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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史150420胸中自有數萬甲兵

來源: http://www.tangsbookclub.com/2015/04/20/%e8%aa%aa%e5%8f%b2150420%e8%83%b8%e4%b8%ad%e8%87%aa%e6%9c%89%e6%95%b8%e8%90%ac%e7%94%b2%e5%85%b5/

說史150420

胸中自有數萬甲兵

朝日執筆:歷史小品系列12

 

《水滸傳》中有兩個角色戲份極少,但卻多次出現,至少是「名號出現」,即所謂「被撻朵」。他們就是「老種經略相公」和「小種經略相公」。

 

話說魯智深阻止了小霸王周通「強搶民女」後,莊上眾人都擔心周通會帶山賊下來報復,憂心不已。魯智深即時「撻朵」:「灑家不是別人,俺是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提轄官。」眾人聽罷立時心安不少。從整部《水滸》看來,「老種」和「小種」的確很有「江湖地位」。當年魯智深殺了人,就是去投靠「小種」,然後再由老種安排出家,以逃避法律責任。王進殺了人,也是去投奔「老種」,「老種」也替他改名換姓,開展「第二人生」。魯智深、王進,還有楊誌等好漢,都曾在「二種」手下當過軍職,並以此為榮。「三線好漢」金錢豹子湯隆,甚至只是曾經為「老種」的部隊打過鐵,就已經與有榮焉,也文也武了。

 

究竟這「神一般的存在」—「老種經略相公」和「小種經略相公」何許人也?「老種」名「種師道」,「小種」名「種師中」。請註意,他們的姓氏「種」粵音「松」,並不是「種」的簡體字。他們兄弟二人分別是西北「涇原路」和「秦鳳路」的「經略宣撫使」,時稱「路帥」,相當於今天的軍區司令,而且在區內還擁有民政、財政、司法等方面的最高裁斷權,可謂位高權重。「相公」則是百姓對大官的尊稱。「二種」軍功顯赫,在西線和北線戰場多有建樹,後來金兵第一次圍攻汴京,更是全賴二人率西軍入京勤王解圍。二人在北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相當崇高,無怪乎好漢們經常要用他們來「撻朵」攀關係了。

 

不過,今天要講的卻並不是他們二人。北宋多有累世為將的「將門」,如「楊家將」、「呼家將」等,種氏亦為累世將門。「二種」是「種氏將門」的第三代,今天要說的就是他們的祖父種世衡,他在名臣範仲淹麾下,於西北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由此開啟了「種氏將門」。

 

朱熹的《宋名臣言行錄》(分為上集《五朝名臣言行錄》和下集《三朝名臣言行錄》)中,曾經引《名臣傳》,讚許範仲淹在西北軍務方面的表現,是「胸中自有數萬甲兵」,這「數萬甲兵」中,以朝日之見,種世衡一人大概就頂了一半。

 

早於景祐五年(1038),範仲淹和呂夷簡就被調到延州,與韓琦一起擔任「陝西經略安撫使」夏竦的「招討副使」,應付「妄稱帝號」的李元昊。當時範仲淹認為應採取務實策略,「屯田久守」;韓琦則主張「標舉大義」,集結諸路兵力,主動出擊。夏竦結果接納韓琦的方案,奏請朝廷,發動大規模攻勢。

 

康定二年(1041),宋軍在「好水川之戰」中伏大敗,損將十六員,亡兵一萬有餘。自此,宋改為採用防禦戰略,範仲淹取得西北事務的話語權。

然而,範仲淹始終並非行伍出身,雖然具有戰略眼光,提出「戰略性防禦」作為整個西線戰場的主要方針,但具體的戰術乃至技術操作,必需有得力肱股落實執行。種世衡就是範仲淹一隻重要的胳膊了。

 

種世衡是工部侍郎種放的侄子,原出身於書香世代,其書畫在當時還頗負盛名。他少年時由文轉武職,一直在西北任事,卻苦無發揮機會。直到受範仲淹提拔,始嶄露頭角(他的年紀其實比範仲淹還大了幾年)。從現代的眼光看來,種世衡在戰術乃至戰略上都充滿創造性,有很多可說是「超越時代」的舉措。總括而言,大概有以下三項。

 

其一是提出「進築」的概念。自古以來,「城」或「城牆」均被認為是「防禦工事」,但種世衡卻想到「築城」可以作為一種「戰略進攻」的方式—只要你把城築在敵方的勢力範圍內。種世衡在西北地區生活了相當長的時間,對西北的地理風俗了解很深。他尤其善於尋找可以打井的地下水源,有了水源,城方可守。早於好水川之敗前一年,種世衡其實已因「進築」青澗城,以軍功升為「內殿崇班」,並任該城之主。

 

宋夏交界本來就是半農半牧,進築有水源的城寨後,無論從內地移民實邊,抑或招撫當地土著,都能夠有效地將該區轉變成穩定的「農業區域」。*** 人類學有所謂「農耕的誘惑」之說— 一旦一個族群開始了農耕,就幾乎不可能走回頭路從事漁獵或遊牧了,否則根本支持不了因農耕而增加的「額外人口」。種世衡以「進築」的方法,配合其與邊民長久建立的情誼,吸納了大量邊疆半牧半農的部落,從此成為「農業文明」大宋帝國的忠實子民。在此消彼長下,一方面削弱西夏,另一方面增強己方的力量。

 

其二是創造出具有「戰略威懾」意味的「對等軍事報復」策略。宋夏邊界多山,但山勢與邊界卻多成垂直而非平行。與邊界平行的山勢自然是有利防守,但與邊界垂直的山勢,卻等於是在兩國之間劃了若幹條不相通的山路。*** 西夏初時把握了這個地理特點,經常派出小股兵力到宋境寇掠「屠村」。由於山路眾多,宋軍的「截擊部隊」往往很難逮得中夏軍從哪一條路進兵。當宋軍在某條山路上走到一半時,收到夏軍正在屠後方某村的消息,火速回師去救之時,夏軍早已搶得滿載而歸,從另一條山路揚長而去了。

 

宋方一直苦無良策,直到種世衡提出了一個違反「天理人倫」的「邪惡方案」。種世衡的戰略構想並不複雜,就是當知道夏軍入寇時,宋方照樣派出「截擊部隊」。若能「撞中」,自是可以「痛擊夏寇」;如若不然,則收到夏軍已在「屠村」的消息時,繼續進軍,入夏境內同樣進行「屠村」!由於宋軍軍紀相對較佳,「屠村」後搶掠也沒那麼「大貪」,大體還能保持陣型;而夏軍「屠村」後則往往是滿身財物,還拖著幾隻牲口回去。因此,兩軍在回師時若「有幸」遇上,則結果幾乎必然是宋軍對已經「不成序列」的夏軍進行的又一次「大屠殺」。即使雙方回軍時沒有相遇,這種「對等軍事報復」已經產生了強大的「戰略威懾」效果,令夏方明白「寇掠」是有代價的。自此,西夏的這種小規模寇掠,果然大幅減少。

 

其三是建立制定「作戰計劃」的工作模式,雖然沒有一個獨立部門,但運作上非常類似現代「參謀部」。***

上古戰爭由於規模較小,故整場戰爭由擬定戰略目標,設定如何實踐目標的計劃,再到執行計劃,往往都由同一個(批)將領包辦。古代西方戰爭由於投入兵員較少,將領一般都會在己方部隊的最前方指揮,身先事卒,武勇為尚。是故西方軍事傳統中,極少出現像中國張良、諸葛亮等在全軍最後方,乃至遠離戰場千里之外運籌帷幄,以智謀見長的統帥形象。

中國很早就有大規模戰爭的經驗,也很早就將戰爭的策劃和執行分開。*** 因為當戰場大至某一規模,最能看清全局的位置,就不在戰場的最前方,而是在最後方。現代戰爭將「策劃」的部分再進行細分,先由最高決策層(通常是文官)擬定整場戰爭的戰略目標,交由參謀部就如何實現此戰略目標,擬定「作戰計劃」,然後再交由前線將領執行。

 

種世衡可說是文武兼擅,加上熟悉前線環境,因此遂與同僚發展出一種類似現代「參謀部」的「作戰計劃制定會議」。雖然他有時也會自己帶兵出擊,但更多的時候,他的工作就像現代的「參謀部」一樣,主力擬定作戰計劃,並為前線執行將領提供各種風土、地理的情報、數據,並負責確保後勤。

 

他這種角色雖然令他得到多數同僚的敬重,以及地方百姓的稱譽,但卻很難為他爭取重大的軍功。種世衡在當時本與狄青齊名於範仲淹麾下,無奈年紀實在大了點,得到範仲淹提拔時已經五十五歲。比他小二十三歲的狄青後來屢立奇功,步步高升做到樞密使(全國最高軍事長官,正二品)。論智謀才能,種世衡本來亦毫不遜色,只可惜他年紀大之餘,最重要是還不夠長命。西夏在慶曆四年(1044)終於重新向宋稱臣,但種世衡卻在翌年就病逝了,只追贈「成州團練使」(從五品)。揚名立萬於西北的誌向,就要等他的孫子來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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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有丘壑,葉納百萬兵 一只花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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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有丘壑,葉納百萬兵

——讀楊天南《一個投資家的20年》

夏日濃陰,窗外的龍眼樹枝繁葉茂,葉子油亮油亮的,果實已經綴滿枝頭,估計今年又是一個美好的收成。窗內的我正在閱讀著天南先生寄來的新書《一個投資家的20年》。天南自2007年4月起,連續在《錢經》、《中國金融家》雜誌撰寫投資專欄,這是迄今國內歷時最久的財經投資專欄。截止2015年4月,其專欄記錄的投資組合從100萬到698.83萬元,累計回報598.83%,而同期上證指數累計上升僅21.22%。

四年前,天南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規劃財富人生——天南話投資》,此次的《一個投資家的二十年》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增加了許多新的篇章,將8年(96個月)的專欄文章共96篇全部匯集成冊,使之更翔實更系統。尤其在每篇文章結束時,都列出了投資組合,獨具特色,使得我們有機會非常直觀地審視到標的的變動情況。如此來亮相曝光自己的投資品種和數量的做法極為罕見,這也充分顯示出“胸中有丘壑,葉納百萬兵”的豪情壯誌。

貫穿於全書中一個鮮明的主題是,每個人都應該投資,而且必須投資,因為投資是通向財富自由的道路之一。可惜許多人只是抱著“玩一玩”的態度來到股市,其結果是真正的牛市來了,也不能解決什麽問題。原因是許多人對待投資太隨便。實際上,投資不能隨便,隨便的人只能得到隨便的結果。絕大多數的人投資之所以失敗,就在於並不真正關心自己。當然或許他們真的是感覺到了投資太難或者風險太大,這也無可厚非,但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其實並不太難。

按照天南所說的,投資若要成功,或許只有兩條道路,一是成為像巴菲特那樣的人,一是找到像巴菲特那樣的人。縱觀一部投資史,像巴菲特那樣的人絕對是寥若晨星。要讓絕大多數的人要成為像巴菲特那樣的人,幾乎是一項不可勝任的工作或者是微乎其微的事情。考慮到這一點,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像巴菲特那樣的人。也就是說,將投資交給像巴菲特那樣有能力的專業人士來打理。

投資確實不容易。在2007年至2015年期間,我們都親身經歷那個投資最為艱難的時刻。整整8年時間股市跌宕起伏,“崩潰”、“推倒”之聲不絕於耳,其中有7年竟然都是熊市,那是A股24年里最漫長的熊市。彼時,世界性危機或局部性危機此起彼伏接連不斷,至今細思起來依然惶恐。然而,就在這樣惡劣的投資環境下,天南卻交出了一份極為出色的答卷,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投資家大智大勇的情懷。於今往後,若有人想了解那段極不尋常的8年,那麽《一個投資家的20年》就不可或缺。“一個投資家的20年”,就是一部中國股市投資史的縮影。

有太多的人會依據所謂的宏觀經濟面來“投資”,當宏觀經濟面對他們不利時,他們就會棄這個市場而去。也就是說,當打雷閃電的時候,他們通常並不會在場。可是,主要盈利往往就是在其中的三五天創造出來的,而之前卻要長時間地堅守。像天南,他就堅守了長達77個月。就是說,在漫長的77個月中,80%的時間都是不賺錢的,能夠賺錢的時間只有20%。這就啟示我們,只有那些在打雷閃電時不離場並且能夠忍耐和等待的人,才能最終享受到像浮士德所說的“最高的瞬間”,從而“飛升到更高的境地”。

天南不愧是投資界文章寫得最好的人,雖然我早已讀過他的《規劃財富人生——天南話投資》,但此次重讀他的這本新作,仍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天南的文章沈博絕麗,金聲玉潤,如行雲流水,似天馬行空,又充滿了真知灼見:“信念的好處在於它能讓人度過艱難的時光”;“當歷經艱辛找到所謂秘籍的時候,會發現和沒有差不多”;“投資過程中,金石可鏤的堅韌不拔和寧靜致遠的心態,不可或缺”,“大凡預測者似乎沒有人是成功的投資家;相反,成功的投資家似乎都承認自己無法預測市場,尤其是短期變化”,這種箴言般的月章星句在書中隨手可得,沁人心脾。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繼續再讀《一個投資家的20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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