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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NCC主委回應九一遊行訴求 石世豪:實踐者與倡議者有很大的差別

2012-9-10  TWM



民間團體發起的「反媒體壟斷大遊行」,九月一日共有近萬名學生、學者、媒體工作者參與。面對旺中案引發各界關切「媒體言論集中化」的問題,NCC新任主委石世豪在遊行過後,接受《今周刊》獨家專訪,回應外界的訴求。

撰文‧張?文、鄭淳予、陳彥廷針對外傳投審會已經通過旺中案,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主委石世豪鄭重表示,NCC已與投審會達成共識,只有旺中集團 完成三項停止條件,NCC核可後,投審會才會放行,否則沒有通過的可能。他也重申,旺中案的行政處分,在他就職前一天就已經發出,沒有重審的空間。

旺中不接受條件 就過不了就任NCC已經滿一個月,石世豪九月四日在「你好大、我不怕」九一反媒體壟斷大遊行後,特別接受《今周刊》獨家專訪,正式對媒體界的訴求提出回應,並且談及NCC未來的施政重點。

對於NCC近來成為熱門的抗議地點,他認為,各界熱烈表示意見,非常值得鼓勵,「但我已不是學者,不能打高空,要執行可行的政策。」學者從政的石世豪有感而發地說。

對於在野黨、媒體界呼籲重審旺中案,石世豪表示,旺中案的行政處分在他就職前一天就已經發出,以行政處分的主文及所有文字看來,行政處分上面只有發文日期,並沒有就處分本身做任何的時限。

另外,主文也寫得很清楚,切割中天新聞台、中視數位新聞台轉為非新聞台,及設立獨立新聞編審制度三項停止條件,與二十五項但書,其中必須在三項停止條件完全實現後,才會發生處分效力。換句話說,只要那三項停止條件未實現,旺中案是不可能通過的。

面對九月一日近萬民眾上街頭提出的「要新聞專業、要旺中道歉、要NCC監督、反媒體壟斷」四大訴求,石世豪並未正面回應,僅表示,公民團體及民眾所關心的 應該是,「我們市場的結構,會不會影響民眾在家裡所接收到的媒體訊息。」他會很認真及務實地面對這些問題,下會期不排除把「編輯室公約」送進立法院。

石世豪說,在二○○七年他參與《通訊傳播管理法》草案擬定時,就已把「編輯室公約」和「反壟斷」的相關訴求放到草案中,但最後這些條文都「直接歸零」,根本沒有送到立法院。

所以儘管他對於這次公民團體的訴求表示肯定,但他也強調,自己現在是主委,所以必須務實地看待問題。下個會期會不會再把這兩個議題送到立院?他說:「不排 除有這種可能!」至於讓民眾最為詬病「上網速度慢、費率貴」的問題,石世豪認為,現在電信業者一味遷就消費端降價。「越來越強調上網吃到飽,把原來很可能 具有多樣內容、多種選擇與不同組合模式的電信服務,做成消費者與業者零和的局面。」

將堅守置入性行銷的紅線

NCC對於電視媒體「置入性行銷」的認定,一樣受外界爭議。石世豪認為,從量的觀點來看,「置入越多,內容越少」;從質的觀點來看,媒體具有強大的暗示性和說服力。

「過去NCC在量的尺度上抓得比較嚴格,把置入性行銷以廣告的總釋出上限來算。」近年行銷全球的韓劇則帶給NCC不同的思惟,「是否是絕對的洪水猛獸,我 看未必如此。」石世豪說,置入性行銷能讓製作端得到更多、更直接的資本挹注,就是最實際的優點。但就傳播內容「質」的考量,仍有一道NCC必須堅守的紅 線。

他說,新聞必須肩負傳遞訊息、監督民主政治運作的功能,其內容不適合置入。其次,政府和政黨都不應該透過置入,傳達政治理念。此外,兒童對訊息的判讀還在發展,不應在任何兒童節目裡面置入。他強調,這三條紅線NCC不會退讓,其他部分會做彈性處理。

對於NCC有別於其他政府部門的「獨立性」,石世豪表示,NCC和各個機關的距離「等遠也等近」,不管是公民團體、消費者、業者或是政府,都保持等距的關 係,「獨立就是在這樣的等距前提下,發揮政府機構原來不太適合扮演的角色。」石世豪認為,NCC的超然並不能高於現實條件之外,「就像能源局管制的單位, 如石油業、電業,都比它本身還要龐大,難免有被俘虜的狀況。獨立機關的設計是要擺脫俘虜,這是我們原來的任務,但不應該絕對化。」以學者身分二度進入 NCC,石世豪認為,自己身分最大的差別,就是「實踐者」和「倡議者」之間的不同。他感慨:「勝任主委,要集合很多前人智慧、充分了解在地條件,還要不厭 其煩地和每一個單位協商。只有多方共識,才能創造多方互利,甚至多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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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先活下去再賺錢 價值投資實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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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市場大跌,跌得不少投資者很麻木。我瞭解到的一些投資者的持股,前期虧損已經很嚴重了,最近三四天時間又跌去15%~20%,觸目驚心,跌得人一點脾氣都沒有。問他們未來的投資策略,大多是:「不看了,價值投資、長期持有,股價總會回來的,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只能保持沉默。有啥可說呢?之前我說了那麼多,還不一樣是白說嗎?

 

    巴菲特為什麼能成為偉大的投資大師?不是因為他在牛市中賺得最多,而是因為,每輪熊市他的虧損永遠是最小的,運氣好時還有盈利。巴菲特從來對那些在牛市中洋洋得意的投資人不以為然,把他們比作光著屁股的裸泳者,大潮退去,定會羞愧不已。巴菲特說:「當大多數人賺錢時,我們也賺,而且賺的程度差不多;而當大多數人輸錢時,我們也輸,但是輸得很少。」我理解的價值投資,不是一夜暴富,不是比誰跑得更快,而是應該像烏龜一樣,跑得慢但活得足夠長,用時間累積財富。

 

    不管是個人還是機構,國內號稱學巴菲特的價值投資者數不勝數。我想,是不是價值投資,看看在熊市裡是不是在裸泳就知道了。那些在熊市中動輒虧20%、30%,甚至50%的投資者,您好意思說自己是在價值投資嗎?學巴菲特學走樣了,弄成東施效顰了吧。賺錢的時候理論一大堆,虧錢的時候怎麼把巴菲特「不要虧損」的原則拋之腦後了呢。一般人我不稀罕說,號稱中國「複製巴菲特」最成功投資人之一的李某,我就有興趣說說。2009年3月到9月李某成立多只私募產品,在2009年的牛市和2010年的結構性牛市中沒賺多少錢甚至虧錢,在2011年的熊市中一點沒比大家虧得少。三年下來,多只產品淨值損失超30%。這樣的投資回報,居然還號稱「複製巴菲特」?別丟人了,「價值投資」不過是你低劣投資策略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一個優秀的資產管理者,應該獨立思考,比一般人更有耐心,而不是通過虧錢來考驗客戶的耐心。更不能面對客戶質疑時,態度生硬、分毫不讓:「你可以選擇離開*威,我們可以沒有一個客戶,但*威不會為選擇走正路而說對不起。你可以選擇燒死布魯諾,但太陽是不可能圍著地球轉的。」虧了別人錢還這麼理直氣壯,即使我這種旁觀者也很難接受。

 

    在2005年-2007年的大牛市中賺了錢沒什麼了不起,大家都是股神,大家都可以吹牛。而在2008年和2011年的熊市中能保持英雄本色,屹立不倒,才是一個真正成熟的、專業的投資者。投資,活下去最重要,活得足夠長比什麼都重要;活不下去,別說學巴菲特,就是巴菲特親自過來也救不了你。

 

    那些虧損嚴重,動不動還號稱長期投資的人士,是不是應該認真的反思一下自己,反思一下自己的股票值不值得長期持有呢?投資,不是隨便搬來一隻股票就想當然的認為優秀有成長潛力。任何一個國家的股市,穿越牛熊的好企業都極為稀少,需要用顯微鏡去尋找。便宜不是好公司的標準,跌得多更不可能是大牛股的特徵。自負偏執解決不了問題,一個不會學習、不會認錯的投資者,永遠不可能戰勝市場。這類投資人,我的建議是:盡快離開市場,不要再回來,胡亂折騰是對自己財產的不負責任。

                                                                          作者:語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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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高瓴資本創始人張磊:尋找偉大格局觀的堅定實踐者 時間海郭榮

http://xueqiu.com/7211544918/28519756
從2005年創辦時用耶魯大學投資基金辦公室(Yale Endowment)提供的3000萬美元,到目前的110億美元資產管理規模,張磊帶領高瓴資本(Hillhouse Capital Management)成為亞洲地區植根於中國而著眼於全球的資產管理規模最大、業績最優秀的基金之一,他本人也成為華人在全球投資界成功的代表。

可在張磊看來,這些只是結果,他更看重的是做事情的理念和方式。「我要做企業的超長期合夥人,這是我的信念和信仰。」因此,他一直在「尋找具有偉大格局觀的堅定實踐者」。

 對價值觀的堅持,讓張磊選擇將高瓴資本打造成亞洲獨有的「長青基金」(Evergreen Fund)模式,是他能夠說服包括耶魯大學捐贈基金等在內的超長期LP信任他的關鍵,而業績數字和投資名單上如騰訊、京東商城、大潤發、藍月亮、去哪兒等知名公司,只是堅持所獲的些許回報。

 但堅持並非僵化。雖然重點投資領域包括互聯網與媒體、消費與零售、醫療健康、能源與先進製造業等,但張磊稱高瓴的本質是一家「投資於變化」的機構,在對話中他也多次談及「世界永恆的只有變化」。所以,他覺得很幸運能夠生活在這個創新層出不窮的時代裡,並有幸幫助那些敢於擁抱變化的企業家實現夢想。

 這位低調的投資人,此前並未接受過任何中文媒體的深度專訪。在這次與我近2個小時對話中,他卻將自己的投資理念、投資哲學、投資方法和典型案例全面而扼要地進行了分享,對無法披露或正在進行的核心策略也坦率說「NO」。酣暢淋漓,卻又意猶未盡。

 42歲的張磊告訴我,自己是84歲巴菲特「長期持有」的堅定信念執行者,也從被稱為機構投資業導師、耶魯投資基金負責人大衛·史文森身上收益良多。可他並沒有想複製誰、成為誰。

 他與高瓴資本所做的和繼續做的,還會是「守正用奇」。

 超長期投資

 超長期投資是我的信念和信仰。總結來講,第一點是把基金做成超長期結構的基金,第二點是所投公司和投資基金的理念要完全一致。

《21世紀》:高瓴一直堅持「超長期投資」理念,如何理解「超長期」?如何堅持「超長期」?

張磊:我要做企業的超長期合夥人,這是我的信念和信仰。而高瓴基金的模式在亞洲也是獨有的,我們是一家長青基金。

我們認為投公司就是投人,真正的好公司是有限的,真正有格局觀、有胸懷又有執行力的創業者也是有限的,不如找最好的公司長期持有,幫助企業家把最好的能力發揮出來。所以我們希望所投公司從早期、中期、晚期、上市乃至上市後一直持有。而非投一個IPO,上市賣掉,再不停地找。長青基金的特點是投PE項目不用擔心退出壓力,公司上市後,只要業務發展前景可期,基金會繼續持有。

 超長期投資對出資人(LP)的要求很高,需要對投資人(GP)非常信任。我們選擇的LP都是超長線資本,像大學捐贈基金、家族基金、養老金、主權基金,這些錢都是要傳子傳孫的。高瓴只給這樣的投資者管錢,這些人也真正理解我們的戰略,大家之間有最少的隔閡。這種信任也是基於對人,哪天我不干了才要退出,只要我幹下去,幾十年就會永遠地支持下去。而只有你的資本是長期的,才有條件花時間和精力去思考什麼才是具有長期前景的生意模式,什麼樣的企業值得持有30年以上。

 這種超長期投資人,總結來講,第一點是把基金做成超長期結構的基金,第二點是所投公司和投資基金的理念要完全一致。

《21世紀》:你的投資理念的最核心之處是什麼?

張磊:我要找的是具有偉大格局觀的堅定實踐者。

特別少的人,特別少的公司能夠有這個格局、執行力、能夠把公司願景推到那麼高的高度,我們就要尋找這樣的人。這個人怎麼找到呢?有兩種模式,一種模式是人海模式,到處參加各種會議,一個地方一個地方跑。我們採用的是研究型模式,就是通過研究發現哪個是最好的商業模式,然後我們再尋找跟最好商業模式契合的最好創業者,我們再一起發展。

 這種研究模式讓我們對事物有了深刻理解。如果理解的結果可以通過二級市場實現,我們就買入股票長期持有,如果沒有這樣的公司,我們就尋找私人市場,如果沒有私人市場,我們就自己孵化。這個是長期做投資的人才有的能力。

 我舉個例子,2008年我們研究中國消費品升級,那時很多基礎消費品品類都被跨國公司佔領,寶潔、聯合利華就佔領了家用洗滌市場。我們看到這些跨國公司本質上是有歷史包袱的,無法抓住中國消費升級的趨勢,就找到了當時做洗手液的藍月亮公司創始人羅秋平,鼓勵他做洗衣液。我們現在是藍月亮唯一的外部投資人。而且第一天我們投入的時候公司本身是賺錢的,但我們成功地說服他不要賺短期的錢,要勇於進入新的品類,打敗跨國公司,變成中國洗衣液的第一名。於是我們投資了以後,把它從一個賺錢的公司先變成虧損的公司,但這只是短期的虧損,今天賺的錢是原來的十倍,怎麼做到這一點?就是通過更深的研究;得出的結論使得我們有能力容忍短期的虧損,從而帶來更大的格局。這個創業者有這個夢想,跟我們的理唸完全一致,所以大家在一起才能做出一番事業。我們的投資從某種角度上講有點像孵化器,但更像是思想的孵化器。

真正的護城河

我經常在公司內部強調我們要善於甄別「虛假的護城河」,譬如政府保護,這類的護城河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而長期創造最大價值的,並用最高效的方式和最低的成本創造最大價值的才是企業「護城河」的本質。

《21世紀》:你提出「在關鍵的時點投資關鍵的變化」,如何定義、判斷這兩個「關鍵」?

張磊:要研究,只有研究才能讓你對變化有理解。研究是基於深刻的對事物本質的研究,方法見仁見智,有的人看一兩個季度,有的人看一兩年,有的人看盈利,我看東西是看看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東西。我看的不是形式,我看的是一個人本質上給社會有沒有創造價值,只要你給社會創造很大的價值,早晚你會給所創的公司創造價值。

我把投資大致分為兩類,一種是零和遊戲,一種是蛋糕做大遊戲。很多人的投資是前者,比如pre-IPO這種,我個人是不相信零和遊戲的。我喜歡把蛋糕做大的遊戲,就是我的思想、資本不能創造價值,我是不會投資的。

從這個角度來講,就更需要對關鍵時點和關鍵機會的把握。什麼是關鍵時點?就是大家都看不懂的時候。關鍵變化是什麼呢?如果是一成不變的事情,實際上很容易被看見,這個世界永恆的只有變化。只有在變化的過程中我們才能去跟別人有不同的觀點,而且是產生非常長期的不同觀點。

 我關注的是創造多大價值的機會,這就是我說的深入基本研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多年來一直堅持持續深入的跨時間、跨地區、跨行業、跨類別、跨線上/線下的行業研究,所以高瓴能夠深刻理解這些行業的長期內在發展規律和業務邏輯,從而準確把握行業與市場的變革要素和時點。

《21世紀》:你提出「把最好的生意模式帶給最好的企業家」,如何定義、判斷這兩個「最好」?

張磊:各種生意模式都有非常不同的變化。比如說簡單的是賣產品的,但是如果提升附加值就可能變成賣一種服務,如果再抓住關鍵機會可能變成一個平台,使賣產品和賣服務的人都可以用這個平台。生意模式博大精深,在這個過程中一個企業家能看清楚生意的本質是什麼,他的理念和格局觀就是不一樣的。

《21世紀》:你並沒有過創業經歷和管理企業的經驗,你怎麼知道什麼是最好的呢?

張磊:你說得對,但我有兩點優勢。首先,我們有幸天天跟最好的企業家打交道,而且是與他們發生劇烈變化的那段打交道,經常參與到偉大企業的創造過程中去,不管是當年的百度、騰訊、京東,還是今天的藍月亮,去哪兒網。這個過程中你是有很大優勢的,因為自己只做一家企業的話,你有可能被侷限於自己的行業和自己的事業,當你天天跟各種各樣的企業打交道,從消費、互聯網到先進機械製造,甚至水泥,你就能夠找到偉大企業的共同點。

第二,我做高瓴本身也是個創業,從這個角度來講我也是個創業者,在這個過程中我學習了很多,瞭解了文化、理念、人生的各種取捨。我也能夠把自己的經驗、情感與優秀企業家們分享、溝通。能否有通感,能否做到換位思考,是很重要的。我自己創業的過程,幫我更好地理解創業。

《21世紀》:優秀的商業模式需要有「真正的護城河」,你是怎麼發現、區分的?

張磊:這是很好的問題。可能永遠沒有正確答案。

我覺得「真正的護城河」是長期創造最大價值的,而且用最高效的方式和最低的成本創造最大價值。怎麼創造這種價值,在不同的環境和不同的時代是不一樣的。在美國,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品牌是最大化、最快創造價值的「護城河」,而隨著互聯網對品牌的衝擊,品牌價值的護城河又不見得是最高效的方式,有人說在網上通過意見領袖創造價值效率更高。如我剛才說的,這個世界永恆的只有變化,護城河也不可能不變,優秀的公司是當互聯網大潮襲來時,能夠深挖自己的「護城河」,主動擁抱互聯網帶來的變化。如果一家企業亙古不變,這種企業永遠不值得投資。從這個角度上講,政府保護類型的「護城河」是非常脆弱的,這類護城河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我最看重的「護城河」是有偉大格局觀的堅定實踐者去挖造的護城河,這些人能不斷地根據變化作出反應。那些賺快錢的人逐漸會發現他的路越走越窄,堅持做長期事的人的路才會越走越寬。

最大的風控是選人

這樣的風控是個自我選擇的過程,目光長遠、想做大事且有大局觀的企業家跟我們本身就很容易契合,而著重小利、玩零和遊戲的人跟我們也不太適合。

《21世紀》:你們的風險控制的手段、流程和主要關注點是什麼?

張磊:財務上的風控都會做,這是基本的。但我們最重要的關注點是選到最合適的企業家。這個人能不能既有格局觀,又有執行力,還有很深的對變化的敏感,以及對事物本質的理解,我覺得這種人很難找,大部分人都是在某一時期對某一方面會很好,但是有的人能夠通過和外面的交流把自己提升。

比如去哪兒網的創始人莊辰超和藍月亮的創始人羅秋平,一個代表互聯網,一個代表消費品。莊辰超,雖然年輕但多次參與到創業的過程,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和對事物的洞察力,他能夠在關鍵的時期把控股權賣給百度,說明他有很大的格局觀,他的人生夢想是做成中國最大的旅遊搜索平台。羅秋平本來可以過非常安逸的生活,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但他的人生夢想就是成為中國日化的第一名,打敗跨國公司,變化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也抓住了關鍵機會。在這個過程中,他願意放棄小富即安的一年一兩億利潤的公司,不惜在前一兩年把公司做虧損,為了未來開闢一個新天地,這是很強的格局觀。

 這樣的風控理念反而是個自我選擇的過程,目光長遠、想做大事且有大局觀的企業家跟我們本身就很容易契合,而著重小利、玩零和遊戲的人跟我們也不太適合,走不到一起,對我們來講反而省了很多功夫。

當然,有的企業家可能在某個領域內受不同的人影響,突然到了某個時間點不會把追求企業價值的最大化作為目標,有的人想去賺快錢了,有的人選擇了更安逸的生活,我覺得這都可以理解。這個過程當中最重要的是大家互相很坦誠,你要有這種變化,就很坦誠地告訴我。好在到現在我還沒有遇到這種事情。

《21世紀》:投資了最好的企業家,又如何與他們形成良性、長期的夥伴關係?

張磊:我覺得這個時候就要擺正投資者的位置。我們這些年做得最好,就是永遠擺正自己是投資人的位置,跟公司的創始人保持非常靈活的合作,這也令我們相對比較超脫,避免在公司運營上介入太深,同時我們通過深入研究形成的戰略格局觀點還可以幫助企業。

三個哲學觀

「守正用奇」語出老子《道德經》的「以正治國,以奇用兵」;「弱水三千,但取一瓢」引申自《論語》,是說看準了好的公司或業務模式就要下重注;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出自《史記》,是說只要做正確的事情,不用去到處宣傳,好的企業家會找到我們。

《21世紀》:你的投資哲學是西方的,還是東方的,抑或是一種結合?

張磊:我們整個公司雖然看起來像西方企業的做事方式,但我真正的投資哲學是源於中國的。

我有三個哲學觀,也是在公司裡反覆強調並實踐的。分別是:「守正用奇」、「弱水三千,但取一瓢」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守正用奇」語出老子《道德經》的「以正治國,以奇用兵」;「弱水三千,但取一瓢」引申自《論語》,是說看準了好的公司或業務模式就要下重注。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出自《史記》,是說只要做正確的事情,不用去到處宣傳,好的企業家會找到我們。

《21世紀》:從高中讀《資本論》的少年,到考入人大,再到耶魯求學。你個人性格、思維模式、行事方式中的變與不變是什麼?

張磊:我對自己相信的東西的天真的追求始終不變,我相信的東西都會一直追求下去,甚至這個過程會顯得非常地天真。

我變得更多的是能夠更加理解這個世界與社會的複雜與多樣性,更加寬容了。更加寬容以後,使人更容易能夠站在別人的角度諒解別人,考慮別人的問題。

《21世紀》:你最尊敬、認同的投資人是誰?大衛·史文森先生對你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張磊:我肯定是巴菲特的堅定信念執行者。我們更認可的是長期持有,很多人只是簡單的價值投資者。巴菲特早期投資是撿便宜的思路,後來才變成了長期持有的思路,所以我更認可、學習巴菲特的中後期投資。從大衛·史文森身上,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學習到他對自己的信念像宗教一般地信仰,他可以去華爾街賺很多錢,但他都不去賺,就為了堅持自己的信念。

《21世紀》:他是你未來成長的目標和榜樣嗎?

張磊:每個人最後都要做自己,我從每個人身上都能學到很多東西。

《21世紀》:你覺得成功的投資人需要有哪些特質?

張磊:我在2005年創建公司的時候,我對我想招的員工的特質說了三個詞,就是好奇、獨立與誠實。對想幹大事的,想有更高成就的人,除了這三點以外還要有一個很寬容,很能夠欣賞別人,還要有很強的想像力。你能釋放自己的想像力,第三個是很好的身體。

《21世紀》:你在創業高瓴過程中的最深感觸是什麼?你本人的領導風格是怎樣的?

張磊:創業中感觸最深的是對價值觀的堅持,「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領導風格有點兒無為而治吧。我只要信任你,就會給你足夠的空間去發揮與發展

21世紀經濟報導 張勇 北京報導 2014-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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