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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蒙古國

http://www.eeo.com.cn/2012/0821/232229.shtml

經濟觀察報 記者 宋馥李 張宏 王井懷 「蒙古與中國,曾歷經70年的隔絕,70年啊!」

7月24日,回想起初到蒙古的境況,林棟十分感慨。1995年的時候,林棟從俄羅斯轉道來到烏蘭巴托。由於蒙古國長期處於當時蘇聯的控制之下,中蘇 交惡時期,蒙古國人民對中國及中國人民有諸多曲解認識和思維。那時,烏蘭巴托只有50萬人口,但街道整潔,綠草如茵;那時,蒙古剛剛開放,蒙古人警惕地打 量著中國人,既想問個究竟,又充滿不解。

1994年,中蒙簽署《中蒙友好合作關係條約》,兩國長期隔絕的藩籬沒有了。擺脫了蘇聯在意識形態上的長期控制,蒙古開始張望世界。中國人對蒙古充滿了好奇,蒙古人對世界也充滿了好奇。

當時,蒙古只有三四個頻道,節目非常少,那時,蒙古的電視都是「大傢伙」,碩大的電子顯像管電視機,佔據著房間的中心位置,但蒙古人的文化素養高,關心國家大事,常常圍坐在一起,收看電視節目,談論天下大事。

蒙古人渴望瞭解世界,這裡有重大的商機。

蒙古需要瞭解世界

「到蒙古辦電視台?」

在國內,林棟和一幫朋友聊起辦電視台的想法。這不啻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剛剛開放的蒙古,對此表現出強烈的意願。在蒙方合作夥伴的幫助下,蒙古很快同意了這一項目。但是,中國由於沒有私人辦電視台的政策,也沒有私人到國 外辦電視台的先例,無任何文件可依據,手續也無法辦理。後來,是在當時中國駐蒙古國大使館的積極支持和催促下,國家外經貿部才簽發了相關文件。

桑斯爾電視台就這樣誕生了,中方的股東中佔70%的股份,蒙方佔30%的股份,總共投資了61萬美金。經雙方協議,董事長如果是中方的,那總經理就必須是蒙方的,總會計必須是中方的,這樣雙方交叉,相互監督,兩年一換。

蒙古國的合作方,主要股東之一桑·巴雅爾,是桑斯爾電視公司的創建人。桑·巴雅爾後來曾擔任蒙古國總理。

桑斯爾電視台創立之初,並不只是創辦節目。蒙古國的基礎設施的落後,超過了林棟的估計。最初的電視信號,通過電纜傳輸,而蒙古國的電力供應太差,分 區停電現象較為普遍,在入戶接分線和支線時,很容易造成停電,影響整個小區的正常收視。同時,主幹線上往往要放置十多個放大器,要是有一個放大器壞了,下 麵線路上的電視就出不了圖像。開始投資的3年內,電視台的日常維護,要花費很大的精力,財務壓力很大,桑斯爾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也經常被用戶指責。

但林棟相信,電視台的發展肯定會到來。有時,到了晚上,他就會去挨家挨戶數樓房的燈光,這些都是電視台潛在的用戶,數上半天,就信心倍增。

2000年6月,桑斯爾電視台啟動了光纜系統改造工程,建成了覆蓋全市284公里的光纜線路,同時將原有用戶網絡進行了重新整改,器件全部更新,到目前為止,電視節目MDHS網傳輸51 套,模擬網傳輸61套,數字網傳輸98套節目。

此後,桑斯爾電視台逐漸成為蒙古最大的電視公司,覆蓋了烏蘭巴托10萬多用戶,成為蒙古家喻戶曉的電視公司。後來,所有的電視台,都須通過桑斯爾電視台的光纜接入用戶。從2003年開始,桑斯爾開始迎來了黃金增長,年增長速度是百分之三四十。

現在,很多駐蒙的使館、辦事機構、商務團體,都是桑斯爾電視台的用戶。桑斯爾電視台也就此開通了美國的頻道,還有日本的、韓國的、印度的……除了蒙古本國的頻道,最多的就是中國的頻道。

寬鬆的環境

電視台的主要盈利模式,便是收取收視用戶的收視費。這一模式,根植於蒙古市場,至今仍被認為是最合適的經營模式,也為桑斯爾電視台帶來了豐厚的利 潤,從2005年開始,迅猛發展的桑斯爾公司,連續4年被蒙古國評為蒙古國百強企業之一。除了轉播這些頻道,桑斯爾電視台還自辦了四套節目。STV綜合頻 道、電影頻道(已和蒙古頻道同時上星)、兒童頻道,文藝頻道。

2004年,蒙古國議會和桑斯爾電視台建立微波點對點發射台,每次議會會議都由電視台現場採錄並播出,蒙古國其他電視台,都得轉播桑斯爾的議會頻道才能播出。

收看議會直播,是蒙古人參與瞭解政治的主要渠道。在蒙古採訪期間,在機場和商店,記者都能看到,電視屏幕正在對著議會會場,不間斷播出。

蒙古對媒體的監管非常寬鬆,蒙古只有280萬人口,卻有400多家報紙。對桑斯爾電視台這樣的中資背景的電視台,在內容上沒有絲毫干涉。只要不播放色情節目,其他一切都可以容忍,也可以自由批評政府。當然,林棟作為電視台的中方代表,也經常被其他媒體抨擊,他早已習慣了。

似乎很難想像,蒙古國最為重要的輿論陣地,就這樣交給了一家中蒙合資公司。蒙古的總統、總理、部長,都是桑斯爾電視台的忠實用戶。總統家的電視信號出問題了,也得桑斯爾電視台的維修人員去處理。

蒙古人不僅關心本國的政治。中國召開十六大、十七大時,桑斯爾電視台同樣直播大會進程,受到極大關注。因為語言相通,內蒙古電視台的蒙語衛視頻道,是蒙古國觀眾收視的首選頻道。

開播不久,電視台轉播譯制電視劇《西遊記》時,曾經創造了烏蘭巴托市民萬人空巷的收視記錄。據說,一位政府官員為了不錯過看《西遊記》的時段,寧肯推遲參加約定的外事活動。而播出時段,社區的治安案件也明顯減少。

之後的譯製片《水滸傳》,也同樣創造了收視佳績,一些蒙古青少年至今還會哼唱「好漢歌」。此外,像《還珠格格》、《成吉思汗》等電視劇,也曾在蒙古掀起收視狂潮。而這些節目潛移默化的影響力在於,越來越多的蒙古人,瞭解了中國產品和中國企業,中國成為他們出國的第一站。

政治含義

辦台之初,林棟和他的股東們,只單純考慮經濟利益。從第二年開始,桑斯爾電視台,就受到了中國高層、尤其是內蒙古自治區高層的注意。從這時起,桑斯爾電視台在蒙古落地,更多被看作是中蒙文化交流的窗口,有著非凡的政治意義。

得到了官方的認可,雖然只是口頭上的鼓勵,林棟和他的股東們,心裡開始有底了。其後,前國家領導人江澤民訪問蒙古時,曾接見了林棟,對桑斯爾電視台給予了肯定。

1998年,中國才首次提出了「走出去」戰略,鼓勵和支持各種所有制企業跨國經營。看到相關的表述,林棟十分欣慰。「原來我們做了一件特別超前的事 情。」林棟說。其後,對桑斯爾電視台的關注度不斷提高,凡是訪問蒙古的中國領導人,都會對桑斯爾電視台給予肯定,而桑斯爾電視台還曾被作為特例,成為對周 邊國家展開積極外宣的成功模式。「政府辦不到,我們辦到了,國企辦不到,民企辦到了。」林棟說,直到今天,桑斯爾電視台的社會價值,仍然被不斷開發。

數字化的挑戰

自1995年以來,桑斯爾電視台一直是蒙古國業界老大,然而,近年來,老大的地位,正在遭受挑戰。

幾乎與中國同時,蒙古國也在推動數字網絡的普及,到2014年,實現「退出模擬網絡,全面實現數字網絡」的目標。

桑斯爾電視台,是否還能穩居媒體企業中第一的地位,正在遭遇挑戰。從2007年開始,桑斯爾電視台開始做數字網絡改造,主幹網的改造已經全部完成,支線網建設和機房數字平台的搭建由於資金的短缺,進展速度緩慢。

從2008年開始,由日、韓等國資助的有線台「奧仁基」、「素泊爾」,「尤尼維聖」,「斯蓋」等公司,加快了發展速度,這些公司採用以因特網為主營業務,捆綁有線電視,對用戶採用免費使用有線電視的辦法,快速不斷地爭取著客戶。

面對競爭對手的財大氣粗,林棟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人家更新的技術上來了,但比如現在的三網合一和機頂盒,我們喊了多少年了,我們想靠自己的力量上的話根本上不來。」

蒙古國的普通用戶,由於種種原因自己主動購買機頂盒的意願很差,這使數字網用戶入網速度大打折扣。如果能有20萬機頂盒設備的免費投入,那桑斯爾電 視台的用戶就保住了,市場也保住了,業界老大的地位也保住了。林棟說,這個行當更新速度很快,只有不停地投入,不停地更新,才有不停地發展和壯大,否則, 很快就會被擠出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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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金蒙古國

http://www.eeo.com.cn/2012/0820/232188.shtml

經濟觀察報 記者 宋馥李 張宏 找礦一年多的時間裡,幾無所獲,說起來,烏日圖有幾分懊惱。

他常常開著探礦車,沿著中蒙邊境線蒙古一側,考察多個礦區,一走就是十多天。作為內蒙古秋林集團駐蒙古國代表,烏日圖身負重任,為公司尋找高熱值的焦煤礦。

可是,難就難在,靠近中蒙邊境的礦藏,早都名花有主。烏日圖使出渾身解數,通過中介機構、朋友等各種途徑打探,也只能試圖從別人手中盤下礦權。

這是一件風險極高的事,而且要付出難以估算的投入。這些礦藏往往只有探礦證,大多數沒有任何勘探資料。已有歸屬的礦藏,要麼不允許打鑽探礦,只能像下注賭博一樣直接購買;要麼允許探礦,但要支付高額的預付金。

無論哪種情況,找不到礦藏的可能性永遠存在,烏日圖說:「每個礦都得試鑽,幾鑽下去,就是幾百萬。」但是,找礦的種種艱辛和投入,仍然敵不過優質礦 藏的巨大誘惑。「只要手裡有礦,心裡就有底,雖然現在國內煤炭行情不好,但這只是一時的事,焦煤的利潤,只是大與小的問題。」烏日圖說。

到蒙古去

秋林集團,這個總部位於內蒙古巴彥淖爾市的企業,1995年進入蒙古國。他們收購當地牧民的羊絨,經過梳洗,加工成半成品,出口到歐美等國家。1999年初,由秋林集團投資的中蒙合資羊絨深加工企業「紹日開細米」公司,曾是在蒙中資企業中最大的絨毛深加工企業。

不過,隨著蒙古國取消羊絨的出口關稅,將羊絨運回中國加工,要比在蒙古國加工更便宜。秋林集團在蒙古國的羊絨加工廠,漸漸萎縮。從2010年開始,內蒙古秋林集團設在蒙古國的公司開始把目光投向了礦業。

實際上,在更早幾年,隨著蒙古國礦業開發掀起熱潮,秋林集團進入了煤炭運輸業。現在,他們有300輛載重量達60噸以上的貨車,從事礦場的長短途運輸。

從羊絨深加工到煤炭運輸,再到謀求轉型到礦產開發,來自中國的秋林集團,剛好循著一條蒙古國中資企業的發展路徑,即由輕到重,再向多元化發展。

1992年,中國的二連浩特口岸正式開放。中國投資者正是從邊貿發端,漸次進入蒙古國。那時,蒙古國的生活用品奇缺,紛紛用羊皮、羊絨等畜產品,展 開了以貨易貨的貿易,向中國換購日用品。而到蒙古國收購羊絨,是最熱門的生意,也成就了第一批淘金者,他們在蒙古國牧區收購羊絨和羊皮,再轉手銷售到國 內。

嗅覺靈敏的溫州人,更是將商品運到口岸,輸送到蒙古國,或轉運到俄羅斯。「南有深圳,北有二連。」作為向北開放的橋頭堡,二連浩特的邊貿,開啟了中國投資蒙古國的窗口,借由這條通道,中國商人開始涉足蒙古國。

從1998年開始,中國正式開始鼓勵中國企業走出去,此後,內蒙古的很多企業,憑藉著天然的地緣優勢,逐漸形成了到蒙古國經商的風潮。也正是這一年,中國成為蒙古國的第一大投資國,這時,投資的主方向,已經悄然變為礦產。

蒙古國內蒙古商會會長劉巴特爾告訴記者,當時的蒙古國,對礦產開發沒有任何限制,完全放開。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私人、公司、組織,都可以登記礦權,不要求任何資料,只要提供坐標,填寫申請書,交5萬圖幣(200多元人民幣)的手續費,就能申請拿到勘探證。

這種幾乎沒有門檻的礦產政策,極大拉動了礦產業的外商投資,也導致礦權分配太過草率,為投機炒作埋下伏筆。在遭受前蘇聯解體帶來的衝擊後,蒙古國實 施了激進式的轉型,在新舊經濟體制交替之間,出現了很大的制度真空。一些佔得先機,或者是信息靈通的人,掌握了大量的礦權,自己不開發,專事倒賣。所以, 來找礦的中國人,常常能見到,擁有礦權的人手裡拿著一沓的礦產證。

中國人在發現蒙古,蒙古人也在自我發現。原來腳下的土地裡,蘊藏著無盡的財富。十年間,蒙古國礦山開採權價格直線上漲。以金礦為例,到2005年 時,上漲到幾十萬美元,到2007年時,上漲到幾百萬美元,現在,一些好的礦山,已經上漲到千萬美元以上。十年之間,上漲了1000倍。

蒙古人對礦產資源的認識迅速提高,也迅速從加拿大、中國等國家,學習借鑑了對礦產資源的管理制度。這個時期,中國人到蒙古國開礦,也漸成大勢,在先期淘金者的帶動下,一個個淘金經歷經過口口相傳,演繹成一個個暴富的神話。一時間,大大小小的中國商人們,湧入蒙古國。

這一時期,局面愈發混亂。2006年初到蒙古國時,羊絨商人趙巨榮,同樣跑了很多地方找礦,但競爭已十分激烈。當時,90%到蒙古國的中國商人,都只為找礦,但沒有可靠的關係,十有七八是假礦,很多中國商人因此受騙上當,甚至傾家蕩產。

對礦產開發的狂熱漸漸消退,中國商人們開始清醒地認識到:找礦和開礦是一項極具風險的投資,大多數民營企業並不具有開發大型礦藏和承擔風險的實力。但中國很多大型國有企業,依然漸次挺進蒙古國,如神華集團、中鋁集團、中國有色金屬集團等。

2006年之後,這種趨勢愈發明顯,中國國企參與蒙古國礦產開發,漸漸成為主流,而中小民營企業,則在其他行業尋找商機。蒙古國政府,也樂於鼓勵中 國商人向更多的行業投資。找礦無果,趙巨榮果斷轉變方向,由礦產轉向房地產。房地產隨即成為除礦產之外,中國投資者第二個投資熱點。

蒙古國幅員遼闊,每平方公里僅有1.5人,可首都烏蘭巴托卻很擁擠,夾在兩山之間的圖拉河谷中,烏蘭巴托在前蘇聯規劃時,設計的人口規模只有40 萬,可如今,烏蘭巴托的人口已經迅速膨脹到了120萬。土地資源日漸稀少,也推動了房地產價格上漲,烏蘭巴托新房每平方米價格已經高達8000元人民幣, 並還在繼續升高。

如今,烏蘭巴托的房地產開發商,也迅速增至20多家。而以礦產開發和房地產為主導,中國商人在蒙古國已經在各行各業開始有所發展,最普遍的,當然是酒店和餐飲業。另外,房地產的興起,也帶動了建材行業快速發展。

從來不是投資樂土

蒙古國從來都不是投資的樂土,最誘人的時候,也是風險最高的時候。

十年間,廣泛興起的開礦潮之下,最先折戟的,是那些對礦產開發一無所知的中國人。他們本就不熟悉蒙古國法律,也不瞭解蒙古國情,興沖沖地來到蒙古國,沒有完備的手續,盲目地投資開礦,結果一旦遭遇查處或欺詐,就落得血本無歸。

另一種情況是,對礦產資源把握不準。這些礦產,雖然有前蘇聯留下的勘探資料,實際情況並非如此,需要重新做細緻的勘探工作。很多人僅憑原始資料就買 下了採礦證,結果卻沒有挖到礦產,或者只挖到很少的礦產。此外,礦產開發,必須考慮運輸問題,對於中國投資者來說,在蒙古國交通短期內難以改善的情況下, 像煤礦和鐵礦石等大宗礦產品,運輸是個核心問題,只有靠近中蒙邊界,才有經濟效益,具有投資價值。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直到今天,因為投資礦業獲得良好回報的人,仍是少數。後期挺進蒙古國的央企巨頭們,多數是從戰略上參與,真正見到效益,還很遙遠。

正如劉巴特爾所說,蒙古國的礦產問題,並不是完全由法律協調的,更多是政治和社會因素,還有人們的觀念問題。很多事情單從法律的角度看沒有問題,可是社會的整個思潮,社會的政治化影響很大,給礦業投資者增加了很大的困難和不確定性。

塔本陶勒蓋煤礦,被譽為當今世界上「最大的未開採煤礦」,已公開的資料顯示,礦區煤炭儲藏面積達400平方公里,煤層厚度190米,原煤出焦率60%以上,是世界上的緊缺煤種。

高儲量的優質煤炭令國際能源巨頭們垂涎。8年前,包括中國神華集團和日本商社三井物產組成的財團、美國礦業巨頭博地能源、巴西淡水河谷、瑞士斯特拉塔、歐洲鋼鐵巨頭安賽樂米塔爾以及俄羅斯國企俄羅斯鐵路集團等6個競標者,參與開發權競標。

去年,中國神華集團本已取得了該礦40%的股權,但消息傳出未滿一個月,蒙古國總統額勒貝格道爾吉便以「因國民不支持,總統也無法支持」的理由,宣佈重新審定歸屬。

今年6月,蒙古國開放後長期執政的人民黨在新一屆議會選舉中失敗,民主黨即將上台組閣。政府換屆之際,前總統恩赫巴亞爾突然被捕,並被以腐敗罪,判處4年零1個月的有期徒刑。

從2000年7月至2009年6月,恩赫巴亞爾曾擔任總理、大呼拉爾(議會)主席和總統。這段時間,剛好是中國商人投資蒙古國風起云湧的時候。蒙古國經濟快速增長,但貧富差距也急劇擴大。在蒙古國內,支持和反對恩赫巴雅爾的聲音,在其執政的時候,就尖銳地同時存在。

對於中國投資者來說,最關心的問題莫過於,蒙古國的外商投資政策,是否會一以貫之?短期內,還無法獲得滿意的答案。

現實的蒙古國,一切還在迷霧中,細究起來,皆是風險。無論是礦業,還是房地產,投資額很大,一旦發生重大變動,投進去的錢不可能抽身。這讓那些身處其中的中資企業,更加重了猶疑和觀望。「雖然口頭上都支持外商投資,但在執行層面,誰知道會有什麼變化呢?」趙巨榮說。

但在蒙古國開採螢石礦的陳松岩則仍抱有信心,他認為,無論哪個政黨上台,支持外商投資的政策可能微調,但不會大變,因為蒙古國經濟近年來因外資流入而高速增長,蒙古國民眾也從外商投資中得到了實惠。

離不開,放不開

雖然蒙古國的歷屆政府,都會大力支持和鼓勵外商來蒙古國投資。但是,在如何看待中國投資者這個問題上,在蒙古國並沒有一致的聲音。尤其是,當越來越多的中國人踏上蒙古國土,種種歷史的、現實的衝突和隔閡,更是加劇了這種狐疑和猜測。

上個世紀90年代初,蒙古國經濟困境的直接原因,是過於依賴蘇聯,蘇聯解體給蒙古國帶來沉重打擊。1990年到1993年短短三年間,國民經濟倒退了10年。因此,改制後,蒙古國吸取了教訓,實行不結盟、多支點和全方位的外交政策。

這種政治傾向反映到投資上,就是不希望蒙古國被中國抑或是其他一些國家所控制。作為最大的投資國和潛在市場,蒙古國對來自中國的投資,有著複雜的心態,既希望中國繼續擴大投資,又擔憂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掌控蒙古國的經濟命脈。

蒙古國內蒙古商會會長劉巴特爾分析說,蒙古國的這種心態,可以歸結為六個字:離不開,放不開。

最鮮明的例證是:今年5月17日,在議會選舉前夕,蒙古國通過了《戰略領域外國投資協調法》,這個匆忙出台的法律,帶有很強的政治意圖。

劉巴特爾指出,從法律條文能夠明顯看出,針對中國企業的進入,蒙古國將一些關鍵領域,諸如礦產資源、新聞媒體、銀行等,設置為戰略領域。既然是戰略領域,未來國家就可能去掌控。現在,還沒有中國企業進入銀行業,可是蒙古國的執政者,已經注意到了這方面的動向。

「我知道有一家中國的銀行,本來是有意願開辦蒙古分行,可該法律一出台,就收手不做了。」劉巴特爾說。

從政府到民間,中國人永遠是蒙古國的重要話題。

蒙古國開放以來,曾經出現過兩次較為明顯的排華潮。一次是上世紀90年代初,中國的大量假冒偽劣產品,經二連浩特等關口湧入蒙古國,一方面損壞了中國商品的商譽,另一方面也引發了蒙古國民眾對中國商人的反感。

另一次排華潮則出現在2007年前後。礦產開發和房地產的興起,使得大量中國工人來到蒙古國。在很多礦場和建築工地,中國工人與蒙古工人在直接接觸 中,因為語言的隔閡,再加之生活態度和習慣上的差異,爆發摩擦和衝突。頻繁的衝突,引發了一輪排華浪潮,並催生了一些排華組織。

如今,行走在烏蘭巴托的街頭,偶爾會見到一些私家車的車尾,貼有這樣的標語:決不允許外國人拿走我們的資源。凡此種種,在蒙古國的媒體上,也經常可以見到這樣的情緒表達。中國一些知名企業,也時常被蒙古國的報紙點名批評,就連他們的蒙古合作者,也會遭遇壓力。

趙巨榮的大業創業房地產公司,為了規避這種衝突帶來的風險,就實行了「中國人歸中國人管,蒙古人歸蒙古人管」的策略。趙巨榮說,在緊張施工的時候, 往往很小的事情就能引發摩擦。比如,中國南方來的工人,說話語速快,語音高,直接對話的時候,蒙古人常常以為中國人在罵他們,如果沒有人及時疏解,很可能 釀成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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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家元首十一年來首次訪蒙背後:蒙古國緊抱中俄大腿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105626

盡管坐擁豐富的自然資源,包括號稱世界級礦業工程的Oyu Tolgoi銅金礦,但蒙古國經濟仍疲弱。在向西方投資者獻殷勤二十多年之後,為尋求提振經濟,蒙古國將目光轉向了中國和俄羅斯。(更多精彩財經資訊,點擊這里下載華爾街見聞App)

目前,蒙古國經濟增速已連續四年萎靡不振,通脹高企,本幣更是大幅貶值到歷史最低點。與力拓集團關於蒙古國Oyu Tolgoi銅金礦的矛盾令該國國際投資一落千丈,今年上半年,外商投資同比暴跌70%。蒙古國將希望寄托於中國和俄羅斯,希望藉此尋求國際資金。

中國是蒙古國最大的貿易夥伴國。蒙古國負責礦業的副總理Erdenebulgan Oyun曾在上個月接受采訪時表示:

每個人都想和中國做生意。

中國和俄羅斯最高領導人即將陸續訪問蒙古國。

國家主席習近平將於8月21日至22日對蒙古國進行國事訪問。這是習近平就任國家主席以來首次對蒙古國進行國事訪問,也是中國國家元首11年來首次出訪蒙古國。《人民日報》將此次訪問稱之為“走親戚”。

此後兩周,俄羅斯總統普京也將出訪蒙古國。

彭博新聞社援引分析師預期稱,中俄可能將與蒙古國就能源、資源、基礎設施建設開展協作或談判。

Erdenebulgan Oyun透露,習近平出訪蒙古國期間,中蒙可能簽署兩國天然氣合作項目。8月18日,外交部部長助理劉建超表示,此次習近平主席出訪期間,雙方將明確礦產資源開發,基礎設施建設和金融合作三位一體的經貿合作思路,互聯互通礦能大項目合作。據《每日經濟新聞》,中石化屆時也將與蒙古國企業就一項煤制氣項目簽訂協議。

NovaTerra LLC合夥人Peter Morrow對彭博新聞社表示:

這個時間點非常關鍵。中國和俄羅斯均對蒙古國的自然資源懷有極大的興趣。兩國都清楚,這個國家正深陷經濟困境而無法自拔。

整個蒙古國自然資源總價值約為1.3萬億美元。據該國礦產和能源部最新公布的數據,經初步探明,蒙古國煤炭資源儲量為1750億噸。

該國經濟的最大驅動力之一Oyu Tolgoi銅金礦是其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投資工程。該礦號稱世界級礦業工程。該礦初步探明銅儲量達3000多萬噸、黃金1328噸、白銀7600噸,此外還有鉬礦等礦產資源。若地下礦井擴產完成,預計到2020年時,奧尤陶勒蓋礦場占蒙古經濟產值的比重將達三分之一。

多年來,國際礦業巨頭力拓集團因旗下蒙古Oyu Tolgoi銅金礦的資本支出、稅率等多種問題與蒙古國政府的爭吵和談判曠日持久。這一矛盾在近兩年尤為激烈,也導致國外投資者對蒙古國的興趣迅速冷卻。

但中國企業也曾折戟蒙古國投資項目。此前,《21世紀經濟報道》曾稱,中國神華競標蒙古塔本陶勒蓋煤礦在耗時9年後結局仍未可知,魯能集團、中鋁等其他中國企業在蒙古的投資經歷也均堪稱曲折。

曾多次前往蒙古的前中國礦業協會秘書長劉義康表示:

這麽多年來,蒙古的政策多變,這個原因造成項目前期投資被套牢的外資企業很多,這是在蒙古投資最大的風險。

去年8月,蒙古國中華總商會副會長李爭榮表示:

目前大約有5000家中資企業在蒙古有業務,有50家能獲益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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