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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兩年多的奇美電兩大股東爭執大戲,終於在許文龍家族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畫下句點。宣布退出後的第三天,許文龍在自家宅邸拉琴、宴客,透露出他的好心情。他很清楚,無法再為奇美電打拚,只能選擇放手。 撰文‧賴筱凡 五月十八日,就在奇美集團創辦人許文龍捐贈博物館的那個下午,一場小型演奏會緊接著在許文龍家上演。琴聲如訴,緩緩自小提琴弦上滑出,就好像許文龍這天的好心情一般,在他心裡,企業是一時的,唯有博物館與醫院之於社會的貢獻,才能長存。 這是奇美實業宣布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的第三天,許文龍表現平靜,「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了。」貼近許文龍身邊的人士透露,奇美電與群創合併走一遭,經 歷整合問題、美國反壟斷訴訟案,乃至於龐大的債務問題,五月十五日奇美實業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許文龍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 據了解,許家不得不壯士斷腕,從去年奇美實業年報可窺一二。過去石化業有「北台塑、南奇美」兩強,奇美實業更是公認的幸福企業,但去年在龐大轉投資的業外 損失拖累下,竟繳出五十年來最大虧損成績單,在本業獲利僅七十一.九七億元,不若前三年的逾百億元水準,認列投資損失達一一九億元,最後每股稅後虧損達 二.二一元,原來奇美電大虧六四七億元的那把火,已經燒到奇美實業。 幸福企業五十年首見虧損 二○一一年,面板業的景氣蕭條,等不到面板報價回穩,奇美電大虧六四七億元,時任奇美電董事長的廖錦祥,為了奇美電銀行聯貸,擔心到耳中風,「他們都很清 楚,聯貸案這關不過,奇美實業也會被拖下水,光看他們手上奇美電股票幾乎都質押,就曉得壓力有多大。」知情人士透露,即使奇美電與群創合併,但給許文龍家 族的壓力未減。 眼看奇美電虧損累累,奇美實業只好進行內部大瘦身,「只要資源重疊的部分就整合,cost down再cost down。」奇美實業的員工私下抱怨,「虧錢的明明是(奇美)電子,卻連(奇美)實業也要一起苦。」對於奇美實業五十餘年的幸福企業員工來說,「打從○八 年金融海嘯,奇美電大虧開始,奇美實業就不再幸福。」確實,過去一年來,奇美實業的營運費用大幅削減,以前一年營業費用得支出一四八億元,去年縮減到八十 六億元。「(奇美實業總經理)趙令瑜上台後,整頓得很厲害,但一切還在常軌。」貼近許家身邊的人士不諱言,趙令瑜節省支出不遺餘力。 一頭灰白頭髮,面對記者追問,趙令瑜總是秉持著低調原則,一貫的笑容、快步離開,但奇美實業上下都知道,這位從基層做起的總經理,採購人員在他眼皮底下,很難搞鬼。 如果年輕三十歲 就跟它拚不過,奇美電的虧損壓力越來越大,即使奇美實業的塑化本業撐住,卻挺不住轉投資的虧損一再擴大。 甚至,奇美電兩大股東之間的矛盾,還倒打奇美實業一巴掌。 奇美電內部人士透露,在群創班底進入奇美電之後,奇美電董事長段行建把採購、財務等大權一手攬,過去奇美實業提供奇美電需要的塑化原料,可是,去年奇美實業送去的報價,居然被打回票。 這看在老奇美人眼裡,幾乎是大忌,「或許兩家公司的關係不若以往,但面對奇美電這種態度,奇美實業能忍嗎?」對此,奇美電發言人陳彥松回應,任何採購案都有其程序,奇美電不會因供應商不同而有差異,實在無需擴大解釋。 隨著外界不斷用放大鏡檢視奇美電兩大股東的關係,許文龍家族與鴻海之間的裂痕更大。就在奇美電董事會召開前兩周,許文龍家族的代表直接向段行建開口,決定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段行建馬上表達挽留之意,卻已留不住許家要退出奇美電的決心。 「我很清楚,如果今天年輕個三十歲,還可能跟它(面板)拚,但我已經八十四歲,能做的有限。」許文龍曾私下和身邊的人如此透露。 最終,奇美實業不得不放手,「或許(許文龍家族)退出,對奇美電好、對奇美實業也好,許董、廖董都比以往寬心得多,所以還能釣魚、拉琴,心情也不像去年跟著銀行聯貸起伏。」知情人士說。 面對外界猜測是否要將股權轉手中資,或讓奇美電引入其他策略聯盟對象,許家人揮了揮手,「許董的立場很清楚,他是重然諾的人,答應銀行團的(對奇美電)增 資都會繼續做,其他的就留給段總安排。」許文龍八十四歲的人生,從石化業起家,拓展到電子產業,要投入面板業時,他曾問當時奇美實業總經理何昭陽一句: 「賠了,會不會影響到奇美實業?」何昭陽很明確地回答,「不會。」然而,時光移轉,面板景氣不再如他們當年所想,奇美電的百億虧損終究還是燒到奇美實業門 口,為奇美電、也為了奇美實業好,許文龍的面板大業最終還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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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中國光大銀行與興業銀行六十億人民幣拆款違約事件,點燃了灌飽火藥的炸彈引信,銀行體系的資金流動性問題頓時炸開;這場風暴暫時雖能弭平,但或許也是中國金融市場的下一隻黑天鵝。 撰文‧乾隆來 端午節前,中國突然爆發資金緊縮的訊號,指標性的SHIBOR(銀行隔夜拆款利率)像火箭升空那樣暴升,先是在六月六日,傳出光大銀行向興業銀行拆借的六十億元人民幣短期借款,違約無法償還,雖然光大銀行事後補足缺口,整個銀行體系已經風聲鶴唳。次日,SHIBOR隔夜拆款利率飆升二.三一二%。 六月七日拆款利率突然飆升,中國銀行、建設銀行等大型銀行負責資金調度的處長,接到中國央行(人民銀行)的通知,同步奔赴央行,商討是否在這個緊張時刻推出稱為SLO (Short-term Liquidity Operations )的市場調節操作。 傳言中國央行將藉著SLO向市場注入一千五百億人民幣的資金。央行與龍頭銀行召開處長會議結束後,每家銀行申報SLO的金額、利率也都講定了,但是一直拖到下午四點,各銀行卻接到通知,說央行決定不做SLO,資金需求孔急的中小型銀行像熱鍋那樣炸開,瘋狂在市場爭搶頭寸。 中國央行教訓過度放款 拒讓拆款利率回降 六月八日雖然是星期六,中國因為端午假期調整上班,傳言有二十幾家銀行遭遇資金拋補不足的流動性缺口。平日悠閒、中午完成交易就出門喝下午茶的銀行資金調度員們,在端午節連續四天長假之前,竟然像華爾街交易員那般忙到無法喝水,到處求爺爺、告奶奶追補資金缺口,交易量最大的一周拆款利率升到七.六○三%,而最敏感的隔夜拆款利率更飆升逼近一○%。 更令人大惑不解的是,銀行體系周轉困難的異象,在中國放完四天端午節長假之後,竟然沒有解決。 六月十三日周四上班日,拆款利率略有回跌,但是周五又往上躥升。超過一個禮拜無法解決銀行資金周轉困難的問題,讓股票市場有如驚弓之鳥。 六月十三日亞洲股市重挫,上海指數暴跌二.八三%,跌幅僅次於日本;六月十四日亞洲股市全線回升,上海與深圳卻只微幅回升了○.六%,已經是全亞洲最弱勢的中國股市,繼續向下探底。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人民幣流通餘額超越一百兆元,貨幣供給量高居全球第一的中國,不是資金氾濫、錢淹腳目嗎?央行不是一路採取寬鬆的貨幣政策?還有,中國資本管制、央行一手掌控利率與匯率,怎麼會允許銀行爆發周轉危機,而且長達一個禮拜以上都無法滅火?這些難以解釋的異象,會是金融危機的前兆嗎? 瑞士信貸亞洲首席經濟分析師陶冬,在八六○期《今周刊》的專欄分析指出,導致SHIBOR利率暴漲的最大原因,「恐怕是中國人民銀行所扮演的角色。」中國央行在「出事」之前的五月底,已經警示銀行體系存在流動性風險,但是到了六月初,大大小小的銀行仍然拚命放款,吃定央行不敢讓市場利率跳升的顧忌,不料央行吃了秤砣鐵了心,強迫他們用超高利率借貸調頭寸,而且持續十天不讓利率回降,狠狠教訓了過度衝刺放款的中小型銀行。 不過,陶冬也意有所指地說,這次SHIBOR暴漲的風波最終可以壓下,卻只是一個開始,因為中國央行的寬鬆政策已經開始變調,中國的流動性正在緩慢緊縮。 中國資金緊張的現象,實際上已經持續相當一段時間,從SHIBOR一周拆款利率可以看出,過去半年出現過四次逼近五%的飆升現象;五月二十日,還因為部分銀行缺錢告急,銀行拆借系統一度延遲二十分鐘才收盤。而且,同業拆款市場報價的是十八家龍頭銀行(詳見SHIBOR小檔案),每家龍頭銀行都有數十家中小型銀行往來拆借,十八家龍頭銀行彼此之間也相互拆借拋補,一旦利率飆升,甚至拆借違約,都會造成難以掌控的銀行體系連鎖系統風險,非同小可。 李克強在三月正式接任國務院總理之後,緊抓「穩增長」的政策方向(重點在穩,不在增長),端出各種「消除泡沫」的政策陸續出爐,不再放任銀行胡亂新增放款、強力壓制暴增的理財型商品,但是銀行仍然拚命踩油門往前衝,銀行體系的上下震盪,也就越來越劇烈。六月六日發生的光大銀行與興業銀行六十億元拆款違約事件,點燃了灌飽火藥的炸彈引信,銀行周轉困難的問題,頓時炸開。 中國銀行體系的火藥庫,可以歸納為四種火藥桶,第一桶是虛假外貿套匯;第二桶是法規造成的季節性緊縮;第三是幾近失控的影子銀行與理財型商品;而第四桶則是火藥最充足,也是最難以掌控的地方債務危機。 今年四月十七日,中國財經報紙《二十一世紀經濟導報》報導了「廣東省外貿第一季異常增長三七%,游資藉虛假外貿入境套利」,踢爆因為美國QE(量化寬鬆貨幣政策)釋出的巨額熱錢,藉著高報出口價格,或者同一商品重複出口再進口等虛假貿易行為,實質兌換人民幣,套取低息美元與高息人民幣之間的利差。 新任商務部長上任 試圖趕走巨額套利熱錢 熱錢搞的「假外貿、真套匯」,原本就是老招,特別是人民幣匯價幾乎固定,匯兌風險極低,人民幣與美元又存在巨大利差的情況下,熱錢藉著虛假外貿交易進入套利,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操作。 美國聯準會主席柏南克去年十月開始進行第三波QE後,熱錢就不斷湧入中國,但中國國務院因總理與部長換屆,沒有展開實質因應動作,直到今年三月新任商務部長就任後,才開始真正打擊熱錢。 打擊熱錢的目標,鎖定了廣東省的銀行,因為中國商務部估算發現,今年一到四月,藉著虛假貿易進入的熱錢,金額高達七五○億美元(約四千六百億人民幣),換算新台幣高達二兆一千多億元! 商務部認為「香港—深圳」的貿易管道是熱錢套利的頭號戰犯,今年前四月,中國與香港的貿易額一下子暴增六六%;另外,今年第一季中國出口增加一八.四%、進口增加八.四%,但是如果把深圳剔除,出口年增率立刻下滑至一○%,進口甚至衰退。 商務部發出警告後,外匯管理局就要求廣東省內的銀行,特別嚴審外貿進出口單據,收縮貿易融資,至於華東、華北地區的銀行,也收到同樣的指示,擠掉熱錢的泡沫。 當然,中國政府趕走熱錢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過去中國享有巨額的外資直接投資淨流入,今年卻消失了。 中國今年前四個月,外資直接投資金額為三八四億美元,年增率剩下一%,但是同時期中國企業卻對外投資了二九五億美元,直接投資的淨額剩下不到一百億美元。從去年十月至今的七個月內,外商直接投資只有兩個月是正成長,其餘均呈現負成長,中國的銀行一邊要擠走熱錢,另一邊新增外資的動能又日益衰退,兩相夾擊,緊縮壓力大增。 除了擠掉熱錢之外,外匯管理局也要求商業銀行在六月底之前必須提高外匯存放比,這個部分造成了約二千億人民幣的緊縮效應。這個政策方向沒錯,但是銀行為此頭寸調得雞飛狗跳。 外匯存款發生兩千億人民幣的緊縮,只是六月底「制度性緊縮」的現象之一。人民幣的存款準備金,依照新規定在六月底前,整體銀行加總也必須增提八百億至一千億人民幣。還有,六月底是會計半年報的結算日,各種制度的期限、貸款借新還舊,加上銀行、上市公司與政府半年報表的粉飾,使得每年六月底,銀行都出現貸款餘額大幅增長、銀行資金需求大增的季節性現象。 為了衝刺報表及因應政府新規定,四大國有銀行(中國、工商、建設、農業)在六月一日至十日,短短十天內就暴增了二一七○億人民幣的新增放款,增加金額超過五月總數,銀行快速衝刺放款,造成強大的資金需求,但是存款卻反向減少,四大銀行存款減少了一四百億人民幣。資金充沛的四大銀行已經如此,再下來的股份制商業銀行與地方城市銀行,困難可想而知。 銀行狂賣理財商品 一至五月暴增一萬六千多項第三桶火藥更令人怵目驚心,這幾年民間借款利率飆升,銀行左手貸放高利給資金需求者,右手則將這些高風險的貸款,包裝成「理財商品」賣給客戶。今年一到五月,中國大大小小的商業銀行總共發行了一萬六千五百六十三項個人理財產品,比去年同期暴增了二六%;而且,中小型城市商業銀行拚命衝刺銷售這類商品,發行了將近五千項的理財商品,總數已經超越工商銀行等一級國有銀行。 中國這些銀行胡亂包裝的理財商品,存在大量灰色操作,歐美各大銀行的研究報告,則更直接評價這與當年造成金融海嘯的結構債如出一轍。 三月二十七日,中國銀監會發布《關於規範商業銀行理財業務投資運作有關問題的通知》,拉高監管門檻,試圖整理亂象。新規定並沒有減緩理財商品的暴增,但短期內卻出現各銀行為因應銀監會要求,提前準備頭寸,減少彼此資金借貸,升高流動性需求的現象。 第四桶火藥庫的爆炸威力最強,也最令人擔憂。中國審計署在六月十日公布,去年底全國三十六個省、直轄市等地方政府,債務餘額總額為三兆八四七五億人民幣。總額將近四兆人民幣(約新台幣十九兆元)的地方政府債只是表面。審計署說,地方政府通過信託BOT,甚至利用違規集資等方式做變相融資,使得查帳不易,隱含新的風險,另外一部分地方政府則存在違規擔保、違規融資、改變債務資金用途等問題。 拿信託胡亂圈錢 地方債務危機持續升溫 地方政府發債之外,還大量利用城市投資公司發行債券(簡稱城投債),進行新區開發等基礎建設投資,二○一二年,各級政府總計全年發行了一.二七兆人民幣(約新台幣六兆元)的新債,一二年底城投債務餘額達到兩兆五千億人民幣,超過新台幣十二兆元。 除城投債外,地方政府還有透過各地信託公司發行的「基建信託」。至今年三月底,直接與各級地方政府相關的基建信託業務餘額為六五四八億人民幣,年增率高達一六○%,各級地方政府需錢孔急,連信託這種周邊管道都拿來瘋狂圈錢。 地方政府財政惡化,甚至爆發逾期債務,中大型銀行對於地方政府進行融資緊縮,地方政府只好轉向中小型城市商業銀行借貸,或者透過信託等周邊管道融資,但是央行卻收緊這些中小型銀行的資金管道,地方債務危機的火藥桶,所產生的危機正持續升溫當中。 銀行獲利創下歷史新高,股價卻反向跌入谷底,中大型銀行本益比都跌到剩下五、六倍的歷史新低,加上熱錢亂竄、理財商品亂賣、地方政府財政惡化等警訊,系統風險日益升高,逼迫中國政府出手壓制亂象。正如同陶冬的預言,六月SHIBOR飆漲的利率終將被壓制,不過這只是開始而已。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認識SHIBOR 上海銀行間同業拆款利率(Shanghai Interbank Offered Rate,簡稱SHIBOR)是中國銀行體系短期資金的指標利率,利率高低反映銀行體系資金鬆緊。 在人民銀行管控下,目前只有18家龍頭銀行獲准參加這個同業拆借市場,包括中國銀行在內的四大國有銀行、國家開發銀行、郵儲銀行,以及交通、招商、光大、興業等大型股份制商業銀行,另外再加上匯豐中國、渣打兩家外資銀行。其餘無法參加的中小型銀行,則透過各自關係向這18家「基準利率報價銀行」再行拆借周轉。 SHIBOR利率是一個平均利率,每天一個價。由全國同業拆款中心根據18家銀行每天上午的報價,剔除最高、最低各2家報價,其餘14家報價利率的平均值。因此,以6月8日隔夜拆款利率上揚至9.581%,意味著當天部分資金緊俏的銀行,被迫以10%的利率拆借隔夜資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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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吐溫(Mark Twain)曾說:「歷史甚少重複,但旋律總是似曾相識。」受到人民幣八月劇貶影響,全球新興市場貨幣全面走跌,而向來穩如泰山的港幣,現在也遭到匯市空頭布局打壓,甚至傳出將重演一九九八年八月,香港崩盤戲碼。 新興市場放棄固定匯率美升息,將打趴香港經濟 為什麼突然港幣被點名? 導火線是數個新興市場央行放棄固定匯率,像是越南政府央行在八月十九日率先將官方參考匯率下調一個百分點,並允許其貨幣漲跌幅擴大到三%,導致越南盾大貶,而越南股市隨後幾天也創八個月來新低,單日跌幅更創十五個半月來最大。 接下來中亞國家哈薩克也在八月二十日突然宣布取消匯率波動管制,該國貨幣隨即兌美元暴貶超過兩成,創一九九四年來最低,整個劇情猶如重演一九九七年泰銖遭投機客空襲後,泰國放棄捍衛匯率情景。 而當年的香港,是繼東南亞之後,另一個遭到索羅斯(George Soros)等國際金融大鱷襲擊的經濟體,這次也可能不例外。近來,在外資撤出衝擊下,港幣一個月期的隱含波動率(編按:市場對指數未來波動程度的看法, 數值越大,表示波動越大)刷下十年來新高,港幣一年期遠期匯率近期出現暴跌行情,創下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倒閉以來最大跌幅。空方看準的就是香港聯繫匯率制度(以下簡稱聯匯制)將失效。 所謂聯匯制,是一種固定匯率制度,港幣以一美元兌七?八元進行掛鉤,並以七?七五到七?八五元之間做為漲跌範圍,香港財政司司長曾俊華曾形容,聯匯制是香 港經濟的「定海神針」。不過,這說法在這波市場恐慌中沒獲得理性支持,因為連號稱全球最安全的央行瑞士銀行(SNB),都已被市場打敗。 今年一月十五日,瑞士央行突然宣布取消實行三年多的一歐元兌一?二瑞郎的固定匯率政策,引發全球金融市場震盪。當初瑞士央行也是為了維持競爭力,刻意用固定匯率兌換,但當歐元快速貶值到一?一兌一美元附近時,等於直接推升了瑞郎,嚴重打擊瑞士的經濟。 同樣的,由於香港實施緊釘美元的聯匯制,因此港幣整體走向與美元是保持一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於香港貨幣政策緊跟著美國聯準會動向,即使兩地經濟情況不同步也是如此。 但當與香港經濟貿易十分緊密的中國經濟大幅放緩,使得香港零售和觀光業大受衝擊之際,如果美國在第四季進行近十年來首次升息,一旦港幣聯匯不脫鉤,那麼等於香港間接跟著美國升息,將把香港經濟更打趴到地上。 維持聯匯制受質疑外資建議:或改釘人民幣 更嚴格來說,在經濟失速的困境中,如果中國人行不提前貶值的話,將讓人民幣跟美元有極高黏著性,當美國升息,中國也等於無形中被迫縮緊貨幣政策,如此一來,中國人行今年以來數次降準、降息等於失去功效,因此中國人行才下調中間價,但此舉卻直接傷到香港。 不少外資都是持此看法,法國巴黎銀行對此表示,香港在中國經濟放緩與美國升息的雙重打擊之下,聯匯制存在的必要性該被檢討,美國券商布朗兄弟哈裡曼 (Brown Brothers Harriman)駐倫敦的新興市場外匯策略師索拉特(Ilan Solot)認為,港幣與美元脫鉤只是遲早的事。 知名投資人「末日博士」麥嘉華(Marc Faber)更表示,若人民幣持續走跌,與美元掛鉤的港幣將深受其害。 換言之,此刻香港正遭到中美經濟夾擊,如同處在冰火五重天(美國加熱、中國漸冷)中,從基本面看,中國對香港經濟變成向下拉力,若從金融利差看,現行聯匯制遇到美國升息時,反倒讓香港資金成本加重,對獲利衰退企業再打一巴掌。 香港股市表現似乎端倪已現,今年在香港首次公開發行股票股價平均跌兩成八,為全球主要股市中的最大跌幅。但最壞的日子還沒結束,外資花旗認為,港幣是否脫 鉤美元的關鍵,在於中國政府是否願意改變這已實行三十二年之久的匯率政策,更殘酷的經濟現實是,中國和香港金管高層可能得再思考,為了香港經濟長期發展, 是否該將聯匯制改成釘住人民幣,否則一個趨貶的人民幣面對一個相對強勢的港幣,在沒有強勁基本面支撐下,將導致香港虛有其表,只會吸引更多避險基金進場放 空套利。 一九九八年當時,國際投機客的策略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表面上攻擊港幣,暗地裡放空恒生指數期貨,利用港府以高利率保衛港幣時,造成股價下跌以獲取放空利潤。 最教人擔心的是,若港府自恃外匯存底等官方資金足以對抗國際套利大軍,試圖將戰線拉長,時間越久對香港越不利,萬一新興市場因為美國升息,明年起腳步加快,資金外流潮擴大,港幣、港股後市恐凶多吉少。 港幣空頭最大信心就是連中國人行都已經讓步,下調人民幣中間價,並且允許改參考市場每日成交價,那麼香港有什麼理由死守? |
1月11日消息,據日本經濟新聞報道,iPhone主要組裝廠鴻海精密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周二公布了1991年上市以來首次年度銷售額下滑,因其最大客戶蘋果公司的需求溫和,且智能手機市場趨於飽和。鴻海精密更為人所知的子公司名稱是富士康科技集團。
富士康公布,2016年收入為新臺幣4.356萬億元(合1,363.8億美元),同比下滑2.81%。該公司去年12月份收入則同比增長9.76%,至新臺幣4,496.3億元,受益於臨近中國農歷新年的訂單以及需求相對強勁的5.5英寸iPhone 7 Plus提振。
富士康的對手和碩聯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則公布,去年12月份收入同比下滑27.43%,至新臺幣840億元。和碩主要負責組裝iPhone 7。
富士康首見年度銷售下滑在一定程度上因於蘋果自2001年以來的首次收入下滑。蘋果是富士康最大的客戶,為該公司帶來逾50%收入。
根據Yuanta投資咨詢公司區域研究部主管Vincent Chen的說法,2016年iPhone的出貨量減少到2.07億,而在2015年出貨量高達2.36億。
“預計在2017年,我們認為富士康的收入可能增長5%至10%。”Chen說,今年的增長動力將來自對下一代iPhone更健康的需求和PC市場的溫和反彈。據他估計,2017年iPhone的出貨量可能會增加到約2.21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