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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軍的前世今生|九月刊雜誌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5/1005/152241.shtml

從論壇時代到微博時代,再到微信時代,水軍一直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他們自稱輿論的“弄潮兒”。

水軍的興衰起伏,與中國互聯網的進化相互交織。他們是社交時代的鏡子,折射的不僅是屏幕上的瞬息萬變,還有公眾意識與輿論的更替變遷。

從人聲鼎沸到繁華落盡,如今,水軍進入蟄伏期,靜待屬於他們的春天再次來臨。

論壇時代:興起

2005年,互聯網爆發式發展,廣告人士敏感地把握時代脈搏,網絡公關公司應運而生。以經濟手段,公司化、集團化的運作,組建了水軍大隊。水軍登上了歷史舞臺,並成為網絡世界的重要角色,但真正大規模崛起,需追溯到論壇時代。

2010年前後,水軍開始出現團隊和陣營,天下分割,各自抱團取暖。最終被一個名為 “瘋客”的團隊一統天下,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

瘋客,2009年成立,建立初衷為加強團隊凝聚力,後因其強大的資源整合力和運營能力,擠掉大部分水軍團隊,而成為江湖霸主。

得得(網名)是瘋客核心成員之一。2012年剛上大學的他,課程松,天天玩遊戲,了無生趣,就想利用閑散時間掙點外快。松散管理的水軍成為他的選擇。搜索“水軍團隊”,第一頁的搜索結果被“瘋客”霸場。於是,得得填寫詳細的調查資料,加入瘋客組織。

當時的瘋客大概有50個QQ群,每個群500人。這2萬多人,構成當時水軍的核心力量。每個人手里,至少養了幾百個論壇賬號,資深點的養了上千,甚至上萬賬號。

他們分為初級、中級、管理層三個等級。十幾個管理者,每人都被分配兩三個群,進行管理、分派任務。術業有專攻,這些群里,有專業發帖的,有寫評論的,有回帖的,各司其職。管理者在群里下發“任務單”,空閑的人領取任務,完成後登記,按月結款。

得得最早加入初級群,第一天的任務就是註冊各種論壇賬號,忙碌一天只掙了7塊錢,第二天14塊,第三天20塊——前一個月,得得在上手各項工作,慢慢養大天涯、百度、貓撲、西祠胡同、凱迪、十九樓等大論壇的賬號。

這一個月,他每天早上8點起床,淩晨2點才睡,累死累活掙了1000元。慢慢上手後,第3個月開始,每天中午12點起床,看視頻、聽歌,利用閑暇時間操作下任務,晚上等著查錢即可,月入兩三千。

這大概是當時水軍的平均收入。水軍都是松散管理,成員來自全國各地,專職的非常少,大部分兼職。而團隊組建者大部分集中在北上廣。

當時水軍內部流通一個軟件,叫“大旗發帖助手”,導入賬號和密碼的文檔,只要按1和2,軟件會自動輸入用戶名和密碼。水軍以此可迅速切換上百甚至上千個賬號。

得得看室友玩遊戲,經常用一款叫“按鍵精靈”的軟件,可設置按鍵順序,和“大旗發帖助手”結合,就可以自動運行刷帖任務。他把室友的幾臺電腦征用,一個晚上可以完成五千多條發帖、頂貼任務。當時發貼的價格是5毛,回帖頂貼便宜點,兩三毛,一個晚上就是幾千塊的收入。

“水軍並不是什麽高端職業,大部分人都挺底層,挺低端”,得得很快就不再混跡底層,因為利潤太低,做事煩瑣,毫無技術含量,他要成為“包工頭”。

有客戶資源就能成為包工頭。得得註冊了一家淘寶店,並從一個老水軍那里取到經:只要能留言的地方,就能打廣告。他大量鋪設自己的廣告,很快就有公關公司找上門。此後,得得不再接受別人分配的任務,轉而給別人分派任務。每月收入翻了幾番,月入三萬元。

在論壇時代,水軍充當了“捧人推手”和“網絡打手”兩個身份,網絡公關公司深諳如何迎合網民大眾的心理和趣味,將時下的新聞熱點和網民情緒結合起來,通過“借勢”和“造勢”達到營銷目的。同時,一些公司敏銳地發現,惡意詆毀、攻擊對手比正面宣傳自己更有效。

“當時的水軍野蠻生長,沒有底線可言,只要有錢,客戶提供什麽樣的內容都發”,得得也看到水軍制造謠言或傳播話題的快速有效,在如潮的“民意”之下,給政府部門的理性判斷造成幹擾。除此之外,一些涉及維權民生類帖子特別走俏,因為內容敏感,其發帖價格要翻倍,高利潤讓水軍趨之若鶩。

論壇時代是一個輿論野蠻生長的年代,潘多拉的魔盒剛剛在網絡上打開,失控慌亂,沒有規則、沒有底線,網絡暴力時有發生。水軍只是其中一個極端表現。

微博時代:鼎盛

2013年前後,微博時代進入鼎盛巔峰階段,也是水軍的狂歡盛宴。

微博像一張大字報,傳播路徑由點到面。博主可以在大字報上肆意狂噴,粉絲則可贊可罵,點擊“轉發”,信息就完成再傳播。一個人發一篇微博,如果有大量的人轉發,就可形成輿論中心化,極易聚合廣告效應。正因如此,微博才可以屢屢在營銷活動中取得“一呼百應”的驚人效果。

微博史上最早的營銷事件,當數“後宮優雅”事件。2009年底,一個名為“後宮優雅”的微博突然火了,她自稱美女一枚,有私人飛機,與許多大牌藝人私交甚好,還投資了電影《阿凡達》。三個月後,“後宮優雅”聲稱要代言一款網絡遊戲,停止更新微博,事件落下帷幕。

“後宮優雅”事件後,微博的“錢味”已呼之欲出。水軍開始盯上微博這塊肥肉,就像微博平臺上的病毒,他們總是試圖尋找遊戲規則中的漏洞,通過入侵達到盈利的目的。

在微博時代,水軍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條,各司其職,各享利潤,最早的滲透則從刷粉開始。起初,微博只需郵箱就可註冊,而在網上可購買到批量註冊的郵箱,100塊錢1萬個,最常見的是163、搜狐和雅虎郵箱。水軍再用郵箱批量註冊微博號,然後用號同時關註一個賬號,達到刷粉目的。但這種方式效率太慢,耗費人工,很快就被更快捷而有效的軟件取代。軟件可批量註冊微博號,一個號售價2毛錢。此外,也可直接刷粉,200元可刷1 萬個粉絲。

微博進化到需要手機號註冊時,得得發現一個漏洞,可以通過同一個手機號不停地綁定、解綁,註冊3到5個微博號。後來隨著業務量增大,就出現了基於漏洞的註冊軟件,得得從淘寶上批量購買賬號。此時價格已暴漲,一個賬號從2毛錢漲價到兩三塊,達人號5元,加V的號15元。

當頻繁切換登陸和異常操作頻繁,就會導致微博賬號被封殺,需要手機號解綁。得得就會找到一些卡商,他們手頭有幾千個手機號,用於發送驗證碼,解綁微博賬號。

在微博營銷時代,施襄是一個不得不提的人物。當時微博出現三大陣營:新浪草根微博排行榜前50名中,有一半屬於“福建幫”,而杜子建、“酒紅冰藍”也各擁有十幾個大號,他們三分了微博天下。而施襄,卻整合了三大陣營之外的大部分勢力,並讓水軍在其中發揮到極致。

施襄創辦了Ridiculous(可笑的,荒謬的)微博營銷工作室,除《人民日報》報道過外,他從未從幕後走到過臺前。有些人曾叫他“水軍之王”,他說,“太low,不要這麽叫我。”

雖說高中就輟學闖蕩江湖,但 1993 年出生的他還是個小年輕,稚氣未脫。他把頭發染成白色,覺得“很酷”,但和他聊天不能超過兩個小時,否則他就精神渙散,犯困不止,開始詞不達意。因此,《創業家》對他的采訪共進行了4次,每次兩小時才得以完成。

2012年,業界對於微博營銷尚屬摸索階段。當時施襄正在一家電商網站做編輯。“ 那時候的號都挺小,沒什麽大號。有一天我們的公司想要推廣,想讓別的號轉發的時候,我問了一下人家的報價,我發現很多人的報價全都信息不對稱,有的報很高,有的報很低。我就把所有人的信息全部搜集起來,開了一個淘寶店鋪,專門幫別人刷粉絲、刷轉發,再幫大號接活。”施襄說自己就這樣介入了微信營銷水軍行業。

當時,這門生意的利潤率高達300%。施襄站穩腳跟後,開始與一些大公關公司合作,接大單。萬達影業旗下出品的《宮鎖沈香》、《逃出生天》、《白日焰火》等影片,都曾交予施襄進行水軍炒作。“《中國好聲音》里的多亮等多位藝人,也曾讓我包裝”,施襄自稱曾炒作過 80% 以上的一線明星。

2012年賀歲檔期,《一九四二》和《王的盛宴》兩部同期上檔的大片上演水軍大戰,雙方互潑黑水。《王》的宣傳人員承認在宣傳過程中使用“水軍”維護口碑,《王》的導演陸川也公開回應了被迫雇傭水軍的事實。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見不得光的水軍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公眾面前。

可笑的是,兩邊的公關團隊都找到了同一個水軍團隊。水軍每天組織力量剛罵完《一》是大爛片,轉頭又去罵《王》不堪入目。最終,這場大戰讓水軍團隊獲利50萬,但兩部電影的評分都跌入低谷。

輿論大戰是水軍的吸金盛宴。施襄發現,對戰的雙方都會找水軍,但水軍的核心力量就集中在幾個人手中。他們相互認識、相互勾兌,3Q大戰、加多寶對掐王老吉、魅族小米之爭,無一例外。“今天我厲害點,明天你厲害點,再去找客戶擡價,最終,獲利的都是水軍。”

施襄越玩越轉,漸漸摸到輿論的脈搏,最後甚至可以讓炒作的案子上微博熱門話題。

“找2000個加V的賬號,同一時間段發布同樣的話題,就能變成熱點;七八千人同時操作,就可以上熱門頭條。”施襄試錯過十幾次,尋找微博規則的平衡點,總結出竅門:核心主要在選號,假的號要盡可能跟真的一樣,號越好就越不會識別成僵屍號,越容易上熱門話題。但如果全都是真號,價格又太貴,因此平衡點就成了制勝關鍵。

而操作細節也非常微妙,比如轉發時間不能太集中,間隔三到五秒為宜。施襄利用微博外掛,自己調試轉發和發布的時間,做到以假亂真,騙過微博的審核系統。

施襄在完成一個營銷方案之時,就像完成一件藝術品,通常他會將軟件和人工合並操作,並請水軍寫手撰寫評論,精心雕琢,以假亂真,難尋破綻。一次操作,施襄只需要六七萬。而企業如果想去微博談廣告合作,上熱門排行榜,則需要上百萬。

微博時代後期,水軍從狂轟濫炸開始變為重質重量。人們時常看到一些觀點新穎、邏輯嚴密的評論,其實大部分出自高級水軍寫手之手,當然價格也不菲,售價5元之上。

移動互聯網的爆發,將水軍推向了巔峰。2013年下半年,BAT等互聯網公司開始發力。施襄陸續接到一些互聯網巨頭的營銷案子,阿里、騰訊、百度、小米都曾是他服務的客戶。

不過,凡事都有興衰。隨著網絡主管部門要求微博進行實名認證,輿論的開放時代宣告結束。同時,水軍的野蠻生長時代也開始終結。

2014年前後,水軍幾乎所有核心人員,都被政府“請去喝茶”。這是水軍發展史的分水嶺,他們越來越規矩,並且有了“底線”——政治是紅線,不能碰;謠言、毀謗、維權的案子,利潤再高,也不敢碰。此後,水軍主要湧進兩個領域,一個是娛樂炒作,另一個是企業宣傳。

此時的施襄已年收入過千萬了。他沿著北京到深圳、西安的高鐵線旅行,漫無目的。就如他的工作室叫Ridiculous(可笑的,荒謬的)一樣,他在路途中感到荒誕與空虛,他此時已預感到微博時代的結束。微博沒落,水軍又該如何自處?

微信時代:蟄伏

微博真的沒落了。當水軍攻陷微博陣地,垃圾信息和廣告刷屏的時候,用戶終於審美疲勞了——誰都可以來一段廣場舞的微博時代結束,微信時代掀開大幕。

微信時代,水軍變得惶恐起來,半閉合的社交平臺,水軍幾乎難以滲透。與得得、施襄一樣的論壇和微博玩家,在微信面前無計可施。微信固若金湯的遊戲規則,恍如密不透風的城墻。

但,2014年底,微信朋友圈和公眾號的開放,終於撕開了一道口子。微信公眾號會精準地將內容推送給訂閱用戶,這和傳統媒體的訂閱如出一轍,只是切換成新媒體平臺。橫向對比這種效力,如果公眾號粉絲超過 1 萬,相當於一本雜誌;如果超過10萬,相當於一份報紙;超過100萬,那就儼然是一家頗具影響力的地方電視臺了。

最開始,公眾號是全封閉式,不能看見公眾號的粉絲數量,也沒法查看閱讀數,只有作者本人可以看到。

“微信之父”張小龍一直在規避微博過度營銷的老路。他提出,微信的產品策略是“去中心化”。他希望微信能搭建一個動態的生態系統——種植一片森林,而非建造一個宮殿。

微信拒絕過度媒體化嘗試,沒有顯眼的公眾號推薦位,不做公眾號的索引和列表,一個新微信用戶,甚至會找不到公眾號的入口。如果公眾號有誘導加粉的行為,有欺騙、版權問題的內容出現,微信還會采取嚴格的措施制止,輕則刪除文章,重則封號。

盡管如此,各種自媒體還是蜂擁出現,開始推送文章,微信營銷慢慢升溫,有些自媒體人甚至開始明碼標價,銷售文章。

陳欣(化名),標準的技術屌絲。他在一家IT公司混了個不高不低的職位,拿著剛剛過萬的月薪,在京北租了一間不到20平米的小屋。

當微信時代到來,他認為微信公眾賬號刷粉可能成為一個商機。他用一周時間寫了一個小程序,可利用微信漏洞,給公眾號刷僵屍粉。

陳欣開了一家淘寶店,作為首家湧入微信僵屍粉缺口的商家,他自信滿滿,但很快就發現情況並非所想。微信的粉絲數據並不公開,僵屍粉也無法帶來閱讀量,切切實實是“然並卵”的產品。

痛點在哪里?

2014年7月,微信推送的文章開始顯示閱讀數,變成半封閉模式。就仿佛遮羞布被扯下,一些混跡自媒體平臺的南郭先生難再渾水摸魚——閱讀數少得可憐,更別妄談什麽廣告價值了。

閱讀數才是真正的痛點。陳欣開始尋找新的漏洞,他發現規則並不複雜,只要將用戶的手機硬件碼和微信號提交給服務器,微信文章就會產生一次有效訪問。因此,只要模擬出這些信息提交給服務器,就會被認為是一個新的微信用戶在訪問,產生新的閱讀量。

刷閱讀量的核心技術,他只用了四天就開發出來,在淘寶店上一推出,很快就有生意找上門。他采取薄利多銷策略,100元1萬個閱讀量。閱讀量最高顯示10萬+,因此只需要 1000元,就可以刷出一個漂亮的最高值。

最高只能刷10萬,這也是微信“去中心化”的典型表現,也杜絕了過度刷閱讀量的現象,因此就不可能出現“王俊凱微博4277萬條轉發創吉尼斯世界紀錄”這樣的微博故事。

3個月時間,陳欣的店鋪就沖到了一顆鉆,月入3萬。他發現自己精力有限,又得上班,又得當客服,分身乏術。他請了一個小姑娘來當客服,每天接單,同時也開始謀劃將生意做得更大。他搭建了一個網站,將系統植入,並開發了點贊、投票、加粉絲等多項功能,長期合作的客戶可直接在平臺上充值,下單購買各種服務,系統自動完成。

今年以來,刷閱讀量的服務陸續在淘寶上出現,激烈的競爭將利潤率拉低,現在600 元就能刷10萬個閱讀量,12元就能刷1萬個贊。

像陳欣這樣的綜合平臺也開始大量出現,古代(現已關閉)、頂點、紅兔等平臺,在水軍圈里口碑極佳。以紅兔為例,平臺除了可以刷閱讀量之外,還可以刷視頻的點播數和評論,明碼標價,優酷2.5元1萬點播數,搜狐、騰訊視頻1元1萬點播數,售價極低。

與微博時代不同的是,微信時代尚沒有形成類似“草根微博號”等幾大陣營,也沒有出現粉絲上千萬的超級大 V。

根據第三方平臺的最新數據,目前純內容平臺賬號,排在較為靠前的有:邏輯思維,500萬粉絲;冷兔,480萬粉絲;冷笑話,330萬粉絲。而類似卡瓦微卡、微信路況等功能性的公眾號,粉絲數接近千萬。招商銀行信用卡、滴滴打車、攜程等官方公眾號,粉絲則更多。

可見,微信時代,輿論領袖寥寥無幾。

每個公眾號也有廣告報價,普通賬號1萬粉絲的單價是100到200塊錢,發一篇廣告文章的報價,就用賬號的總粉絲數乘以單價。而一些行業的自媒體賬號,因為對接的是垂直用戶,報價略高,1萬粉絲報價為800塊錢。一般客戶可承受的最高價也就是一篇文章5萬左右的微信推廣費,再貴就賣不動了,因此冷兔這種百萬級別粉絲的大賬號,報價也是5萬元一條。

與發帖、回帖、評論不同的是,微信時代的刷量操作並不需要人力介入,軟件就能完美解決,水軍似乎已無用武之地,與當年微博刷屏、全民引爆的風光不可同日而語。

在微信時代,營銷變得很難實現。微信朋友圈的傳播也是半封閉的,如果不是對方好友,就無法看到,要產生全民效應極難。施襄認為,類似“神經貓”、“臉萌”這種現象級傳播事件是偶發性的,很難複制。

在微博時代,施襄只需要六七萬,輕易操作就能登上微博熱門排行榜,在微信時代,想要操作一場能刷朋友圈的營銷,“恐怕需要兩百萬”。

微信時代,水軍進入了蟄伏期,他們在黑暗中窺探,等待下一個引爆點。

但還有一小部分,采取另外一種方式活了下來。在微信興起的最早時期,一些水軍如法炮制,註冊了很多賬號,並在微信開通公眾號後,將這些號養了起來。這些公眾號雖然並無多少閱讀量,但“微信搜索”的興起,卻帶來了轉機。如果在微信上搜索一個關鍵詞,就會出現關鍵詞相關信息和文章。

現在,已經有很多水軍公眾號開始賣文章,一篇500元。

羅洛(化名)組建了一個廣告公司,對外宣稱專註微信營銷。實際上,他手里掌握了上萬個微信公眾號,有部分是他找人早期註冊並維護起來的,但大部分是他從水軍手中買來的,根據號的質量優劣,幾塊到幾十塊不等。

他利用這些號推送客戶的軟文,每篇文章間隔5到10分鐘,同時再找幾個真正有粉絲的優質賬號發發文章。通過微信搜索,能達到刷屏的效果,有質有量,還真像那麽回事。

水軍賬號發一篇報價500元,優質賬號,按1萬粉絲200元的單價銷售。“但因為有刷閱讀量的漏洞,就存在另一種灰色操作方式。”羅洛說,很多公關經理過來,只是想給領導一張“漂亮的PPT”,因此他就可以用500元的水軍賬號發文章,再花600元將閱讀數刷到10萬+。“70%的項目費會給公關經理返點,當然這種方式就是做個數據,沒有任何實際的傳播效果。”

下一個決堤口在哪里?施襄預測,可能在微信完全放開評論之後,但現在的評論只在公眾號篩選過後才能顯示。微信亦步亦趨,所有功能都在測試中進行,如果發現苗頭不對,會立即收縮。

水軍蟄伏的時間恐怕會更長。

路在何方?

水軍已有近十年的發展歷程。輿論收緊,社交閉合,他們蟄伏;輿論松綁,社交開放,他們狂歡。不管你看見與否,他們就在哪里。

他們是網絡時代的鏡子,折射一個時代的全部氣質和內核。他們是輿論的一部分,是輿論大潮的弄潮兒,也是渾水摸魚者。

如今,大部分水軍已退隱江湖。得得說,以前水軍的核心管理層群有200人,如今只剩下47人。瘋客團隊中的骨幹成員楊芋,曾將“百度知道”營銷做到極致。如今他在深圳一家IT公司打工,偶爾接點活外,平日已如一個“打工仔”。另一核心成員成為全職媽媽,現正在做電話回訪。而瘋客的老大“商軍”,本是技術男出身,如今也轉型開了一家軟件公司。

曾經的水軍,在官方輿論中是十惡不赦的。《焦點訪談》曾稱水軍是“網絡流氓”、“網絡黑社會”。但在得得眼中,新時代的水軍已經蛻盡莽荒,變得中規中矩起來。“我們現在只是捅捅娛樂圈和接企業廣告,說白了是廣告的一種延伸和必不可少的環節,公關界管這個叫口碑營銷。”

得得甚至被藍標等公關公司加入了職員名單,每次合作的費用,以勞務費的形式直接打給他。但他仍覺得水軍是灰色職業,見不得光。“這個行業,做到極致,你都沒法和別人驕傲地說出來。”

在水軍行業,得得無法再找到自己的定位和價值,他選擇了隱退。現在他正轉型做一個關註O2O領域的自媒體。他覺得,水軍和媒體,做的是同樣一件事情——引導輿論,水軍是毛細血管,媒體才是大動脈,才接近輿論的本質。

施襄也退出了江湖。他加入了一家名叫“微指數”的微信數據挖掘平臺,半年時間,公司估值已過2億。他享受著“累成狗”的創業生活。他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充實的階段,即便累成狗,也是一條“快樂的狗”。

對於“夢想”,施襄說自己的夢想總結不出來,但可以描述出來:讓每個人都可以買到貨真價實、實實在在的東西。這與他曾經“水軍之王”的身份格格不入。水軍浮誇、激進、讓世界變得更加浮華虛無,也讓自己離誠實和真相越來越遠。

施襄說,水軍無疑是混淆者,但本身無對錯、無善惡,是進攻的利器,也是自衛的盾牌,正如林肯說的,是人殺人,不是槍殺人。

“我不快樂,我放棄了水軍行當”,施襄要打破原有的規則,進行一些破壞性的建設。他在“微指數”的平臺上,公開了500萬個公眾號的粉絲數和報價數,並通過大數據計算其廣告價值,對方的實際報價是否有水分,一目了然。

就像一個“作惡多端”的人立地成佛一樣,施襄現在做的事,與他當水軍時完全背道而馳。以前他追求300%的利潤,現在只求10%的辛苦費。

網絡上曾流行過一篇水軍退隱江湖的訣別書,作者在文末留下一個疑問:水軍在網絡上發表的言論,不是真實意願,而是被利益綁架。可是,現實生活中,我們有多少時候也被利益綁架,而言不由衷呢?水軍為了利益,出賣了自己的言論;幕後的操控者,為了欲望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哪個才是始作俑者?

如今,即便當年的輝煌已逝,也鮮有人再回頭,看水下隱藏的是珍珠還是礁石

版權聲明:本文作者王奕,i黑馬原創。如需轉載請聯系微信號zzyyanan授權,未經授權,轉載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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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水軍”數量竟是希拉里4倍

一項調查顯示,美國大選第一次總統電視辯論後,社交網站“推特”上由網絡“水軍”自動賬號發送的支持特朗普“推文”是希拉里的4倍多。

調查同時稱,盡管自動“水軍”為特朗普在社交網站上造勢,但即便沒有這些“水軍”,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在“推特”上的擁躉也比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多。不過,自動“水軍”起到了“操縱輿論導向”和“混淆政治問題”的作用。

關鍵字篩查

上述調查由牛津大學教授霍華德(Philip Howard)負責,是一個“計算機宣傳”研究項目的一部分。

研究人員收集了9月26日當天以及接下來3天內包含了支持兩位總統候選人的關鍵字的推文。

支持特朗普的關鍵字包括:“#AmericaFirst(美國第一)”、“#NeverHillary(堅決反對希拉里)”、“#TeamTrump(支持特朗普)”,以及“#TrumpPence2016(特朗普和彭斯2016)”等。支持希拉里的關鍵字則包括:“#dems(支持民主黨)”、“#DirtyDonald(特朗普下流)”、“#ImWithHer(與她同在)”,和“#LoveTrumpsHate(支持仇恨特朗普)”等。

首先,研究人員找出那些僅發過和一位候選人相關關鍵字推文的賬戶,其中180萬條支持特朗普和61.3萬條支持希拉里。然後研究人員將在這4天內保持單日發文數量在50條以上,即4天超過200條的賬號都定義為水軍賬號,從中區分出哪些是自動水軍發的。

最終數據顯示,支持特朗普的推文中有32.7%由水軍發布,希拉里方面的數據為22.3%。折算出來,即總共有57.6178萬條水軍推文支持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有13.6639萬條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霍華德說,從概率來看,即便是剔除掉特別明顯的水軍,支持特朗普的網絡水軍仍是希拉里的4倍。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些網絡水軍是由任一方競選團隊雇傭的。霍華德稱:“我們並無意挖出來源,誰在為誰操控水軍,僅僅是對數據進行研究。”

一天50條推文

調查顯示,如果加上那些保持中立或者提及雙方的推文,總共有23%的推文為水軍發布。但一名機器學習專家警告,稱該調查區分水軍和普通賬號的標準不夠精確,可能會篩選掉一些真實的賬號。

“有些真人發送的推文和網上那些自動發送的推文非常相像。”曾擔任IBM研究員的賽德斯(Caroline Sinders)評論道,“另外,有些評論家以及對政治十分關註的普通民眾也可能這麽頻繁地發送推文。”

那麽,有沒有可能特朗普的支持者真的就比支持希拉里的更為活躍,更懂得利用社交媒體為自己支持的候選人造勢?

霍華德表示,這種猜測有可能,但絕不是解釋數據差距的唯一原因。“因為那些被定義為網絡水軍的賬號大部分是突然之間開始通宵發送相關推文的,並且有著類似的關鍵詞和內容。”他解釋道,“這種行為與普通人不符。而且這些賬號只發送和競選相關的內容,不涉及其他話題。”

他還表示,判定標準中“每天50條的頻率”早前已被用於研究委內瑞拉選舉和英國“脫歐”公投。在之前的兩次重要投票中,他的研究團隊仔細研究了那些符合該頻率條件的賬號,確定這些賬號確實具有“非人類”行為。

“根據我們的數據,大多數普通用戶是不會每天發50條推文的。”他說所以這條標準還是很準確的。

那麽通常應該如何識別水軍賬號?首先,通常這些賬號都沒有頭像。即使有,同一話題的水軍頭像通常是一樣的。所以,要警惕那些頭像相同的賬號。其次,一般來說,水軍賬號會加許多好友,但是卻很少有人會反過來關註他們,這顯示這些賬號通常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是一個空殼。第三,除了為某一特定人士或團體造勢,水軍不會發送涉及其他話題的內容。

水軍發文的頻率太過頻繁,有時睡覺時間都還會不間斷地發文。還有,如果你剛發送了一條推送,就有賬號以非人的速度“讀完並且回複”的話,他/她很有可能就是“機器人賬號”。

作用何在?

除了數量眾多之外,霍華德還稱,無論是由“水軍”還是普通支持者發布,支持特朗普的推文都更具宣傳作用。

支持特朗普的大多數推文都有不止一個關鍵詞,且進行捆綁宣傳。在“推特”140個字的限制中,賬戶會通過超鏈接來塞入更多的內容,更好地傳播支持特朗普的信息。

霍華德說:“有些用戶只關註了某一個關鍵詞,但是因為這種捆綁式宣傳,用戶會收到更多的相關內容。”

雖然網絡水軍對選民的影響尚不明顯,但是霍華德認為,包含了負面信息的推文比正面信息更容易影響選民。

“2008年和2012年的美國大選中都使用了網絡水軍,讓候選人們看起來更受歡迎。”他補充稱,“在那時,鞏固支持者基礎,持續給支持者們輸送相應信息,讓他們隨時關註選舉非常重要。”

讓人欣慰的是,前述調查稱,真人賬戶在推特上仍是決定性力量。

“毫無疑問,社交媒體平臺還是為人們提供了談論政治、表達自己觀點的空間。”霍華德說,但當近四分之一的推文都是網絡水軍自動操作的,似乎也證明政治家可以操縱公眾輿論。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19501

“水軍”作假猖狂 微博打榜豆瓣刷分直播加粉無所不能

他們能瞬間讓你的公眾號閱讀量過10萬,也能短時間內讓你的視頻觀看量過百萬。雙十一來臨,他們還能為你的店鋪創造巨大的流量,吸引消費者。每個直播平臺熱搜榜上,都有他們的影子,他們是罵名不斷的“水軍”,是互聯網繁華和泡沫的制造者。

據廣州日報報道,提到水軍,梁曉(化名)不以為然,24歲的他大學時便開始兼職做網絡推廣,如今已是一家互聯網推廣公司的負責人,盡管團隊不大,只有十幾人,然而只要客戶需要,他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十幾萬水軍。

隨著互聯網的繁榮,“灌水”這種行為逐漸被發現有利可圖,這部分人搖身一變成為網絡推廣兼職者,發帖,回帖,頂貼,回答百度知道,點開某個視頻,打開某個鏈接,下載一個APP,為某部電影評分,與某位女神互動,所有這些普通的行為,都能帶來收入。

於是,一個個規模不等的網絡推廣公司、公關公司逐漸成立,他們,通過無數人輕輕地點擊,引導了互聯網潮水的走向。

“水軍”自稱營銷者

被稱呼為水軍,梁曉並不覺得尷尬。他語速奇快:“我覺得自己就是在做新媒體啊,和做廣告是一樣的,只是幫助企業去宣傳。”

在記者提到水軍等同於數據造假時,梁曉雖不是很服氣,語速卻慢了下來,“數據造假?這個…這個…比如高德地圖說他有7億用戶,某個軟件經常說他有多少閱讀量,無非要價的時候好要一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嘛,可以理解。”

“哪有不做水軍的,比如某個領導在臺上演講,下面的人就刷刷地鼓掌,這不也是水軍嗎,誰知道提前有沒有打過招呼。我們只是把線下的事情做到線上而已。”梁曉顯得頗為不在乎地補上一句。

談到水軍不太好的名聲,杭州一家網絡推廣公司的運營總監白建也強調自己 “營銷者”的定位:“我們只是作為一個助推器,從營銷的角度幫他有更好的曝光,但是最終怎麽樣還是看他自己的產品。我們並不為他的產品背書。”

微博話題榜打榜 豆瓣電影刷分

在梁曉的公司里,一切涉及刷量的業務都是可以做的:微信刷閱讀量、微博刷話題榜、微博加粉、豆瓣電影刷分、視頻網站刷觀看量,直播平臺加粉等等。

9月底,騰訊微信團隊通過打擊軟件刷量造成許多公眾號閱讀量跳崖式下降,眾多公眾號涉嫌刷量。記者聯絡一些互聯網推廣人員,他們均打出“暫時不接受微信刷量”的通知。

梁曉的團隊也受到了影響,“微信包月閱讀量穩定嗎?沒有什麽穩定的,騰訊管一下就不穩定了。”而在此之前,只要花上一兩千塊錢,就可以通過軟件使一篇文章的閱讀量達到10萬以上。

白建告訴記者,微信閱讀量充水是很容易看出來的,“可以通過發布時間、高峰期、留言數、點贊數等判斷。如果一篇文章過了十萬加,點贊數超過3000的話,基本上都是有水分的。如果留言的數量沒有達到30條左右,評論里的點贊數也沒有達到相應比例的話,那也是有水分的。”

不止如此,通過閱讀量的增長速度也能判斷是否註水,“一般真正的高閱讀量,在你看到的那一秒它的閱讀量已經很大了,出來的那一秒應該就有幾千的閱讀量,不可能從幾百突然變到10萬。”

而作為互聯網里最為活躍的社交平臺之一,盡管2015年微博宣稱它的月活躍用戶高達2.36億,但在白建看來數據並不可靠。“微博里面水軍其實是最多的,因為他的粉絲,本來很多就是僵屍粉。微博某些大號的水分至少超過30%。”

每個小時更新的微博話題榜,在梁曉看來,“前十里面基本都有通過水軍刷上去的。”在某個公司提供給記者的報價表里,微博話題榜按照排行明碼標價:前三9500,前五8500,前十6800,前二十5200。

不僅話題榜可以買,大V們的軟文後者轉發都可以買。“有些名字起得很好的,什麽全球之類,可能粉絲都是買的,這種便宜一點,一兩千可以買到。真正有影響力的可能價格要幾萬。”

在推廣公司提供給記者的報價表里,微博上常常出現在熱門榜單的一些大號赫然在列,價格並不以粉絲數為準,一個粉絲超過千萬的大號,一篇軟文僅僅只要1060元,而另一個粉絲不到千萬的大號,價格卻過萬。

涉及多種業務的梁曉團隊卻不怎麽做電影刷分業務,在他看來,這類業務比微信微博刷量難得多,效果也不能保證。

不僅效果難保證,豆瓣知乎等用戶特征比較明顯的平臺賬號價格也更貴。如今互聯網上已經形成了比較成熟的賬號買賣市場,通過淘寶,便能以每個幾毛錢的價格買到大批論壇賬號,同時,有公司專門通過註冊、盜號等手段獲取大批各類平臺的賬號用於出售。

而豆瓣等平臺的賬號卻更難獲取,白建告訴記者:“豆瓣有老號和新號,用了三年以上沒有違規的老號,可能幾十塊錢一個。便宜點的0.5~5元的,應該是以前通過郵箱註冊的賬號,這種號很可能是通過盜號來的,可能很快就被盜走了。安全性是不能保證的。”

創造泡沫和就業

水軍隊伍的龐大也創造了大量的互聯網泡沫。

“其實這是一個惡性競爭。”白建無奈道,“比如APP下載量,中小企業好好做的話可能做個幾千,撐死做個幾萬,可是別人輕輕松松一刷,一兩天的時間就幾十萬、上百萬,量越大的話排名就越靠前。”

而這種趨勢下,中小企業的生存變得更加艱難,“這個市場被瓜分得太厲害了。”在行業內打滾多年的白建盡管知道行業弊端,仍找不到出路,“如果企業想按照自己的方式不斷打磨,之後再有用戶,就必須投入非常多的錢,還要有很強的融資能力。如果你想在你沒什麽用戶的時候,讓投資人看到你的價值,幾乎是不可能的。”

梁曉公司頁面首頁顯示,他們三個月收入達到40萬,而這,僅僅是他們的線上收入。龐大的水軍早已與互聯網發展綁在一起,共同繁榮,共同衰落。然而水軍行業的繁榮,無疑擴大了互聯網的泡沫,表面上繁榮的網絡,背地里充滿水分,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無堅不摧。

但梁曉並不覺得自己所從事行業擴大了互聯網的泡沫。“像水軍基本上都是一些殘疾人,還有大學生在做,我們這個行業也養活了至少十幾萬人吧,一個兼職每天都做的話一個月可以掙兩三千,這個行業徹底沒有的話,可能會有很多人失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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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水軍,我們看到的可能是一個假的世界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3171

《孤芳不自賞》(電影劇照/圖)

如同狼來了的故事,觀眾也並非傻瓜,假的見多了,即便下次是真的,可能也不願意相信了。網絡水軍等造假行為,其實是在透支整個影視行業的未來,為某些貪得無厭的資方和不敬業的影視演員買單。

“知道”(nz_zhidao)帶你走進水軍營造的世界。

《孤芳不自賞》雖然已經播完了,但它引起的風波卻仍未結束。

近日有網友發現,《孤芳不自賞》的官方微博已經成為水軍的討債現場。成千上萬的評論湧向官博底下,整齊一致地回複:“孤芳水軍不付錢”。在微博轉發區,大量沒有頭像的ID帶評論轉發著:“《孤芳不自賞》豆瓣買水軍刷好評,做完後賴賬不付款。”

(微博截圖)

雖然該劇出品方澄清,並未買過熱搜,但這並不能打消網友的困惑,因為《孤芳不自賞》播出期間,其“摳圖演出”雖備受詬病,但許多微博大號關於該劇的新聞底下,卻湧現出大量口徑一致、對該劇及兩位主演進行“誇張”贊賞的評論。當然,也不排除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即之前雇傭的水軍及此次的討債水軍,均是競爭對手所為。

孰是孰非有待進一步觀望,但這個事件卻再次揭開了影視圈瘋狂造假的冰山一角。

誰是水軍

不妨從一個舊聞說起。去年11月,微博“話題”官方賬號發布《關於嚴厲打擊話題榜盜號刷榜行為的公告》寫道,“站方通過用戶舉報發現了一批通過違規手段刷話題閱讀數,旨在沖擊熱門話題榜單的話題。其中甚至出現了使用被盜微博賬號發布相關話題內容的刷榜行為。”

被披露的違規話題詞有數百個,以文娛內容居多。在這份被封禁的刷榜名單中,赫然出現了很多個明星大咖、綜藝節目、熱門網劇……比如“TOP崔勝鉉新電影失控”“吳尊武動乾坤”“賈乃亮你要去哪里”“三行情詩告白薛之謙”“心疼蔣勁夫”“網劇不良人”“偶滴歌神啊”“和王俊凱一起看海賊王”“李易峰麻雀陳深”等等。之所以不厭其煩地對此進行羅列,是想說明:許多在微博上超級活躍乃至於我們都認為很火的影視劇或者明星,他們的熱度很可能都不是真的,而是成千上萬的網絡水軍刷上去的。

網絡水軍是這樣一批人:他們數量眾多,成千上萬,受雇於網絡公關公司,在網上通過發布大量水貼來造勢。或是營造一種全民關註的假象,或是刷分、刷評論提高口碑,或是通過碰瓷、抹黑競爭對手來獲取利益。

在影視文化圈,網絡水軍已經滲透到各個環節。除了微博熱搜有人刷榜外,微博評論區也有人刷評論。許多大投資大制作的劇集播出,只要在提及它們的微博大號底下遛一圈就不難發現,熱門評論總有那麽幾條在安利這部劇。

豆瓣上有人刷分。許多電影還沒上映,我們可能就會看到不少人在豆瓣打出五星好評或一分差評。在評分放開的前幾天,是水軍活動的關鍵時期,這時常常有大批量的五星或一星出現。

視頻網站上有人在刷點擊率。現在許多熱門影視劇的宣傳套路是,某某劇開播一天點擊率多少多少億,總共多少多少億,破了幾項記錄雲雲。這難免給人一種錯覺:這部劇真的這麽火啊,這部劇有這麽多人在看啊!可實際上,許多點擊率都是買的。有業內人士指出,“現在電視劇網播量水分,比票房最水的時候都還水十倍。整個圈子的自high,這種沒有天花板的刷,遲早搞臭整個行業。”

甚至連影視明星的微博粉絲數都可能是假的。微博上許多沒有任何代表作、口碑極其一般的明星,微博粉絲上千萬甚至幾千萬,你可千萬別以為他們真的有那麽多粉絲,有很大一部分甚至高達百分之六七十都是購買的僵屍粉。

雖然網絡水軍的每條回帖單價不高,比如一條評論幾毛錢到幾塊錢不等,視頻網站20塊錢就能刷10萬流量,熱搜榜價格從幾千到幾萬不等,但如果水軍想在全網持續產生影響,就必須大量投入。積少成多,有些影視劇可能在網絡水軍方面的投入動輒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出現了無錢支付的局面也並非不可能。

(視覺中國/圖)

水軍之害

水軍的大量湧現,首當其沖的是,真實的世界被遮蔽了。

你看到某個新聞上微博熱搜了,你以為真的是全民都在討論這個事件,可實際上,它只是無數水軍刷出來的,也許根本沒幾個人關註它。

你看到微博底下的評論、豆瓣上的短評、論壇里的留言不斷有人在安利某一部劇集,你以為這是一部好看的影視劇,可實際上,它乏善可陳甚至慘不忍睹。

你打開視頻網站,赫然發現某一部劇的點擊率已經突破幾十億,你以為它真的被觀看了幾十億次,可也許它一半以上的點擊率都是買的……

從傳播學角度看,水軍的出現,既扭曲了輿論主體,也扭曲了議程設置。在一個正常的輿論生態中,輿論的主體是平等的、自主的、具有鮮明的個體意識,但網絡水軍受雇於他人,他們不再依照自己的意誌表達意見,而成為某個利益方的代言人。由水軍呈現出來的民意,自然也是一種“偽民意”,他們共同構建的議程,也已利益集團化了。簡言之,網絡水軍遮蔽了世界的真實模樣,我們看到的世界可能是相關利益方虛構出來的,如同是一個新的“楚門的世界”。

具體在影視圈,扭曲的議程設置和偽民意的直接結果是,優勝劣汰的生態被破壞了。本來一部劇集是好是壞,觀眾是最有發言權,優秀的劇集在口耳相傳中贏得更高的收視率和關註度,糟糕的劇集被淘汰。只有在這種憑借質量說話的環境中,優秀的內容生產才有生存和發展的空間,影視主創者才有動力生產出優秀的作品。

網絡水軍的出現,則通過營造出錯誤的口碑來影響觀眾的選擇,一部劇集再糟糕、身陷再多醜聞,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要我出動數量更多的水軍來刷好評,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不知真相的觀眾上當。而在一個信息爆炸、劇集過剩的時代里,觀眾的註意力是有限的,當他們的遙控器和手機視頻被某部爛劇“霸占”之後,這就意味著,某部質量過硬但沒有雇傭水軍的優秀劇集,少了一個本屬於它的關註者。如此一來,不僅優勝劣汰的生態被破壞,甚至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局面。

不必諱言,這其實就是中國影視圈正面臨的一個困境。電影票房被註水、收視率被汙染、網絡點擊率被造假,反正假的就可以輕輕松松把錢掙了,那誰還會在意真的?誰還會追求真的?

但就像那個狼來了的故事,觀眾也並非傻瓜,假的見多了,即便下次是真的,他們可能也不願意相信了。網絡水軍等造假行為,其實是在透支整個影視行業的未來為某些貪得無厭的資方和不敬業的影視演員買單。

是該到了旗幟鮮明反對並嚴肅整治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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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指數會成為下一個水軍戰場嗎?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324/162122.shtml

微信指數會成為下一個水軍戰場嗎?
徐博進化論 徐博進化論

微信指數會成為下一個水軍戰場嗎?

一旦包含了圖文和社交屬性,指數就相對比較容易被操控和被汙染。

本文由徐博進化論(微信ID:our-starry-sky)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 徐磊

出差途中,看到微信指數又刷屏了。

微信的新產品推出,吸引眼球是自然的。作為微信的腦殘粉,我當然不能落他人之後。

體驗中遇到的第一個問題是,要找到微信指數,需要先去搜索“微信指數”,然後還要再點擊“搜一搜 微信指數”,然後才有微信指數的入口。雖然百度指數也是有類似的路徑,但畢竟有域名,也可以放到收藏夾。微信指數目前還不能收藏。綜合來說這個體驗有點別扭。

為了寫這段文字,剛才又自己體驗了一遍流程,結果竟然還沒有搜索到。

原因是,因為朋友圈很多人把微信指數叫成了微信搜索指數,所以我也去搜微信搜索指數了,由於沒有模糊匹配,就搜不到微信指數的入口了。這個體驗有點不應該。

所以先要澄清下,微信指數不是微信搜索指數,它的編制算法里包含了搜索,也包含了圖文和朋友圈的數據。但也正因為此,微信指數可能給自己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因為客觀上搜索指數是相對容易做出客觀數據的,對於搜索中的無效數據是有比較成熟的算法來做過濾的。

但一旦包含了圖文和社交屬性,指數就相對比較容易被操控和被汙染。

大家可以對比百度指數和微博熱門話題。相對而言,更多業內人士會接受百度指數的客觀性,而對於熱門話題,大多數情況下就“呵呵”了。

於是,當微信指數一推出,最多被提及就是這是又一場水軍的盛宴。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也許真的有可能。圖文和社交傳播,正是水軍擅長的,也是最難過濾的。

為什麽微信沒有做搜索指數呢?

我想原因也很簡單,微信里的搜索行為和百度的搜索行為還是有非常大的區別的。在微信里我們更多搜索的是聊天記錄,然後才是朋友圈或者公眾號,整體偏個人信息。而百度上的搜索行為大多是搜索公共社會信息

從這個角度而言,大眾搜索公共社會信息的大數據統計無疑是更有價值的。

微信的搜索能擴展到公共社會信息嗎?

機會肯定是有的。

首先用戶對於搜索的需求,總體是傾向於單一入口的。微信對於用戶時間的占用,讓它可以有機會成為主要的搜索入口。

其次朋友圈的信息已經在越來越多地涵蓋公共社會信息。

第三,也許也是最重要的,微信小程序如果能重現百度阿拉丁的模式,就又多了一個重建用戶習慣的機遇。搜索日常小工具也是搜索行為里非常重要的一種。

當小程序即將推出是,我曾經寫了一篇小文,看好小程序將成為微信里的阿拉丁。學習微信小程序的正確姿勢--螞蟻雄兵戰。

雖然現階段微信還是選擇讓小程序先戰線下,並且把搜索入口藏的很深。但一旦時機成熟,小程序+搜索+指數模式,也許就是微信一套新的搜索體系出現的時候。

首先完善小程序的用戶場景,然後再完善微信指數,也許是更好的路徑選擇。

有時候,產品的第一版本跟它的最後一個版本很可能是完全不一樣的。

生命最終會找到出路,當然如果有個好向導就更好。

不管如何,都不希望微信指數最終變成一個新的水軍戰場。

微信指數 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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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出招打壓「網絡水軍」 監控集體發帖炒作 學者憂扼殺網上自由

1 : GS(14)@2011-01-05 23:23:02

http://hk.apple.nextmedia.com/te ... 335&art_id=14836396

內地民間利用互聯網進行商業炒作等做法,引起中共關注。國務院新聞辦主任王晨直指,「網絡水軍」危害社會,影響網絡秩序,引起民眾不滿,也引起領導人關注,指示要加強管理。這是中共官方首次公開回應網絡水軍問題。學者憂慮當局會借商業理由,將原本脆弱的網絡自由「一棍打死」。
王晨近日接受內地媒體採訪時表示,網絡水軍在社會引起強烈反響,中央領導人非常關注,指示要認真研究,加強管理。當局目前正研究加強對網絡水軍管理的措施。王晨說:「網絡水軍危害社會,影響正常的網絡秩序,確實需要治理。」這是中共高官首次公開批評網絡水軍。
受聘公關公司打商戰

根據官媒解釋,網絡水軍是指通過僱用大批人手,在互聯網上集體炒作某個話題或人物,以達宣傳、推銷或攻擊某人或某個產品的目的;這些受僱者在網絡推手帶領下,以各種手法和名目,在各大互聯網論壇發帖,因人數眾多被譽為網絡水軍。
網絡水軍初時只是對論壇「灌水」(即發帖跟帖)網民的總稱,近年隨着網絡民意越來越深地影響現實輿論,網絡水軍開始受僱於網絡公關公司,被利用從事商業活動,為商家企業造勢、推銷產品、抹黑對手等。由於監管不力,內地民眾在網上上當受騙事件層出不窮。
當局沒透露會如何出招整治網絡水軍,但近年在一些重點新聞網站和商業網站取消新聞跟帖「匿名發言」功能,又在不少熱門論壇試行「網絡實名制」,並稱「取得實效」,故外界普遍認為,當局主要也是最有效的招數,無非是推行網上實名發言。
重點網站禁匿名發帖


王晨在提法中雖無提及日益活躍的互聯網維權、網上表達政治異見等行為,但外界擔心,當局會借商業理由推政治管制之實,打壓不同政見。上海市信息法律協會副秘書長李立律師指,依法嚴打網絡公關違法行為很有必要,但不能把水軍一棍子打死,灌水是互聯網常見現象,「過度誇大水軍危害,甚至視之為洪水猛獸,很容易會傷害本來就脆弱的網絡自由度,那是因噎廢食」。
內地專門經營互聯網灌水的網站「水君網」(前身叫水軍網),負責人劉先生昨接受本報電話查詢時稱,只要不涉及政治(例如維權)、色情、商業糾紛及個人恩怨,就不擔心當局查處。他說:「共產黨自己都需要『五毛』(即專門在網為當局唱好的槍手),有甚麼理由不讓我們活下去?」
中國之聲電台/本報記者
2 : GS(14)@2011-01-05 23:23:15

話你知
50萬「水軍」每次發帖賺 4毫
2011年01月05日


據媒體報道,經註冊後專在網上「有償灌水」的網民,全國至少有 50萬。通常的報酬標準,發帖一次可獲 0.3元至 0.4元(人民幣.下同),回帖一次 0.1元至 0.2元。遇突發事件酬勞或可「水漲船高」。
水軍分為不同團隊,由團長統領,團長上面是專業網絡公關公司。公司收到定單後制訂「作戰方案」,包括設置話題、起草帖子內容、選定目標網站等,團長再透過 msn、 QQ等,對轄下水軍發出指令。
水軍發帖時,一個論壇同一內容最多發一篇;回帖時同一 ID至少隔 50個回覆才再次出現,且不停更換 IP地址。水軍行動時,公關公司進行監測分析,根據各水軍戰績分發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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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圈可點:由五毛黨至網路水軍

1 : GS(14)@2011-02-19 19:11:48

《南方都市報》本周報道,有網民「爆料」,公開中石化公司的一份內部通知,要求組織網路宣傳員,以普通網友身份上網擁護油價上漲,而且亦得到中石化公司證實,甚至自圓其說地稱其目的是為「更好地與網民溝通,培養選拔人才,更快把業務和服務介紹給大家」。
這就是近期內地稱之為「網路水軍」的現象。企業希望影響輿論,當發現網絡上各論壇、社交媒體上的言論,不再像傳統傳媒般被編輯者控制,可能「忍不住誘惑」想直接操縱言論,無論在道德上如何判斷,在中石化事件中可見,企業隨時引火自焚,得不償失。
其實在中石化之前,網路水軍互相開戰已非新事,過去已有「蒙牛對伊利」和「騰訊鬥 360」等大戰,除了普通網民之外,輿論相信,相關公司也曾「積極參與」。這些情況也逃不過政府的「天眼」,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言人也出來表態,指網路水軍損害社會,破壞互聯網的秩序,工業和信息化部已在研究應付方法。那麼中國政府會否又以立法規管這些行為?
企業學政府訓練宣傳員

問題是,怎樣有效地執行任何規管?先要把網路水軍認出,再要成功舉證,談何容易,何況這些涉及的企業往往是大公司甚至大型國企,政府真的會打老虎?有業內人士估計,如果政府會進行規管網絡操縱言論的行為,反而可能先針對公關公司,完全「入他們數」。這樣做當然不公平,而且也不會有效,不過,在以「控制」為主導管理思維的中國社會,這樣嘗試也並不出奇。
再加上所謂「網路水軍」,不過是政府多年來有組織地訓練和編制「五毛黨」的延伸,企業只是學習政府,無論是操控言論的思維和實際行動上亦然。如今政府又說這些行為「損害社會,破壞互聯網的秩序」,實在非常虛偽和諷刺。
始終,市場行為應盡量讓市場自行調節才是。網路水軍行為是否已經失控,需要大力度打擊?其實,從中石化例子可見,網民不笨,企業醜行早被揭穿,實際上已受了懲罰。如果相信群眾和市場力量,根本不用甚麼不會能有效執行的法律。政府只要協助教育網絡不要甚麼都信便可以了,不過,若然政府根本不想訓練有獨立思考和批判精神的公眾,那就另作別論了。
莫乃光

(莫乃光)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73036

公關救亡 派「水軍」搶攻投資網

1 : GS(14)@2017-07-01 10:49:20

【本報訊】沽空機構靠發佈沽空報告加劇市場恐慌,亦有被沽空公司,在內地投資網站發動「水軍」反擊,各方不斷放料,市場資訊龍蛇混雜,令散戶在這場沽空大戰中更難掌握情況。最近科通芯城(400)和敏華控股(1999)被狙擊,專門為這兩間公司做危機處理的金融公關集團高級合夥人韓風表示,危機發生後,公司有團隊專門監察內地投資網雪球網言論,並在網上發帖做「言論平衡」。韓風指,雪球網是內地港股投資者主要交流平台,用戶超過1,500萬;相比之下,另一內地港股投資網站格隆匯以文章投稿為主,影響力較小。以敏華為例,由被唱淡至今,網友共發表約1,000篇文章,但韓風拒絕透露其中多少來自其公司的水軍。最初網上以負面言論為主,之後正反各居其半,至今已是一面倒看好,當中或多或少出自「水軍」文筆,敏華股價亦升回被狙擊前水平。至於另一處理的股份科通芯城,股價至今仍未止瀉,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公司宣佈大股東會增持後,第二大股東姚怡卻大手減持。韓風指,姚怡減持是因孖展被斬倉,「佢本人事先都唔知。」韓風承認,即使經過「言論平衡」,但目前雪球網上對科通芯城仍是正負言論各居其半,顯示內地投資者仍未釋疑。以記者在雪球網所見,其他被狙擊港股包括中國宏橋(1378)、瑞聲科技(2018)、達利食品(3799)等,在討論區均有大量唱好帖文,與睇淡的網友爭持激烈,不排除有部份是來自其他公司的「水軍」所為。



97年主權移交至今,香港前進還是倒退?「蘋果」與你細數廿載風雨。【回歸二十年】專頁:http://hksar20.appledaily.com.hk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financeestate/art/20170701/2007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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