。專業的整形醫生甚至能夠憑借經驗,通過玻尿酸註入皮膚時的手感判斷註射位置是否安全。

然而,和大多數微信賣家一樣,為吳弘註射的葛某,並沒有執業醫師資格。南方周末記者了解到,我國對玻尿酸以及其他微整形的監管側重於產品,並沒有設立統一的整形專科醫生資質。

“類似的事情,在臺灣不太可能發生。”臺灣知名整形外科醫生李久恒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臺灣整形外科醫生有統一的準入制度和嚴格的數量限制,每年能夠獲得整形外科醫生資格的人不超過20個。

“我們發的認證證書都是給客人看的。”廣州某“微創美容外科研修進階班”發起人“郭老師”毫不諱言自己機構的“資格證書”並無實際用處。

尹寧北指出,在公立醫院醫生看來,為了“一點小錢”,失去了公立醫院的平臺並不值得。所以在微商市場上,大多數都是“不那麽入流的”醫生。

哆來咪微整形工作室負責玻尿酸註射的,是A哆萊咪的男朋友,微博顯示,他的畢業院校是溫州某醫科大學,大學畢業後當了一年醫生,就辭職和A哆萊咪一起開了這間工作室。

對走穴醫生來說,打假冒玻尿酸“出事”後,善後並不難。

全玉竹曾經問過一個走穴醫生,“不害怕出問題嗎?”對方回答:“如果安撫不了病人,就消失,再找另外一家微商合作。”

“最好的時代” 結束了

微商的營銷客觀上也撬動傳統的美容市場。這也是為什麽明知非法且有風險,消費者還是趨之若鶩。

玻尿酸美容,曾經是“高端人士的消費”。瑞典進口玻尿酸“瑞藍“的出廠價大約是1800元,而最初進入中國時,銷售定價在8000元一支左右。從商業角度來說,那是微整形行業“最好的時代”,其投資回報率,甚至高於房地產。

最直接的體現,是北京協和醫學院整形外科的招生熱度。尹寧北發現,過去都是分數低的學生才會被調劑到整形外科,但最近兩年,整形外科專業招考分數也是全院最高的。

但在全玉竹看來,,微整形行業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其根本原因就是散落全國的“A哆萊咪”和“草莓姐姐”們。

“我們一直忽略了那些非正規機構和個人,現在他們已經占據了相當大的市場。”全玉竹說,在中國整形美容協會、中國醫師協會美容分會等學術會議上,業內匯總的信息表明,非正規玻尿酸的消費群體,大約是正規整形美容機構的3倍以上。

正規軍比不上雜牌軍,首先輸在營銷上。

全玉竹指出,依據行業內最新的統計:做“開門生意”的整形美容機構,吸引到一個客人,需要付出2000到5000元的宣傳成本。

而在微博微信中的宣傳幾乎零成本。顧客的口口相傳,朋友圈可以“共享”的效果圖,以及假冒偽劣玻尿酸低廉的成本,都讓這個產業越做越大。

其次是微商可以提供更多的服務。

在微商“草莓姐姐”所提供的產品中,就包括許多未獲得國家食藥總局批準的進口品牌。其中一些品牌價格便宜,“年輕人比較喜歡”。

迄今為止,獲得國家食藥監總局批準上市的註射用純玻尿酸只有六種。全玉竹認為,受可用產品類型的限制,這也是正規軍與雜牌軍的對抗中處於不利地位的原因。

“如果註射美容趨於成熟,準入產品變多,價格更親民。那麽去網上找玻尿酸的人,也可能回歸公立醫院。”全玉竹說。

為保護當事人隱私,吳弘、劉麗為化名。陳希茹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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曝藥企從牛雜店進貨 註射液成品流向全國 0

來源: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15-07-17/930969.html

國內幾十家藥企和保健品企業卷入不合格銀杏葉的風波尚未停歇,武漢華龍生物制藥有限公司又被驚爆從牛雜店購買中間產品,並制成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流向市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國內幾十家藥企和保健品企業卷入不合格銀杏葉的風波尚未停歇,武漢華龍生物制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武漢華龍”)又被驚爆從牛雜店購買中間產品,並制成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流向市場。

據《中國經營報》記者了解,盡管藥企內部和各地方政府都自設質量監管部門,但武漢華龍的違法行為卻是在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飛行檢查(以下簡稱“飛檢”)中被查處的。業界人士質疑,在國家監管部門人力精力有限的現狀下,這是行業內的潛規則,還是個別企業不巧撞上了槍口?

今年6月17日,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發布《關於武漢華龍生物制藥有限公司違法生產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的通告》(2015年第21號,以下簡稱《通告》),通報了武漢華龍的違法生產行為,責令該企業全面停產整頓,並收回其《藥品GMP證書》。

飛行檢查是食品藥品監管部門針對藥企開展的不預先告知的監督檢查,具有突擊性、獨立性、高效性等特點。

據不完全統計,今年以來,截止7月份,逾60家藥企被收回GMP證書,數目超過往年。行業人士認為,從植物提取物到動物提取物接連被整肅,飛檢顯著頻繁,或成為常態化的監管方式。

牛雜店的秘密

武漢華龍是湖北省龍頭企業廣信科教集團旗下全資子公司,有十多年歷史,於2014年2月獲得了新版GMP認證證書。

記者在武漢華龍官方網站上的公司簡介中看到,武漢華龍還獲得“國家級火炬計劃項目”承擔單位、“生物生化藥品全國三強單位”等一系列國家級別的榮譽稱號。

而這與目前被查處的罪狀形成戲劇化的對照,制藥的中間產品不是來自藥廠的生產線,而是來自沈陽市於洪區順濤牛雜經銷處。

據介紹,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是神經內科用藥,用於改善腦功能。根據批準的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生產工藝,企業應當在經藥品GMP認證的本企業生產車間內,使用新鮮小牛血或小牛血清為原料,經過醇沈、離心、濃縮後制成小牛血濃縮液,再經過超濾或透析、灌裝等步驟制成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

而業界人士表示,國家對生化藥品企業生產的要求是連續生產,也就是說整個生產過程不能停頓。所采用的原材料需要從規定的合法渠道購買,具有國家註冊批準工藝和達到藥用標準,用於提取制藥產品的動物也會有品種、年齡、飼料等相關質量條件,來控制藥品的安全性。而華龍生物的中間產品卻是從沒有這方面資質的牛雜店購入,令人大跌眼鏡。

此外,相關部門在對位於沈陽市的牛雜經銷商進行延伸檢查時發現,生產小牛血濃縮液的環境惡劣,完全不符合藥品生產的基本要求。這也就意味著,藥廠若使用該濃縮液生產的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則無法保證藥品質量。

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藥品化妝品監管司司長李國慶則對外表示,武漢華龍相關產品的生產記錄系全部偽造,中間產品是從牛雜店經銷商處購得,卻記錄為自己生產。

李國慶表示,生化藥品的來源是動物,其危險因素比化學藥品、植物藥品多很多,藥品管理法、藥品GMP對此都有明確要求。

根據武漢華龍官網上的公告顯示,截至6月13日,共召回2014年1月至2015年5月8日生產批號的221902支,而實際生產總量則為3981491支。而其召回臺賬顯示,其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產品幾乎覆蓋全國,絕大多數地區顯示產品“實召回數量”為0,意味著已經被使用。

針對總局對湖北省食藥監局督促武漢華龍立即召回全部市售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並確保在6約20日之前召回到位和監督銷毀的要求,記者致電詢問相關進展,湖北省食藥監局新聞處相關負責人表示,以官網公布信息為準,並且強調是國家食藥監總局展開的“飛行檢查”查處了武漢華龍,所以相關問題應向國家食藥監總局方面咨詢。

本報記者致電武漢華龍,兩部總機均無人接聽,在撥通了銷售熱線的電話之後,銷售人士表示,公司目前還處在停產整頓的狀態,所以沒人上班。在記者詢問相關問題的時候,對方又以“最近武漢天氣很熱,公司在放假,無法找到相關領導接受采訪”為由拒絕了記者的采訪。

監管缺位

國家食藥監總局7月8日發布了《藥品醫療器械飛行檢查辦法》,將飛檢由原先僅針對生產環節,擴大至研發、經營和使用環節,並明確飛檢過程中與公安機關的銜接機制。

一位不願具名的資深業界人士對本報記者表示,出於地方保護主義,某些地方上的食藥監局會對違法違規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才導致國家食藥監總局到各地飛檢時才直接查處到不法行為。

除地方保護盛行而導致的監管缺位之外,企業自身也難辭其咎。浙江海正制藥業有限公司質量法規總監李永康告訴記者,制藥企業內部都會自設質量監管部門(QA,即質量保證部),但是這種設立也很難有效地保證藥品質量。

由於到目前為止,小牛血去蛋白提取物註射液的不良反應報告還未出現明顯異常,也沒有爆出消費者因此而出現不良反應的案例,所以武漢華龍只是處於停產整頓中,沒有受到更進一步的嚴懲。

不願具名的資深醫藥人士對記者表示,雖然國家監管力度在加強,但是制藥行業類似的違反法律法規行為一般都不會受到直接的經濟處罰,雖然停產會使制藥企業造成經濟重創,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歐美,企業面臨的後果會嚴重得多,相關部門開出巨額罰單是一方面,更有可能直接關停企業。“國內一般都是收回《藥品GMP證書》幾個月,企業內部所謂的整頓自查完了,如果沒有出現導致消費者致命、致殘等重大事故,基本也就不了了之。”

本報記者在湖北省食藥監局官網瀏覽發現,以今年5月份由該局收回幾家藥品生產企業的GMP證書事件為例,根據後續的公告顯示,有的僅過半個月就發還,最遲也就一個月左右。

2014年11月,修正藥業集團也在一次國家食藥監局的飛檢中“栽了”,被查出原料庫存放的藥材還魂草出現發黴和變質,此外還被發現故意編造虛假檢驗報告等行為,也被收回了《藥品GMP證書》,記者至今沒有在吉林省食藥監局的官網上查到發還證書的公告。

可見,在制藥產業鏈的上遊環節,存在著大量問題。業內人士告訴本報記者,尤其在生物制藥的原料提取這塊,市場較為混亂,一方面是正規渠道少,原材料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出於降低成本的考慮。

此外,國家在這一領域的監管較為疏漏,並且大多數監管人員並非食品藥品行業的專業人員。對比之下,FDA(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的監察員則是由醫生、律師、微生物學家、藥理學家、化學家和統計學家等專業人士組成,他們均需要經受包括計算機技術等等在內的特殊訓練,外界評價“他們眼光敏銳,像福爾摩斯一樣”。

浙江海正制藥業有限公司質量法規總監李永康介紹,FDA正在改變對制藥行業進行監管的方法,以保證行業內的各家公司能更好地遵守GMP。該機構通過實施“仿制藥用戶收費法”(GDUFA),要求公司在提交生產設施、藥物申請和藥物主文件(DMF)申請的時候繳納一筆強制性的費用,FDA就可以使用這筆收入來雇傭和培訓增加的監察人員。未來,FDA還會根據制藥商對於GMP的遵守信息進行打分(稱為質量度量),根據分數來決定企業被檢查的頻率。

武漢華龍無法召回的那些註射液產品,流向的終點是患者。無論是資深業內人士,還是醫療糾紛領域的律師,都對記者表示,國內藥企的違法成本太低,消費者想要維權也是難上加難。這也是緣何藥企違規違法行為屢禁不絕的原因。

  • 中國經營報
  • 李怡
  • 芮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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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幼兒“退黃疸神藥”被叫停背後 中藥註射液,安全再“補課”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9782

中藥註射液審批門檻不高,在1985年藥品管理法實施前,幾乎不需要開展嚴格的臨床和非臨床研究,即可獲批生產,留下了大量遺留問題。(東方IC/圖)

茵梔黃的尷尬遭遇,折射的正是中藥安全性之困。頻發的不良反應,讓中藥註射液成了“話題劑型”。

中藥註射液,“百分之八九十都沒有做過符合現行法規要求的藥理、臨床、安全性評價研究。”

2009年,原國家藥監局啟動全國“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的專項行動,“這是‘補課式’甚至‘還債式’的研究。”

談“茵梔黃”色變。

“這個藥對我們來說就像噩夢,我不願再回憶,請你理解。”南方周末記者數日來多次聯系淩昊(化名),幾乎都遭拒絕。

九個多月過去了,茵梔黃、黃疸、溶血、死亡,這些詞在淩昊面前還是需要盡量避免。作為茵梔黃受害者小楠(化名)的父親,2016年9月7日,他剛剛以原告的身份參加完庭審,身心俱疲。不過,法院並沒有當庭宣判結果。

就在此前一周,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以下簡稱食藥監總局)正式發布了修改茵梔黃註射液說明書的公告。公告要求所有茵梔黃註射液生產企業,增加“本品不良反應包括過敏性休克”等警示語,並對“不良反應”“禁忌”和“註意事項”進行修訂。值得註意的是,在禁忌證部分,第一次明確了“新生兒、嬰幼兒禁用”。

雖然僅涉及註射液一種劑型,但淩昊相信,“這個遲來的公告,是用命換來的”。按照他的說法,2016年1月,兒子小楠在服用茵梔黃顆粒劑後發生溶血,因病情發展太快,搶救無效,最終離開了人世。

母嬰論壇里,無數新晉爸媽的心被公告牽動。

而在微博上,知名兒科網紅醫生張思萊的一篇文章《請不要使用茵梔黃口服液給新生兒或小嬰兒退黃》,更是讓家長的擔憂達到頂峰——在很多醫院,使用茵梔黃退黃疸早已成為“標配”,註射液被“打入冷宮”,口服液和顆粒劑還能使用嗎?

“退黃神藥”出事了

2016年1月1日,小楠出生。初為人父的淩昊發現,孩子的皮膚微微發黃。

“十個寶寶八個黃”。在中國每年1700萬新生兒中,黃疸發生率高達60%-80%。由於膽紅素代謝異常,引起血液中膽紅素水平升高,新生兒常常會出現皮膚、黏膜和鞏膜黃染為特征的病癥。

5天後,淩昊帶著小楠再次到醫院檢測黃疸。事後的醫療鑒定報告顯示,“患兒一般狀況好,生命體征平穩。”考慮到小楠的皮測膽紅素較高,醫生開具了茵梔黃顆粒劑,並要求其在3-4天後進行複查。

淩昊沒料到,這成了命運轉折的3天。小楠後來被確診為“蠶豆病”,一種遺傳性紅細胞酶缺陷疾病。

“茵梔黃口服液中含有金銀花提取物,可誘發蠶豆病患兒發病。”原北京中醫藥大學附屬中西醫結合醫院兒科主任張思萊表示。這也代表了相當一部分醫生的觀點:使用茵梔黃容易觸發溶血,加重黃疸病情。

“蠶豆病”以廣東、海南、廣西、雲南等南方省份為高發區,北方地區較為少見。在國內,這種疾病尚未被列入常規產前篩查和新生兒疾病篩查項目中。

小楠就診的這家北京地區醫院也不例外。開具茵梔黃顆粒前,醫生並沒有對小楠進行血液篩查,更沒有采取相關的幹預措施,預防高膽紅素血癥。最終的悲劇,此時就埋下了伏筆。

通過查看藥品說明書,淩昊發現,茵梔黃顆粒劑的不良反應“尚不明確”,“禁忌”一項也一筆帶過——“對本品過敏者禁用”。

“茵梔黃顆粒在臨床上已廣泛應用於新生兒黃疸治療,提供的說明書中沒有明確的禁忌證。因此,目前尚無充分依據說明茵梔黃可誘發溶血反應。”醫療鑒定專家團的結論,讓淩昊有些難以接受。

再次到醫院就診,已是出生後的第8天。此時,溶血性黃疸還在加重,必須換血治療。小楠被轉往北醫三院搶救,但最終宣告不治。

醫療鑒定書中,醫方認為對患兒診斷準確,治療、處置並無失當之處,“患兒是死於換血並發癥”。而淩昊則堅持認為,孩子是在服用茵梔黃顆粒後發生溶血,搶救無效後離開人世的。

將首診醫院告上法庭後,淩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資料看得越多,他越覺得害怕——一種研究尚不明確的藥物,竟被貿然用於剛出生的嬰幼兒,“茵梔黃顆粒究竟是否會誘發溶血,難道要用更多蠶豆病患兒的命來換取答案嗎?”

口服液不在禁用之列

南方周末記者註意到,食藥監總局的公告詳細列出了茵梔黃註射液對於全身各系統的不良反應情況,包括呼吸困難、過敏性休克等過敏反應,高熱、水腫等全身性損害,惡心、嘔吐、腹瀉等消化系統疾病,還包括溶血反應、黃疸加重、腎功能異常等。

根據修訂要求,茵梔黃註射液說明書應增加警示語,標明“本品不良反應包括過敏性休克,應在有搶救條件的醫療機構使用,使用者應接受過過敏性休克搶救培訓,用藥後出現過敏反應或其他嚴重不良反應,須立即停藥並及時救治”。

“茵梔黃註射液在新生兒、嬰幼兒中禁用,可能是發生了過敏性休克等嚴重的不良反應。”浙江大學兒童醫院院長、中華醫學會兒科學分會新生兒學組組長杜立中推測。

不過,南方周末記者咨詢了全國多家三甲醫院,卻得到了一致的回複:茵梔黃註射液在兒科臨床上早已停用。

“我院從來沒用過茵梔黃註射液,近20年來也沒用過任何中藥註射劑。”杜立中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劑型是最主要的考量。靜脈註射起效迅速,易於調節給藥劑量和速度,可恒定維持治療所需的藥物濃度。如能合理使用,臨床獲益大於風險。但中藥註射劑的原料藥味數越多,制備工藝難度就越大,將直接影響其質量的穩定性和安全性。

“直接註入靜脈,很可能產生嚴重的毒副作用。既然有安全的治療方式,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上海某兒科專科醫院的藥劑科主任說。

食藥監總局藥品評價中心曾統計和分析了938例茵梔黃註射液的不良反應報告表,其中過敏性休克8例,呼吸系統損害13例,出現發熱和腹瀉癥狀的新生兒分別高達12.9%和35.48%。

2008年10月,4名新生兒在使用了山西太行藥業的茵梔黃註射液後,其中1名出生僅9天的嬰兒死亡。原衛生部緊急召開電話會議,要求各地立即停用該批號的註射液。事後查明,這是一起因基層醫生超劑量使用而釀成的悲劇。

“總局為什麽強調在有搶救條件的醫療機構使用,就是這個道理。”中國中醫科學院研究員周超凡說,“現在的問題是,有搶救條件的三甲醫院不用,沒有搶救條件的基層醫院卻大量使用。”

中國中藥協會“兒童中成藥研究課題組”的統計顯示,每年有近100萬兒童使用茵梔黃口服液治療黃疸。繼註射液之後,口服液和顆粒劑是否也應該禁用?

2016年5月,知名兒科醫生張思萊發文,不建議使用茵梔黃口服液給新生兒退黃。“口服液退黃療效缺乏更多的循證醫學證據,藥物不良反應和禁忌不明確,還可能影響新生兒的消化道功能,導致腸道微生態平衡失調。”這一觀點獲得多名醫生認同,原深圳市兒童醫院小兒外科副主任醫師裴洪崗、原廣州市婦女兒童醫療中心主治醫師歐茜等人紛紛轉發支持。

“寶寶喝了茵梔黃口服液,出現綠色腹瀉,一連拉了好幾天,屁股都拉破了。”多位新媽媽在張思萊的文章下留言,很是心疼,表示要“棄藥”的家長也不在少數。

不過在一些醫生看來,這恰恰是療效所在——茵梔黃出自張仲景《金匱要略》中的“茵陳蒿湯”,口服液保留了原方中的茵陳、梔子,將大黃替換為金銀花,而這幾味藥全部屬於寒涼藥。“新生兒服藥後會出現大便增多、腹瀉等情況,這是藥物正常的藥理作用,是促進腸道中的膽紅素排泄,降低體內膽紅素濃度。”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新生兒科主任張又祥認為。

在臨床一線工作了五十多年的中國醫科大學盛京醫院兒科教授魏克倫,同樣不贊成將茵梔黃制劑“一棍子打死”。茵梔黃口服液經腸道吸收,應用於新生兒黃疸多年,“不區分劑型,一並而論,與國家扶持中醫藥政策相違背,我不提倡”。

爭議折射兒童用藥之困

在丁香園論壇等醫生社區,關於茵梔黃的討論迅速升級為中西醫之爭。在微信公眾平臺上,甚至有人威脅張思萊,趕緊刪除文章,並聲稱“要采用法律手段維權”。

“原以為修訂註射液說明書對公司是個商機,沒想到,反倒讓我們背了口大黑鍋。”這兩周,魯南厚普制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魯南厚普)的電話幾乎快被家長“打爆”。面對南方周末記者,公司負責用藥咨詢的工作人員連聲“喊冤”。

魯南厚普是食藥監總局官網上顯示的唯一一家茵梔黃顆粒劑生產企業。2004年,茵梔黃顆粒劑正式上市,目前的年銷售額約為3億-4億元。

為了消除家長們的顧慮,公司收集和分析了從上世紀80年代至今大量有關茵梔黃的文獻,87%的不良反應都源自註射劑,“上市十多年,我們只接到極少數患兒輕微腹瀉的不良反應,顆粒劑一直用得好好的”。

不過,前述魯南厚普制藥的負責人坦言,顆粒劑在上市之前,並未專門針對小兒退黃疸做過嚴格的臨床試驗。“讓新生兒參與藥品的臨床試驗,難度很大,還涉及倫理問題,容易被家長誤會為‘拿孩子當小白鼠’,有多少家長可以接受?”

河北神威藥業副總裁陳鐘對此深有體會。作為國內最大的中藥生產企業之一,神威藥業在所有中藥註射液說明書上都標明“新生兒、嬰幼兒禁用”,包括從1995年起上市的茵梔黃註射液。

“茵梔黃制劑擁有上億元規模的市場,很多人都替我們惋惜。”陳鐘說,一般藥品研發後,需先在動物身上做試驗,隨後再在臨床上做人體試驗,“兒童試藥這塊很脆弱,誰也不敢碰,你怎麽去選擇試藥對象?”

嬰幼兒的各器官正處於發育過程中,抵抗力遠不及成人。在成人用藥研究的基礎上,單純按體重推算兒童用量,風險很大。“這塊市場再大,我們也寧可放棄。”

在兒童用藥普遍較少的當下,通常采取的方法是:在成人用藥中不斷補充兒童的用藥規範,正如同此次,食藥監總局要求茵梔黃註射劑生產企業標註,“目前尚無兒童應用本品的系統研究資料,不建議兒童使用”。

2010年,由中華醫學會新生兒學組牽頭,全國16家大型三甲醫院共同參與了一項茵梔黃口服液的臨床研究。這項多中心隨機對照研究證實:茵梔黃口服液聯合光療,效果優於單純光療,退黃更快。

“至少在這一千多例的臨床觀察中,我們並沒有發現茵梔黃口服液有明顯的副作用。”該項研究的通訊作者杜立中說。但他同時亦表示,更加龐大的樣本量,或許能更準確地反映出藥物是否有其他少見的不良反應。

不過,這項研究結論,尚未體現在2014年發布的《新生兒高膽紅素血癥診斷和治療專家共識》中。該專家共識明確指出:光療是治療黃疸最常用的、最安全有效的方法。

“共識應基於最佳臨床證據,這是我一貫堅持的原則。”該專家共識的通訊作者杜立中說,茵梔黃口服制劑尚沒有經過多個大樣本的隨機、雙盲(一種研究方法,研究對象和研究者都不了解試驗分組情況,以避免主觀因素)、對照等研究,也缺乏高質量研究的系統評價結果,“沒有獲得較強的循證醫學證據之前,專家組不會輕易將其納入共識”。

包括杜立中在內的多位兒科醫生均表示,大多數新生兒黃疸的膽紅素處於“生理性黃疸”水平,會自然消退,不需要治療,家長也不必過於擔心;黃疸值接近“生理性黃疸”的上限時,應密切隨訪觀察。對於黃疸值達到“病理性黃疸”診斷標準時,應進行治療幹預。目前,光療是常用和最佳的選擇。

上市後再評價的“中藥註射液”

爭議,質疑,茵梔黃制劑的尷尬遭遇,折射出的正是中藥安全性之困。

“中藥基礎研究薄弱,百分之八九十都沒有做過符合現行法規要求的藥理、臨床、安全性評價研究。”中國中藥協會藥物研究評價中心辦公室主任李磊說。

這是特定歷史發展階段的必然產物。以中藥註射液為例,20世紀40年代,柴胡註射液作為首例中藥註射液開始用於臨床。缺醫少藥的特殊年代,造就了中藥註射液生產的“大躍進”。到20世紀70年代,中藥註射液的品種一度超過1000種。

但在1985年藥品管理法實施之前,中藥註射液審批門檻不高,幾乎不需要開展嚴格的臨床和非臨床研究,即可獲得批準生產。本該“邊發展、邊研究、邊提高”的行業整頓發展工作,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為中藥註射液問題的集中爆發,埋下了安全隱患。

截至2006年6月,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共接到魚腥草註射液不良反應報告5488例,死亡44人,原國家藥監局由此正式叫停魚腥草等7種註射液;2008年10月,刺五加註射劑、茵梔黃註射劑等也先後造成各地多個死亡案例。

頻發的不良反應,讓中藥註射液成了“話題劑型”。2009年7月,原國家藥監局啟動了全國“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的專項行動,對於存在嚴重安全隱患的中藥註射劑,對不能保證用藥安全、不能控制風險或處方不合理的品種,予以淘汰或撤銷其批準證明文件。

“這是‘補課式’甚至‘還債式’的研究。”李磊說,事實上,中藥註射液的不良反應並不比化藥註射劑嚴重,但基礎研究的匱乏,讓公眾心生恐懼。他建議國家在兩三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內,要求企業將“註意事項”“不良反應”“用藥禁忌”等尚不明確的內容,用大量的數據表述清楚,“中藥不該只講究辨證用藥,更應該是精準用藥”。

自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後,不少中藥大品種的上市後再評價也相繼鋪開。

根據中國中藥協會的不完全統計,中藥單品單家過億元的品種有近兩百個,但多數沒有按新藥標準開展系統的藥學基礎、安全性研究,也缺乏高級別的循證醫學證據。多數中成藥文獻的證據級別集中在“論點及評論”“病例報告”級別,相當數量是以用藥經驗、驗方、病例集形式呈現,存在設計不嚴謹等問題。

“很多中成藥說明書的‘功能主治’寬泛,無法根據病種‘對號入座’,或將導致以後無法進行醫保報銷。”廣東一家中藥企業負責人直言擔憂,但他亦承認,如今花大力氣進行中藥上市後再評價的,依然是像康緣藥業、神威藥業、步長制藥這樣的品牌企業。

“小企業、小品種,尤其是多家企業生產的品種,往往進展緩慢甚至毫無進展。”他說,上市後再評價需要投入千萬甚至上億元的資金,還要求企業具備較強的科研實力。

在李磊看來,再評價研究如果僅僅是重複驗證中藥是否有不良反應、不良反應到什麽程度,並無太大意義。他更期待,企業重新審視產品臨床精準定位,聚焦中醫優勢病種,解決臨床急危重問題,謹防臨床不辨證、多藥並用、超說明書使用所帶來的安全事件對中藥註射劑產業的誤傷。

對於投入的巨額資金、物力和人力,他打趣,“在江湖上混,遲早是要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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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自研新藥“艾博衛泰”有望成世界首個長效註射抗艾滋病藥

據科技部網站消息,11月23日,在新藥創制國家科技重大專項支持下,我國科學家自主研發成功的新一代抗艾滋病藥物(HIV融合抑制劑,艾博衛泰),通過食品藥品監管總局與新藥創制國家科技重大專項建立的“創新藥品審評審批綠色通道”,獲得優先審批、加快審評,目前已啟動針對該藥III期臨床試驗數據的核查程序,使該藥提前進入上市前沖刺階段,有望成為世界首個長效註射抗艾滋病藥物。

長效註射劑可給艾滋病患者帶來口服藥無法提供的臨床益處,是目前國際抗艾新藥研發的重要趨勢。艾博衛泰通過阻斷病毒與靶細胞膜的融合而抑制病毒進入靶細胞,能在感染初始環節阻斷病毒複制周期。國家衛計委艾滋病臨床工作組工作人員介紹:“目前,包括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等權威機構在內的任何國家藥品監管部門都還沒有批準一個長效的抗艾藥物。如果艾博衛泰順利獲批,很有可能成為全球第一個抗艾長效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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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藥監總局封殺一款骨肽註射液 該產品涉嫌假藥

1月19日消息,據新華社報道,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今日發布通知,要求各地立即暫停銷售使用標示為雲南南詔藥業有限公司生產的骨肽註射液。

據了解,雲南省食品藥品監管部門近日向食藥監總局反映,在貴州省沿河土家族自治縣發現標示為雲南南詔藥業有限公司生產的骨肽註射液(批號:150920E1)引起不良反應。經初步調查,該公司近5年來未生產過骨肽註射液。食藥監總局表示,該產品涉嫌為假藥。

食藥監總局要求,各地食品藥品監管部門要立即組織本行政區域內的檢查和排查工作,一經發現標示為上述公司生產的骨肽註射液,依法責令立即暫停銷售使用並采取有效控制措施,同時追查涉案產品的來源和流向;涉及其他省份的,要及時通報相關省份食品藥品監管部門。

食藥監總局要求,各地食品藥品監管部門對違法銷售使用上述產品的藥品經營企業、醫療機構要依法嚴厲查處,並依法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涉及醫療機構的,要及時通報衛生計生部門;涉嫌犯罪的,及時移送公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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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藥監總局:中藥註射劑將啟動一致性評價

仿制藥一致性評價之後,中藥註射劑也將啟動再評價工作。

“在中國的市場上仿制藥還是臨床用藥的主體,我們要擴大臨床試驗的資源,探索註射劑質量和療效一致性評價的方法,要啟動中藥註射劑藥品安全性、有效性的再評價工作。”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局長畢井泉在2月27日國新辦發布會上表示。

2015年,我國啟動了仿制藥一致性評價,目前仿制藥一致性評價辦公室已經接到參比制劑備案申請4000多件,備案品種700多個。

已經啟動的仿制藥一致性評價的臨床試驗還僅限於口服固體制劑,那麽註射劑的一致性評價的臨床試驗如何做,將是註射液一致性評價的關鍵。

據2015年《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年度報告》中描述,按藥品劑型統計,2015年藥品不良反應/事件報告涉及的藥品劑型分布中,註射劑占61.3%、口服制劑占34.7%、其他制劑占4.0%。註射劑所占比例較2014年增加3.5%,口服制劑比例降低1.5%。

2015年全國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網絡共收到中藥註射劑報告12.7萬例次,其中嚴重報告9,798例次(7.7%)。2015年中藥不良反應/事件報告中,註射劑占比例為51.3%,與2014年相比降低2.1%。

其中,中藥註射劑嚴重報告主要涉及全身性損害、呼吸系統損害、皮膚及其附件損害等,包括過敏樣反應、過敏性休克、寒戰、發熱、呼吸困難、胸悶、心悸、瘙癢、皮疹、惡心、嘔吐等表現,與往年監測情況基本一致。

2015年中藥註射劑報告數量排名居前的類別是理血劑、補益劑、開竅劑、清熱劑、解表劑、祛痰劑,共占中藥註射劑報告的97.0%。報告數量排名前五名的藥品分別是:清開靈註射劑、參麥註射劑、血塞通註射劑、雙黃連註射劑、舒血寧註射劑。

此外,2015年中藥註射劑總體報告排名前20位藥品(占全年中藥註射劑報告87.6%)合並用藥情況進行分析,其總體報告涉及合並用藥占43.4%,嚴重報告涉及合並用藥占56.5%

透過這些數字分析,可見啟動註射劑的質量和療效一致性評價,存在其必要性。

畢井泉表示,“過去我們批準上市的藥品沒有與原研藥質量療效一致性的要求,不是強制性的要求,所以有些藥品在療效上與原研藥存在差距。開展仿制藥質量療效一致性評價的目的,就是要使我們生產的仿制藥能夠在臨床上與原研藥相互替代。好處是可以減輕社會的醫藥費負擔,可以提高中國藥品企業的國際競爭力,這也是促進醫藥產業供給側結構性的改革。”

此外,畢井泉表示,要建立藥品電子通用技術文檔系統(eCTD系統),爭取今年年底能夠實現按新系統實行電子申報和審評,這樣就可以減輕企業,特別是在境外申報的企業,到中國來申報基本上技術要求是一樣的,格式是一樣的,減輕大家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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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註射劑:再臨“十字路口” 國家關註,醫院限用,中醫喊冤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30090

圖為2016年媒體探訪華南地區最大的心腦血管中藥註射劑生產車間。近日,中藥註射劑再起風波,國家將重啟再評價工作。(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10月26日《南方周末》)

事實上,中藥註射劑是我國特有的藥品品類,最早歷史可以追溯到1941年,八路軍129師制藥所研制了柴胡註射劑,以防治流感。

“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的方案已初步形成,近期可能會征求意見。但再評價將會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

曾被譽為“我國中藥現代化發展里程碑”的中藥註射劑走到了十字路口。

“國家對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的方案已經初步形成,目前還在業內討論,近期可能會征求意見,下一步將制定具體評價方法。”2017年10月9日,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CFDA)副局長吳湞在介紹藥品審評審批改革、鼓勵創新工作時透露。

次日,全國安全用藥宣傳月啟動儀式上,中國藥學會發布“十大公眾用藥誤區”,其中讓人無法忽視的一條便是“中藥認識太片面,安全無毒不正確”。

在醫藥研究者看來,中藥註射劑的出現嚴重顛覆了臨床用藥的基本原則:“能口服不註射,能肌註不靜註”,加之普遍存在的原料工藝不過關、給藥方式不合理、劑量大、濃度高、時間長等諸多問題,中藥註射劑的不良反應高發成了不可避免的結果。“百分之八九十都沒有做過符合現行法規要求的藥理、臨床、安全性評價研究。”北京一家知名投行醫藥分析師王奕(化名)說。

作為我國中藥領域市場份額最大的劑型,也是中國醫藥行業的支柱品種,中藥註射劑正在歷經“生死劫”。

是安全隱患,還是救命藥

“中藥竟然出現了靜脈制劑!但是靜脈給藥,西醫沒說過可以這樣打,中醫理論里也沒說可以打。誰教我們這樣註射呢?”2017年9月,一位中國工程院院士、醫學專家在數百人參與的醫藥研發大會上演講,質疑中藥註射劑的合理性。

按照《中國藥典》解釋,中藥註射劑是指以中醫藥理論為指導,采用現代科學技術和方法,從中藥或天然藥物的單方或複方中提取的有效物質制成的註射用制劑。

事實上,中藥註射劑是我國特有的藥品品類,最早歷史可以追溯到1941年,八路軍129師制藥所研制了柴胡註射劑,以防治流感。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國家鼓勵發展中醫藥,中藥註射劑進入快速發展期,達一千多種。經過歷次藥政管理與標準提高後,不少品種已被淘汰。目前,經國家正式批準生產使用的中藥註射劑有一百多種。

吳湞表示,在缺醫少藥的年代里,中藥註射劑起到了很好作用,但大多數品種都獲批於1985年之前,臨床有效性數據、安全性數據嚴重不足。浙江省麗水市人民醫院醫生謝雅清等曾在2011年一篇論文中,調查分析了30份中藥註射劑說明書,發現其中僅有4份具體描述了臨床試驗。

事實上,自2006年魚腥草註射液事件(當時多名患者因使用魚腥草註射液而出現嚴重不良反應甚至死亡)之後,一連串危及生命的不良反應事件,中藥註射劑已經成為不可忽視的臨床安全隱患。

“過去對於中藥註射劑使用中暴露出來的問題沒有辦法進行系統監測,所以無法斷言它是否安全。”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藥品政策與管理研究中心研究員陳昊說,全國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網建成以後,中藥註射劑成為重要監測對象,其不良反應/事件的發生比例高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

南方周末記者查詢歷年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報告得知,2010年到2016年,中藥註射劑連續占據中藥不良反應/事件排行的首位,且報告數、嚴重報告占比也逐年上升。2012年監測網收到的所有嚴重不良反應報告中,排名前20位的中成藥均為中藥註射劑。

“若是現代的化學註射藥品,有這樣的不良事件發生率,早就退市了。”陳昊感嘆。

最近十余年,質疑聲音始終在業內延宕,但禁用的理由並不充足。

無論在中醫還是西醫看來,某些中藥註射劑在臨床確實有其獨特價值。“諸如血必凈註射液,臨床適用於膿毒癥,多用於ICU急救,而化學藥品並無太好的解決方案,因此,該產品的使用範圍多集中在高等級的二級和三級醫院,其臨床價值有著較為廣泛的認可度。”王奕說,他曾持續跟蹤調研我國中藥註射劑產業。

“有些好的中藥註射劑用對癥的話,真是能救命的!”廣東省中醫院新藥開發辦公室主任陳更新舉例,比如一些病人虛脫(休克)搶救時,用上參附註射液很快就能轉危為安,還有丹參、清開靈、魚腥草註射液,以及一些抗腫瘤的中藥註射劑,只要用對癥的都是很有效的。如果這些撇下不用,反而是患者的損失。在他看來,談中藥註射劑應該談如何加強監管、未來如何發展,而不是一刀切直接槍斃。

中國中醫科學院李連達院士等在論文中也指出,盡管這幾年《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年度報告》顯示中藥註射劑不良反應“例次數”都很高,但因為缺少用藥人數,無法計算出各藥的“不良反應發生率”,難以作為全面禁用中藥註射劑的證據。

濫用的後果

中藥註射劑的高不良反應率原因何在?各方爭論不一。

中藥註射劑的源頭材料是中藥材,因此對中藥材的篩選、提取、純化、濃縮等系列生產工藝研究和質量標準研究直接決定了中藥註射劑的安全性與有效性。2009年,有研究者對當時12個廠家生產的雙黃連註射劑進行了質量分析研究,結果發現:同一廠家不同批號產品的總固形物、綠原酸、黃芩苷、連翹苷含量不統一;不同廠家之間的主要控制物差異較大;固型物中非有效成分含量較多;較為明顯的是綠原酸和連翹苷的含量差距較大。

“以前光是控制終端產品,但很多中藥安全性是源頭汙染導致的,所以現在國家鼓勵註射劑的企業自己建基地,把控藥材質量。”國家中藥現代化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主任曹暉介紹。

但有一點,卻是業界共識——中藥註射劑的不良反應/事件數據,不只是中藥註射劑本身的問題,還包括不規範使用和濫用的問題。據媒體報道,目前中藥註射劑銷售規模在800億元左右,存在大量濫用。中醫科班出身的陜西省山陽縣衛生局副局長徐毓才認為,這些濫用放大了中藥註射劑的風險,並將之推向深淵。

中國中藥協會註射劑再評價研究課題組辦公室主任李磊參加並主持過多個中藥註射劑安全性評價。他認為,西醫未能遵循中醫的辨證施治、不科學的聯合使用、大量的基層使用、老人兒童未能謹慎的使用造成的不良反應達到70%以上,這些才是中藥註射劑不良反應事件頻頻發生的根本原因。

“因為監管部門不要求中藥註射液像西藥註射液一樣必須使用不能暗示療效的通用名稱,導致中藥註射液有大量的誇大和暗示療效而誤導患者的藥名存在。比如經常被用在兒童身上的‘喜炎平’‘痰熱清’等,光看名字就誤以為可以平掉炎癥、清掉痰液,其實,它們的療效和安全性離患者的美好願望有距離,但因為不是每一個患者都具備辨別的能力,大家又很容易望文生義,甚至包括一些醫生,所以才會普遍濫用這類藥品。”北京和睦家醫院藥劑師冀連梅說。

上海市某人民醫院藥學部的譚朝丹等曾通過醫院信息系統,隨機抽取2013年門診、急診中藥註射劑處方24543張、住院中藥註射劑病例519份,共包括21種中藥註射劑,發現門診、急診處方中,超說明書使用率為27.32%,住院病例的為56.07%。

王奕向南方周末記者分析,中藥註射劑的大量使用,一方面源於其自身的低成本和高利潤的特征迎合了我國醫藥流通渠道的某些非理性需求,另一方面也得益於2012年“限抗令”出臺後,諸多不受限制的清熱解毒類中藥註射劑開始取代化藥抗生素的原有市場,迎來高增長。現在回頭翻看當時的新聞報道和券商研報,頗能看到不少將“限抗令”視為中藥註射劑所謂“爆炸性機會”的言論。

“一些醫院的西醫為了一己私利不加辨證,僅憑說明書就大量使用中藥註射劑、中成藥,已成為超範圍執業的一大公害。”徐毓才公開撰文寫道。

陳昊也談道:“大多數中藥註射劑的使用並不是中醫,而是西醫,這是不恰當的利益驅動導致的濫用。”

陳更新認可這一觀點,在他看來,很多西醫不了解中醫的“辨證論治”,在使用過程中不對癥,就很容易造成不良反應,這些不良反應不是正常的藥物作用,而是使用不當造成的。“比如清開靈註射液,是從古方里提出來的,用於熱度熾盛之時,而不是用於發熱初期,病人剛開始感冒發燒就用清開靈,肯定不合適。西醫一看清開靈是退熱的,病人發燒就用了。”

辨證施藥、禁止超功能主治用藥、嚴禁混合配伍、對兒童謹慎用藥……都早已在我國《中藥註射劑臨床使用基本原則》中做出規定。然而在實際使用中,這些規定卻很少能被嚴格遵循——涉及合並用藥的不良反應/事件報告占據了2015年前20種中藥註射劑不良反應/事件報告的43.4%,兒童嚴重不良反應、死亡多次出現在中藥註射劑被召回事件中。

高頻的不良反應率使得不少醫療機構對中藥註射劑異常警惕,許多三甲醫院或者區域衛生系統已經開始不同程度地對中藥註射劑進行限制。

“據我所知,北京協和醫院和北京朝陽醫院等幾家公立三甲醫院也基本上不使用中藥註射液。究其原因在於,現代醫學屬於科學範疇,臨床用藥講究用數據和循證證據說話,而此類藥品成分複雜、療效不確切、質量不可控導致發生嚴重不良反應幾率大,想讓受過現代醫學培訓的醫務人員愛上它沒那麽容易。”冀連梅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自己從來不使用這類藥品,這類藥品也從來沒進過她所在醫院的處方集和藥品目錄。

但在基層醫療機構,醫生臨床技術水平較低、醫藥設施不足,中醫註射劑因其針對性不強、適用性較廣的特性,被普遍濫用。同時,基層醫療機構搶救水平差,致使中藥註射劑嚴重不良反應多發生在縣級以下醫院。

據2014年《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年度報告》,基層醫療衛生機構(含衛生院、衛生所、個人診所等) 報告中藥註射劑的不良反應多於其他醫院,以清開靈註射劑為例,超過三分之二的相關不良反應報告都來自基層。

再評價,需標準

2017年新版醫保目錄中,國家對39個中藥註射劑做出了嚴格的報銷使用範圍限制,其中26個臨床常用的大品種均僅限二級以上醫療機構使用,並做了重癥、病種的限制,顯示了國家對這一領域的高度關註和監管收緊。

事實上,早在2009年,原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就啟動了全國“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的專項行動,並配套公布了技術原則和評價標準。

無論如何,CFDA都早已註意到了中藥註射劑的風險,在2013年公布了參麥註射液、雙黃連註射液、柴胡註射液、喜炎平註射液等13個中藥註射劑品種新標準,包括生產的藥材、處方、工藝等方面,並進行日常抽檢。甚至早在魚腥草註射液事件之前,CFDA就曾發布過修改穿琥寧註射劑說明書的通知,並禁止了穿琥寧註射劑的兒童用藥。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臨床基礎醫學研究所常務副所長謝雁鳴還申請了“中藥註射劑快速過敏皮試檢測儀”專利,在臨床中通過皮試方法來判定患者是否對中藥註射劑過敏,起到預防不良反應的效果。

但這些年,系統性的評價始終未能開展,僅有部分國內中藥註射劑大企業、大品種主動開展了相關安全性再評價研究工作。

參與設計多個中成藥的臨床安全性評價的中國中醫科學院學術管理處副處長荊誌偉曾表示,一些企業集中監測的過程真實性堪憂。據他們的實際督查結果來看,拼湊、照抄門診記錄等許多屬於臨床病例收集過程中的共性現象。

天津中醫藥大學循證醫學中心鄭文科等人還指出,“目前,中藥註射劑上市後臨床安全性評價研究水平參差不齊,過程質量難以保證,亟需形成一個成熟、詳盡的技術規範。”

時隔八年,食藥監總局再次啟動中藥註射劑再評價,仍是困難重重。吳湞在上述發布會上直言中藥註射劑再評價“難度巨大,比普通制劑大得多”,其難點就在於需要研究出一個科學、合理的評價方法。

“會不會把好的、比較安全的沒有評價出來,而安全性不行的卻又放過了呢?”徐毓才問。

北京博納西亞醫藥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劉明霞長期從事中藥註射劑安全性再評價工作,在她看來,由於中藥註射劑的劑型特點,適應證多集中在急、重癥,這就使需要在試驗過程中實現隨機、雙盲、安慰劑對照等試驗方法存在一定的操作難度,獲得患者的知情認可也有一定的困難。因此這類中藥註射劑在有效性再評價方案設計、適應證選擇以及後續的開展中都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困難和阻力。而即使是廣泛開展的不良反應監測也遇到了一些阻力。

企業是中藥註射劑安全性的責任主體,也應該擔負藥品安全主要責任。曹暉認為,食藥監總局的這種監管思路,是跟國際接軌的,政府放權,以企業為主體,政府只做抽查,不合格就槍斃。

但這將會是一項任重道遠的工程。吳湞透露,因為中藥註射劑成分不像化學藥品那麽清晰,所以再評價的方法和化學藥品註射劑有所區別,且需要更多時間,“設計是五到十年,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

據李磊介紹,確保用藥安全,特別是註射劑臨床的有效性、劑型的先進性、質量的可控性是本次再評價的工作重點,更加深入與聚焦、產業扶優汰劣、政府提質優效是核心,60%以上的中藥註射劑產品在再評價、再註冊政策的強勢推進下,退出市場不可避免。

陳昊認為,CFDA現在的做法是一面進行中藥註射劑的使用分級與監測,一面敦促企業提升研究基礎。但大量中藥註射劑仍在投入使用,這對患者、臨床都可能帶來風險,因為絕大多數中藥註射劑缺乏足夠的安全、療效和質量可控數據支持,從科學、審慎的角度講,應該全面暫停、科學證據齊備以後,才能進行使用和推廣。這也是中藥註射劑安全事件頻發之後,不少人所持的觀點。

畢竟,一次性評價無法確保藥品的終身安全。2017年9月,因安全問題被召回的中藥註射液喜炎平,早在幾年前就已做過安全性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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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意!國家藥監局發文:兒童禁用柴胡註射液

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官方網站發布關於修訂柴胡註射液說明書的公告。修訂要求中稱,【禁忌】項應當包括“兒童禁用”。

柴胡註射液,是世界上首個中藥註射劑品種,至今已臨床應用70多年。此前,柴胡註射液作為“退燒針”在兒童發熱治療中應用普遍。

國家藥監局在公告中指出,更改說明書的原因在於,根據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和安全性評價結果,為進一步保障公眾用藥安全,決定對柴胡註射液說明書增加警示語。

除增添兒童禁用的禁忌項外,國家藥監局要求柴胡註射液在說明書中增加警示語,增加不良反應和註意事項內容。

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關於修訂柴胡註射液說明書的公告

(2018年第26號)

根據藥品不良反應監測和安全性評價結果,為進一步保障公眾用藥安全,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決定對柴胡註射液說明書增加警示語,並對【不良反應】【禁忌】【註意事項】等項進行修訂。現將有關事項公告如下:

一、柴胡註射液生產企業應依據《藥品註冊管理辦法》等有關規定,按照柴胡註射液說明書修訂要求(見附件),提出修訂說明書的補充申請,於2018年7月31日前報省級食品藥品監管部門備案。

修訂內容涉及藥品標簽的,應當一並進行修訂;說明書及標簽其他內容應當與原批準內容一致。在補充申請備案後6個月內對已出廠的藥品說明書及標簽予以更換。

柴胡註射液生產企業應當對新增不良反應發生機制開展深入研究,采取有效措施做好柴胡註射液臨床使用和安全性問題的宣傳培訓,指導醫師合理用藥。

二、臨床醫師應當仔細閱讀柴胡註射液說明書的修訂內容,在選擇用藥時,應當根據新修訂說明書進行充分的效益/風險分析。

三、柴胡註射液為處方藥,患者應嚴格遵醫囑用藥,用藥前應當仔細閱讀說明書。

特此公告。

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

2018年5月23日

柴胡註射液說明書修訂要求

一、應增加警示語,內容應包括:

本品不良反應包括過敏性休克,應在有搶救條件的醫療機構使用,使用者應接受過過敏性休克搶救培訓,用藥後出現過敏反應或其他嚴重不良反應須立即停藥並及時救治。

二、【不良反應】項應增加以下內容:

過敏反應:皮膚潮紅或蒼白、皮疹、瘙癢、呼吸困難、心悸、紫紺、血壓下降、過敏性休克、過敏樣反應等。

全身性反應:畏寒、寒戰、發熱、疼痛、乏力等。

皮膚及其附件:可表現多種皮疹,以蕁麻疹、皮炎伴瘙癢為主。

呼吸系統:憋氣、呼吸急促、呼吸困難等。

心血管系統:心悸、胸悶、紫紺、血壓下降等。

神經精神系統:頭暈、頭痛、麻木、眩暈、暈厥、抽搐、意識模糊等。

消化系統:口幹、惡心、嘔吐、腹痛、腹瀉等。

用藥部位:疼痛、皮疹、瘙癢、局部紅腫硬結等。

三、【禁忌】項應當包括:

1.對本品或含有柴胡制劑及成份中所列輔料過敏或有嚴重不良反應病史者禁用。

2.兒童禁用。

四、【註意事項】項應當包括:

1.本品不良反應包括過敏性休克,應在有搶救條件的醫療機構使用,使用者應接受過過敏性休克搶救培訓,用藥後出現過敏反應或其他嚴重不良反應須立即停藥並及時救治。

2.嚴格按照藥品說明書規定的功能主治使用,禁止超功能主治用藥。

3.本品為退熱解表藥,無發熱者不宜。

4.嚴格按照藥品說明書推薦的用法用量使用,尤其註意不超劑量、不長期連續用藥。

5.用藥前應仔細詢問患者情況、用藥史和過敏史。有藥物過敏史或過敏體質者慎用。

6.有家族過敏史者慎用。

7.本品保存不當可能會影響藥品質量,用藥前應認真檢查本品,發現藥液出現渾濁、沈澱、變色、結晶等藥物性狀改變以及瓶身有漏氣、裂紋等現象時,均不得使用。

8.嚴禁混合配伍,謹慎聯合用藥。本品應單獨使用,禁忌與其他藥品混合配伍使用。

9.對老人、孕婦、肝腎功能異常患者等特殊人群和初次使用中藥註射劑的患者應慎重使用,加強監測。

10.加強用藥監護。用藥過程中,應密切觀察用藥反應,特別是開始30分鐘。發現異常,立即停藥,采用積極救治措施,救治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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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注射透明質酸出事  DR醫學美容拒賠

1 : GS(14)@2012-03-24 16:10:54

http://hk.apple.nextmedia.com/te ... 104&art_id=16179063

她表示,職員指注射一次可維持隆鼻效果六至九個月,「一個自稱醫生嘅男人幫我打針,先麻醉個鼻,然後用針筒打啲透明質酸,由鼻樑一直打到去鼻尖,打咗好多針」。最初她對療程感滿意,鼻樑明顯「高咗靚咗」,惟本月初突出現異樣,「啱啱打完個鼻好痛瞓唔到覺,痛咗半個月,後嚟好啲,掂到佢都痛,又痕,到近日又陰陰痛,有日起身照鏡個鼻又紅又腫」。
張女士質疑注射出問題,即向 DR醫學美容集團反映,「佢搵醫生同我檢查,竟然話我冇紅冇腫又唔痛,但係痛喺我身上自己知,佢咁講我好激氣」。她要求退款和賠償被拒,惟有自行求診,醫生處方抗生素給她消炎,一星期後不再疼痛,但左邊鼻樑突起,一直沒平復。她坦言不知甚麼是透明質酸,更是借錢隆鼻,對得到如此結果感到無奈。
DR醫學美容集團回應指,事前已向張女士解釋有可能產生副作用,她注射後六個月才指鼻樑出現問題,安排醫生為她檢查沒發現異常,故不會賠償。
香港執業藥劑師協會前會長龐愛蘭表示,透明質酸屬一種雙糖高分子聚合物,無毒,能被人體吸收,注射後身體不會有很大免疫反應,近年被廣泛用作隆鼻及整容,惟約六至九個月後物料會被身體吸收,須重新注射維持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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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細胞注射復蘇腦部美印擬進行起死回生實驗

1 : GS(14)@2016-05-08 01:56:08

美國科學界擬進行人類「起死回生」實驗,為只靠機器維生的臨床死亡病人,復蘇受創的腦部。生物科技公司Bioquark Inc日前成功向美國及印度當局為「回魂計劃」首20名對象申請道德許可。公司冀短期內為實驗首階段,招募因宗教或醫學原因而不適合捐贈器官的腦幹死亡人士。實驗將結合多項再生醫學科技,包括向腦部注射幹細胞及縮氨酸(組成蛋白質的生物元素)混合物,以及以激光和現有喚醒昏迷病人技術刺激中樞神經系統。計劃首階段會在印度北阿坎德邦一間醫院進行,實驗對象每天獲注射縮氨酸,幹細胞注射則兩周一次,療程為期六周。研究人員會為他們進行腦掃描,監察其腦部再生狀況,尤其是掌管呼吸和心跳的上脊髓,期望兩至三個月內有結果。公司行政總裁帕斯特(圖)指該嶄新實驗是「逆轉人類死亡的新一步」,目標是令腦幹死亡病人完全康復。但有專家指,技術或能救回一些部份,但令腦部整體重生似乎仍不可能。英國《每日電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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