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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凌飞 那些押注A股对H股溢价将会被抹平的投资者可是亏惨了。 截至本周三(6月10日)收盘,恒生AH股溢价指数已经升至142.51,创近6年新高。这意味着同时在大陆和香港上市的股票,其A股的价格平均比H股高出了42.51%。 此前,由于预期A股对H股的溢价将会缩小,不少投资者选择卖空国内高价股票,做多香港的廉价股票来套利,但结果却事与愿违。 据彭博,RS投资管理公司基金经理TonyChu表示,那些认为AH股最终将达到平价,并希望据此赚钱的套利者已经偃旗息鼓了。“他们不再像从前那样热衷于套利。这一方面是由于国际资金正从港股流出,另一方面是由于A股一直在涨。” 申万宏源也表示,交易员在A股赚了很多钱,完全没有动力南下香港淘金。该券商销售GerryAlfonso评论称:“A股的涨幅非常大,这主要是由投资者信心带动,而不是基本面。” 当然,并不是说香港股市表现有多糟糕。只是和强势的A股比起来,港股的涨幅实在不值一提,远逊市场预期。年内至今,恒生国企指数上涨了14%,而上证综指则飙涨了58%。 香港股市4月曾掀起一波凌厉的涨势,从24000涨至28000点,但此后就一直举步不前。 交银国际首席策略是洪灏认为,短期的沉寂主要是受到美联储加息预期、A股强势、MERS、政改等因素压制,但不会改变长期走势。港股的估值非常便宜,在未来诸多可以预期的流动性利好带动下,长期必将上涨。 贝莱德分析师6月8日在一封邮件中指出,香港的H股比A股更便宜,而且他们更青睐小盘和中盘股。受益于内地的结构性改革措施,在港上市的大陆股票将会成为赢家。而A股在过去12个月内翻了一倍多,已经出现了泡沫。 来源:华尔街见闻
土耳其針對未遂政變參與者和支持者的清洗行動還在繼續,截至7月24日,已有超過1.3萬人受政變牽連被拘留或逮捕。與此同時,土耳其駐境外的外交官也在忙碌地向世界各國的媒體和政府官員說明政變的真相。
7月25日,土耳其駐上海領事館專門召開了一次關於土耳其政變未遂的說明會,土耳其駐上海代總領事圖魯回答相關熱門問題。
全方位清理居倫組織
隨著土耳其“清除運動”的展開,目前已有數以萬計的人員被逮捕或被開除。
23日晚,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接受土耳其國家電視臺采訪時說,安全部門已經拘留或逮捕超過1.3萬名涉嫌參與或支持未遂政變的人士。此外,超過5萬名來自議會、總理府、司法機構、警察局、教育部、國防部和高校機構的人士遭停職審查。也就是說,此次肅清運動直接波及的人員近7萬人。
僅就教育部門而言,就有超過1.5萬名國家工作人員被停職,另有2.1萬名私立教育機構教師的職業許可證被吊銷;土耳其高等教育委員會還要求全國公立和私立大學的1500多名系主任辭職。
這種波及甚廣的“大清除”給土耳其人的生活和工作帶來了怎麽樣的影響?
面對這個問題,圖魯回答稱,為了盡快清除居倫運動的相關人員,政府專門啟動了為期3個月的緊急狀態。除了逮捕和開除政府認為涉嫌的人員外,“針對政府部門和教育人士,目前土耳其政府也做出了不允許他們出境的規定”。對於那些在境外的有關人員,政府也以官方通告等方式要求他們自覺回國配合調查。
但是,用圖魯的話來說,啟動緊急狀態的“目的就是來清理居倫組織,對其他人沒有任何影響”。
雖然官方的說法是“不會對其他與居倫運動無關的人員造成影響”,但圖魯也承認,“連土耳其總統身邊的護衛都安插了居倫組織的人”,而且不少涉嫌的人都處於政府要位,具有一定的執行能力,所以情況的確很緊張。
如果被調查者是無辜的,將為其安排再就業
然而,波及如此之廣,如何做到對其他人沒有影響?
比如,埃爾多安23日就簽署總統令,要求關閉15所大學、1043所私立學校、1229家協會與基金會以及35家醫療機構。這些學校的學生如何繼續學業,這些機構的人員又如何應對失業?
之所以會關閉這麽多教育學術機構,按照埃爾多安的說法,這些教育學術機構都與居倫有關。圖魯在當天的說明會上表示,那些在被關閉的學校就讀的學生將會被分配到其他的大學繼續學業,但目前“分配的制度還沒確定”。除了大學以外,還有被關閉的公司和機構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失業,而是會分配到其他公司進行其他工作。
鑒於數萬名教師被停職或被吊銷執照而留下的空缺,土耳其教育部長伊斯梅特·耶爾馬茲說,為填補這些職位空缺,土耳其政府打算重新招聘兩萬多名教師。
另外,圖魯也表示:“被停職調查的人如果最終調查發現是無辜的,將為他們安排再就業。”
的確在政變前就已有了逮捕的名單
在所謂未遂的政變後,土耳其政府迅速逮捕和開除了如此多的人,是不是早就已經有了想要清除的名單?
圖魯回答稱,埃爾多安政府早在2013年底就開始調查居倫組織了,也的確已經根據初步的調查鎖定了與居倫組織相關人員的名單。此次大清除也是在當時鎖定的人員範圍內進行的。
此次政變被土耳其政府定性為恐怖襲擊事件。圖魯表示,“土耳其是民主的國家,總統是選舉出來的”,而在調查的過程中,官方也的確發現了足夠的證據來證明居倫具有恐怖組織的背景。當被問到能否舉出其他由居倫所發動的恐怖襲擊案件時,圖魯稱,“這次不就是嗎?這次事件造成了如此多人的死亡,以前的恐怖襲擊事件都沒有死亡這麽多人。”
土耳其領導人將按原計劃出席G20峰會
再過1個多月,將於中國杭州舉行的G20峰會就將如期召開。埃爾多安一行是否會按照原計劃來到中國出席G20峰會?
圖魯表示:“目前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將按照原定計劃執行。”
最近一個月以來,土耳其不僅改善了與以色列和俄羅斯的關系,還向敘利亞當局發出想要恢複關系的暗示。正在逐漸改善和周邊地區關系的土耳其,會因為此次政變改變外交方向嗎?
圖魯表示,土耳其和周邊國家的關系會越來越好,因為政府對恐怖主義方面非常重視,“會繼續和周邊的國家一起合作來對抗恐怖組織”。也就是說,改善關系也將以合作反恐為切入點。
至於土耳其和美國的關系,圖魯回應稱:“目前美國和土耳其之間的關系並沒有惡化,會繼續努力讓美國引渡居倫,正在準備文件和材料並提供給美國,相信他們也會配合。”
土耳其早在1999年就成為了歐盟候選國,但卻遲遲不能如願成為歐盟的一員。2005年開啟的加入歐盟的談判在2006年12月遇挫,當時歐盟終止了其入盟談判過程中35個關鍵議題里的8個,並認為在入盟的35個條件中,土耳其達標的只有13項,還不夠格。
外界認為,此次政變導致的內政危機將會對土耳其加入歐盟帶來更多阻力。但圖魯表示:“目前土耳其加入歐盟的進程還在進行之中,目前沒有阻礙。”
土耳其景點全部正常開放,沒有調價
在伊斯坦布爾從事旅遊業20多年的中國商人此前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伊斯坦布爾的景點目前全部免費開放,但卻沒有遊客。最近多次的爆炸案以及政變都對旅遊業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根據土耳其統計局的最新數據,2015年第一季度至2016年4月底,土耳其旅遊收入已經累計下降了50.3%;根據土耳其旅遊部6月28日的數據,僅今年5月,到訪土耳其的遊客人數比去年同期249萬人下降了34.7%,創下22年以來的最大降幅。
對此,圖魯表示:“土耳其的旅遊業,因為之前也發生過幾次爆炸事件,很多遊客很擔心安全問題,的確出現了下滑。目前所有的景點都正常開放,門票價格也沒有變化,希望遊客能繼續來。目前土耳其南部和中部都是安全的,並沒有什麽事件發生。”
11月9日上午10:00,樂視舉行投資者交流會。
會上,賈躍亭回應關於“樂視是否被黑”的問題稱,“對非理性的質疑,並不是特別在意,樂視一直在這種環境中成長,這次事件確實是有對手在推動,但是對樂視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對樂視來說,用結果來回應這種質疑,是最好的反擊。”
此外,賈躍亭還表示,在目前上市公司三大業務視頻、電視、雲的基礎上,未來將增加open eco,形成四大業務。
1月11日上午,“四大行債轉股工作全面暫停,發改委明令禁止‘明股實債’”的消息在市場廣泛流傳,隨即發改委在媒體表示系“謠言”。第一財經第一時間求證大行債轉股人士,也表示“發改委確認是謠言”。
據第一財經了解,該消息來自於某資管自媒體爆料,具體內容是“四大行債轉股工作暫停,前面所做債轉股,雖會計上實現權益並表,但實際仍是明股實債,固定収益,有回購安排,有期限要求,實際是置換,將短期債務轉為長期債務。發改委已口頭通知各行,暫停以前模式,必須同股同權。”發改委在辟謠之後,該自媒體也刪除了該條消息。
對於此條“謠言”的傳出,市場人士也稱比較“吊詭”。因為,2016年國務院下發《關於市場化銀行債權轉股權的指導意見》禁止銀行直接債轉股,不過也明確“支持銀行充分利用現有符合條件的所屬機構,或允許申請設立符合規定的新機構開展市場化債轉股”。市場化債轉股也突出“市場化/法治化”的特征,市場人士也表示如果真的全面停,也與《指導意見》的精神相違背,有“朝令夕改”之嫌。
值得註意的是,1月10日,銀監會2017年監管會議上部署新一年工作重點時也表示,“穩妥開展市場化債轉股,支持去杠桿。堅持自主協商確定轉股對象、轉股債權以及轉股價格和條件,鼓勵面向發展前景良好但遇到暫時困難的優質企業開展市場化債轉股,嚴禁將‘僵屍企業’、失信企業和不符合國家產業政策的企業作為市場化債轉股對象。”
自《指導意見》下發以來,工行/農行/建行都公告擬設立百億級別的債轉股子公司,多家大行也在加速落地債轉股項目,據第一財經根據公開信息不完全統計,截至目前大行落地的債轉股規模已經在2000億元左右。有機構此前預計,銀行債轉股有上萬億規模。
不過據第一財經了解,對於此輪市場化債轉股中,例如“明股實債”等形式市場依然存在敏感的爭議點。“明股實債”隱含有“對賭”的邏輯,即企業達到一定條件轉股或者設定一定的回購條款。同時,也存在股權與債權的法律界限模糊,在認定交易性質時通常會產生較大爭議,在運作和政策方面也存在風險。
《天才捕手》采訪
見到科林·費爾斯的一瞬間, 著實費了些力氣,才克制著沒有喊他“珀金斯先生”。
在電影《天才捕手》中,科林·費爾斯扮演麥克斯·珀金斯,美國斯克里布納出版社的編輯。在文學史上,珀金斯的名字總是和菲茨傑拉德、海明威、托馬斯·沃爾夫等大作家一起出現。這部電影講述的就是珀金斯與沃爾夫之間的一段故事。2017年3月10日,《天才捕手》在中國大陸上映。3月6日,他在倫敦接受了南方周末的專訪。
面前的科林·費爾斯比銀幕上年輕,不像57歲,是一個得體的英國中年男人:松弛、隨意、親和、儒雅。他有諸多公認的標簽:紳士的代表、奧斯卡得主、最英國的英國演員等。他曾經詮釋的銀幕形象都獨一無二,卻都有種內斂與克制之美,是嚴謹的,也是緊致的。正因此,與他一席談,最深的印象和最大的顛覆,是他的放松和尋常隨意。這種尋常,在於他答問的時候,從不刻意作驚人之語;而更像是刻意回避華美與高人一等的見解。
南方周末:是什麽原因讓你接了《天才捕手》這部電影?是故事的氣質,還麥克斯和托馬斯之間複雜的友誼?
科林·費爾斯:一開始是因為對那個時期美國文學感興趣。我並不認識托馬斯·沃爾夫。我想很多現代讀者也不認識托馬斯·沃爾夫。但我的確對菲茨傑拉德和海明威有很大的興趣,還有並沒出現在這部電影里的福克納和斯坦貝克等作家。
作為讀者,我對20世紀早期到中期的美國文學最感興趣。我讀了麥克斯·珀金斯的傳記之後,愛上了他這個人物。這變成了一種熱情,我想要了解他再多一點,多少因為他是神秘的。他不想引起公眾的關註。他無比堅定地隱在暗處,去做這些傑出人才的推手。
尤其值得一提的,他又不只是這些才子的伯樂和推手。他合作過的這些知名作家,既是最風光的人,也是最麻煩的人。而珀金斯的性格似乎恰恰相反。你看到了(電影里的)托馬斯·沃爾夫,他是個隨性的人,不會過濾信息,沒有編輯能力,甚至連自控能力也很低,而珀金斯是極度自控的。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菲茨傑拉德同樣地麻煩,他完全不知道做對自己有益的事,海明威也一樣。這些人都是酒鬼。他們要麽這樣要麽那樣地自我傷害。這些人又都是天才。他們都和這個父親形象的男人形成對比。
珀金斯極度的謙虛、慷慨,睿智又獨立。他不只是個保守持重的男人。他在一家非常保守的出版社工作,但菲茨傑拉德和其他那些人都跟保守沒有半毛錢關系,他得為他們去爭取機會。珀金斯跟斯克里布納出版社討論菲茨傑拉德,出版社對他沒什麽興趣,認為他的作品淫穢輕浮,頹廢墮落。而珀金斯看到了他的價值。因此,從故事的角度來講,珀金斯冒了極大的風險。
南方周末:這個故事發生在美國,但你認為珀金斯是不是更像一個英國人?
科林·費爾斯:我明白為什麽會有人這麽想。他是新英格蘭人,我認為在那個時期在新英格蘭,他那個社會環境出來的人跟珀金斯都非常像。而美國是個多元化國家,我們以非常本原的方式呈現每一個國家、每一種文化。但我要說,珀金斯絕對是美國人。
他是個非常非常典型的貴族氣質的新英格蘭知識分子。的確他在形象上與英國人有相似之處。但你住在英國,你知道的,英國人並沒有人們覺得的那麽典型。你走在英國的街上,他們也沒有穿著三件套的西裝戴圓頂禮帽,也沒有特別紳士狀。我能理解這種看法,但我認為他是個有點特別的美國人。
南方周末:人們把你看作典型的英國紳士。你一定聽過很多人給你這樣的評論。你對紳士的定義是什麽?
科林·費爾斯:英格蘭本身是多元化的,把不列顛群島都算上就更是如此了。英國人什麽樣的都有。我不想說一些自相矛盾而虛偽的話。因為我的確跟很多我扮演過的角色很像。我也的確符合大家眼里的英國人形象。但我不認為這是非常有代表性的英國人形象。我不明白為什麽席德·維瑟斯(sex pistols樂隊貝斯手、朋克精神的符號),約翰·列儂和達明安·赫斯特(英國賣得最貴的當代藝術家)就不是典型的英國人形象。
英國過去六十多年的流行文化在世界上留下了巨大聲名,並不是因為這些人順應了所謂英國人的特定形象,但那種刻板印象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
南方周末:電影中珀金斯無論是在家還是在辦公室,從來沒有把帽子脫下來。這是那個時代的特點嗎,還是人物的特色?
科林·費爾斯:這是有出處的,他就是很少把帽子摘下來。而且也有原因。在托馬斯·沃爾夫職業後期的一本書里,對馬克斯·珀金斯有過一段描寫。他把珀金斯的名字改了,叫他福克斯伍德·愛德華茲,並且想象他睡覺的時候把帽子放在床邊,起了床還穿著睡衣就戴上帽子去洗澡,忘記摘下來。他從不摘帽子是出了名的。他在辦公室里也一直戴著。他說過一個理由,他總想給人一種他即將要出門的感覺。如果有人來辦公室而他不想跟他談話,他頭上戴著帽子就可以說:“我只有一分鐘,我正要出去。”
另一個原因是他耳背,帽子能幫他聽清聲音,只要往後戴一點,帽子就成了一個集音罩,也會把他的耳朵往前推一點。所以戴帽子有非常實在的原因。這也是導演邁克爾·格蘭達吉的決定。它可以有力地象征人物的自我保護,我不想劇透,但導演想讓帽子對他非常重要,像一種面具或掩護自己的方式。
南方周末:《天才捕手》里哪場戲是最難拍的?
科林·費爾斯:我沒辦法選出最難拍戲,各有各的難拍之處。很多情節都發生在辦公室,我們是按照順序拍攝的,感覺很像在劇院里表演。我們排練了很多遍,拍攝時已經很熟練,邁克爾·格蘭達吉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劇場導演。辦公室里的戲是我最滿意的。就我和裘德·洛兩人一起拍攝了兩到三個星期。就像《國王的演講》一樣,一個房間場景里只有兩個人的戲份。我很喜歡這種拍攝感覺。一些外景戲的拍攝有點難,因為我們不在紐約但要假裝在紐約,需要一些小技巧。但從表演的角度來講,並不是很大的挑戰。對導演來說難度大一點。
南方周末: 這部電影中與珀金斯合作三位作家,哪一位是你最感興趣的?
科林·費爾斯:那肯定是菲茨傑拉德了。我喜歡海明威,但談不上熱愛。沃爾夫很強有力。我發現他有些文字很精妙,但也很讓人惱火,簡直難以相信是編輯編過的。我不能想象如果沒有珀金斯,這些文字會是什麽樣的,因為有時候他寫得太臟了。但菲茨傑拉德的筆觸精巧,見解透徹而準確,它們在情感上正合我的心意。他的作品可以重讀一遍又一遍,特別是《了不起的蓋茨比》和《夜色溫柔》。所以不只是這三人當中,所有作家里菲茨傑拉德也是我最喜歡的之一。
南方周末:他們在這部影片里的形象,和你以前對他們的印象有區別麽。
科林·費爾斯:我沒覺得。我對這些作家有一定的了解。我還見過海明威家族的成員,他們都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感興趣的作家。這些有趣的人值得我們去研究。他們的人生跟他們的書一樣有趣。所以人們拍了不少講他們的電影。
我們這部電影里沒有什麽我以前不知道、讓我感到驚訝的情節,除了他跟麥克斯·珀金斯的關系。這是個不為人知的故事。了解20世紀美國文學的文學界和出版界人士可能會更了解麥克斯·珀金斯這個人,他在業界很出名,但外界的人不了解他。
我不知道菲茨傑拉德對珀金斯如此依賴。我不知道珀金斯就像他的父親。我不知道珀金斯在經濟上、精神上給了他援助。珀金斯是他的情感支撐,知道自己有這樣支撐對他很重要。所以這是我不知道的東西,但我知道他與塞爾達(菲茲傑拉德的夫人)之間的問題,他在寫作過程中經歷的困難,他賣書的困難。菲茨傑拉德的書起初評價很差,銷量也很差,他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停印,為了賺錢,他寫短篇小說,給好萊塢寫劇本。直到1950年代的時候,菲茨傑拉德才慢慢地被人挖掘賞識。我記得那個時候出了一本跟他相關的傳記。那時珀金斯已經去世了,菲茨傑拉德也已去世很久,甚至在我很小的時候,還有人認為菲茨傑拉德是一個輕浮的作家。
但重要的是,是麥克斯·珀金斯建議用“了不起的蓋茨比”這個書名,是麥克斯·珀金斯想出這本書的情節結構。這是最著名的小說之一。有一封菲茨傑拉德寫給帕金斯為證:“我寫了一本好書,但這本書的故事結構是你編排的。”這就是托馬斯·沃爾夫和麥克斯·珀金斯不合的原因之一,因為珀金斯被看成是傑作的推手,人們開始看到一種模式,心想可能珀金斯才是這些作品背後的天才,沃爾夫不想讓帕金斯搶走他自己的功勞。
南方周末:珀金斯自己確實說過:書是屬於作者的。
科林·費爾斯: 是的, 從作家和編輯的關系,還能讓我們想到導演和演員的關系,舞者和舞蹈編導的關系。許多人在創作過程中需要這樣一個人物來啟發,帶來某種豁然開朗。好的老師就能做到這一點。遇到那個好老師之前,你會覺得自己很笨。不是因為他們給你帶來更多的信息,而是他們人格里的某種東西讓你想去挖得更深,引導出創造的能量,把你變成有創造力的人。他們不能把創造力放進你身體里,你得自己有。他們是激發你的能力。我生命里有過一兩個這樣的人,上學的時候遇到過,還有電影導演。有些人可能會說你被指導得很好,是導演讓你做到的。導演不能讓你做任何事情。這就像騎手,你不能迫使馬做事,你要和馬建立關系。如果你有技巧,可以要求馬做事,它會理解你的要求。
我認為珀金斯離開他之後,沃爾夫就沒有再寫出更好的作品。海明威也是。我認為很大程度上是珀金斯在海明威的早期生涯促成了他最好的作品。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不僅這幾位。還有約翰·馬昆德、瑪·金·羅琳斯、林·拉德納……尤其是 林·拉德納,他是一個可怕的酒鬼,非常難搞的人,和珀金斯合作時,他寫出了自己最好的作品。
南方周末:在過去如果作家得不到編輯的賞識,可能就無法成功;今天在互聯網上似乎每個人都很容易成為寫作者。你認為網絡的時代對文學有什麽影響?
科林·費斯:很難說。我們還不知道它真正的影響,因為它還一直在發展。大眾的傳播,我認為要去關註它的危險之處,這些危險現在也很明顯了。我們都在說網絡影響了政治,影響了商業,操縱、刺探、幹擾,各種問題。現在有人把幹擾信息,操縱數據,擺布人心做成一門生意,這的確令人擔憂。
一方面,網絡使意見表達更民主,另一方面也制造了太多雜訊。有趣的是,因為信息飽和而人們開始看到這一切對真實的外部世界的影響。我認為逆反應已經在發生,人們正在重拾專業新聞的價值,回到那些可以信任的空間。本來它們已經開始消失了。 我記得紐約時報的一個執行主編說,太有意思了,他們的訂閱量在增長,連印刷報紙的訂閱量也增長了。他們又找到了幾年前他們還不太確定的某種意義。
無論我們的政治觀點是什麽,我認為環境可能向各種不同的方向變化。我最近跟一個編輯聊天,說到我們正走進一個作者比讀者還多的時代。但我不認為人們會放棄紙質書。人們曾以為家用錄像帶會是電影院的末日,但電影院沒有消亡,因為人們還是想聚在一起看電影。 Kindle也沒有讓紙質書消失。人們想要怎樣消費故事或信息,我認為總是有各自的情感偏好。我不知道具體數據,但人們仍在讀書。新媒體,新技術,新工具會帶來改變,但並不一定意味著舊方法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