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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打造1000個鐵桿粉絲?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4/0315/59539.html

【正文】長尾對於兩類人來說是非常好的事:一些幸運的聚合商,如亞馬遜和Netflix,以及60億消費者。我認為兩者相比,消費者從無限的利基市場所蘊藏的財富中獲得了更多的回報。

但是對於創作者來說,長尾無疑令人喜憂參半。在這個公式中,獨立藝術家、製作人、發明家和製造者,都被忽略了。長尾並沒有大幅提高創作者作品的銷量,反而加劇了競爭和無休止的降價壓力。除非藝術家能夠成為其他藝術家作品的大型聚合商,否則,長尾並不能讓他們擺脫默默無聞、銷量疲弱的困境。

除了創造出轟動的作品,藝術家還能靠什麼逃離長尾呢?

一個辦法是,找到1000名鐵桿粉絲。有些藝術家雖然沒這麼說,但已經發現了這條出路,我認為值得試著正式把它提出來。簡單來說,一千鐵桿粉絲的要點便是:

創作者,如藝術家、音樂家、攝影師、工匠、演員、動畫師、設計師、視頻製作者,或者作家——換言之,也就是任何創作藝術作品的人——只需擁有1000名鐵桿粉絲便能餬口。

這裡,鐵桿粉絲是指,無論你創造出什麼作品,他(她)都願意付費購買。他們願意驅車200英里來聽你唱歌。即便手上已經有了你的低清版作品,他們仍願意去購買重新發行的超豪華高清版套裝。他們會在谷歌快訊裡添加你的名字,時刻關注與你有關的信息。他們會收藏售賣你的絕版作品eBay頁面。他們參加你的首場演出。他們購買你的作品,要你在上面簽名。他們購買與你相關的T恤、馬克杯和帽子。他們迫不及待要欣賞你的下一部作品。他們就是鐵桿粉絲。

要想提高銷量,脫離長尾的扁平線區域,你需要直接與鐵桿粉絲建立聯繫。也就是說,你需要將1000名一般粉絲轉變為1000名鐵桿粉絲。

保守假設,鐵桿粉絲每年會用一天的工資來支持你的工作。這裡,「一天的工資」是一個平均值,因為最鐵桿的粉絲肯定會遠遠比這花得更多。再假設每個鐵桿粉絲每天在你身上消費100美元。如果你有1000名粉絲,那麼每年就有10萬美元的收益,減去一些適度的開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足夠過活。

一千是一個可能實現的數目。如果每天增加一名粉絲,從零到一千,也只需三年。鐵桿粉絲法是可行的。取悅鐵桿粉絲令人心情愉快、精力充沛。它能通過物質回報,讓藝術家保持真實,專注於自己工作的獨特之處,即鐵桿粉絲所欣賞的品質。

關鍵的難題在於,你必須與這1000名鐵桿粉絲保持直接聯繫。他們會直接支持你。他們也許來參加你的居家音樂會,或者在你的網站上購買DVD,又或者從Pictopia上購買你拍攝的照片。你要儘可能地保留粉絲對你的全部經濟支持。你也能從這種直接反饋和喜愛中獲益。

網絡連接技術和小規模製造技術讓這種圈子成為可能。博客和RSS讓新聞、創作者活動預告或新作品逐漸傳播開來。網站上展示著你的過往作品、你的履歷檔案和相關商品目錄。Diskmakers、Blurb、快速成型機商店、MySpace、Facebook,以及整個數字世界一同襲來,使得人們能夠快速、容易且低成本地進行小批量複製和傳播。現在,你無需100萬個粉絲才有理由創造新作品。1000就已足夠。

這一小群死忠粉絲足以讓你養活自己,在他們的外圍是一般粉絲。一般粉絲不會購買你的一切作品,可能也不會尋求和你直接接觸,但他們會購買你創作的大部分作品。在培養鐵桿粉絲的過程中,你也能發展一般粉絲。擁有一批新的鐵桿粉絲,也就意味著你又收穫了更多的一般粉絲。如果繼續下去,你可能真的能夠擁有數百萬粉絲,並且大獲成功。在我看來,創作者都希望擁有百萬粉絲。

不過,這個策略的要點在於,你無需大獲成功也能生存下去。你無需躋身暢銷創作者之列也能逃離長尾。這是一個中間狀態,離尾巴不太遠,但至少能夠養活自己。這種中間狀態就叫做「一千鐵桿粉絲」。它是藝術家的備選目標。

出生在數字媒介時代的年輕藝術家,除了成為明星,還有另一條路可走;創造出長尾的科學技術,也同時使這樣一條路成為可能。他們不用努力嘗試去達到幾乎不可能高度——白金銷量、暢銷大片和名人地位;相反,他們可以將目標定為與一千鐵桿粉絲建立直接聯繫。這是更為理智的目標。你能夠養活自己,而不是發財。圍繞著你的並非一時的狂熱迷戀,而是鐵桿粉絲。而且這一目標更可能實現。

一些注意事項:1000個直接鐵桿粉絲僅針對單個人,即單人表演藝術家。那麼二人組合、四人組合或電影團隊呢?顯然,他們需要更多粉絲。不過,你所需的額外粉絲與創作團隊規模的增長程度呈正比。也就是說,如果你的團隊規模擴大了33%,那你就只需多加33%的粉絲。這種線性增長不同於數字世界中許多事物的指數級膨脹速度。如果鐵桿粉絲網絡遵循標準的網絡效應法則,並以粉絲數量的平方數值保持增長,那我也不會感到驚訝。因為鐵桿粉絲之間能夠互相聯繫,他們將更樂意提高對偶像作品的平均消費。因此,雖然團隊中藝術家的增加將導致需要更多鐵桿粉絲,但是它並不呈爆炸式增長,而是成比例地緩慢上漲。

更重要的一條警示:並非所有藝術家生來就適合或願意培養粉絲。許多音樂家只想做音樂,有些攝影師只想拍攝,一些畫家一心只想畫畫,他們不想與粉絲打交道,尤其是鐵桿粉絲。對於這些創作者來說,他們需要一位經紀人、經理人、管理者、代理人,或畫商——也就是幫助他們管理粉絲的人。儘管如此,他們仍然能以一千鐵桿粉絲為中間目標。只不過需要與人合作。

第三點提示:直接建立聯繫的粉絲是最好的。餬口所需的鐵桿粉絲數量會間接地迅速壯大,但不會無限增長。以博客為例,粉絲通過點擊頁面上的廣告來表達支持(偶爾出現的小費罐除外),博客寫手要靠博客為生,就需要更多粉絲。雖然這就使得我們的目標開始向長尾曲線的左端移動,但是仍然離大獲成功十分遙遠。書籍出版領域也是如此。如果你需要通過一些公司來出版自己的作品,且出版公司會獲得大部分收入分成,那麼你就需要更多倍的鐵桿粉絲來支持自己。而如果作家和粉絲直接接觸,那麼養活自己所需要的鐵桿粉絲數量就更少。

最後,根據媒介不同,實際數量也可能有所不同。畫家也許只需500名鐵桿粉絲,而視頻製作者需要5000名鐵桿粉絲。所需粉絲的數值也肯定會隨國家地區不同而異。但事實上,實際數字並不重要,因為只有達到這個數值,你才能知道到底需要多少鐵桿粉絲。一旦你擁有了足夠的粉絲,實際數據也就顯而易見了。這就是你所需要的鐵桿粉絲數量。我的一千鐵桿粉絲理論可能會出現一個數量級的偏差,但即便如此,養活自己所需的鐵桿粉絲數量也遠遠不及100萬。

我一直在搜尋與鐵桿粉絲數量相關的文獻。Suck.com的聯合創始人卡爾·斯特德曼(Carl Steadman)提出了一個關於微名人的理論。在他看來,如果某人對1500人來說都很有名,那麼這個人就是一個微名人。也就是說,有1500人會為你瘋狂。正如丹尼·奧布萊恩引用的一句話所述,如果英國每個鎮子都有一個人喜歡你的網絡漫畫,那麼就足以讓你一年到頭啤酒不斷(或T恤銷量不愁)。

有人稱這種微名人支持為微贊助,或分部式贊助。

1999年,約翰·凱爾西(John Kelsey)和布魯斯·施奈爾(Bruce Schneier),在網絡雜誌《第一週一》(First Monday)上為此發表了一種模式,他們稱之為「街頭藝人協議」。

按照街頭藝人的模式,在書籍出版之前,甚至可能在書還未寫之前,作者就直接與讀者建立聯繫。作者繞過出版商,同時做出類似如此的公開聲明:「我拿到10萬美元的捐贈後,就會發佈本系列的下一部小說。」

讀者可以訪問作者的網站,查看已經捐贈了多少錢,並且捐錢讓他(她)發佈小說。請注意,作者並不在乎是誰付錢讓他發佈下一章節;他(她)也不在乎有多少讀自己書的人沒有花錢。他(她)只關心10萬美元的目標是否達到。達到了,他就發佈下一本書。在這種情況下,「發佈」僅表示「寫出來」,而非「裝訂並通過書店銷售」。這本書供所有人免費閱讀,所有人也就意味著付錢了沒付錢的都行。

2004年,勞倫斯·瓦特-埃文斯(Lawrence Watt-Evans)用這種模式發佈了自己的最新小說。他要求鐵桿粉絲每月共支付100美元。如果100美元到手,他就放出小說的下一章。整本書先是在網上向鐵桿粉絲公開,然後紙質印刷,所有書迷都能購買。現在,他正採用這種方式寫另一部小說。他靠大約200名鐵桿粉絲就能養活自己,因為他也通過傳統方式出書——有出版社的預付書款,擁有成千上萬的一般粉絲。還有一些作者也利用粉絲直接支持自己的作品,包括黛安·杜安(Diane Duane)、莎倫·李(Sharon Lee)和史蒂夫·米勒(Steve Miller),以及唐·薩克斯(Don Sakers)。遊戲設計師克雷格·斯特茲(Greg Stolze)也採用類似的鐵桿粉絲模式,推出了兩款預先籌資支付的遊戲。斯特茲的50名鐵桿粉絲為其開發成本提供了種子資金。

鐵桿粉絲模式的本質在於,粉絲能夠讓藝術家脫離長尾的邊緣,使其達到高於粉絲數量通常所能代表的銷量。粉絲能通過三種方式做到這一點:每個人購買更多作品;直接從創作者那裡購買作品,從而讓創作者在每筆銷售中獲得更高分成;以及啟用新的支持模式。

新的支持模式包括微贊助。另一種新模式則是為啟動成本預先融資。數字技術使得這種粉絲支持模式以多種形式出現。Fundable是一家互聯網企業,允許任何人為某個項目籌集固定數額的資金,同時向贊助人保證項目實施。在資金全數籌齊前,Fundable會凍結這筆錢。如果沒有籌到最低金額,那麼Fundable會退還這些錢。

下面是Fundable網站的一個例子:

阿米莉亞(Amelia)今年20歲,是一位古典女高音歌唱家,在進入錄音棚之前就開始預售自己的第一張CD。「如果預購達到400美元,我將能夠負擔剩餘的(錄音棚成本),」她向可能潛在的捐贈者表示。Fundable或全額或為零的籌資模式能夠保障,如果阿米莉亞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那麼所有捐贈者都不會賠錢。最終,阿米莉亞的專輯銷售額超出940美元。

1000美元並不足以滿足飢餓的藝術家,但是,如果認真去做,那麼一個全身心投入的藝術家能夠在自己鐵桿粉絲的幫助下做得更好。吉爾·莎貝爾(Jill Sobule)是一位音樂家,經過多年的巡演和唱片發行,她積累了相當多的粉絲,在鐵桿粉絲的支持下做得相當不錯。最近,她決定讓粉絲幫忙,籌集下一張專輯所需的75000美元專業錄音費用。目前,她已經籌到了近5萬美元。粉絲們通過贊助直接支持莎貝爾,和偶像建立了親密關係。據美聯社報導:

捐贈者有多種金額可以選擇從10美元到10000美元捐贈者可選擇各種等級的認捐金額:10美元是「璞玉」,專輯完成後,捐贈者可以免費進行數字下載;10000美元是「武器級鈈」,莎貝爾承諾「捐贈者可以在我的專輯中錄製歌曲。不會唱歌也沒關係,我們這邊可以搞定。」對於付出5000美元的捐贈者,莎貝爾表示,她會前往其家中舉行演唱會。較低的捐贈等級更受歡迎,捐贈者得到一些微小回報,如預先拿到CD,名字出現在唱片內頁,以及一件證明其CD「初級執行製作人」身份的T恤。

依靠鐵桿粉絲過活的另一種可能則通常是生活貧困。1995年一項研究表明,成為藝術家的代價非常大。社會學家魯斯·陶瑟(Ruth Towse)對英國的藝術家進行了調查,發現他們的平均收入通常低於貧困線。

我則想表示,一千鐵桿粉絲模式是創作者介於貧困和成名之間的歸途。它的位置低於最頂級的暢銷之列,但又高於長尾的微賤無名之輩。我並不知道養活自己所需的實際鐵桿粉絲數量,但我認為,一位專注的藝術家能夠培養一千名鐵桿粉絲,並且通過新技術獲得粉絲的直接支持,從而過上安穩的生活。如果有人選擇了這條道路,我很樂意聽取你們的想法。(本文摘自凱文·凱利新書《技術元素》,譯者:余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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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立明:對黨不必忠誠 要對信念執著 他,被視為鐵桿深藍 卻幫柯P、小英助選

2016-03-28  TWM

跨足政、學界的姚立明,經歷各陣營的洗禮,堪稱政壇奇葩, 藍的人討厭他,綠的人還不信任他; 但他始終對自己的信念忠誠,賣力扮演「公共知識分子」的角色。

「隨風倒、隨權走,那才是牆頭草!」姚立明坐在沙發椅上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我老是頂著風走,所以不能說是牆頭草,我應該是『傻瓜』。」姚立明五官生得秀秀氣氣,談到眉飛色舞處,他卻習慣把整張臉繃緊,講起話來像是使了很大勁兒,「我永遠站在權力的對立面!」這句話他說過上百遍,如今再說一次,還是把話說得理直氣壯。

他,什麼陣營都待過「黨不是父母,我信仰人權、民主」姚立明經歷過太多事,在政治上,他從藍到綠,踏過光譜兩端。一九八六年,從德國學成歸國後,他進入中山大學任教,隨後就被當時總統李登輝延攬,加入「修憲資料整合小組」。「馬英九是組長,他找我當小組成員,我搞《憲法》的,所以就加入。」踏上政治路,加入新黨後,莫名其妙被推上火線,參選高雄縣立委,在新黨呼籲「一中兩國」的理念。

與新黨鬧翻、加入紅衫軍倒扁運動、幫柯文哲操盤選上台北市長,還力挺蔡英文選上總統。藍、黃、紅、橘、白、綠,姚立明什麼顏色的陣營都待過,都快湊齊一條「台灣政治版彩虹」。

國民黨「正毅兄弟」對他毫不留情,邱毅罵他「川劇變臉」,不統不獨,是「權力派」;蔡正元則諷刺他遊走於各黨,是政治投機客,西瓜偎大邊。

現正參選黨主席的國民黨台北市議員李新,從新黨時期就熟識姚立明,李新坦言:「國民黨裡頭恨他、誤解他的人很多。」姚立明篤信基督教,但他也因支持多元成家,許多教友也對他頗有微詞。

雙眼圓睜,兩條短短的八字眉毛向上撐起了幾溝抬頭紋,姚立明的眉目看來驚訝至極。

但他只是人長得驚訝,被罵這回事,他早就習以為常,一點也不新鮮。「政黨又不是父母,不像是我父親姓姚,我就得姓姚!」「我的核心價值沒有變過,我信仰人權、民主,那是政治最核心的概念,是以《憲法》為指導的法治觀念,這些永遠指導我的判斷準據。」「紅衫軍時期,一群人把我當英雄,另一群人痛恨我。後來我替柯文哲助選、參與小英基金會,曾經討厭我的人變得友善,而原本稱讚我的人,又開始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各路人馬對姚立明可能都曾有過怨言,對他的不滿理由卻正好相反,「其實,我一直都是同一個我,只是每次做了重大決定,別人就用他們的牆來區隔、界定我。我反而覺得奇怪了。」「圍牆無所不在。」姚立明出身外省家庭,到了大學才認識到眷村竹籬笆外頭的世界;他深信,這些無形的牆,不是永遠難以逾越,牆裡、牆外的人們,也有機會互相理解。

他,少年輕狂混幫派整日鬥毆、惹事 因信仰改過自新「從小我就不是好學生!」他回想過去,不只「外省」、「本省」,連「優秀」與「笨」中間也有一道牆。「我國小念了七年,初二又留級一年,連畢業證書也沒領到。」國小時,他帶著死黨在仁愛路圓環旁邊的稻田嬉鬧,竟把當地居民「撿骨葬」的先人頭骨拿來當球踢。到了初中,更成立幫派「黑妖」,每天逞凶鬥狠。

「有一次,有個住在天母的孩子,竟然趁他爸媽出國,約我們一夥五個人,一塊兒去搶他自己家。」姚立明回憶,「那天我們約在公車站,我比較早到,沒想到其中一個同學告訴我,有同學在五指山軍營附近打撞球被欺負,我就跟著他去討公道!」其他三位同學照原定計畫到天母。

「隔天回學校,發現警察來抓人,才發現他們竟然欺負了同學家中的女傭。」姚立明因為替別的同學出頭,幸運逃過此劫。

「我很感謝基督教,因為上帝的憐憫,我逐漸可以念書,繼續升學。」姚立明因緣際會進了教會,擺脫那段荒唐歲月。「我媽孟母三遷,我們家從通化街搬到同安街。」同安街是當時「黑妖」敵對幫派「螢橋幫」的地盤,「我上課回來,突然前後被包抄,十個、八個人揮拳頭、拿武器往我身上打。我抱著頭,一句也不說,不還手、不討公道,他們才不再揍我。」回憶往事,姚立明嘆了口氣說:「我媽覺得,現在我沒小孩,應該是被打留下的後遺症,我現在還記得清楚,過了幾個禮拜,指甲縫還流出乾的瘀血。」從「幫派」回歸正常都這麼困難,台灣要推倒歷史、省籍的牆又談何容易。

大學開始,姚立明就逐漸建立對「民主人權」的信仰,他考上輔大法律系,當時黨外運動要角姚嘉文是他的老師。姚嘉文說,當時辦《台灣政論》雜誌,那時高普考試「按各省區錄取定額比例」,也就是說,政府錄取公務員不是依據成績高低,而是按照省籍分配的,「我們有篇文章痛批這件事不合理,姚立明準備了很多資料,研究嚴謹。」姚嘉文笑說:「當時聽說蔣經國還破口大罵(這篇文章)。」姚立明後來到德國留學,在畢勒佛大學八年拿到博士,接觸黨外人士、甚至共產黨員,眼界更加開闊。談到「轉型正義」,姚立明至今仍以德國為例,「德國人檢討希特勒,是檢討那些藏在心中作祟的東西,會去思考:『為何我對猶太人丟石頭?』」他,從政路上多波折代表新黨參選 被其他陣營狂毆姚立明的父親姚秉凡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第六組負責情治工作,是蔣經國文膽。

儘管他父親非常開明,從未要求姚立明入國民黨,但他難免對中國也曾抱有一份特殊情感。儘管他說:「會加入新黨,是因為他們反共、反獨、反貪腐、反國民黨,會退出是因為他們不民主。」然而就像姚嘉文說的,「他當時還是有分省籍的心,加入新黨他也承認是反李登輝。」但姚立明在一次又一次的經驗中,也更理解台灣族群的隔閡,「各人流著各人的眼淚。」姚立明年輕時為了脫離幫派挨揍,在政壇,這種事還是沒少過。一九九四年,他代表新黨參選台灣省副省長,在台北縣新莊演講時,被「台灣之聲」電台號召的群眾強拉出車外,遭凶器攻擊。姚立明的妻子楊芳玲目前為台北市政府法務局長,她回憶,「台大醫院打電話給我,我當時在南部,趕上最後一班飛機回台北。」病床上的姚立明,眉頭縫了幾針,眉骨被打斷,「脖子上有條不知是領帶還是繩子造成的勒痕。」楊芳玲說:「擔心是當然的,但當時,我也清楚感受到,上帝顧著他,沒上帝許可,誰也無法奪走他的性命。」姚立明沒有對這些暴力屈服,反而更固執地放棄「不說話安安穩穩過」的那種日子。

在姚立明新書《也許我們沒有共同的過去,但一定可以有共同的未來》,提到與柯文哲的淵源,柯文哲看電影《KANO》,想到爺爺在白色恐怖遇到的苦難;姚立明看《軍中樂園》,想到外省人隨國民黨來台的流離顛沛。「我父親的遭遇不是他選擇的,他十六、七歲就被拉入大時代潮流;李登輝對日本的情感也不是他選擇的。」歷史與時代創造了不同的經驗和價值觀。

在新書發表會上,姚立明又一次看到《軍中樂園》,演員陳建斌在片中隔著海,高喊:「娘!俺想妳!」他當場熱淚縱橫,「我想到父親九十歲生日時,也哭了,因為他也想著娘,卻再也看不到。」他,被昔日同志批不忠妻力挺:他堅持的事,一定反芻過站在高牆上,藍╱綠、本省╱外省的創傷,在台灣土地真真切切發生。「轉型正義非常重要,蔡英文要做一個好總統,必須完成這件事。用人做比喻,小時候受過創傷,長大後就不能不去面對,否則,他的性格行為會成為黑洞,成為潛意識。」其實姚立明不是永遠那麼勇敢、灑脫,當他受蔡英文之邀,進入小英基金會時,面對一群民進黨員,基金會董事長簡志忠說,「他難免覺得格格不入,邀人參與會議也不太順利,私下吃飯時,他會感慨,終究得不到綠營信任。」不過姚立明還是堅持他認為對的事,外界批評他「不忠」,姚立明的確對什麼黨都不忠誠,那是因為他對「信念」比一般人執著:「台灣好不容易到今天,我們要繼續向前走。」「什麼叫神與我們同在?就是有沒有每日思考我們所作所為,是符合神的教導。」儘管被批評為「政治變色龍」,變與不變,姚立明自有堅持。

楊芳玲說:「他不了解的事,不會堅持,堅持的事,一定曾反芻過!」至於那些批評,或許就像一生侍奉五朝八姓、十三皇帝的「長樂老」馮道豁達一句:「知之者,罪之者,未知眾寡矣。」(指不在意他人如何說,但求問心無愧)與其說姚立明是個「政治人物」,他更像是個「公共知識分子」、像個傳教士,「使人和睦」。他不想再選公職,但他的嘴巴不會停,李新說:「國民黨應該聽聽他說話,他是站在潮流上的人。」姚立明似乎把「永遠的反對黨」,越做越實在了。

姚秉凡今年春節後,九十六歲高齡去世了,姚立明回想著父親,「我沒有經歷過至親的死亡,會有種錯覺以為人是不會死的,沒想到他在睡夢中就走了。」的確,人活著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或許心靈的高牆也不是。

撰文 / 陳亭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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