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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那年怪手拆了他的家 流離二十年 一碗花生湯重溫街坊情

2013-01-21  TWM
 
 

 

海安路重生,六十年老字號花生湯回來了,中藥房老厝也變身成咖啡廳,從流離失所到注入新生命,這條街的恩怨已盡付風中。

接下來的故事,要以新世紀的曲式,繼續傳唱。

撰文‧賴筱凡

「老闆,一碗花生湯加湯圓。」只見老闆熟練地將花生湯舀進碗裡,快速又準確。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超過二十年,守著這家從祖父母流傳下來的六十年老店,他是莊世滄。

小小一塊不到四坪大的店面,周六下午人潮洶湧,讓店員舀湯的手沒停過。一杯四十元的花生湯,裝載著一甲子的老味道,背後卻有個顛沛流離的故事。「我媽媽一講到海安路,到現在還是怨嘆啦!」在揉麵團的空檔,莊世滄坐了下來,雙手還沾滿白白的麵粉。

這裡,曾是莊世滄一家三代的居所,他們的花生湯店從這裡興起,也在這沒落。莊世滄十一歲那一年,怪手拆了他的家,媽媽忙著找店面、打包,「我們那時都小,哪裡懂那麼多(指海安路地下街興建案),只知道有新家了。」童稚無知的莊世滄,直到連續搬了五次家,才懂得為什麼每次媽媽講到海安路,就是一陣咒罵。

他們,顛沛流離借了四十萬,才重新回到這裡時而望向遠方,時而緊盯眼前,「我媽媽哦,講到海安路地下街,她一定會用台語罵施治明(台南市前市長),『施治明、施治明,你要死為何要拖著我們台南人一起死?』……海安路拆遷,最累的是我媽媽,要找店面、要做生意。」儘管事過境遷,莊世滄的話裡依然充斥著怨懟。

在祖父母那一代,莊世滄一家落腳在海安路上,雖然已經不明白當初為何會選上海安路,海安路上的生活回憶,卻深刻地烙在莊世滄腦海裡,「我們家的店面沒有很大,可是生意很好,大家都知道海安路上有一攤花生湯很好喝。」繁華似錦,彷彿昨日,猛然回首,卻驚覺已經二十年。

「我們搬過康樂街、國華街…」莊世滄用手比畫著,「搬了五次,生意都不好,因為老客人都不知道我們到哪去了。」莊世滄一家怎麼也沒想到,祖父母家傳的生意,卻敗在一樁荒謬的開發案,「我們每搬一次,就是一筆錢,租金、裝潢、設備,這些都要錢。」台南市政府把他們的店面收走了,剩下的是一塊不過兩坪的斷垣殘壁,他們只能四處找店面,以求家傳生意能延續。在海安路,店面是自己的,在外頭卻得付租金,生意不好,收支難打平,只能一直搬。

直到二○○二年,海安路傳出了可能開通的消息,莊世滄一家向阿嬤的友人借了四十萬元,決定重回海安路上開店。「那時,聽說海安路快開通了,反正生意也不好,想說乾脆搬回去,還能省一筆租金。」莊世滄說,儘管原本的店面已被徵地拆除,只剩下兩坪畸零地的產權,但前方兩坪公有地,他們擁有優先承租權,租金也相對便宜,才讓老店重生。

說也奇怪,再度來到海安路後,莊世滄兩兄弟接手經營,花生湯的生意就此起飛,加上藝術造街帶來大批遊客,許多人走累了,都會在這個街角歇息,喝上一杯古早味的花生湯。

他們,延續家的記憶年輕人創業,老中藥房的新生命花生湯店面的隔壁,綠意爬滿整個小花園,仔細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家咖啡廳,還取了個很有意境的名字,叫作「隨光呼吸」。

多數人不曉得,這個用老屋改建而成的咖啡廳,前身其實是家中藥房,「這是我家中藥房的店面,這是診療室、調劑房、廚房。」二十年了,老家的結構在陳鋕銘腦海裡,清晰如昨。

不僅是陳鋕銘在海安路長大、娶妻、生子,他父親也在這寫下了自己的人生故事,「我爸爸年輕時是中藥房的學徒,娶了我媽媽後,才在海安路開這家中藥房。」後來陳爸爸又順利考到了中醫師執照。「這裡,算是我們家的福地吧。」陳鋕銘對這個家的情感之濃烈,溢於言表。

老家被拆,陳鋕銘縱使心中有些難過,但為了地方繁榮,他們家沒有抗爭、沒有不理性的激情,而是靜默地遷離了這塊承載他們一家回憶的地方。

○二年海安路鐵皮拆卸後,陳鋕銘是最早動手整頓這片廢墟的人,他親手種下那一株株綠意,「還拿到市政府補助的兩萬元。」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對他來說,家的記憶一直都在,那應該是美好的,不該是殘破的。

因此,當杜昭賢開始推動藝術造街運動時,陳鋕銘二話不說,力挺到底。五年前,海安路藝術造街已經進行到第二期,也算小有名氣,陳鋕銘卻不輕易將房子租給他人。直到他因友人介紹,認識了一群想創業的年輕人。

「他(指陳鋕銘)很有想法,不希望這塊地方太商業化,希望多點藝術氛圍。」隨光呼吸創辦人之一的陳昭彣說,他們想創業,找了很多地方,感覺都沒有海安路上好,最後打動陳鋕銘將老屋出租的關鍵,還是在於經營理念,「我們也不想做商業氣息太重的店,要有藝術氛圍,又能保留老屋風味。」從中藥房到了咖啡廳,陳鋕銘的老家有了新生命,每逢周末,隨光呼吸裡幾近客滿,不論是想坐在沙發上享受片刻清閒,抑或是坐在窗邊,感受從窗外灑落的陽光,在在都讓隨光呼吸成了海安路上熱門店家。這是陳鋕銘替老家寫下的一頁新故事。

從拆除到重返繁榮,走了二十年,在這裡生活的人,已世代交替了。年輕人的心中沒有仇恨,他們有些人選擇重新回到這裡,再次扎根;有些人則將故事掀開新頁後,讓其他人去寫故事。

或許,再過二十年,已經沒有人記得清楚海安路原來的樣貌,只會想起藍曬圖、藝術造街的美麗,但在老居民心中,那條只有十米寬的海安路,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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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拆魚皮】連骨炸香脆味濃 罕有九棍一年最多七包

1 : GS(14)@2017-01-08 19:03:14

每日新鮮即炸的魚皮咬落份外香脆,平哥提醒,炸魚皮畢竟非常熱氣,不要一次過吃太多,訪問當日建議記者到附近涼茶店喝廿四味下火。



「老闆,炸魚皮一包!」「有骨定無骨?」聽到客人柯打,德興魚蛋老闆的林羅平(平哥)中氣十足地指住,牆上一包包用透明膠袋袋住的炸魚皮。平哥是潮州人,從前跟隨哥哥在九龍城寨開魚蛋店,搬至獅子石道店已經二十多年,他製作的手打魚蛋早已賣至整個九龍城無人不知,連發哥亦是其粉絲。但其實店內還有另一樣鎮店之寶,就是每日新鮮即炸的有骨黃門鱔魚皮。



潮州人做魚蛋,主要用門鱔、九棍魚跟鰔仔混合而成,但靚的炸魚皮則非九棍魚不可,只可惜九棍魚魚穫漸少,平哥稱好彩的話,一年中或許能拿到十幾斤九棍魚魚皮,也不過做到六、七包左右炸魚皮,「九棍魚炸魚皮極之麻煩,又要打鱗又要劏,」身形瘦削的平哥帶我走入店內工場,「但那陣香味可謂全條街都聞到,客仔又喜歡,一年麻煩一兩次還是值得的。」他笑呵呵道,由於供應有限,平哥只准客人買一包,希望將當年的味道分享出去。



有骨魚皮非到處有售,由於店內人手有限,炸魚皮數量不多。想買大量的話,不妨先打電話留貨,$25(包)。

平哥嘆言,希望日後的日子能多點休息時間,與太太多陪伴外孫女,但暫時並沒有退休的打算。

九棍魚魚皮製作特別麻煩,但為了滿足食客,當有魚穫時,平哥亦甘願多花心機製作。

沒有九棍,他退而求其次,選用馬來西亞跟本地黃門鱔,「雖則沒有九棍魚般好,但黃門鱔是深海魚,比起其他魚,最能保持香脆跟魚味。」他口中所說的其他魚,其實是價格較便宜的淡水魚,如鯇魚、雪魚等,亦是一般粉麵店所出售的炸魚皮,雪白帶黑,薄身,魚味淡,咬起來腥味跟油膱味相對重,多數是工廠貨色。平哥將剛運到的黃門鱔搬至桌上,手起刀落將其一分為二,再花不足半分鐘便將接近一米的黃門鱔皮肉分離,魚皮沒有連到半分肉,少一點功力都做不到。「從前哪有這麼容易吃魚皮,我還是小孩時,想吃魚皮必須叫一碗魚蛋粉,才得到一塊魚皮。想要一碟魚皮?唔好意思,無咁多呀!哈哈!」說畢,平哥將魚皮切至小塊,拿到身旁油爐桌上,那兒堆上幾百片魚皮,伙記正將魚皮沾上生粉,將突出來的魚骨用人手拔走,再放入高溫油爐當中。「你想想,幾條魚加起來足足二十多斤,一斤魚皮也沒有,還要這麼花功夫,其實真的得來不易。」他攤攤手無奈道,油爐中的魚皮發出「滋滋聲」,「炸魚皮最重要是油溫,過熱魚皮會變苦,不夠熱又會不熟跟不脆。」為了減低油膱味,平哥跟伙記每日都倒入幾罐新油,炸時以木棍搞拌十分鐘左右,將魚皮隔油吹乾便可以入袋。德興的炸魚皮分有骨及冇骨,非坊間隨處可見,「本身一直賣有骨魚皮,但看見小朋友不敢吃,便開始賣去骨魚皮,讓他們也能吃。」育有兩女的平哥笑說。看起來金黃色的黃門鱔炸魚皮,比街邊賣貴足足一倍,一袋只有數塊。但吃落口便知物有所值,粉漿輕薄之餘,但魚皮卻比平日所吃的厚身,看得見的魚骨炸至卜卜脆,魚香味十足,猶如吃薯片般,記者覺得有魚骨比冇魚骨版更香脆好吃。平哥每天早上五點便到舖頭處理魚穫,由劏魚去皮開始,直至十一、十二點才能開始炸魚皮。除了作零售外,亦會供應給不少粉粥檔,因此每天製作高達二百包炸魚皮,年約半百的他除了初一以外,年中無休,這塊炸魚皮又何止魚皮這麼簡單。



德興魚蛋公司地址︰九龍城福佬村道76號地下記者:李泳烔攝影:鄧鴻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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