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韜晦無露圭角

韜晦無露圭角
《宋名臣言行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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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辛亥,不能只看其轟烈 還要看其悠久 霍韜晦

1 : GS(14)@2011-10-11 00:02:41

通識教育系列53



辛亥革命一百周年,我們如何認識這場風起雲湧、改變歷史的革命呢?

從中國歷史上看,辛亥革命首先是民族革命,推翻滿清,漢人重新掌權;然後是政制革命,顛覆了兩千多年的帝制,的確是扭轉乾坤,大氣魄、大氣象。但若從世界歷史角度,則辛亥革命不過是西方文明巨輪帶動下,現代化進程中的一個環節,儘管有掙扎,但命運已被決定:你必須乘搭這班列車,無可選擇。這也就是當代許多具有中外視野的學者(大部分為留洋知識分子)之所以不滿辛亥革命,乃至批評由辛亥革命所開啟的長期革命,始終不能挽救中國,使中國不能走上富強之列之原因。理由就是你既然決定追隨西方,進行革命,為甚麼不徹底一點?一方面接受西方政制、西方技術,一方面在社會上卻仍保留着對權力的崇拜、對門第、人情、身份的重視;一句話,還那麼封建,沒有改革到底,哪能改變中國人的面貌?所以其後五四運動,留洋知識分子索性提出全盤西化是有道理的。如今一百年過去了,你可以說,由辛亥革命所帶起的西化運動還沒有完成。撰文:霍韜晦教授
價值的兩個層次
不過,若從歷史是人類精神行程的反映,不同的文化代表着人類對不同價值的追求,則其歷史便是該價值的實現過程。過程中沒有終極,歷史也沒有終極,所以價值必分兩個層次:過程層次與終極層次。過程層次是具體的,有對應性的,如孫中山提出的「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建立合眾政府」,就很具體,有現實的對應性。但若將之表述為「革故鼎新,建設幸福圓滿之理想世界」,那便是終極價值;它可以鼓動歷史前進,但卻不能在人間實現。理由就是終極價值具有永遠超越的性格,我們對之不能以當前的經驗來局限。
從這一角度看,歷史便是人類精神為完成其自身而作的努力。不管客觀條件如何困難,前景如何艱辛,人一定奮戰。人能奮戰顯示其具有一定的創造力,不會放棄。一代一代,由過程價值而向終極價值前進。這也就是人的自由,人內在的主宰,人的性情,人最深的秘密,一經開發,便可以開天闢地。
歷史是犯錯 同時不斷改正
如何開發?這便得靠教育、靠歷史。歷史是一種教育,前人的經驗是你成長的資糧,「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所以歷史永遠是犯錯誤的紀錄,但也是不斷改正錯誤的紀錄。前者使人憂慮,後者使人樂觀。其實樂觀不只在於錯誤可以得到糾正,而是在於人有此心,所以人類文化才可以不斷進步,而人亦可以不斷成長,乃至成為一個典範。
持此觀點以看辛亥革命,則辛亥革命是中國民族及其文化在經歷了異族及異文化的挑戰及創傷後,重新發現自己、建立自己、及完成自己的轉折點,起於憂患、起於挫折、起於窮困、起於失敗;唯有失敗,然後可以扭轉。為甚麼?因為當你失敗至極,一切外在的憑藉皆已剝盡,你還能何所恃?唯有不死之心。此心何以不死?就是得力於歷史文化的長期薰陶。《易經》〈困卦〉〈彖傳〉說:「困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對有志氣的人來說,「困」反而是磨練,即使失敗,也見精神。文天祥說「時窮節乃見」,這樣的精神,足使你的生命雖死猶生,而且感染後人。這就是歷史,歷史決非只是事件的積累、文字的紀錄,而是此創彼繼、以求完成一偉大價值的見證。所以歷史不以事件定,而以當事者所冒起之精神定,超越當下、超越形體,永存於天地之間。為甚麼辛亥前,有那麼多的志士慷慨捐生、從容就義?知其名者如譚嗣同、陸皓東、楊衢雲、鄒谷、陳天華、徐錫麟、秋瑾、楊卓林、禹之謨、吳樾、溫才生、林覺民……不知其名者更不可勝數。武昌首義時,風雲變色,挺身而起的革命志士更是前仆後繼,犧牲慘重,以少數臨時募集之兵,力拒訓練有素、裝備優良之北洋陸軍,苦戰接近兩個月,終於贏得全國響應,改變歷史篇章,尤其壯烈。雖然革命之果實,後來被袁世凱竊去,但其所展現之精神,正是最純粹的捨己救國的精神。每當民族苦難,國家興亡,這種精神就會沛然而起,匯成洪流。中國為甚麼不會亡國?經歷數千年仍然屹立世上?就是因為陶養我們民族生命力的文化對人性有洞見,經得起風雨。儘管此次來襲的是完全異質的西方近代文明,挾科學與民主之利器,但相信只能惑我於一時,消化其殊勝之後,我們的文化仍然可以再發光芒。
辛亥革命展現的歷史精神
但問題是:我們對西方近代文明消化了嗎?當我們還是運用其概念、運用其模式來引導我們自己的時候,如何使我們的文化再展魅力呢?辛亥革命已走過百年,論者還認為革得不徹底,沒有趕上西方列車,社會基本結構未變,管理用意識形態而不是用數據,觀念陳陳相因,根本還是老一套,所以很失敗,只有繼續革命,或者徹底向西方文化認同。這種說法,真的不了解辛亥革命所展現的歷史精神。孫中山的三民主義雖然向西方取經,但他的心靈深處仍然認為中國古代文明,為西人所不及,所以要「將振興中國之責任,置之於自身肩上」,如此而已,並不是要把我們改造成西方國家,放棄自己的存在。民族精神之再興,就是要接上民族生命的原點,然後發展出自己的一套理論和實踐體系,以回應西方,甚至超越西方。即使不是要爭領導權,也要以自己的創造見重於當世。這才是真正的大氣魄、大氣象,但中國的知識分子和當代志士有這一宏願嗎?找出你內心的主宰,你的悲情,你就知所承擔。和辛亥志士一樣,投身見證中國的精神文化;放下自我,體驗歷史的追求。
就近百年而論,辛亥革命只是開其端,其志業還未完成。今天無論是中國人或西方人,其思想都很迷茫,經濟危機與政治危機不斷逼近,不知何去何從?看問題若不深刻,如何建立悠久世界?所以今天我們紀念辛亥,就不能只看其轟烈,還要看其悠久。繼承辛亥,必須從政治延伸到文化,才能完成這一使命。
本文作者霍韜晦教授,為當代著名思想家、學者,亦為本港及海外多項教育文化事業締造者,如法住機構、東方人文學院、喜耀書屋、喜耀生命教育中心、喜耀粵西學校等。
辛亥革命百年紀念感賦  
霍韜晦
國家將亡勇士奔
浩然正氣挽乾坤
大好頭顱今日擲
漫天風雨百年魂
摘自《法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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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留下生命成長的典範 霍韜晦

1 : GS(14)@2013-01-30 22: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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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是為了生命成長,變化氣質,但也包括種種知識、種種技藝,在孔子當時來說,也就是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加上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等專攻,互相配合,以長養性情。
三十而立
孔子到三十歲,「三十而立」,甚麼意思?人能站立,當然不是生理意義,而是社會意義、人格意義。通過你自己的努力、學習、成長,人人都知道你是甚麼人,對你有信心。所以首先是「立於禮」(《論語》〈泰伯〉),守規矩,懂得尊重別人。孔子曾經教訓孔鯉說:「不學禮,無以立。」(《論語》〈季氏〉)在社會上立足,別人就是看你有沒有修養,言語、進退有沒有法度。孔子當時已經開設學校,以禮樂教人。這表示他對禮樂已經充分瞭解,而且有此自信。這有點像現代人憑專業資格而獲得社會承認一樣,得到工作、或得到一定的身份。
四十而不惑
不過人能真正站立,不能只靠外在的支持,知識和身份都是外在的,人必須自知、自覺,知道自己為甚麼要守禮、守信?這就把問題逆反於內,看到自己的性情;這也就是「仁」的發現,對生命最深的秘密的發現。孔子沒有說過他是怎樣發現「仁」的?我們只知道在歷史上,孔子是第一個提出「仁」字的人。我想孔子也許是到了「四十而不惑」時才徹悟:我們要有修養、我們要有規矩,理由原來不在外。孟子說他「四十而不動心」,因為孟子能養氣,置生死於度外;而「氣」從對理想的體認出,孟子稱之為「志」,「志,氣之帥也」,「持其志,無暴其氣」(《孟子》〈公孫丑〉)。但人為甚麼會有理想?不肯放棄?從這裡一念透入,就會發現最珍貴的性情。孟子之「氣」,我認為就是一種性情充盈的表現。性情是人理想的生起之地。能如此體會,即是養氣,即是見道,對生命之追求成長再無懷疑;對文化修養、道德人格之建立再無懷疑。這就是「四十而不惑」。由此可見,人生到了四十歲很重要,這是思想成熟之年。孔子說:「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已。」(《論語》〈子罕〉)通過此關,才能往上突破。
五十而知天命
「五十而知天命」,我們的「知命之旅」,就是指這「天命」。人雖然明白道理,但在這世界上能全依道理做人卻是不可能。這是現實的侷限,現實的世界不是道理世界,也不是圓滿世界。人知之,也不一定能行之。理想遭遇到現實的阻厄,怎麼辦?孔子五十一歲出仕,初為中都宰,後任魯司寇,最後更以禮相身份陪魯定公出席夾谷之會。但由於他的政治主張與當政者矛盾,使他不得不離開魯國,再尋找一個能實現他政治抱負的地方。這是孔子的挫折,還是孔子的考驗?孔子以其「天縱之聰」仍然得不到施展的機會,這個世界為甚麼那麼不公?換了別人可能有怨,但孔子無怨,「不怨天,不尤人」(《論語》〈憲問〉),就是因為他知天命,學懂如何接受。
六十而耳順
再經十年,孔子「六十而耳順」,甚麼意思?孔子既經「天命」洗禮,以一種超脫的精神再回人間,便感受到人間的種種言語、種種是非、種種理論、種種批評,都各有緣由,不必跟他們計較。這時孔子還在旅途中,與無數人接觸,包括君主、各級大夫、賢人、士子、隱者、農夫,種種言論,孔子都能恭聽入耳。這不是莊子的那種大而化之的「齊物」,而是知道各有所是,各表一理;理一而分殊,於是都非矛盾,都可以兼收並容。這是一種道理會通之境,互相透入,於是可以和任何人相處,人人都能莫逆於心。
我們跟人相處,首先不是用嘴巴,而是用耳朶。你要瞭解別人,不是用眼睛看,而是聽他講話,所以要懂得聽,懂得接受,這樣跟人的心靈才能溝通。耳朶是用來聆聽的,但聰明的人不是聽語言,而是聽別人的心意,「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耳朶只是象徵意義。「耳順」代表能跟人相通,很不簡單。現代人覺得人與人之間,很難溝通,很難意見一致;每個人都很孤獨,都很驕傲,都很自我,都很封閉,都很逃避,所以很難相處。沒有辦法,最後只有投票,多數取勝。選戰敗了,都不服氣,這怎麼能「耳順」呢?現代人都嘈吵不休,人人爭自己利益。有人說:民主就是鼓勵爭吵,爭吵即表示自由。「自由」如此瞭解太膚淺。我認為「自由」這兩個字的意義很深很深。一般人所瞭解的自由是我喜歡怎麼做便怎麼做,你不要擋住我、不要否決我、不要規範我、不要要求我;一般人要的是這種自由,即是柏林(I. Berlin, 1909-1997)所說的消極自由(negative freedom)。西方人對自由的瞭解比較簡單,只關注政治層面,卻不瞭解孔子所說的自由。孔子的自由是精神上的自由,人能達至其理想境地的自由;關鍵不在改造現實,而是如何接受現實,與現實相處,乃至於不同層次、思想、深度的人相處。這必須再突破,精神再向上升。
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
到了七十歲,孔子做到了:他的生命完全開放,再沒有侷限,個人的生命與天地之變化相通,但又處處合度,形上的世界與形下的世界打成一片,無一不合理,亦無一不自由。這種境界,不是現代人所能瞭解的,現代人只追求率性的自由、任意的自由、沒有人管束的自由、乃至滿足自己慾望的自由,所以最後只想有錢。他們認為:有錢就有自由,沒有錢就是不自由,你有錢做甚麼都可以。他們是這樣理解,所以差很遠。
孔子是成長的典範,其中即包括了學者的典範,承擔者的典範、為人師的典範和理想人格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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