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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良与李嘉诚聚首上海真如副中心


http://www.21cbh.com/HTML/2009-12-24/159154.html


作为上海最后一个城市副中心,真如副中心大鳄云集,剧情正一幕幕展开。

3 年前李嘉诚拿下真如首幅也是最核心的地块,奠定真如的“江湖地位”后,上海本土的地产头牌——绿地集团也在李嘉诚项目正式启动半年后拿下第二幅真如土地: 真如副中心2幅商业地块,绿地以14.166亿元网上报价竞得。最终约9000元/平方米的楼板价已经涨了近3倍,但与周边地价相比,业内人士还是纳闷 “为何这么便宜?”

超低溢价率背后玄机

12月23日,绿地集团在启动上海崇明县长兴岛64万平 方米配套商品房项目的同时表示,公司新获项目50%以上均规划建设现代服务业综合体项目。进军真如这个上海核心地区商业地产大蛋糕,即是绿地集团今年加强 在上海市场综合性项目投资战略的核心策略之一。绿地集团是在最新“国四条”房地产调控政策出炉的次日拿下真如城市副中心B1、B2南块土地的。

今年年中,真如城市副中心举行的一次公开推介会上,推介的总面积达243万平方米地块项目(新建建筑面积约340万平方米),吸引了60余家开发商,绿地以外,还包括和记黄埔、新鸿基、仁恒、太古等众多地产大鳄。

B1、 B2南块土地作为真如土地全面出让的序幕,加上今年上海地市如此火爆,此前业内几乎一致预测B1、B2南块土地必将争夺激烈,但最终的结果却相当低调和冷 静,尽管共有24家房企领取了申请书,但仅3家企业提出参与竞买,两轮报价之后临近挂牌竞价结束之前一小时,绿地挂出的14.166亿元价格未遭任何挑战 直接成交,溢价幅度仅为20%,几乎创下了今年下半年上海土地公开出让溢价幅度的“最低纪录”。

“新一轮房地产调控影响”的观点显然站不住 脚。当天在真如地块前成交的一幅土地,是另一家上海本土大鳄——复地集团以8.84亿元竞得,同处于上海普陀区,客观而言地段远不如真如地块,但最终以 1.8万元/平方米的楼板价成交,达到起始价的3.25倍。同样在“国四条”出台后的这几天,上海甚至还出现了溢价率超过400%的土地出让。

“低价”似乎来得有些意外。

上海真如城市副中心开发建设投资有限公司一位内部人士则透露,“这应该是个合理的价格,结合相关地块在多个环节的严格投资开发要求,最终的成交情况是正常反应,这与那些几乎不设任何投资开发规范条件而竞价一路飙升的地块有根本区别。”

城市副中心之惑:拒绝高地价?

有 业内人士指出,公司总部一直位于上海市普陀区的绿地集团,在该区域拥有其他企业难以企及的经验和资源。而且绿地集团参与真如副中心开发的相关工作,远在此 次正式拿地之前,早在今年年初,绿地就公开宣布,已经与普陀区政府签约,确定将参与真如城市副中心现代服务业综合项目的开发建设。

作为出让方,为了保证真如副中心 核心区域项目的顺利开发和经营,对B1、B2南块土地定下了严格要求:土地竞得人应当自行持有经营不低于30%的商办物业,竣工后五年内不得分割转让。土 地竞得人须在签订土地出让合同后10个月内开工,项目开工后3年内竣工,竣工后一年内营业。

“这给开发商设置了非常高的条件,不是一般企业 能够胜任的。”一位知名房企的投资部负责人坦言,这种要求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地块遭遇“炒地皮”的投机者。“许多遭遇闲置的重要地块甚至地王,往往是遭遇 炒地的投机者,影响土地正常开发,甚至浪费一块宝地,这显然是真如方面极力要避免的。”

从副中心整体发展的角度,设置土地门槛即使客观上导致成交价格平平,也是值得的。

据 上海真如城市副中心开发建设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何智奇介绍,真如副中心开发实行三个五年计划,分四步走。第一步,花三年时间把基础设施全部做完,包括交 通、道路、绿化、公园等。第二步,同时进行土地出让,由发展商来开发商业楼宇,这步大概需要六到八年。第三步,全力以赴服务这些商业开发公司。第四步,着 重整个的营运管理。

与一些地方政府土地出让采取“无限制”甚至推波助澜的短视态度和做法相比,真如有些“自损”的土地出让模式,牺牲溢价率的同时换来的或许是更低的闲置风险和整个区域物业的长远升值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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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久良與紀錄片《塑料王國》世界的塑料在中國再生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1335

彭的兒子在塑料垃圾中翻滾。王久良後來在微信朋友圈感謝坤和彭兩家:“是你們真實而感人的故事最終打動了評委和觀眾。”(王久良供圖/圖)

哪些塑料可以進,哪些不可以進,有明確的規定。但實際上進口到中國的廢舊塑料太雜了;進口渠道也雜:走私瞞報、夾帶……這是個公開的秘密。——王久良

2016年11月24日,《塑料王國》在阿姆斯特丹國際紀錄片電影節上獲新人單元評委會特別獎。王久良的獲獎感言只有一句話:“希望這部片子能拉近你我的距離。”

從2012年到2014年,王久良生活在兩家人的世界里——坤是中國山東沿海地區一家廢舊塑料回收作坊的作坊主,彭是他的四川籍雇工。兩家人靠“幹塑料”謀生:把廢舊塑料分揀、清洗、磨漿、造粒,然後賣出去。他們在作坊里工作也在作坊里生活。

包裝袋、海報、快遞單、腐爛發黴的牛奶盒……垃圾堆積在他們的院子里,上邊印著日文、韓文、英文、德文……

“如果你就盯著腳下那一塊地方,你完全不知道你在中國。”王久良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收集過一沓快遞包裝袋。地址、姓名、電話俱在,可以按圖索驥找上門去問:你知道你扔的垃圾去了哪里嗎?

“其實我也吃了”

2014年,王久良做過《塑料王國》的“媒體版”。26分鐘的短片大致勾勒出廢舊塑料回收的產業鏈。產業遍布大半個中國,廢舊塑料通過各種通路入境:“廣西的是通過越南的內陸河進來的。甘肅的是通過內陸,就是所謂的陸上絲綢之路到新疆,再到甘肅。”2014年,王久良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在2016年的長紀錄片《塑料王國》中,產業變成了淡淡的背景,“幹塑料”的坤和彭成為主人公。

不到三十歲、自稱“老農民”的坤,會把壓制成型的塑料粒放進嘴里,用牙輕輕地咬,以品鑒其成色,如同農民品嘗新打下來的麥粒。坤勤勉、能吃苦,腰里長了瘤子也不去醫院,卻興致勃勃去看車展。他看不起彭,因為彭喝酒,不能讓孩子上學。彭一家住在作坊里,用廢舊塑料生火做飯,把那只鋁鍋熏得里外漆黑。撿來的塑料布糊墻糊頂棚,消費社會的訊息布滿他們的四壁。孩子在廢舊塑料堆成的小山里嬉戲。彭妻在與作坊一墻之隔的菜地露天生產,誕下家中第五個孩子。

找到他們,王久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2012年,《塑料王國》實拍前兩個月,王久良“根本見不到人”,只能遠遠拍拍貨場和小作坊的“風景空鏡頭”:一集裝箱一集裝箱廢舊塑料傾卸到貨場,被南來北往的卡車拉走,再卸到小作坊。小作坊上空騰起白煙或紅色、紫色的霧靄,遠遠可以聞到刺鼻氣味。

在華北一家回收作坊,吸毒的彜族工人說:你拍我可以,拍一次兩百塊。王久良前後還花了兩萬塊買廢舊塑料,買最便宜的,借挑貨之機進入工廠,“雖然不能拍,起碼看到了工作狀態。”終於有家小廠允許王久良入內,後來被當地有關部門發現,所有素材作廢。

瀕臨絕望的時候,彭的大女兒依姐出現了。依姐背著妹妹,扯著弟弟,玩垃圾堆里扒出來的玩具。王久良團隊的姑娘跟他們聊天,給他們買籃球、零食和《新華字典》。被歧視的彭一家幾乎不設防,但進了彭家,還必須過坤的關。王久良對坤說:我不是記者,我不想揭黑,我只想知道你們怎麽幹這活;第二,我對彭一家感興趣,他四個孩子都不上學,我想拍個教育題材。

王久良讓坤抄了自己的身份證號,在小作坊附近租住了一年半。全天候蹲守,以備有突發情況時第一時間趕到。彭的妻子生產,就是這樣拍到的。

必要時,王久良跟彭和坤一起幹活。王久良右邊眉頭的眉心處有個疤,那是氯中毒留下的痕跡。

有一次,彭帶孩子在汙染的河溝里撈十公分長的死魚,坤的母親拿去把魚炸出來,分給彭家一碗。兩家大人孩子在昏黃的白熾燈下大快朵頤。在阿姆斯特丹放映時,引來疑問:“你有沒有告訴他們:這魚不能吃?”

“如果孩子撈魚,我會制止。但他們父親跟著。坤的母親做的魚。我不能說‘這魚可能有毒’——你說‘有毒’或‘汙染’,他們認為你看不起他們。我當時說,這魚可能不幹凈。他們說沒事,洗幹凈就可以了,還讓我吃。其實我也吃了。”王久良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11月30日,南方周末記者采訪王久良時,坤還不知道《塑料王國》得獎。

坤在2015年上半年關閉了工廠,成了一名貨車司機。全球經濟不景氣,不得不壓縮產能。產業末梢的廢舊塑料回收業——它既是產品消費的終點,也是原材料再生的起點——已無法支撐坤一家的生活和他的致富夢。彭一家也在王久良的幫助下回到了四川老家,重新過起青山綠水但與世隔絕的生活。

彭的兒子在辨認廢舊塑料上的德國國旗。(王久良供圖/圖)

他什麽都不認就認錢

南方周末:坤和妻子能上網查他們從廢舊塑料里撿的藥膏有沒有過期。他們應該很清楚這個職業對健康的危害吧?

王久良:是。坤高中畢業,如果不是貧困,他再複習一年也許能考上大學。他對貧困的仇恨、貧困帶給他的自卑都是刻骨的。他把物質看得至高無上,什麽都不認,就認錢。但他幹的這個賺不了什麽錢。2012年—2014年,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一年就賺十萬八萬,而且老婆、老媽都跟著一起幹。

這行業很多人被產業綁架。一個地區只有單一產業,他沒別的選擇。

依姐9歲時,分揀塑料已經很熟練了。我看到他們在垃圾廠瘋狂奔跑,在腐臭的垃圾堆幫大人幹活,在陽光下歡聲笑語,像野草一樣瘋狂成長,我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南方周末:所以你幫他們回老家?

王久良:彭的女兒和兒子非常聰明。這種孩子不去上學,看不見就罷了,但朝夕相處一兩年,你能不允許這種事情繼續下去。我們想把他們送回去,但一直礙於老板坤的情面。2014年4月,正好他家來消息說姥姥病重,我們就把他們送回去,又湊了點錢,幫他貼補了點修房子和小孩上學的費用。

南方周末:回到老家,他們習慣嗎?

王久良:2014年秋我去過他們家,那地方真的很貧困。從西昌到縣上,再到鎮上,二百公里,開了20個小時。到處塌方,路況坑窪不平。即使這樣的路,到鎮上也斷了。我跟依姐上了一次學,把我嚇慘了。她表哥用摩托車送我們,一米寬的碎石路,這邊是山,那邊是萬丈深淵,底下就是金沙江。一路走下來,我真是大腿根發麻。

唯一的經濟作物是花椒,依姐媽媽有時候帶著她摘花椒掙點錢。她爸爸就到附近鎮子上修房子。大人認為賺錢永遠第一位,但孩子覺得,在老家,沒人歧視他們,他們能上學,你可以看到她拔節生長的那種快樂。

南方周末:坤和彭只是這個行業里的小螞蟻,是誰把那麽多廢舊塑料用集裝箱運來,再生的塑料後來又賣給了誰?

王久良:有過硬的關系和資本才能做這種生意。中國的廢棄物進口分三個級別:自然允許;限制進口;禁止進口。廢舊塑料是屬於限制進口級的:哪些塑料可以進,哪些塑料不可以進,有明確的規定。比如工廠的下腳料是允許的,經過分揀的可回收物也可以。但實際上進口到中國的廢舊塑料太雜了;進口渠道也雜:走私瞞報、夾帶……這是個公開的秘密。

大多數再生塑料還是被中國生產商買走了。我拍過一個大型代工廠,生產高檔玩具,德國品牌,銷往歐洲。它的核心構件當然是原材料做的,但其中也有些再生料。我還看見過再生塑料的出貨單,去美國、日本、新西蘭、意大利、法國的都有。要強調的是,廢舊塑料再生後危害已經不大了,但再生過程會產生大量環境問題。

“他們看了會立刻指責我們”

南方周末:拍《垃圾圍城》時,你用谷歌地圖搜索北京周邊垃圾場。拍《塑料王國》,你怎麽決定你的行走路線?

王久良:搜索廢舊塑料,可以搜出很多信息,大部分是廣告:我賣PP顆粒,我賣PET顆粒。生產顆粒的工廠在哪?如果很多家工廠都在同一個地方,你會發現那是比較集中的產業基地。還有零星的媒體報道,比如河北文安、山東章丘、江蘇連雲港。

南方周末:產業分布主要在東部沿海地區?

王久良:從遼寧到廣西,只有北京沒有。兩湖、甘肅、新疆這樣的腹地也有。分布廣,生產量也大。據我觀察,每天要進不下五十個集裝箱。像天津塘沽,2012年前後,我拍到過一望無際的廢舊塑料市場。沒有一塊塑料是中國自己的,而且90%都是生活垃圾里的廢舊塑料,根本不是下腳料。每天早晨,全國各地貨商都去,在那挑貨。一個箱子二十噸,一噸五千塊,五個箱子五十萬。幹這買賣,都不是小打小鬧。

南方周末:你在“媒體版”里,還采訪過一個美國的廢品回收商丹尼爾。

王久良:丹尼爾的工廠是市政項目,享受政府補貼,而且他不負責回收,只負責分揀。他告訴我,金屬和玻璃比較重,運輸成本太高,只能留在了國內,紙張和塑料就全部出口,而且幾乎全部出口中國,沒有第二家。

我後來把片段給丹尼爾看,只給他看分揀、粉碎、造粒三個環節。丹尼爾看完半天回不過神來。他說,如果你這個電影給伯克利的市民看了,他們會憤怒,會立刻指責我們。

南方周末:丹尼爾還提供了一個關鍵信息,中國商人會跟他的公司競爭,願出兩倍高的價錢把東西拉走。

王久良:前幾年,美國把沒分揀的廢舊塑料賣給中國,9美元一噸。這錢連把塑料裝上船都不夠,所以是象征性的。但賣9美元,就屬於國際貿易,一分不要,那叫傾卸。後來中國胃口越來越大,美國人價格也慢慢升高,並開始初步分揀,但僅僅分牛奶瓶、礦泉水瓶,食品級的塑料100美元一噸,剩下沒分類的亂七八糟在一起,非常便宜。所以對中國商人來說有利可圖。

歐洲一些塑料焚燒廠一直抱怨中國商人不按套路出牌:中國商人給的價格太高,他們第一沒法回收垃圾,第二,垃圾焚燒發電廠原料短缺。

日本2012年做過一個節目,一個當地的廢舊物資回收企業主說,中國商人不但不需要我們政府的補貼,還會花錢把廢舊物資拉走,弄得當地企業無法生存。韓國垃圾基本被中國包了,黑社會還會為搶地盤打架:這片兒的垃圾我包了,你不能來……

南方周末:你的兩個紀錄片作品《垃圾圍城》和《塑料王國》都與環境有關,因為你在農村長大,對土地有感情?

王久良:我現在做的項目,我就想直接把它叫做《土地》。

我在濰坊農村長大。整個夏天我們捉螞蚱、捉魚。村北邊有個叫石人溝的地方,小時候,石人溝是我的樂園。

2008年我回去,石人溝完全變樣了,一個比我們村子還大的印刷廠,把惡臭的臟水排到石人溝,排到附近的水庫。高效農業帶來的汙染也極其可怕。農田不停打藥,田間地頭上到處農藥袋。農民普遍使用薄膜,地里白花花一片,風一刮掛到樹枝上。

我特別想以農村垃圾為材料做一個裝置作品。後來攝影評論家鮑昆老師告訴我,北京周邊到處都是垃圾場,你有心可以去看看。

我騎著摩托,在北京周邊拍了一個月。我們去拍片的時候,人家說:你們再來,我把你推坑里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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