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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如何做到「長生不老」?原標題《特修斯之船與相對真理》 鄧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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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永遠沒有機會了呢?答案很簡單,他們再有錢也會死。我們只要用他們的方法等到他們那個年齡,我們就成為了他們。另一個好消息是,他們的方法是公開的。想起一個很有可能會打亂節奏的冷笑話:勇敢的年輕人終於殺死了惡龍,然後自己長出了鱗片,變成了惡龍。

查看原圖特修斯之船

  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幾百年的船,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被替換掉。依此類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問題來了,最終的這艘船是否還是原來的那艘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來的船,那麼在什麼時候它不再是原來的船了?這是古老的特修斯之船(The Ship of Theseus)思想實驗。

  更現代的例子就是一個不斷發展的公司,直到某一階段公司成員中沒有任何一個原始成員,在不斷併購和更換股東之後仍然保持原來的名字。

  到底這個公司不變且不可拆分的「本質」在哪裡?固定資產、創始人、目前的管理層、大股東都代表不了公司不變的本質。有人會提出來品牌、制度或者是公司的文化,但是這些又是可以拆分或者是變化著的。

  再想,每當週末公司停止運營的時候,公司剩下一堆機器和辦公桌椅,公司停電停水暫時失去了它們的血液和神經細胞,但是週一又能神奇的滿血復活。到底是誰在指揮著這一切?公司那個客觀、可以辨認的總指揮到底在哪裡?

  我們常常說公司在成長,到底是哪個具體的本質在成長?用放大鏡甚至是顯微鏡來看的時候,他們都在以不可思量的速度變化著。公司的「零件」在時時刻刻更換著,上一刻我們觀察到的那個公司跟這一刻已經有所不同,哪一刻我們觀察到的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公司呢?

  因此,公司似乎只是一個由諸多因素拼湊起來不斷進行著的怪物。與其把公司當做一個獨立有形的實體,還不如把它當做一個不斷展開、自發活動的經驗。這有點類似於爵士樂手的即興演奏——每個人彈奏的樂章也許略有不同,作為一個整體,他們還是能像模像樣的進行著。

查看原圖歷史上有名的『東印度公司』

  我們能觀察到的永恆事物根本不存在,而公司想要「永續經營」則只是一個善意的祝福而已。我們想要給公司一個估值、一個定價,而這個定價的基礎卻在不斷新陳代謝著。

  我們似乎在尋找絕對真理的道路上迷失了。

  歷代帝王和企業家追求基業長青——他們努力的想要創造和延續萬世景仰的繁華。平民老百姓也許只能致力於延長壽命和一些基本的快樂,用天文望遠鏡看,它們都只有相對的區別。

  按照世俗的觀念,退一步尋找相對真理似乎更加有「現實意義」。理解到世事無常,我們越來越傾向於去尋找具有長期投資價值的企業。因此,「可預見的未來」成了行業裡對預測的常見狀語從句。

  值得安慰的是公司的經營壽命可以遠遠長於我們自己的生命。巴菲特說曾研究可口可樂1896年的年報——似乎那些掌握了相對真理的人主宰著這個世界。這些人骨子裡充滿了對變化的厭惡。

  然而,「相對」不成功的我們更多的是充滿對「變好」的期待。我們投資成長類企業,希望它們能戰勝對手成為下一代王者;我們投資週期性的公司,希望在它們最風光的時候賣出。我們厭惡平淡,嚮往成功,這個想法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我們不願意去聽可能會「變壞」的意見。令人不安的是,這聽起來有點像賭徒。

  我們是不是永遠沒有機會了呢?答案很簡單,他們再有錢也會死。我們只要用他們的方法等到他們那個年齡,我們就成為了他們。另一個好消息是,他們的方法是公開的。想起一個很可能會打亂節奏的冷笑話:勇敢的年輕人終於殺死了惡龍,然後自己長出了鱗片,變成了惡龍。

  事情還沒有結束,哲學家Thomas Hobbes後來對特修斯之船進行了延伸,如果用船上取下來的老部件來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麼兩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請相信,有些東西是會延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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