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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辜仲諒、辜仲瑩兄弟！哥哥辜仲諒從慈善出發，身段柔軟，不看清楚還以為就是基金會裡的尋常志工；而弟弟辜仲瑩以副教授之姿，在大學開課，引發媒體瘋狂追逐。這對性格迥異的兄弟以一低一高的姿態，為重返市場熱身。 撰文‧劉俞青 沉寂了二年之久，辜仲諒、辜仲瑩這對分別執掌超過數千億元金融版圖的辜家兄弟，經過幕僚仔細的思考與估算之後，近日，各自選擇不同的舞台復出江湖；但兩人性格大相逕庭，境況也各異，因此復出的姿態不同，身段也不一樣。 相 對之下，哥哥辜仲諒的處境其實更為艱難；去年十月紅火案一審宣判，辜仲諒被判九年重刑，官司還在繼續上訴；另外還有一樁澄清湖購地案，至今還在地院審理 中。換句話說，陰霾雖然逐漸沉澱，但官司風暴畢竟尚未遠離，一位金融界的長輩友人說：﹁如今就談復出，還是一條漫漫長路。﹂但情勢並非如此單純，辜仲諒畢 竟是長子，無論外界風雨，中信金的版圖仍以他為首，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但近幾年來，爸爸辜濂松的健康情形大不如前，偌大的事業版圖非得有人主政不可， 因此即使外界情勢交迫，但評估集團內部狀況，尤其去年剛剛生下家族內唯一的女兒之後，辜仲諒這位大公子選擇從最安全、也最有助於形象提升的慈善基金會董事 長身分出場。 哥哥復出﹁首演﹂大成功 儘管之前辜仲諒已經好幾次低調參與基金會的活動演出，但始終沒有對外界正 式露臉。幾經推敲，辜家大少復出的對外﹁首演﹂，選擇在去年溫馨歡樂的耶誕節氛圍下，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當天，辜仲諒和一六○位偏遠弱勢的小朋友共度耶誕 節。或許是當天小朋友純真的性情感染下，理著平頭、神采奕奕的辜仲諒叔叔講故事、做薑餅，帶孩子們逛故宮，最後還當起耶誕老公公送禮物，氣氛融洽。 據悉幕僚們事後評估，這次的首次演出：圓滿成功。 首 演開紅盤，讓幕僚們信心十足，因此第二場演出時間緊接著很快敲定。今年一月二十三日，辜仲諒和七十位長期接受基金會課後輔導的學子們一起圍爐，首演時還顯 得有點生澀的辜仲諒，逐漸熟悉這樣的舞台，和過去穿西裝、打領帶的辜董事長畢竟不一樣。他穿起輕鬆的休閒服，敞著半開的襯衫，辜仲諒很快就融入孩子的世界 裡，穿上綠色的基金會背心，和現場志工們幾無二致。 辜大少柔軟的身段，讓這條復出之路儘管漫長，但終究有了不錯的開始。 弟弟開課談購併格外有感受相對於哥哥的低調、柔軟，過去被媒體形容為獵豹，甚至以﹁性格高傲﹂形容的弟弟辜仲瑩，就很不一樣。 也許是官司陰霾逐漸散去的關係，辜仲瑩做起事來開闊許多。儘管和哥哥一樣不掛名公司任何職務，但接受媒體採訪仍然侃侃而談購併寶來證的種種方式，而且去年尾牙時就主動向媒體高調宣布：我要去教書了！ 這個被外界解讀為﹁自行架設舞台﹂的出場方式，大出市場人士的意料之外。有人以﹁官司遠離，復出江湖理所當然﹂解釋，也有人認為﹁果然是辜仲瑩風格，行事思考都與眾不同﹂。 這次辜仲瑩選擇的開課地點是東吳大學企研所，他的爸爸辜濂松恰好是該校董事會裡的監察人。過去幾十年來，辜家對東吳大學﹁貢獻良多﹂，辜濂松是東吳大學會計系的傑出校友，連辜仲諒也是東吳日文系畢業，一門三傑都與東吳大學關係緊密。 開課當天，幾十家媒體擠爆小小的教室，恭候辜仲瑩的到來。辜二少在眾多鎂光燈的對焦下，蓄著小鬍子、穿著白色襯衫、一身晒得發亮的皮膚，有如王子般翩然駕到，還帶上前財務長邱德馨作為助教，坐鎮在教室最後一排監看，氣派十足。 在麥克風前，辜仲瑩暢談開發金控對購併寶來證的看法，也仔細解釋這次為什麼會來開課的原因，和過去高傲的態度相比，其實也有很大的轉變。 在東吳大學開了一門課，以後每周一下午，都會出現在東吳大學的校園裡，等於過去幾乎從不和外界打交道的辜仲瑩，對外開了一扇小窗，伸出一根手指頭和外界互動，學習用不同的態度，逐漸重返市場。 課堂上，辜仲瑩開的這門課叫﹁企業購併理論與實務﹂，但在現實世界裡，他就是因為購併金鼎證，付出慘痛的代價，不僅損及股東權益，也讓自己因此官司纏身，繞了一圈，才在此以教書作為重新出發的舞台。﹁人生如課，課如人生﹂的交錯情景，想必辜二少上起課來特別有感受。 和哥哥以﹁志工﹂低調復出相比，﹁副教授﹂辜仲瑩成功聚集所有媒體的關注，兩兄弟一低一高的出場方式，對比強烈，讓人印象深刻。未來，兩兄弟各擁中信金、開發金，勢必還會在市場上碰頭，一舉一動永遠都是市場焦點。 劉俞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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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要健康婆婆媽媽團」的成員興奮極了。原本要在水源保護區興建日月潭空中纜車、大型旅館的「水里大灣」開發案，因為她們近兩個月的努力，終於暫停！ 執行長顏淑女回到家裡，兒子對她說，媽媽你好棒！環保專業越來越厲害了！然而旋即兒子又補上一句：「但是妳這星期只煮了兩次飯……，」讓她哭笑不得。 這，是「要健康婆婆媽媽團」極少見的大勝利。打從二○一○年反國光石化開始，這群醫生娘、家庭主婦、退休老師、上班族等不同背景，卻同樣想守護環境的婆婆媽媽們就自組成團，只要是有危害環境疑慮的開發案，她們幾乎無役不與。 從台中高鐵站往彰化市區的路上，工廠煙囪冒出濃煙，飄著一股異味。約莫十分鐘車程外是一間國小，每天早上七點五十分，三、四十位有氣喘病的學童就會到健保室，讓「要健康婆婆媽媽團」團長張淑芬協助做吹氣測驗，氣喘發作機率高，就要趕緊服藥。 張淑芬的孩子之前好幾次肺炎發作，婆婆媽媽團裡有人家族三人罹癌……，這些成了她們站出來的動力。「我們要捍衛家人、捍衛回家的路！」張淑芬大喊著，如今北中南加起來，成員已近兩百人。 原本用來煮飯、洗衣服、與家人相處的時間，這群婆婆媽媽們拿來研究環評資料，開記者會。她們早上四、五點就起床，自掏腰包趕搭國光號到台北環保署參加環評會，會議結束還要開檢討會，哪些立場該堅持沒堅持？哪些細節疏漏了？回到家，往往已是半夜時分。 寒心！頻頻出席環評會，成不受歡迎人物 但並不是出席就有用，像「水里大灣」這樣成功擋下的，說實在的只有一件；其他有破壞環境疑慮的開發案，例如六輕擴廠案，婆婆媽媽們就只能增加它的過關難度、拉長過關時間。 這讓她們成了環評會的「不受歡迎人物」，遭受各種刁難，有一次一個環評文件故意把資料順序弄亂，顏淑女和退休老師吳麗慧花了二十個小時重新排序、驗算，終於找出漏洞；還有幾次是環評報告無視於開會前七天上傳的規定，拖到前一天才上傳，讓她們來不及準備。 最讓張淑芬寒心的，一次她提出質疑，環評委員竟然低著頭說，「不好意思，我沒有讀資料。」 「你沒讀，竟然可以決定我們的健康跟生死？」張淑芬不可置信，對方只是默然，最後還投贊成票。 委屈！門外漢被瞧不起，遇上「聯軍」扭轉劣勢 為了不被官員與開發商瞧不起，婆婆媽媽們互相教育，找教授、醫師問，上網學習，現在核心團員講起環保專業頭頭是道；然而，當她們在環評會上偶遇另一個彰化捍衛空氣的組織時，仍然宛如看到救星一般。 因為，這個自稱「台灣空氣聯盟」的兩位發起人具有完整專業背景，一位是彰化基督教醫院主治醫師葉光芃，一位是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化學博士楊澤民。 葉光芃為了反對國光石化而開始研究環境數據，這才發現，原來彰化是空氣污染重災區，「連我是醫生都不知道了，更何況是一般民眾？」 楊澤民原是員林客運董事長，生活無虞，現在卻願意專心在環保等公益事務上；葉光芃則是把門診數陸續減少，才能抽身參加環評會等重大事件，經常是早上衝到台北開會，晚上回來仍要巡房，救大家共有的空氣、也要救一般小民。 葉光芃拿出做學問的精神，上網找國外對照資料回頭與台灣做比較，他以美國、加拿大為樣本，概算台灣每年因空氣污染而死亡的人數約在三萬人至六萬人之間，「等於一年發生一次二二八事件（死亡人數約三萬人）！」楊澤民說。 兩人為了讓鄉親們了解自己正身處空氣污染的環境、尊卑貴賤都是受害者，特別花了三十萬元印製宣傳手冊，召開記者會、參加重大議題的環評會、靜坐等活動都來；有時候的確能帶動議題討論，但旋即又被遺忘。 沮喪、灰心是免不了的，兩人有時也會自問，這樣做，有用嗎？「但葉醫師一直保持著積極的態度，我就像風中的揚塵，只要風再吹起來，我也被吹起來，繼續奮鬥。」楊澤民說，「總是，不能夠『能做的不做』。」 「空氣污染就像一隻大怪獸，如果你不懂得謙卑、不敬畏它，就會被打敗！」葉光芃大聲疾呼，希望政府除了注重經濟成長率的增加之外，也不要忘記因為各種污染所帶來的龐大社會成本；後者雖然看似寂靜無聲，但整個國家實際要付出的，可能要比經濟數據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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